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谁在玩谁
问青虽然开着车，但只觉车內气氛诡异，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是么？”楚漠又是轻轻一句，语气里听不出喜怒，钟羡文的心里忽然变得格外复杂。
那一天醉酒醒来后，他也是没有半分表情，照常询问了一些事宜后，第二天继续上班工作下班吃喝，生活一如从前死板而规律，只是他已经好几天没踏⾜星空乐娱。
只是偶尔几次不小心看到关于‘她’的新闻后，他的目光会忽闪飘忽，连看文件都是飘忽的，明明没有心思，明明注意力不在那上面，明明关注关心她放不下，却依然镇守封氏，业绩更是翻上了一倍。
他没有放下，钟羡文一直知道。
而很多时候，她也会怨封藌，如果她不爱他，何必招惹他？为什么他可以接受霍行衍，为什么不能接受他？
可偏偏钟羡文知道这个答案无解，如果他可以轻易放下，如果封藌可以轻易爱他，如果…就连她自己都放不下。
“你应该知道暗夜联盟的规矩，谁出的价码⾼，就跟谁合作，不论他是谁，目的是什么？”
半响，钟羡文可以理解为他的理智战胜了情感，楚漠转动着大拇指上的戒指，面⾊没有波动道：“找个时间，约他们谈谈，谁出的价码⾼，与谁合作，我说了算！”
“是！”
晚灯轻拂，照亮这萧条冬⽇，车⾝转过弯时，车窗玻璃后刚好印出橱窗里一家服饰店里悬挂的
晶电视。
那上面应该是乐娱新闻，刚好印出封藌那张混⾎儿般青涩的面孔，穿着制服，一瞬即逝。
楚漠的⾝躯忽然瞬间绷紧，忍不住往车窗上探去，用力抓住了手边座位扶手。
“暗少！”
“boss，怎么了？”
耳边是两声关切的问候，楚漠看着那橱窗越离越远，一瞬像是一
绷紧的弦松掉了一般，收回目光，重又端端正正的坐回座椅上，嗓音沙哑回：“没事，开你的车！”
问青虽然有些疑惑，却不敢多问。钟羡文忍不住探向车窗外，半响才回过⾝来，看向后座的楚漠。
他早已阖上眼闭目休息，只是那攥紧的指尖却显示了他內心的不平静。
钟羡文好奇，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第二天上午6点，霍行衍自昨夜便吩咐莫箫订了最早班的班机去b市。
只是在用早餐时，王妈忽然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张口就喊“糟了，少爷出了车祸，现在正送往医院呢。”
霍行衍正在喝咖啡，闻言那手势就顿在了那里，而同样早起的赵清黎则是抖了抖报纸，不満的瞟了眼王妈，那口吻更是不満“出车祸了就出车祸了，不是送医院了么？不是死人了就行，等下我过去看看。吵什么吵？真是——”说着又端着牛
杯往嘴边送。
霍家除了大少霍行韬四少霍行衍外，就剩余两个早已嫁出去的女儿，王妈口中的少爷，自然指的是霍如风。
闻言，王妈讪讪的缩回肩膀，一句话也不说就想躲回厨房去。
“等下——”霍行衍放下咖啡杯，看向王妈道：“如风出了车祸，严重么？”
“倒不是很严重，据说有轻微骨折——”见霍行衍询问，王妈立刻像倒⾖子一般的说道。霍行衍平常温润如风，对待下属下人都非常客气，自然比较好说话，对下人来说。
霍行衍的清眸內极快的
过一丝波光，提醒王妈道：“跟爷爷说声，把情况说明下。”
“好咧！”王妈毕竟是忠心耿耿的下人，不懂这霍家的气氛诡异，虽然她也不甚喜
霍如风，但毕竟这是霍家少爷，马虎不得。
等王妈离去，赵清黎才拿着报纸边看边问道：“你要去看他？”即使是这清早，赵清黎依然将自己精装打扮了一番。
“您应该知道，我等下还要赶机飞。”霍行衍没有否认，只是笑。
“哼，你倒是好算计！”赵清黎这话也不知是夸还是损。
“您跟我难道不是同一个想法？”端起咖啡杯，霍行衍优雅的抿了口咖啡，感叹一⽇之计在于晨这话的确没错。
低眸看着报纸，赵清黎喝了口清茶后提醒“小心谨慎些，别玩过头了，否则你爷爷那个老古板，可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是，⺟亲大人！”霍行衍跟着起⾝，与赵清黎道别“我走了，您多照顾自己，注意⾝体！”
闻言，赵清黎几乎是狠狠的翻了两⽩眼，最后才盯着报纸头也不抬的挥挥手道：“行了，别⾁⿇了，赶紧滚，影响我早读！”
霍行衍无奈浅笑，对⺟亲这
子真是无可奈何。只是在转过⾝去时，他的眼里噤不住染上一丝兴味。
昨夜与霍如风告别前的画面历历在目，那一句‘小心开车’不过是他的随便话，哪知道，一语成谶。
虽然说他不该幸灾乐祸，可霍行衍却是打从心里感谢霍如风这场车祸，应该说，连老天爷都在帮着他。
还未上机，霍行衍给莫箫打了一个电话后，就直接关掉了机手。
他这一关机消失后，整个风行集团內部几乎快
了套。
下午是度假村地⽪开发项目的竞标会，原本这个竞标会是由霍如风跟华悠然参加的，可偏偏，人算不如天算，霍如风居然出了车祸，所以风行內部⾼层几乎闹了个人仰马翻。
上午，9点，风行总经理办公室。
二十八层的落地窗外，
光晴好，暖蔽⽇，越接近新年，天气便越发出奇的好。
只是，在这冬⽇暖直
下，即使室內开着恒温，站在办公桌前的几个下属依然战战兢兢，不敢发言。
偶尔偷偷观察办公桌前女人那
冷如⽔的面⾊，年纪才二十几岁的小助理更是腿双颤抖，只觉得脑门上的汗都快滴下来了。
“华总监，您看，这件事该怎么办？”站在小助理⾝后胖墩一样的经理擦了擦光溜溜脑门上的汗珠子，刚想问个究竟，后者那锐利的凤眸早已了过来，吓的他差点庇滚尿流。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站在办公桌后的正是华悠然，挑着那刻意画过的眉⽑，华悠然抓着桌上的文件纸几乎想跳脚，更是在內心里将霍如风杀了一万遍。
什么时候出车祸死掉不好，非得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下怎么办？竞标会她一个人去？
可这项目她之前也就了解了个大概，一直是霍如风在负责，谁能知道出这个事儿。
“不然——”那助理自诩聪明，偷偷抬眸小心翼翼的说道：“请示下总裁？总经理出了事，总裁不能不管不顾吧？”虽说这个竞标会不需要总裁亲自前往，可现下的确是没有办法的事。
闻言，华悠然几乎是条件反般的看向那小助理，刚想拧着眉开骂，就听到那胖墩经理同样小小声的声音“我觉得廖助理说的对！”
脑子里飞快的打转，华悠然的満腔怒火顿时熄灭，盘算着利弊后，华悠然最终心不甘情不愿的拨下了霍行衍的人私号码，显然，在这的下属也庒没想到华悠然为何会有霍行衍的号码。
只是，当听到那“嘟嘟”声后
悉的一串女音英文后，华悠然的面⾊又转为郁。
特别是最后不得不拨打莫箫的机手号询问霍行衍的去处时，莫箫听不出抱歉诚意的一句“原来是华姐小，真是抱歉，我也不知道四少现在在哪。不过不出意外，四少应该跟封姐小在一起，毕竟他们聚少离多，四少又是那么喜封姐小…”
狠狠扣下机手，华悠然几乎要冒火。
而此刻，远在⾼空之上，一架机飞早已缓缓划破云层，飞向b市那清澈如洗的天空。
“封姐小，您的肤质真好，不知您用的是哪个牌子的化妆品，我也好介绍给我女儿用用，让她将来出落的像您一样那我就⾼兴了！”
小小拥挤的化妆间里，一如往常的忙碌，化妆师徐姐凑在封藌的⾝后，给封藌化完妆后感叹。
徐姐算是乐娱圈的老人了，化妆也有十几年的经验，所以一般剧组都用她，只是一般年近四十几岁的中年妇女都有个特征，多嘴多⾆长⾆妇，喜奉承阿谀人。
虽然封藌已经司空见惯“徐姐，这好像不是您第一次夸我了。”
封藌的肤质好，一开始进剧组也没人愿意搭理她，徐子卿也顾不上那么多，紧急时刻封藌也替自己化过妆。
“哎呦！”徐姐故作不満的推了封藌一下“瞧您这话说的，我不就是想巴结巴结您，让您以后红了之后别忘记我呀！”
徐姐算是老油条了，哪能看不出徐子卿对封藌的重视，若说这部剧，封藌更像是女一号，而且连星空传媒都是默许了对她的栽培，她哪能看不出这是一颗好苗子。
是的，关于这部戏少年于诺的戏份，就即将拍完了，但徐子卿也没有开口，封藌也不明⽩他啥意思。
其实想到要拍完了，封藌还有点小小感伤，私心里居然还有些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