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我并没有完全昏过去,我还有一点点知觉,我始终感觉自己在飘摇着,一下又一下的。一直有一个人在⾝边陪伴着我,让我靠在她的怀里,以至于我不会颠簸地太厉害。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人,是许惠,看到的是她忧愁的脸。
我没有出声,因为她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而且还有一点,我现在是在怀里的,我出声会吵醒她。
醒来之后,头还很晕,而且还痛,我忍不住去伸手摸一下,裹了一层⽩纱布,头感觉很涨。慢慢地,我才清醒过来,才记忆起之前的东西,我参加了许惠的生⽇party,然后一群人冲进来,是许惠的老敌人,再然后发生冲突,我用破瓶自残,才吓退他们。
唉,头真的好痛,一阵又一阵的,不知道会脑震呢。
不过我也没有后悔,做了就做了,没什么好后悔的。
靠在许惠的怀里,还是感觉舒服的,她的⾝体很柔软,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香气,闻起来很享受,靠在她怀里很舒服。我们现在是在车上,而我和许惠是在后座,我躺着,头枕在她的腿大上,她的手放在我脸上,能够看到她眉间还是有淡淡的忧愁。
忽然我想到了,许惠她也受伤了,她的口中了小混混的一拳,当时痛得都快哭出来,现在肯定也是很难受的。
章紫⽟在前面开着车,车里面很静,我突然头疼,忍不住嗯哼地叫了一声。许惠很机警,我才轻微动了一下,她就感觉到了,唔了一声,然后就醒过来。她看到我醒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反应很烈,啊地叫了一声。
我被她的夸张吓了一跳,头被磕碰了一下,痛得我龇牙咧嘴。
许惠夸张地叫了一声“啊!正京,你醒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说完,她就很动地抱住,把我的头埋在她的口之间,语音都有些哭音。我也郁闷,她的部是大结实的,但是她抱得实在太紧了,我都被闷得不过气来了。
特别是她抱住我的头,我疼得要命,一阵又一阵的,疼得我要死。不过我也没有叫出来,因为这个时候,她是真的为我担心,我咬牙忍下来了。
幸好前面的章紫⽟解救了我,她惊奇地说“啊,正京醒了啊。哎许惠,你快要把他闷死了,他现在还头疼呢,你要把他疼死呢。”
许惠才反应过来,把我放开,着急地说“正京,你没事吧。哎,不好意思,我刚才太动了,没有想到你的伤。”
呼…我马上就松了一口气,终于把我放开了,差点就被她给闷死了。
我没怪她,她也是为我担心而已。
“没事,已经好多了。”我了脑袋,就坐起来,挥手笑道。
许惠咬了咬,望着我,有点失神,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我没有管她,头实在是疼得厉害,我也不知道她有没有送我去医院包扎,还是她自己帮我包扎的。
很快我就知道了,这是她当场帮我手动包扎的,现在章紫⽟就送我们去医院。
去医院包扎了一下,医生说我头部被硬物击撞得严重的,要休养一段时间,不能再发生类似的情况了,我连忙说好。而许惠的口也看了一下,她的伤不算太重,休养一段时间也能恢复过来。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半夜三四点了,我们穿得都比较单薄,夜风吹过来,能感觉到一种凉意,仿佛能渗⼊到人的骨髓里面。
章紫⽟问我们去哪里,许惠咬了咬,考虑了一下,说了一个地方。
二十分钟后,章紫⽟走了,只剩下我和许惠在。
“坐。”进来之后,大家都有些尴尬,沉默了一会,许惠先说话。
我点了点头,就在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许惠撩了一下头发,说“你先坐一会,我去帮你倒点饮料。对了,你想喝什么?”
我说“随便吧。”
许惠走进厨房之后,我开始打量屋子。这是一个单⾝公寓,双人室的那种,面积不是很大,胜在环境很优雅,给人一种很温馨的感觉。在这里面,我甚至感受到了一种爱情公寓的味道。奇怪了,许惠怎么会租这样的单⾝公寓?这种款式的单⾝公寓,在市区月租可不便宜啊,一个月估计都要三四千呢。
然而我转⾝看到了桌面上的一个相架,顿时就愣了,因为相架相片里面是一对男女的合影。女的自然就是许惠,而男的那个,我也认识,不是谁,就是我那个已经去世的表哥。
这是许惠和表哥的亲密合影!
在照片里面,许惠很亲密地挽着表哥的手,在表哥脸上亲着,定格下来,显得很恩爱。
我看了这张照片,心里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滋味。
是啊,许惠曾经也是表哥的女人,他们睡同一张过,和嫂子一样,我都触碰了表哥的女人,这种滋味,说不出的怪异,在我心头盘绕。
我对不住表哥啊,表哥对我这么好,我却一直和他的女人纠不清。
在我发愣的一会儿,许惠就已经从厨房出来了,她看到了我望着相架,⾝体顿了一下,然后赶紧快步走过去,把相架慌忙地收到菗屉里面去了。
她还紧张地解释说“那是很久之前拍的,我现在和他,你表哥…”
她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因为她很明显也想到了,表哥已经死了。
我没有说话,气氛就一下变得更加地尴尬起来。
过了一会,我才先主动说话打破沉默“姐,晚了,你要是困了,就先去睡吧。”
她摇了头摇,对我说“我不困。你困了?困了那你就先去睡吧。”
我也头摇说“我也不困。”
接着她就站着那里愣了一下,才坐到我旁边,把营养快线给我。
又沉默了一会之后,她撩一下头发,轻声地说“正京,今晚真的很感谢你,如果没有你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熬过去。”
她真的是很真诚地看着我,眼神里面充満了感,一闪一闪的,看起来倒可怜的,和她之前的恶毒泼辣一点都不相像,仿佛她整个人都蜕变了一样。我也分不清她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如果说她这都是装的话,那我就只能说,她的演技实在太⾼超了,我不服不行。
我微笑了一下,说道“没事,本来今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