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如果你喜欢我
1、"追踪老师"辞退手续
在医务室躺了两天,第三天去上课的路上,听见好多人在讨论"皇冠"的最新新闻:安崎墅和易麟朔打架了!
具体是因为什么打架,谁先打的谁,谁输谁赢…通通没人知道。只是満校的人却都在传:"安崎墅和易麟朔打架了!"
我的心立即吊在半空——
易麟朔的拳头那么硬,是在擂台上屡战屡胜的拳击王,要是下了狠力。安崎墅断几肋骨就算了,要是被打残了怎么办?
正想着,我路过球场时,看到奔跑在场中的安崎墅…英俊的侧脸就像铅笔在纸上勾勒的画卷,一举手一投⾜,气质淡雅⾼贵,一如场边落了満地的瓣花。
他一点事都没有?难道…
我的担心立即换了个人——
易麟朔的拳头那么硬,安崎墅都能没事人似的在场上打球,难道他比易麟朔跟能打?要是这样就可怕了,易麟朔钥匙被打残了就算了,出了人命就真的糟糕了!
我立即拿出机手,给易麟朔打电话,意料之中他没有接听,我赶紧发信息:
“喂,你在哪?”
“听说你跟安崎墅打架了?”
“你有没有事?你在哪?”
“易麟朔,嫌我烦就回我一个字,让我知道你还活着。”
…
发了一连串的信息,他大爷的终于回了我一句:"不是说放弃了?"
什么跟什么啊?
我问:"你在哪?哪家医院?"
"教室"
教室?!我赶紧往教室的方向跑…途中摔了一跤,还撞了两个人,爬上楼道时也因为步子迈得太大一个踉跄。
当我狼狈抬起头时,看见易麟朔背靠着我面前的外廊式走廊上,双肘摸着扶手,推微曲。只适合他的黑⾊⽪⾐光滑X亮【X为我不会打的字】,部一圈子链子,手上也是闪闪发亮的链子,十字架耳饰夺目灿烂…,而这所有的光亮加起来,都比之不及他的眼眸。
微眯而狭长的眼,透着微醺。
明熙妃和几个女生围在他⾝边,说着话。
我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好端端的本什么伤都没有,害我刚刚…我真是瞎担心什么!就算他真的被打伤了,又关我庇事!
我狠狠地把机手塞兜里,咬牙进教室,⾝后却向起他的声音,清淡的,蛊人的:“路老师。”
我背对着他:“什么事?”
“你刚刚跑得那么急,不会是以为我出事了?”
“你出事关我什么事?!我只是很奇怪,你不是说“不答应”怎么又跑回来上课了!”
⾝后沉默。
我回头,看到易麟朔那张完美如瓷的脸。
他云淡风清的说:“我来理办手续。"
手续?
“你作为“追踪教师”任教失职,我要辞退你!”
哈,原来是这个原因…都这个时候了,我那⽩痴的脑袋还在胡思想什么呀!
易麟朔把扶栏上的双手放下来,目光盯着我的膝盖,
我停住脚步,双手握了拳,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停在原地大喊:你要是怕⿇烦,补登什么的我去弄就好了!发那么大脾气⼲什么,申请书是你扔的又不是我!真是不知所谓!”易麟朔把扶栏上的双手放下来,目光盯着我的膝盖,想哭,哭不出来,想笑,也是一阵苦涩。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我烦躁地抓了抓脑袋,冲出教室。
放课后和易麟朔一起去生学会室,两人一前一后走着,一路无言。生学会的⼲事看到易麟朔进来,立即习以为常地⿇利拿出一摞资料。易麟朔也轻车路,一进去就找了张椅子,依着靠背坐下,一条腿悠闲地放在另一条腿上,悠闲地好像是进自己的家一样。
可不是嘛,看过那么多“任命为他”追踪教师”不超过三天“的历史,大概我是最长久的一个…
“生学证。”
我把实现准备好的生学证拿出来。
易麟朔抬了下眼:‘没带”
生学会⼲事推推眼镜:“怎么会没带?你应该知道生学证是必须…”
“忘了。"
"我帮他带过来了。”我把我的生学证拿开,露出下面的一本。
易麟朔瞬间转头看向我,眼神居然是凶狠的!
我愣了一下。
易麟朔口气非常不慡:“别随便翻我的东西!”
“抱歉…我只是看到你的生学证庒在课本下面,我想理办手续也许要用,就一起拿过来了。”
生学会⼲事收了生学证,笑笑说:“带来了就好嘛,省得一会又要多跑一趟。当初录取你的那份申请书呢?”
易麟朔理了理袖口的褶纹,漫不经心道:“扔了。”
生学会⼲事的眼睛都要掉下去了:“扔了?你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把?!”
这下我也忍不住了:“易麟朔你什么意思,那么重要的东西都可以扔!”
易麟朔一脸嘲笑:“重要只是对于你,与我来说只不过是几张废纸。”
我哽住。正好这时跑腿的人员把生学证和复印件拿过来,我灵机一动说;"你们生学会的人做什么都要留份存底,申请书也一定有吧?”
“当然有,一式三份:生学会一份,你一份,易麟朔一份…对了,你拿一份当时因为来理办的时候你不在,所以还在我们这里。”
“那这样的话,就用我那一份可不可以?”
“不是太可行…他是甲方,你是乙方,学校只是作为一个公证人。不过,如果你们不怕⿇烦的话,可以补登一份,再来办手续。”
靠,跟结婚似的还搞这么复杂。
我还没发表意见,易麟朔迅速从椅子上站起来。脸⾊的不行:“⿇烦!”转⾝就走。
“易麟朔…喂,你等等,手续还没办完你去哪?易麟朔!易麟朔——”
我追出去,易麟朔走的好快。⾝体好像罩着一团火。声音也像一颗炸弹:“不想死给我滚远点!别再让我看到你那张蠢脸!”
我停住脚步,双手握了拳,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停在原地大喊:你要是怕⿇烦,补登什么的我去弄就好了!发那么大脾气⼲什么,申请书是你扔的又不是我!真是不知所谓!”
2、外表温柔,內心強势
确实不知所谓…
忙上忙下,跑来跑去,终于把申请书补登好,却要得到易麟朔的签名后才拿去学校盖章!
有必要弄得这么正式?“皇冠”的生学会真是吃了撑的没事⼲。
本以为易麟朔把我辞掉,肯定会恢复以前那种放不羁的生活。谁知道他居然每天都能准时踩着上课的铃声进教室,虽然一节课下来他连书都没有翻开过…
下课后,我把申请书拍在他桌上:“签字!”
易麟朔趴在桌子上觉睡。
“该补登的都补登了,现在就差你签字了!”
易麟朔一动不动地趴着。
“喂,起来签字!”
睡着了?我推了下他的脑袋。他换了个势姿趴着。
好,我看你睡到什么时候。
下课后我一直在教室里等着,知道所有人都光走了,易麟朔才慢慢由趴着的势姿坐起来,伸了个懒。
我冲过去:“易麟朔,你终于醒了,签字!”
易麟朔一把推开我的肩膀:“让开。”
我朝后面踉跄了既不,他眼珠子都不往我这边转一下,经过我朝门口走去。走廊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明熙妃在等着他。
易麒朔一走出去,她就自觉地挽住他的胳膊:“我们中午上哪吃?”
“随便”
“我去你宿舍给你做饭吃吧?”
“不要”
“在学校餐厅吃?”
“不要”
“到底上哪吃?”
“随便”
“…”我咬牙切齿,尾巴一样气哼哼地走在他们后面,明熙妃说话时故意侧着脸,一般亲昵地用脸蹭易麒朔的胳膊,一般朝⾝后的我得意地笑。
我赶紧加快了脚步走到他们前面,过了一会,就见明熙妃拽着易麒朔的胳膊快步走到我面前。我又加快脚步走到他们前面,明熙妃死不要脸地拽着易麒朔又走到我前面。
我再分岔口的时候一溜烟往学校餐厅跑了,点好餐,刚找了张位置坐下,就见明熙妃拉着易麒朔坐在我对面的餐桌上。
我简直要吐⾎!
端了餐盘打算要走的,可是起⾝时不经意撇到易麒朔嘴角笑容,很清淡,不容易察觉,可我就是知道他在笑!他竟然嘲笑我?
又把盘子重重放回桌上。
听见对面的明熙妃拿着点餐牌在问:“中餐还是西餐?”
“随便”
“那吃西餐,你不是一向喜吃西…”
“不要”
“这样啊,那吃中餐?”
“不要”
“你刚刚说随便的!”
“随便”
面对易麒朔的冷淡,明熙妃不但不生气,还笑咪咪的:“中餐西餐都来一份,你总没意见了吧?坐这等我,我去点餐。”
易麒朔把脸转到一个方向,同时,原本喧哗的餐厅在同一时刻安静。
我看过去——
两个卡门推开餐厅推门,安琦墅走进来。似乎在招人,一进来目光就散漫地在大厅內扫了一圈,最好定点在我脸上。
我感觉似乎没有好事发生,赶紧埋下脸吃饭,几分钟后,听见旁边的椅子擦摩地面的声音。
安琦墅的声音空灵动听想他指下的钢琴曲:“一个人吗?”
废话!
“不介意我坐你旁边吧?”
都已经坐了还问。
“路初菲,你都点了些什么菜?”
我把头抬起来一点:“红烧茄子、木瓜汤、西红柿炒蛋,还有一牛⾁。”
“很好吃?”
“还好吧…”说实在的在他进来以前我的注意力都在易麒朔⾝上,本不知道吃的什么东西。现在吃起来…有些难吃!
安琦墅不懂神⾊地说:“哦,我还以为很好吃,好吃到你都忽略我。”
“我试试。”
“哎?”
我的筷子里还夹着一块西红柿,安琦墅毫不介意地握住我的手,吧西红柿送进嘴里。这过程来得太快也太急,我本来不及阻止…
安琦墅慢慢把食物咽下去,皱眉说:“我觉得…这应该不是你的口味。”
我一时口快:“我是觉得很难吃!”
话音刚落,就后悔自己怎么拆自己的太啊。可是安琦墅笑着了下我的脑袋,淡淡说:“上次我给你做的,你觉得怎样?”
“嗯…好吃。”说不好吃是明显的谎言,因为那天我吃了好多。
安琦墅站了起来,开始叠袖口:“还好吃吗?今天。”
“不用了!”我慌忙拉住他的手臂。
安琦墅坐回来,我手忙脚地起⾝:“我都吃完了,吃了!大黑树你慢吃,我会宿舍了!”
安琦墅好像有些失望…
我才管不了那么多,绕开它健步朝门口走,刚走了两步,安琦墅叫住我:"等一下”
我简直恨不得能从这飞出去,因为易麒朔郁的视线一直在镣铐我。装作没听见据需走,但两个卡门走上来拦住我:“国王让你等一下。”
KAO!我只好无奈地走回去;"还有什么事?“
安琦墅半眯着细长的眼,带着笑意的微微上翘,笑的那样和煦温柔,就像童话书里的王子一样:“明天是周六。我们在哪见面?”
“哎?”
“早晨八点,我会派人去接你、”
我还没有缓过神。
安琦墅的笑意満満淡去:“你该不会忘了?”
“我没忘,只是…”
“好的,没其他事了”
安琦墅似乎察觉到我要后悔,摆摆手,两个卡门用手护在我⾝后把我往餐厅外。
其实就是我拒绝也没用吧?安琦墅外表温柔,內心却非常強势!他想要做的事,谁也不可能组织——这是通过近段时间的观察得出的结论。
走出餐厅,关门前看到易麒朔那张脸,黑沉黑沉的,绝对不亚于暴风雨来临的海面。
3。“oneonone”约定继续
第二天睡得糊糊被一阵机手铃声吵醒。我眼睛还没睁开,摸索着摁掉。
才不要去,才不要被当做黎里的替⾝。就算是同情他,也不要。
翻个⾝,机手铃声再次响起,我再次摁掉,再次响起…就睁开眼准备找关机键时,看到屏幕上跳动的三个字——易麟朔。
我一边坐起来接电话,一边拿过闹钟︰四点三十三。搞甚么啊,外面天都是黑的。
易麟朔的心情一定超不慡,因为从机手里就可以听到満口的火药味︰“你挂我电话?”
“我…”
“路初菲,你竟敢挂我电话?!”
“这个时间找我甚么事?”
“你挂我电话!”
“挂了就是挂了,你还不是经常挂我电话。”我感到莫名其妙,他的声音听起来好不对劲,第一次主动说这么多话,而且在一起这么久,这也是他第一次给我电话“找我甚么事?!”
电话那边没音,十秒钟后,传来机手狠狠摔在地上的声音。于是信号就变成模糊不清的“哗哗——”声,一直嘈杂响。
“易麟朔?”他该不会是那么蠢,也跟我上次一样摔倒了吧?!
机手好像又被拾起来,易麟朔低声说了几句甚么,听不清,声音跟往常很不一样。
“你说甚么?我听不清,大声点,易麟朔,你在搞甚么鬼?”
模模糊糊的杂音一直响,好一会,我总艋听到易麟朔说话︰“…给你十分钟,准时一点”
“甚么十分钟?”
“要签字的申请书。”
“签字?现在?易麟朔,现在呑半夜啊!你让我半夜跑去男生宿舍找你签字,喂你…”“嘟——”机手被果断地挂了。
NND,这回想砸机手的那个人绝对是我!
穿夜、洗漱,尽管万分的不情愿,我还是以最快最快的速度冲出宿舍。易麟朔…他的声音和说话方式听起来很不对劲。他好像…喝醉了?
十几分钟后,我跑到易麟朔宿舍的走廊,息,理了理跑的头发,等呼昅稳定下来后迈着优雅的步子朝易麟朔的宿舍走去…
没有关门,开着一条,我推开:哇靠,今天没来,这里又是垃圾堆。怎么明熙妃经常来他宿舍,都不帮他搞卫生的?易麟朔睡在垃圾堆中的沙发上,长腿晾着,桌上横七竖八的啤酒罐,他的手里还拿着一罐。似乎已经睡着了,手无力地垂下沙发,啤酒罐倾斜着,啤酒流在地上向四周扩开。
我皱眉,绕过一地东倒西歪的东西,慢挪到沙发边:“易麟朔?易麟朔!…易麟朔猪头!”
他沉睡的面容恬静,额前清辉洒落,像被皓月照着一圈光华。睫⽑浓密卷曲,鼻梁拔,…我的脸不自觉一红,想起昨天那个吻!
路初菲,你简直疯了!被狗咬一口的事,有什么好回味的!
生气!为了分散注意力,我转⾝把所有的啤酒罐都扔进大垃圾袋里,把⾐服捡起来丢进洗⾐间,把散四处的书本捡起来摆放整齐…这样一阵“哐哐哐”地忙下来,我用拖把支着⾝体伸懒的时候,发现外面天亮了…
搁在茶几上的机手震动起来。
这一次,除了安崎墅,绝对不可能是别的人。我本来想就这样任由它响着,可是机手就在易麟朔耳边附近,吵醒他那怪脾气又要开始发火了吧!
我走过去打算关机,谁知道奇迹发生了——
就在我距离机手只有0。1秒的时候,一只手先我一步拿过它,我惊讶转头,看到易麟朔睁开的那双漂亮如宝石的眼,倚着沙发的靠背坐着。
“你醒了?”
想了想,我补充一句:“你什么时候醒的?”
易麟朔不回答,拔了机手的电池丢沙发上。
“喂,这样很容易把机手弄坏的!”我议抗“上次被你从窗口扔出去,接受信息的就不好了,而且也莫名其妙地关机!”
易麟朔于是又拿起我的机手,把卡子套来,拿出自己的机手,一起丢到桌上。
“你要跟我换?我只不过就说说而已…”
我从包里拿出申请书和笔,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易麟朔没理我,点了支烟,把两只脚搭茶几上,正好盖在申请书上,倾⾝半倚着沙发扶手缓缓地呑云吐雾。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双手叉住了,易麟朔不但不理,还动了动脚,把申请书踢到地上。
刚刚才拖过的地板,上面还有⽔渍,我飞快地捡起来,可是还是了一大片。我气得不行:“易麟朔,你到底什么意思?!说要辞退我的是你,变着花样不办手续的也是你?!如果不要在上面签字,你就慡快地说不签,何必——”
我话还没说完,易麟朔果断地掐灭了烟:“不签。”
我一愣,紧接着感觉自己的心跳失去了规律,在口一阵跳。
我掩嘴咳了咳:“嗯…那你的意思是,一切如初,我可以继续做你的‘追踪教师’,我们‘ONEONONE’的约定也继续?”
“不要问知道答案的废话!”
“可是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你昨天都还…”
“不要问毫无意义的问题!”
“不问就不问。”我拿起桌上他的机手,崭新的,左右看了看“这可是你要跟我换的!”
“…”“等我有钱买新机手就还你…至于我那个机手,你随便用用就扔了吧,不用再还我了!”不换是⽩痴!我迅速把里面的机手卡换下来,拿起自己的包,脚底板一抹油就要走掉。
易麟朔声音冰凉:“站住。”
“你后悔了?”
易麟朔的眼睛飞快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大时钟:七点五十二分。面无表情地指指地板:“没经过我的同意,谁允许你拖地板?把⽔渍擦⼲!”
我KAO!我一个从不⼲家务活的千金大姐小贬低自己给你当女佣,废话还这么多!
我不慡了:“我最讨厌别人指挥我!我想拖就拖,我不想拖,你砍死我我也不拖!”
“…”“啤酒喝多了伤⾝体,所以我全都帮你扔了。我走了,再见。”
走到门口,易麟朔愤怒的声音:“路初菲,你敢走!”
我已经打开了门。
“你敢走给我看——”
我关上门,走到走廊上。
走到楼梯拐道的时候,易麟朔宿舍的房门猛地打开,易麟朔冲出来,没穿鞋,⾚着脚満脸铁青地朝我冲过来。走在走廊上的男生全都吓了一跳,躲的躲闪的闪,我也呆了一下,这一呆忘记了走路,易麟朔冲到我面前。
我以为他要打我,双手猛地护住脑袋:“你想⼲什么?”
易麟朔二话不说,狠狠地拽着我的胳膊往回拖。
“易麟朔你疯了!你今天怎么这么不对劲?!就算是喝醉了也不能这样耍酒疯吧!”
“放开我!易麟朔——你再不放开我,我会让你好看…”
“我跟你拼了!”
被揪着刚丢回沙发上,我一个鲤鱼打跳起来朝易麟朔扑过去。谁知道他不避也不闪,任由我踢他踩他咬他打他,这感觉特没劲!
我擦了擦流到嘴巴外面的口⽔:“易麟朔,你今天…傻了?”
易麟朔此时已经平静下来了,不发火了,和往常一样面无表情的脸让人猜不透他的心绪。他转⾝把房门倒锁了,说:“没把地板擦⼲净以前,别来吵我!”
“你——”
“砰”卧室的房门被用力甩上,留下我一个人在客厅里目瞪口呆。
4、四条未发信短
不喜被人指挥,可该死的,自从遇见易麟朔这颗煞星后,就不断地被他指挥来指挥去。我用⼲抹布把这个客厅都擦了个⼲净以后,敲易麟朔的房门,好久里面都没有一点动静。
睡了?
反正今天是周六,回宿舍也没事做,而且说不定安崎墅的卡门随从还守在门口等我…
我在沙发上坐下,无聊了一会,拿起易麟朔的那只机手把玩。由于只换了卡,一些储存在机手里的信息啊图片都还在…
我翻出信短来看,发现里面全都是我发他的信短,最早一条是刚上任他“追踪教师”不久,我厚着脸⽪问他要了机手号码后发的:
易同学,我是路老师!这是我的号码138xxxxxxxx。
好⽩痴…难怪后来他三番两次叫我“路老师”真够挖苦的。
难道明熙妃和他别的女朋友一条信息都不发给他?真是一条都没有看到啊!我退出收件箱,正要合上机手,无意中扫到草稿箱。
点进去,第一条:
睡了?在⼲什么?剩下的一个月按你说的办…我的意思是:补登的申请书不用拿给我签了。(时间23点56分)
第二条:
睡了?在⼲什么?补登的申请书不用拿给我签了。(时间01点34分)
第三条:
睡了?在⼲什么?(时间02点11分)
第四条:
睡了?(时间03点44分)
四条没有发出去的信短,是由一条想说的话慢慢删下来,却连最后那简单的两个字都没有发出。原来,在凌晨四点我接到的那来电之前,他矛盾了那么久。
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润起来…
这个口硬心软的家伙!明明心里是那么想的,却害怕表达,也一直用冷漠的脸隐去所有的心绪。
就在这时,易麟朔卧室的房门传来动静,我收起机手的时候,他两只手揷在口袋里,若无其事地走出来,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拿来。”
“什么?!”
“我的机手!”
“你不是说跟我换?”
“不了!”
难道他突然想起机手里的那些信息,所以想要拿回去了?
我眯起眼睛,故意逗他:“什么不行…你都说好跟我换的,做人不能不讲信用!”
易麟朔的眉头蹩起来:“你想死?”
“不想。”
“把机手给我!”
“凭什么?不给!我那支机手被你摔得都不能用了!”
“买部给你!”他伸手来抢,抢不着,暴跳如雷地怒喊“你什么时候要?下午买给你!”
宁愿买新的给我也要把自己的机手要回去…他果然是担心草稿箱里的信息被我看到啊!
我忍住笑意把机手还给他:“喏,你说的,买新机手给我!真是的,这么紧张地把自己的机手要回去,不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吧?”
易麟朔⾝体一僵,目光在噴火:“你偷看过?”
“没有…”
“你最好祈祷你没偷看过!”
“这么凶⼲什么?我真的没看啊!我现在真后悔我没看!”我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过也没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堆花痴女生给你发些无聊的爱慕信短?”
易麟朔缓一口气,表情平静下来,把机手放袋里。我斜他一眼:“易麟朔,你最近脾气这么暴躁,是不是上火?我感觉你的嘴巴有好重的口气。”
易麟朔的目光又开始噴火。
哈哈哈,惹怒他真的太好玩了。以前从来没想过,他那张无表情的扑克脸生起气来这么可爱。
我砸了下嘴:“瞪着我⼲什么…不然,你哈口气我闻闻,看是不是真的有口气。”
“…”“不敢了吧?”
“…”“你有口气!易麟朔有口气!”
易麟朔隐忍了整整三十秒,实在受不了我的目光,勾勾手指:“过来。”
我把脸凑过去…
他轻轻哈了口气,淡而清慡的牙膏味…果然和我预想中的一样,他没有喝过酒。这么说,也证实了我的猜测:他今天的所有任举动,只是假借“醉酒的名义”按照自己的实真想法在做自己。
他…喜我吗?
是朋友的喜,女朋友的喜,还是只是…对老师的那种喜?
为什么我的心跳得那么快呢?我的脸又开始烧红。易麟朔的眼睛像银空皓月下的星光,照得我无所遁形,怎么也不敢直。
易麟朔见我久久不说话,蹩起眉头,不自信地掩嘴朝自己哈了口气:“真的有口气?”那动作和表情真是可爱坏了。
我感觉自己的脸更红:“不是,我逗你的…易麟朔…”
“说。”
“明天我们什么时候碰面?”
“碰面?”
“你不是说要给我买机手,明天星期天!”我把脸尽量撇向一边,眼睛也望着窗外“你不会又后悔了吧?”
“嗯,明天我给你电话。”
接下来的时间,我一直在期待中,一直在想草稿箱里的那四条信息,晚上逛“Germs后援团”坛论的时候,翻到一个类似的帖子:
写了一条长长的信短给他,每秒都在逐字逐字删减,到了最后一秒,居然全被删除。
左思右想,怕他察觉我的心意轻视我,怕哪句话说不好让他不开心,更怕的是,他在忙忘记了或者因为别的原因没有回应…
写了一封长长的邮件给他,写了一千字,删掉八百字。
去掉我想你,去掉所有的心情,去掉天气,去掉自己刚刚看的电影,变成三行的邮件。
可到了最后,居然也没有发出去。
不喜的人,可以容易地讲个笑话,随便约会出去。
喜的人,偏偏面对他只敢有一个表情,话都说不出来。
暗示或者表⽩心迹,他看不懂也听不懂…看着别的女生和他谈笑风生,只能心里嫉妒着急。
如果我想你了,我会掏出机手,看有没有你的信短,即使我知道概率是那么的渺茫…
如果我想你了,我会在机手上打下一长串想对你说的话,最后却始终没有按下发送键的勇气,只是因为不想打扰你。
易麟朔,如果你喜我。我…我也…
我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