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53 对她,我势在必得
慕楚抱着她,心被她的哭声给硬生生撕扯成两半,他眼里也有了些许痛意。慕岩,我不会放过你的。好不容易安抚好她的情绪,他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卢谨还哽咽着,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出一抹坚强的笑意“我还没想好,就想出去转转,散散心,等回来了再做打算。”
慕楚记起前些天卫钰说想带她去英国的事,他忍不住旧事重提,说:“要不然你跟卫钰去英国吧,一切费用由我来付,你想继续深造也好,想先玩一阵也好,只要你开心就好。”
卢谨摇了摇头,:“我现在的心境,不适合去深造。而且我跟卫钰哥…,我不是那种女人,在一个男人那里受到了伤害,就只会躲进另一个男人怀里寻安慰,暂时我还想留在国内。”ггhb。nET
“你不怕慕岩会再来纠么?”慕楚急道,他现在怕的就是慕岩,去了英国,山高水长,慕岩就算想折磨她,也没有机会。可如果她留在Y市,他一定还会来的。
卢谨仍旧摇头,她跟慕岩并没有绝决到这个份儿上。她说:“如果他想要纠,我逃到天涯海角,他必不会放过我。反之,我就是在他看到的地方,他也必定不会前来打扰。”
“可是…”慕楚是想让她离开这个多事之秋的时机,等一切尘埃落定了再回来,他不想看到她受伤害。
“慕楚,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跟他已经不可能了,他不会再来纠我,我比你更了解他。只要他说过放手,那么再难,他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卢谨轻轻靠在枕头上,她不恨他,她恨的是命运的捉弄,让他们非得走到现在这种地步。
慕楚无奈的看着她,伸手抚了抚她的秀发,说:“,只要你开心,你想怎么样都行。”
他想尽一切努力,把这些年欠她的东西全都补偿给她。慕楚走后,她躺在病上,怔怔的望着天花板。这段感情让她无力继续下去的最大原因,不是他们之间的仇恨,而是她已然不能怀孕生子。
她已经不是个完整的女人了,她不想在他的失望与厌恶中渐心灰意冷。也许借此事跟他一刀两断,会是最好的方法。
她睡不着,睁着眼睛到天明,脑子里哄哄的,像有一千个小人儿在吵闹,第二天一早,她就出院了。院方不让她出院,说慕总待过,要让她在医院里养好身体。
卢谨知道自己的病因在哪里,她淡淡摇头,并且坚持出院。院方没办法,只好给她办理出院手续。走出医院时,天边的朝阳冉冉升起,朝霞天,面而来的冷空气,让她冷得裹紧了身上的大衣。
她着朝阳,一步步走下台阶。
然而在台阶下,早有一人在等候。她目光微微一凝,无奈轻笑“卫钰哥,你起得真早。”
卫钰坐在轮椅里,静静的望着她,她比前些天更加消瘦了,一双大眼睛显得更加的大,只是含着浓浓的忧伤,令人心怜。“你身体还没好,怎么急着出院?是想避开我吗?”
“哪里的话,我避开谁也不能避开你呀。”卢谨微笑着,她确实没有想过避开他。无论他们今后会怎么样?他依然是曾经那个令她心暖的卫钰哥。
她自在的微笑,总让他感觉到几分距离感了。眼前这个眉目清丽的女子,他宁愿她俯在他膝头放肆的痛哭,也不愿意看到她这样疏淡的笑意。
有时候,成长真的是一件让人感到非常痛苦的事。
“是我问了句蠢话了,我也出院了,我们相携走一程吧。”卫钰淡淡的笑着,其实他早已经不需要轮椅了,只是一直不肯从轮椅上下来。而现在,他要将自己化身成战士,挡在她面前,为她挡风挡雨。
卢谨不知道他这句相携走一程,竟然走了那么远,远到她差点就习惯了他的陪伴。她歪着头想了想,说:“你身体这么快就好了吗?别逞强哦,伤势恶化了,受罪的也是你自己。”
卫钰轻柔一笑,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他迈步走到她身边,虽然走得极慢,但到底稳健如初。“只是伤了几肋骨而已,已经在复原中了,陪你走一程,还是能做到的。”
卢谨不再拒绝,微笑的走过去搀扶他,说:“你要回家吗?我先送你回去。”
卫钰也没有再逞能,将全身重量都倚在她身上,他笑着眨了眨眼睛,说:“暂时不想回家,陪我去个地方,行吗?”
“什么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了。”卫钰神秘的一笑,只要她不拒绝他的靠近,他就还有机会。慕岩,是你先放开她的手,让我有了可趁之机,这一次,我不会再轻易放手。
她,我势在必得。
两人坐上车,出租车司机问他们去哪里,卫钰悄悄附在司机耳边报了一个地名。卢谨见他神秘兮兮的样子,不以为意的笑了。
她偏头看着窗外,天色还尚早,城市的霓虹都还没有关闭,他们像是奔走在一条时光长河里,向着不知名的未来奔去。
这段路,她终究只剩下一个人走了,心里不免多了几分伤感。卫钰靠在椅背上,没有去打扰她。他总是知道在什么时候出声,什么时候保持缄默。
他不问,不代表他不好奇。昨晚她被紧急送往医院,听说呕吐不止。他问过相的主治医生,那医生先是一阵难言的样子,经不住他再三追问,最后和盘托出。
原来她患上的是压力胃痉挛,这种病十分古怪,她也只对慕岩发作。他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她音讯全无的这几天又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她在排斥慕岩的靠近。
这种病,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治好的。也许这也是她跟慕岩不得不分开的理由,可不管是什么理由,终归让他有了光明正大靠近她的机会。
刚才他故意将全身的重量都倚在她身上,她对他并没有排斥反应,这让他安心了许多。只要她不排斥他的靠近,那他就还有机会。
出租车最后停在了一所中学门口,卢谨讶异的看着他,说:“你怎么带我来这里了?”
这里是她的母校,她曾在这里读了三年的书。她青涩的初恋从这里开始,也是从这里结束,她实在不明白卫钰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卫钰率先下车,然后拉开门,向她行了一个绅士的礼仪,把手递给她,说:“亲爱的谨小姐,请下车吧。”
卢谨啼笑皆非,伸手搭在他手上,趾高气昂的下了车,说:“小卫子,你把本宫带到这里来做什么,瞧瞧这里七八糟的,是本宫该来的地方么?”
卫钰忍住笑,陪她演戏“娘娘,您不记得了,奴才在这里第一次见到您,就惊为天人,从此相思成疾。如今故地重游,也只是想寄托一番相思之意。”
卢谨神色一顿,从卫钰手里出自己的手,她走到那块显得陈旧的匾额下面,仰头望着它。太阳已经悬挂在半空中,刺目的阳光透过墙的间隙直入她的眼,她半眯着眼睛打量着。
卫钰走后,她也毕业了,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来过这里。一来是怕想起卫钰,二来这里给过她的辱,让她今生都不愿意再想起。
那些追着她骂人的同学们,眼里鄙夷与讥讽,令她至今都记忆犹新。“卫钰哥,或许这里对你来说有着最美好的记忆,而对我来说,却是噩梦一般的存在,我们还是走吧。”
卫钰神情一顿,他只想带她来故地重游,将他们错失的那些日子找回来。可看她的神情,却是这般的冷漠,他心里不安的跳着“你若不喜欢,那我们就走吧。”
她笑了笑,真的转身走了,没有再留恋。卫钰站在冷风里,怔怔的看着她的背影,片刻后,他抬步追了上去。中学离卫家极近,走了两个路口,就到了。
卢谨将卫钰送到家门口,卫钰邀她进去坐坐。卢谨想起曾经卫家人对她的鄙夷,淡淡摇头“卫钰哥,你快进去吧,我看着你进去了再走。”
“,我…”卫钰急切的想表达什么,可是想起刚才的事,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微微一笑,说:“我看着你走。”
卢谨没有推辞,冲他挥了挥手,转身融入了熙攘的人中,渐渐消失了踪影。卫钰看着她头也没回的背影,心里怅然若失。
卢谨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她身上没有钱,没有手机,什么也没有。她联系不上任何人,任何人都联系不上她。她似乎跟自己置气一般,跟着人走,就这样一直走下去,走到时间的尽头。
城市那么大,她走了一天,却是辗转走到了公寓下面,她仰头看着高耸入云的大厦,心中难受。原来无论她怎么走,最终还是走回了这里。她真该听从慕楚的意见,去国外住上一段时间。
否则她会管不住自己的腿,管不住自己的心,重新回到慕岩身边,继续周而复始的折磨。
她转身准备离去,却赫然看见慕岩的黑色路虎着夕阳拐了进来。她心里一惊,慌忙看向四周,看到一大大的圆柱,她连忙疾步奔过去,将自己藏在了圆柱之后。
慕岩上午接到医院的请示,说卢谨执意要出院,他沉默许久,在院长小心翼翼的询问下,轻轻嗯了一声。他没有想到,卢谨会以实际行动来排斥他的靠近,他想起了她痛苦的干呕,想起她呕出的那口血,他心渐渐凉了。
瞧他多么没有人,把自己最爱的女人成了这样。可他心里哪里就好受了?自从知道卢文彦才是他的大仇人后,他每每夜都在痛苦里煎熬。
今天一天,他都坐在办公室里发呆,召开会议时,他也心不在焉,脑子都是她痛苦的神色。下午,他叫陈善峰去他的办公室,拟了离婚协议,将名下10%的股份转到了卢谨名下。
陈善峰当时极不赞同,说:“慕董,如今您手里的股份本就不多,再转10%的股份到卢小姐手里,只怕经营权会生变啊。”
陈善峰没说出口的顾忌是,卢谨到底是卢文彦的女儿,她要拿这10%的股份与阮菁结盟,慕岩迟早会被人赶下董事长之位。慕岩何尝没有想到这些,只是没有了她,报不报仇都没有意义了。
他甚至绝望的想,如果没有这家业,也许他们不会走到这种地步。
“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何时我做的决定,容你来多嘴了?”慕岩厉目一划,不的瞪着陈善峰。陈善峰想起昨晚自己的失态,慌忙低头掩饰,喏喏说好,转身出去了。
除了那10%的股份,还有这套公寓,他都转到了卢谨名下,离婚,已经势在必行了。
他本来不想回到这里来的,但是最后还是抵不住心里的渴望,开车回来了。刚进入大门,他就看到那抹熟悉的娇小身影,正急匆匆的隐进了大圆柱后面。
他心中一喜,原来她出院了,是要回来。他将车停进停车场,迫不及待的跑出来,圆柱却再也没有她的身影。他失落的站在台阶上,怔怔的看着车来人往的大街,心空得发疼。
卢谨跑开之后,也不知道该上哪里去,借了路人的手机,给慕楚打了电话,慕楚中午给她送饭时,得知她已经出院了,打电话给她,提示手机关机。他急得不得了,以为慕岩出尔反尔,又把卢谨掳回去了。
去问了院方,院方说是卢谨自己坚持出院的,他没办法,只得去找,开着车在市中心绕了几圈,他都没有找到她,正心焦的要劳动炎沉睿的关系网找人,就接到卢谨的电话。
“你一声不响跑哪里去了?要吓死人吗?”慕楚气得也不控制语气了。
“对不起,我在XX路,我很饿,没有钱,连手机也是借别人的,你来接我吧。”卢谨可怜兮兮的道,她终于知道没钱没手机的滋味了,她一滴水未进,刚才路过包子店,馋得直口水,可摸了摸口袋,里面一分钱也没有,连包子都吃不起。
慕楚被气得笑了,说:“你站在那里别动,我马上过来接你。”
她当真就站在原地没有动了,十分钟后,慕楚风尘仆仆的赶来,看见她垂头丧气的站在一路灯下,眼前一热,腹冲天的怨气,就那样散开了。他把车停在路边,跳下车去,将她扯进怀里,用力抱紧她,说:“以后别再这样不声不响的走了,会吓死人的。”
“不是说双胎胞心有灵犀么,你怎么那么笨,都找不到我。”卢谨怨念很重,戳了戳他结实的腹肌。
慕楚啼笑皆非“再怎么心有灵犀,也不是GPS定位系统啊,知道你去哪里了。不是饿了么,怎么还有力气戳人,走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卖。”
卢谨指了指远处那家狗不理包子,皱了皱秀气的鼻子,说:“想吃包子。”
“那种路边摊多脏呀,我带你去吃御品小包,包你吃个够。”慕楚也皱了皱鼻子,他从小养尊处优,身上也有些许纨绔子弟的浮夸之气,对吃食更是计较。
卢谨眼巴巴的瞅着白生生的包子“可是我就想吃那家的。”刚才她在包子店前转悠了好几圈,就是没钱卖。店主拿异样的眼神看了她许久,后来更是防贼似的盯着她。
慕楚无奈,打开车门,让她坐上去“我去给你卖两个,先垫垫胃,待会儿想吃多少笼,我都不管你。”
慕楚去买了包子回来,坐进驾驶座里,才把包子递给她,她接过去,拿出一个热乎乎的包子咬了一口,滚烫的面皮烫得她直呵气,足的咽下去,看着慕楚说:“真的很好吃,你要不要尝一个?”
慕楚敬谢不,他发动车子驶上路,两人到底没有去吃御品小包,而是去了福记中餐。慕楚点了她最爱吃的水晶虾饺,还有北京烤鸭,与几道精致的菜。
卢谨是真的饿了,水晶虾饺端上桌时,她连忙夹了一只放进碗里,正准备吃的时候,胃里一阵恶心,她连忙捂住嘴冲进了卫生间,吐得翻天覆地。
慕楚连忙跟了进去,一边拍她的背,一边神思莫名的思忖起来“,你是不是有了?”
“有什么了?”卢谨吐得全身虚了,她没有反应过来慕楚说的有了是什么意思,她儿没往那边想去。
慕楚一拍大腿,脸红道:“就是…就是有孩子了…”
“怎么可能?”卢谨神情一怔,眼里的痛意关都关不住“你别瞎说,我昨天才来了那个,怎么会有孩子?”
“哦。”慕楚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听说怀孕的人才会吐得这么厉害,我以为…,没有就好,没有就好。我去给你倒杯温开水嗽嗽口。”
慕楚走了,卢谨胃里已经好受了许多,她把马桶盖放了下来,怔怔的坐在上面,小手抚着肚子,一脸的落寞与忧伤。要是能怀上孩子该多好,即使他不能陪在她身边,至少还有个孩子可以寄托相思之意。
上天,你对我是不是很残酷?
慕楚很快倒来了开水,看见她坐在马桶盖上发呆,以为她还在为慕岩伤情。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他将水杯递给她,说:“嗽嗽口,出去吃点东西吧。胃不好,还敢一整天都不吃东西,这样下去,伤了身体受罪的可是你自己。”
卢谨感激他的不追究底,她接过水杯嗽了口,走出去时,已经看不到水晶虾饺了。到后来,卢谨才知道,凡是与慕岩在一起吃过的东西,她身体都在抵触。渐渐的,她再也没有吃过那些东西。
吃完饭,慕楚将卢谨接回了家,中途还去商场给她买了衣服。她这次相当于净身出户,连手机都没拿。买完了衣服,慕楚又带她去楼下买了部手机,四核新机,功能齐全。
跟慕楚回到公寓,阮菁正在家。这几天阮菁被毒品折腾得一点精神也没有,慕楚打电话回来说他不回家吃饭,她就叫钟点工阿姨下班了,自己萎靡不振的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发呆。
听到门锁被转动的声音,她转过头去,就看到慕楚提着大包小包的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很眼的女人。光线太暗,她没有看清楚,等她走进来了,她才看清楚那是卢谨。当下情绪就失控了,她腾一声站起来,指着卢谨道:“她怎么会在这里?”
慕楚皱了皱眉,不解母亲的尖锐来自何处,他尽量放柔声音,道:“妈,以后就跟我们住一起了。”
“为什么要跟我们住一起,慕楚,让她滚,我不想看到她。”阮菁就差要跳起来了,她讨厌卢家人,若非慕楚是她一手养大,她肯定也恨他。卢家人把她害成了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她能喜欢起来才怪。
卢谨也没想到阮菁会在这里,她自然也不愿意跟阮菁同在一个屋檐下。看到她,她就会想起自己被钦点入慕家的事来,她扯了扯慕楚的手,说:“慕楚,你送我去酒店吧,我不想住在这里。”
“说什么傻话呢,你是我的亲人,这里就是你的家,你不住在这里,要住在哪里?”慕楚柔声道,他回头看着阮菁,正道:“妈,是我的同胞姐姐,我在哪里,她就在哪里。”
“那好,我走。”阮菁二话不说,回房去拿东西。
卢谨见状,知道阮菁不是说说玩的,她不懂她为什么那么排斥她。说到底,她才是最无辜的受害者,被他们当棋子一样摆布,如今委屈的好像成了她似的。
“慕楚,我不想住在这里,我…我没办法原谅她的所作所为,也没办法跟她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原谅她不是圣人,可以把所有的伤害都一笑置之。
慕楚不懂她为什么这么坚持,她们俩是他在这世上最重视的两个女人,谁走他都难受“,你别这样,妈妈只是一时不能接受你的身份,相处久了,你就会知道,她并非你想象的那样狠毒。”
“慕楚,你不会懂我的,要不然你把我送去秦知礼家吧,我真的不想看到她。”她如今的命运全是阮菁一手造成的,她如何能心平气和的面对她?
慕楚眼见她坚持,又看到阮菁提着行李箱走出来,他两头为难“妈,一家人一定要这样吗?”
“不是她走,就是我走,你要这个姐姐,就别认我这个妈。”阮菁说着,拖着行李往门边走去。慕楚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让她们不能共存。
“妈,您别这样,现在无处可去,我不照顾她,谁再照顾她?您一向开明,这次为什么要让我这么难做呢?”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也不知道,慕楚,你要坚持己见,我不让你为难,我走。”阮菁说着,拖着行李往外走去。
卢谨看着慕楚脸上的痛苦之,连忙折身挡在了阮菁面前,她定定的看着阮菁,说:“说实话,我也不能跟你同住在一个空间里,那样我会疯了的。阮菁,我没有对不起你,反而是你对不起我。我走,不是怕了你,而是因为慕楚。”
说完,她走到慕楚身边,拉了拉他的手,柔声道:“慕楚,送我走吧。”
“不送。”慕楚也在气头上,气哼哼道。
卢谨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她握住他的手,说:“不愿意送我,也得给我借点钱吧,我现在身无分文,走出去连坐公的钱都没有,只有宿街头了,你忍心吗?”
慕楚不忍心,所以他只能屈服了。他拧起给她买的衣服,说:“走吧,我送你去酒店。”
两人都没有再看阮菁一眼,径直走了。
慕楚把卢谨送到离家最近的酒店,定了一间总统套房,卢谨嫌他浪费钱,他却执意如此。送她上楼的时候,他声音涩哑道:“我对自己说,一定要尽一切办法让你开心快乐,可是现在,我连让你有个家都那么难。”
卢谨哭笑不得“傻瓜,说什么傻话呢?我现在也好的呀,处处无家处处家,不是吗?”
慕楚心里更加难过了,他还承诺要照顾她,他真的恨自己的无能“,你放心,我会努力说服妈妈的,你等着。”
“慕楚,你有这份心就足矣,真的不必了,我不想跟她住在一起,那样我会更难受的。”卢谨实话实说,她不想委屈自己跟仇人住在一起。
“。”慕楚无奈的轻唤,却也不想勉强她,如果她住得不快乐,就算是住在他身边又能怎么样呢?
电梯“叮”一声响了,卢谨连忙打断他,说:“到了。”
慕楚把她送到房间里,看了看环境,觉得还不错,不愧是星级酒店,这才安了心。“,你休息吧,明天早上我来叫你吃早餐。对了,这张卡里有十万块,你先拿着用。”
卢谨没有推辞,她现在身无分文,也没有理由推辞。“慕楚,路上小心。”
慕楚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慕楚一走,室内就安静下来,偌大的空间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怔怔的站了许久,这才慢慢踱到窗台前,推开窗户,冷空气扑面而来,她觉得有些冷,双手抱住自己,却没有退回去。
外面城市的霓虹将天空染亮,她看着城市的夜景,没想到这家酒店的位置离慕岩住的那栋摩天大厦很近,她住在顶层,轻易就看到那栋标志的建筑。
心口漫上一股尖锐的疼痛,她想象着慕岩现在在做什么呢?有没有想起她?想起她时是痛是恨?走到今时这种地步,她谁也怨恨不了,只怨自己的命,没有得到幸福的资格。
从小她就知道,她与幸福差着一大截。
当卢谨纯在父母的疼爱下,像小公主一般幸福的走大时,她背负着照顾母亲的责任,还被同学恶意的嘲。她努力向命运抗争,要自己出人头地,突来的婚姻,把她的计划全部打。
她在慕家战战兢兢的过着每一天,好不容易得到了慕岩的疼爱,却是一场镜中花水中月,一场空幻想而已。如果曾经不曾幸福过,如今她就不会觉得那么痛苦。
痛也不能说出口的滋味,竟然是那么的让人难受。她知道她还放不下,否则下午也不会走到大厦下面去。或许她真该考虑考虑慕楚的提议,去英国或是法国放松自己的心情。
这晚卢谨睡不着,慕岩同样也是分秒未合上眼过。他躺在卧室的大上,榻间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体的余香,他想起昨晚的事来,恨不得自己一个嘴巴子,心里太难受了,难受得连一口气都是痛的。
明天之后,他们连最后的联系都没有了,离婚,这两个多次从她嘴里吐出的字眼,如今终于要变成了事实。她是否会高兴他终于放她一马了?
这一夜,在两人的无眠中安静的过去了。翌一早,卢谨打算去办理护照,这才想起自己的所有证件,都在慕宅。她不得不去慕宅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去之前,心里还在忐忑,怕遇上慕岩,结果当她收拾好东西出来,都没有撞上。她坐上等在外面的出租车,离开了慕宅。看着那栋住了大半年的宅子在眼前越来越模糊,终究还是消失在视野里,她眼里闪烁着泪光。
永别了!
去办理护照时,卢谨遇上了炎沉睿,他身后跟着几个官员。炎家的势力正如中天,慢慢取代了卫家,炎沉睿年纪轻轻就坐上了S市药监局局长的位置,炎家的支持是少不了的。
人群中,他脸色冷峻,神情格外的严肃,并不像私底下看起来的那么好相处。卢谨正打算悄悄的消失,那一队人忽然在她面前停下,炎沉睿一点也没有避嫌,亲切的喊她:“,好久不见。”
也不等她回答,他冲身后的一群人说:“我碰到一个老朋友,几位先走吧,就不送了。”
“哪里的话,炎局远道而来,该是我们尽地主之谊才是,既然炎局有正事要办,我们就不打扰了,后会有期。”几个人打完官腔,相携着离去。
卢谨尴尬的冲他笑了笑,说:“炎局,怎么让我想起明朝东厂的…”她没有说下去,觉得有些突兀,脸涨得更红了。
见过炎沉睿刚才鹤立群的样子,她再说这话,岂会是亵渎他?更何况她跟他也不,怎么能随口就开起玩笑了。
炎沉睿倒是不以为意,他看着她手里拿的资料,诧异道:“你在办护照,打算出国了?怎么没听慕楚提起?”
“哦,我还没有告诉他。”卢谨不擅际,也不知道跟他说什么,直到叫到她的号,她道了声歉才匆匆过去,证件很快办理下来,她转身,看见炎沉睿正沉静的倚在旁边等着她,她朝他走过去,冲他笑了笑,道:“那天的事我还没来得及谢你,相识不如偶遇,我请你吃饭,当是谢礼如何?”
“我害得你胃穿孔,慕楚差点撞死我,哪敢让你谢呀,不如我赔罪如何?”炎沉睿一脸怕怕的样子,与他刚才在众人面前的严肃模样天差地别。
卢谨欢笑了笑,说:“我没喝过酒,不过那晚也领略到酒是这个世上是美好又最痛苦的东西,现在我再也不敢喝酒了。”
她吐了吐舌头,粉的舌头跟她的嘴一个颜色,炎沉睿眸光深了几许,下意识移开视线,说:“酒是穿肠毒药,还是少喝为妙。走吧,想吃什么?”
“我想吃火锅,行吗?”
“你胃才刚好,经得起折腾吗?”
“嗯,应该能折腾…”
两人有说有笑,相携着渐行渐远。两人最后去吃的是清真寺的铜火锅,辣味不重,却相当的美味。卢谨也不拘礼,大快朵颐起来。
炎沉睿到底还年轻,能在外人面前装得老神在在的样子,可在人面前,不知觉出一些孩子气来,他为了跟卢谨争最后一块酥牛,差点打起架来。
“喂,你是不是男人呀,跟女人抢东西吃,啊,我的牛。”卢谨很少在陌生男人面前这么放肆,或许是因为他见过她最狼狈的样子,她也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了。
被人怀疑自己的是不是男人,是个男人都会拿行动说明。炎沉睿不能否认,他第一眼看到躺在地上的她时,心里就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觉。她眼里的绝望与痛苦,让他想尽一切方式让她开心。
他23年的人生,从来都是规行矩步,可是自从遇见了她,就开始了。后来知道她是有夫之妇,他心下晒然,同时释怀。
炎沉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两人抢着牛的,最后他却将她在了身下,胡乱的道:“只剩最后一块,不如我们一起吃?”
说完,他带着牛味道与热烫气息的就覆上了她的,卢谨先是一僵,感觉到上滚烫的气息,她一惊,连忙推开他,捂着自己的跳远了,她连连擦着自己的红,怒红了脸,憋了半天,才道:“炎沉睿,你怎么这样啊?”
炎沉睿到底还年轻,他还没学会怎么将情意掩藏在心底。因此此时他眼里的炽热却再也掩盖不住,他像个顽皮的孩子一样挑衅的看着她,大有一种吻都吻了,你要怎样,大不了让你吻回来“是你先招我的,谁让你怀疑我不是男人了。”
“你!”卢谨哪知道他会这么无赖,气得不行,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她冲过去拿起包包就向门边冲去。炎沉睿比她的速度更快,快速的拦在她面前,说:“如果你是气我刚才那一吻,我吻都吻了,道歉也太没诚意。但是把饭吃完,吃完了我送你回去。”
“你放手,炎沉睿,我拿你当弟弟看,你却像个登徒子一样轻薄我,我不想跟你吃饭了,放开。”卢谨气得红了脸,她哪里知道情况会失控成这样?她跟炎沉睿见了三次面,根本就谈不上谁喜欢谁。
他只是想轻薄她而已。
炎沉睿在某些方面相当的固执,他拦住她,说:“要么我让你吻回去,要么就回去把饭吃完,做事要有始有终,不是吗?”
卢谨简直对他无语了,现在这种情况,谁还有心情吃饭呀?刚才被他逗得开怀,她到底还是忘记了,他是一个暗藏危险的男人。
她也不跟他废话,拿起包包砸在他的脸上,趁他愕然吃痛时,快步跑了出去。
炎沉睿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他痛过那一阵,拔腿就追上去。他的感情生活十分空白,第一次遇上一个让他感兴趣的女人,他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
他在楼下追到了她,扯住她的手腕,也不顾她是不是有夫之妇,大声道:“卢谨,我喜欢你,跟我交往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