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性光识光(原文+译文)

　　回光之法，原通行住坐卧，只要自得机窍。吾前开示云“虚室生白”光非白耶？但有一说，初未见光时，此为效验。若见为光，而有意著之，即落意识，非光也。子不管他有光无光，只要无念生念。何谓无念？千休千处得；何谓生念？一念一生持。此念乃正念，与平念不同。今心为念，念者，现在心也，此心即光即药。凡人视物，任眼一照去，不及分别，此为光。如镜之无心而照也，如水之无心而鉴也。少顷，即为“识光”以其分别也。镜有影，已无镜矣；水有象，已非水矣。光有识，尚何光哉？

　　子辈初则光，转念则识，识起而光杳不可觅。非无光也，光已为识矣。黄帝曰：“声动不生声而生响”即此义也。《楞严推勘入门》曰：“不在尘，不在识，惟还”此则何意？尘是外物，所谓器界也，与吾了不相涉。逐物则认物为己。物必有还，通还户牖，明还月。将他为自，终非吾有。至于不汝还者，非汝而谁？明还月，见月之明无还也。天有无月之时，人无有无见月之。若然，则分别月者，还可与为吾有耶？不知因明暗而分别者，当明暗两忘之时，分别何在？故亦有还，此为内尘也。

　　惟见无还，见之时，见非是见，则见亦还矣。还者，还其识念转之，即阿难使汝转心目为咎也。初言八还，上七者，皆明其一一有还。姑留见，以为阿难拄杖。究竟见既带八识（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传送识、阿赖耶识），非真不还也。最后并此一破，方为真见，真不还矣。

　　子辈回光，正回其最初不还之光，故一毫识念用不着。使汝转者，惟此六。使汝成菩提者，亦惟此六。而尘与识皆不用。非用也，用其中之耳。今不堕识回光，则用中之元。落识而回光，则用中之识。毫厘之辨，乃在此也。

　　用心即为识光，放下乃为光。毫厘千里，不可不辨。识不断，则神不生；心不空，则丹不结。

　　心静则丹，心空即药。不著一物，是名心静。不留一物，是名心空。空见为空，空犹未空。空忘其空，斯为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