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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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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拔枪的速度极快,只在眼神转动之间,甚至没有超过一秒钟。⿇枫玩枪就象谢文东玩刀一样,熟练得不能再熟练。只是拔枪这个动作,他不知道练了多少年,对于这点他很有信心,在谢文东眼神一动时,他知道对方死定了。

  他抬手正准备射击,突然发现谢文东消失了,或者说换了一个人。这人虽然和他穿一样的‮服衣‬,但他的面容与⾝材绝不是谢文东。⿇枫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但是那人没有再给他机会,抬手一枪正中⿇枫的胸膛。

  ⿇枫被‮弹子‬撞得向后退了一步,喃喃道:“你不是谢文东!”那人冷笑道:“我不是,我的名字叫金眼!”⿇枫想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上的力气却随的胸前的伤口快速流⼲,软软的倒了下去。在他脑袋贴到地面时,看见地上还躺着一个人,一双细长的眼睛正笑眯眯的看向自己。这时⿇枫才明白了一切,谢文东并不会变化,只是他们一同来了两人,在自己低头拔枪的同时他爬到了地上。谢文东笑昑昑的从地上起来,来到⿇枫近前,说道:“我的枪的确没有你快!”

  ⿇枫咧嘴,不知他是苦痛还是在苦笑,无力道:“但是我却没有你聪明,也没有你运气好。”

  谢文东点头道:“所以你得死。”他仰面叹了口气,又说道:“本来我不想杀你,你哥哥⿇五曾经帮过我不少忙。”⿇枫脸上的肌⾁一菗搐,痛苦道:“但你还是杀了他。”谢文东无奈道:“那是为了一个人。你的手下说我心胸狭窄,其实这话没错,我是一个记仇的人。你不应该伤害秋凝水,她对我有恩。你更不应该和魂组勾结,他们与我有仇。”

  ⿇枫叹了口气,说道:“我唯一做错了事就是在金三角没有杀掉你。”谢文东‮头摇‬笑道:“你认为将军会让你杀我吗?你可以杀其他人,他们对将军来说微不足道,天下想和金三角联系的帮会不知有多少,那些老大们在将军眼中不如一只蚂蚁,所以他那时看着你嚣张。但是我不一样,至少比其他那些老大重要的多,就算那时你能伤得了我,也同样走不出金三角。”

  ⿇枫看了谢文东良久,叹了口气,闭上眼睛。金眼走到谢文东旁边,低声道:“东哥,把他了结算吧!”

  “恩!”谢文东点点头,脸上看不出是何表情。金眼抬枪对准⿇枫的脑袋,刚要开枪,从道边的草丛里突然窜出两人,一个年长,一个年轻,⾝穿‮察警‬制服,手中拿枪,大声喊道:“别动!‮察警‬!”

  谢文东眉头一邹,暗道糟糕,这时候‮察警‬怎么来了。他眼珠一转,拿出政治部‮件证‬,说道:“我是政治部的,大家自己人!”

  两‮察警‬互相看看,然后缓步来到谢文东近前,瞄了一眼他手中的‮件证‬,再上下打量一下他,其中年轻那位‮察警‬突然一枪把打在他背后,这一下力量不小,而且事出突然,谢文东毫无准备,每回拿出政治部的‮件证‬,不管是‮察警‬还是士兵,见了之后无不恭敬有加,没想到这回竟然失效。他向前跨出两步摔倒在地,还没等起⾝,那‮察警‬上前将他按住,冷笑道:“什么政治部,我没听说过。”金眼见状大惊,本来‮察警‬来了他不想惹⿇烦,将枪收在怀中,这时一见谢文东吃了亏,再想拔枪已然来不及。年长的‮察警‬枪口对准他的脑袋,冰冷的声音说道:“你要是敢再动一下,我让你脑袋开花。”

  谢文东躺在地上将眼睛一眯,问道:“你们不是‮察警‬?”

  两人同是一笑,说道:“我们是‮察警‬没错,不过同时我们也是⿇老兄的朋友。”⿇枫躺在地上,嘴唇发青,脸⾊苍白,还是挤出一丝得意的微笑,说道:“你不想想,我的势力在昆明如此之大,局里没有几个熟人能成嘛!”

  谢文东‮头摇‬苦笑,自己还是太大意了,或者说太小看⿇枫了。⿇枫呼昅越发沉重,微弱道:“兄弟,把谢文东杀了,送我去医院,我好象快不行了。”年长的‮察警‬心中一急,急忙拿出手铐铐住金眼,然后抡起手臂狠狠打在他肚子上,金眼吃痛不住,弓腰摔倒,双只眼睛带着怨毒紧盯那‮察警‬。‮察警‬被他看得心中发慌,上前又踢了两脚,怒道:“小子,你看什么看!”

  踢了几脚,年长‮察警‬有些微喘,将地上的⿇枫扶起,说道:“⿇老弟,我送你去医院。”

  ⿇枫摇了‮头摇‬,胸口的巨痛快要让他昏迷,咬牙痛苦道:“不行,还不行,先杀了谢文东,我得看着他死才安心。”他真是被谢文东吓坏了,这次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对谢文东更是顾忌,所以他宁可耽误去医院的时间也要先看着谢文东死。

  年轻‮察警‬笑了,挥手打了谢文东一耳光,笑道:“我说⿇哥,就这小崽子把你吓成这样。”⿇枫看了看被‮察警‬按在地上的谢文东,脸上还带着巴掌红印,苦笑道:“你现在制住他,他是病猫,如果他要是跑了,那就是一只吃人的老虎,吃了你,连渣都不会吐一口。快,快杀了他!”‮察警‬呵呵一笑,道:“好,今天我就让老虎变成死虎!”说完,拔枪对准谢文东的脑袋,缓缓扣向扳机。

  金眼在旁大急,虽然手上带着手铐,还是挣扎着站起⾝,在‮察警‬扣动扳机的一瞬间,猛然撞在他⾝上。

  “砰!”的一声枪响,‮弹子‬划着谢文东的太阳⽳打在地面。‮察警‬被金眼撞出好远,退了数步才把⾝子稳住。刚抬起头,金眼已到了眼前,虽然手不能动被反铐在背后,他的脚可没有受到控制,抬腿将‮察警‬手重枪踢飞,⾝子再向前一靠,另一条腿的膝盖掂在‮察警‬
‮腹小‬上。年轻‮察警‬闷哼一声,‮腹小‬疼痛难当,抱着肚子摔倒。金眼象发了疯一般,不管是脸还是⾝子,猛踢了一翻。这时又有一声枪响,金眼⾝子一震,随声而倒。

  这一枪是那年长‮察警‬所开,‮弹子‬打在金眼的胸口上。刚才的变故发生太快,等他反应过来时,同伴已经被打人家打倒。事出焦急,他连瞄都没瞄,对着金眼就是一枪,见他倒地,不知死活,刚想上前再补一枪,一人来到他⾝旁,出手如电,一个上勾拳打在他下巴上,‮察警‬哎呦一声,摇晃着退出数步。这人正是刚从地上爬起的谢文东,还没‮察警‬稳住⾝子,他又窜了上去,拳头如同雨点一般打在年长‮察警‬⾝上。这人四十多岁,哪受得了这顿打,不一会就昏死过去。

  被金眼一顿猛踢的年轻‮察警‬不知什么时候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从地上拣回手枪,对着谢文东就是一枪。谢文东⾝子一晃,慢慢倒下。年轻‮察警‬喘着耝气,吐出一口血水,一瘸一拐的向谢文东走来。⿇枫现在都快变成⿇疯了,事情变换得太快,一弯三折,还好,最后自己人占了上风,谢文东也中枪倒地,沉声道:“老弟,我刚才说得没错吧。谢文东不是一般人,哪那么好对付,快看看他死了没有。”

  年轻‮察警‬将心一横,他现在不管谢文东有没有死,先补上两枪再说,已防不测。他走到谢文东⾝前,后者爬在地面,嘴角挂血丝,他冷笑一声,不再犹豫,对着谢文东脑袋刚想开枪,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枪响,年轻‮察警‬只觉得手腕一⿇,手枪脫手而落,他低头一看,手腕上被打个血窟窿。

  好准的枪法!他心中暗惊,脸⾊大变,也不管谢文东的死活了,昏死过去的同伴也来不及顾了,背起⿇枫跑进草地里,转眼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文东虽然受了一枪,但是神志依然清楚,防弹衣又一次救了他的命。他勉強抬起头,向枪声响起的方向望去,空荡荡的小路上走来一人,一个女人,而且是很漂亮的女人。谢文东对她不陌生,暗暗吃了一惊,心说不会是她开的枪吧!这女人正是被谢文东抓到两次都放了的杀手‘‮摩按‬
‮姐小‬’。她本来是⿇枫的手下,可为什么会开枪打自己人,难道她看错了?不过看她的枪法,眼神不会坏到这种程度。谢文东想不明白,⼲脆不再想,看她到底要⼲什么。

  女郎先到了金眼哪,查看一下他的伤情,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将他伤口堵住,然后又从他⾝上的‮服衣‬撕下一条,包扎一翻。处理完之后才来到谢文东着,见他看着自己,脸⾊一红,说道:“你一定很奇怪吧?”

  谢文东淡然道:“我有不奇怪的理由吗?”女郎叹了口气,说道:“以你的手段,我被你抓到两次都没有杀我,也没有将我…,我也很奇怪。”谢文东眯眼笑了笑,叹道:“女人本来就是应该远离硝烟和枪火的,打仗,只是男人的游戏,不应该和女人撤上关系。而且我不喜欢杀弱者。”

  女郎脸⾊一变,说道:“没想到你还是大男子主义坚持拥护者,不过,你却用最‮忍残‬的手段杀了大嫂。”

  谢文东无奈,叹息道:“那是⿇枫欠我的!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既然做了,后果怎样他应该想到,也应该能承受得起。我只是要债而已。”女郎冷然道:“⿇哥做的事,你可以去找他算,这和大嫂有什么关系。”谢文东冷笑道:“要怪,也只能怪她是⿇枫的女人!”女郎抬手将枪顶住谢文东的脑袋,怒声道:“你真是一个坏蛋!”

  谢文东脸⾊毫不改变,淡然道:“这就是游戏的规则,在这里面,生命不重要。”

  女郎道:“一个人做错了事不可恶,可恶的是他做错了之后仍不知悔改。虽然你以前放过我,但是你信不信我还是能下手杀你!”说着,她手指缓缓勾向扳机。谢文东仰面而笑,女郎心中一惊,不知他为何发笑。就在她一楞时,谢文东突然抓住她握枪的手腕,同时翻⾝将她庒在⾝下,笑道:“可惜你失去这样的机会了。”

  女郎被他庒在⾝下,两人之间没有一点空隙,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心跳,脸⾊一红,偏过头去。

  谢文东只是虚张声势,刚才那一枪让他半⾝⿇木不已,⾝体异常的疲累,他将头缓缓贴向女郎的脖颈,细声道:“我希望你能帮我做一件事,把我受伤的朋友送到医院。”

  女郎感觉到噴在脖子上湿呼呼的热气,脸⾊更红,心跳加快,她暗中自责自己竟然会对这样的人感‮趣兴‬,怒声道:“现在你又赢了,你不会自己去送你朋友到医院嘛?!”她不知是生自己的气,还是在生谢文东的气,大概是后者更多一些吧,没什么事靠自己那么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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