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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六章 师母可口小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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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酒‬是c市着名的地方,菜也很有地方风味,但是在见惯大场面的王顺发看来,也只是家常而已。饭桌上的气氛很不错,几个女孩年纪差不多,聊着最近‮乐娱‬界的八卦,谈论最近女影星嫁给了大富豪,甚至还一起谈起了学校里的男孩子。王顺发和两个男人聊了几句,原来蒋臣还是个公务员,不过看他小心谨慎的样子,再考虑他的年纪,王顺发认为他最多不过是某个部门的副处而已,至于张子文,在王顺发眼里就是一个书呆子。

  饭总是会吃完的,等一道玫瑰露端上来,女孩们抢着往自己碗里舀的时候,蒋臣拿起餐巾擦擦嘴,开始了今晚的正题。

  蒋臣:“王老板公司最近发大财啊。”

  王顺发也放下筷子,知道现在是揭晓答案的时候了,看着只是注意玫瑰露的柳月儿,王顺发只是笑一笑,没有接过话。张子文仿佛不经意的拿起一烤排骨咬了一口,然后不清不楚的说,

  “听说荣海公司有人被打了,是吗?”

  王顺发有点奇怪,这算什么事?

  蒋臣:“不知道王老板能不能告诉我们一点消息啊?我们纯粹就是好奇。”

  王顺发看看柳月儿,她正跟旁边的孔蓉讨论是否自己动手做这道玫瑰露。

  王顺发:“啊,好像没有这个事啊。两位一定是听错了。”

  张子文吐出骨头,看着王顺发说:“真没有这事?我可听说两个人被打的昏了。”

  这时蒋瑶突然揷话了。

  “是不是王叔叔不知道这件事呢?”

  这句话终于让柳月儿注意到饭桌上开始的话题,放下手里的碗,柳月儿静静的看着王顺发。饭桌上的气氛突然严肃起来,林可儿笑着站起来。为王顺发倒了一杯果汁,笑着说,

  “王叔叔就说说吧,就当让我们开开眼,见识一些世面。”

  王顺发:“其实真没有什么,就是几个职员被当地渔场的员工打了,当地‮出派‬所已经介⼊调查,听说动手的几个人已经被抓了。”

  柳月儿:“真的?这么简单你还要你小舅子跑一趟做什么?”

  王顺发楞了一下。突然发现自己实在是太不小心了。这件事确实是让自己小舅子处理的,他在公司大小也算个管理中层。问题是这么个细节,柳月儿怎么也会知道?

  柳月儿:“你小舅子怎么进的荣海我不管,我只是好奇员工被打的事情。王经理能不能详细说一说啊。”

  王顺发:“是这样。我们公司两个质量监督员,因为产品质量问题,跟渔场方面有些矛盾,所以被他们的人打了。”

  蒋臣:“不是普通渔场吧。”

  张子文:“究竟是谁吩咐动手的?”

  柳月儿:“那个王书,记究竟是什么官?”

  林可儿:“公司会损失多少?”

  看着眼前几个人。王顺发突然觉得自己象是一只落⼊狮群的羊,又象是被拨的一丝‮挂不‬,站在眼前这些人面前。

  太虽然早已完全在西方落下,落雪市夏⽇的夜晚依然热浪人。马路上到处是光着膀子的男人。和露着⽩花花大片脯的女人。虽然还是很热,但一天里也只有这个时候。关在空调房间里一整天的人们,才能勉強出门透气了。

  虽然连吹过大街的风都是热的。可是穿着西衬⾐的王顺发,却一直感到有点冷,背后已经透,也觉得那流的是自己的冷汗。看着几个女孩子在商场里到处窜,看着柳月儿像个小姑娘一样挑选各种巧克力,王顺发一直提醒自己,那个看起来还象个孩子是的柳月儿,实在是个可怕的人。

  无论从那个角度看,质检员被打的事情,都应该算是处理的很圆満了。王顺发亲自安排自己的小舅子负责处理这件事的,可见也是非常看重这件事情,因此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很清楚。

  其实事情也是很多巧合构成。一个刚毕业的大‮生学‬做了质检员,到渔场检查时,正好看见渔场往⽔塘里加孔雀绿。大‮生学‬新人立刻通知渔场管理人员,要求进行定量检测,其实这个时候就算傻子,也知道检测是不可能通过的。偏巧这个时候渔场的场长不在,而一个平时不管事的王副场长却呆在那里。

  柳月儿突然揷了一句,

  “是王书,记还是汪书,记?那里的书,记?”

  这句话让王顺发流出一⾝冷汗,从头开始,就没有提什么王书,记啊。柳月儿小心擦着手,一边随便的问,

  “那个王书,记跟王副场长又是什么关系?”

  王顺发:“王书,记是市里的一个书,记,王场长是他儿子。王书,记老婆在渔场有点股份,所以儿子做了个副场长,其实一般不管事的。”

  这不管事的王场长当天恰好在场,觉得质检员的话搏了面子,所以说了几句狠话,没想到大‮生学‬也是年轻气盛,两人顶撞起来,公子哥一时气恼,就要手下工人动手了。

  也偏巧当天在场的工人里,有两个曾经是当地的流氓,既然老板要求动手教训人,而且还嚷嚷着有问题算他的,所以抄起手边的铁锹就拍了下去,结果两个质检员一起被拍进鱼塘里。等面朝下从⽔里漂起来,渔场的工作人员才发现,这手下的太重。

  再強调一次,渔场对这事处理的非常地道。管事的场长立刻赶回来,两个伤员送进医院。渔场不但付了医药费,而且还赔了一笔不小的补偿费,两个质检员伤势也不算太重,没留下什么后遗症。更重要的是,当天两个动手的员工就到‮出派‬所自首。被作为斗殴处理,‮留拘‬了7天。

  王顺发小心的介绍情况,同时仔细研究着柳月儿的脸⾊,心里还在嘀咕。⾼人啊,一点表情都没有,小小年纪就深蔵不露啊!

  柳月儿其实本就没有仔细听,事情的来龙去脉早就从田甜那里知道了。其实月儿本就对这件事没有任何‮趣兴‬。擦⼲净最后一手指,月儿提出最后一个问题,

  “那原来荣海收购的不合格的鳗鱼怎么处理?”

  王顺发:“这…其实我们收购的鳗鱼,多半是合格的,少数不符合出口标准的。我们会销售到国內市场…”

  蒋瑶和孔蓉一起指着桌子上的一盘鳗鱼问,

  “难道我们吃的鳗鱼都是有毒的?”

  王顺发尴尬的笑笑,林可儿也开口了,

  “这一出一进的。公司要损失多少?”

  王顺发:“就大几十万,不光是他家渔场,还有好几家,都是有关系的,这个损失就算是公司的公关费用了。其实没有什么的。”

  林可儿看看一直没有说话的两个男人,突然笑起来,声音有恢复了那种略带稚嫰和孩子气语调,

  “王叔叔真讨厌啊。说了这么一个倒胃口的故事。王叔叔应该受罚的,你要请客才对。月儿姐姐我们一起逛商场好不好?”

  王顺发有点目瞪口呆。林可儿拉起柳月儿就往外走,嘴里还喊着孔蓉和蒋瑶的名字。蒋臣坐着没有动。笑着对蒋瑶说,

  “你们去玩好了,不要让你王叔叔破费。我还没有吃,想再做会儿。”

  王顺发站起来,跟着四个女孩后面走出包房。房门在⾝后关上的瞬间,王顺发突然发现也许那两个男人才是真正主事的人,而且那个看起来还没有成年的林可儿,恐怕也不是简单的人。

  房间里只留下张子文和蒋臣。张子文拿起一只牙签,小心的在一个虾饺刺了个五朵梅花阵;旁边的蒋臣拿着筷子当擀面杖,硬是把个千层饼,分成一张张纸一样的薄饼。两个人同时完成手里的活,抬头看着对方笑起来。张子文到底年轻点,沉不住气先开口,

  “这打架斗殴的,‮出派‬所可都处理了。”

  蒋臣又挑起张千层饼,却没有继续戳下去,

  “你知道明年要开人代会?”

  张子文:“这不年年开啊。”

  蒋臣:“明年g省要提拔一批新人进班子。”

  张子文:“难道你要去?500年前,那里可是流放的地方。”

  蒋臣笑起来,

  “现在那可是富得流油的地方。我有个校同学在那里,现在是考察对象。”

  张子文:“你同学有个儿子姓王?”

  蒋臣:“那倒没有。他儿子比我家瑶瑶还要小两岁。”

  张子文:“那年轻的紧啊。”

  蒋臣:“所以资历少点。听说一起被考察的还有个地方上的‮员官‬,可能是个书,记,能力很突出,在地方上办了不少实事的。”

  张子文明⽩了,原来蒋臣找月儿,是为了g省一位同学办事。显然这位同学跟王书,记一起争往上爬的机会,不过因为资历不够,被排在后面,恰好这次王书,记的儿子有点事落在月儿的公司里,蒋臣应该就是来看看有没有机会为同学争取点资本的。

  张子文:“这最多就算是个斗殴事件,而且‮出派‬所都处理了。”

  蒋臣:“我也知道,就是尽人事而已,能帮就帮忙的。”

  张子文:“那能到什么程度?”

  蒋臣:“大小无所谓了。如果真能成,以后应该能补偿回来的。”

  张子文心里有了底,看来这次如果真能办好事,以后在g省,荣海公司就算有了背景。

  张子文:“这才8月,到明年还早啊?”

  蒋臣:“人事问题最复杂,这重点对象一般年底前就要定下来的。毕竟还要留点时间给群众评议。”

  张子文:“那我们就快点,吃完回家吧!”

  蒋臣又笑起来,突然想起一件事,看着张子文问

  “你在月儿公司里,究竟是什么职位?”

  “勤杂工。”

  “真的。”

  从出租车里下来。张子文提着两大包的零食。这些话梅啊,牛⾁⼲啊,巧克力,开心果什么的。都是孔蓉从超市找到的战利品,当然是王老板负责买单。

  王顺发付账的时候那是相当的⾼兴。看着张子文和蒋臣两个男人帮着女孩们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王顺发明⽩今天自己算是平安了。既然买这些小东西都要自己付账,那就不会提出其它要求。

  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就好像某个人说自己跟某某大‮导领‬一起在王府饭店吃饭,这时你不用太看重他,即使他不是吹牛,也可能不过是应酬质的饭局。但是如果某人说自己跟某某‮导领‬人一起在路边吃了羊⾁串。那就应该对该人刮目相看了。在国內能跟实权人物有这种情的,那都不是简单人。

  王顺发坚持要送所有的人回家,但是没有人领情的。月儿和蒋臣都有自己的车,而张子文却不想让孔蓉跟王顺发有什么接触。她还是个孩子呢!

  孔蓉是跟着蒋瑶一起来吃饭的。两个女孩乘着放假。每天都疯着満处跑。马上就要读初三了,这个暑假其实也没有多长时间,转眼就又要开始补课了。

  站在楼下,张子文犹豫着是否上楼,孔蓉却直接跑了上去。看着手里提着的东西。张子文不情愿的走上去。

  自从上次在老师家被师娘打了,张子文一直就不敢面对章宜。虽然这几天时间在张子文⾝上发生不少事情,跟几个女孩也做了不少荒唐的爱,可是章宜毕竟算是他的长辈。现在张子文只希望师娘不在家才好。

  不过张子文运气一向不好。走上楼梯还没有转弯,张子文就看见章宜站在门边上。带着一种淡淡的笑看着自己。

  章宜:“你要多长时间才进来?蚊子可都跑进来了。”

  张子文赶紧进去,章宜在⾝后关上大门。孔蓉已经进了浴室。在外面疯了一天,女孩回家第一件事当然是‮澡洗‬。张子文提着两包东西,傻傻的站在客厅zhōng yāng,只能看着章宜。

  章宜走过来,伸手过来好像是要接住袋子,可是却握住了张子文两只手没有松开。张子文闻着从师娘⾝上传过来的一点点香味,低头发现章宜正看着自己。

  在医院辛苦一天,章宜已经换上在家穿的⾐服。一件宽大的睡裙象姚明穿的加大号的球⾐,虽然不是吊带,但是露在外面的却也是⽩花花一片。张子文虽然只是低头扫一样,但已经发现在这件外⾐下,章宜那成但是微微下垂的嫰rǔ。

  张子文赶紧抬头,章宜却笑起来,轻声说,

  “我听蓉蓉说,你有女朋友了?”

  张子文:“…是…”

  章宜:“这是好事啊,什么时候能不能带来让我看看?”

  张子文:“你要看哪一个?”

  章宜:“你女朋友还不止一个?”

  张子文:“…是…”

  章宜笑起来,两只手沿着张子文胳膊往上,然后顺着口往下,最后汇合到张子文下面,又一次握住了张子文下面,然后练而温柔的了几下。

  章宜:“看不出你还有本事啊!那你跟女朋友们有没有zuo爱啊?”

  张子文:“…是…”

  在章宜手里,张子文的小兄弟立刻起立,章宜放肆的弹了一下。

  章宜:“那就好,我还怕你会出⽑病呢!不过看这样子,你的女友们怕是没有好好喂你吧!”

  张子文:“…是…哦…不是…”

  章宜笑出声来,两只手终于放开小兄弟,这时孔蓉在浴室里喊着要章宜送一件⾐服进去。章宜答应一声,接过张子文提着的袋子,

  “不管你怎么想,要记住,我们两个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做。”

  张子文弯着要从章宜家跑出来。弯是因为子里面实在是顶着难受,但是张子文不敢在呆在章宜家,因为孔蓉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是裹着一条大浴巾,章宜还没有来得及送⾐服进去呢。

  站在楼梯口,张子文深深昅口气,想平复自己的心情。顺便让动的小陈冷静下来,这是停在路边的一辆车亮起车厢里的灯,张子文发现坐在驾驶室的竟然是修紫云,后排还坐着魏园。

  张子文打开车门。坐在魏园旁边。魏园低下头,练的掏出小陈,然后含进嘴里。紫云关上厢灯,发动汽车,慢慢驶⼊车流之中。张子文昅口气,把魏园的头往下按一按。看着车窗外的行人小声自言自语,

  “什么都不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趴在张子文‮腿大‬上的魏园,开始呻昑起来…

  第二天。网络上出来一条关于食品‮全安‬的消息,在另一个网站有人发帖关于安检员被打的事。

  三天后,几个大的‮坛论‬突然转载了原本已经沉没的消息,更有內部人士发表新闻。说某家做进出口贸易的公司停止对国內产品收购。

  两天后,有人在网站刊登被打安检员的照片,随后有人发起人⾁搜索。

  第二天,荣海公司的名字出现在‮坛论‬里,此时关注此事的人在‮坛论‬里。每天不断更新着最新的新闻。

  一个自称內部人士公布渔场管理人员名单,其中王副场长赫然其中。随后有人公布了他的⽗亲的情况。

  同一天,一位自称荣海公司员工的网友公布一条內幕消息,荣海公司对员工被打一事。发表了“不谈论,不接触。不妥协”的三不原则。在这个原则下,公司暂停一切跟渔场签订的收购协议。并且噤止员工谈论有关事件。

  在那个夏⽇晚宴的一周后,荣海公司的某位负责人在一次酒后“不小心”透露出公司的难处,而一同喝酒的,恰好有一位电视台的新闻类栏目的制作人。同时一起的恰好还有一位摄影师,当然这个时候恰好摄影机正在工作。

  于是第二天,在g省的电视新闻里,出现了这位荣海公司负责人,喝醉酒后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哭声里,负责人表达了对员工的关心;对无辜渔场因为公司停止收购可能带来的损失,表示的遗憾;对公司因为这个事件带来的损失,表示心疼;同时对某些“为非作歹”的人,做出痛心疾首的批判。

  在节目最后,电视台的着名主持人肖洛丽,一脸正义的对事件做出定结论,

  “这就是某些‮导领‬⼲部,为私利而做出一些对不起‮家国‬,对不起‮民人‬群众的事情,这件事影响了当地经济的健康发展,影响了‮家国‬出口产品的质量和‮家国‬的声誉,对这种事情,我们应该一查到底,予以严肃处理,才能…”

  在卓锦‮际国‬大厦23楼的一间办公室里,柳月儿关上电视,坐在旁边的卢靖放下手里的咖啡杯,带着她那种一丝不变,不含有任何感情的笑容对薛茗珊说,

  “这件事情就这样处理?”

  薛茗珊:“我们能做的就这么多了,下面就看那位能怎么利用这件事情。”

  柳月儿翻翻面前的文件,着自己的太⽳说,

  “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们究竟想要什么啊?再这样下去,荣海公司今年怕是要亏本了。”

  薛茗珊:“我已经算过了,不会亏本的,只是少赚点而已。”

  柳月儿:“我们辛辛苦苦安排,田甜姐在网上发了那么多消息,还要那个王顺发做那么多事,究竟想⼲什么啊。”

  卢靖淡淡的说:“小傻瓜,真是大无脑啊。这是为你公司做长久打算呢!”

  突然之间,卢靖脸上那种职业化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內心笑意,満脸*眉目含情的低声说,

  “不知道那个讨厌鬼,现在正做什么呢?”

  当网络上为了荣海员工被打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张子文正每天忙着处理‮生学‬报到问题。

  w大学成教学院的龚院长,通知张子文到学院去帮忙。这几天报到的‮生学‬慢慢多起来,这办公室就开始忙了。

  张子文喜这个工作,这也是他第三年帮忙招生工作了。其实一起负责招生的人还有几个成教学院的正式教师。在读研究生的时候,张子文暑假在成教学院忙上三两周,就可以轻松赚上几千块钱。⾜够他在开学的头几个月,开开心心的享受一阵了。

  其实张子文的工作很简单,坚持每个报名考生的资料是否齐全,只要是否‮实真‬。以现在造假的技术,张子文还没有办法鉴别。但是更重要的是,张子文还要负责处理一些特殊‮生学‬。

  比如今天早上,龚院长就给张子文几个名字,要张子文处理一下,作为‮生学‬一起报名。

  “还差什么资料你就看着填吧!”

  张子文没有多说,心里清楚这些‮生学‬可能不会到这里来上学,甚至连w大学的大门在那里都不清楚。但是四年后同样会获得一张货真价实的毕业证。

  忙了一早,到中午的时候,办公室里几个老师相约着一起出去吃饭了。跟张子文一起招生的,都是学校教师的家属。作为一所重点大学。w大学每年都要引进不少⾼技术人才,而他们的家属,往往就会安排到象成教学院这种地方做行政工作的。

  同一个办公室里的这几位年轻的嫂子,都是很喜张子文的,有空没空往往喜跟张子文开个玩笑。前几年往往拿着张子文单⾝开玩笑。今年见面,也不忘了要给他介绍朋友。可惜现在的张子文,已经不再是上个月的张子文了,想着昨晚上的两个小妖精求饶的样子。张子文得意的宣称自己有女友了。

  几个女人笑着走了,留下张子文一个人守在办公室里。招生期间。这办公室是不能没有人的。

  张子文正偷空上网看看小说,房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位50多岁的女人,満脸笑意的拿着一袋资料走了进来。张子文看看女人,觉得眼却一时想不起在那里见过。这时电话响起来,是龚院长打来的,问张子文王老师来没有。张子文正要问是哪位王老师,突然想起眼前这位女人。

  张子文:“龚院长,你说的王老师是帮我们招生的那个…她来了。”

  龚院长:“对,就是她。她说中午来给‮生学‬报名注册的。听说她今年又招了不少‮生学‬,你要注意点,严格审查资料,如果‮生学‬资料有问题,就不招收。我听说她今年在外面搞鬼了,你要小心啊。”

  张子文啊了一声,挂了电话。看着眼前一脸笑意的女人,张子文不敢想象她能做出什么来。王老师掏出整理得整整齐齐的‮生学‬资料,张子文一个一个做着记录。应该承认,经过这些招生外围人员整理之后,资料都被规整的整整齐齐,张子文审查起来也简单了许多。认真查完所有资料,张子文一点问题都没有发现。再次仔细看了一遍,张子文确信,这些‮生学‬资料没有任何问题了。

  收了报名费,张子文给每个‮生学‬开了张⼊学通知书。其实就是在电脑已经准备好的模板里输进‮生学‬的名字,然后打印出来就可以了。

  正忙着打印的时候,出去吃饭的嫂子们笑着回来了,她们跟王老师都是认识的,相互间打个招呼,把带个张子文的盒饭放在桌子上。张子文忙了一上午,虽然早饭吃了不少东西,还喝空了修紫云两只⽔,可是现在也真的饿了。跟其中一个老师代了一句,张子文端着饭盒走出办公室。夏天房间里开着空调,所以都是封闭的,这种环境里吃饭,整个房间都会是一股味道。张子文还是很注意这些的,所以准备出来找个没人的空办公室吃饭。

  招生办公室在成教学院一楼,正对着院门。张子文一走出办公室,就看见停在院门口的一辆黑⾊帕萨特,以及站在车旁树荫下的庄实和庄毕⽗子两了。

  张子文没有见过庄实,但是认识庄毕,毕竟不久前,柳月儿才硬生生的撞坏了他们的车。正要掉头走开,院门外的庄毕也看到了张子文。大叫一声,庄毕指着张子文一边嚷嚷着,就想冲过来报仇了。

  庄实立刻喊住庄毕。对自己的儿子,庄实实在是看不惯,但是现在儿子大了,也没有办法管教了。庄实知道上次发生的事,当场就教训了一顿庄毕,顺便还责怪自己弟弟庄強。自己儿子不懂事,怎么庄強也不懂事呢?跟着两个人一起胡闹。这次又碰见张子文,庄实正好有机会跟张子文道歉。

  张子文毕竟老实。虽然上次跟庄毕闹的厉害,但是做⽗⺟的都跟自己道歉,那里还能计较。连忙客气几句,张子文转⾝想赶紧躲到房间里去。这大中午的,热啊。庄实却跟在后面,一点不客气的一起进了办公室。

  这是间小会议室,张子文打开空调,看见庄实和庄毕都跟进来,也只好拿出两瓶矿泉⽔递过去。庄实接过瓶子,客气几句,慢慢开始聊起招生的事情。

  张子文哼哼哈哈应付着。大口吃着饭,突然想起来刚才王老师过来的‮生学‬名单里,就有庄毕的名字。张子文笑着告诉庄实,庄毕已经报上名了。马上就能拿到⼊学通知单,等过段时间就能来上学了。

  庄实随口答应一声,仿佛不经意的问,

  “你们这里学费多少啊?”

  张子文一边吃饭,一边解释着。毕竟这也算是他工作的一部分,

  “我们这是学分制,一个学分200-300,跟课程有关。如果要毕业。至少要拿120个学分。”

  庄实:“哦,那就是2。3万啊。那报名费多少?还有没有其它费用啊?”

  张子文:“不要报名费,就120的工本费。其它当然还有住宿什么的。那跟普通‮生学‬一样了。”

  庄实继续象闲聊一样问着,

  “那要怎么样才能报名啊?”

  张子文吐出一鱼刺,随口说,

  “庄毕的资料我看了,他的成绩可以报名的。”

  庄实脸⾊变了一下,又问了一遍,

  “你说我儿子的条件够资格?不需要走內招?”

  张子文吃完最后一口,又喝口⽔,心里想着看来这⽗子两被那王老师骗了,肯定说报名很⿇烦,所以收了报名费。这些在学校外面负责招生的人,往往通过这种办法赚点辛苦钱。

  “什么內招?成教要什么內招?他⾼考成绩⾜够了!其实自己来报名都可以的。不过如果你了报名费,我看也就算了,毕竟王老师帮你整理资料,也做了不少事的。”

  庄毕在旁边揷话了,

  “怎么是成教?不是说好是正规本科吗?老头子,如果这只是成教,我可不来。”

  庄实骂了句闭嘴,看着张子文等答案。张子文疑惑的看着庄实说,

  “就庄毕那成绩,不可能读本科吧。就算在成教,也只能先上专科,明年参加专升本的‮试考‬,如果通过了才能读本科的,那也还是成教的‮凭文‬。”

  庄实脸⾊变的惨⽩,庄毕拍着桌子站起来,指着张子文鼻子嚷着,

  “你们这是合伙骗钱,原来可不是这样说的。小心我他妈要弄死你。”庄实一耳光揍在庄毕脑门上,看见老爸罕见的发火,庄毕终于闭上嘴。看着眼前情况,张子文明⽩这两⽗子是被人骗了。

  张子文:“庄毕的⼊学通知是我发的,电脑里还有存档,要不我调出来给你看看?”

  庄实脸⾊早就跨了下来,跟着张子文一起进了招生办公室。王老师已经办完事走了,其他几个老师正说着闲话聊天。庄实掏出烟递给张子文一,自己点着一狠狠菗了一口,看着电脑发呆。

  庄实:“会不会有特殊情况?这王老师可是专门负责招生的啊!”张子文还没有接话,旁边一小嫂子揷嘴说,

  “哪个王老师?刚才那个?那是外面帮我们招生的,跟我们学校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听说她原来就是一工厂工人的。”

  庄实:“那你们怎么都称她王老师?”

  这时进来一清洁工,收拾收拾废纸篓就准备出去,张子文赶紧喊着,

  “刘老师,帮忙把桌子上的西瓜⽪也带出去,谢谢啊!”庄实眼睛都直了,庄毕张嘴嘀咕,

  “这收拾垃圾的也叫老师?”

  正说着,龚院长提着一盒子,进门就说着,

  “同志们辛苦啊!这大热天的,都来吃点冰淇淋。”

  龚院长放下盒子,看见庄实⽗子两,笑着说,

  “你是家长,带孩子报名的吧?”

  庄实:“您是?”

  张子文赶紧介绍:“这是龚院长,我们成教学院的院长。”又赶紧朝着龚院长做个眼⾊。解释着“这个家长是王老师介绍来的?”

  龚院长朝张子文点点头,笑着对庄实说:“您是有什么问题吧?”

  庄实脸上堆起假笑,打着哈哈说:“龚院长啊!久仰久仰。不知道能不能到您办公室谈谈?”

  龚院长热情的说:“您有话就在这里说吧,这里凉快。我们成教学院现在就这个办公室空调最大。”

  看见龚院长不愿意单独谈话,庄实知道这次事情是真⿇烦了。脸上笑容也没有了,说话的声音也不客气起来。

  “我要问问我儿子是怎么回事?我可是出了12万的,要上的可是正规本科,不要什么chéng rén自修什么的。”

  w大学的‮出派‬所,在原来的一所老房子里。

  当年上国庚子赔款了几亿两⽩银,给了‮国美‬的一部分后来被还了回来。当年‮国美‬就用这笔钱援助修了这所大学。据说校园里最老的几所建筑,用的钢筋⽔泥都是用轮船从‮国美‬拖来的。这些最老的建筑,使用了当年最先进的钢筋⽔泥,修得异常坚固。现在整体建筑结构依然完好无损。

  庄实⽗子两是被‮出派‬所的‮官警‬带过来的,情绪动的庄毕差点没有挥拳揍到龚院长,幸亏张子文和庄实拦住了他。

  事情已经很清楚,打着招生牌子的王老师,骗庄实可以上w大学的正规本科。实际上不过是报了个成教的名。庄实在‮出派‬所里却坚持不‮警报‬,要自己解决,结果庄毕被‮官警‬训诫几句,也就放出来了。

  从‮出派‬所走出来。庄实一直拉住龚院长的手,道歉的话反反复复说了几百遍。直到最后才说要借着张子文一起去找那个骗子。龚院长为难的看着张子文,这抓骗子的事情跟扫⻩打非不同。属于吃力不讨好类型的事。张子文到没有在意,笑着说,

  “行。这王老师一般在哪里招生我也知道,不过我有个条件,那就是您公子不要跟着一起去。要不万一见面他动起手来,那老太太出了事可要连累我。”

  庄实:“那是。赶紧上车吧,可不要让他跑了。”

  坐在车上张子文指着方向,其实王老师的招生点离着‮出派‬所不过10来分钟路程。到了地方,隔着车窗玻璃一看,小房间里牛仁正跟一群咨询的家长聊天呢。

  庄实:“那个好像也是一伙的,他们怎么都不跑?”

  张子文:“什么大不了的,不就骗了你12万嘛,至于要躲到山沟沟里吗?他们这些人那一年不碰到几个想你这样的。”

  庄实:“他们就不怕被抓?”

  张子文:“报纸上不是天天说小心招生骗局,不还是有人上当嘛。再说他们收钱也办事了,不是给你儿子报名成教了。”

  庄实:“现在读书真他妈贵,这12万竟然还是骗子要的价,如果是真能办成事的,不知道还要多少才够?”

  张子文:“一分不要,如果你儿子⾼考分数够⾼,学校倒贴你钱招他读书。”

  庄实:“…这不就是分数不够嘛。”

  正闲聊着,这王老师从外面走过来,进到小屋里跟牛仁有说有笑。

  庄实:“你在车里等等,我先下去问问情况,看她怎么解释,你等我打招呼再过去。”

  张子文点点头,看来这庄实还指望能有意外惊喜出现。庄实下车慢慢走进房间,张子文看见牛仁和王老师一起站起来,三个人说说笑笑,王老师从提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庄实。庄实又说了几句,然后朝车里的张子文招招手。张子文知道自己该上场了。

  张子文还没有走进房里,就看到牛仁和王老师两个人脸⾊变的惨⽩了,牛仁磨蹭着准备从门边冲出去,庄实斜踏一步堵在门边。张子文走进房间,结果庄实递过来的信封,打开瞟一眼就还了回去。这就是刚才他给王老师的。

  王老师赶紧推着房间里其他几个无关的人出门,一边嘴里还说着,

  “今天就咨询到这里,大家先回去吧,改天我们再详细咨询。”

  几个闲人出门,王老师关上房门就变了脸。原本那种仿佛⾼⾼在上的教授脸,一下变成了低声下气专门讨好人的马庇脸,赶紧着倒⽔让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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