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六十八章 下定决心
第六十八章下定决心
柴油的问题还没解决,自己却又似乎惹祸上⾝了。该来的迟早要来,他懒得去多想,想也没有什么用,还是静待市委记书陈大名的协调吧,有了结果再说。
糊糊地睡到天快亮的时候,电话再一次响起,还是那个号码,他掐掉电话,不接算了,反正接了对方也不回答你。
电话继续响起,他看了再掐,可掐了又响起来,如此几遍,曾子祥只好接通电话,愤怒的道:“打扰我觉睡了!”
“你怕死吗?”对方的语气比先前两次更冷。
曾子祥怒极反笑,道:“很怕!”然后他主动挂掉了电话,这一次对方没有再打过来,曾子祥猜想这个电话暂时不会再打过来了。
他也没了睡意,回想了一下这三次电话,对方只说了三句话,而且是毫不顾忌的直接将自己的思路引到大年公司去,所为何来?
想到这里,他立即拨通了委主任卢冲的电话,道:“今天最后一个标段是不是要开标?”
卢冲有些惊讶的道:“记书,你怎么知道的?我们安排今天上午9点准时开标,您是不是要亲自过来看看?”
“我不一定来,但请你记住一条,绝不能让大年公司中标。”
卢冲有些狐疑的道:“如果他们的条件符合,甚至还优于其他公司的报标呢,也不让他中标吗?”
这是必须要问清楚的事情,因为曾子祥说得这么郑重,卢冲更得问仔细了,光凭理解还是可能出现偏差的,他要得到最明确的指示。
“你没听我说的是‘绝对不能’吗?”曾子祥说完就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心情不好,装沉稳也难,对下属已经是够面子的了。
他已经下定决心了,一定要看一看这个大年公司到底要做些什么,又敢做些什么?既然敢这样打电话来恐吓,就还会有后手,只有让他采取行动,才能逮住他的尾巴,所谓要让其灭亡,
必先让其狂疯。
又拨通了安公局长蓝勇军的电话,指示道:“你迅速查清13…这个电话号码的相关情况。”
蓝勇军这个安公局长还是有一定敏感嗅觉的,一听曾子祥的指示,又加之时间是清晨,天都才蒙蒙亮呢?知道事情绝不简单。赶紧道:“我马上去办。”
打完电话,曾子祥的心中有些汹涌,这还是到卢宁县来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扰和恐吓,虽然不怕,但不得不防,他知道还是得小心为妙,等蓝勇军有了结果再计较。
上班后,蓝勇军亲自到曾子祥的办公室,报告道:“记书,那个电话是不需要用⾝份证登记的卡,以前也没有任何通话记录,而发卡点是长丰市,清查的难度比较大。”
“那就算了,先别管它。”
虽然说算了,但明显感觉到曾子祥还在想着与卡有关的事情,蓝勇军鼓起勇气问道:“记书,是不是遇到什么⿇烦了?”
曾子祥轻描淡写的把接到三次电话威示和恐吓的情况说了说,然后才道:“我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但也不惧怕任何威胁恐吓。”他当然不会说出心中已经确定与大年公司有关,县委记书
说话也得讲证据,不可凭空猜测,当然更不能说出起因。
蓝勇军虽然不明⽩为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道:“我会加派人手负责导领的全安,也会留意可疑对象。”
“你也别大惊小怪的,我自己会加以注意。”曾子祥说得很轻松的样子。
蓝勇军走了,虽然曾子祥叫他不要大惊小怪的,但没有说一点也不怪撤,悄悄加強保护不是必须的,他自然得亲自去安排落实了。
这一个⽩天还算风平浪静,但曾子祥很是有些焦虑,因为陈大名在下午回了电话,说是油的问题协调了,落实了部分调运计划,但估计只能维持十天左右,后面的情况不是现在说不好。
本的原因不是因为没有油,而是有油不让运,原因自不必说。
卢冲也报告了最后一个标段的招标情况,大年公司仍然是⾼价报标,所以也就没能中标。曾子祥的指示卢冲是认真贯彻落实了,但大年公司会有什么动作却是无从知晓。
天气很寒冷,而且还刮着风,曾子祥估计山雨来了。
此时,大年公司的经理蒋二,正在长市蒋百年的家里,一边与蒋百年喝着酒,一边正在汇报这次在卢宁的投标过程。他添油加醋的编排着曾子祥是如何不让大年公司中标的事。
本来,他是准备把某些手段用在县委主任卢冲⾝上的,可卢冲说他只是个小角⾊,这项工程是曾子祥争取来的,不经曾子祥的同意擅自定标的话,最后是他这那个主任的帽子得丢掉、
大年公司的参建资格也得取消。因此,卢冲才一直拖着,目的是专程等曾子祥来过问,过问时再将大年公司的底细给透露出来,哪里想到曾子祥不给力,卢冲只得秉公而办,他要不秉公来办
,曾子祥肯定会让他办了也⽩办。
卢冲虽然作不了主,但要想保住自己周全,只得将曾子祥的指示待给了蒋二,也才有了那三次陌生电话。现在知道了曾子祥明确说过“绝对不能让大年公司中标”的话,蒋二就不是只
想恐吓一下那么简单的想法了。
今天到蒋百年家中,他是专门请示怎么办的问题。不仅仅是因为他是蒋百年侄儿的缘故,更重要的是这个公司本来就是蒋百年的,蒋二只是法人而已,借壳上市。
蒋百年听得是怒气冲天,这个曾子祥也太不给面子了,上一次城市规划修编的事,卢宁县提出了新增22平方公里的方案,他只同意了10平方公里,结果陈大名与曾子祥一起跑了省上,最
后省里竟然要求批27平方公里,让他是脸面扫地。陈大名是市委记书,他这个长市暂时还动不了他,在他面前丢点脸也算不了什么。但曾子祥不同,只不过是个县委记书,手下而已。要是这
样让他牛叉下去,今后还不骑到自己头上拉屎,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这一次公司参与投标建设二级路,几个大标段个个上亿,竟然一个也没捞到手,你曾子祥不知道这个公司与我有关还罢,可你知道了还“绝对不能中标”我赚家国的钱你都不让,硬要
跟我⼲一⼲是不?你虽然过去是省委记书的秘书,但现在可是长丰市管辖县的⼲部,市委常委只是给你个名份,真拿自己当市导领了?
他是越想越气,端起酒杯与蒋二狠狠的碰了一下,道:“不识抬举!”然后一饮而尽。
蒋二一边倒酒,一边道:“仅仅冲他上次与你叫板的事,我就想弄他了,加上这次,我跟他没得完。”
“别跟我说这些,我什么都没听见!”蒋百年虽然恨不得蒋二想怎样就怎样,但他口头还是不能说出来,哪怕是在自己的亲侄儿面前,那也得留条后路。
“是,我什么也没说,⼲了也跟大伯无关。”
蒋百年又喝了一口酒才道:“人家也是有来头的,注意一定分寸。”
蒋二点着头,道:“他在明,我在暗,慢慢来。”
“我让你不要说了,你没长脑子吗?”蒋百年故意有些生气的样子,自顾自的喝了一杯酒。
蒋二很是畏惧的点着头,真的没有再说话了。
从蒋百年的住处出来,蒋二掏出电话打给了一个神秘人,道:“准备好没有?下周动⾝去卢宁。”
周末平安无事,到了周一、周二也毫无动静,既没有接到扰恐吓电话,也没有遇到什么离奇古怪的事情。曾子祥像往常一样,若无其事的正常上下班。不过,县委办公大楼的门卫处多
了两名民警,棚户旁边的安公人员也增加了几个。
周三下午,曾子祥由于中午有事耽误了,一点也没有得到休息,下午从棚户去上班,他一坐上车就闭上了眼睛,把握时间休息几分钟,刘明的车也就开得有些慢了。快进⼊主街道的时候
,后面上来一辆越野车,跟在后面左超右超的试了几下,但并没有超过去,直按着喇叭叫,刘明不由低声骂了一句:“MD,什么人教的徒弟,留这么宽的距离都超不过去。”
喇叭叫得人很心烦,刘明稍微踩了踩油门,但考虑到记书正在靠在车椅上休息,速度并没有加快多少。要到十字路口的时候,后面的越野车一个劲的按喇叭,刘明从反光镜里看了看,正
要开口骂人,却瞄见前面突然横窜出一辆长安车,冲右边的副驾驶室直撞过来,刘明大叫一声:“不好”右脚劲使一踩,方向盘向左全力一搬,就1秒钟的时间,只听“砰”一声响,长安车头
撞在了桑塔纳的庇股上,桑塔纳顺着长安车的行进方向冲出10多米才停了下来,刘明右脚紧紧的踩着刹车,幸好前面没有其他车辆和行人。
曾子祥被刘明先前的那一声大叫惊醒了,他亲眼目睹了两车击撞前的过程,他还来不及有任何思考,就被侧滑的大巨惯推到了刘明的⾝上,所幸没有受伤。
刘明受到突然的巨力挤庒,部和右肩酸⿇得有些失去知觉。只见他脸⾊苍⽩,大口的着耝气,额头上浸出了汗珠,他不是被车祸吓坏的,而是为刚才作出的判断有些后怕。
如果他看见长安车横撞过来,下意识的急点刹车,则长安车刚好会撞上副驾驶位置上的曾子祥;如果不速加,两车击撞时阻力会大很多,车体会严重变形,车內的人会怎样;如果不向左转向
,即便是撞在自己车的右后侧,也会造成车辆侧翻。无论是这三种假设的哪一种,曾子祥都是非死即伤,作为专职驾驶员,导领受伤岂能不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