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徐、明·下
随着最后一个蒙古官兵被打倒在地,此处忽然有些安静下来了。再看几人的情形,除了陈彦显得⾐冠齐整,就连丁敏君的领口裙摆因为剧烈运动也有些凌。更不要说徐寿辉、明⽟珍还有那个名为宝儿的女子均是一副狼狈的样子,⾝上不仅有泥土灰尘的痕迹还有不知道是他们自己还是蒙古官兵的⾎迹。
几个人都还没从刚刚结束的战斗缓过来,各自的呼昅都还有些急促。
陈彦先是走到丁敏君面前,细细的用目光把她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又不放心的追问道:“可伤了没有?”
丁敏君轻轻摇了头摇,这些蒙古官兵还没有伤她的本事。
陈彦见丁敏君无事,心中的石头便放了下来。适才在远处瞧着,虽然能看出丁敏君占着上风,但心终归好像被什么吊着。到了这会,确认她没什么事情,才放下心来。
他拿出一包伤药,递给明⽟珍和徐寿辉:“这是些伤药,我瞧你们都伤的不轻,还是先敷药。”
徐寿辉和明⽟珍没从陈彦手上接药,倒是双双跪了下去,冲着丁敏君和陈彦咚咚磕了几个响头。那个宝儿亦步亦趋的跟了过来,也是跪下磕头,止不住的流泪。
“在下徐寿辉,这是我义弟明⽟珍,那个是他妹子明宝儿。”徐寿辉先说了话:“承蒙女侠、大侠相助,救命之恩不敢言谢,实在是粉⾝难报,将来若有用的到的地方,比效⽝马之劳。”
丁敏君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是淡然,并不觉得自己救了他们有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辈习武之人应做的事情,这些蒙古鞑子欺人太甚,伤我百姓欺我手⾜,本来就是人人得而诛之。”
陈彦却是挂上了淡淡的笑容,将他们扶起,又将手中的伤药塞到他们手上,寒暄了起来:“恕我直言,我瞧着三位只是普通百姓,怎么惹上这样一群蒙古官兵。”
明⽟珍脸上露出狠狠之⾊:“这些个鞑子本不把咱们汉人当人,光天化⽇之下拉着我妹子就要行那不轨之事!我如何能忍,便拉着妹子逃了。”他说话的时候,明宝儿又开始啜泣,于是明⽟珍便低头安慰自己妹妹。此番劫后余生,对她们而言也是难得。
徐寿辉接话道:“我与⽟珍素来好,怎么肯看遭此横祸,自然是要帮上一帮。”
之间他与明⽟珍又朝她与陈彦深深作了一揖,徐寿辉言辞恳切:“敢问两位恩公尊姓大名,叫小的将来报恩有望。”
丁敏君却微微摇了头摇:“不必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这些蒙古官兵的实力至于她自然只是‘举手之劳’。
陈彦见徐寿辉与明⽟珍言语之间对蒙古官兵多有不満,且不像普通百姓那样唯唯诺诺,对上这样一群蒙古官兵也不惧怕,心中暗道这两人实在非比寻常。他刚才以为只是寻常勇武的百姓,但听这两人言语,又觉得两人皆是勇猛之士,便有心试探或者结。
可是丁敏君两番回答只是小事,他便不太好开口,不然到时驳了丁敏君的面子。
陈彦微微摇了头摇,心想这两人虽然出众,倒也没到出类拔萃的地步,索丢开不在意,问起几人的境遇。
一谈起如今村庄的情况,徐寿辉和明⽟珍两人脸上全是怒火熊少的表情。原来他们的州府等一应员官,皆是巧取豪夺之辈,他们这些百姓不仅要受苛捐杂税的盘剥,时常连命都保不住呢!
丁敏君听徐寿辉和明⽟珍说起那些鞑子如何要強行夺了明宝儿,便抬头看了那个妹妹一眼。只见对方虽然脸上苍⽩,但是眼神却即是坚定,不由得想起刚才打斗之时,这个女孩也是毅然决然的让她哥哥和哥哥的朋友先走,浑然不顾自己的安危,倒是个可结的女子。
她在心中感叹着,复又想起自己师妹,不觉感慨万千。若是她在遭那魔头毒手之时,也有一个人能像如今的自己之于这些百姓一般制约明教的那个大魔头该有多好。
想到这里,刚才畅快淋漓打了一场的豪迈也渐渐沉寂下来,丁敏君不可避免的想起之前纪晓芙的事情。
陈彦见丁敏君心情不好,虽然一时猜不出来原因,但也多多少的感觉到和眼前几人有关。但陈彦也未多问,对着三人拱了拱手:“几位委实不必太过在意。我等不过是路过而已,算不得什么。”他顿了一下,又说道:“我和我妹、和着她还有事情要办,就不耽搁诸位了。只是今⽇杀了这么多鞑子,此事怕难善了,不知几位是哪里人世?依在下之见,你们若是如此回去,怕是自有受罚…”
陈彦一一看过他们三人:“所谓民不于官斗,想来将来他们少不了些龌龊手段。”
徐寿辉和明⽟珍得了陈彦的警告,心中也觉得大为可能。
不过明宝儿终究有些难离故土,喃喃说道:“咱们在随州这么多年,现在…就这么走了?”她刚才坚定的表情渐渐崩塌,流露出很符合她这个年纪的不安和彷徨。
明⽟珍自幼拉扯妹妹长大,见识也要⾼一些,但他此事顾不上去想些有的没的,只是温声安慰自己妹妹:“宝儿,还有哥哥呢,不管去哪,总不会委屈你的。”
陈彦见他们如此不离不弃便微微笑了一下,轻声说道:“四川境內多有荒地,你们若是不怕,到可以去那里。”
只见明⽟珍和徐寿辉相对看了一眼,均露出一份惊喜:“还请大侠明示。”
如此,陈彦便和明⽟珍与徐寿辉到了别,临走还增了他们一块银子。之后,丁敏君和他又上了回峨眉的路。
“你对这两人到是上心的。”丁敏君看得出来陈彦对明⽟珍和徐寿辉都不错,有些好奇,便旁成敲击了一会。
陈彦看她想问又不好意思问的样子,不觉有些发笑,回道:“只是觉得这两人将来说不定有大造化。你看他们临危不惧又兄弟情深,连那个小小的弱女子也敢去和蒙古官兵叫板。”说到这里,陈彦的声音放小了一些:“也许此二人将来会造反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