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受了委屈,为什么不?
029。受了委屈,为什么不?
“这是国美代表团的组成人员,他们这次来主要考察我们集团在国內做过的项目,衍中集团最擅长的是玻璃幕墙,你可以多介绍这方面的內容,上次在英国的时候,我们的焊接公司承接了中建公司的项目,这个你也可以一下,这是材料!”
厉衍中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材料递到乔悦然的手里。
抬腕看了下表,已经一点五分了,乔悦然皱了一下眉,赶紧开始工作,要悉衍中集团的材料,工作着真是好,至少可以把刚才的不快忘掉。
一点半,翻译正式开始,乔悦然的两眼炯炯有神,因为要带着国美人参观,所以今天下午,乔悦然一直在奔驰商务车里,陪同国美人去了北四环,丰台,还有西四环。
按照南沥远的指示,厉衍中这次给她的翻译任务实在少之又少,她得话不多,厉衍中居然亲自充当起司机来,陪着国美代表团一行五个人,他的英语也非常不错,完全可以应付得了,既然他能应付得了,叫自己来⼲嘛呢?
真是奇怪啊!
乔悦然坐在副驾驶上,忽然又想起无数次坐在南沥远的车上,开心的时候有,伤心的时候也有,又想起今天云钟山过的话,心里忽然布満了云。
他们要在一起,真的这么困难吗?
已经两点十五分了,后面的国美人眼睛正盯着外面的景⾊看,现在,他们所经过的位置是后海,国美人自己讨论后海讨论得热火朝天。
真是国美人啊,很直率,不像国中人这般!
应该给南沥远发个信短吧,趁着她现在没有事情做,拿起了机手。
在上面写道:沥远,这件事等我慢慢来,你今天先不要让爸爸和聂开知道,我会处理好的!
她心不在焉的动作自然没有逃出厉衍中的眼睛,南沥远可是曾经过她工作起来的样子非常人的。
忍不住笑笑,班长居然用了“人”这个词,今天他第一次见乔悦然工作,她居然就心不在焉,当然了,也不能心不在焉,毕竟她翻译起东西来还是很的。
“乔姐小,在给谁发信短?”厉衍中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道。
“给南----”下意识地道,本来想给南沥远的,可是,现在他们的关系----接着口气顿了顿“给男朋友!”
班长如果听到这话肯定会乐坏的,虽然厉衍中听出来乔悦然是在遮掩南沥远的名字,明⽩她心里的顾虑。
那一瞬间,忽然就觉得沥远和悦然已经结成了一个牢不可破的秘密牢笼一般,任谁也打不进去。
看来世上相爱的人,真的有缘分一。
---------千兮千兮作品--------
厉衍中给南沥远打了电话以后,南沥远双手拢在办公桌前想着什么。
机手 信短的铃声。
居然是乔悦然,这还是她第一次给他发信短,现在这个时候,她应该在衍中建设翻译吧,工作走神了?难得。
不让他告诉他们?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了,算了,她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吧,相信她能处理好,工作时间特意发信短来,看起来,她对这件事情很重视,那就随了她的愿吧!
乔振声要来了?
上次见他时心中的那份坦然已经没有了,毕竟,那时候,他和乔悦然还没有什么关系,现在,他要来自己的公司了,怎么感觉像是老丈人检查女婿一样?
心里竟然莫名地紧张起来,嘴角一丝笑意,他可从来没有紧张过。
机手响起来“沥远,好久不见!”乔振声雷霆般的声音响起来,却又带着亲切。
乔振声对南沥远,也很遗憾,好女婿的人选!声音中自然有一些求而不得的失落感。
“乔伯⽗,好久不见!”南沥远也会心道,听起来乔振声应该很喜他,所以乔振声这一关应该很好过了。
“今天下午有时间吗?我现在在京北,要去和你讨论一天Brian案子的事情!”
“乔伯⽗来,没有时间也变成有时间了,您在哪里,我去找你!”南沥远站在窗前,忽然间变了自信満満!
乔振声哈哈大笑“无所谓,我反正在京北也没有事情,哪敢劳烦你南总的大驾,我去找你吧,聂开知道你公司在哪,我现在过去!”
“好,我在办公室等你!”南沥远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老丈人第一次来公司----,打电话给李楠“你进来把我办公室打扫一下!”
呃?李楠吃惊,总裁这是什么指示?以前他很少找人打扫办公室的,都是打扫卫生的阿姨早晨打扫,这些事情,总裁从来不过问的。
现在刚刚吃完午饭,为什么要打扫办公室?
李楠満腹狐疑地上来了,一边收拾着总裁办公室的文件,一边偷眼看总裁,总裁向来不爱多言的,不过现在看起来他有些跃跃试的样子,又在⾼兴着什么。
“总----”实在憋不住內心的好奇心“总裁为什么要现在打扫办公室呢?”
南沥远抬起头来,嘴角拢着一丝笑意,呃,果然有什么好事吗?
“贵客驾临!”只是了这四个字。
李楠便不问了。
乔振声已经和聂开走了上来,乔振声四处打量着沥远集团里的一切,怪不得Brian要打击沥远集团,看起来沥远集团发展势头非常远大,南沥远这个年轻人,的确很有作为。
进了沥远集团位于三十二层的总裁办公室。
“乔伯⽗,你好!”南沥远已经了上来,看了看后面的聂开,聂开的神⾊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皱了一下眉头,难道悦然真的还没有告诉他?
南沥远亲自从对面的橱子里拿出上好的冻顶乌龙,给乔振声泡上,当然了,也给聂开泡了一杯,否则,他堂堂总裁,风度何存?
不过对聂开怀得----,得承认,他对聂开的心思小人的!
乔振声看了看杯子里的茶叶“冻顶乌龙?沥远你怎么知道我爱喝冻顶乌龙?”不得不,他还非常佩服南沥远。
南沥远嘴角一抿“上次在乔伯⽗的家里,看到您的酒柜上放了很多冻顶乌龙的盒子,我猜应该是你喜喝!”
乔振声哈哈大笑,这种被人窥探了隐/私的结果,让他非常満意,有人居然注意着他的生活细节,并且将这种生活细节放大,变成今⽇这么舒服的生活场面,不得不,非常感人!
南沥远,确实是个人才!能把沥远集团搞得这么大也在清理之中。
聂开的脸则青一阵⽩一阵地,他去了乔悦然家里好多次,居然也没有看出乔振声爱喝冻顶乌龙,他耝枝大叶也好,他不够细心也好,可是南沥远是怎么做到的呢?
聂开知道,他每天早晨的茶叶还有咖啡都是李楠给他泡的,他从来都不自己⼲这些工作的!
“沥远集团规模很不错啊,我在楼下的车间看了,你们的工程师都非常专业,比起Brian,要強之百倍。”
“乔伯⽗过奖!站在⽗辈的肩膀上而已。”南沥远谦虚地道。
“沥远,Brian不⽇就要来国中了,听他在广州又要竞争一块地,要作为他们公司的海外工厂,而这块地,你先前也曾经提起过,在番禹郊外,和你要扩建分厂的地方,隶属同一块地!”乔振声道,其实Brian的这些举动,和他本来也没有太大的关系“Brian记上你的仇了,你可小心点!”
南沥远哈哈大笑,这个Brian,记他愁的地方又何止这么点,乔悦然,你也也其中之一!只是乔振声还不知道罢了。
“其实这次来国中,没计划来沥远集团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存了一念,想来看看你。我明天去聂家,讨论聂开和乔悦然的婚事,唉,老了!”接着又哈哈大笑起来。
南沥远皱眉,乔悦然果然没有和他?
“乔伯⽗,我有件事情要和你----”不听乔悦然的了,迫在眉睫,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对了,伯⽗,”聂开坐在乔振声的旁边,在揷嘴“今天我和悦然了我爸爸在北三环给我们买的房子,她自己要亲自装修,家具也要自己挑,您女儿在居家过⽇子方面非常的挑剔啊!”聂开边边无奈地摇了头摇。
南沥远狠狠地皱眉,这是乔悦然的?聂开刚才对乔振声的称呼是“伯⽗”显然比南沥远的“乔伯⽗”亲近了一层-----
“悦然从小就爱⼲净,你又不是不知道!”乔振声也附和,所以,聂开出这些条件来,他一点也不惊讶,反而会意地笑笑。
南沥远坐在总裁办公椅上,看他们两个坐在沙发上,一副翁婿谐和的样子,南沥远才是一个真正的外人?
乔悦然究竟怎么和聂开得?
真的和聂开过这种话?他得问问乔悦然,虽然知道乔悦然不大可能和聂开这么,可是聂开了出来,心里还是翻涌着醋意。
“好了,沥远,我们要走了!”乔振声和南沥远告辞。
“好!再见,乔伯⽗!”南沥远道,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聂开。
如果他没有看错乔悦然的话,那聂开的心思可不简单。
得问问乔悦然。
乔悦然正在丰台体育馆附近,陪同国美人翻译,路上人来人往,清不清楚南沥远话。
“你什么?”她皱着眉头,⾼声道。
“晚上一起吃饭!”南沥远言简意赅地道。
“好吧!”乔悦然本来想着拒绝来着,可是她想问问今天爸爸到底和他谈了什么,而且,她也想知道南沥远究竟有没有告诉爸爸。
“晚上我去哪接你?”虽然知道她在衍中建设,但还得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真是头疼!他什么时候也开始做起这种小孩游戏来了。
“我还不知道,我们现在在丰台体育馆,一会完了我给你打电话。”乔悦然不知道为了什么,今天心情就是不好,本来不想见他的,毕竟爸爸在京北待不了多久,不想多生事端,可就是想见到他,寻求那份只有从他⾝上才能得到的温暖,那份云钟山过她之后的赧然还存在心头,只想轻轻地抱抱他。
“乔悦然。”厉衍中喊道,看着光下,乔悦然的影子,怎么有些落寞寂寥?
“晚上再联系,沥远再见!”挂了电话。
“国美人现在要走了,晚上一起吃饭怎么样?”呃,厉总裁也要请她吃饭么?
“晚上我约了人了,对不起!”歉意地道。
因为知道乔悦然约的人是南沥远,想看看热闹“约了人也不介意多加我一个嘛?”而且,刚才厉衍中已经给南沥远打了电话,意思是,总得找一个契机让两个人假装认识,不能总假装不认识吧!可不能让乔悦然知道,这次是南沥远和厉衍中合伙把她骗出来的。
男人在一起也有这么多小心眼吗?
将来乔悦然可是和你南沥远在一起一辈子的!
呃,他的话让乔悦然没法拒绝好嘛,而且,他得还是再加上他一个,也就是三个人,应该不会再产生上次和南沥远一起吃饭时候的尴尬。
离得厉衍中远远的,给南沥远打电话。
不用问,南沥远的答案肯定是可以。
送走了国美人,乔悦然坐厉衍中的车到了位于车道沟附近的大宅门饭店。
乔悦然一路上都没有和厉衍中话,一直低着头,想着今天中午云钟山对她过的话,其实早就知道会面临这样的尴尬,今天这只是第一次罢了。
心情很不好呢,为何别人相爱这么容易,他和她,却要走过这么多的坎坷羁绊?
“在想什么?”厉衍中问道。
“没想什么!”淡淡地回答,脸转向窗外,心中一股悲戚之情。
“你男朋友是---是沥远集团的总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到乔悦然,起来,装作不认识这件事,还真是困难。
乔悦然有几分脸红,低下头去,现在的南沥远还不是她的男朋友?关系怎么这么凌呢?
厉衍中看到她的样子,笑了笑。
五点半来到了大宅门,南沥远却已经早早地到了,一个人坐在包间里喝着茶叶,呃,一般情况下,他可是从来都不早到的,一般是踩着点来。
两个相识十几年的人要装作不认识,这事情实在有些困难啊,而且,还是两家大型企业的总裁,今天要在乔悦然面前演好这场戏。
“沥远,我给你介绍,这是今天我翻译的衍中集团的总裁厉衍中!”包间里,乔悦然站在南沥远面前,接着又指指南沥远“厉总,这位是南沥远!”
没有头衔也没有称呼。
这个介绍显然让两个人有几分吃惊“这就是今天下午乔姐小的自己的男朋友?”
他是故意的么?故意強调“男朋友”三个字。南沥远从来不知道乔悦然称呼他为自己的“男朋友”!
“呃,是!”乔悦然低头敷衍了一下子,便红着脸坐在椅子上。
“沥远,”厉衍中刚出这句话来,忽然发现有几分不对,他本来想,云钟山今天去公司找他了,让他去沥远集团置换股票,可是,南沥远的眼睛瞪着他。
差点露馅,今天他们可是第一次见面,见面的理由全是因为乔悦然,好在乔悦然并没有注意。
“南总是哪里毕业的?”第一次见面的客套。
“清华土木工程!厉总呢?”南总不变的平淡口吻,却有着踌躇満志的口气,低头看着菜单。
乔悦然坐在她⾝边,怎么忽然觉得这气氛有些不对呢?
“哦,真巧,我也是清华土木工程!”厉衍中那副淡淡的漫不经心的口气道,他坐在乔悦然和南沥远的对面,离得很远,眉目却扫过低垂着脸的乔悦然,她脸⾊一直微红。
没有继续谈下去,万一谈下去,巧合到两个人曾是同一届同一班同一宿舍上下铺的两个人,那可完了!多多错,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话,这样才能显出两个人确实是初识!
“点糖醋里脊,灌汤虾球,热炝三脆,大宅门烤子排,八宝海鲜⼲锅,另外,再上你们这里的几个特⾊菜!”南沥远眼睛抬起来,看向服务员。
“不点笋吗?”厉衍中矢口道,那时候上学,南沥远可是很爱吃笋的!
“你也爱吃笋?”乔悦然露出惊喜的眼神,竟然有人的爱好与南沥远一样。
南沥远的眼睛已经在瞪着厉衍中,意思很明显:你要功亏一篑?
厉衍中方才会意过来,讪讪地笑了笑“是啊,我也爱吃笋!再点一个清炒笋吧!”抬起头来,对着服务员道。
-------------千兮千兮作品----------
吃完了饭,已经七点半了,乔悦然已经给爸爸和聂开打过了电话,自己要跟客户吃饭,不陪他们了。
唉,现在的谎都撒到爸爸头上了吗?
厉衍中已经开着他的奔驰商务车走了,乔悦然上了南沥远的奥迪Q7。
“沥远,我怎么觉得你和厉总裁有很多方面很像,感觉你们好像认识很久了!”乔悦然歪着头。
“哪里像?”南沥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他只听过“夫相”还没听过有“同学相”!
“我也不上来,总感觉你们好像相识很久的样子了,你难道没发现和厉总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吗?”乔悦然疑惑地歪过头,⾝子也往前靠了靠,看着南沥远。
“相见恨晚?”南沥远若有深意地着这个词, 想起乔悦然在她姥姥家也曾经起过这个词,他和她的确相见恨晚,一股心酸又涌上心头。“没有!”淡淡地道,我和厉衍中十九岁就认识了,我们从来就不晚。
相见恨晚的——一直是你,乔悦然!
因为乔悦然今天晚上要和她爸爸谈她和南沥远的事情,所以南沥远把她送到了洲际店酒的楼下。
“再见,悦然!”对着她道。
“改天再见吧,可能我明天还得陪我爸爸!你今天没有和他们起咱俩的事情吧?”轻轻地问道。
“你不让,我哪里敢?”有几分赌气的口吻呢!
“这件事,还是让我来吧,我会处理好的!”乔悦然握住了南沥远的手,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
南沥远低头看了看乔悦然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如同此时她脸上的神情一样,淡定却闪耀着自信的光芒,忽然就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离不开她了!
人生的事情,竟然如此奇妙。
“你快回去吧,沥远路上注意全安!”下了车,对着南沥远摆了摆手。
她穿着⽩⾊的羽绒服,消失在京城茫茫的冬夜之中。
忽然就有一股奇怪的直觉袭上南沥远的心头,酸到心的位置不能自抑!
她好像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
打电话给厉衍中。
“今天有没有发什么不寻常的事情,为什么感觉悦然像是瞒着我?”皱眉问道,耳机塞在耳朵里。
“她没有告诉你吗?今天她在集团碰上云钟山了,云钟山好像对她了什么难听的话,不过,沥远,你的小甜心真的很坚強,云钟山对她了那些话以后,她眼睛里明明溢満了泪⽔,可是见了我以后,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満脸的光灿烂,如果我不是正好看见云钟山和她碰面的过程,我也绝对不会想到她承受了这样的悲伤!南沥远,”厉衍中手中端着一杯红酒,站在自家的客厅里,很正经地道“实话,今天你的小甜心把我也给服征了!”
南沥远嘴角一丝笑意“你没有机会了!”
“的确。”厉衍中心中忽然有一丝失落。
挂了电话,南沥远的车,本来在北四环从西往东开的,忽然心里一种莫名的情绪顶着他,让他恨不得发作,怜悯,冲动,还有更多的爱意。
车从前面的桥洞下面挑头,又返回了洲际店酒的位置。
不知道她现在在哪?
无论如何,今天他都会告诉乔振声的。
车开到洲际店酒的楼下,清⽩的月光下,长凳上,乔悦然正一个人坐在那里,暗自伤心。
其实没有看到的,可是南沥远就是知道,她正在掉泪!
头往旁边转了一下,皱了一下眉头,乔悦然,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下了车,步伐走到乔悦然的面前,乔悦然始终低着头,没有看见他。
“受了委屈,为什么不?”他深沉带着沙哑的声音在乔悦然的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