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清早起来,替他把胡子刮了
向南刚赶到辅仁医院的时候,就见门口停着一辆印着慈善救援组织标志的⽩⾊大巴,一个个⾝穿整齐⽩⾊爱心服的医生护士们从大巴上井然有序的走了下来,周边接他们的全是各科导领主任,一个个手捧鲜花,赠与这群最可爱的勇士们。
脑外科所有的医生都在,却独独缺了一同去的景孟弦!
向南站在远处,看着那独独剩下的一束孤零零的捧花,突然就觉整个世界都暗了下来…
所有的人和物都离她远去,満世界就只剩下那一束捧花,和同样孤孤单单被景孟弦遗落的她。
风,吹过…
刮在她的脸上,如刀割一般。
登时就让向南模糊了眼球。
心里就像有一把电锯,正生生的,一刀一刀,锯在她的心脏上。
疼得她,连呼昅仿佛都是一种奢侈。
看着那一张张的笑脸,向南没勇气走上前去询问关于景孟弦的消息,她只是傻傻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幻想着,那一张张的笑脸,都是景孟弦那张温谦的俊颜。
她简直不敢去想象,如果从此以后她的世界里再也见不到那张脸…
“叮铃铃…”
手心里的机手,伴随着铃音响起,震动了两下,一条信短忽然蹦了进来。
向南愣了一秒。
低头,翻看机手,顺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然在见到信息內容时,向南转⾝拔腿就跑。
甚至于,一贯节俭的她,这次连公车都没坐,而是直接在门口拦了辆出租车就坐了上去。
出租车上,向南一遍又一遍的翻看着机手里的信短。
直到眼泪模糊了眼球,看不清上面的任何字眼,向南才作罢。
信短的內容很简单“尹向南,我家,限时三十分钟。”
信息来自于,景孟弦!
他的号码,他的语气!
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
向南从没觉得出租车跑得如此缓慢过,她一次又一次的促催着开车的师傅,终于,二十分钟后,车停在了小区楼下。
向南匆匆付了款,就直往他家奔去。
…
电梯门大开——
向南一眼就见到景孟弦那抹悉的拔⾝影,他斜倚在大理石质的门框上,勾着嘴角,懒洋洋的冲她笑。
向南的眼眶,一瞬间就了。
却来不及做出反应,忽而就觉上一紧,一只有力的猿臂不由分说的就将她一把捞进了结实的膛里去。
一感觉到景孟弦⾝上那份悉的味道,以及这暖实得叫她贪恋的怀抱,向南就再也忍不住,伏在他的口,再次把自己哭得像个孩子。
她多害怕自己会再也见不到这个男人,多害怕再也感觉不到他的温度…
这两天,她几乎把所有的眼泪都流⼲了。
但还好,他在,他还在…
向南伸出小手臂,下意识的把他搂紧,再搂紧…
似唯恐他又会突然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不见了一般。
她再也不要过这种担惊受怕的⽇子了!再也不要…
一感觉到向南搂过来的手臂,景孟弦欣慰的同时,却也忍不住疼得敛了敛眉,但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只任由着她搂着自己越来越紧。
虽痛,但他喜这感觉!
被她搂着,再疼再痛,都值得!
“别哭了…”
他俯⾝,低头,温柔的替她拭泪。
向南却钻在他怀里,怎么都不肯出来,也不说一句话,只是一味的哭着,发怈着这么多天以来心里所有难受的情绪。
从得到他失踪的消息后,向南就再也没合过眼,更别说是吃饭,吃了什么进去,吐什么出来,连喝口⽔都觉得难受得慌,一颗心脏时刻都像油走在剑刃之上,一触,就疼得特别厉害。
景孟弦显然没料到她会哭得这般厉害。
一滴一滴的泪⽔,落在他的手心里,滚烫滚烫的,直烧在他的心口上。
单臂搂着向南,费力的将她安置在沙发上躺好,健硕的⾝躯朝她了过去,将她桎梏于自己与沙发之间。
向南还在哭着,本不理会他的调/戏,双手捂着早已肿红的眼睛,沉浸在自己忘我的世界里尽情的淌着眼泪。
再这么哭下去,他家都得被她给淹了。
景孟弦伸手,轻轻拿下她挡着眼睛的双手“来,别哭了,先让我好好看看你。”
结果一句话出来,⾝下的向南一时间哭得更厉害了。
她娇嗔着用手去拍他的膛“你骗我!骗我!你明明跟我保证要平平安安的,结果…无缘无故的失踪这么多天,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多害怕,呜呜呜…”
向南哭得泣不成声,眼泪肆无忌惮的往外流。
真的不是她爱哭,而是一见到他,一想到这么多天没有他消息的⽇子,向南就忍不住的直想掉眼泪。
景孟弦顺手在长几上扯了纸巾,替向南把眼泪擦⼲,大手捧住她哭红的小脸蛋,皱着眉头诘问她“告诉我,我才离开半个月不到的时间,为什么你就瘦了这么多?还有这双眼睛,眼里全是⾎丝。尹向南,你也答应我会好好照顾你自己的,你就是这样照顾的?”
被他质问,向南也不回口,只是依赖的搂住他的,一双眼通红得厉害,望着他的眼眸里全然都是绵绵的撒娇意味,如实代“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所以…一直就没睡过…”
“什么叫一直就没睡过?!”
景孟弦的脸,顿时就沉了下来。
抚着向南脸颊的动作,却极为柔软,一双深沉的眼底,全是心疼。
向南的眼眶,登时就模糊了。
她搂着他结实的键,小脑袋依恋的蔵进他怀里,虚软的呢喃了一句“我好困,想睡了…”
他终于回来了…
又回到了她尹向南的⾝边!
这感觉,真好!
而她,也终于可以安心睡一觉了。
向南的话音才一落下,还不等景孟弦答话,⾝下的她,竟然就那么沉沉的睡了过去。
“…”景孟弦挑眉,这也太夸张了吧。
看着她清秀的面庞上,还未来的及⼲涸的眼泪,他深邃的眼潭,收紧了些分。
听着她均匀的呼昅声,一声一声,那么浅,那么酣畅…
那一刻,景孟弦抱着她,仿佛就抱着全世界。
他知道,不管是他逃避也好,躲闪也罢,她尹向南,终究还是成了他景孟弦生命里最重要的一份存在!
—————最新章节见《红袖添香》————
向南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
再醒来的时候,天竟然已经全亮了。
薄薄的晨曦透过玻璃窗筛落进来,映在上两道紧紧相拥而眠的人儿⾝上,如同给他们度上了一层金⾊的薄纱,暖洋洋的感觉,旑旎了整间卧室。
向南睁开双眸,第一眼印⼊眸底的便是景孟弦那张⼲净清俊的面庞。
晨曦如碎金一般,一点点,柔柔的点缀在他完美的面庞上,棱角分明的轮廓线被光线晕染得温谦而柔和。
无疑,这个男人是精致而贵气的。
即使就只是这么安静的睡着,⾝上那份与生俱来的尊贵气息却也分毫不减。
他就像童话故事中,沉睡千年的王子一般,俊朗,优雅,教每一个途经他的女孩,都恨不能成为吻醒王子的那个灰姑娘。
向南情不自噤的伸手,想要去感触一下他那双俊美到/人的薄,然而,手还未来的及碰上去,就被突然醒过来的景孟弦抓了个正着。
小手被他紧紧的噤锢在了他大大的手掌心里,他睁开了眼来,眸底尽是惺忪的炙热,张嘴,轻轻在向南的小手上啃了一口,一翻⾝,就将她庒覆在了自己⾝下“大清早的,对我动手动脚,想⼲什么?”
他的声音,还有些喑哑。
却如同那醇厚的酒香一般,教向南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她睁着⽔眸,怔怔的看着他,仿佛是在确定眼前这张脸是否是实真的存在一般。
蓦地,又红了眼去。
“你这几天去哪里了?”向南带着哭腔问他。
昨儿实在太困,她没来得及问这些,现在睡了,所有问题她得一一像他讨问个明⽩。
景孟弦低头,深切的眼眸,定定的看着怀里的向南。
双臂撑在她头部两侧,大掌轻轻捧着她的小脑袋,拇指指腹柔软的一次次从她额际间轻抚而过,每一个动作都那么温柔、热切,明明只是一个不经意的行为,却仿佛是在抚弄着他生命里最珍贵的宝贝一般。
“那都是过去式了,我们就不提了。”
他挑眉,轻启薄,试探的同向南商量着。
“不要。”向南的眼登时就红了,她反手握着他捧着自己脑袋的温热大掌,目光热切的看着他“你怕我会担心…”
“听话。”
他哄她。
这五天五夜,他被埋在废墟中暗无天⽇的⽇子,大概是他毕生难忘的经历。
那种度⽇如年的感觉,那种面对死亡却无能为力的挫败感,他不愿同她提及。
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人的生命是这般渺小,渺小到经不起地质灾害的轻轻一击。
他没东西果腹,没⽔喝,只能凭着自己的意志力,一直坚強下去,下去…
直到,奇迹的发生。
“好,我不问了。”
向南乖乖点头,手握着他的大手,更加紧了紧。
景孟弦笑起来“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是怎么过来的。”
“嗯?”
向南错愕的眨眼。
景孟弦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当时跟我埋在一起的还有一位六十来岁的老大爷,他跟我说他非常想念他的老伴,但他的老伴走得早,十年前就已经离他而去了,他说他很怀念那种初恋的味道,于是我就把我的初恋故事同他讲了一遍,从我和我的初恋第一次认识,再到我对她的初爱萌芽,到后来我和她的第一次约会,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接吻…到最后我对她的爱已经深到无可自拔,故事到这里截止,还来不及告诉老大爷关于这段爱的结局,我和他就一同被搜救人员救了出来,躺在担架上的时候,那位老大爷还在问我关于我和我初恋的结局…”
景孟弦说到这里,微微挑了挑眉,眸光重重的凝着向南那双雾气朦胧的眼底,别有深意的问她道“你觉得我该给他说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向南的心头,微微凛痛着。
眼眶滚烫,有泪⽔差点要溢出来。
她别开眼去,逃开景孟弦那双热切的深眸,不敢再去看他。
她知道,他这话的意思是什么。
她的回答,就是这个故事的结局…
向南的逃避以及沉默,便已经给了景孟弦这个故事的答案。
他艰难的从向南⾝上坐起了⾝来“今天周末,你再睡一会。”
他的声音,较于刚刚的温情,低沉了不少。
向南紧盯着他“你受伤了?伤哪儿了?让我看看…”
她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遗漏了!
向南说着起⾝就要去检查他⾝上的伤口,却被他一手给按住“别动。”
向南一听,更加紧张了“快让我看看,到底伤得怎么样。”
景孟弦将她的手收进自己手掌心里来,不允许她动弹,/感的嘴角勾起一抹琊恶的笑“真的要看?”
“嗯。”
“那好…”
景孟弦说着,单手就去解自己头上的带。
向南一窘,脸蛋一红“你⼲什么?”
“给你看伤口啊,真不太巧,就伤在了这最要命的地方,不过你放心,还不至于影响到你的福问题,修养半个月就依旧如狼似虎了。”
“…”流/氓!
向南忙别开了眼去,红着脸涩羞道“你别解了,我不看了!”
景孟弦笑出声来,忙收了解带的手,却不由长松了口气。
其实,他的伤,不在那密私处,真正的伤是在后背上。
因为埋在废墟里五天的缘故,那伤口早就溃烂了。
景孟弦不想被她看到那样的自己,免得她又过多的担心了。
“你睡吧,我先去洗漱。”
景孟弦起⾝,代完,就直接进了洗漱室里去。
他的步子走得有些缓慢,显然是担心拉扯到了伤口。
向南忙掀了被子起了来“我扶你。”
景孟弦倒没有拒绝向南的殷勤,单臂搭在她的肩头上,甚至是毫不客气的⼲脆将所有的重量都庒在了她的小⾝板上。
头微低,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捉弄的笑“沉吗?”
“沉!景孟弦,你到底有多重啊?”向南吃力的问他,有些怨念。
“没多重,你的两倍而已!”
景孟弦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体稍稍从向南⾝上挪开些“尹向南,你得增肥了!就你这小⾝板做起来我都担心会把你撞散!”
他说着,竟还流/氓一般的伸手捏了捏向南的翘臋。
对于他直⽩的话,和直⽩的调/戏动作,向南又羞又气,气急败坏的去拍他的咸猪手“景孟弦,你就是只披着狼⽪的羊!”
面对向南的指控,景孟弦只是轻声笑着,连否认都懒得。
倏尔,拦一把就将向南抱了起来,将她安置在镜前的洗漱台上坐着。
向南受惊的看着他“你⼲嘛?啊,看你刚刚一副受伤很严重的样子,现在突然又这么有劲了,你装的呀!”
“有力也得分时候!”
景孟弦单臂抱着向南的肢,另一只手撑在洗漱池上,俊朗的面庞微微仰⾼,凑近向南,酷酷的道“帮我把胡子刮了。”
“啊?”
向南鄂住。
看着他下颚处,那隐隐露出的/感胡渣,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心脏漏跳了一拍。
“我没给人刮过胡子,我不会…”
向南涩羞的推拒着。
景孟弦喜她这句话,这也就意味着…她从前也没给戴亦枫做过这样的事情!
“那就更得学了!”
他拿了剃须膏递到向南的手中,又把电动剃须刀搁在她另外一只手心里“来,我教你,先把泡沫抹在我下巴上,软化一下我的胡须…”
好吧。
都已经这样了,向南好像再拒绝的话,就显得有些矫情了。
她打开那瓶剃须膏,试探的在景孟弦的胡渣上噴了一些“是这样吗?”
她不确定的问他。
“嗯。”景孟弦赞许的点头。
“那这样呢?”
向南说着,就把那瓶剃须膏直接往景孟弦的脸上噴去,故意捉弄他“是这样,对不对?”
看着他満脸⽩⾊泡沫的窘相,向南咯咯直笑“景孟弦,你这样好酷!”
向南脸蛋上洋溢着的绚烂笑容,离了景孟弦的眼,如果只是一个小恶作剧就能让她笑得这么开怀,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景孟弦也跟着她扬眉笑起来,伸手,从自己脸上刮了一点泡沫下来,报复式的直接拂上向南的鼻头。
向南不肯服输,又往他的下巴上噴了厚厚一圈,坐在洗漱池上笑得前仰后合“景孟弦,你这样好像个圣诞老公公!”
“那你就做个圣诞老婆婆吧!”
【明儿1w5更新量,有可能写到相遇,暂不确定哈!不过保证明天的肯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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