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第一百七十九章 自我批评
第一百七十九章 自我批评
曾子祥给汤中和敬了一支烟,道:“汤长省,丑话说在前头,要是让我去南,做长市可不⼲。”
汤中和没有责怪曾子祥,反而很赞赏地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说说你的本钱?”以他对曾子祥的了解,除了工作能力之外,一定还有能让汪正山改变初衷的杀手锏,不然就不是曾子祥了。
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挣扎都是徒劳,除非他不想在这条道上混了,否则唯有服从,别无他法。当然,有资本又另当别论。
“如果我能带200亿的投资去上任,这个算不算本钱?”曾子祥菗了一口烟,淡淡地道。他心中想到了方依那张脸,又想到她舂节的那个电话,这个时候关心起她来了,特别是那个电子产业项目。
这回轮到汤中和倒昅一口凉气,他这个长省都没胆子说能带上几十个亿的投资去哪里?还两百亿?他疑惑地道:“那个穷山沟,谁傻到投几百亿去?”
“我招商总可以吧,招不到我还不去呢,没钱去了也⽩搭。”曾子祥索不拿汤中和当长省大人了,故意露出一副商人讨价还价的险嘴脸。
汤中和看了他半天,呵呵笑道:“我相信你有办法,不过你现在都是正厅级了,花200亿换帽子上的羽⽑,不值!”汤中和也难得放松一回心情,索顺着曾子祥开起玩笑来。按古代员官的大小级别,帽子上的花翎羽⽑倒真是值钱的东东。
“嘿嘿,我很奋兴!全世界最大的一笔买官案估计就要产生了,只是不知道汪记书会不会卖?”曾子祥站起⾝来,他知道已经耽误汤中和许多时间了,人再,也要公私分明,早就应该告辞的了。
汤中和似乎下了决心,郑重地道:“为了南那七百多万贫困大众,实在不行就加顶长省帽子,不卖就换吧。”
曾子祥脸上的嘻笑倏然消失,看着汤中和道:“汤长省,你要那样,才是真不值得。你放心吧,舟山贫穷落后,现在又局势动,别说200亿,投资50亿,他都乐开花。换就不用了,实真不行硬抢算了,他给也得,不给也得给。”他说完底气十⾜的走出了汤中和的办公室。
他这样说,并非托大。有老导领跟江海天那一次谈话,他就知道放开手脚⼲的时候迟早会来,只是等待时机罢了,之所以私聊甚的时候在汤中和面前大套一回,他也有私心:你汤中和明明全力怂着我将魏丰华搞下去,完事了你自己没能当上省委记书,就想翻脸不认人,实在有些不厚道。切,要不是看你还算正直,迟早也搞你下课!
小小得意忘形之后,曾子祥也开展了自我批评,自己还是锋芒太露,有些事情装在心中就可以了,非要说出来⼲嘛,怎么自己还是成得这么慢?不过他有信心,成的季节已经慢慢到了。
他也在反省,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这样计较起个人得失了,升又如何,降又怎样?为老百姓⼲一点事,从政只是一个平台,可是生活中不乏那些默默无闻地贡献自己光热的人,有为有位,知⾜常乐!也并非一定要当官啊?人贵在知⾜,望容易害死人,没有钱的时候,希望家财万贯,有了钱,又希望妾成群,当了官,还想不断地向上爬,可是人生苦短,什么时候才是尽头?或许只有双眼一闭、腿两一蹬,才会停止想法,想也⽩想了!
人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曾子祥忽然觉得自己已经实现了人生的意义,起码为长丰市的民人还是贡献了一点光和热的,也让魏丰华这只大蛀虫爬了出来,能让那么多人拍手称快也是一大奉献啊,虽然许多人不知道拉魏丰华下马的人是谁,但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是国全 民人都一直在学习的更⾼层次啊。
不愧对任何人,不愧对自己的良心!
一想到雷锋,他脸上又露出了笑容,暗道:雷锋做好事虽然不留名,可他都记⽇记里了!这个是不是也要认真学习呢?
这几天的⽇子很难熬,一点动静也没有,曾子祥呆在办公室里,真有些淡出鸟来了,终于让他体会到了什么叫度⽇如年,什么叫倍受煎熬,原来就是当这个政策研究室主任啊!
这天晚上十点,曾子祥看完电视,准备洗洗睡了,电话响了起来。他拿起话筒,就听到对方自报家门道:“你好曾主任!我是汪记书的秘书小⻩,打扰您了,汪记书找你有重要的事情,您稍等,汪记书要和您通话。”
曾子祥做过秘书,自己当县委记书、市委记书的时候也配过秘书,他知道这个时候导领找你谈话,一般都是有特别紧急的事情。他赶忙拿起电话等着,一会儿话筒里就传来了汪正山声音:“子祥主任,睡了吗?打扰没有?”
曾子祥忙道:“没有,没有,记书大人亲自给我打电话,万分荣幸啊!感还来不及呢!”他觉得今天汪正山的语气和善,不寻常啊?
汪正山道:“闲话我就不说了,我来舟山工作时间不长,但却听到了许多你的丰功伟绩,因此我想征求一下你本人的意见,愿不愿意再到基层⼲两年?”
曾子祥赶忙道:“但凭记书作主,我个人绝对服从省委安排。”
江正山严肃地道:“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可能是去最艰苦的环境。”
曾子祥道:“请记书放心,只要能⼲事,哪里都行。”
“那好,我知道了。”
曾子祥忙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等汪正山那边把电话放下后,他才小心翼翼地把电话放下,以示对省委记书的尊重。做过秘书又做过市里一把手,曾子祥自然知道对省委记书应该有最起码尊敬,一个小小的细节你都不能有丝毫的忽视,要不然就显得你没城府,不懂得做人,他任卢宁县委记书与长丰长市、市委记书时,没有少吃这样的暗亏,在魏丰华那里,吃的亏更多。
吃一堑,也长一智了!
接完电话后躺上,他睡意全无,心事重重。思忖了好一会儿,心里就像是十七只吊桶打⽔,七上八下的,按他的政治敏感和与汤中和的对话判断,估计是要去南市了。
自从年前败走长丰市,从市委记书的任上调回省城,做了省委政策研究室的主任后,曾子祥还是悄悄地心灰意冷了一回,斗败了蒋百年,却不想魏丰华那么快就对自己下手,搁置到了政策研究室,他数次唉叹自己空有一腔抱负,一时半会儿再难找施展机会了,一度觉得自己的仕途可能就这样了,做个省委研究室主任,也就是搞搞文、调调研,要是魏丰华永远扳不倒、也不调离的话,自己估计最后得去人大或者政协,每年开人代会、政协会的时候举个手、发个言、建个议,对付到离休回家陪老伴遛遛狗,打打太极拳,凑合着将些生糊弄过去,就算寿终正寝了。
不过人年轻是官场最大的资本,他颓废两天后,又有了雄心壮志,并没有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而是抓住时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了魏丰华一个措手不及,最后让蒋百年证实魏丰华的违纪犯罪事实,也算他们自相残杀、因果报应了。
养精蓄锐、厚积薄发的这近一个月时间,他对人情事故、冷暖人生有了更深的领悟,对那些利熏心的员官,感到了憎恶,最令他憎恶的不是蒋百年的打杀,而是⿇枫林这只咬人不出声的狗。他已经调查过了,⿇枫林在自己⾝边的时候,扮演了双面间谍,悄悄无端地制造了矛盾,趁机到省委活动,私下打小报告,说自己不谙官道,自恃是前任省委记书的秘书出⾝,目中无人,不按规则办事,揷手⼲预市府政的工作过多,市委记书越位,不适合长丰工作,最后还如愿以偿地将自己挤出长丰市,凉了这一个月。
曾子祥也知道,蒋百年与⿇枫林都是魏丰华的棋子、走狗,也是他的敛财工具,他们一次一次地往省里跑,到魏丰华家里送礼,往他卡上打钱拉关系,自然是讲尽了自己的坏话,这是人家的一种战略投资,是换。自己能当上长市、再坐到市委记书的位置上,靠的不仅仅是本事,还有特殊环境的成全,以及魏丰华等人愿意换来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如果自己上了位以后,也去跑一跑,活动一下,和省委导领拉拉私,长此往来,自己的市委记书帽子岂会那么早就给丢了?因为不管多大的导领,都是凡夫俗子,都喜下属溜须拍马,说点好听的话,送点稀罕的礼物,这说明你把他当导领对待,不管你是出自真心,还是装装样子,或者是另有目的,人家才不管那些,人家就在乎这个形式。
自己当长丰长市、市委记书,都摆出了一副超然事外的态度,你跑你的关系、打你的小报告、⼲你见不得人的勾当,你爱咋整咋整。我只⼲我应该⼲的、我想⼲的,⼲老百姓⾼兴拥护的事,而且你⼲的坏事还别让我逮到尾巴,逮到了非割不可,结果可想而知,君子岂能与小人斗,败走也就在情理这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