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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老伙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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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小时后,倪正依照刘子歌的话来到了星宇茶楼,他并没有告诉倪晶晶。和倪⺟一样,他也不想让刘子歌的黑手笼罩到自己女儿的头顶。可怜天下⽗⺟心,即使自己面临多大的灾难,他们想到的总是让自己的孩子置⾝事外。

  星宇茶楼自从上次时远和海清到这里闹过事后就一直没有再开,里边的赌局早已被转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现在里边只剩下几把椅子和一张大桌。昔⽇红红火火的赌场,今天显得空的。

  刘子歌就坐在桌子的后边等着倪正的到来,面前是一盏清茶,指上夹着一香烟,青烟袅绕,一副很淡定的样子,但发抖的手指暴露了他起伏的內心。刘子歌没法淡定,他辛辛苦苦经营多年的‮谐和‬即将被一个⽑头小子打破。先是⽔上公园被人抢走,张启威被人打成伤残,然后自己和两个‮姐小‬鬼混被‮拍偷‬,再到后来,张谦的桃⾊公寓被闯⼊,里边圈养的女奴被人带走。而今,倪正也要趁机添,居然要翻出当年的案子,这不是要把自己往地狱里推吗?

  刘子歌明⽩,这一桩桩事任何一件都是见不得光的,无论哪一件被捅出来,都有可能让自己丢官,甚至面临牢狱之灾。而这些事情的暴露都离不开一个人,那就是时远。也许从自己的纨绔儿子刘辉在皇朝被敲诈的那一天起,自己就开始上了不停歇的厄运。难道时远这小子真的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克星吗?刘子歌不愿意认输,更确切的说是不甘心失去自己辛辛苦苦打下来的这片天地,尽管别人看起来有些肮脏,但又有谁是⼲净的呢?那些拿着自己进贡的钱逍遥快活的⾼官又有哪个是⼲净的。

  可现在自己要出事了,那些⾼官一个个却仍旧逍遥快活着,这怎么能让自己心里平衡。当然,眼下最要紧的不是和这些人纠结,处理掉眼前的⿇烦才是最重要的。首先是倪正的事,这件事是当务之急,其他的事虽然时远手里有证据,但并不能把自己一子打死,自己大有可能推得⼲⼲净净,就算不是那么⼲净,至少可以保证不会进去。

  所以刘子歌迫不得已绑了倪⺟,又费尽心思的要把倪正引到这里,另外让马志兴那边把苟青山给处理了。还有时远他不是想揷手这件事吗?那就让马志兴在那边把他给⼲掉。只要⼲掉了时远,封了倪正的嘴,一切都又会风平Lang静,他就又可以做自己的土皇帝了。

  ‮机手‬响了,刘子歌拿起电话看了一下,是天坛‮出派‬所的电话。看来是马志兴打来的,这家伙一定是⼲掉了时远来向自己邀功了。做了这件事这家伙也算是大功一件,是不是可以考虑让他顶替了钱文义的位子。钱文义这一段做事总是有点畏手畏脚,几次要他做事总是推三阻四,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就在今天他还一百个理由不愿意去天坛镇,好,你不是不愿意去吗?这次就让你永远留在天坛镇吧。

  “喂,志兴吗?事情办得怎么样?那个时远去了吗?”刘子歌接通电话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他从来没有这么急躁过,但现在混的局面已经让他失了分寸。

  “刘局,马所他…”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听到不是马志兴的声音,刘子歌的心里就是一沉,坏了,一定是出事了。他连忙对着电话问道:“马志兴怎么了?你是谁?”

  “刘局,我是小李,马所,马所他…”

  “快说,马志兴怎么了?”刘子歌大惊失⾊,对着电话声嘶力竭的追问。

  “马所牺牲了。”那边的小‮察警‬口音里掩饰不住的惊慌。

  刘子歌的头轰的一下就懵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连忙追问道:“什么人⼲的?是不是时远?”

  “时远?你说那个小子就是时远?他带着一个娘们冲进‮出派‬所,马所假装成苟青山,想杀他一个不妨,谁知那个娘们替那个时远挡了一。而马所被时远给…”小‮察警‬尽量把事情说的简洁些。

  又是时远!刘子歌恨透了这个名字,却总是对他无可奈何,一次一次的败在他的手下。现在让马志兴设局⼲掉时远,结果时远没事,马志兴倒玩完了!那钱文义呢?这家伙是⼲什么吃喝的,怎么也没能阻止时远?他哪里想到,钱文义在半路上遇到了时远,直接就掉头回了市里,现在正躲在某个小诊所里避难呢。

  “刘局,马所死了,怎么办?”小‮察警‬半天不见刘子歌说话,就试着问道。

  “哦,马所是为抓捕逃犯牺牲的,回头一定要给他追授记功,你们先做好马所家属的安抚工作。”刘子歌尽管心里慌张,但还是不忘了安抚这些兵。

  “恩,刘局,你一定要把这个时远抓回来,马所不能⽩⽩牺牲。”小‮察警‬也在配合着刘子歌的义正词严。

  “告诉兄弟们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失望的。”刘子歌说着话头一转:“对了,那个苟青山呢?”

  “苟青山…马所还没来得及把他处理掉,时远就来了,现在他和时远一起回市里去了。”

  …

  时远没有⼲掉,马志兴也玩完了,现在苟青山也被时远带走了,事情越来越严重了,刘子歌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正一步步向自己近。他心烦意,香烟已经燃到了尽头,他依然浑然不觉,直到灼伤了手指,他才猛然一惊扔掉了手里的烟蒂。

  “刘局,你怎么了?”⾝边的人看到刘子歌这反应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没事,没事,人都准备好了吗?”刘子歌竭力掩饰自己心中的恐慌问道。

  “刘局你放心,四下里都是我们的人,管保倪正活着走不出这间屋子。”⾝边的胖子拍着脯说道。这次刘子歌并没有带‮察警‬过来,毕竟这次的事情牵扯到四年前的旧案,如果让局里的人知道的话,会对自己的威信产生影响。所以他只是调用了赌场里的人,反正有倪⺟在自己手里,想拿下倪正还是绰绰有余的。

  刘子歌点点头,又点着一支香烟,但手指已经开始瑟瑟发抖,胖子与另外一个人对视一眼,都不知道是什么电话让这个‮安公‬局长如此慌

  就在这时,门口看门的人过来在胖子耳边低语了两句,胖子一皱眉说道:“没见刘局长坐在这里吗?直接大声说。”

  “是,刘局,外边来了一个人,说是他叫倪正,是你约他来这里的。”看门的连忙对刘子歌说道。

  “把‮控监‬调出来!”刘子歌连忙对胖子说道,胖子却哭丧着脸说:“刘局,现在这里已经没有‮控监‬了,上次转移场子的时候,已经把这里的‮控监‬全部都拆了,装到新场子里去了。”

  “这个张谦,只图蝇头小利,成不了大器。”刘子歌心里骂了张谦一句,又问来人的模样,看门的连忙描述了一遍,看起来真的是倪正。刘子歌又确认没有第二个人跟着倪正一起来后,才对看门的说:“带他进来吧。”

  看门的出去后,很快便带着倪正进来了。

  刘子歌看到倪正的第一眼,就感觉到了时间的痕迹,仅仅是四年,倪正的头上就已经多了许多⽩发,原本犀利的目光此时也显得有些浑浊,布満皱纹的脸上到处可以看到岁月留下的痕迹。唯一不变的是,倪正的板依旧得很直,尽管经受了几年的牢狱生活,和心理上的双重‮磨折‬,他依然在板做人。

  而倪正也在看着面前的刘子歌,同样是四年没见,刘子歌带给倪正的感觉确实截然不同的。四年前的刘子歌还只是刑‮队警‬长,每天还要早出晚归的查案办案,两个人尽管不和,但是论起工作时间来可以说是不分上下的,那时候刘子歌至少从外表上看,还是一副黝黑彪悍的标准刑警形象。可现在呢,整⽇里养尊处优,酒场女⾊,已经把刘子歌变成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一张⽩净肥胖的脸上,因为酒⾊过度,双眼早已没有了当年的精气神,两只微肿的眼⽪下,一双小眼睛正看着自己。

  “老伙计,别来无恙,几年没见,你可是老了啊。”还是刘子歌先开了口。

  “不错,四年没见,可是托了你的福,还得好好感谢感谢你的照顾呀!”倪正哼了一声说道。

  “呵呵,老伙计很记仇呀!事情都过去四年多了,你怎么脾气还这么大?快坐下说话,我们好好叙叙旧。”刘子歌依然一副慈眉善眼的样子,但倪正很清楚这张看起来道貌岸然的伪装下蔵着一颗多么毒的心。

  “叙旧?叙旧你就把我的家人绑到这里吗?”倪正捏了捏手里的拳头说道。

  “不要说这么难听嘛,什么绑?我可是用我的专车亲自请的嫂夫人到这里来的,要不是嫂夫人来了这里,我想我恐怕连见到老伙计的机会都没有吧?”刘子歌笑着说出的这番话背后的意思很明显,我要是不把你老婆带到这里来,你会这么乖乖的送上门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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