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频送秋波
有几个常委被这种场境上梁山,不得不出来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既不得罪顾记书,也不得罪姚县长,因为这些老滑头还不想掺和进记书与县长的正面斗争中,虽然都是顾派分子,可姚雨婷来头也不小,经历这么多大难,姚县长还活得安然无恙,那也绝对不是一般的人物?
连顾记书都搞不走的女人,大家还是小心为妙!
看着这些耍滑头的部下,顾元柏很想大吼一声,可还是忍住了,毕竟自已还是这里的一把手,有失体而不说,还说更加让姚雨婷看不起,所以,他只好忍着没有吼大家。
“顾记书,你现在还没调走,还是茂竹的记书,你也有责任和义务,说什么让我去做?难道顾记书只是个会摘果子的人?”姚雨婷也不含糊,她深知顾元柏心中有不能表露的愤怒,虽然他不再出声,并不代表他已经妥协,更不代表他对姚雨婷心服口服,他暂时的不出声,只是一种无奈的沉默。
本来要起⾝离去的顾元柏被怒了,他手一挥,针锋相对地说。“姚雨婷同志,请不要把个人得失看得那么重,我知道,这次抗洪救灾你是出了大力、立了大功,可惜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没有拍到你现场忙碌的⾝影,可那也不是我的责任啊,只能说他们那群人有眼不识泰山,所以,你嫉妒我!也不能用这种方式来怈忿。”
“真是胡说八道!”姚雨婷气得直哼,跟这种小人真是说不清楚。
“我知道,你对公款接待新闻单位的工作人员有意见,你换个角度想想,我们这里是贫困区,通条件这么差,他们能够诚心来茂竹确实不容易。要想让他们把茂竹推出去,要想茂竹在大家心中有个好的印象,全靠这些人的笔杆子了,他们说茂竹好才会好。这年头,谁会大公无私为你办事,不给些小恩小惠能行吗?我这是用小钱图茂竹将来的发展啊。”
顾元柏此话一出,下在呼声一片。官场本⾝就是一局棋,涉⾜其中每个人的切⾝利益,这些呼声⾼起来的人也不例外,前一秒还想要打哈哈喝两杯茶,没想到,顾元柏的话一说完,他们又赞成顾记书,这年头,什么都贵,就算茂竹这穷地方物价低,可他们这年龄,孩子们都在外面上学,上有老,下有小,正是用钱的时候,光靠那点死工资,哪里能维持下去?谁还指望着挥点好处?
姚雨婷有陈长省这个后台,知道的人还不多,所以,大家还是不约而同地站顾元柏这边,这年头,哪个当官的不是墙头草?拥护哪一个,反对哪一个,他们心中都有一个寸尺,绝对不会让自已站错了队。只要不涉及切⾝利益,他们绝对会保持中立,可一旦影响到自⾝利益,这些人绝对会反对姚雨婷。
记书和县长两人针尖对麦芒,顾派分子肯定还是一如既往拥护顾元柏,另一部分想要保持中立的,也开始倒向顾元柏这边。真正拥护姚雨婷的少之又少,就算有也不敢吭声了,只好保持沉默,这是形势所迫。
顾元柏満意了,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就算不说话的人,他也看成是支持他观点的人,心想,你姚雨婷想跟我斗,完全是自不量力,虽然你有实力和背景,可你做事不张扬,做了也得不到半点好处。我顾元柏这么多年也不是⽩混的,背景和实力一样也不比你差,更重要的是,我做的事都在面子上,背地里你把事情做妥有庇用,明面上还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哼,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
会议不面散,姚雨婷回到办公室,气得想扔东西,重重地坐到椅子上,差点没坐实在而滑倒在地上,就像一只快要挤爆了的气球,她气鼓鼓的⾝体在椅子里来去,最后还是舒祈安伸手扶住了她。
“真是气死人!”姚雨婷气呼呼地。
“好啦,你也别生气了!”舒祈安在一边劝她。“你生再大的气有什么用?顾元柏就是这样的人,他这摆明是在掣肘你,只要他在茂竹一天,他始终会将你踩在脚底下,如果你想跟他对抗,不是同归于尽就是鱼死网破,何必呢,你就让他得瑟去!看他能得意多久?”
“我就是要跟他斗到底,哼,我还要来个鱼死网不破,网破了哪还能揪住这么狡猾的泥鳅?”姚雨婷还在忿忿不平。
“你都知道他狡猾,还要自不量力地跟他斗什么?”
“我就是要跟他斗下去,真是欺人太甚!”
“你也是的,斗就斗,为什么非得把所有人都得罪?在官场,哪个人没受到过小恩不惠?别说是那些当官的,就是我这个小小秘书,还经常得到别人的小恩小惠,有时候啊,能不得罪所有人尽量不要得罪所有人。”
“我也没得罪所有人啊?”
“你没得罪,可他用钻你说话的空子,随便来个煽风点火,大家不都跟着响应吗?”
“我说的也没错啊,是他要宣传个人事迹,完全是假公济私嘛。我说这个也算是影响到所有人了吗?”
“他不这样做,你以为人家的笔杆子能随便赞扬他吗?这还算好的了,有时候想发篇稿子,不送礼就不给发稿,要想顺利地发出来,不疏通关系是不行的,这个世道就是如此,连我们都深谙此道,你为什么就明⽩?顾元柏不假公济私能行吗?依他个人的那点工资,能做什么用?这就是有权的好处,你只是不善于用而已,你要是善于用,还不是跟他一样混得如鱼得⽔。”
“那天晚上,他不是已经出够了风头吗?”姚雨婷还是牢満腹。“我们累得半死,到最后,却成了他如何深⼊到抗洪现场,如何以⾝作责,如何为民排忧解难,如何率领大家跟洪灾奋斗,如何正确的指导…”
“他就是这么个小人,你现在说也没用,现在的他更是深得民心,不管怎么说,你的最初想法达到了,起码没让⽔灾滥泛,这是最值得欣慰的事,所以,你也不要生气了,气坏了自已反而让那八王蛋更加开心。”
舒祈安说得没错,如果不果断下令抗洪救灾,那天的后果将不堪设想,尤其是棚屋里住的那些流浪汉,如果不果断让他们迁走,估计没一个能活着出来,想到这些,姚雨婷又开始释怀。
个人的得失算什么?比起几十条鲜活的生命,个人的得失太微不⾜道了,她姚雨婷又不指望着升官发财,只要凭良心为百姓办事,她是问心无愧的,不怕人们现在误会她,俗话说,⽇久见人心。
做为县长,姚雨婷问心无愧,至少对得住自已的良心。她又不图升官发财,只图为民办实事,每次看到那些贪官,她就很生气。她要当官,一是想把沈浩然踩在脚底下,现在,这个想法没必要了。她现在所做的,就是要向世人证明,她要无条件地为老百姓服务。
舒祈安看姚雨婷不发牢了,可她的神情还是不耐烦,一会在办公桌上翻下,一会在菗屉里翻下,完全静不下心来。所以,他给她泡了杯红枣茶过来。“来,喝杯茶,看你脸无⾎⾊,看上去特别的疲倦,女人啊,再忙也得对自已好点,尤其要调理好自已怕⾝子,不调理下会变老的。”
看了看玻离杯中的红枣,姚雨婷有些感动。“你哪来的红枣?”
“当然是我买的,你以为哪来的?”
“你一个男人,买这个东西⼲什么?”
“笨。”舒祈安摇了头摇。“我是买给你的,你看看你,一个女人,总是好強,和男人一起扛沙袋,你不心疼我看着还心疼呢,看你这脸都瘦成什么样了?⾝体才是⾰命的本钱,你得把⾝体搞好,才能为百姓做更多的事。没⾝体,一切都是空口号,还没等你战斗,自已先倒了下去,那样的县长你说还会有人拥护吗?”
“我觉得我⾝体还可以。”姚雨婷喝了一口,甜丝丝的味道深⼊到心中。“蓝沁⾝体比我更单薄,你是不是也给她买了?”
“没事提她⼲什么?”舒祈安臭着一张想转⾝离去。
“等等!”姚雨婷叫住了他。
“姚县长,还有什么事吗?”舒祈安愣着一张脸看着她摇晃着杯子,里面的红枣在⽔里漾来去。
“你家装修搞得怎么样了?”姚雨婷娇嗔地看着他。
“还在搞。”舒祈安假装不懂她的意思,他知道姚雨婷今晚想来投怀送抱了。
“装修工人几点离开?”姚雨婷见舒祈安没什么反应,又对他频送秋波。
“这个说不清楚,有时早,有时晚,看他们趣兴。”舒祈安故作镇定,他不为所动,只是礼貌地跟她说话,完全跟不解风情的愣头小伙子一样。
“那你今晚让他们早点离开嘛。”姚雨婷公然提了出来。“我们好久没聚了,今晚我去你那。”
“恐怕不妥吧?”舒祈安还在吃她和沈浩然的醋。“你不是要去云沙和他见面吗?不怕腾折得没力气?”
“没事,你带着你一起去,要是没力气了,你不就可以扶着我吗?”她又啜了一口杯中的⽔,斜瞄着他,心想,难怪他这两天怪气的,原来是在吃醋啊!
“不好意思,我明天要回蓝沁家。”舒祈安公然挑衅地看着她。“再说,你们约会,我去当电灯泡⼲什么?”
“婚都离了,你还去她家⼲什么?”姚雨婷刚刚喝进去的⽔变得酸酸的。“难道还想续前缘吗?”
“如果蓝沁原意,我也无所谓。”
“什么叫无所谓?她伤你还不够深吗?”
“你不也一样吗?”舒祈安马上反击她。“那个人让你生不死这么多年,你不一样也盼着跟他续前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