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第五十五章:苍蝇不叮无的蛋
涟漪的心瞬间被沁⼊了无尽的暖流,她侧过头,真诚地一句:“陆琛,谢谢。”
曾经有一本书上,愿意为你筑一个家的人,才是真正愿意跟你过一生的人,在她听来,陆琛许她的不是一句诺言,而是他的一生。
隔天一早,陆琛到公司,叫来苏亦正,问:“漪园有什么进度了?”
苏亦正面有难⾊:“可能有点困难。”
他眉头一蹩:“怎么了?”
“收购案不是很顺利,有几家钉子户死也不肯拆迁。”
“价格提⾼一点。”
“已经提了很⾼了,他们表示,死也不肯搬走。”
陆琛陷⼊沉思。
苏亦正言又止:“我怀疑…可能是陆康动了手脚。”
“为什么这么怀疑?”
“一开始我去跟他们的谈的时候,他们表示只要价钱合理就会搬走,结果没过两天他们就变了脸,扬言除非挖土机从他们⾝子碾过去,或者死也不肯搬走。”
陆琛继续沉思。
“我仔细想想,我们的工程无法预期开工,受益的只有陆康一个人,所以我怀疑这件事肯定是他幕后纵。”
呵。陆琛冷笑:“想跟我玩的,那我就陪他玩玩。”
傍晚回家,陆建廷正在客厅里看报纸,他走过去坐下,陆建廷撇他一眼,放下报纸,问:“背上的伤好些了吗?”
他点头:“好多了。”
“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打你我也于心不忍。”
“好。”
“至于你看到的,不要声张出去。”
“您指什么?”
“你看到什么了?”
陆琛垂下眼睑:“知道了。”
陆建廷又重新拿起报纸,正要接着往下看,蓦然听到儿子问:“关着的那个人是谁?”
他脸⾊一变:“不该问的不要问。”
“是爸爸你的仇人吗?”
“一个疯子。”
“疯子应该送到疯人院,为什么要关在家里?”
陆建廷脸⾊愈发难看:“你今天的话是不是有点多?”
他笑笑:“不好意思,忘记了你们都已经习惯了我的沉默。”
气氛有些凝重,这时,陆康回来了。
陆琛回头淡淡的撇他一眼,转过头对陆建廷:“爸,我的新工程遇到了一点⿇烦。”
“哦?什么⿇烦?”
“碰到了一些难户,无论开出怎样的条件,也不肯签拆迁协议书。”
陆建廷哈哈大笑:“这点小问题能难得了你?”
“瞧爸的,我也不是神,不是什么问题都能顺利解决。”
“那你现在是想怎样?不会想让我出面替你解决吧?”
他头摇:“那倒不用,我准备明天带一些贵重的礼品亲自登门拜访,我相信,我的诚心定会感化他们。”
“二老,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钉子户可不吃软的这一套,依我看,你就应该给他们点厉害的尝尝,他们硬,你比他们还硬。”
陆康两手揷在西口袋里,吊儿郞当地一庇股坐到了陆琛对面,加⼊了他们讨论的行列。
“一开始就硬难免显得诚心不⾜,如果能和平解决当然最好,真解决不了那再来硬的也不迟。”
“要实在解决不了,你打算怎么办?”
陆建廷问。
陆琛想了想:“那我就给他们点颜⾊瞧瞧,一把火烧了他们的房子,看他们搬是不搬。”
“不行,你怎么可以用这种方法,这要是被媒体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大肆宣扬,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只有那些小的房地产公司才会使用,我们嘉皇是大企业,要脸面,要信誉,要声望,我绝不会同意你那么做。”
陆建廷严肃警告。
“好,那我仔细再斟酌斟酌。”
第二天,陆琛真的带着礼品登门拜访了那几家钉子户,也如陆康的一样,他们本不愿协商,甚至还态度恶劣的把他带过去的礼品全部扔了出去。
而当天晚上,那几家钉子户家里便全部着了火,由于是深夜,火势又特别大,房子本⾝就是一些简陋破旧的房子,人跑出来容易,房子烧起来更容易,等消防队赶过来的时候,房子基本上已经全部被烧毁。
这下可算捅了马蜂窝了,那几家钉子户发了疯似的冲到嘉苑,认定了是他们放的火,全部坐在门口又哭又骂,一大清早,记者便闻讯赶来,嘉苑被围了个⽔怈不通。
方涟漪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冲到陆琛办公室:“这下可怎么办?记者全部要进来采访你,门口的警卫已经快拦不住了。”
“你去跟他们,我只是一个商人,不是大明星,没必要采访我。”
“他们采访你是因为你是明星才采访的吗?在你的地盘上出了这样的纵火事件,你现在已经成了舆论的焦点,是不是该出面解释一下?”
陆琛波澜不惊:“有什么好解释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我的天。”
方涟漪抚额叹息:“真服了你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淡定?马上察警也该找上门了。”
“那正好,我就等着他们呢。”
“你什么?你在等察警?你是要自首吗?那火该不会真的是你放的吧?”
方涟漪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信则是,不信则不是。”
“…”陆建廷铁青着脸在保镖的护送下,来到了嘉苑,那几个钉子户和记者蜂拥围上前,骂的骂,哭的哭,吼的吼,质问的质问。
“陆董事长,请问这起纵火案真的与贵公司有关吗?”
“听闻贵公司的二公子早上有去跟拆迁户协商,但并未谈拢,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強硬烧毁房子的吗?”
“陆二公子为什么不出面澄清?是理亏还是逃避责任?”
“…”“让开,都让开。”
陆建廷没有回答任何一个记者提出的问题,怒气冲冲的进了嘉苑,涟漪一见这形势,便知道是来找他儿子兴师问罪的来了。
她很清楚陆建廷对儿子从来不手软,急忙拦住他:“董事长,察警正在里面了解情况,现在结果还没出来,你先稍安勿燥,火不会是陆总放的。”
“不是他放的鬼放的,昨天他才跟我要是谈不拢就一把火把他们给烧了,这个畜生,我明明跟他不可以那样做他还偏偏背道而行,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他!”
“冷静,冷静,你先冷静,他就算过那样的话,也不代表他一定会那么做,二哥不是那么卑鄙的人,你是他⽗亲不比别人了解他的为人吗?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陆建廷听她这样,好像也有几分道理,便气呼呼的扬言:“最好不是,否则我要他好看!”
“走,回去!”
⾝子一转,也不进儿子办公室了,一行人浩浩的撤离。
整个办公室里的所有的电话线都被拨断了,实在是接不过来,各大电视台也开始陆续播放新闻。
陆康端着一杯咖啡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悠哉的看着电视上的新闻:“昨晚凌晨二点五十分,本市贫民区几幢房屋同时起火,火势凶猛暂无人员伤亡,拒受害者口供,纵火者很有可能是嘉皇集团隶属子公司嘉苑房地产有限公司,因拆迁矛盾蓄意报复,目前案件正在进一步审理中。”
“呵呵,二老呀二老,你现在忙着官司都够焦头烂耳了,还有什么精力跟我拼跟我斗啊,嘉皇早晚都是你大哥我的,哈哈。”
陆康正得意的大笑时,秘书突然冲进了办公室:“坏了坏了,陆总大事不好,察警来了。”
“察警来了就来了呗。”他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忽尔一想不对:“什么,谁来了?”
脸⾊陡然大变。
“察警,我察警来了。”
秘书话一落音,几个穿着制服的察警已经走了进来,把手中的件证一举:“陆大公子你好,我们是市探侦一队,针对昨晚的纵火案件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陆康僵硬的笑笑:“那起纵火案你们找我弟问就好了,找我问什么呀?我又不了解情况。”
“陆大少何以肯定那火就是你弟弟放的,而非意外?”
“那你们的意思,是自然灾害喽?”
察警不答,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这个人你认识吗?”
陆康眯起眼,头摇:“不认识。”
站在他一旁的秘书却脸⾊瞬间惨⽩。
“据这个人的口供,指使他放火的是你们嘉诚的负责人。”
“放庇,老子什么时候指使他放火了,诬陷,这纯粹是诬陷!”
陆康愤怒的站起⾝,看向秘书的眼神,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陆大公子,你还是坦⽩承认吧,我们既然找过来了,没有确凿的证据是不会信口雌⻩的。”
“证据?什么证据?把证据拿出来给我看看!”
察警缓缓拿出一份行银转帐记录,上面的转帐信息十分明确,他一下子傻了眼,呆愣了半天才:“我不知道这件事,我没有指使,你们先回去,等我先查明原因,假如是我公司的人所为,我定会亲自将他扭送到你们警局去。”
“不好意思,你⾝为贵司负责人,不管纵火凶手是谁,都必须要跟我们走一趟。”
陆康的脸已经变成了青紫⾊,他极力庒抑着情绪:“那好,⿇烦你们先到外面等我,我随后就到。”
几名察警起⾝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陆总饶命啊,我咋知道这张小六嘴巴这么不牢,竟然这么轻易就出卖了我们,我要是知道…”
“你这个猪!”
砰一声,陆康一脚把秘书踹到了地上,揪着他的⾐领怒吼:“这么大的事你随便给我找个人就算了,竟然还用公司帐号给他汇款,你是想害死我是不是?”
“不是啊陆总,我对陆总你忠心耿耿,天地可证⽇月可鉴,我替你去察警局,我去跟他们,火是我放的,跟你无关,所有的罪我一个人顶着!”
陆康放了他,指着他的鼻子警告:“老子要是不能顺利回来,你就替自己准备好棺材吧!”
——
陆建廷差点没气得吐⾎,二儿子嫌疑还没洗脫,大儿子就被抓到警局去了。
耿叔跟他报了消息后,他连吃了几颗降庒药,才平稳了情绪。
“到底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陆康去警局之前,给耿叔打了通电话,没敢打给⽗亲就只好打给他了,大致的把事情经过了一遍,当然责任是全部推到秘书⾝上的,最后末了才是关键,让耿叔想办法让他脫⾝。
陆建廷听完气的把办公桌上前两天别人送的宋代陶瓷品都给砸了,但气归气,家丑毕竟不可外扬,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把事情给庒下去。
“通知危机处理专家组,二十四小时內摆平这件事。”
“好。”
嘉皇公司的危机处理专家个个都是精英,死的能处理成活的,活的能处理成死的,不到二十四小时,当天傍晚,围在嘉苑闹事的钉子户门就纷纷撤离了,甚至记者采访他们,其中一户还抱歉的,好像是自己家电线太陈旧,相互打电,走火了。
就这样,一起闹得沸沸扬扬的纵火案,因钉子户自己的失误告一段落。
外面的事虽然解决了,家里的事可不会那么容易解决。
陆康知道回家面对他的是什么,纵然千般万般不愿回家,但不回家后果更严重,最后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心态硬着头⽪回了家,一只脚还没跨进门槛,就被一只杯子嗖得一声砸中了额头。
这一次,闪得不够及时啊。
他捂着额头走到⽗亲面前,没等他开口就为自己辩解:“爸,不管我的事,都是那个该死的程秘书自作主张,我要知道这件事我都不是人,爸请你相信我。”
“跪下!”
陆建廷手里握着一⽪鞭。
“你本来就不是人,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啪…
一鞭子甩下去,陆康鬼哭狼嚎:“爸,不要打了,不要打了,这样会出人命的!”
“你弟弟挨了我十几鞭也没出命,你相信你挨个二十鞭也死不了!”
陆建廷愤怒的一鞭一鞭菗下去,站在一旁的涟漪头⽪都⿇了,缩在陆琛⾝旁,吓得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妈,救我,救我啊妈,我要被打死了,妈…”
陆康歇斯底里里呼喊陆夫人救他的命,凌霜华终于坐不住了,走到陆建廷面前,按住他的手:“不要打了。”
兴许是陆夫人鲜少会开口求情,陆建廷卖了个面子给她,把手里的⽪鞭一扔,着耝气:“老子不发威,就把老子当傻子,程秘书⼲的?程秘书要不是受你指使他会有这胆子?你别以为老子不清楚你是什么德的人,为了一已私,连自己的弟弟都陷害,陷害就算了,至少要知道自己错了,结果还在这里強词夺理,死不悔改,为了替你收拾烂摊子,老子损失了多少钱,我告诉你这笔帐就从你头上扣,从今天开始到明年的这天,你别想从公司里拿一分钱,所有的盈利不再是个人所得,全部上到总公司,你敢个不字,你就别想在这个家里待,总经理你也别⼲了!”
陆康心中憋屈的要死,却真的连吭也不敢再吭一声。
“真是把我的脸都丢尽了,要不是顾全家族颜面,我真懒得管你,让那些察警把你抓了才好,最好判你个十年八年,看你能不能长点记,我告诉你,再有下一次,你就死定了!”
“好了老爷,大少爷已经知道错了,你别气坏了⾝子。”
耿叔安抚他。
“整天不努力,就知道耍手段,我陆建廷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没出息的儿子。”
陆老爷骂骂咧咧的回了房间,客厅里转眼就只剩下三个人。
陆康、陆琛、方涟漪。
“大哥,挨鞭子的滋味不好受吧?所以为什么要动一些歪心思呢?”
陆康抬起头,咬牙切齿道:“你少在这里幸灾乐祸!”
“我不是幸灾乐祸,我就是想谢谢你,谢谢你替我解决了那几个钉子户的问题。”
“你…”
陆康气得几乎要吐⾎。
“去把伤口处理下吧,这挨鞭子的滋味真不好受啊。”
陆琛拍拍他的肩,冷笑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方涟漪整个就云里雾里,她追着陆琛进了他房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嗳,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今天就不怕被袁巧眉抓到了?”
陆琛见她跟进来,没好气的调侃她。
“她不是不在嘛。”
涟漪趴到他办公桌上:“快跟我,是不是这又是你使的什么伎俩?”
“是。”
“呀,还真是啊,你咋这么险呢。”
“这不叫险,这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可以具体一点吗?”
“陆康出钱收买了那几家钉子户,让他们跟我叫板,无论如何不肯搬走,于是我就故意当着他的面跟⽗亲,要一把火烧了那些房子,陆康哪里听的了这话,当天晚上就找人真的去放火了,他原本是想栽赃给我,却没想到反而中了我的圈套,我早就派人守在了那周围,那纵火犯放了火后直接被我派的给绑了,后来的事你不就我就知道了。”
“天哪,难怪你早上那么淡定,原来已经胜券在握啊。”
涟漪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招真是太厉害了,即教训了陆康又把那几个难户给搞定了,看来陆康想给你斗,这⽔平还真差的远了点儿。”
想要杀人不⾼明,⾼明的是把人杀了还不用自己出手。那才叫真正的⾼明。
“你记住,无论是商场还是场战,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陆琛教给方涟漪。
“你的意思想要对付某人,就先要了解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对吗?”
“是,要深⼊的了解他,分析他,要站在他的角度上去想问题,他会怎么做,等你彻底摸透他的想法后,他就只能成为砧板上的鱼⾁,任你宰割。”
方涟漪恍然大悟,蓦然想到那些曾经被陆琛算计过的⽇子,长叹一声,输给这样的对手,她还有什么不甘心的呐…
为了庆祝陆琛的的新工程顺利开工,涟漪决定亲自为他做一顿丰盛的晚餐犒劳犒劳他。
两人约定好,下了班后一起去买菜,然后再一起去竹园别墅。
上次那顿饭吃的不开心,这次可一定要补回来。
到了下班时间,陆琛还在办公室里忙碌,她走进去问:“忙完了吗?”
“设计稿有些地方需要修改,看来要等一会了。”
“那要不我一个人去买菜好了,你待会忙完了直接过去?”
陆琛点头:“也行。”
涟漪出了他的办公室,⾼⾼兴兴的去了菜市场,精心挑着陆琛喜吃的菜。
买完了菜经过一家花店,心⾎来嘲又买了一束百合花。
放在鼻端嗅了嗅,真是香啊,待会就来一场鲜花烛光晚餐好了。
她到了别墅,把包一放,系上围裙就开始忙碌起来,人生最幸福的事,莫过于为自己心爱的男人下厨。
忙了整整二个小时,终于大功告成,看着満満一桌⾊香味俱全的佳肴,她內心充満了喜悦感,还有等待男人回家的小女人幸福感。
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黑透了,她把蜡烛点上,又把鲜花揷到瓶子里,放到桌子央中,微笑着给陆琛打电话:“忙完了没?”
“还没有呢,再等等行吗?”
“还要等啊,我都已经做好饭了耶,再等的话我怕菜都凉了。”
“没关系,现在也不是冬天,凉了就当凉菜吃。”
她有些失落“那好吧…”
挂了电话走到沙发旁,打开电视机,随便挑了个台,一边看一边等陆琛回来。
——
宋安娜今晚代表陆琛去跟一个房管局的局长吃饭,那名⾼官是出了名的怕老婆却又好⾊,坐在富丽堂皇的包厢里,他那一双手不老实的手在宋安娜这边勾勾那边搭搭。
“宋姐小,你平时都是吃的什么,⾝体保持的这样好,你看你这曲线,该凸的地方凸。”手拍拍她的“该翘的地方翘。”又在她庇股上拍一下。
宋安娜庒抑着內心的恶心,媚妩动人的微笑:“当然是吃好东西了,怎么,想要打听出来让你夫人也吃一吃吗?”
“哎哟,别提了,我家那⻩脸婆,给她吃神仙⾁也吃不成宋姐小这样,她那啊就跟⻩土⾼坡似得,一平到底,我连瞅一眼的 望都没有。”
“所以就要到外面瞅别人的吗?”
宋安娜嗔笑着拍开他的手。
“那也要看够不够资本让我瞅,不是每个女人都像你宋玲珑一样让人眼前一亮,将来也不知道哪个男人能有幸讨到你做老婆,如果我有幸的话,我死都瞑目了。”
“你是没机会了,你可是已经有家室的人了。”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离婚啊…”
男人的口⽔都要流出来了,至始至终一双眼睛就没离开过她的。
“你敢吗?我可是听闻刘局长你最怕老婆了,难道是传言有误,还是我耳朵有误?”
“都有误,都有误,没那回事,绝对没那回事。”
“呵呵,有没有那回事也不管我的事,我可没想过要破坏刘局长你的家庭。”
“可我愿意让你破坏啊,你来破坏吧,来吧,我很的。”
男人敞开怀抱,闭上眼睛,等着她扑到他的怀里来。
“搞破坏这种事什么时候都可以,我们先把正事给办了。”
“正事?这不就是正事么?”
宋安娜佯装生气:“这哪是正事,这是坏事。”
“那咱们就先办坏事好了…”
男人像一头渴饥的狼用力抱住她,宋安娜急忙挣扎,巧妙周旋:“不行刘局长,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一点都不为我着想。”
“我咋不为你着想了啊心肝儿?”
“我只是一名公关经理,要是完不成导领给的任务会挨骂的,你先帮我把这文件审批一下,等正事办完了,坏事随便办。”
“真的?”
男人两眼冒出了闪亮亮的金星。
“当然真的了,还骗你不成…”
“好好,我签,我马上签。”
待文件签好,宋安娜将文件往包里一放,对他:“你闭上眼睛。”
“⼲吗?”
“有惊喜给你。”
男人以为她要亲他,马上配合的闭上了眼睛,把脸往前一凑,啪得一声,脸上挨了重重一耳光,他腾一声站起来:“你打我⼲吗?”
“我就打你了怎么着?”
男人定眼一看,气势马上弱了:“老婆,怎么是你?”
“怎么,是我让你很失望吗?”
“没有没有,你听我解释。”
“解释个庇。”
啪,又是一耳光甩出去,宋安娜拎着包幸灾乐祸的出了店酒的大厅。
今晚这份文件很重要,已经被房管局那边庒了一个多月,幸好那⺟夜叉赶来的及时,不然她还得要继续忍受着那只猪蹄子的扰。
到了车子旁,打开车门正要坐进去,⾝后突然传来喝声:“站住。”
她疑惑的回头,还没弄明⽩是谁喊她,一桶污⽔已经泼在了她的脸上和⾝上。
她认得那个桶,那是刚才经过大厅时,一位清洁工正在拖地的桶,那里面的⽔比外面的夜还要黑。
“不要脸的臭子婊,敢引勾我老公,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是吗?那娘老我就让你领教领教。”
话的是刚才刘局长的老婆,她怒目圆瞪,双手叉,俨然泼妇骂街。
宋安娜冷笑两声,不动声⾊的从包里拿出一张⼲净的手帕,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污⽔,道:“你以为打电话通知你老公在这里的人是谁?我若想引勾他,我会给你打电话?蠢女人。”
她扔掉手里的手帕,坐进车里,砰一声关了车门。
车子行驶在霓虹灯闪耀的夜⾊里,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虽然刚才表现的那么淡定和骄傲,可有谁知道,她其实非常非常的慌张。
所有的坚強都是伪装,她不是第一次被男人的女人找上,可却是第一次,被男人的女人当街泼污⽔。
那种屈辱,那种尊严被践踏的滋味,没有经历过的人,又怎么能体会。
她有什么错,她所有的努力都只是为了那个她爱慕的男人,没有哪个女人天生下来喜被别人骂成子婊,她忍气呑声,她擦⼲了脸上的污⽔她还是宋安娜,没有变成别人,可是她做所承受的这一切,那个男人,又能领情多少?
真是可悲至极。
可悲的不是被别人泼污⽔骂子婊,可悲的是过了明天,她依然还是那个玲珑八面的女人,为了一份无望的爱,垂死挣扎。
拿出机手,给陆琛打电话:“陆总,你在哪里。”
“还在办公室,你应酬结束了吗?”
“恩。”
她回答的很轻,没有告诉他自己刚才都经历了什么。
——
夜已经越来越深,方涟漪等的哈欠连天,陆琛还是没有回来,她忍不住又给他拨了一个电话,电话一接通,没等她开口,他就抱歉的:“涟漪对不起,今晚可能回不去了。”
“为什么?”她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明天工程就要正式动工,今晚我必须把所有需要修改的地方修改好,你先不用等我了,吃了饭就睡吧,就在那里睡,这么晚了别回陆家了。”
“一定要那么追求完美吗?”
她心中异常的失落,撇一眼快要燃尽的蜡烛。
“不是追求完美,你也知道这不是普通的工程,是我赢回陆家的筹码,我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唉…
她叹口气:“那你是不是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
“没关系,我中午吃的多,不饿。”
“中午吃的再多,现在都几点了?”
她没好气的挂断电话,走到餐桌旁,把已经凉了的菜拿到锅里热一下,准备送到公司给他吃。
陆琛把机手放到一旁,继续投⼊到紧张的工作状态中,刚没工作一会,就听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的声音,他抬起头一看,惊诧的站起⾝:“安娜?”
急忙走到她⾝边问:“你这是怎么了?”
她浑⾝上下都透了,⽩⾊的长裙上面污渍斑斑,这样狼狈的宋安娜,陆琛还是头一回见到,顿时眉头紧紧的蹩到了一起。
“没事,就是被人泼了一桶拖地的⽔。”
“谁?”
她不话,他立马猜到:“刘局长的老婆?”
“恩。”
该死的。他懊恼的了额头:“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没关系,我就来是来把这个拿给你,明天,我想休息一天。”
宋安娜从包里拿出那份已经审批好的文件,递到了陆琛手中:“可以帮我倒杯⽔吗?我想喝点热⽔。”
陆琛起⾝替她倒了杯热⽔过来。
宋安娜小口小口的喝着,陆琛心中很不是滋味,脫下⾝上的西装披到她⾝上:“冷吗?”
“不冷。”再冷也冷不过心里。
“安娜,我明天帮你调职吧,公关经理我另找他人,你去做别的好吗?”
“不用,我喜这个工作的。”
她伪心的拒绝,心里却在嘲笑自己:宋安娜,你只是觉得,只有这个工作,才能让陆琛看到你对他的付出。
“我知道你是个好女人,可别人不一定知道,像今天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它再有第二次。”
“不会了,下次我会跑的快一点。不给别人往我⾝上泼⽔的机会。”
宋安娜拼命的想要得轻松,可终究没忍住,扑在陆琛的肩头嚎啕大哭,陆琛心疼她,没有将她推开,拍着她的背:“好了别哭了,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让你一个人去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方涟漪站在总经理室的门口,震惊着看着眼前这一幕,宋安娜进来的时候没有关门,所以,她不想看都不行了。
陆琛背对着她,宋安娜的脸又埋在他肩上哭,两人都没有发现她的存在,她想离开,脚却如同被定住一般,怎么挪也挪不动。
然而,更令她震惊的是,宋安娜哭着哭着,突然抱住陆琛的头,用力的吻亲了下去。
砰一声,她手中的餐盒掉在了地上,浓香四溢的饭菜散落一地。
陆琛第一时间推开宋安娜,却已经晚了,方涟漪愤怒的跑出了办公室。
一路狂奔到公司门外,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车流,突然不知该去哪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等了他那么久,为他做了那么一大桌饭菜,到最后,让她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幅令人愤怒的画面。
瞎子的话又开始在她耳边回,他的人生中,有两个女人对他重要…
不要,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他的人生中有两个女人,如果我不能成为他的唯一,我也不要同时与别的女人分享他的爱!
方涟漪哭着拦了辆出租车,正要坐进去,陆琛拉住了她:“涟漪,你…”
“不要让我听你解释这样的话,这句话是所有背叛爱情和婚姻的男人通用的口头禅,去安慰你的宋安娜吧,她比我更需要你!”
涟漪甩开他的手,坐进出租里,头也不回的走了。
心里越想越难过,想到那份等待的的心情,想到那两支燃尽的蜡烛,还有那束已经开始枯萎的鲜花,她就觉得自己像个傻瓜,男人嘛,不回家的理由,都是以工作忙为借口,她怎么就相信了。
从口袋里摸出机手,给疯子打电话:“我现在需要你们,出来。”
疯子一听这话头⽪就⿇了:“我的小姑,你又怎么了?”
“出你们家的门,往前走五百米,我在路边的烧烤摊等你们。”
没等疯子再话,她便把电话挂了。
夏季的夜晚随处可见吃烧烤的情侣,涟漪坐着的烧烤摊就有两对,她不去看他们,兀自倒着一瓶啤酒喝。
疯子和芸芬很快赶了过来,两人是小跑过来的,坐到她⾝边的时候,嘴里还着耝气。
“喂,我你又菗什么风了,去年秋天半夜把我们叫起来喝酒,现在又叫我们出来吃烧烤,你当我们很闲啊?我们也很忙的好不好?”
江芸芬没好气的嘟嚷。
“对,我们很忙的。”
疯子揷一句。
“你们再忙有我忙吗?我可是刚刚抓完奷过来。”
涟漪倒一杯酒,慢悠悠送进嘴里。
“抓、抓、抓奷?”
疯子大吃一惊,八卦的探头问:“陆总跟谁通 奷了?”
她虽然在喝酒,但是她没醉,眉头一蹩:“你怎么知道是陆总?”
“切,还用得着猜么,不是陆总,谁会让你这大半夜的跑出来借酒浇愁愁更愁?”
“陆总他是我哥,他要真跟人通 奷了,那也是他的事,管我什么事,我犯的着为这种小事烦恼吗?”
“得了啊你,才跟我拜把子几天,竟然还想瞒我,我都知道喽!”
“知道什么?”
“你跟陆总不是这个这个吗?”
疯子把两大拇指劲使的往一块儿凑。
涟漪嗖一下把眼睛扫向芸芬:“你跟他的?”
芸芬无辜的撇嘴:“我不是故意的,是他自己他总觉得咱俩有啥事瞒着他,于是就把我灌醉了,从我嘴里套里话。”
“你…”
“哎这事你可别怪芸芬啊,这人喝醉酒了完全没有防范意识嘛,酒后吐真言就是这么来的。”
涟漪原本心情就很不好,顿时更郁闷,指着芸芬吼:“就知道你靠不住!”
“这怎么能怪我嘛?要怪就怪疯子他太奷诈…”
江芸芬气得劲使的捶打陈峰:“叫你陷我不义,叫你陷我不义!”
“嗳,是你陷我不仁在先好不好?!”
“我什么时候陷你不仁了?”
“你仔细想一想,去年你没陷我不仁吗?”
江芸芬怔了怔,蓦然想到去年有一次,她跟涟漪了陈峰跟陆琛合起伙来骗她的事,一记狠拳砸过去:“那是你自己喝醉酒的时候出来的,又不是我让你的!”
“好了,你俩都不要吵了,还嫌我不够烦是不是?”
涟漪恼的直拍桌子。
“对喔,你还没跟我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疯子急忙问。
“没什么好的。”
“没什么好的你叫我们出来⼲什么?”
“叫你们出来请你们吃烧烤行不行?”
陈峰被她冲的一愣,点头:“行。怎么不行。”拱了拱芸芬的胳膊:“走吧,咱俩挑烧烤去。”
刚走到烧烤摊前,疯子的电话响了,他立马接听:“喂?陆总?…是的,我们在一块儿呢。”目光往方涟漪那扫一眼。
“我们在…”
他刚没在哪里,方涟漪一个箭步冲上前,夺过他的机手,用力掐断,威胁道:“你敢我们在哪里试试看。”
陈峰耸耸肩:“不就不。”
挑完了烧烤回到位子上,他用一副俨然兄长的口吻:“涟漪,你这样不行啊,你和陆总你们怎么能好上呢,你俩那可是噤忌啊,这要放在古代,是要被侵猪笼的。”
江芸芬摇头摇:“别了,没用的,她已经爱的病⼊膏肓了,听不进去的。”
“算了,既然她听不进去,那咱们就支持吧。”
这倒令方涟漪有些吃惊,迄今为止,还没有哪个人知道她和陆琛相爱后,表示支持的。
烧烤端上来了,疯子招手:“吃吧吃吧,别想那些不开心的,吃烧烤喝啤酒,人生一大快事。”
涟漪烧烤吃的不多,酒却喝了不少,她捂着红扑扑的脸蛋:“我是不是又醉了?”
“问你自己啊,我们哪知道。”
陈峰啃着一翅没好气回答。
“涟漪,我了你别不爱听,像陆琛那样的富家少爷,他真的不适合我们,有钱人有几个能懂爱的?我将来要找男朋友,我就坚决不找有钱的,宁愿苦一点累一点,也不要每天活得那么痛苦。”
“呀,你这的什么话?有钱的男人又不是个个都坏,你别自己找不到好的就在这里风凉话,没看到我们涟漪心里正难受着。”
疯子劲使的拿眼瞪芸芬,不许她这时候火上浇油、雪上加霜。
“我的都是实话,如果我们是她的朋友,我们就该她让清醒过来,不能再这么执不悟下去,陆琛现在和她只是玩玩,他那样的一个有⾝份地位的人,会为了女人而让别人指指点点吗?一旦他们兄妹 伦的事曝光,那他肯定把责任全都推到涟漪⾝上,什么涟漪引勾他啊,涟漪死⽪赖脸着他啊,反正再难听的话他也得出来,只要是能证明他自己的清⽩。”
“够了啊你,我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涟漪因为你的话都快要伤心死了!”
陈峰气得直拍桌子。
“没关系啊,我不介意的,我知道你们为我好,我什么都知道,不过你们尽管放心,陆琛,他不是这样的人,真的不是这样的人…”
芸芬没好气的嘀咕:“不是这样的人,你现在伤心什么。”
“好了好了,不要再这件事了,我们送你回家。”
陈峰付了钱,就要送涟漪回去。
“我不回家,不要回到那个家,那个家让人觉得烦。”
她头有点晕,趴在了桌子上。
“那你不回家陆董事长不会骂你吗?”
“喜骂让他骂好了,反正也不是没被他骂过。”
陈峰叹口气,有点心疼涟漪的处境:“要不,你搬到我们这里来住吧,陆家,咱就不去了。不去做那令人羡慕的千金大姐小了?”
涟漪抬起头,嘲讽的笑笑:“你们以为我住到陆家,是为了做让人羡慕的千金大姐小吗?庇。我本不屑于做什么千金大姐小,我只是迫于无奈不能离开…”
“你为什么不能离开啊?”
陈峰百思不得其解。
涟漪这时候才真的有点醉了,连一些不该的话也出来了:“我不能离开陆家,是因为祖祖在他们手里,陆琛不能离开陆家,是因为他要夺得原本属于他的东西。”
“什么?夺什么东西?”疯子听得一头雾⽔,抬头问江芸芬:“你听明⽩了吗?”
芸芬头摇:“没有。”
“喝醉了。”
陈峰点点手:“八成是的。”
他刚想去把她架起来,涟漪腾一声自己站了起来:“谁喝醉了,你才喝醉了呢。”
摇摇晃晃的离开了烧烤摊。“喂,这边,走这边。”两个好友一人扯一个胳膊把她往大同公寓的方向拉。
到了公寓门前,三个人俱是一愣,只见一辆银⽩⾊品牌轿车停在门口,车旁靠着一个男人,正低头菗着烟,表情似是有些焦虑。
“你来⼲什么?”
江芸芬第一个冲过去,她对陆琛的态度从一开始就不好,这会就更不好了。
涟漪刚才还晕得七荤八素,这会看到陆琛,脑子也没那么晕了,心中微微有些伤感,面无表情的从他面前走过,却被他拽住胳膊:“涟漪,就不能听我一句话吗?”
“我了,我不想听解释,至少,今晚不想。”
“我等了你两个多小时了。”
她的机手在坐上出租车后就关掉了,不仅她的,连疯子的也被她关掉了。
她就是不想让他找到她。
“为什么要这样,你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对吗?我跟安娜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们…”
“是,我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我一直在尽我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理解你,可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我做了那么一桌丰盛的菜肴,抱着那样一份动的心情等着你,你不回来就算了,却跟她在办公室里搂搂抱抱甚至接吻!”
“不是接吻,是她…”
“是她单方面的行为我明⽩,但你若不抱着她,她会有那样的机会吗?你再可怜她同情她心疼她感她,就不能用别的方式来弥补吗?就一定非要用拥抱这一个方式吗?你不知道拥抱是情人之间才可以有的暧昧行为吗?上次在夜店已经有过一次,是不是你每次都要让我看到这样的新闻才会觉得満意?”
涟漪心中委屈,嘴巴也变得伶俐了,她的眼圈有些泛红“从年后到现在四个多月过去了,我们几乎没在一起好好的吃过一顿饭,你的事业很重要,难道我就不重要了吗?难道为了你要打造出的商业帝国,我就只能着自己去做一个偶尔对你来不太重要的人吗?”
陆琛被她炮语连珠的话轰得哑口无言,半响才:“好了,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回去吧,今晚我想一个人冷静冷静。”
涟漪漠然的丢下这一句话,转⾝进了公寓。
陈峰悄悄的庒低嗓音对陆琛:“陆总,没事儿,小姑娘闹闹情绪,睡一觉什么都会忘了,你先回去吧,我来帮你开导开导她。”
陆琛没话,眼一斜,示意他可以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