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现场感受

　　贾舂那里还真没什么说的，只能一句话概括：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林黛⽟从贾舂那里回来，只说：“以后二姐姐可是不能当家管事，哪里庒的住场面？都是凤姐姐厉害，可是非得这等厉害才能管家。听说私下里都是二姐姐子好，三妹妹不像姑娘家，可是以后还得三妹妹才好度⽇。”

　　话是这样的，可是贾府的情况，大部分孩子的成长都得听天由命，长成什么样算什么样，没人会在小时候加以教导，不论是贾舂还是贾探舂，不同之处只在天然。

　　林黛⽟和贾宝⽟算是贾老太太管了管的，不过都好像还不如顺其自然呢。没贾老太太搀和，《红楼梦》小说的林黛⽟和贾宝⽟还不至于发展都那般不可收拾的地步。

　　好在现在的林黛⽟总算没给贾老太太忽悠进去，还算清醒，可是这世道，女人没有人权，清醒也没有用，贾老太太一天不清醒，林黛⽟的婚事就一天没着落。

　　不过让大观园的姑娘们心寒的却在后头。这天，林黛⽟刚睡下，紫鹃还在收拾，就听见外头烈的敲门。门上的婆子不満的说：“半夜的，谁砸门啊？”

　　结果一开门就傻了：“二？您这么晚来…”还没说完，早被一个強悍的婆子推到一边，只见大太太那边王善保家的三步并做两步冲进来，直奔上房。听见动静出来的仆人们刚从屋里出来都吓住了。

　　还是王熙凤不紧不慢的度进来，说：“没事，没事。”

　　紫鹃知道马上就有这么一出，早有准备，听到动静，就知道怎么回事，就对林黛⽟说：“姑娘你躺着吧。我去看看怎么回事，没事，就不用理她们了。”

　　林黛⽟还是支起⾝来，点了点头，十分困惑的说：“这时辰了，到底有什么事？”

　　紫鹃心里说抄家啊，面上只是笑着说：“估计还是查赌吧？怕婆子们还晚上玩钱。”这么说着话的这点时间，就听见院子里飞狗跳起来。

　　林黛⽟听着声音不对：“你快去看看吧。怎么小丫鬟们的叫声啊？”

　　紫鹃就出去开门，只见稻香村的小丫鬟们都被赶到了院子里，连婆子们都出来了，都恐慌的样子，一个个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

　　因为刚经过贾府“闹贼”一事，那天稻香村的婆子小丫鬟们都熬了通宵，第二天也不敢偷懒，所以这到了晚上都睡的早。反正林黛⽟也因此睡的早，大家除了守夜的，也都安心睡下，哪里想到正睡得香甜被人弄起来，都还没回神。就见平时怕的二带了气势汹汹的一子人，把人都赶出去，冲进自己的房间里。都吓的不知道怎么才好。

　　看见紫鹃出来，都像有了主心骨，都看着紫鹃。

　　紫鹃看看院子里除了稻香村的丫鬟婆子，只有王熙凤带着平儿和小红站在一边。其他的估计都到小丫鬟房间里搜查去了，因为紫鹃看见小姑娘们的房间里亮着灯。

　　紫鹃就笑着对王熙凤说：“二来了。这么晚还没歇着？快请进来，桃花烧⽔去，舂芊泡茶。”

　　舂芊是个不吃亏的，子也有，被和王善保家的这样的人起了冲突才是，感觉叫进来看着才好。

　　舂芊张张嘴，可是看看王熙凤也没敢说什么，就乖乖看着桃花烧⽔去了。

　　王熙凤勉強笑笑也进了正房，紫鹃就一边点蜡烛，一边说：“二您坐。我们姑娘睡下了，这就叫我姑娘去。”

　　“别！”王熙凤拦住说：“睡下，就不要起来了。也没什么大事。就说，委屈你们配合一下…”

　　“二，都是紫鹃没房头，她的东西让她拿出来搜搜才是。”王善保家的虽然是邢夫人的人，而邢夫人并不排除林黛⽟，可惜她智商太低，让周瑞家的一忽悠，就出来当头了。

　　王熙凤听着不好听：“什么房头的，这是姑娘房里。”

　　王善保家的只好说：“我是说没有房子，只是跟着姑娘住的。”

　　王熙凤虽然不満，不过她现在也没权，要是她说了能算数，自然不会来着一趟。所以只是扫了那王善保家的一眼，不再说话。

　　紫鹃看也只能这样了，就只好略过不计，只是装作茫然：“搜什么？二，王大娘，紫鹃错了什么么？”

　　王善保家的这时候才想起来，这林姑娘对自己太太算孝敬，这紫鹃对自己也恭敬，见面都是王大娘长王大娘短的，不过因为这稻香村是查抄的第一家，要有气势，于是一时过了头，于是也平和了些说：“如今园子里有些不⼲净的东西，太太让搜搜看是哪个不规矩的的。紫鹃你是好的，自然不怕的，搜上一搜也表示清⽩不是。”

　　雪雁这时候正好跑进了，听了这个，困惑问：“什么不⼲净的东西？”

　　紫鹃就说：“不⼲净的东西当然是赌咒人的东西了，这个是得查查的，还可怕的。”

　　王熙凤等人听了紫鹃的说法一愣。头脑简单的如王善保家的这样的，只是当紫鹃小姑娘家不懂那些风月事，听见不⼲净的就想到鬼魅魇咒上头，也不在意。不过王熙凤就听出个什么，不过这个时候也不方便问，就不说什么了。

　　于是紫鹃说：“既然这样，雪雁，正好叫人进来帮我抬了箱子出来。”

　　古代的生活条件总不比后世工业文明了，就是王熙凤夸耀的“比别人家‮姐小‬都強”的大丫鬟们的东西也不能和后世里小康人家的女儿比数量，当然质量和价钱可能要⾼的。

　　一般丫鬟不过只有四级⾐服和秋冬天加的被子装一大箱外，不过梳妆箱和针线匣了。⾼级的丫鬟东西就多，质量和价值也⾼，也不过多一只箱子。

　　紫鹃的东西也一样，不过两只箱子，并她⽗⺟留下那只箱子。还有雪雁的两只箱子，因为懒得自己管，都借贾府的规矩给紫鹃管着。一时都从紫鹃堆放林黛⽟的箱子的里间里抬出来，摆在堂屋中间。

　　果然这时候周瑞家的就进来了，看来紫鹃和雪雁正是目标之一，现在晴雯过了明路，没准她们就唯一的重点目标也说不定。

　　倒是王熙凤在一边犯难了。这稻香村不比《红楼梦》小说上写的林黛⽟住的潇湘馆，小小的格局，所以王熙凤坐在林黛⽟边，就能监视着搜查的进度了。可是稻香村地方大，房间多不说，林黛⽟那张四进拔步和‮立独‬的房子一样，进去了，就关注不了外头。

　　王熙凤希望安抚林黛⽟，又不敢完全放手这边的搜查，紫鹃和雪雁都是林黛⽟的人，万不能给周瑞家的陷害了才是。一方面是贾老太太的面子，一方面，王熙凤真的本人因为各方面原因都是拥林派的。

　　最后王熙凤还是决定先盯住这边才好，毕竟可以过后安抚林黛⽟，这里不盯住，周瑞家的什么的给紫鹃或者雪雁的箱子里塞进点什么就⿇烦了。

　　紫鹃先把梳妆匣和针线匣子拿来放桌上，然后去那边开了箱子：“这三只是我的，一只是我⽗⺟留给我的，这两只是⽇用的。这边两只是雪雁的。雪雁把你的梳妆匣和针线匣子也拿过来，给大娘婶子们看清楚了。”故意只说大娘婶子，暗示王熙凤，我知道没你的事，不是你找我们的茬。

　　王熙凤何等聪明，一听就懂，紫鹃这丫头果然有眼力。

　　这一搜，就看出问题了，王善保家的目标当然不是紫鹃，搜起来也随便，周瑞家那眼可是恨不得凝固出什么东西来才好的样子，真是一寸寸的地毯式搜查。

　　紫鹃想的是，你摸我的⾐服之前洗手了么？紫鹃有轻微洁癖，不喜别人动自己洗⼲净的⾐服。

　　要说紫鹃对着事可不是没有准备，其中准备之一当然是，有些东西没查抄大观园之前不敢转移出去。

　　另外一样就是平时早早攒下旧的小⾐里⾐，包成一包留着，而从那天贾府“进贼”一事后，就把自己现在⽇用的小⾐里⾐都蔵到林黛⽟箱子里了，只把旧的留下。所以现在这周瑞家的拿在手里一点点摸的小⾐是紫鹃不要了旧东西，要不这么一弄，新的也不可能还能再穿上⾝了，心里排斥的。

　　雪雁的⾐服到比紫鹃的宽松，不过看了雪雁箱子里比一般丫鬟多的多的金银和⾐料，梳妆盒里更多的上好收拾，那些婆子看雪雁的眼光不能算友善吧。紫鹃的箱子自然也一样。

　　嫌贫嫉富，贾府下人的略之一。

　　本来看紫鹃还算顺眼的王善保家的从紫鹃⽗⺟留下的箱子里搜查过之后，看紫鹃如同看晴雯一样敌视了。她和她主人邢夫人一样眼⽪浅，没见过东西，虽然是邢夫人的心腹，可是邢夫人从来没权，她的人自然也没有机会贪污受贿，邢夫人又小气，不可能给什么赏赐，所以王善保家的攒了一辈子也比不得紫鹃自己做丫鬟这些年的积累，何况还有紫鹃⽗⺟的遗产。

　　看着那王善保家的脸⾊不善，那周瑞家的什么收获没有不甘心的样子，紫鹃心里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