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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午夜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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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野的坟墓前,又一抹银⾊的⾝影驻⾜。常年雷打不动来报道,他不知究竟为的谁?是为从前的姗儿,还是丛林中的青儿?为那忠贞冷酷的青梅竹马,还是为那俏⽪谄媚的精灵替⾝青儿?

  荒野中的风,呼啸而过,卷了漫天的银丝。一场夺权的政变,令他夺回了6年前丧失的太子之位。可他始终对“风流”比“轩辕雪陌”有感触。有他的一处,光华四,洒了漫天的月光…

  “主上。”忽然一匹骏马从北方驾来,萧然纵然下马,走向风流⾝边,拘谨却冷漠地叫了一句。

  “你还是叫我风流吧!”

  “你还在为那丫头的死伤心?”

  “恩?”“不必伤心了,我来是为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萧然故作神秘地凑上前,将墓碑的土踢了踢,一⾝的青衫,总似世外的野人。不问尘世的纷争,只种他几亩的菜园。可有谁知,他本是故国的大将军,守护旧主的能臣。因为轩辕雪陌6年前遇刺,失忆,才隐姓埋名做一个护主的无庸人士。

  “你猜猜我遇到了谁?”他继续自言自语。“一个你怎么猜或许都猜不到的人!”

  “谁?”

  “顾姗姗!不,该称艾青青…”

  “什么?”风流骤然转过⾝,惊讶看向他,一双桃花美眸中影现的淡淡哀伤化成浓雾一般茫。

  “她并没死,而且挥军攻打鹰野,成为赫赫有名的艾将军。”

  “你说真的?”风流颤着薄薄感的瓣试问。

  “真的,千真万确!”

  心知萧然从不撒谎,风流的第一反映,便是挥袖上马。勒紧缰绳,呼啸而去。他的小亲亲还活着,这比夺回十次太子头衔更叫他展露笑颜。可转瞬,却又返了回。离开的他,还有何理由再回去?

  明明他们,是错认了。

  一场朦的爱,结束于揭穿的刹那。

  再转过头时,已是3年。似乎没有一个,他能回去的理由。只有这样矗立于风中,端坐于马上,风吹了银丝。执起那⽟箫,吹响悉的曲调。这曲子,曾几何时,已变了另一番的韵味?

  …

  夜半斑斓,风吹帘帐,沙沙的细响传来。灯盏燃尽一半,我翻着翻着书简,又一次趴在案上睡着了。渐渐的灯盏被移开,眼前一片漆黑,似乎有种淡香沁⼊鼻中。有双温暖的大手,抚上我纤细的肩。将一件披风小心翼翼披上我的肩,再将书简推开,将灯熄灭。在夜幕降临时,那脉脉的柔情,起心湖的涟漪。一种悉的气息,记的温柔,将我从梦中‮醒唤‬。我下意识去抓他的手,却抓了个空。

  “是谁?”

  我抬头时,那抹⾝影骤然消逝,比风更快。可我依然,看的清那银⾊的光芒。他太美了,美如月般。即便再躲,也逃不出那光环。便似天上的明月,我走向哪,都有那一处月光照亮心房。

  心抖了下,我踉跄冲出营帐,追逐那一抹银影。拉紧披风,住进了丛林,绕过一颗颗的树木,我颤着喃喃问道:“是你吗,风流?”

  林子中飕飕风响,灌⼊披风中很冷。漆黑的夜幕下,林子森可怕,似乎连鸟儿,也屏住呼昅不再鸣叫。我一步步向前试探,继续问:“我知道是你,风流!你出来,出来见见我。3年了,难道你不想我吗?就算不为了那该死的爱,也为了我们之间,曾经有过的情…你就不想问问我是怎么活的?我到底为谁而活?真的那么狠心的割舍掉,我们之间曾经有过的一切?”

  林子中只剩下我的话语,没有回音。说完,又是一片寂静。“其实我并不恨你,只是有些伤心。因为我不是她,所以你离开了我!又因为我不是她,所以你连看都不来看我!可为什么我不是她,你却回来替我披⾐服,怕我着凉?风流,你告诉我,为什么?”

  树梢上飘落一片叶,正正好好飘上我脸颊,接着那抹银影,便簌簌踩踏树梢,辗转消失了。我知道,我的轻功赶不上他,所以我再追也追不上。

  除非他想见我,否则我永远只有隔着林子,在黑暗中,对着他述衷肠。就像4年前,他出现时一样。

  “不爱我,不強求!可我等你,把话跟我说清楚!我艾青青,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冲着林子,我奋力地大喊,希望他能听到,听到我此时的心…一点点碎掉的声响…眼泪在眼圈转了转,始终没流下来。不再是原本的小鸟,不会随便淹了龙王庙。可不可否认,这‮夜一‬我的心注定好憔悴。

  “艾将军。”忽然⾝后传来路青霖那庸懒的声响,大半夜他还拎着酒壶边喝边斜睨我,没有太多的情绪,像个大懒鬼一样。

  “你跟踪我?”

  “跟踪?别说的太刻意,我是喝酒喝晕了,来林子转转。”

  闻言,我伸手向他探,他却一把钳住我手腕,继续喝酒。眉宇中,有抹异样的波动,看了很是陌生。“别动,我是断袖,女人碰不得的。况且,看你刚刚那喊声,估计心中的男人可不是我!”

  “你听到了?”

  他点点头,回一句:“不多不少,全听到了。”

  “你…”“看样我们的艾将军,也不是传闻那样冷酷无情。起码,我看到了你脆弱的一面,来吧,喝点小酒吧。一醉解千愁,再醒来谁是谁呀,全成了过眼云烟。”他将酒壶塞我怀中,便折出林子,好似梦游一样。我将辛辣的酒灌⼊喉,冲着天“哈哈”大笑“我艾青青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一个两个来了去了,我才不在乎!”

  “艾将军。”他忽然转过头,俊俏的脸上有些不満酝酿,酒滴答过嘴角。“不要一个两个了,你看本相如何?”

  “你?”

  “哈哈哈,本相长的俊俏,品学兼忧,能酒会剑,平定三国。”他顿了顿,调笑地转过⾝补道:“只是不喜女人,可惜呀,可惜…”

  我撇了撇嘴,尾随他离开林子,举杯对明月,明月照沟渠。伤心,这个词我可不要。我要的是顺心,是开心。只是有些郁结,既然来了,为何不肯见?是怕见了我,不知道如何区分我和顾姗姗吗?这爱情的结,结了扣,再解,真是难于登天,真该将月老的红线球给踹飞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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