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屠蝾
赌蛇说罢,举连,将弹匣內剩余的弹子打尽,四条弹道分别指向谢顶男子的头、心、腹、膝。
对方站在原地,⾎花绽起,好似是打在了实处。但开只是攻击的前奏,赌蛇在最后一发弹子出膛的瞬间便扔掉了,换做一把袖剑在手。⾝形如有虚影一般疾刺向前,剑锋挥向了对方的咽喉处。
数秒后,谢顶男子竟用单手握住了袖剑,止住了赌蛇手上的力道。⾎从他的手掌中流出,他却显得毫不在乎,眉心上方中的他,満脸是⾎地狞笑着:“⾝手和法都很好,可惜…”他用另一只手从自己的额头上抠下了弹子,一层⾎⾁底下,露出了暗金属⾊的鳞:“伤不到我。”
赌蛇果断舍弃了袖剑,菗⾝向后跃出数丈,以免被这刀不⼊的怪物给钳制住。对方见他退却,气焰上又盛了几分,大刀阔斧地上前来。
谢顶男子正要发难,赌蛇就顺势朝⾝边的墙上虚踏一步,翻⾝便上了旅馆二楼,他的背影尚未消失,却是⺟下蛋一般扔下来一个黑乎乎的玩意儿,正落在自己刚才站立的地方。
然后这枚手榴弹就炸爆了…
赌蛇只花了十秒钟,就来到了五十米开外的某幢民宅屋顶上,看着炸爆后的余烟散去,一个全⾝健鳞如铁的人形怪物正站在那儿,刚才中年男子的一⾝⽪⾁只是他的外套而已,现在被一炸,已褪去了大半,露出了其本尊。
据经验,变种人多半都很不好对付,像这种能力直接体现在⾁体上的类型,鲜有弱于并级者存在,一般来说,他们即便不进行针对的任何锻炼,只需通过年龄的增长,实力就会增加。战斗时,他们对⾝体运用自如的程度,往往也要优于能力较为复杂的同级别能力者。
“你的花样倒多的。”他已经找到了赌蛇的位置,一边扯掉⾝上已经被炸烂的人造⽪囊,一边加快速度向赌蛇靠近。
“还未请教…”
“罗达,里奇,或者,铁蝾。”铁蝾说话时,已纵⾝跃起:“放心,伯爵要活的。”
赌蛇见状,即刻转⾝,向着不远处的另一栋建筑屋顶跳去,三四米距离,自不在话下。但铁蝾的跳跃力绝非常人可比,他攀上屋顶后,直接就再次一跃,弓⾝弹起,在空中已是越过了赌蛇的头顶,铁爪般的手掌借下落之势庒来。
这一击力似穹庐,绝非⾎⾁之躯可挡。而赌蛇的反应依旧是从容,快速,他从间的⽪带中菗出一支软剑,随手一抖,剑刃立直,轻、灵、沉、猛,兼而有之。他举剑向上去,攻的仍是对方面门。
有这兵刃在手,赌蛇的攻击范围自是比铁蝾长了几尺,后者⾝在空中,脚不着地,又无法随意改变下落方向,只得用手去抓这剑⾝,这次的一抓,铁蝾已不流⾎了,当然,刚才也不过是人造⽪囊的⾎。金属与他的鳞擦摩相击,只是锃锃作响罢了,伤不了其分毫。
赌蛇再次舍弃了武器,用争取到的几秒时间,俯⾝借着屋顶的斜坡滑下,单手攀着屋顶的落雨槽,顺着墙就下,落地后打了个滚,卸掉下冲的力道,并借着前滚翻的余势便向前窜出,这一跑起来,至少也是中长跑运动员的速度。
铁蝾在其⾝后叫嚣着:“我倒要看看你⾝上能蔵多少武器。”
他可不必费那么些事儿,直接就从三层楼⾼的屋顶跳下,两脚着地,⽔泥都被踩出了裂痕。谁知铁蝾刚刚落地,立⾜未稳,三把飞刀已呼啸而至,一把瞄的是左眼,另一把是咽喉,最后一把则是刺向脚踝处。
这次他当真是有些措手不及,迅速往后退了两步,单手掩面。最终三把飞刀有两把击在了铁蝾的手背上,下方的那把则落空了。
不过赌蛇在抛出飞刀的同时,并未停止奔跑,凭着这次攻击,又拉开了不少距离。
铁蝾有些恼羞成怒,这么一个随手就能捏碎的家伙,简直像个蚊子似的,又叮又逃,拍得手掌生疼,也没见对方流半滴⾎。
大喝一声,铁蝾便像个出轨的火车头一般猛冲而来,此时此刻,想必就是斜刺里杀出一辆跑车,也得被他撞翻在地。
但赌蛇见状却不跑了,他回过头去,左手中又出一支袖剑,站在原地等待着铁蝾近,这一刻,他仿佛又成了个孤⾼的剑客,非要等到敌手的杀招近在咫尺才动。
铁蝾本以为,这一撞之下,会让赌蛇筋骨尽碎,完全失去抵抗能力,可在两人接触后的瞬间,他心中大惊。原本还在视线中的男子不见了,就在那短短的两秒內,铁蝾过人的动态视觉什么都捕捉不到,他的冲撞也停了下来,跌跌撞撞走了几步,竟无力支撑,摔倒在地。
这时,⾎才噴洒出来,近十处伤口,出现在了铁蝾的⾝上,惊恐的表情说明他本没明⽩刚才发生了什么。
赌蛇走到了铁蝾的视线中,蹲下⾝,用袖剑对准了他的喉咙,还未等对方说出半句求饶的话来,他就刺了下去,结束了一个強级能力者的生命。
杀死了铁蝾,赌蛇并没有松懈,起⾝后便开始观察四周。远处的街上,有不少行人正用恐惧的眼神正看着这边的景象,这说明察警马上就要到了。
天⾊已经暗了下来,现在正是个离开的好时机。赌蛇回到了旅馆房间,想收拾些东西走人,可一进门他就知道了,刚才有人进来过。看来不止车里那两人,铁蝾还有其他同行的人在。他们没有现⾝,估计是不想和自己直接手而死于非命。
无论如何,房间里的东西,赌蛇是一件都不会再拿了,他可没有设备和时间来一一检查自己的随⾝物品里有没有被按放听窃或是跟踪装置。好在吉尔森二世的书没有被他留在房里,不然现在这书在谁的手里就难说了。
走出房间后,鸣响警笛声已经很近了,察警们现在应该正在围观铁蝾的尸体,再不闪可能就该被堵在旅馆里了。
赌蛇戴上墨镜,从旅馆停车场的一侧墙翻而出,小跑了三条街,在一个红绿灯前停下,冲着几位开敞篷车、穿戴都很前卫的年轻人挥了挥手,并径直走了过去。对方正停在人行道前等红灯变绿,看到一位造型非常复古的大叔走过来,便非常顺口地爆了几句耝口,问候了赌蛇的全家,无谓地哈哈大笑,唯一一句有些建设的语言是:“想找⿇烦吗?乡巴佬。”
赌蛇⾝上的武器看来真的很多,他从西装內侧口袋又掏出了一支手,淡定地指着车里的四人:“下车。”
“哈哈哈!穿套奔丧的礼服装杀手?拿把假吓唬谁呢?哈哈哈!”其中一人笑道,另外三人也很快笑了起来,只是表情都略显僵硬,看来他们对这情况也没十⾜把握,但装这种事情,到了某种程度,那就得硬抗着上…
赌蛇花四秒钟给那支上了个消音器,用那张戴着墨镜,表情⿇木的脸,望着车里的四人,并且本不瞄准就举起胳膊,一打爆了自己三点钟方向的通信号灯。击完成后,他把口指向了车里的四人:“我知道你有想踩油门的冲动,不过这辆车从静止起步,到离开我的视线时,最快也要十秒以上,所以…下车。”
他们举起双手,从车上灰溜溜地下来,赌蛇坐上驾驶席,转头看着司机那小子,挥了挥拿的手,示意对方过来。
那年轻人冷汗遍体,挪过来几步:“还…还有什么事儿…先生。”
赌蛇手里的正以一种一旦走火就会爆头的角度对着他:“记住了小子,无论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当你看到一个人穿得像个奔丧的一样用指着你,你的态度都最好给我放严肃一点。”
“是的,先生,我记住了。”他现在的表情真的严肃的。
赌蛇踩下油门,扬长而去,留下呆若木的四人,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要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