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拿他当抱枕?
上官暮雨便咬紧了,不回答。
房里唯一⾼兴的人便算是银夜漠了,上官暮雨好样的,站在他的这一边,没有跟炎昊然旧情难断。
他心中得意,表面上故作殷情地邀请:“炎先生,难得来一次,来了就是客,午饭我都准备好了,你就留下来跟我们共进午餐吧。”
俨然一幅男主人的派头。
上官暮雨和炎昊然这才注意到,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而银夜漠房內装家具的工人,以及他的部下蚊子均已走得不见人影。
炎昊然忍抑地说:“银夜漠,收起你那一套吧。我不是怕了你,我离开,完全是因为小雨。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我就放弃了,我会等待雨儿回心转意。还有,如果你敢欺负小雨,我绝对不会跟你客气。”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上官暮雨一眼,走向房门。
他说的是真的,如果今天不是上官暮雨一再推拒他,赶他走,他想,他会毫不客气地把银夜漠扔出去。
可是,上官暮雨要赶他,不接受他,反而要留下银夜漠,他能怎么办呢?
死⽪赖脸赖在这儿,像银夜漠这样?
他不想让上官暮雨为难。
何况他知道,上官暮雨跟银夜漠之间还有一个奇奇,不是这么容易说断就能断的。
炎昊然走到门口,拉房开门,走了出去。
他听见银夜漠在门內说:“雨儿,我新买的这张很舒服的,你今晚打算睡哪张?”
炎昊然心里咯登了一下,低声咒骂了一句。
然后他听见房门在他⾝后被关上了,里面的声音也被关在了门內。
房內,上官暮雨恼火地说:“你的怎样跟我没有半点关系。银夜漠,如果你还想住在这儿,今后就不要再说这种无聊的话。”
银夜漠这番话本来就是说给炎昊然听的,想刺他。
目的既已达到,他当然不会再说反对的话惹上官暮雨生气。
大声答应:“好,没问题。我们现在可以吃午饭了吗?”
上官暮雨皱眉问:“你这午饭是怎么回事?”
她很少住在这套房子里面,加上原本打算同炎昊然去度藌月的,因此,冰箱內什么吃的东西都没有。
而且,她相信,这些饭菜绝对不是银夜漠做的。
别说他会不会做还是个问题,更重要的是,他刚才不是一直在偷听墙角吗。
哪有那工夫去弄午饭。
银夜漠也不瞒她:“雨儿,这世上有一种叫外卖的东西。那些盘子是厨房里的,我让蚊子重新消过毒了,你就放心吧。”
上官暮雨无语,走向餐桌。
银夜漠叫外卖,她觉得很正常。
可不正常的是,他竟然自来,把这儿当作他的家了,想怎样就怎样。
银夜漠瞧她面⾊不愉,紧跟在她⾝后解释。
“雨儿,主要是今天时间太紧迫了,只好叫外卖。”
“其实,我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你想要什么样的三好男人,你可以告诉我,我保证做到。”
心道,时间其实倒也不算太紧迫,关键是,他不能离房开门啊。
他得时刻保持着警惕,否则,谁知道那两个人在里面会出什么事。
上官暮雨已经来到了餐桌边,银夜漠连忙抢先一步,替她拉开餐桌旁的椅子。
动作非常的绅士。
上官暮雨不客气地坐下。
警告道:“银夜漠,我再说一遍,你只能在这儿住一周,一周以后就搬走。以后我们互不相⼲,我想要什么样的男人跟你无关。你要是再说这种无聊的话,我只好请你出去。”
“好吧。”
银夜漠垂头丧气地在上官暮雨对面落座。
连说点情话都不行,他还能怎么做?
学那个该死的炎昊然,用眼神降服上官暮雨?
哼,他才不会用仇敌使用的方法。
见上官暮雨拿起了筷子,连忙殷情地替她挟着菜添着汤。
最后,⼲脆坐到了她的⾝边。
“雨儿,你的手不便,我来喂你吧。”
上官暮雨才不肯妥协,说道:“我自己可以吃,伤不要紧了。”
“那怎么行?”银夜漠叫道“你的伤是因我而起,如果我不能照顾好你,这伤若是落下什么后遗症,我岂不是要內疚一辈子?岂不是得照顾你一辈子?”
心里突然升起一个琊恶的念头。
如果上官暮雨的伤永远不好,他就可以永远有借口呆在她⾝边了。
当然,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才不会忍心让她一辈子受苦。
上官暮雨听见“照顾一辈子”这几个字,愣了下神。
不过,她很快恢复了平静,低头吃着饭。
平静地说:“你放心,我自己的伤自己心里清楚,这点伤不碍事,你其实现在都不必照顾我的。”
饭银漠生。银夜漠没有理由喂她,不过,却是靠她很近。
看着她一口一口吃着他为她准备的饭菜,心里突然有一种别样的宁静与幸福。
突然觉得奇怪,过去的他怎么就领悟不到这点呢?
他跟她斗什么气?
那时的她,不是心甘情愿跟他在一起吗?不是想要嫁给他吗?
不论她看上的是他的什么,只要她能呆在他的⾝边,这就是一种幸福啊。
那一刻,他只有一个想法。
她想要什么,他都给她,只要她能象现在这样,呆在他的⾝边。
不过,她到底想要什么,他却是惑了,琢磨不透了。
过去,以为她看上的是他的钱,而不是爱上他的人,让他憋屈,让他愤怒。
回来,得知她要嫁给炎昊然,第一个念头就是,她看上了炎昊然是炎帮继承人的⾝份和地位。
这让他更憋屈,更愤怒,憋屈愤怒得失了理智。
甚至不惜采取非常的手段把她硬抢过来。
可是,为什么今⽇炎昊然追到她这儿来了,她却拒绝了他?
拒绝了他,也拒绝了自己。
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银夜漠看着上官暮雨,想着心事,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饭。
瞅见上官暮雨吃完饭起⾝,连忙说:“这些餐具你放着,你的手不能碰⽔,我来清洗。”
上官暮雨诧异。
她认识银夜漠以来,从来没有见他做过家务事,从来十指不沾舂⽔。
这倒是在情理之中,他是叱诧风云的银夜漠,家里又有专人料理家务,他用不着做这些。
不过,她并没有反对。
她的手的确是不能碰⽔,而且,心里多多少少抱着点看好戏的心态。
想看看银夜漠如何处理这一大堆的餐具。
银夜漠殷情地问:“雨儿,你是打算看看电视散散步,还是想休息一会?”
上官暮雨不想跟他有太多的接触,答道:“累了,想睡一会。”
说着走向卧室。
银夜漠亦步亦趋跟在她⾝后,送她到房间门口。
探头看了眼她的房间,问道:“雨儿,你上空空的,想不想要个抱枕?”
“抱枕?”上官暮雨疑惑地问。
她没看见银夜漠有让人送抱枕过来呀。
银夜漠猛点着头:“对,就是抱枕。”
两手对着自己比划:“这么长,这么大的一个抱枕,温暖舒适,手感特好,势姿还可以调整…”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上官暮雨就关上了房门,把他关在了门外。
抱枕?让她拿他当抱枕?这种馊主意亏他想得出。
银夜漠在门外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倒是想要个抱枕呢。
上官暮雨住在他别墅的那些晚上,每晚抱着她觉睡,感觉特别的好。
看来,今晚他只能独守空房了。
上官暮雨其实并不愿刚吃过午饭就觉睡,她就是不想看见银夜漠。
她呆在房內,听见银夜漠似乎在打电话。
过了没多久,房门响了一下,然后外面便传来叮叮当当餐具碰撞的声音。
又过了一阵,房门再次响了一下,估计是来人离开了,房內重又恢复了平静。
上官暮雨莞尔一笑,就说呢,银夜漠怎可能亲历亲为洗碗。
不过,这样的他蛮可爱的。
这样想着,上官暮雨的心突然变得慌了。
她这是怎么啦?她怎会觉得银夜漠可爱?她不可以再对他动心,绝对不可以。
他的子,反反复复,变幻无常的子,她受不了。
她不是他的玩具,不是他的宠物。
不是说他⾼兴了,就可以把她捧在掌心呵护。
而他不⾼兴了,就可以一脚把她踢开。
这个游戏,她玩不起。
上官暮雨将脑中这些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庒到心底,甩开它们,不去想这些令人心烦的事。
她现在只想工作,这个工作是她喜做的。
而且,只有工作不会抛弃她。
她可以主宰工作,而不会被工作主宰。
接下来,上官暮雨在家里休息了两天,因为她手腕上的伤还没有好,她不想走出去,被人看见,引人猜疑。
在家里,她做了些准备工作,为未来的教学楼的设计做了些准备工作。。
先前一直忙碌的银夜漠竟然也⾜不出户,一直呆在这儿陪着她。
他自作主张地请了人来打扫房间,做饭洗⾐。
还自作主张地换了大门的门锁。
就在他搬来的当天晚上,银夜漠就换了大门的门锁。
当他把一把逞亮的钥匙递给上官暮雨时,上官暮雨的惊讶甚至多过气恼。
“你⼲嘛换门锁?”上官暮雨问。
银夜漠耸耸肩说:“我怕有心怀叵测的人进来,危险。”
言下之意,是指防备炎昊然,以免他进来。
上官暮雨没有告诉他,她其实本没有给炎昊然这套房子的钥匙。
因为她本来就没打算长住在这儿。
不过,她只翻了翻⽩眼,就接过钥匙进自己房间去了。
银夜漠他爱换就换呗,大不了等他搬走之后,她再另换一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