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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得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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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无定,人无常,人生如浮萍,聚散两茫茫。我谓萍飘路转,爱恨亦匆匆,萍踪无影,风剪玉芙蓉---”

  张玉堂爬着、爬着,但觉天旋地转,月翻腾,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妈的,聪明伶俐的我难道被那蹩脚的老道士坑了?”

  这是张玉堂昏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也不知何时,自昏中醒来,就听得有人在耳旁念叨着一首古里古怪的长短句。

  “风无定,人无常,正要趁着大好时光,活他个潇潇洒洒、快快乐乐,管他爱恨情仇,随风散吧,岂不闻,人生但求无长恨,岂能事事都如愿?”

  一咕噜爬了起来,见自己所在是一间茅屋,屋中一桌一椅,简单朴素异常,桌面上放着一本泛黄的书籍,扫了一眼。

  《符经》!

  “这倒是一本好书,就不知道里面说的是真是假?”

  略微整理了一下身子,见无大碍,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好一个人生但求无长恨,岂能事事都如愿,说的好,说的妙,看得透,看得彻。”

  茅屋外的一块大青石上,有一个老道士,破衣芒鞋,蹩着脚坐在那里,背对东方,斜看斜

  “老道,眼看我就摘到蟠桃了,你凭什么把我到这里来,你得赔我的损失,王母娘娘的蟠桃传说中闻一闻都是增寿三百年的好东西。”

  张玉堂穿越的事情都遇到过了,面对着这玄乎的事情,倒也没有放在心上。

  “小娃娃,你好大的胆子,就不怕我是山野怪,大展幻术,把你到这里来,一口把你了,骨不存。”

  说着,大青石上面一道霞光闪动,夕阳下,唯有山风呼啸,云霞霭霭,老道士消失不见。

  而在老道士消失的地方,一个穿着白衣,披头散发、舌头伸出半米的山中厉鬼悬浮在半空,厉鬼周身散发着冰冷冷的气息,森恐怖,微微抬起头,绿幽幽的眼神望了过来,是狰狞之

  “厉鬼?”

  张玉堂心中嘿嘿一笑,这样子的把戏也想吓我:

  “小小厉鬼,休得作怪,老子久读圣贤书,蕴养一身浩然正气,鬼神辟易,你是哪里来的,赶紧哪里去,万一惹恼了小爷,掌心雷火飞出,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扑哧!”

  森森的厉鬼猛然发出一声狂笑:

  “小子,就你滑不溜丢的样子,还久读圣贤书,养了一身浩然正气,你是真不怕,还是看出来这是老道我的障眼法?”

  “原来这是障眼法,莫非是与前世看到的崂山道士一样,都是些糊人的东西,没有实际的用处!”

  张玉堂心中一如此想,顿时学道的热血平息下来,对老道士兴趣大减,无所谓的道:

  “小爷我念头纯净无暇,以聪明正直为神,何惧山鬼怪,就算我怕,若真是山野怪,岂会因为我怕,就放过我,与其如此,倒不如平心静气,谋的出路。”

  说着话,张玉堂缓步走到老道士跟前,一股坐在大青石上面,望着夕阳余晖,晚霞弥漫,悠悠叹道:

  “坐观云起处,静听松涛声,这里真是个有道之士修行的好地方,只可惜,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想起自己转世而来,张玉堂一时的有些唏嘘。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小娃娃你出口成章,来历匪浅啊。”

  老道士坦然一笑:

  “我原本看你喜投机取巧,难成大器,准备给你点儿好处,就飘然而去,想不到你慧天生,自有一番才情,到让老道我动了收徒之念,让我看看你前世是哪一位高人转世?”

  “不要看了吧。”

  张玉堂想哭了,自己可是从后世而来,万一被这不知名的老道看穿,自己的小命岂不是多了一份未知的危险。

  “未曾生我谁是我,如今生我我是谁,长大chéng rén方是我,合眼朦胧又是谁,管他前生后世,活在眼下,我就是我,你管我是何人转世,何人转世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大喊着,张玉堂撒开脚丫子,快速的向着茅屋里跑去,啪的一下关上了门。

  “这老道,吓死我了。”

  “我有这么可怕吗?”

  老道士坐在茅屋的椅子上,看着张玉堂淡淡一笑:

  “好一句未曾生我谁是我,如今生我我是谁,长大chéng rén方是我,合眼朦胧又是谁,老道在华山修道数百年,参悟玄机,倒还没有你这个小娃娃看得透彻。”

  “你是怎么进来的?”

  张玉堂心中也猜测这人或许是一尊大神,不过头一次看到穿墙破壁这么玄奇的事情,还是有些发愣。

  听说是一回事,发生在眼前的感觉又是不同。

  “区区穿墙术而已。”

  老道士坐在那里,脊背得笔直,虚怀若谷,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倒真像是一个仙风道骨的得道高人。

  “怎么,你想学吗?”

  “想,当然想!”

  张玉堂点头如小啄米,穿墙术啊,学会了以后,无论什么样的宝库都阻挡不了自己前进的脚步。

  换句话说,有了穿墙术,天下的财富都是自己的财富,万贯家财,唾手可得,才算是成了真正的天下第一首富。

  这样的宝贝法术鬼才不想学呢。

  看着张玉堂双眼放光的样子,老道士心中才有些傲然,这一会儿功法,老道士可是被张玉堂一口一句的名言警句给震动的不轻。

  甚至都开始怀疑人生,难道自己这一大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现在终于找回了自信。

  这些名言警句,对张玉堂而言不算什么,张口就来,但是对于大宋朝的人而言,张玉堂简直就是生而知之的神明,文曲星下凡。

  老道士虽然道行深,却也摆不了时代的局限

  “真的想学吗?”

  老道士稳坐木椅,高人做派,悠然的看着张玉堂。

  “真的想学。”

  你倒是他妈的教啊,我再想学,你不教,用什么用处。

  “想学就好,只是我一身道法虽不深,却也只能传给本门弟子。”

  说到最后一句,老道士脸可惜的看着张玉堂,道:

  “本门收徒从来都是单凭机缘,自然随缘,不过一入道门深似海,再想退出,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靠,转了十万八千里的弯弯道道,还不是想让本大少拜师学艺,有这么牛哄哄的师傅,不拜的人才是傻子。”

  张玉堂纳头就拜:

  “师傅在上,徒儿有礼了。”

  “好,好,好,乖徒儿,本门终于也有了传承。”

  老道士长笑一声,道:

  “快起来,快起来,本门无须多礼,只是拜师的时候,要三拜九叩,等你三拜九叩以后就算礼成了。”

  “三拜九叩,还无须多礼,我这只是拜了一拜,还差的多呢。”

  张玉堂干净利落的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乐的老道士眉毛上挑。

  “师傅,是不是还要拜过本门祖师爷。”

  “不用了,我就是开派祖师,你就是本门大弟子,徒儿,任重而道远,为师已经年龄大了,以后本门发扬光大就靠你了。”

  老道士欣慰的看了一眼张玉堂,语重心长。

  “上了贼船了!”

  张玉堂眼前一黑,真希望自己真的晕过去。

  “咱们道门是什么名字,有什么镇派秘籍,绝世宝物,给弟子发下一筐蒌了,以后弟子行走在外,也好广振本门名声,让一干宵小不敢轻辱。”

  “说得好,本门取名天一,乃是天下唯一的意思。”

  老道士傲然一笑,旋即一手弹了过去:

  “绝世宝物举世难得,还要一筐蒌,更何况修行之道,要勇猛进,自强不息,不依赖外物,真没见过你这样的惫懒弟子,别的没有,这里有一片绿叶,能够带你遨游九天,深入五洋,你要还是不要。”

  “要,当然要,蚊子再小也是一块。”

  张玉堂一把抓住老道士递过来的一片绿叶,也没细看,迅速放进怀里,低着头,苦着脸,眼巴巴的看着老道士:

  “还有什么宝贝,一发赐下来吧,你就我这么一个徒儿,万一哪天你蹬腿去见了道祖他老人家,我上哪里去找你要宝贝。”

  “找打!”

  老道士一瞪眼,须发飞涨,啪的一声扔过来一本书:

  “这是本门镇门妙法,拿回去好好参悟。”

  袖子一滚,烟霞四,张玉堂但觉眼前时空转,茫然无穷,不知身在何处。

  “坏了,被这小混蛋一气,我怎么忘记告诉他,我施了障眼法,给他家里送了一颗假的人头去。”

  老道士坐在木椅上,眉飞舞,一点儿担心的样子都没有。

  …

  张府。

  片刻,保安堂的许大夫急速赶了过来。

  救人如救火,丝毫怠慢不得。

  “许大夫,我夫人这是怎么了?”

  张员外眼角通红,声音有些嘶哑,一间,爱子授首,爱,无尽的悲伤让张员外忽然中苍老了许多。

  “老员外,不用担心,夫人只是伤心过度,痛急攻心,我这开一副静心、镇神的药物,略一调理,好好休息一天,就能痊愈。”

  许大夫三四十岁,气质清雅,眼睛有神,声音醇厚。

  “多谢许大夫,阿贵送送许大夫,顺道去账房取十两银子,给许大夫做医疗费。”

  “是,老爷。”

  送走许大夫,张员外令人取来药物,服侍着夫人服下药物,一个人茫然的走进大厅,呆呆的望着案板上张玉堂血淋淋的人头,悲痛绝,再也忍受不住,泪如雨下,埋着头低声呜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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