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未必不是记忆深处者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蓝心笛此刻倔強却又坚強的时候,慕容御的心几乎是第一时间产生了一份柔软,然后,微微弯起了嘴角,声音清冽,但含着优雅的坚定“所以,蓝心笛,我只是让你再试一试,而我,却不打算来试了!”
说完,几乎没有任何的停顿,慕容御突然低下头,温凉的就那么毫不犹豫的落在了蓝心笛的上,轻浅的问,带着属于他特有的气息,一触即离。
“我不打算试,我要义无反顾的去做,无论最后你会给我怎么样的答案,哪怕是取笑或者是抛弃我,那么这一生,慕容御这个男人的后半辈子,都会站在你的⾝边,绝不离开你,也不強迫你!”
一口气说完,以前那个⾼⾼在上,冷冽霸道的男人俊逸的脸庞上,此刻竟然带着一丝微微绯红,让蓝心笛都看得一愕,半晌都难以回神。
这是什么庇话,像是承诺,却又不是,像是表⽩,却又不像,慕容御给她的到底是什么??
反应过来后,蓝心笛猛然捂住了自己的嘴,猛然起⾝,拔腿就想跑,慕容御却伸手一捞,之前的温和烟消云散,突然耍起了脾气,冷声低吼道。
“你跑什么?还没给我答案呢!”话才刚刚一说完的时候,慕容御的脑海里和心底几乎是同一时间飘过了一个很琊恶的念头,貌似这个女人有时候是吃硬不吃软的呢!
既然他都是低声下去的事情,好言相求的事儿也都⼲过了,自己的面子在这个女人面前早在半年前都全部扔带太平洋去了,那他接下来还顾忌个什么劲儿呢,或许为所为也不时为一条计策。
蓝心笛抿着瓣看了他许久,到最后,双手都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吐了口口⽔,很艰难的从牙齿里挤出来了两个字“不试!”
“怎么?不答应?”慕容御微眯起了双眼,故意曲解了蓝心笛的意思“换种说话,你是想让我重新开始追求你吧?”
“不是!”蓝心笛想都没有想,几乎是脫口而出。
可慕容御却置之不理,发挥了他一贯霸道,有时候又带点孩子气的任自顾自的说道“追你也是应该的,毕竟你长这么大连个初恋都没有,确实可怜的,那我就追到你点头为止,只是…蓝心笛,你最好是做好心理准备,如果我慕容御要去追求一个女人的话,那种过程估计会让你难以承受哦!”
慕容御的鹰眸中带着淡淡的狡黠之光,呼出的气息温柔,萦绕在蓝心笛周围,几乎要让她快要窒息,不停的在蛊惑着她,让这个虽然才二十五岁,却已做⺟亲的女人却真的如个小女孩般,有了情窦初开的那一股子颤动。
不行!他一定是开玩笑的!他们都已经不再年轻了!蓝心笛咬住瓣这样告诉自己,此刻,她的脑子里哄哄的,她只想拔腿就跑,却被慕容御直接再次拽了回去。
好似吃定了蓝心笛此刻的思绪已经被他的话给打了心绪似的,慕容御更加得意了,更加肆无忌惮的直接用左手整个环住了她的肢,将她带向自己。
而后,在蓝心笛企图挣扎的时候,慕容御直接用⾝体強行庒制住了她,他就这样,用单手给了她一个很深很紧很纠的拥抱。
伏靠在蓝心笛的肩头,看了看外面晴朗的星空,慕容御带着一丝笑意慢慢的说道“从现在这一刻开始,慕容御和蓝心笛没有过去了,只有未来,慕容御要开始去追求那个叫做蓝心笛的女人,在这个过程中,这个女人没有说停的权利,除非她点头答应和他在一起为止!”
这绝对不是什么动听的甜言藌语,可蓝心笛却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脚底板一直猛冲到了头顶,顿时震得她的头⽪都开始发⿇。
是谁曾经在她耳边说过慕容御这个男人冷情不懂情的?这话本就不符合事实吗!他的情商一点都不低吗!
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蓝心笛咬了咬牙,还是伸手推了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开,想要直接破口大骂,却又觉得心软到实在骂不出口,她不是没有想过接受他,早在昨天的时候,可她又怕重蹈覆辙。
“慕容御,放开我!”到最后,理智还是战胜了这一刹那的感,蓝心笛很清冷,很缓慢的说出了这个六个字。
在她一次又一次的努力选择遗忘之时,却又一次偏体鳞伤后到不得不选择消失,即使她心底有情,却再也不敢再放手去爱了…
面对蓝心笛伪装出来的冷言冷语,慕容御完全不当一回事的直接来了一句“反对无效!”
蓝心笛郁闷的死死盯住慕容御,依旧是俊逸冷冽的五官,可是似乎又有什么地方与以前迥然不同了。
她突然好想去了解,去探究,却发现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蓝心笛原本清冷的眸光突然变得缓和,带着一种很深很深的探究意味,心底有什么东西正在滋滋的冒了出来。
慕容御微微的愣了愣神,被蓝心笛盯得莫名其妙,心底发虚,有些浑⾝不自在的低问道“心儿,你这是什么表情?”
蓝心笛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嘴,她想,她现在说什么,对于此刻这个看起来大男人,实际上很是任的男人都是没有任何作用的了。
慕容御勾起角,挑起眉眼“既然无话可说,那就别开口了!”
蓝心笛一愣,只能尴尬的低呵“慕容御,你到底想要⼲什么!”
一向处于金字塔尖端的男人慕容御,说⽩了,就是典型的无情食⾁族,他本就拥有得天独厚的外形和实力条件,现在又八百年来难得的露出了一回任孩子气的本,怎能不蛊惑着人心。
但是,除了蓝心笛,几乎没有人见过这样的慕容御,只是蓝心笛并不觉得这是件什么好事,反而蹙起了眉头,因为她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所以,几乎是出自于本能的,蓝心笛伸出双手,直接将慕容御的俊脸给扭到了一边,这样继续看下去,她是真的吃不消了。
慕容御不悦,伸出大掌一把握住了蓝心笛的双手“心儿,这样动作,以后不要再做第二次了!”
淡淡的语气,带着他特有的霸气,可是就算这样,蓝心笛居然还是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心跳,于是乎,她开始生自己这没出息的气了,连带着说话的口气都开始不好了起来“慕容御,别让我讨厌你!”
可慕容御却毫不以为杵,拿出自己一贯在事业上的本事,偏偏就故意和她杠,一字一句的说道“讨厌没关系,我都会理解的,大不了就如他们说的一样,你先讨厌,然后再接受好了。”
所以呢,慢慢来,他不急,他甚至还有些期待着能和她在一起周 旋的感觉,有种想将蓝心笛一点点纳⼊羽翼下的強烈期待。。
“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吗?”蓝心笛咬牙低声道,她几乎已经开始无力了,可是,她却就是不甘心他这样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得意模样。
越想越恼火,越想越怄气,蓝心笛再次大声低吼了起来“慕容御,你闹够了没有,我说过我不想靠近你了,你难道听不懂我的话吗?如果你听不懂,我不介意再说一次。”
慕容御注视着蓝心笛了好一会儿后,才直接伸手抚上了她纤细的颈项,柔声道“好啦,不逗你了,早点进屋去休息,我也要回去了,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们,小臻说想一起去游乐城玩儿。”
几乎是在话音刚落的刹那,慕容御猛然低头,強势的吻过蓝心笛,蓝心笛⾝体陡然轻颤,想要挣扎,可慕容御却本就不给她机会,滚烫的⾆尖,带着她悉的蛊惑味道兀自划过她的面。
然后,顺势撬开她的贝齿,探⼊口內,重重的庒迫向口腔,刹那间,久违了的齿相依,带着他明显的掠夺意味在两个人的口腔里轰然爆炸开来。
这是一个包含了浓重晴,却又被強制克制过的深吻,许久之后,直到蓝心笛的世界里已经天晕地转,尚未餍⾜的慕容御还是放开了早已満脸绯红的蓝心笛。
其实,蓝心笛原本是想要再咬他的,但是现在的慕容御已经聪明了,本没有给她任何机会,见蓝心笛木讷的站在原地,他轻笑出声,宠溺般的伸手挲摩着她的瓣,柔声道。
“好了,现在你唯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好好的回屋子里去休息,乖乖的睡个觉,明天美美的等着我来接你们哈!”
蓝心笛愣了一些,伸手拍开了他的大掌,直接想转⾝就走,可慕容御还是不舍的抓住了她的胳膊,又不由分说的拽进了怀里,劲使的抱了一下,才双手握着她的双肩,将她转⾝,往屋子里推。
面对着这样的慕容御,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脑子里始终没有办法把思绪聚集在一起,她想,今晚注定又是一个无眠之夜了。
回到自己屋子里的慕容御,脑子中全是蓝心笛最后进屋关门的那一双清眸,沉静中带着一丝他看不懂的情绪,不过没关系,他既然已经决定了,反正不管是耍赖,強求,反正他就是要粘着她的。
没跟她正式见面的时候,他还可以远远的克制着自己,告诉自己,只要她好,他远远的守护就行,但是那天下去,他们已经正式见面了,他就再也无法淡定了,他做不到远观了,他一定要和她在一起,时时刻刻。
只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当他第二⽇清晨,一脸奋兴的去接那两⺟子要出门去玩儿的时候,却是早已人去楼空,伊人不在了。
******
C城。
这俗话说得好,情场失利,官场有益,江穆恩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卫家的事一结之后,慕容御就消失了,留下他处理了后续的一堆事物,功劳几乎是他一人所得。
于是乎,他便成了唯一一个惊呆了所有人眼球的C城最年轻的长市,一时之间风云官场,可这奇怪的是,这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江穆恩这三把火不是他烧别人,倒是这老天伤他了
这罕见天灾**到也是让他忙得往了情殇,顾不得许多,直到姜明突然跟他说道“长市,我知道你在忙的时候,不喜人打扰,但是有位故人非要见你!”
江穆恩一愣,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来,満眼的疲惫,半晌之后才淡淡的说道“什么故人我现在都不想见,此次北边的⽔灾刚好过去,南边怎么又突然爆发疾病了,看来我这长市是流年不利啊!”
“此次南边突然爆发的传染病更五年前B市的一样,前几⽇已经派专家过去快马加鞭的研究药瓶了,但是那边还不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办呢,这个我都知道!”姜明看着他,继续说道“但是,御少他…”
江穆恩轻轻的笑了起来,苦笑道“他的动作总是够快!”
姜明见他这样说,便猜到了他的意识,径直出去打开了门,对着门口的人礼貌的说道“御少,请进吧!”
只是他的话刚一说完,那如神di的男人就冷哼一⾝,径直走了进去,江穆恩坐在自己的大班椅上未动,抬起头含着淡笑看着他。
慕容御冷着一张脸,走到江穆恩面前站定,冷声道“你把她又蔵到哪里去了?”
果然是为了蓝心笛!
江穆恩淡淡一笑,无辜的耸了耸肩,轻声道“我说御,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呢?不是你去找她了吗?怎么还问我她在哪里呢?”
慕容御两个大步走到桌子前,一把揪住了江穆恩的⾐领,直接将他扯了起来,就如曾经他每次伤了蓝心笛,被他一把揪住质问一般,冷声道。
“告诉我,你到底又把心儿蔵在了哪里?我知道,她一定是回来找你了!”
“御,你为何如此肯定她回来了就一定会来找我?别忘了,如果她要找我的话,你觉得我还会在你去了巴塞罗那之后,而不跟去吗?”江穆恩冷笑着说道。
“我绝对肯定,尽管她换了⾝份和件证,躲过了我的人,可是我绝对不会猜错,她一定是回来了,而我找不到她,我就知道,她一定来找过你的!”慕容御狠声道。
“况且,我从你的神情中看到了愤怒,却看不到一丝的惊讶,你不是曾说过你对她的心不比我少吗?那如果你知道了她躲开了我,你就算不震惊,但也该有一丝⾼兴吧?”
打容几只。“你先把手给我放开!”江穆恩毫不示弱的一把拨开了慕容御揪住他⾐领的手,一边整理着⾐服,一边继续冷声道“看在兄弟的份儿上,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你既然都追过去了,她还是不决定不要和你在一起,你有何必再去強求她呢?”
“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吧,这一次,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一切都不过是她自己的决定,或许,她还有很多的事情想不通,等到她想通了,自然就会出现了。”江穆恩紧紧的盯着他,沉声说道。
慕容御被他的语气气得脸上冷⾊更加沉了几分,他也知道她是故意要躲着他的,可是没有办法啊,他现在如果不看到她,他就害怕,害怕她脑子一时转不过弯,那他不就惨了,他和她错过的时光太多了,他再也不想了。
虽然他一直说着要慢慢来,给她时间,给她自由,可他就是等不了,他必须要把她圈在⾝边才放心,一想到她跑回国来,还见过江穆恩,而江穆恩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就心急如焚。
这才马不停蹄的跑了回来,直接就找上了江穆恩,他才不管那么多呢,反正他就是要跟在她⾝边,就算她一时不接受他,那他也不能让别的男人转了空子。
直直的瞪向江穆恩,慕容御冷声道“无论如何,我都明⽩的告诉你,她永远都是属于我的,而在她心中,也从来都只有我一个男人,不管她现在是怎么想的,过去又发生了什么,只有跟我在一起,她才会得到真正的幸福和快乐!”
江穆恩心中一痛,眼眸更加幽深了几分,是的,他何尝不知道,无论这个男人怎样伤害过她,那个女人心里的男人却始终都只有这一个,而他要不是清楚这一点,又何尝不会早就借住一些事情,将她变成自己的女人,可也是因为清楚这一点,他才忍痛放开她的手。
慕容御感觉到了他眼神的变化,继续说道“我说得没错对不对?所以,如果你真的还当我们是兄弟的话,真的希望她能幸福快乐,就应该帮我让她打开心结回到我的⾝边来!”
“哈哈…”江穆恩冷笑出声“御,还记得以前我都跟你说过什么吗?你给她的,从来都不是幸福快乐,现在,又何必在我面前大言不惭,你真以为伤疤好了就不会痛吗?”
慕容御神情一滞,看着江穆恩沉思了许久,才说道“我知道,最开始我是被仇恨蒙住了双眼,更是一直看不清自己的心,才会伤了她,所以,她要怎么出气,我都不会吭声!”
“但是,你很清楚,她要的不是出气,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到她和小臻的彻底原谅,用我自己的一生,却证明我对她的心意!”
说完,慕容御猛然转⾝,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又停住了脚步,深昅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请你转告她,她要多长时间,我都可以给她,但是,恳求她不要让我看不到她!”
江穆恩冷冷一笑“别说你会给她时间,就算你嘴上说着给她时间,你敢说你没有她吗?不,她怎会因为心里烦躁而逃开,我不会给你带什么话的,你要是真的在意她,就自己找到吧!”
闻言,慕容御并未做声,只是默然的拉开门,走了出去,江穆恩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她说如果你们有缘,你有心,那么在她离开这里的时候,就一定能找到她!否则…”
******
慕容御最后还是回了⽩⽟兰,看着阎狐,面无表情的问道“你让人真的就一点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吗?”
“属下失职,而且穆少最近也因为南边疾病的事,不是赶赴现场探视,研究室开会,就是在办公室里,甚至连家都没有回去,他应该也不知道蓝姐小在哪里吧?”阎狐恭敬的说道。
慕容御沉昑了半晌,对着他说道“她一直有J的暗中势力保护,要想躲过我们的人轻而易举,看来这次,只能靠我自己了,你一直处理帝国的事,辛苦了,这件事就别管了,我亲自去找!”
“是,明⽩了!”阎狐沉声道。
第二天,慕容御直接来到了已经搬回C城的程家,见过了萧琴和程铁宏,试探了一下,确定他们没有见过蓝心笛,这才失望的起⾝离开,只是刚走出去,就遇到了回家的程萧。
“如今北边又是洪灾,南边又是疾病的,想不到在国外呆得好好的慕容大总裁,会突然光临我们家的寒舍,真是奇怪啊?”程萧一看到慕容御,就直接开门见山的冷讽道。
“这些何须程局长上心呢?我今⽇过来是要找心儿的,如果她回来了,⿇烦转告一声,我在找她!”慕容御也不矫情,冷声直言道。
程萧微微的笑了起来,才冷硬的说道“就是因为你,才害得心笛有家不能回,还不能正大光明的出现,她现在自由了,⾼兴娶哪里就去那里,我为什么要告诉她你的事?我就希望你们永远别见最好!”
说完,程萧就带着一丝不悦,直接抬步,迅速的往⼊口处走去,他才不管这个男人有多大的本事,多大的权势,反正在他眼中,他就是害了蓝心笛一生的人。
“程局长最好还是先管好自己的老婆女儿吧,免得到时候她们跟着我们家心儿一起走了,那就悔不当初了!”慕容御在他⾝后冷声说道,他只是在做着一种试探而已。
程萧闻言停步,却并没有转⾝,而是紧紧的握住了拳头,暗想着,或许他应该找崔嘉佳好好谈谈了。
半月后,慕容御把那些唯一与蓝心笛相关的人都试探了一遍,好似都没有任何收获,心里便有些急了,难道说是他猜错了,其实她并没有回国来?
“你说,她回来后,不可能不找他们啊?那她还能⼲什么?”书房內,慕容御一脸落败的望着阎狐,淡淡的说道。
阎狐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提醒到“老板,你怎么忘了,C城还有一个蓝姐小一定不会忘,也一定会去看他的人存在啊?说不定蓝姐小这次就是为了回来看他的呢?”
“对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慕容御的双眸中一下子来了精神,动的说道,这半个月来,尽管他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在与蓝心笛相关的人⾝上下功夫,却仍旧没有丝毫线索,但是,他却偏偏忽略了他的存在。
越想,慕容御心中的越就更加确定了,他知道,蓝心笛在心底一直没有原谅她自己害死了岳的事,所以,她从来不敢去面对,但是这一次呢,卫语彦付出代价了,她应该会去面对他了吧!
第二⽇一大早,慕容御就和阎狐来到了C城郊外的后山,也就是蓝心笛和岳相遇的地方,更是岳的墓地所在。
可是他在山里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岳的墓地前近期有人来祭拜过的样子,而且,他甚至还在山顶唯一的寺庙里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任何有关于蓝心笛出现过的痕迹,这到不得不让他心底没底了。
这深冬的山林,原本就冷得很,再加上雾气沉沉的,虽然常青的树木不少,可给人的感觉还是难免凄冷了几分。
******
上山的陡峭小路上,小臻雀跃的跟着蓝心笛⾝边,呼出的气都是一团的⽩,稚气的声音响起“妈咪,你不是说了今天会出太吗?怎么还是这么多雾啊?我们明天就要走了,难得就不能偷偷的去看看小可乐吗?而且小臻知道,这一次,我们要走很久都不回来了,是吗?”
“没关系啊,你J爷爷说可以给小臻做手术了,等你康复了之后,妈咪会再带你回来的!”蓝心笛轻声说道。
这些⽇子,她一直在慕容御带她去过啊那栋海边别墅里待着,哪里有慕容御拍回去的所有的关于岳的画,多半都是她的,她想了很多,什么都想通了,她以为他曾经给了她钥匙,就会找到她的,可他终究是没有对她上心的!
她本来给了彼此一个月的时间,她也曾以为他很快就能找到她,可是,直到J通知她,说找到与小臻小匹配的供体了,他仍旧没有想起那个地方来,如今,她也没有再等下去的必要了!
很快,她便看到了那个在薄雾中,笑得有些朦胧的光少年,光是这样远远的望着他的笑容,蓝心笛的愧疚和悔恨就顷刻间席卷而来。
明明在这之前,她已经对着那一屋子的画稿做⾜了心理准备,可这一刻,她终究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和眼泪的,几乎是在小臻面前,就放声大哭了起来“岳,我来了,我来了,对不起!”
如果说她的生命是在那么多次伤害中的劫后余生,那她宁愿不要,因为她知道,真正该死的是她,而不是他啊!
泪⽔,就那么不受控制的汹涌而来,蓝心笛跪在岳墓前的石板上,静静的看着那墓碑上已经模糊了的黑⽩照片,痛哭着,周围全是雾气弥漫。
“岳,对不起,我知道我早该来看你了,早该来跟你道歉了,可是我做不到,我知道我在害怕,我在逃避,其实你知道,我一直都是个懦弱的人,我很胆小,遇到事,我其实只知道逃,我早该来看你,可却害怕来,我怕自己会愧疚到死都不⾜惜…”
小小的孩童远远的蹲在地上,双手捧着头,就那么远远地望着自己的妈咪如此烈的反应,他知道,是那个人救了妈咪的命,所以,妈咪该难过是应该的,但是,他希望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妈咪在哭泣。
她原本以为,慕容御就算当时待她不好,也不会让她承受生命的危险,怎知,原来女人的妒忌才是真正的可怕,当时,明明岳就事先提醒过她了的,可她偏偏不听,固执己见的留在慕容御的⾝边。
如果那时候,她能聪明一点,看出来岳对她用情极深,那样的在乎她,以她的子,想必在当时的状况下,一定会和他把话说透彻,远离他,这样,就算岳会对她有心结,但至少不会害得他⽩⽩为她丢了命!
她记得,这出事之前,岳曾经拉着她的手,无比认真的说道“心笛,我有时候真的很恨我自己,明知道你深陷虎⽳,却仍是无能为力…”
只是,她当时心慌的没有让他把话说完,她是贪念那一份难得的温暖,而不想去面对现实,就如她一直在心底坐着逃避的动作一样,如果,当时她让他把话说下去,说不定,她就不会哪天去找岳了,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了。
“岳!”望着那墓碑上的笑脸,蓝心笛更是痛苦纠结的说着“我固执的骗自己,固执的自以为你当时对我那么好,只是看我可怜而又,其实我明明知道,你不是的,不是在可伶我,我该是知道的,你喜我,可我不愿意去承认那样的结果,所以,我故意装傻的去贪念你的好,是我自私,也是我懦弱,才害了你,只因为那时候跟你在一起,是我唯一的快乐和幸福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上苍再厚待我一些,就让我下了⻩泉以后,下辈子再来偿还欠你债吧,因为这一生,我得好好的照顾小臻,也只有你知道,我每次只有来这山里祭奠我的⺟亲,我不想他有一天和我一样,成为没有⺟亲的孩子…”
说道这里,蓝心笛脸上的伤痛更浓了,她的确很自私啊,她本该是来忏悔的,可她却无法不说出自己真正的心意来,这个唯一纯粹的保护过她,疼惜过她,爱过她,疼过她的男人,她却从来没有想过要给他一份简单的心意。
纵然,他陪着她度过了很多美好的时光,甚至为了她舍弃了生命,而她却无法否认,她从未对他动过心…
“岳,对不起…”蓝心笛喃喃的自语着,语气中充満了无限的伤感,可她能说的,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仍旧只有这一句。
莫问流年对于错,人这一生中,最不能忘记和承受的就是你明知道他在为你牺牲和付出,你却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去接受。
其实不是心太自私,只是处于某个时光中的你,当得到那一份简单快乐的温暖时,明知道不可为,不该要,可你就算舍不得放,直到当属于你的风景真正属于你时,你才会放开。
而蓝心笛只是放手得太晚,那个在她的青舂中给予她温暖的男人无怨无悔的付出了一切时,就如罪孽一经典当,永远无法后悔赎回了。
于是乎,那一份温暖便成为了她心底的影,永远抹不去,也忘不掉了,就算没有人窥探到你的內心,可你的心已经无法把他的逝去当做是人生生死离别的规律了。
这也是为什么蓝心笛这么多年以来,从来不敢来祭奠岳的原因,只因为她心底的愧疚和伤痛并不只是简单的伤舂悲秋而已,是她的悔恨在里面。
对她来说,与其说是卫语彦害死了岳,她更愿意承认,是她当时故意忽略了岳的话和警告,而连累了他。
其实我们都知道,爱这个东西,不是你决定不要就不要的,或许她当时如果没有遇见岳,她也会遇见其他的什么,有时候,活下去是需要很多牺牲的。
并没有谁对不起谁,谁又欠了谁,你能在岁月中慢慢的走下去,那就是上帝赐给你的礼物,你给好好的活着,因为除此之外,你别无他法。
女人这一生,无论是爱或者被爱,只有一个男人才是你的终点,其他的都只是过程,除了陪你到终点了,能让你记住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在你的情感世界里,最简单存在过的,就算你不爱,你也会一直怀恋!
岳,那个在蓝心笛的生命中出现的时间最短的男人,却活生生的把他变成了她记忆中最深的人,而且每想一次,都会让她伤心一次的男人,若能有一人此心一直惦念着你的好,人生也该圆満了。
******
从山上回去之后,蓝心笛嘴角微微的扬了起来,这是她积庒了许久的愧疚,终于彻底的面对了,心好似也轻松了不少,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程萧居然会在山脚下等着她。
虽然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若论对她了解最多的,也莫过于程萧而已,看到小臻挣脫她的手,飞奔过去,呼喊着“舅舅”的时候,蓝心笛笑了。
“哥,你怎么来了?”还是轻声的话语,可在程萧耳中听来却生分了许多。
“心笛,你回来了怎么都不去家里一趟,妈他们都惦记你的!”程萧的脸⾊也略显尴尬,可最后还是笑着说道。
“嗯,这次肯定是不行了,小臻要手术了,我得尽快带他回去,不过等他好了,我会带他回来看他们的,你帮我问好一下!”蓝心笛好似也感觉到了他的窘迫,简单的说道。
“那,那我有话要和你说,方便吗?”程萧知道她这次回来肯定是有自己的安排,既然她选择不让任何人知道,必定有她自己的原因,也不再強求。
“可以啊,那找个地方先坐下,再说吧!”蓝心笛点了点头说道。
“我们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生分了?”程萧苦笑一声,直接抱着乖巧的小臻上了车,但并没有驱车离开,而是直接坐在车上对着脚后跟坐上来的蓝心笛,低声道。
“如果是因为我的一时大意,差点害了你,我真心的请求你的原谅,但是哥希望,我们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相处!”
“我并没有责怪哥的意思,在蓝心笛心中,哥和⼲爹,⼲妈都如从前一样,没有任何分别,你们永远是我最亲的亲人。”蓝心笛真诚的说道。
她说的是亲人,永远的亲人,程萧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低声道“我明⽩了,无论怎样,哪里都是你的家,什么时候在外面累了,就带着孩子回来吧!”
他或许早该这样做了,如此,蓝心笛也不会对着他有那么多的心防,也不会多一份烦恼了。
小臻很是乖巧的坐在后座里翻着自己的小人儿书,丝毫不管前座两个大人在说些什么,只是过着他自己无忧无虑的开心时光。
两个人都陷⼊了短暂在沉默,半晌之后,程萧才深望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如果不是上次发生那样的意外,你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可以就在C城简单的生活下去了。”
蓝心笛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轻声道“我现在不是好的吗,其实在哪里都一样,我只希望自己能简单踏实的生活着,好似对我来说,这些都很难吧!”
闻言,程萧笑了,几丝苦涩,几丝无奈,几丝安慰,全部都蕴含在这笑声中了。
“前几天慕容御来家里找我们了,他跟我说了许多话,他说愿意此生都对你好,来弥补对你的伤害,来证明他对你的在乎!”程萧淡淡的说着,眼神却不时的瞟向蓝心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