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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二回 赛仁贵独挡护庄河 李公然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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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李昆将殷龙书信,看罢大怒,喝令打出。兵丁一声答应,一齐上前。那人抱头鼠窜,赶奔回庄,将以上的话,与殷龙说了一遍。殷龙便叫他退下,随与殷猛商议道:“似此如之奈何?”殷猛道:“好在我们已有准备,等他来攻打便了!”殷龙亦无可奈何,只得传令各处严加防守,布置得十分周密,不表。

  再说李昆自将殷龙的下书人打出,便率兵攻打,后来一想:“各兵丁远行困乏,让他们休息一月,明⽇再衍出兵。

  好在一个殷家堡,还怕他跑了不成?”因此当⽇并未出阵,却派了几名兵丁,往殷家堡去探听路径消息,以便进出。几个兵丁访了一⽇,回来禀道:“小的们奉令探访,现已探得真切。

  西山堡是殷家堡內二千多户总口;东西两庄口是殷龙庄上的分路。东庄口却是临河,非船不能进去;西庄口又是临山,有一条小路可通,只能容一人行走。护庄河是殷龙庄上的防御,四面皆有土围。现在已一律预备坚守:东西两庄口,添了木栅;西山嘴设了擂术滚石;护庄河一带土围上面,也有擂术滚石、鹿角灰瓶之类,预备得甚为坚固。”李昆听罢,饬令退下。次⽇,李昆即吩咐各兵丁餐战饭,预备出阵。李昆戎服,手执烂银佩宝剑,坐下快马,一声炮响,率了五百名兵卒,杀奔殷家堡而来。真是杀气腾腾,威风凛凛。

  看官,要知道此回打殷家堡,非同往⽇--皆是步战;或是夜间穿夜行⾐,暗到人家将人捉住那种打法。此次因殷家堡抢劫国粮,题目极其重大,所以前来剿灭,也要冠冕堂皇。施公既派⻩天霸为统帅,李昆为先锋,是师出有名,申天讨。

  所以李昆今⽇出阵,便不能如从前短⾐束扎,手提朴刀,⾝蔵暗器,不脫他本来面目,必要得戎装戎服,骑马端,才合先锋的⾝分。一路下来,不必说⻩天霸等人是戎装戎服,就是张桂兰、郝素⽟二人,也是女将的装束。只有一个金大力不善骑马,还是步行,趁此代明⽩。

  却说李昆带领五百兵丁,到了护庄河,排开阵势。李昆首先出马,喝令土围子庄丁:“叫殷龙死囚出来打话!”庄丁答应。即刻有殷勇站立土围,⾼声说道:“哪位将军呼唤?有何吩咐?”李昆一看,不是殷龙,乃是个少年,约有二十多岁,生得仪表堂堂,颇为不俗,手执方天画戟,也是戎装戎服。因喝道:“你是何人?敢来答应?快叫殷龙那老逆贼早早出来受缚,免得你家堡內⽟石俱焚。倘若不然,指⽇大兵到来,生灵涂炭,侮之晚矣!”殷勇答道:“某乃殷龙次子殷勇便是!将军尊姓大名?”李昆道:“咱乃漕总老爷标下实授千总,现为⻩副将麾下先锋,姓李名昆是也!”殷勇笑道:“原来昨⽇所上的书,是送差了。本来送与⻩统帅,送书人误送在将军那里,所以将军见怒。今将军既已到此,殷某尚有一言,乞将军俯纳!

  昨⽇所上之书,本非怙恶,无奈将军不容,反说殷某⽗亲狡猾,希图避重就轻。却原不能怪将军见疑。但是我⽗亲有不能亲自请罪者三:我⽗亲去请罪,万一将军不容,就此按了国法,我⽗之冤,如何可⽩?一也;合堡二千多户,天良不昧,密伺我⽗,待令出围,亦恐我⽗因事不关己,反遭执缚问罪,二也;我⽗亲既上书求救,允将饷银、首犯出。倘蒙大人俯允,我⽗亲便自押解麾下,⾁袒负荆,谨谢失察之罪。将军既免得厮杀,念我⽗亦可辨其冤屈,三也。有此三件,所以才上书通诚。不料将军不容,某等亦无可如何,只好听之而已!”李昆大怒,遂拍马直杀过来。殷勇也即出了土围,上马出。各庄丁跟随在后,也是手执器械,摆开阵势。李昆一刺到,殷勇赶着架开,二马过门。李昆拨转马头,顺手一,从殷勇背后刺到。殷勇即将画戟在上一拨,李昆觉得震手,暗道:“好大膂力!”急菗回来,复一杆,认定殷勇当头打下。殷勇往上一,说道:“将军且稍息雷霆,某已让了一,切勿谓某甘心相让。”李昆哪里肯听,急将杆收回,复一,对准殷勇前刺去。殷勇暗道:“好个不知进退的东西,他倚仗官势,欺庒殷某,若不放点本领与他看看,他不知我的厉害。”想罢,即将画戟掀开李昆的,大声喝道:“将军休得十分相!殷某也不是懦弱之辈。不过村中顽民,自知闹出事来,某等不无微罪,所以不便与将军较量。若将军十分相,可莫怪殷某,眼中认得将军,这画戟认不得将军了!”

  李昆大怒,也大声喝道:“好大胆的匹夫!你敢抗敌大军。老爷若不将你捉住,碎尸万段,也不算堂堂的先锋。”说着又是一刺来。殷勇此时真是起,将手中画戟一摆,或上或下,或左或右,或前或后,四面杀来,把个李昆杀得不必说不能取胜,真个是连一都不能还他,看看抵敌不住。殷勇也就虚晃一,说声:“将军请自回营,殷某去也!明⽇再比⾼下。”说罢,飞走⼊土围去了。李昆见殷勇退⼊土围,便喝令兵丁用力攻打。那五百名兵丁,一声喧嚷,个个皆横冲直撞,望土围进攻。毕竟能否攻打得下,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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