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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9 默默伤心的习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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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乐,美乐?…

  …妈妈,半梦半醒之间,她好像看见了妈妈,温柔地朝她笑着。

  妈妈在对她说话呢,妈妈你大声点,听不清楚啊!什么?没有,弟弟没有生病,真的,昨晚有帮弟弟盖好被子啊!什么?你说弟弟走了,去哪了?弟弟去哪了?

  谁,是谁在摇晃她?好难受,⾝上好烫。谁在叫她?

  "Merryx'mas圣诞快乐…咚咚咚咚圣诞快乐…Merryx'mas······"

  妈妈,你又在唱这首歌了,真的,很好听…

  "美乐,美乐?"

  美乐翻个⾝,将头蒙进被子里。

  "你醒了?美乐,你听得见我叫你吗?"

  有人隔着被子轻轻地摇晃她。

  谁呀,不知道她很困吗?美乐万分不情愿地将遮挡视线的被子向下拉,露出一双困惑的眼睛。

  "医生!医生她醒了!"扰她清梦的罪魁祸首欣喜若狂地叫起来。

  "薰?"美乐怔了怔,并下意识地向四处张望。

  一室的雪⽩透漏给了她信息——这里是医院。

  薰大喊大叫了一阵,委屈地凑近她的⾝边:"美乐!"

  "我们怎么在这里,我们刚刚不是在…"教学楼楼顶的一幕幕突然在脑海中浮现,美乐顿时红了脸。

  "美乐,我讨厌你这样。"望着她的薰突然皱着眉说。

  "什么?"

  薰将美乐的手紧紧攥在掌心里。"美乐自己偷偷地晕倒实在太奷诈了!"

  "我晕倒了?"

  "美乐你太过分了!"

  "薰,对不起。"美乐反握住薰的手。

  "你对不起我什么?"薰有些生气地问。

  "那时你一定很害怕吧?"美乐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并自顾自想像起来,"天,已经黑了,楼道里一点声音也没有,⾝边惟一的人动也不动。⼊夜的森校园、诡异的气氛、暗处恐怖的眼眸…"

  美乐还没发挥完,头上已经遭到薰的轻微袭击。

  "好痛哦!"(其实是"痛才怪"!)

  "谁叫美乐你要说这么恐怖的事!"薰又伸出手来,信以为真地她刚才被轻轻敲到的地方。

  "我说的是真的嘛,难道你当时一点都没联想到这个?"美乐不甘示弱地顶回去。

  "我哪有空想那个啊?我是很害怕,但是怕的不是那种事。"

  "那是什么事?"

  薰停下手里的动作,望着美乐。

  "说啊,是什么事?"美乐心情很好地追问。

  "美乐,你真的不知道吗?"薰轻声说。

  两人的脸一起红起来。

  "当当当…"

  美乐和薰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扰,一起向声源望去。

  虽然有敲门声的响起,但实际上敲门的人早已站在了房中,门一直是敞开的,所以对方做的只是形式罢了。

  "姨妈…"美乐心虚地叫道。

  "您好!"薰只是淡淡地点头行了礼。

  姨⺟还是那样美动人,只是她的脸此刻略显苍⽩,给人的感觉是相当疲倦,眼睛中甚至浮现出不易察觉的⾎丝。

  "对不起姨妈,是不是我让您担心了?"美乐慌忙问。

  姨妈静静地看着美乐,嘴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说。

  美乐心中更加不安起来,转头望向薰。

  薰没有视美乐的目光,可是显然感应到了她的担忧,他平静地望着姨妈,慢慢站起⾝走到了她的⾝边。

  "薰…"姨妈突然幽幽叫道。

  美乐心里一紧,为什么在姨妈的语气中,透露出那么深的伤感和怜悯之情?

  薰突然开口:"妈,不要在这里说,不管你想说的是什么。"

  姨妈叹了口气,别过脸去。

  薰静静立了半晌,转过⾝来看着美乐,脸上又浮现出他天使般的笑容:"美乐,我和妈妈到外面谈谈。"

  "可是薰…"

  "你什么都不要担心,什么都不要想。你只要闭上眼睛好好地睡一觉,等你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在你的⾝边。"薰温柔地说。

  美乐望着薰的笑容,情不自噤地点了点头。

  "你会安心地等着我,对吗?"薰还是紧紧凝视着她。

  "对。"

  薰,如果你真的等了这么久,那以后就换我来等吧。不管多长的时间,不管什么地方,只要你说,我就会等。

  美乐在心里默默地承诺着,静静地看着姨妈缓缓地转过⾝,走了出去。薰跟着姨妈出去,并轻轻为她关上了门。

  现在,她只要记住薰的话,乖乖地睡去,等醒来时才能美美地对他微笑。

  美乐闭上眼睛,黑暗笼罩上来。可是,只有这样,等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光明才会更加耀眼夺目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美乐再次张开眼睛,房间里已经黑下来。

  美乐赶紧欠起⾝看向边,薰不在那儿。她的心顿时七上八下起来,正想呼喊之际,她的目光落在窗边,看见了站在那儿头倚着窗户的⾝影,那是薰。

  薰背对着她,美乐等了一会,他还是那样一动不动。

  美乐终于忍不住向他叫道:"薰?"

  薰的⾝影猛然震了震。

  "薰,你站在那里⼲什么,怎么不开灯呢?"

  薰转过⾝来。

  美乐赶忙将头的小台灯打开。

  突然而来的光线让薰迅速抬起手遮挡了一下。

  美乐这才发现他的手上正拿着她⺟亲的那张遗像。

  "这个怎么会在这儿?"美乐指着照片疑惑地问。

  薰的手放了下来,出现在美乐面前的是他依旧温柔可爱的笑脸。

  美乐敏锐地眯起眼睛:"薰,你哭了?"

  "我没有哭。"薰说着,笑容灿烂地向她走过来,在她的边坐下。

  "还说没有,看你的眼睛,又红又肿。"美乐皱皱眉,伸手抚上薰的脸。

  薰轻轻抓住美乐的手,并将手里的相框放在美乐手上:"这是刚才妈妈带来的,你放在⾝边吧,它是你的宝贝,好好收起来。"

  美乐紧握着相框:"是不是姨妈说了什么,所以你才哭了?她不赞成我们在一起对不对?"

  "别人说什么我都不在乎。"薰淡淡地笑。

  "才不是。"美乐摇‮头摇‬,"其实薰你的心是最敏感的,所以很容易受到伤害。"

  薰不置可否,静静地看着美乐。

  "薰,你应该记得那天我们所说的话吧?你答应过我,绝不再一个人独自伤心,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啊!"

  美乐望着薰,这个孩子,格看起来好像很单纯,却偏偏有一双深邃的眼眸、一份深不见底的心思。

  "扑哧!"

  "你笑什么?"美乐大惊失⾊。

  "美乐,你认真说话的样子好好笑,哈哈哈哈,太好笑了…"薰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流了出来。

  美乐的脸⾊由红转绿,由绿转青,由青转紫,颤声咬牙道:"我,真有这么可笑吗?"

  薰也不答话,好一会儿才忍住笑意。

  "我现在有冲动想拿枕头砸你!"美乐瞪着薰。

  可是这时候,薰突然抓住美乐的手,笑道:"美乐,原来你把我们那天所说的话记得那么清楚。我还怕如果你晕倒后失忆了我该这么办。"

  美乐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好啊,原来在你心目中我不仅长相欠佳,没有美感,脑子也很不好使。现在你一定很后悔了,对不对啊?"

  "对啊,我是很后悔啊!"薰故做深沉地叹了一声。

  美乐气鼓鼓地瞪着他。

  薰的目光向下移动,落在美乐手中的相框上:"我真的很后悔,我是说真的。既然心里那么想你,为什么不坚持到底地求妈妈,让我早一点去找你。"

  美乐愣了愣,不知道他这番话是认真还是玩笑,直到薰又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薰,你说什么呢?你还在怪我这几天躲着你?"

  "不是,不是这几天。是很早很早以前,刚来到姜家的时候。"薰痴痴地说。

  "可是,那时候我们本还不认识…"

  "我们真的不认识吗?"薰猛然抬起头望进美乐茫的眼中。

  美乐震了一下:"当然了,不是吗?难道你以前就认识我?"

  望着薰不发一言的摸样,美乐握住他的手:"薰,你告诉我,刚才姨妈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薰不易察觉地动了动嘴,迅速低下头。

  "薰?"美乐着急地喊。

  "呼!"薰呼了口气,"妈妈还能说什么,总之就是一些我们还小,不适合这么早谈情说爱的话,大人不都是这样吗?"

  "真的吗?"美乐疑惑地问。

  "不信下次她来看你的时候你可以自己问她。"薰又笑起来。

  "我会问的!"美乐望着薰认真地说。

  "那你就去问啊!"薰耸耸肩,眼眸清澈明朗。

  美乐这才松了口气:"吓死我了,那你刚才暗示我们以前就认识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薰望着美乐,可爱地笑起来:"因为我和美乐是前世注定的夫,当然一见面就会认出对方是自己要找的人,所以我才那么说啊!因为我真的很想和美乐在一起,所以就好恨没有早点找到美乐,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

  "喂,你很⾁⿇耶!"美乐顿时红了脸。

  薰笑着望着美乐。

  美乐瞪他一眼:"不对,我还是觉得你有事情瞒着我。"

  薰的笑容僵了一下。

  "你就实话告诉我吧,是不是我得了绝症什么的?"美乐眯起眼睛。

  "美乐你胡说什么?"薰皱起眉。

  "我哪有胡说啊,你自己想想你刚才的话,一会儿说后悔没早点找到我,一会儿又说浪费时间什么的,好像我们在一起没多久了似的。还有什么前世也扯出来了,分明在暗示我活不长了,老实说我是不是生了什么会死的病?"美乐煞有介事地问。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这次果然轮到薰急了起来,"谁说有什么绝症了?你不过是感冒加上疲劳才会晕倒,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美乐在心里偷笑一把,表面上仍然不动声⾊地拍拍薰的肩:"好了,好了,我都明⽩了。其实生病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你不要再说了,你永远都不准再生病。"薰倾⾝靠近美乐,紧抓住她的手。

  美乐正说得开心,本就顾不上薰变得危险的眼神,神情更加得意起来:"薰,怎么这么说呢。谁要生病又不是自己能决定的,既然我们是前世的夫,下辈子肯定也能做夫。所以就看开些嘛,下辈子很快就会…"

  "我不要下辈子!"

  薰凄声打断美乐的话,伸手握住美乐的下颌,将嘴贴了上去。

  "呜…"美乐睁大了眼睛。

  这是薰第二次吻她,与第一次的温柔‮感触‬不同,充満了惊心动魄的席卷之势。忘情的索取,悲凉的占有,美乐缓缓地闭上眼睛,就在她愈陷愈深地将自己的感觉全部给眼前这个深爱她的男孩,并渐渐开始了对他的回应时——

  "哐!"

  门外突然传来玻璃器皿摔碎的声音,陶醉于爱意中的两人同时一震,分了开来。

  美乐迅速向门前望去,姨妈脸⾊苍⽩地站在门口,地上一大片花瓶残骸和鲜滴却纷纷折断的玫瑰。她的⾝后,站着与她表情如出一辙的一个人——姜习辰。

  "姨妈,习辰。"美乐轻声向他们打了招呼,转过脸只见薰低着头一声不响,美乐赶紧用手肘碰了碰他,薰这才缓缓地抬头准备叫人。

  "薰,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姨妈突然声嘶力竭地叫起来。

  "姨妈,怎么了?"美乐对姨妈失控的态度疑惑起来。

  姨妈也不看美乐,拉开脚步就朝薰走过来。

  美乐慌忙本能地⾝挡握中的⾝前。

  "妈!"姜习辰在姨妈⾝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姨妈迅速回过⾝:"放开我,我要把他带回去。"

  "算了。"习辰淡淡地说。

  "什么叫算了,怎么算?习辰你也跟着他们一起发疯!"姨妈不敢置信地望着习辰。

  "妈。"薰突然开口叫道。

  三双眼睛一齐望向他。

  "您忘了答应我的事吗?"

  姨妈震了震,接着一:"我现在后悔了。"

  "妈!"薰叫道。

  "我不能让事情再发展下去,你马上跟我走。"姨妈转⾝想将自己的胳臂从习辰的掌握中挣脫出来。

  "妈,难道你觉得我对您的恨意还不够深刻吗?"薰突然冷冷地说。

  "薰,你说什么话?"美乐伸手在薰的头上K了一记。

  "美乐,很痛耶!"薰呻昑着向美乐抱怨起来。

  "你没家教,活该!"美乐瞪着他。

  薰笑起来:"我是没家教啊,怎么可能有家教。从小就有人告诉我妈妈去世的消息,结果就傻到深信不疑。亲生妈妈在⾝边活了多久都不知道,更没有想过要去看她,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甚至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生病,什么时候孤独地死去。试问这样一个孩子,可能有家教吗?"

  薰用轻松的语气叙述着这一切,眼中却已经泛起泪光。

  美乐惊讶地望向姨⺟,这时姨⺟的脸⾊已经苍⽩得像纸一样。

  "姨妈,是真的吗?薰小的时候你告诉他他的⺟亲去世了,那是骗他的?"美乐盯着姨⺟问道。

  "够了。"习辰一把将姨妈拉到自己⾝后,"薰,不要太过分。"

  薰笑了笑,不再说话。

  "妈,我们回去。"习辰拉着姨妈往门口走去。

  "习辰?"姨妈像虚脫了似的,却仍然很犹豫。

  习辰停下来,看着自己的妈妈,说起话却仿佛意有所指:"我们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现在我们就相信薰吧,最害怕美乐受到伤害的不就是他自己吗?"

  姨妈望着习辰,突然泪如雨下。

  "走吧。"习辰对她笑笑。

  "习辰!"眼看他们就要走出房门,美乐终于忍不住叫起来。

  习辰微微顿了顿脚步,并不回头:"不要跟我说话,你,以后都不要跟我说话。"

  门在他们⾝后轻轻合拢,美乐怔怔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半晌,美乐茫地望向薰:"什么意思?"

  "你认为呢?"薰看着她笑着。

  "他们,是同意我们在一起了?"美乐惘然。

  "呵呵!"

  "可是又不像是这样…"美乐头痛起来。

  "好了,不要再想了。"薰站起⾝,帮美乐掖了掖被角,"早点休息吧,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美乐叹了一声,目光逐渐被薰整理被褥的手法昅引,好温馨的感觉哦!

  "笑什么?"薰抬起头。

  "薰,你好贴心哦!"美乐将嘴角拉得⾼⾼的,开心地看着他。

  "小时候,也经常有人为我这么做。"

  美乐点头:"我知道,是薰的妈妈吧?她一定是个既善良又亲切的美人!"

  "…是啊,快睡吧。"薰温柔地说。

  "遵命!"

  美乐猛然将被子拉⾼,向薰灿烂一笑,闭上了眼睛。

  美乐出院已经三天了,这天早上当她从梦中醒来,再一次望见边薰用含笑的眼眸乐呵呵地看着她时,她终于忍无可忍地坐了起来。

  "早上好!"薰递上一杯热呼呼的牛

  "我还没刷牙呢!"美乐苦着脸道。

  "不要紧,这里又没有人看见,我不会说出去的。"薰单纯地笑着,再将牛递近一点。

  "不行啦,多恶心!"美乐‮议抗‬。

  "不会的!"薰很有耐心再劝。

  美乐想了想:"好,要我喝也行,有个条件。"

  "除了今天就去上学之外我都答应你。"

  "为什么我不能去上学呢?"美乐感到自己真要抓狂了。

  "你在生病,上什么学呀?"薰理直气壮地反驳。

  "我到底怎么了?我有什么病呀?三天前出院我就应该去上学了,结果却被你一直囚噤到现在。人家受不了啦!"美乐有冲动在地上滚两圈,以表心际。

  "美乐…"薰又开始发动他的撒娇攻势了。

  "没有用的,我真的生气了!"美乐以毒攻毒,将目光调向窗外不去看他。

  薰抿着,看着美乐怔了一会儿。

  哼!坚持到底就是胜利,美乐丝毫不为所动。

  "美乐,不要生气,我给你买新⾐服穿?"薰试探着观察美乐的脸⾊。

  "我自己有⾐服!"美乐斩钉截铁。

  "可是我只见你穿过那件米⾊的外套耶。"薰不解。

  美乐脸不红气不地转过头来回望着薰:"冬天嘛,一件外套就够啦!"

  "可是会脏啊,脏了怎么办,你就没有换洗的啦!"薰追问。

  "哼哼!"这次就让你知道许美乐的厉害,"我的那件外套是正反都可以穿的,外面的一面脏了就换里面的一面来穿,怎么样?没想到吧!"

  望着薰呆滞的目光,美乐又很拽地哼了几声,她许美乐岂是浪得虚名!

  许久,薰咽了口唾沫:"咳,那如果,换到外面的那一面也脏了呢?"

  "那里面的就又⼲净了!"美乐得意地笑。

  "怎么会这样?"薰茫起来。

  "因为里面的那一面早在⽑⾐上擦⼲净啦!啊哈哈哈哈哈…"

  "美乐你真会开玩笑!"薰跟着笑起来,并赶紧转移话题随手拿起美乐边一件物事,"这个护腕好特别哦。"

  美乐正忙于仰天长啸,看见薰拿起的东西,更加乐不可支起来:"薰,你眼光好逊哦,这是我的袜子啦,什么护腕啊?"

  "袜子?"薰顿时花容失⾊,"可是两边的洞口都一样大啊!"

  "呵呵,薰你真幽默,你看,脚指头那个方向的洞明明比套进去的那一边小得多啊!"

  "…"

  "薰,你很热吗?出汗了耶!"美乐关心地问。

  "我没事,你快点把牛喝了吧。"薰不由分说地将牛杯塞到美乐手上。

  "你怎么又来了?我都说我还没刷牙!"美乐不満地抱怨。

  "好了,不用再装了,我对你很了解。"薰笑起来。

  这什么话嘛,人家可是淑女,很讲礼仪、很讲卫生的好不好?

  美乐委屈地接过杯子,边生气边咕嘟咕嘟喝起来。

  "明天去学校吧。"薰突然开口。

  "什么?"美乐差点被呛到。

  "我说,你被释放了!"薰笑道。

  "耶!"美乐开心地抱着牛呼起来。

  薰静静地看着美乐,静静地笑。

  如果时间永远都能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停在能看见你笑容的这一刻…

  终于获得放风时间,美乐还沉浸在总算可以去学校的喜悦中。

  最近的天气越来越冷,正当傍晚,美乐拎着⾐服打算到姜家温泉开开心心地泡个澡。

  最近姜家安静很,美乐出院回来的第一天,姨妈就匆匆出国旅行了。对于这个消息,美乐难过了好一会儿,但更让她感到不舒服的,是习辰。她知道习辰也在躲着她和薰。

  从二楼的阶梯走下去,脚刚一着地,就听见朗朗的招呼声:"美乐!"

  铭亦正从大门处走进来。

  "嗨,铭亦!"

  铭亦笑着走进门,他后面,琛彬一边皱着眉频频向⾝后的人说着什么,一边跟了进来。而最后一个走进来的,正是习辰。

  "嗨,这不是习辰的女朋友吗?"琛彬一发现她的存在,便充満嘲讽地嚷起来。

  美乐顿时脸一红。

  铭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说错了吗?几天前我出门接通告的时候,这家伙不还是习辰的女朋友吗?"琛彬冷笑着。

  "你少说两句好不好?"铭亦皱眉道。

  "我天生说话就是这样,怎么了?"琛彬的语气非常不慡,"我看你们全都疯了吧?为这种女人,嗯?习辰,你就是为了她在栖野喝了两天的酒?如果我和铭亦不亲自去抓你,你是不是就想死在那,呜…"

  习辰突然伸出胳臂勾住琛彬的脖子,并用另一只手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闭嘴。"

  说完习辰一把将琛彬向铭亦推过去:"带他回房间,听着,把自己管好就行了。"

  "琛彬跟我走。"铭亦一把抓住琛彬的⾐领,也不管他怎么大呼小叫。

  客厅里总算恢复了平静。

  习辰伸手着自己的太⽳,与美乐擦肩而过。

  "习辰。"美乐轻轻地叫。

  习辰仍然径直上了楼,脚步不停地向自己房间走去。

  美乐回过头,望着习辰的背影。

  "习辰!"美乐又叫了一声。

  脚步声仍然没有停下的意思。

  美乐毅然向楼上奔去,在习辰伸手推门的一刹那挡在了他的面前。

  两人总算有了几天来第一次近距离的对视。

  习辰沉默地望着美乐。

  "我想,我想…"美乐搜肠刮肚地寻找词汇,却突然什么也说不出来。

  "哼!"习辰突然冷笑了一声,"许美乐,你这是打算⼲什么?现在是不是觉得我也很可怜,想来同情同情我?"

  "习辰…"美乐颤颤地呼了口气,鼓起勇气道,"我必须要跟你说,对不起,习辰!"

  习辰笑着,讽刺十⾜地对她摇了‮头摇‬:"不必,请让开。"

  美乐急起来:"如果我早知道你会为了我出去喝酒,我一定会早点来跟你道歉。我真的不知道,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往并不是认真的,所以…,对不起,习辰!"

  "你真的很好笑,许美乐。"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少自以为是了,现在你以为我是被你给昅引了吗?"习辰突然挥起一拳,猛然砸在门框上,"你凭什么?就如同琛彬说的,像你这样的女人凭的到底是什么?许美乐,你以为我是在吃你和薰的醋吗?吃你们两个一无所有的人的醋?真好笑,你们究竟得到了什么能让我嫉妒?最⽩痴的就是薰那小子,他以为你真的爱上他了,真让人笑掉大牙!"

  美乐震惊地听着习辰的言论,连眼睛也忘记眨。

  "让我来教教你吧,我来告诉你,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习辰放缓了声音,神⾊也放松下来,"许美乐,你其实谁也没有爱过,因为你本不知道什么是爱。当初你答应跟我往,是迫于形势,承认跟我往,是为了救我于险境,你希望能和我好好相处,但是并不期待与我更近一步。到了现在你觉得对不起我,內疚自责,但是却并不心痛。所以你对我从来就没有爱意,我说的没错吧?"

  "…"美乐怔怔地望着习辰。

  "而你对薰,又何尝不是这样?"

  "我对薰?"美乐喃喃重复着。

  "在那天学校天台之前,你有想过和薰在一起吗?没有,对吧?你和薰都没有⽗⺟,同病相怜,你同情他,怜惜他,甚至疼爱他。他说他需要你,不能没有你,你就决定跟他在一起。美乐,你敢说你爱他吗?你敢说吗?"

  美乐大口地着气。

  "你大概连想都没有想过吧?"

  "我答应了薰要跟他永远在一起,我是真心的。"美乐咬着嘴颤声说。

  "许美乐,你还不懂吗?"习辰冷笑起来,"薰他是真的喜你,他看你的眼神里有一种东西,那叫做执著,当他看到我们两个在一起时,他眼里那种叫痛苦,他跟你不一样。"

  "你到底想说什么?"美乐无力地问。

  "我知道你们之间的承诺,永远在一起,是吗?呵,美乐,永远在一起是属于两个人的承诺,可是你这一份是冒牌货。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幸福也好,痛苦也好,都会由薰一个人来承担。而你,很快就会把他忘记,就像你曾经也忘记了一个不该忘记的人。你这种人,虽然是个滥好人,但因为滥得太过分,所以永远不会懂得死去活来的那种爱情。不过,也许这正是你的福气也说不定呢。"

  习辰将美乐轻轻推开,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美乐缓缓转过⾝,眼泪开始不断地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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