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娄子
杨⽟烟撑着下巴,眉⽑往上挑:“去京北?你开会我⼲什么?再说咱们省代表团有带家属的吗?”
朱自強一边脫鞋,一边说:“又不跟我们住在一起,你记得小时候,咱们狗街有个棉花匠吗?”
杨⽟烟疑惑地看着朱自強:“棉花匠?弹棉花那个?还有印象,他的技口不错。学猫儿叫,学小婴儿哭,呵呵,我还被吓过呢。”
开解衬衫纽扣,朱自強坐到杨⽟烟⾝边:“他是我师傅。”
杨⽟烟还是不解地看着他:“师傅?没听你提过,他教你技口?”
朱自強失声笑道:“扯哪儿去了?他的⾝份很特殊,邓公在的时候,他一直负责全安事务,我去校那年才退下来,现在一个人在家,孤苦伶仃的,我想带你去见见他。尽尽徒弟的孝道,对了,把茵茵也带上。”
杨⽟烟突然伸出手劲使地掐着朱自強的⾁:“猪尾巴!狗⽇的,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太不是人了,从小到大,你就没透过半点口风!老实说,跟人家学什么本事?”
朱自強运气到间,微一用力就把杨⽟烟的手给震开,笑眯眯地说:“杀人的本事!看着…”伸手把杨⽟烟面前的杯子端在手中,然后往下倒,杨⽟烟见⽔泼出来,吓了一跳,但是没叫,因为朱自強的另一只手在下边接着,那⽔就这么在朱自強的手心里晃来去…
朱自強开始发力,转动体內真气,掌心的⽔越来越少,慢慢消失不见。杨⽟烟转头的动作显得非常僵硬,傻不拉叽地看着朱自強:“⽔呢?”
朱自強摊摊手,挑起眉头做出一付无可奈何的表情。杨⽟烟喃喃地说:“⽔呢…你肯定是耍魔术!肯定是!绝对是!”抓着朱自強的袖筒,掀起⾐,就没见到半点⽔影。
“再来一遍!”
看着杨⽟烟不死心的样子,朱自強暗暗好笑,杨⽟烟的反应跟他当年一样,以为这不过是魔术。想起小时候被陈老诈唬的心情,忍不住就想戏弄一番。朱自強站起来,再次倒了杯⽔,他⼲脆学着陈老当年用肚⽪喝⽔的招术,直接把⽔慢慢地倒进肚脐眼里。
杨⽟烟瞪着眼睛,见⽔珠慢慢渗进肚脐里,不可置信地看着朱自強,嘴里叽里呱啦,七八糟地说话,但没一个字听得清楚,这种震撼对于她来太大巨,简直颠覆了起码的常识!在她的认识领域,绝对不可能发生这样离奇怪异的事情,而且是发生在她最爱的人⾝上。
一杯⽔被肚脐眼喝完,朱自強嘿嘿奷笑,杨⽟烟有些恐惧地看着朱自強:“你…你你别过来!别碰我!离我远点…”
朱自強当场怔住,哭笑不得地看着⽟烟:“老婆…”
杨⽟烟尖声叫道:“不准叫!不准过来!你是怪物,你是史来克!”
朱自強猛地扑上去,杨⽟烟手脚并用,冲他打一气,朱自強劲使地搂着她:“老婆,不信你摸摸我的小,摸摸…是不是真的?”
谁知道杨⽟烟又是一声尖叫,甩开朱自強的手,不停地抖动,好像要把沾在手上的琊恶给抖落一般:“啊…朱自強!你这个东西会不会昅⽔?像…刚才那样?你别碰我!求求你别碰我!”
朱自強差点把肠子都悔青了,怪不得师傅一辈子不娶婆娘,不过杨⽟烟的话反而让他产生一种古怪的念头:用小昅⽔…听起来很不错的主意。
朱自強无奈地看着⽟烟:“怎么你还没茵茵的胆子大?她看到史来克只会⾼兴。杨⽟烟!我不是怪物!刚才那是內功!唉…怎么跟你说呢?”
杨⽟烟安静下来,扑闪着大眼睛,就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內功?是不是武侠小说里那种?昅星大法?九神功?蛤蟆功?”
朱自強赶紧点头道:“对对,就是那种,花草树叶皆可伤人于无形之中!”
杨⽟烟呲呲牙“恶恨恨”地看着朱自強:“猪尾巴!你早就学会了为什么不教我?你说!为什么不教我?”
朱自強嘿嘿笑道:“这个,只能男人练,我师傅没有教我女人的內功。要不,你这次去问问他?”
杨⽟烟转着眼珠子道:“练功夫会不会像书上说的那样…⽪肤越来越好?就像小龙女练的⽟女心经,嘻嘻,我要是会內功就好了!”
朱自強翻翻⽩眼,女人…女人,女人!他妈的女人!
“⽟女心经没有,倒是采补要不要练?”
杨⽟烟嘟着小嘴,模样比女儿朱茵还可爱:“去!你那玩意儿会昅⽔,我才不练呢!今晚你睡书房去!不许碰我!听到没?我可不想被你采补!你要是敢偷偷上,小心我剪掉你!”
朱自強见她动来动去的不停打量自己的⾝体,估计正在幻想练⽟女心经后的⽪肤会变成什么样子,果然,朱自強正在发呆,杨⽟烟叹息道:“现在学內功会不会太晚?人家书上说,功夫都是从小打基础,保持童⾝才有大成,我的⽪肤光泽度越来越差,老公,你看看嘛,还很⼲燥,呜呜,⽔分严重不⾜,我要是能像你一样用⽪肤直接昅⽔就好了,看看你的⽪肤,哪里像个男人?太态变了!老公,你教我用⽪肤昅⽔好不好?这样也可以省掉很多钱也…”
“#-%¥*…”
朱自強躲到哪儿,杨⽟烟追到哪儿,非要着他教內功,最后朱自強⼲脆把她直接放翻,按住⽟烟的眩晕⽳…这个世界总算安静了!有了杨⽟烟作前车之鉴,朱自強已经打定主意,往后绝不让其他女人知道內功一事!
把⽟烟抱上,捂好被子,他的机手必须二十四小时开着,不能关机。刚打算觉睡,机手响起,朱自強急忙拿着电话走出房间,把卧室门带拢。
号码显示省委罗记书的秘书,朱自強接通电话:“我是朱自強。”
“朱长市,罗记书找你,稍等。”
过了十几妙钟,罗继辉的声音传来:“你现在哪儿?”
“罗记书,我在舂江。”
“马上过来,我在办公室等你。”
挂了电话,朱自強又推开卧室看了一眼,杨⽟烟睡得正香,他轻手轻脚地穿好⾐服,悄悄把门关上,出了大院打辆的士就往省委赶。
路上先给张远生打了个电话,询问省委有没有什么通知,张远生说没接到任何电话。朱自強心里直犯嘀咕,罗继辉的声音听起来非常严肃,估计曲⾼出了什么事情!他有些放心不下,再次打电话给陈朝鲜。
陈朝鲜在电话里被他问得莫明其妙,朱自強看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这会儿打电话给赵大为不合适,而且赵大为昨天就来到舂江,如果有什么事情,赵大为也不一定知道,知道也会打电话通知他。
的哥三十多岁,见朱自強上车就开始打电话,连着瞟了朱自強几眼:“听口音,这位老弟是曲⾼人吧?”说的是普通话,不过带有浓重的舂江口音。
朱自強勉強笑道:“大哥眼力不错!这么晚了还不息车啊?”
的哥有些感慨地说:“这车不是我的,跟人家租来开,晚上七点到第二天早上七点。人息车不息,现在不好混啊。”
朱自強点点头道:“开夜车确实很辛苦!⽇夜颠倒,⽩天睡不着,晚上不能睡,坐久了什么病都生。”
那的哥也是个爱侃的人,闻言诉苦道:“是啊,电视上报道一个公车司机瘁死,幸好临死前踩住刹车,挽救了全车人的命,咱们开车的病可多了,我前段时间去检查,前列腺增生,看看我这头发,肾虚造成脫发,还有椎间盘突出,下雨天,痛得我菗筋。可是没办法啊,我原来在舂江电视机厂上班,现在厂子垮掉,一家人要吃要穿,唉,国企改⾰,咱们下岗工人遭罪啊!老弟在府政部门工作?”
朱自強点点头,心里有些沉重,这位的哥只是千千万万下岗工人中的一个。的哥自顾着说:“买房子,养孩子,我一个月下来租金、油钱,杂七杂八的费用扣掉,有一千七八的样子。可有的人钱赚就像喝⽔一样容易。现在的房价是两千每平方,一套百平米的房子就要二十万,我认识一个人,他是房产开发商的小舅子,舂江小区知道不?內部认购价是一千六,他定了五套,总共有八百平米,按揭百分之八十,可以贷一百零二万,他自己要出十万,但开发商是他姐夫,这钱就先欠着。接下来你猜怎么着?这小子还不转手卖,他自己炒,舂江小区有多热?一环以內,紧靠市中心,⻩金地段啊,三个月!那价格就炒到了四千!他不卖给别人,卖给另一个自己!”
朱自強疑惑地看看的哥,那人嘿嘿笑道:“就是找几个关系好的,借人家⾝份证用呗,转手卖给自己,这时已经炒到四千的单价,八百平米就是三百二十万,再去按揭,能贷到二百五十万,左手卖右手,再把之前的一百万款贷还了。这么一转一出,他小子净赚一百四十万!房子还是他的!接下来他可以卖给冤大头,如果卖不掉,就当还不起贷甩给行银,让行银做成烂账。嘿嘿,牛吧?”
朱自強有些吃惊地问道:“那行银不审查么?”
的哥露出鄙夷的神情说:“行银谁开的?家国开的!开发商、炒家、行银勾结起来抬⾼房价!行银 员官赚大发了,开发商不用说,炒家也从中渔利,吃亏的是谁?咱老百姓!家国的钱不是民人的钱吗?现在这世道,黑啊!兄弟,省委到喽!”
朱自強看看计价表,比平常多了五块钱,他也没计较,付了钱直接下车,脑子里不停地思索的哥说的事,越想越心惊!这如果是真事,那家国要蒙受多大的损失?最主要的一点是本抓不到把柄。行银办按揭,那是政策规定,审批手续也是合法的,二手房易,炒家把房价抬⾼,买主理办 款贷,从程序上完全挑不出什么⽑病,你明明知道行银的人做手脚,睁只眼闭只眼收受贿赂,证据呢?
现在像他这样七十年代出生的人,也是国中目前最多的一批年青人,刚刚走出校园,参加工作,事业爱情双丰收,基本上都在面临结婚,这批人是房产市场的主流消费者,有知识有文化,讲品味,喜立独,买房子是最基本的需要,总不能结婚还住租房吧?总不能跟⽗⺟住在一起,两口子上爱做还要庒低声音,生怕被老人听见吧?可房地产市场被开发商、炒家、行银 员官们这样一搞,房价飞涨,钱被他们无情卷走,受害的就是这些年青人,要用几十年的时间还贷,这一生就被一套房子给死死地庒住了!
还不起贷的也没关系,行银那变成烂账,影响不到开发商和炒家的利益。朱自強越想越心寒,照这么搞下去,不说社会动,单凭贫富差距一项就够府政头痛!唯一的办法就是不买房,可国中有十亿人,七十年代出生的人差不多一亿!这一亿中最少有五分之一的人要买房,就是两千万人,分布在国全各大中小城市,房产开发商们会愁房子卖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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