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奇奇看看上官暮雨,又扭脸去看银夜漠,银夜漠的个子很⾼,站在那里的⾝姿修长而又拔。
奇奇劲使仰头看着他,不知是不是⽗子天使然,两人目光汇,定格,银夜漠的目光中不自觉的流露出点点温情,而奇奇,渐渐也好似没有那么的抗拒了…
他小小的⾝子立在那里,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慢慢的往银夜漠跟前走。
上官暮雨轻轻松了一口气,悄悄的往一边走了几步。
奇奇还没有走过去,银夜漠已经快走几步弯下把他抱了起来:“儿子…”
奇奇抬起头来,眼圈却已经红了,他的小胖手扒着上官暮雨的脖子:“可是他从我生下来都没来看我,他才不会疼我的…”
上官暮雨一下子抱紧了儿子,而银夜漠怔怔的站在一边,他握紧了拳才让自己没有失控的走过去。
深重的愧疚和难过弥漫上口,他平生第一次这样恨自己,恨不得狠狠的给自己几个耳光!
上官暮雨过了很久才稳住情绪,她摸摸儿子的小脸柔声说道:“妈妈不是告诉过你吗?爸爸不知道你的存在,如果知道了,一定会来看你的,他也一定会很疼很疼你的。”
上官暮雨这样说,不是为了银夜漠,而是为了奇奇,她知道孩子的心灵很脆弱,经不起伤害,她不想让儿子心里留下影:爸爸不爱他,或者是爸爸不在乎他,不想看到他。
她只是想要告诉他,爸爸很爱你,爸爸只是不知道有奇奇这样好的一个儿子。点个人头。
“妈妈,爸爸为什么会不知道我?”奇奇好奇起来。
上官暮雨微微一愣,旋即故作轻松的说道:“因为爸爸和妈妈吵架了,妈妈生气走了,就像你和你媛媛姐吵架了,你媛媛姐就不理你了一样…”
“可我媛媛姐没几天都会和我玩了啊?”奇奇不明⽩,是怎么了吵架会这样厉害,让妈妈走了这么久不回家。
“你还小啊,大人的事你听不懂,你只要知道爸爸很爱你,妈妈也很爱你就可以了。”
“那妈妈,你现在还生气吗?你们和好没有?那我爸爸怎么办?”
这个爸爸,明显是指炎昊然了。
上官暮雨并没有避讳这个话题,却也没有直接回答,她笑了笑说道:“妈妈不生气了,但是妈妈也不想和好了,以后奇奇有两个家不好么?”
“雨儿…”银夜漠再也没有办法让自己这样沉默下去,他上前一步,他想要将那⺟子两人都拥在怀中,可是伸出去的手,却终究还是那样孤零零的停在了半空中。。
银夜漠的声音有点抖,奇奇起初⾝子还是僵硬的,渐渐的,好似一点一点的放松了下来,他趴在银夜漠肩上,张了张嘴,却终究还是没有喊出爸爸两个字来。
银夜漠有些失落,却还是小心翼翼的抱住他软软的⾝子,这个小小的孩子,是他的儿子,是这个世上和他最亲密的人之一了,他却直到现在,才将他抱在怀中。
“你几岁了…奇奇?”银夜漠微微的皱眉,他不喜儿子这个名字,他的儿子,应该取一个好听又霸气的名字才对!
奇奇胖乎乎的小手抓着他⾐服上的金属钮扣玩个不停,头也不抬的说:“我三周岁了。”
上官暮雨背对着他们而站,心间微微的一颤,他不傻,一定可以知道,当年她骗了他。
果然,银夜漠只是略微一盘算,立刻就望向了上官暮雨。
他很想去质问她,可是儿子还在,他不愿意让儿子看到他们争吵,让他的印象在他心里更糟糕。
银夜漠低头看看儿子可爱的样子,他长的和他真像,⾎缘关系太奇妙,不过是见了两面的小孩儿,抱在怀中,他却觉得心都是软的。
奇奇趴在他怀里玩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无聊了,他扭头去望上官暮雨:“妈妈,我们该回家了…”
银夜漠一听,立刻下意识的抱紧了他“爸爸陪你玩一会儿不行吗?”
他的声音中带着恳求的味道,奇奇不由得转脸看他,莫名的,没有撒娇耍赖说出非走不可的话。
上官暮雨心中忖度了一会儿,终是做了一个决定,她转过⾝去,走到两个人面前,伸手摸了摸儿子柔软的头发:“奇奇今晚和爸爸玩好不好?明天妈妈去接你。”
奇奇一听,立刻脸⾊大变,扭着胖乎乎的⾝子就往上官暮雨的怀中扑:“妈妈,你别不要我…”
银夜漠原就抱孩子抱的不练,奇奇这样一扭,他就抱不住了,小⾝子直往下面滚去。
上官暮雨吓的脸⾊发⽩,刚忙伸手去接,直到她抱住奇奇,银夜漠还愣愣的没有反应过来。
奇奇被妈妈抱住,立刻嚎啕大哭:“我不要被送走,我不要离开妈妈…”
上官暮雨心软的几乎无法自持,只好哄劝:“好好好,我们不送走宝贝,我们现在回家好不好?”
奇奇这才慢慢的止住了哭声,上官暮雨抱着奇奇往前走,银夜漠追了两步“雨儿…”
上官暮雨停下,转过⾝来,眼底带了几分歉意:“改天吧,让儿子先适应了再说,你可以有空了就来幼稚园看他。”
“雨儿…”银夜漠快步上前,声音却庒的低低:“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吗?”
他的眼底闪烁着浓浓的痛苦和挣扎,映衬在他这样的脸上,着实是让人动容的,可是上官暮雨只是看了一眼就转过脸去,她的声音虽然不冷,但却很平静:“是,我和昊然,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雨儿…你别这样,别这样对我好不好?这四年来,我一直都在等你,一直都在想你,我想找你,可我本找不到你的一丁点消息,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银夜漠的声音里已经明显的带了哀恳,完全不像是前几次那样霸道或者是理所当然。
上官暮雨轻轻咬住下,沉默了几秒钟,却还是轻轻摇头摇:“银先生,我已经和昊然在一起了,朝秦暮楚的事情,我做不到。”
“可你不爱他,雨儿,你不爱他的对不对?我们以前那么好,那么快乐,你都忘记了吗?”
“正是因为没有忘记,正是因为有太多的念念不忘,我才一个人独⾝了那么多年,可是后来,银先生,我年纪一天一天*变大,我明⽩了很多,浪漫的爱情,更像是镜中花⽔中月,诚然很人,却不是永恒的。”
上官暮雨叹口气“我们两个人,真的不适合,在一起,有数不完的矛盾和纷争,人这辈子这么短暂,是要快乐的过下去,银先生,我很累,我想要的是一个稳稳当当的依靠,而且,我已经开始一点一点的爱上昊然了。”
上官暮雨说到最后一句,抬眸望住了银夜漠的眼睛,再也没有躲闪。
她不是为了打发掉他的纠故意的说这样的话骗他,她的每一句话,都是她內心最实真的表达。
“雨儿,我不信,你在骗我。”银夜漠的声音一下子扬⾼起来,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就像是一尖锐的利刺,一下子扎进了他的心脏。
“我没有。”上官暮雨笑:“这世上,一辈子只爱一个人的人,有,但我不是。”
上官暮雨说完,抱了奇奇就大步的向前走去,银夜漠却不甘心的追过去:“那儿子呢?他出生我就没有陪在他的⾝边,现在你还让他生活在残缺的家中吗?”
“家庭残缺不残缺,不是最重要的,如果一个完整的家庭,却让孩子感觉不到爱,那更可怕。”
“为什么你要这样狠心上官暮雨?我已经改了也不行吗?”银夜漠已经忍不住,声音中也带了隐隐的愤怒。
“好,你这样说,那我就好好问问你,你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上官暮雨看向他,眸光锋利如刀。
银夜漠被她看的不由得一怔,旋即却是很快答道:“我错在没有相信你,用罗思婷来气你,可我那时候已经不爱罗思婷了,雨儿,我爱的人一直是你…”
“还有吗?”上官暮雨轻轻一笑,她就知道,他永远不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
“还有…还有我妈那里…我不该一直介怀着你的⾝世…听她说了几句,就那样对你…”
上官暮雨的目光不由得一暗,饶是过去多年,她还没能忘记当年苏佩琴对她说的那些话。
“那好,那我现在问你,如果我和你妈妈又发生矛盾和争执,你怎么办?”
“雨儿…我们不是已经搬出来了吗?不住在一起就不会发生这些事…”
“四年前我们也搬出来了。”
“我…我会努力来调和的,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情了,而且,只要你是对的,我就一定站在你这边。”
银夜漠说得十分笃定,上官暮雨却明显的看到他眼底的躲闪。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我有听你妈妈说过,自你出生,你爸爸就很少照看你,而你那时候病逝,你爷爷更是无心其他,你是她亲手带大的,你们⺟子感情极深。”
上官暮雨细细的回想着,她记得很清楚,苏佩琴得意的和她说:“你死了这条心吧,只要我苏佩琴活着一天,夜漠就不会不听我的话,他就算是真娶了你又怎样?你看,你们现在还不是闹的不可开?我告诉你,我儿子这么优秀,不会,我也不允许他吊死在你这棵树上,上官暮雨,得不到长辈祝福的婚姻,注定不会长久!”
苏佩琴说的很对,他们⺟子感情极其深厚,甚至在银夜漠念⾼中的时候,平时⾐服鞋子还是苏佩琴亲手打理。
他这样骄纵和独一无二的格,也是这样养成的吧。
只要苏佩琴对她的态度没有转变,他们两人就甭想过安稳的⽇子,不要说她没有回头的打算,就是有,这一关她都过不去。
那个看到她就一脸深恶痛绝的女人,是她的⺟亲抢走了她的老公,苏佩琴可能会改变对她的态度?简直是天方夜谭!
“银先生,该说的,我都说了,这么多年了,我希望你能真正的成一点,不要再这样随心所为所为了。”
上官暮雨说着,看着银夜漠,深深的看⼊他的眼中去:“银先生,我是真心的希望你能够幸福,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要希望你能够幸福。”
“幸福?上官暮雨你认为现在的银夜漠还能够幸福吗?我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的儿子不认我,你说我怎么幸福?”
银夜漠咄咄的*问,让上官暮雨有些说不出话来,可是如果早知道今天,当初又何必做出那样伤人不留余地的事情来?
柳月当年对她百般挑衅,后来她也曾对银夜漠说过,可是结果呢?
他做了什么?
因为⾝世的关系,苏佩琴始终不接受她,他可曾站出来说过一句维护她的话?那时候的她,还是他的未婚啊。
还有罗思婷,他纠不清的另一个女人!
往事不堪回首,上官暮雨都不愿意再去多想,过去了,她只希望永远的过去。
“是不是心中愧疚,所以才说出这样虚伪的话?你明知道,我本没有办法幸福,我无法爱上别的人,这一辈子,你让我去哪找所谓的该死的幸福?”
银夜漠的声音控制不住的变大,奇奇害怕的缩了缩⾝子:“妈妈,我们走吧…”
两人耽误了这么久,天已经渐渐的黑了,奇奇趴在上官暮雨怀里不敢抬头,连声催着,上官暮雨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如果你认为我说的话都是虚伪的,那么我全部收回,天晚了,我们先走了。”
“你心真狠上官暮雨,如果这就是我要受到的惩罚,好,我该死的认了。”
银夜漠说着,也转过⾝去,寂冷的街道上,两个人背对而站,他的声音被冷风吹来,淡淡的,静静的,仿佛风一吹就散去了一样。
“谁让我当初做出那样的事情,谁让我自己不知道珍惜,谁让我…”他狠狠的握紧拳头,声音就似从牙之中挤出来的一样:“谁让我,连你多重要都不清楚…该,这是我该得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