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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49 谁在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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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并没有驶向回慕宅的路,而是驶向市区,眼前的路有几分熟悉,她以为他要带她去吃饭,声音沉沉道:“我没有什么胃口,直接回慕宅吧。”

  慕岩瞥了她一眼,那一眼似讥似讽,却并没有搭她的话,径直往前开。车停在了一家超市前,仔细一看超市的名字,她觉得十分熟悉,那不就是过年前,他带她来购年货的地方吗?

  她警惕的看着他,他又想干什么?在这里羞辱她么?

  慕岩停好车,见她一脸防备的盯着自己,他的神情有些恍惚,却并未多加解释。他径直下了车,绕到副驾驶座旁,淡淡的睨着她,也未催促她下车。

  可就是那样淡定的眼神让她坐不住了,她皱着眉头,说:“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进去了不就知道了?”慕岩摊了摊手,示意她下车。卢谨认真的看着他,不是她要把他想得那么坏,而是鉴于先前他做的事,她实在心有戚戚,害怕他会让她更难堪。ōōh

  可是被他这样看着,她想退缩都不行。她意气用事的狠狠推开门,慕岩还好闪得快,要不就会被车门砸扁鼻子。她跳下车,自我安慰道:“这里人来人往,我还怕了你不成。”

  可她到底忘记了,像慕岩这种不顾世俗眼光的男人,若真想对她怎么样,就算人来人往,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超市,慕岩推了一个购物车跟在她后面。

  年前他们曾甜甜蜜的来逛过超市,那时两人浓情意,有情饮水。而现在,超市里置物架上的东西一成不变,可他们的心境却变了,真是物是人非,让人心里无端涌起伤感。

  卢谨想不通慕岩带她来这里干什么,他不是要报复她么,不是要极尽所能的羞辱她么,为什么不动手了?慕岩跟在她后面,见她随意逛着,揪着她的手腕将她扯到身边来“我想吃汤圆,你给我做吧。”

  过完年回来,他们就开始闹矛盾,不知不觉,已经是元宵节了。卢谨听到他说想吃汤圆,才恍然顿悟,今天就是元宵节,难怪超市也在搞促销。

  只是这样的节日,他为什么还愿意跟她一起过呢?她看不透他,也许她从来就没有看透过他。“你想吃汤圆,有一大堆的女人等着给你做,何苦为难我?”

  慕岩蹙紧眉头,冷冷的盯着她,卢谨眸光四处游移,就是不想看他。慕岩看着她这样,一时也拿她没办法。他又不是禽兽,不会因为她的挑衅,就当众扑倒她羞辱她。

  “我想吃你给我做的。”他软了声调,听起来有点可怜的味道。卢谨冷硬的心一下子变得柔软了,他若是用命令的语气,或许她可以冷下心肠不理他,可是他用这种带着乞求的语气,却叫她拒绝不了他。

  元宵节要吃汤圆,卢谨记得慕岩不喜欢吃甜食,又去架子上拿了一袋饺子粉,又去生鲜区买了鲜跟萝卜,买好这些,又去买了调味品。她做这些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始终很淡漠。

  可跟在她身后的慕岩,却感觉十分开心。这是这半个月以来,他最放松的一晚,没有仇恨,没有猜疑,他只想跟她好好度过这一晚。

  经过蔬果区时,卢谨看见皇帝柑,突然想吃,也不管慕岩是不是跟在后面,拿了袋子就开始捡。慕岩知道她身体不太好,前些天才喝酒喝得胃穿孔,抬手去挡“你胃不好,不要吃冷的东西,再说这种水果火重,要吃就吃苹果或是梨子。”

  卢谨没说话,手臂一让,就让开了他的手。慕岩眉头皱起来,正打算抢了袋子扔出去,旁边正在挑水果的一个中年妇女看不过去了,说:“年轻人,这种皇帝柑是最新产品,口味清脆多汁,不上火的,小姑娘喜欢吃,你就让她买,买了那么东西,也不差这几个水果钱。”

  中年妇女这番话说得隐讳,换了别人,恐怕直接说他小气吝啬了。

  慕岩头黑线,卢谨嘴角微微翘了起来,她悠然自得的挑着水果,不理会慕岩。不过她也买了几个青蛇,那种贵得吓死人的水果,却不怎么好吃。

  慕岩没再跟她争,两人从见面后,气氛就一直不怎么活络,这会儿跟她硬碰硬,只怕今晚这节也过不下去了。付钱的时候,他让卢谨去外面等,自己顺手把她挑的皇帝柑扔了出去。

  哪里知道他今天运气太背,排在他后面付款的正是刚才那个中年妇女,她见慕岩把小姑娘爱吃的皇帝柑扔了出来,斜吊着眼睛瞅着他,自以为低声音的跟旁边一个大妈说:“我刚才说的可不就是这个人,看他穿着也是非富即贵的,结果小气得要命,那一袋皇帝柑能有几个钱,都不让买。以后你家闺女挑老公,可别挑这样的。”

  “这世道啊,都只会顾着自己了,你看他手里提的那袋青蛇,几个都要上百,他都舍得买,真是没看出来。”两人鄙夷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落进慕岩耳里,他俊脸微红。

  他想说卢谨的胃不好,吃不得凉得,可又觉得跟一个萍水相逢的人没必要解释。再看那袋可怜兮兮躺在购物车里的水果,想起卢谨挑选水果的样子,他不自觉又拿了回来。

  当是买她一个高兴吧。

  出了超市,慕岩一眼就看到卢谨站在玻璃门前,她低着头,双脚在地上无意识的跺着,却显得极有耐烦心。外面天寒地冻,霓虹灯光五光十映衬在她脸上,她的脸有些离。

  慕岩在原地顿了顿,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她一直没有抬头来张望。不知怎么的,他就想起上次来逛超市的情形,那时候人多,他也是让她先去外面等。排得队伍长,等他结了账出来,已经半个小时后,她望眼穿,看到他时,飞快的跑过来挽住他的手臂,向他撒娇说:“怎么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不要我,偷偷溜了呢。”

  他骂她傻,说不会不要她。可现在,他却丢开了她的手。他心里莫名一窒,大步走过去,将两大袋物品放在一只手上提着,另一只手牵起了她的手“走吧,我们回家。”

  卢谨抬起头,愣愣的看着他,他却已经偏过头去,大步往外走去。少了空调的温度,外面冷得刺骨。霜风扑面而来,割得她的脸一阵阵的疼,她没有察觉,心思一直放在两人握的手上。

  她搞不懂慕岩想做什么?先前在医院里,他跟卫钰说的那番话还言犹在耳,可他现在的态度,却又不像是要报复她。难道他觉得那样子不好玩了?想要换种方式玩?

  回到车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慕岩沉默的将车驶上路,不过五分钟,就驶进了一栋大厦的地下停车场。卢谨皱了皱眉头,看了看四周,觉得这里有些眼,又不记得这里是哪里。

  她见慕岩下车,也没有多问,也跟着下车。慕岩提了购物袋走在前面,她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直到他停下来,她撞到了他后背上,慕岩无奈的回头,说:“这么大的人了,走路怎么不看路呀?”

  卢谨的鼻子碰在他结实的背上,有些痛,更多的是酸涩。她后退两步,低垂着头依然不说话,像是在无声抗议。慕岩瞪着她黑乎乎的头顶,一阵火大。

  可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改变这种状况,又觉得十分无力。

  电梯很快下来了,在他们面前“叮”一声开启,慕岩走了进去,卢谨也跟了进去。她看见慕岩按了个楼层数字,恍然记起来这里是哪里?

  新家?他带她来新家做什么?

  她还在震惊中,电梯已经平稳的向上升去,卢谨呆呆的看着电子屏上的数字往上跳,终于到了他们想去的楼层。她却缩在电梯里裹足不前了,慕岩率先走出去,久久等不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过头去,就见她呆呆的站在原地。

  “还愣着干嘛?快出来呀。”

  卢谨还记得上次来这里的情形,那时她还准备跟慕岩搬出来,然后把妈妈接过来一起住。如今物是人非,她再来到这里的心境,竟是这般。

  电梯门缓缓合上了,慕岩以为她要逃跑,连手里的购物袋都顾不上,直接扔在地上,大步追过去。“卢谨,你敢给我跑试试看。”

  卢谨没跑,她只是愣住了,心里有太多的疑问绕着她,她理不清,所以茫然了。在电梯门快要合上时,她下意识按了开启键,门刚一开,她就被慕岩用力扯了出去,死死的按在墙上,惩罚似的吻就疯狂的袭来。

  她的背抵在冷硬的墙上,身前是一副火热的膛,她挣扎了一下,却换来他更重的惩罚。等一吻结束,她的已经被他咬肿了。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吐在她脸上的气息火热,他哑声道:“你想去哪里?”

  “…”她依然不说话,用沉默来回应他的质问。慕岩看见她这样,一时挫败不已。他一拳重重的挥过去,在她惊恐的目光下,拳风擦过她的脸颊,重重的落在她耳畔的墙壁上,他无力息。

  “进去吧。”既然拿她无可奈何,就别为难自己。慕岩放开她,走回丢在地上的购物袋旁,将东西一件一件的捡进去。卢谨一直默默的看着,直到他捡完了东西,打开了门,她才慢慢跟进去。

  玄关处,放着两双拖鞋,一双深蓝色,一双粉红色上面印着一朵花,两双鞋挨得很近,给人一种亲密无间的错觉。慕岩将购物袋搁在柜子上,了鞋子换上拖鞋,然后径直走进去。

  卢谨愣愣的看着那双拖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敢妄想自己还是这套房子的女主人,所以连穿鞋这种小事,都觉得很为难。

  慕岩从厨房里出来,看她还站在玄关处没有挪动一步,他一边解领带一边走过去“怎么了?”

  “没什么。”卢谨摇了摇头,蹲下身子去找,看看有没有备用的拖鞋,慕岩见状,一把将她扯了起来,冷声道:“我的耐不好,你别处处招我,否则受罪的是你自己。”

  “你又想强暴我吗?”卢谨想起下午时在医院里被他强迫的燕好,问出口时,又觉得深深后悔,她这不是自取其辱么?

  “你!”慕岩扬起了手,看见她瑟缩着缩在一处,他又怒火滔天的收回了手,他将那双摆得整整齐齐的拖鞋一脚踹在她面前,说:“一双鞋子而已,你不穿就光着脚吧。”

  说完他甩手走了。

  卢谨咬了咬,跟慕岩相处的这短短几个小时,他的情绪变化多端,让她应接不暇。他果真已经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慕岩了,现在的他,心里已经被仇恨扭曲。

  她不担心他接下来要怎么报复她,却担心他会在复仇中,渐渐失了自己。

  怅然一叹,她兀自苦笑,她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哪里还有力气去管他呢?她了鞋子,当真倔强得不肯穿那双预示着女主人的拖鞋。不是她犟,而是她觉得她总是会走的,没必要脏一双鞋。

  她记得他说要吃汤圆,她拿了材料去厨房,开始忙碌起来。剁馅,和面粉,她忙得不亦乐乎。她越是忙,就越没有时间去胡思想,不用费心思去猜测慕岩的心思。

  慕岩在书房里处理文件,这里离厨房极远,根本就听不到那边的动静。可他就是知道,她现在一定在厨房里忙碌着。他们仅有的那段两人世界的时间,她什么事都亲手做。

  他已经从慕宅搬出来好几天了,这几天他极少回来,这里是他跟她的爱巢,没有她在,即使这里比慕宅小上许多,依然让他觉得十分空

  他会知道卢谨住院了,是从秦知礼嘴里得知的。他刚好来医院探望一个特殊的人,刚走进医院,就碰到了秦知礼。

  秦知礼是卢谨的死,两人只差没有穿同一条子了。她看到慕岩时,当然十分生气,不管三七二十一,将慕岩臭骂了一顿。言语间,一不小心就了卢谨生病住院的事。

  他这才知道她身体不好,看望了那个人后,他顺道过去看看她。本来是想看一眼,如果她没有碍他就走,结果听到卫钰让她跟他去英国的事,他当下就改变了主意。

  他点燃了一只烟,书房里雾气缭绕,他烦躁不安,将文件向前一推,站起来摁灭了烟,然后向客厅这边走来。快接近客厅时,他听到厨房里传来剁的声音,他烦躁的心,突然就安宁了。

  他坐在客厅里,打开电视,随意选了一个节目,百无聊赖的看了起来。他的心思并未放在电视上,还是放在了厨房里那道忙碌的身影上。

  他曾经梦想的婚姻生活与二人世界不就是这样,他回到家,最爱的女人接过他的公文包与大衣,在他脸上亲一亲,然后告诉他,去洗洗手,准备开饭了。

  现实与梦想重叠,他心里十分足,如果一直这样到地老天荒,那该有多好?为什么他们之间要盘桓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呢?

  慕岩这几不只一次问过自己一个问题,在仇恨与她之间,他到底该如何取舍?他不知道答案,直到今天,他亲耳听到她打算认真考虑跟卫钰去英国的提议时,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他放不下她,所以哪怕用强迫的手段,他也不会让她离开他。

  卢谨做的是桔皮馅的汤圆,一股桔子皮的清香,把那股甜得要腻死的味道了下去,又开胃又清新。她把汤圆端出来,见慕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说:“吃饭了。”

  “端到这边来吧。”慕岩从沉思中惊醒过来,看了她一眼,然后目光又回到电视上去了。卢谨脚步顿了顿,端着托盘走过去,把小碗汤圆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说:“你先吃点汤圆垫垫胃,我正在包饺子,一会儿再吃。”

  “哦,搁那里吧。”慕岩眼也没抬的道,卢谨拿起托盘走厨房,慕岩看着这碗白白胖胖的汤圆,端起来吃了一口,很特别的味道,不似他以前吃的那些汤圆的味道。

  他端起碗走到厨房门前,边吃边问:“这是什么馅做的,不像以前吃的那些,味道很特别。”

  卢谨包饺子的动作一顿,细声道来,慕岩边吃边听她说话,这才真正有了种家的感觉。“桔子皮上哪里找来的,我记得家里没这些。”

  “就是刚才买的皇帝柑,皮也可以入药,又可以淡化馅里的甜味。”卢谨耐心解释,不知不觉,话也多了些。

  慕岩暗自庆幸,当时没有真的扔了那袋皇帝柑,要不然就没有现在的口福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不知不觉,气氛融洽了不少。慕岩吃完汤圆,把碗放进洗水槽里,看见她在擀饺子皮,一副跃跃试的样子“我来擀吧,你去把汤圆吃了,你胃不好,别饿着了。”

  卢谨一怔,他是在关心她么?可她不敢奢望他会关心,如果换个角度,她会恨不得他死。她把擀面杖交给他,自己站在一旁,却没有吃汤圆,而是指导他怎么做。

  慕岩拿或是拿笔,可能很拿手,但是要论到拿擀面杖,还是没那么得心应手。她看着慕岩拿着擀面杖,一副无从下手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笑,然后教他怎么把面皮擀得又薄又圆。

  慕岩是个好学生,没教几次,他就学会了,他擀了一张很圆的面皮,拿起来献宝似的凑到卢谨眼前,说:“,你快看快看,我做到了。”

  他太过兴奋,也没察觉到自己叫她什么。卢谨却听到了,她一愣,怔怔的看着慕岩毫无城府的笑靥,现在他的笑是真心的吗?

  慕岩见她愣愣的看着自己,刚才的好心情瞬时凝结了,他把面皮放下,转身往外走去。

  厨房里一下子空落落的,卢谨握住他刚才握过的擀面杖,心里十分难受。如果他们在一起,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笑容都要暗自思量一下,那真的是件很累的事。

  快九点,卢谨才把饺子端出来,她做的是煎饺,先放锅上蒸,蒸之后,又在锅里煎,把面皮煎成金黄,又好看又可口。她还配了一碟醋,端上了桌。

  慕岩已经好久没有好好吃一顿饭了,卢谨做了足足有五十几个饺子,他一口气就吃掉了三十几个。卢谨坐在一旁,偶尔夹一个送进嘴里,其他时候,都是看着他吃。

  她忽然发现,她恨不了他,即使他在外面左拥右抱,即使他将她的自尊踩在了脚底下,她都恨不了他。她讨厌自己的不争气,他打她一巴掌,再给她一颗糖,她立即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可是叫她怎么去恨他呢?爸爸做下的那些坏事,她若是慕岩,只怕都恨不得杀了对方。

  慕岩吃喝足,这个元宵夜已经过得差不多了,卢谨把他吃剩下的饺子全吃了,然后默默的收拾碗筷,等她收拾好厨房出来,已经十点了。

  慕岩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她随意瞥了一眼,是娱乐频道。她记得他一直不爱看娱乐频道的,什么时候对这种节目也上心了?

  慕岩见她出来,招了招手让她过去。她顿了一下,还是乖顺的走到他身边,他伸手一扯,就将她扯进了怀里。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挣扎了一下,他却将她冰冷的双手拢进了怀里,低声道:“别动,好好坐在这里陪我一会儿。”

  卢谨搞不懂他,只好僵硬的坐在他腿上,一动也不敢动。

  慕岩似乎也跟她耗上了,他一边看着电视,手却不老实,一直在她身上动,一会儿捏捏这里,一会儿摸摸那里。他的手不老实,卢谨也不能专心看电视,一直提心吊胆的。

  感觉他的手快要放到了她部上,可下一秒,他却只是摸摸她的胃,感觉他的手滑过小腹,要伸向大腿时,他却停在肚子上不动了。就这么会儿功夫,卢谨跟打了游击战似的,整个人的注意力高度集中。

  到后面,她实在受不了了,想起买的青蛇,就问他“你想吃水果吗?我去削。”

  “不想吃,你坐着吧,忙了一晚上,歇会儿。”慕岩将她的肩按住,让她重新坐在他腿上。卢谨都快要抓狂了,他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逗着她好玩儿么?

  她看不懂他想干嘛,又不敢问,只好拼命忍着心里的好奇,僵硬的坐在他身上,眼睛四处瞟着,终于看到了她的皇帝柑。她像是看到救星一般,站起来,慕岩这次没料到她会突然站起来,连声问:“干什么去?”

  “我想吃水果。”他不吃,她吃总不会碍着他吧。慕岩伸手想把她勾回来,她却已经走开了。看她拿起那一大袋皇帝柑走回来,坐在离他伸手触不到的地方,他眉头微微的皱起。她慢慢的剥了一个皇帝柑,出里面人的果

  他起身走过去,抢过她咬了一半的果送进嘴里,卢谨瞪了他一眼,心想刚才说吃了上火,这会儿却来跟她抢,果然男人心海底针,怎么都看不透了。

  慕岩就是见不得她离他远远的,好像他是恶魔一般。虽然下午的他,的确像来自地狱的撒旦,可不也是被她给出来的么?

  他让她回去问她爸做了什么事,她就当真一去不回头了,觉得愧对他,也没见她来求他原谅。一味的躲着他,明明错的是他们卢家,现在反倒自己变成了罪魁祸首,时刻要讨她心了。

  慕岩抢了一瓣进嘴里,皇帝柑的味道不同于桔子的又酸又甜的味道,带着一股香甜,味道很不错。他弯将她拦抱起,他坐在她刚才坐的位置,而她被他抱在怀里,说:“给我喂,我也要吃。”

  “你放开我。”如果是以前,她会乖乖的坐在他怀里,指不定还十分享受这具人沙发。可是现在,她只觉得心里膈应得慌。

  他伸手拍了一记她的**,斥道:“瞎闹什么,安安静静的坐着,听话,否则我收拾你。”

  卢谨挣不过他,又觉得这个姿势格外别扭,自己双腿大张着坐在他怀里,实在不算文雅,她想闭拢双腿,又被他拍了一下**“让你别动,一会儿挑起火来,别怪我不客气呀。”

  她僵住不敢动了,眼睛看着电视,注意力却放在了身后这具火热的膛上,他到底想干嘛呀?明明恨得她要死,这会儿这样又是唱的哪出?

  慕岩等了一会儿,没有等来她喂他,他,不道:“看什么这么入神呀,快喂我。”

  卢谨连忙掰了一瓣喂进他嘴里,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重重的咬了一下她的手指,她急忙缩了回去,嚷道:“你干嘛呀,咬到我的手了。”

  “谁让你不听话了。”某人得意洋洋的嚼着嘴里的果,那模样像是嚼着她的

  卢谨歪着头斜他,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卢谨又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这下心里有再大的不,也只得忍了回去,就像原本鼓足了气准备爆炸的气球,自己一下子了气,很郁闷。

  她掰了一瓣送进自己嘴里,愤愤的嚼着,她拿他无可奈何,只能把果当成是他的,心里忿也是好的。

  慕岩今晚就是拿定主意了要欺负她到底,见她鼓着腮帮子嚼着果,他也不着急,等她又掰了一瓣送进嘴里,他忍不住俯下头去她嘴里抢,抢到了也不出来,就在她嘴里吃,吃完了就吃她舌头,仿佛要把她舌头上的甜味也得干干净净。

  “嗯。”卢谨捶着他的肩闷哼一声,他退了出来,抢过她手里的果,掰了一瓣送进她嘴里,照例又去抢着吃,一个皇帝柑吃完,卢谨面红耳赤,实在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反正他不想让她安生就对了。他又剥了一个往她嘴里送,她不肯再吃了,他着她嘴角溢出来的汁水,惑道:“要不,你来吃我的?”

  卢谨臊得脸通红,又实在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哪里肯?一下子站了起来,急慌慌的道:“我去洗澡。”然后顾不得身后那个一脸莫高深测的男人,几步冲进了卫生间。

  坐在马桶盖上,她捂住火烧火燎的脸颊,一时间闹不明白慕岩想干什么,这样的温存,实在不适合他们现在这种相处模式。

  她纠结了许久,都没有纠结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放水洗澡,洗了一半,才想起自己的衣服没有拿进来,她在浴室里梭巡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浴巾之类的东西,一时犯起愁来,她总不能又穿着那身衣服出去吧?

  若是以前,她就叫慕岩把衣服拿给她了,可是今时今,他们的相处那么尴尬,她开不了口。拿巾擦干了身上的水珠,她把大衣裹在身上,想着一会儿去拿了内衣进来穿上就好。

  她悄悄推开门,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客厅里很安静,她探出头去,没有看到慕岩,她悄悄的松了口气。蹑手蹑脚的走出去,慕岩已经不在客厅了,她不知道家里的东西都放在哪里,她的行李箱好像还躺在慕岩车里的后备箱里,她要找衣服的话,就只有去卧室找。

  卧室跟书房只一墙之隔,卢谨走到卧室前,就听到书房里传来慕岩讥诮的声音“慕楚,你当真是长大了,能把的消息瞒得水不通,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慕岩,你敢动,我跟你没完。”慕楚愤怒道,他回到慕宅去找他们,门卫告诉他,慕岩根本就没有回去过。他知道慕岩一定是把藏起来了,他不知道他要对她做什么。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以前的慕岩了。

  “呵呵,我就是动她了,你又能把我怎么着?哦,我忘记告诉你了,我会让她来偿还卢文彦欠下的债,我要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担心了吧,可惜也就只有你担心,你看看你那个无情无义的老子,他巴不得让你们姐弟俩替他受罪。”慕岩讥讽道,他前些天派人去查卢谨的消息,她就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般,一点消息也没有。

  若不是他遇上了秦知礼,只怕还不知道她离他这么近。

  “慕岩,你这个卑鄙无的小人,从此以后,你再也不是我大哥。你敢伤害,只要我有机会带走她,你这辈子就别想再见到她。”慕楚狂怒的放下狠话,他要报仇,冲卢文彦去也好,冲着他来也好,父债子偿,他们卢家欠他的,他二话不说以身受着,可他为什么不肯放过

  这辈子的命运已经够坎坷了,他为什么还要在她鲜血淋漓的伤口上狠心的撒一把盐?

  “我倒是极想知道,你有什么办法带走她?你别忘记了,她对我可是死心踏地,你让她跟你走,她肯么?”慕岩一点也不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

  卢谨在门外听着他的话,心一点一点的凉了,原来他如此捉磨不定,根本就不是想通了,而是想折磨她。她眼里迅速的涌起了泪花,他还能怎么折磨她?让她尝到被他疼爱的滋味,然后再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这就是他所谓的报复么?

  她走进卧室,没有再去找衣服,也没有去客房里睡。如果他真的要折磨她,她穿不穿衣服,都躲不掉。她躺在被子里,无神的看着前方,目光再也凝聚不了一个点。

  慕岩挂了慕楚的电话,他冷笑一声,慕楚想替卢谨出头,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只是…,他的目光落向浴室方向,狠话说得出口,为什么面对她时,他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想起刚才两人舌头的情形,他抚了抚,转身出了书房。他回到客厅,看了一眼浴室,浴室里的灯已经熄了,他又走回卧室,见到房中那张大上隆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他很满意。轻轻合上门,他去浴室冲了澡。

  把电视关了,他回到卧室,头灯晕黄的光线十分缱绻,他没有开大灯,就着朦胧的光线走进去,从另一头爬上了

  这是近十天来,他第一次跟她同共枕。他躺在上,见她将自己险险的挂在沿上,他挪过去一点,将她扯进怀里,手碰到她的肌肤时,他才发现不对劲。

  她的身体很冷,手触上去时,一点温度也没有,他的大手从她光滑的背一直移到她的部,这才确认她真的没有穿衣服。他欣喜若狂,以为她很想他,大手一扳,将她扳了过去,他呼吸重了,撑身在她身上,说:“想要了?”

  卢谨没有反应,她闭着眼睛,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慕岩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已经将头埋在了她的脖子里,在她锁骨处印下一个又一个润的吻痕。

  他的动作越来越火热,从始至终,卢谨都没有反应,不反抗也不出声。渐渐的,慕岩察觉到不对劲,身下的这具太过僵硬了,她若真的想要,不会是这样的。

  他迅速从她身上翻下来,按开了头开关。屋里灯光大作,他看见了她脸的泪水,心口像被蜜蜂蛰了一下,一阵尖锐的痛。他俯身过去,轻轻拭她眼角的泪水,柔声问:“好好的,怎么哭了?”

  卢谨恨自己的不争气,她曾对自己发过誓,不再掉下一滴懦弱的眼泪,可是她还是落泪了。心里已经被绝望填,到底要怎么做,他的恨意才会消失,到底要怎么委曲求全,他才会重新再爱她?

  她抬手抹掉脸上的泪水,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说:“你想怎么羞辱我折磨我,尽管放马过来吧,玩够了,就放我走。”

  如果他们之间真的只剩下仇恨了,那么她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慕岩是真的想好好疼疼她,下午在病房里,若不是因为偷听到她要跟卫钰走,他理智尽失,他也不会在卫生间里强了她。这会儿,看到她难得的温顺与主动,他是真的只想爱她。

  可是被她这番话一刺,他全身沸腾的之火瞬间熄灭。他整个人都像坠入了冰窖之中,他狠狠的剜着她“卢谨,我**的就是疯了,才会…”

  他咬了咬牙关,终究没将最后那几个字说出口,他狂暴的瞪着她,须臾,又像头恶狼一样扑上去撕咬她“你喜欢被玩是吧,我就好好玩个痛快,可你想走,没门!”

  他的力道不复刚才的温存,牙齿重重的磕在她的骨头上,她浑身都痛得开始哆嗦起来。好痛好痛,可是这么的痛,却抵不上心上半点痛。

  慕岩,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子?

  慕岩发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来时,他的眼睛已经猩红一片,像一个复仇使者,让人望而生畏。他恶狠狠的掐着她的下巴,说:“睁开眼睛啊,刚才说得那么大义凛然,这会儿又变成胆小鬼了?有种敢挑衅我,就没种敢面对么?”

  卢谨的下巴痛得要命,她拼命咬紧牙关,不让痛出口。她如他愿的睁开眼睛,眼底却一丝生气也没有。她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清亮的眸光,让人自惭形秽。

  慕岩滔天的怒火在她的注视下慢慢的消失,他怎么总是被她刺得失了控?他垂下了眼睑,痛苦的闭上眼睛,良久,他翻身坐起来,悉悉索索的穿起衣服来。

  他气得浑身发抖,真想不顾一切的强要了她。可是对上她的目光,他知道,如果他再一次强暴了她,那么他们之间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即使他被她刺得失去了理智,他也不敢赌。穿好衣服,他什么话也没说,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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