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満眼红血丝
让她呆立当场的,是偏左手边的一方铺了高级地毯的空地上摆着一个巨大又奇怪的椅子,椅子上躺着个全身赤的男人!确切的说。
那比铁王座还要别致的椅子,男人并不是心甘情愿坐上去的,他是被四副手铐固定在上面的,身上唯一的遮挡物是嘴巴上一条银白色的胶带。跟她一起愣住的,当然还有我们的婧主子。
虽然头发凌乱,形容憔悴,可第一眼,她就认出了那个男人。穿着衣服的时候,他只比许博高了一拳头。
这时全身赤,身上发达的肌一览无遗,看上去比许博要壮硕许多,而男人一触即溃的慌乱眼神也已经相当于当面承认了,昨晚做出下勾当的那个人就是他…二东!
至于他是怎么到了这里,被摆布成这样,不用问,必定都是齐的杰作。“咭”的一声娇笑之后,海棠分开两位姐姐钻了进去,看西洋景似的绕着椅子转圈儿,搬一搬这儿,晃一晃那儿。
忽然高声叫着:“武器霸气流散巫妖起!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合椅吧?咦…这里还有…”说着话,又有了新发现。
在靠近窗户的一方几案上摆了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有鞭子,子,绳子,夹子,套子…见过的没见过的,认识的不认识的一应俱全。
这时,唐卉回身把门关好后走了过去,从沙发靠背上拎起一方绣花软垫儿扔在了二东岔开的腿间,挡住了那丑陋的家伙。
没想到这下海棠不干了:“诶诶诶…我说卉卉姐,别盖上呀!你看这么热的天儿,当心悟出痱子来。”说着拿开垫子,一伸手“唰”
一下撕掉了二东嘴上的胶布,疼得他头颈后仰浑身一震,直到这时,祁婧还在门口站着没动过。
认出二东的刹那,她的脑子就了,意外归意外,屈辱归屈辱,可这也太TM狗血了,为什么非要是他?
他可是许博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平时嫂子长嫂子短叫得多亲热啊,今天居然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太可恨了!可是,毕竟十几年的情了,互相帮扶着经过多少事啊!没有谁比她更清楚,兄弟在许博心中的分量。如果被他知道了,该有多…难道今天就要他们反目成仇么?当初自己犯糊涂给许博戴绿帽子,他们可都是站在身后支持他的呀!
越想心里越苦涩,越憋屈,柔软的腔里烧灼般疼痛,视野也渐渐变得模糊,可是,当海棠毫不留情的撤掉胶布,二东狠厉的眼神里闪过愤怒的光,她的心不跟着一惊。
看着二东终于把目光抬起到平时的高度,斜斜的瞟着她的时候,好像有一只大锤砸在了后背上,那是什么样的眼神?不但没有一丝的愧悔和歉意,反而是鄙夷和不。
甚至还掺杂着某种不屑一顾的得意!刹那之间,祁婧懂了,许博的这位兄弟从未把自己当成嫂子尊敬,在他眼里,自己一直都是那个红杏出墙水性杨花给大哥戴绿帽子的婊子。
之所以被捡回来当成宝宠着,只能怪有人心窍,口味太重,就是觉得烂果子更TMD甜!不自觉的。
她想起了那个对自己万般娇宠的男人。原以为他原谅自己也接纳了淘淘,顶住了来自父母的压力也就够了,其他不相干的人不必理会,甚至应该为他的大度鼓掌。可现实是残酷的。
他身边最亲近的兄弟都瞧不起他,或者说,是在心里替他鸣不平!这种目光或许未曾出现在明处,可他并不傻呀!
不可能一点儿都感觉不到,想到这,祁婧终于动了,深埋在中的灼痛终于炸裂出了愤怒的烈火!我可以当婊子,可以被你看不起,甚至可以被你趁机上手掳进小黑屋里发兽。
但是,你没资格侮辱那个男人对我的爱!因为你根本不懂,你也完全不配!上身白衬衫,下着牛仔和运动鞋,一身休闲打扮让婧主子的步履格外轻盈,瞬息之间已经来到了椅子旁边,只见她手臂一扬“啪”的一声脆响,二东脸上已经多了四红红的指印。
这是祁婧有生以来第一次动手打人,男人的脸真硬,手太TM疼了!只打了一下,她就后悔了,一边抖手一边四处寻找,很快发现了案子上的皮鞭子。
那东西也不知为什么要设计成那样,手柄那么短,皮条子也不说编起来,跟老道拿着的小号拂尘似的,赶苍蝇合适。
“啪啪啪啪啪…”祁婧毫不留情,连着十几下落在二东身上,累得气吁吁,如果不是唐卉上前拉住,还不肯助手。
定睛看去,二东的头颈脯上被得红痕密布,有的地方已经可以看到丝丝血印,这才感到心头惊悚莫名。二东的表现也真硬气,咬着牙一声没吭不说。
等祁婧打完,目光已经不再躲闪,反而更加挑衅的望着她:“你出气了吗?那咱们两清了,就不要牵连别人了,怎么样?”
剧烈运动之后的祁婧娇颜似火,脯起伏,一边挽着开的袖口一边居高临下的望着二东,经过一轮和发,虽然怒火未熄,脑子已经没那么混沌了“哼!两清,什么叫两清?”
二东赖皮一笑,的目光盯着她纽扣开的领口:“你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女,玩玩儿怎么了?”
“你!混蛋!”祁婧紧紧握着鞭子就要再次挥落,却听二东接着说:“再说了,一抱住你就抓我裆。那不就是被谁干都行么?”
“我…我那是把你当成许博啦!”祁婧委屈的泪珠再次不受控制的滚落。“真有意思!随便是谁你都能当成许博吧?那个陈主任也被你当成许博了?他也是在背后你的,是不是每个从后面来的都可以当成许博啊?”
“你!”祁婧喉咙里一阵哽咽,攥着鞭子的胳膊直发抖,就在这时,一条长腿从身旁穿出,结结实实的蹬在二东的软肋上,整个椅子被踹得一晃。
“沃,你TM耍了氓还有理了是吧?”关节时刻出脚相助的当然是唐卉。本以为可以打二东的嚣张气焰,没想到他咬牙忍痛之后,眼睛里的嘲不减,又多了锋芒毕的愤怒,咬着牙现出一丝狠笑。
“唐局长的千金身手果然了得,是不是你们警察欺男霸女早就习惯了?当爹的搞大别人肚子,当女儿的还有脸叫着喊着抓氓,哈哈…哈哈…这TM都什么世道啊!啊?”二东越说越激动,也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
忽然转向另一边的海棠:“还有你,你不也TM是个偷人养汉的小婊子吗?你们来啊!老子躲到楼顶上都躲不开你们这帮婊子养的,今儿个干脆给老子来个痛快的!来啊!来啊!你们来啊!哈哈哈…你妈的…呜…”伤兽般的疯狂咆哮把在场的三个女人都唬住了,牛犊子似的哭声更让人莫名心酸。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然而祁婧还是没想到,这份伤心能让气头上的自己如此难受,不过,更令人震惊的是他声泪俱下的控诉中爆出的猛料。
唐爸爸是区公安分局的副局长没错,搞大别人肚子也比耍氓严重得多,而那个被搞大肚子的女人是谁还用问么?祁婧不敢去看唐卉的脸色。
“你说的话,有什么证据?”唐卉的声音仍在努力保持冷静。二东了一下鼻子,冷冷一笑:“哼!
她都亲口承认了,还要什么证据?孕检报告上写着呢,十八周!十八周之前我还TM不认识她呢!”“她真的说了怀的是我爸的孩子?”唐卉抓住一立柱的手指渐渐发白。
“回家问你爸去!”二东一脸嫌弃的看一步看他,目光扫过祁婧又立即躲开,望向厚厚的窗帘:“也不知道我们哥儿仨上辈子都干TM啥了,净遇上你们这帮害死人的狐狸!”
“诶呦!你这是夸谁呢?谁是狐狸啊?”一直躲在两位姐姐后面的海棠着甜甜的小嗓子转了过来,及时驱散了许太太一脸热辣辣的难堪:“褚振东!别人不知道你是什么货,我还不知道么?
从前的事儿咱们就不提了,今儿个这一段儿,我也听了个明白…”说着话,她用手里的一长柄袖珍苍蝇拍拍了拍二东的脸颊:“没叼到狐狸惹了一身,说的就是你吧?自己受了闷气,就疯狗咬人,欺负大哥的女人,瞧瞧你干的叫什么事儿?
哦!祖上没积德,别人就是狐狸?一边儿骂着狐狸,一边儿还想让狐狸给你揣崽子?你TM也不撒泡照照自己,你配吗?”
“我…”二东咬牙切齿的凹了半天口型,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关TM你什么事?”“说的对啊!”海棠陡然拔高了嗓门儿“你干了下勾当关我们家大儿什么事啊?我对不起他我给他当牛做马关TM你什么事啊?
口口声声你们哥儿仨你们哥儿仨,你偷着你嫂子的时候心里有你大哥吗?你大哥的女人偷人轮得到你教育吗?你TM打心底里就没把女人当过人,搁这儿装什么无辜,充什么大尾巴狼啊?”
这一波小母狼似的光速狂嗥彻底把二东给怼没电了,眼珠子差点儿瞪出眼眶,咬牙切齿的张了好几次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憋得通红的脸上只剩下生无可恋的窝心沮丧。
浑浊的空气在沉默中缓缓动,四个人的呼吸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祁婧手里的鞭子渐渐攥除了汗,中的郁结却在一点一滴的消散。
她说不清自己的心情复杂到了什么程度,脑子里却只能装下一个人的脸,她不肯说,他为什么就不再追问了呢?一个小时之前,还摸着她的头问有事没事,眼的红血丝,笑得没心没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