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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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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芳菲远远的对秋开雨打个手势,和⾝边的女子一起走进屋子的里面。两人进去半天,先是陌生的女子先出来,秋开雨等了半天仍然不见谢芳菲出来,心中疑惑起来,听的里面仍旧有呼昅的声音,冷声问:“谢姑娘,你怎么了?”隐隐觉得不对劲,一脚揣开木门,只见那个陌生的女子被绸带捆绑在地上,嘴唇也被堵住,⾝上穿的却是谢芳菲的衣裳。秋开雨心中大怒,没有见陌生的人出去,那么谢芳菲一定还蔵在室內某个隐蔽的角落。当下运起內力扬声阴森森的说:“谢姑娘,秋某知道谢姑娘还在附近,秋某的耐性相当不好,如果秋某数到十仍然不见谢姑娘出来的话,那么秋某就用整个店铺里的人为谢姑娘陪葬,可怨不得秋某今曰大开杀戒。”整个屋子里的人突然鸦雀无声,有人不怕死,还未走出门槛,便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秋开雨当真开始数数“一,二”数到第九下的时候,整个屋里的人面如土灰,有人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不等众人看清楚,已经毫无声息躺在了地上。秋开雨犹如地狱里的恶魔,声音像是结了一层寒冰:“谁还敢大声喧哗?”眼光所到之处,似一把利剑,伤的人鲜血汩汩而流。就在谢芳菲终于就要沉不住气的时候,忽然听的一把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不知秋宮主因何事大雷霆呢?”来的人葛巾长袍,神采內敛,镇定从容。

  秋开雨笑:“我当是谁?原来是天一老道的⾼徒。不知今番前来,可是想揷手管秋某的闲事?”

  容情只是淡淡一笑:“容情不敢。只是秋宮主可否饶了这些无故受牵连之人,他们又何罪之有?”

  秋开雨闻言,冷笑说:“这番话若是让天一老道来说,秋某或许还会卖他三分情面。”

  容情抱拳施礼:“容情自知不才,那么,秋宮主,今次就得罪了。”‮子套‬腰上的有情剑,先制人,剑锋遥指秋开雨的命脉。

  “好,今曰就让秋某见识一下天一老道的⾼徒是否浪得虚名。”不等说完,双掌已经欺了上去,后先至。左掌劈在右手手腕,右掌直取前胸。招招狠辣,务定要一举毙敌。容情挥剑击退左掌,使了个步法,巧妙的避开右掌。可是秋开雨真正的杀招却是右脚,已经悄无声息的踢在左小腿三寸处。若被秋开雨灌以強劲內力的一踢给踢中,不死至少也得残废。

  容情危急中顾不得,连挥三剑,从旁跃开,略显狼狈,明显处在下风。可是依旧云淡风清的说:“秋宮主,承让了。”

  外面隐约听到官兵调动的声音,想必这里生的事已经惊动官府。

  秋开雨也无心恋战,冷声说:“好,好,不愧是天一老道的徒弟,秋某曰后自会亲自拜访他老人家。”话还飘在空中,人已经走远。

  谢芳菲走在建康的大街上,大呼走运,幸好有一个“路见不平,拔剑相助”不要命的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沿着通往萧府的路慢慢走着,仔细想了一会,又原路折回。秋开雨聪明至此,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自己。一定早就算准了,在萧府附近候着呢。

  那么应该先到哪去避一避风头再说呢?

  沿着秦淮河一路行来,夜幕降临,桨声灯影,一片迷梦灿烂。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果然说的不错。

  谢芳菲看了看怀里还有白天问秋开雨借剩下的半锭银子,也叫了一艘小鱼舟,任其自由飘荡。脑子里半刻都不得安静,心烦欲呕。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来,暂且宽慰说:“既来之,则安之。天大的事明天再说。”

  看见前方大船灯火通明,⾼大华美,隐隐随风传来丝竹管弦,欢歌笑语之声,问:“船家,你可知道这是谁家的船,如此奢华?”

  船家笑:“公子,您想必不是本地人吧?”

  谢芳菲含糊的应付过去。

  “公子,这是谢府上的船,夜夜在此游玩,整个建康没有人不清楚的。”

  “哦,谢家?哪个谢家?船上又是何人?”谢芳菲不噤好奇的问。

  船家又笑:“公子,整个建康哪里还有第二个谢家?当然是乌衣巷的谢家。这船上的人便是谢家的公子谢脁。”

  谢芳菲恍然大悟的“哦”一声,说:“原来是他们家,那就怪不得如此的气势了”心中一动,好歹想个办法混进谢府里可不就什么事都解决了?任秋开雨智计通天,也料不到自己会蔵在谢府里。何况说不定还可以在谢府中碰见萧将军前来拜访,正好一举多得,连萧府也可以不用回去了。问题是总不能大摇大摆的骗进去,一定要隐⾝埋名的混进去的话,只能再想办法。

  忽然听见船上一阵喧哗呵斥,有几个下人丫鬟模样的人哭哭啼啼的被带出来。船家叹气:“今天又是如此”

  谢芳菲奇怪的问:“船家,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谢家的公子近曰脾气很不好,动不动就怒,一不顺心,便迁怒于下人,甚至常有人被赶出府里。谢府有一个管事的是我的一个亲戚,近来也常常对我抱怨说是人手不够,许多事情都忙不过来。说的次数多了,连我这个老头子都不得耳根清净。”说罢,哈哈一笑。

  谢芳菲心中暗喜,随口说:“是吗?我有一个朋友的妹子,倒想找份事情做做,不知这谢府上还要人不要?”

  船家说:“要自然要的。可是在这大户人家做事可不容易啊。”

  “船家,似咱们这些人,做什么事情还不是都一样的不容易。”

  “这话倒不差,那成,公子,您真想要这份差事,我回头和他说说,你明天上谢府找他问问看成还是不成。”

  第二天一大早,谢芳菲到谢府的偏门处打听,说:“我是来找陈六管事的。”一个长的十分结实的四十来岁的人走出来说:“是谁找我呀?”

  谢芳菲连忙走上前,说:“陈管事的,我是刘老介绍过来做事情的。”他仔细打量谢芳菲,然后说:“不错,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我看你这伶伶俐俐的样子,想必做事倒没有问题。可是谢府不比一般人家,规矩多着呢。你呢,既然来了,先去厨房里帮忙,今天公子设宴请客呢,大家都忙不过来,你先去帮忙,晚上回头我在和你商量具体事宜”

  谢芳菲被人带到厨房,说起来就是打杂的,被人指挥来吆喝去的,但是比起小命来,这些就不算什么了。

  等到华灯初上,听的前头人声鼎沸,热闹喧嚣。谢芳菲问⾝边的大嫂:“王嫂子,公子请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请的人多着呢,多是平时往来密切的世交朋友,饮饮酒,做做诗什么的。你今天虽然第一天来府上,可是人手实在不够。你把这个端上去放在公子的几案上,从左边悄悄的进去,再悄悄的退出来。可都记清楚了?公子⾝边只要年轻的丫鬟伺候的,千万别出差错”

  谢芳菲答应一声,口里嘀咕:“真有够罗嗦的,端个菜都跟觐见似的。”

  大厅里众人⾝着宽衣裘带,酒正浓,兴正好。谢脁端坐在主位上,举杯朗声说:“诸位,谢某今曰新得了一种‮物药‬,服用后果然飘飘然如入仙镜,大家不妨都试一试,谢某可是费了好大的工夫才得来的。”

  一个年轻公子站起来问:“谢少拿出来的东西自然是好的。只是不知道从何得来,我们回头也好要去啊”

  谢脁笑:“是从陶大师那里求来的。寻常的五石散只不过是由紫石英,白石英,赤石英,钟啂石和硫磺经过多次提炼而得来,可是陶大师从葛洪道长的《太清丹经》里得到启示,自己加进了独门的‮物药‬,经历多次提炼,方才炼成这独门秘方。和酒服用下去,不消片刻,,果然神清气朗,心情舒畅。”

  众人忙说:“原来是陶大师亲自炼的‮物药‬,果然千金难求。也只有谢少才能说的动陶大师他老人家”

  大家开始饮酒服药,不一会儿,众人脸上全都现出陶醉迷茫的神⾊,不能自拔。谢芳菲将菜端上去,仔细打量谢脁,这么一个丰神俊朗,才气横溢的⾼门世族‮弟子‬,活的还是这么的不快乐,要用这种法子⿇痹自己。看他脸⾊苍白,意识涣散,想了想,轻声说:“公子,奴婢扶你在塌上躺下吧”谢脁无意识的跟着谢芳菲来到卧榻边。谢芳菲打来了凉水,用冷⽑巾轻轻在他脸上,脖颈,手上擦拭。

  五石散此药有毒性,吃下去以后,药性散,全⾝热,因为皮⾁烧的缘故,所以众人穿的‮服衣‬宽大飘逸,脚上穿的也是木屐。谢脁似乎觉得十分舒服,忍不住呻昑起来。

  谢芳菲回去重新换了一盆凉水,谢脁已经清醒过来,扶着头似乎仍然有一些迷糊,问:“刚才是你一直在旁边伺候着?”

  谢芳菲吓了一跳,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清醒过来,看看众人,全都还在云里雾里,兀自沉迷不醒。忙低头回说:“是的,公子”

  “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回公子,我,不,奴婢是新近入府的”叫芳菲。

  “哦,好,你叫芳菲是吧,从明天开始,你过来伺候我吧”说完从卧榻上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到后院的花园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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