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赵璇巧对齐夫子
杨院士见这章公子解题如此之神速,不觉奇异起来,这章公子还真是这数之聪慧者。点了点头,含笑道:“不知公子可有何解?”
章公子笑道:“令县卒,各如其居所及行道曰数而一,以为衰。甲衰四,乙衰五,丙衰四,丁衰三,戊衰五,副并为法。以人数乘未并者各自为实。实如法而一。有分者,上下辈之。”
陈尧咨有些不敢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什么人,怎生生的如此天赋,这算术算起来都不带思考,简直就是一蹴而就嘛,这事为反常即为妖,也不怪他怀疑。
正是还在这疑惑之⾊,章公子又是箭靶得中。见此形势,齐夫子不觉捋了捋胡须,露出微微笑意,道:“章公子不愧才学横溢之人,这算术倒是造诣深刻。”
几位评判也是不噤的点头,这章公子这回,真是不落俗套。杨院士见这章公子连得两回,不觉呵呵一笑,微微摇了头摇,⾼声道:“这时曰尚早,章公子可更上一层楼,陈公子也可有挽回局势之机会。二位可是要把握好了。”
章公子不噤脸上浮现出得意之⾊,笑道:“在下自当竭尽全力,不敢懈怠。”
陈尧咨只是微微颔首,似是有何所思。
杨院士笑道:“这又是一题,今有上禾三秉,中禾二秉,下禾一秉,实三十九斗;上禾二秉,中禾三秉,下禾一秉,实三十四斗;上禾一秉,中禾二秉,下禾三秉,实二十六斗。问上、中、下禾实一秉各几何?两位公子,可否得知?”
陈尧咨一听,这不是方程么,没想这时代,这解方程居然也是到了如此深度,这哪是能一下便能得知得。陈尧咨不噤紧蹙眉头,心里仔细的盘算着,需知这一失错,便可出现差错,这差之毫厘¨之千里,岂不是枉费了这思索一番。
章公子闻着题,呵呵笑道:“这小小之方程术题有何难,这题其上禾一秉,九斗、四分斗之一,中禾一秉,四斗、四分斗之一,下禾一秉,二斗、四分斗之三。”
杨院士点了点头,不噤道:“倒是实真,不知其有何详解?”
章公子微微一笑,道:“方程术曰,置上禾三秉,中禾二秉,下禾一秉,实三十九斗,于右方。中、左禾列如右方。以右行上禾遍乘中行而以直除。又乘其次,亦以直除。然以中行中禾不尽者遍乘左行而以直除。左方下禾不尽者,上为法,下为实。实即下禾之实。求中禾,以法乘中行下实,而除下禾之实。余如中禾秉数而一,即中禾之实。求上禾亦以法乘右行下实,而除下禾、中禾之实。余如上禾秉数而一,即上禾之实。实皆如法,各得一斗。由此推算,这并不困难。”
杨院士深呼了口气,笑道:“此言有理,这一题,章公子得以解出。”
章公子拉了拉缰绳,微微一笑,道:“陈解元,这一题在下却之不恭了。”说着,策马而去,直奔箭靶,弯弓搭箭,只听这章公子口中“着”的一声,这羽箭已是如流星追月,直奔箭靶而去。
章公子策马而回,面⾊洋溢着畅快之情,只听远远地传来⾼声,贺唱道:“章公子正中红心。”
陈尧咨不噤心下沉思起来,难不曾这章公子真是这算术⾼人。这如此之难的算术,怎生在他之⾝上便得如此简单,似是不用思索,这未免太过妖孽了。
正是这一来一回之时,这章公子已是射中出七箭,箭箭正中红心。这⾼超的算术,加之这精准的箭术,这张公子一鼓作气,居然使得陈尧咨无还手之力。
杨院士心中亦是惊奇起来,这章公子未免太过神勇,这算术之才,可真是如此的⾼诣么,反观陈尧咨,还是那第一箭,而后毫无反应了。至此,心中不噤叹息,仍是⾼声道:“这一题,乃是…”
“院士且慢。”正是杨院士⾼声说题之时,却是一清脆之声打断了,众人心下不噤诧异,聚睛一看,却是不是赵璇是谁。陈尧咨见此,不噤心思,不知赵璇可是看出了什么眉目。
杨院士奇道:“不知公子有何见教?”
赵璇一理吹发,笑道:“院士不觉这《九章算术》之题,倒是缺少些趣味,怎能对众人之脾胃,不如再换一书而出题,岂不是更为妥当?”
此言一出,章公子不噤心头一紧“难不曾这有何破绽,被这姓赵的看的出来。”现在听闻他出来阻止,不噤心中担忧起来。
齐夫子更是愤怒起来,斥声呵斥道:“你这学子,今曰如此胡搅蛮缠,还不快快退下。”
赵璇不噤冷笑道:“难不曾齐夫子只会这九章算术,那真是可惜了。齐夫子如此的在意《这九章算术》,难道这小小算术有奇特之处?”
齐夫子听闻此言,顿时脸⾊急变,急急的道:“你、你这学子満口胡言,无理取闹,应当赶出书院,以正圣人之威严。”
范浱不觉冷笑道:“齐夫子不知何时成了圣人了,真是妄为之极了。”
齐夫子不噤面⾊铁青起来,道:“你胡说八道,污蔑师长,不可饶恕。”
赵璇不理会他,径直对杨院士施了施礼,笑道:“院士既是以公正为要,为何不换这《九章算术》,另寻他题试试,以平在场学子之心啊。”
杨院士点了点头,笑道:“公子既是如此之言,老夫便不用这《九章算术》,如此总可以了吧。”
齐夫子听闻要换下这《九章算术》,不噤急声道:“此法不可,院士怎能更改先定下之规矩。”
赵璇也见此,不噤又是加了加火,朗声道:“院士也是要仔细的想好了,这在场学子可是拭目以待。”
齐夫子不噤哼声道:“锡瓶圆广,何必旁边揷嘴。”这话说的出来,真是毫无夫子教谊,只是冷热嘲讽了。
陈尧咨听闻此言,就要回讽过去,却见赵璇朗声笑道:“铁锁方形,岂知內里参差。”
这话回的也是妙极,陈尧咨不噤佩服起赵璇的才学起来。这俏公子,虽是性格古怪而要強,却是有几分才气,让人不得不心生敬佩。
齐夫子不噤一甩长衫,朗声道:“狂犬无知,敢入深山斗虎豹。”
赵璇听闻,当即笑道:“困龙未遇,暂来浅水伴鱼虾。”说着,手摇折扇,似是等着齐夫子的下文,闲情逸致,潇洒之极。
齐夫子见此,不噤气的那百花花的胡子急颤起来,支起那皮包骨似的手愤怒的道:“你、你目无师长,当逐出书院,以正纪律。”
杨院士对齐夫子拱了拱手,笑道:“齐夫子乃是书院教习,亦是此比试之评判之一,何必与学子过意不去。老夫以为,这位公子所言甚是在理,老夫自当如此。”说着,从袖头拿出一本,向众位学子试了示意,陈尧咨一看,却是《孙子算经》,看来这杨院士似是早有所料,这书拿的似是变戏法一般。
翻开这书,杨院士笑了笑,道:“既是这《孙子算经》而言,诸位可是要注意了,这一题,今有道士、馒头各百,长者一人吃仨,幼者仨人一个,有长幼各为几何?”
陈尧咨一听,不觉心中笑了出来,这不就是二元一次方程么,虽是有些思索,却是不难,心中不噤思索起来。这题一出,章公子却是沉思起来,那才思敏捷之举,似是去而不复返了。
陈尧咨笑道:“此题不难,长者二十有五,幼者七十有五。”说着,已是策马而去。
杨院士微微点头,笑道:“陈公子一言中的。”
正是说着,陈尧咨已是飞马过来,挽弓而起,微微瞄准,便是菗出箭支,众人一看,这却是三箭搭弓,直指箭靶。只听“嗖嗖”之声,已是箭离弦而去。
陈尧咨停弓转马,来到杨院士之前,却是听闻有人叫道:“陈公子一弓三箭,前放一矢,后三矢连续而去,矢矢相属,正中红心,乃是连参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