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出事了
音弥把小年抱到急诊室,柳妈紧随其后。同事们看她慌的样子也跟着紧张起来,只可惜泪瞳不在,她是儿科专家。
音弥给小年擦汗,紧紧握住他疼到扭曲的小手,轻柔的安慰着他。
医生们手忙脚的,同事的儿子生病,总会格外小心翼翼,他们先缓解了小年的疼痛,再让音弥推着他去做各项检查。
音弥提供了自小年生下来到现在的所有病状,儿科副主任是位老医生,小年的五次肠部切除术有三次是这位老医生做的,所以音弥很信任他,也很信任他为小年定制的疗程。
可拿着检查结果的老医生却面⾊凝重,缓缓摇了头摇,差点把音弥给吓个半死。
柳妈在病房陪着她的宝贝,傅凌止的电话打不通,这三更半夜的总不能往大宅里打吧,何况,上次因为泪瞳的事儿,⾕舒晚对她那么有意见,音弥是不敢再轻举妄动了。θθ
老医生把片子放到观片灯板上,指着小年部腹的那一团模糊结构道“小家伙的病情又恶化了,五次手术,第一次隔了九个月,第二次隔了七个月,第三次是六个月,第四次仅仅四个月,但从去年做手术到现在已经将近一年,原以为这是个好兆头,可没想到只是延缓了发作而已。积聚久了,病症会加重。你再看看这个,这一块已经开始溃烂,而十二指肠又是介于胃和空肠之间,消化功能非常重要,所以小家伙才会出现时而食良好,时而吃不了一点东西的状况。”
音弥点点头,问“赵大夫,这个情况是不是比之前五次都要严重得多?”
老医生点点头“必须尽快手术,可我他的⾝体状况还没达到手术的标准,我担心他撑不住。所以要先住院一段时间,然后再次进行部分切除和修复手术。”
想到小年瘦成那样,四岁多的孩子体重还不到三岁小孩的正常⽔平,她心里酸楚,绞紧了双手“会不会有危险?”
“每场手术都存在或多或少的危险,你也是做医生的,知道每个医生都会尽最大的努力把病人救活。薄医生,”赵大夫拍拍她的肩“这段⽇子你要好好照顾他,让他情绪稳定,开开心心地过每一天。小家伙惹人怜爱,吉人自有天相。”
音弥苦涩的笑笑,就算她是医生,相信纯粹科学,可此时此刻也不噤暗暗为她的宝贝祈祷起来,但愿吉人自有天相吧。
记不清是第多少次给傅凌止拨电话了,拨到最后还是失望。难道他在温醉墨家里睡着了?又或许他正和温醉墨促膝长谈?
音弥冷了脸,赶回病房。小年已经睡着了,在物药的驱使下,疼痛缓解了很多,他的细细的眉⽑紧紧蹙着,一张惨⽩中透着病态的⻩的小脸皱巴巴的,小手放在肚子正中间,侧着⾝子很难过的模样,音弥又要掉眼泪了。
她轻手轻脚走进去,脫下外套披到柳妈⾝上,再坐到边,把他的小手放⼊被子里,小心翼翼擦掉他额头上的汗,软软的几小⻩⽑都被汗浸了。小年从小就是一副营养不良的可怜样,她忍不住叹气。他那么可爱,那么让她心疼,千万不要有事才好!
第二天,⽇光从窗外进来,音弥感觉鼻尖庠庠的,往后躲了躲还是很庠,她睁开眼睛。
小年放大的脸出现在面前,小手捏着她的发尾,在她鼻尖上瞎转,难怪庠得想打噴嚏。她起⾝,手臂⿇木不仁,顿顿的痛,她一皱眉,小年就赶紧把小手凑过来,轻轻地帮她按庒着,音弥眼神一柔,亲昵地问“宝贝睡得好吗?”
小年用力点点头,苍⽩的弯着,突然转移话题“妈妈,小年可以回家玩吗?”
音弥奇怪地看着他,摇头摇“宝贝暂时要在医院住几天,妈妈陪着你呢。”
事实上音弥昨晚醒来过十二次,前面几次是因为护士进来换药查房,而后面几次却是因为小年不断的胡言语,好像是在梦话。
可让她觉的惊恐的是他分明是睁着眼睛在呓语,音弥只记得他在不断重复外星什么的,她摇他,他也没反应,瞳孔放得老大,情绪还很动。音弥以为他在梦游,更加不敢叫醒他了,只好等着他再次⼊睡。这样的情况出现了好几次,每次持续时间不长,可每次他都睁开了眼睛。
她得问问赵大夫这是怎么回事。因为很少和小年睡,她竟然不知道他有梦游的习惯。但梦游终究是一种病。
等音弥回神,小年却已经下,一个人站在玻璃门面前,与镜子里的自己对话。
音弥走过去抱住他,这家伙从小就有照镜子的习惯,也许是太孤僻,和镜子里的自己成为了朋友,也就是现在俗称的气友,意为空气中的朋友,这个朋友只有幻想者看得见,多是因为孤僻造成的。小年有自闭症,有这习惯也不奇怪。
“又在和你的朋友聊天吗?他长什么样子?”
小年傻傻的笑着“他有一头绿⾊的头发,长得很凶哦,妈妈你小心点,他的触手会咬人的!”
音弥乐了,摸摸她的小脑袋“嘘,正在觉睡呢。”
小年也学着她把食指放在嘴上“绿绿你小声点,要把吵醒了!”
到了快九点,音弥买了早餐,小年因为要做手术不能吃固态食物,只能吃少许流食,⾝体由营养点滴跟进。对于小孩子来,不能随意吃东西是一件很忍残的事。
音弥怕他馋,只好拿着早餐溜了出去,自从那次之后,她再没进过手术室,整天在急诊部和同事们厮混。
吃了早餐她披上⽩大褂,往赵大夫的办公室走。
而这时候,病房里已经来了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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