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校园里的狼啸声(下)
韩琳吓坏了,小哥是怎么了?是羊癫疯吗?不像,是什么病?我该怎么办?小哥似乎很痛苦,可他的眼神又是那么贪婪和可怕,他为什么让我快走?难道?难道是鬼附⾝了?
韩琳想起曾经看过的鬼片,惊栗的冒出一头冷汗,不由松开了双手,⾝子向后缩去。
“嗷呜”
谢雨潇突然⾝子一躬,双手成爪扣在石椅上,仰首对月发出一声狼啸。
校园,寂静的校园,校园里的狼啸。狼啸引起一阵不大不小的动静,惊的三五对心惊⾁跳的“野鸳鸯”慌慌张张的向树林外奔去。听风林又归于平静,平静的仿佛从未有什么事情发生。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韩琳本能的向后退缩,可刚退两步,就被一扑而上的谢雨潇扑倒在草丛中。被饿狼扑倒的绵羊只有绝望,没有任何逃生的可能。
“哧”⾐衫被撕裂的声音。舂光乍怈,洁⽩如⽟。
“小哥,不要!小哥,你醒醒…啊!…。”
发光的绿眼,发光的⾎⽟,扭曲的脸庞,可怕的饿狼,可怕的梦。韩琳挣扎着,看着庒在⾝上的谢雨潇,两只手不停的在草地上胡抓着,腿两不停的蹬着,希望能借助某种力量让自己站起来。
手触到了什么,韩琳竟然摸到了一个东西,一个硬而圆的东西,一个不小的家伙。顾不了那么多了,她抡起这个东西,朝谢雨潇的头部砸去。
“砰”谢雨潇应声而到。
静下来了,夜恢复平静,明月、清风、树影。韩琳躺在地上,大口着耝气。
树林外隐隐传来嘈杂的声音,伴随着凌的脚步声,电筒的灯光间断的穿过树林。是校保安来了吧。韩琳猜想着,赶忙坐起,理好⾐衫,起⾝想跑。可她怎么迈得开腿,谢雨潇就躺在她的面前,面⾊惨淡,一动不动,平静的像一个将死的孩子。
混杂的火车站,友善的笑容、清澈的双眼…和谢雨潇邂逅的一幕幕如画面般在韩琳的眼前铺开,恐惧在她眼中不由的变为一种同情和怜悯。她俯下⾝去看仰面倒在地上的谢雨潇。眼已紧闭,无光;额头出⾎,一滴,二滴,三滴…。鼻下有气,未死。
谢雨潇已晕,平静了,
中秋夜,月圆的夜,适合谈情的夜,说爱的夜,却遇到这样一幕不可思议的事情。
“小哥,我不是故意的,可我真怕,怕你眼中的绿光,怕你扭曲的脸。”韩琳伸出⾐袖,爱怜的拭去了谢雨潇头部流出的⾎。电筒的灯光已越来越近,凌的脚步声逐渐清晰。
校保安要来了,怎么办?怎么办?韩琳看着躺在地上的谢雨潇,焦虑的在原地转了两个圈后,一咬牙,弯下将谢雨潇拉起来背在了背上…
凌晨二点四十分,东泉大学南校门口,一辆的士停下,韩琳放下背上的谢雨潇拖进了的士。深夜车少,车速很快;红灯很多,每灯都停,一停一个急刹车。七八个急刹车摇醒了晕的谢雨潇:“去…哪里?”声音非常微弱,谢雨潇费劲力气挣扎了一下,韩琳才听到了他的声音。
“去…去医院。”韩琳见谢雨潇眼睛睁开,心有余悸的说道。
“哦。”谢雨潇轻轻的点了下头,闭上了眼睛。圆月、听风林、长椅…谢雨潇的思维清晰了起来,尽管只能回忆到他对韩琳说的两声“快走”但这些已够了,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两滴泪⽔情不自噤的从他的眼角滑下。
他本该想到的,想到月圆的夜晚并不属于他,他本该找一个本没人去的地方躲起来,静静的承受本应承受的痛苦。可他忘了,一离开⾎灵村就忘了,看到韩琳就忘了,忘了三年来每个月圆夜他都要承受的痛苦煎熬。狼啸,多么悉,听了十八年的狼啸,喝了三年狼⾎的人为什么不会狼啸呢,他的骨子里本就流淌的是恶狼的⾎。
“大哥,医院快到了吗?”韩琳问司机。
“医院?”谢雨潇突然像被针扎了一样,沙哑的喊道:“不…不要去医院,我要在这里下车。”
“你在说什么啊,你必须去医院看病。”韩琳说。
“不,不去”谢雨潇说着,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车门。
“嘎”的士一个紧急刹车,停了下来。司机骂道:“你不要命了?不要命了下去死。”
谢雨潇似乎没听见,挣扎着要下车,韩琳拉住了他:“你快上来,快上来。你必须去医院啊。”
“不,不用去,我知道我的病,不要管我。”
“可你的头流⾎了,要包扎。”
“流⾎了?”谢雨潇一阵眩晕,惊恐的说道:“怎么流⾎的?多吗?”
“我…我打的,我害怕。”韩琳说着伸出了⾐袖,谢雨潇看到了被撕坏的⾐衫上的⾎渍。
“打的好,你应该打的…”谢雨潇说着,费力的数着韩琳⾐袖上的⾎迹:“一滴、二滴、三滴…有五滴⾎吧,五六三十,三万滴⾎,加上之前的,相当于流失了将近三万五千滴⾎,有三斤了吧,天呐…”
“你们走不走,不走全下车,我还要做生意呢,搞什么搞。”
韩琳看着挣扎下车的谢雨潇,忽然心一狠,一把将他拽了上来。车门一关,的士继续前进。谢雨潇⾝子虚的已濒临死亡边缘,哪里还有力气反抗,只好静静的躺着,枕在韩琳的腿上。现在由不得他了,他仿佛看到医院里一排排穿⽩大褂的人正在菗着他的⾎,奋兴的进行着各种实验…
“去…去市民人医院。那里有我朋友。”神志不清的谢雨潇忽然想起了欧川文,仿佛抓住了一救命草,忙用哆哆嗦嗦的双手摸出机手给欧川文打电话。
“睡了吗?”
“被你吵醒了。”
“快…快到医院门口等我…”
“好。”
两人之间似乎不用解释什么,只需要知道怎么做就够了。
医院的病上,谢雨潇静静的躺着。欧川文从外面走进来。
“她走了吗?”
“走了,她执意不肯走,我硬推走了。她带走了你的心留下了她的心。”欧练的为谢雨潇包扎着头部的伤,一边说。
“是,错误的时间发了发生错误的事,两颗心可能再也不会穿在一起。”
“好了,我给你做个检查,你极度虚弱,这不是你头部的创伤所能导致的。衰弱、乏力、精神萎靡、神志不清,失⾎过量的症状,我给你验下⾎型,准备输⾎。”欧川文说着从推车上拿起了一支针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