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丑媳妇总要见婆婆的
“焱焱，拜托了，帮我想个理由！”我对机手着拱手拜托道。
“没问题，不就是不回家觉睡吗，我明⽩！姐夫给我带礼物了没，带了我就帮你！”我瞅了一眼康聿，他洗完澡正收拾着行李。
他似乎懂我的意思，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对我扬了扬。
我一喜，朝他翘起大拇指，然后对着机手说道“带了，还是好大的一份！”
“Ok！放心，让我想想…”焱焱的声音听起来就是谄媚的到了极点。
“谢谢啦！”我安心了，虽然上了大学，但在没毕业前，老妈仍是不准我谈恋爱，老不过，晚上外出已经没那么严了，可归家的门噤时间还是有的，而且绝不可以在外过夜。
不过焱焱比我聪明，一定有办法。
“姐，有了，就说你回学校去拿落下的笔记，见寝室里的顾伶俐没回老家，一个人在学校过暑假，
孤单的，你就留下来陪陪她，怎么样，顺理成章！”
“嗯，嗯！”我点头。
“那好，你呆会儿打电话回家就这么跟老妈说，一定没问题，不过…”焱焱
笑了一声“姐，别弄出人命，你和我不一样，还有一年才毕业！”
我脸一红“去你的！”
“嘿嘿！不说了，我要看电视了！拜拜！”
挂了电话，我又拨了家里的电话，对着接电话的老妈说了焱焱编出来的理由，老妈没怀疑，还叮嘱我，晚上盖好被子，别以为天热就不会着凉。
我应着，她唠叨了几句，也就挂了电话。
我放下机手，大大的松了口气。
“好了？”康聿从背后抱住我。
我抬头“嗯，不过吓死我了！”我拍拍
脯，仍是心有余悸，瞥了他一眼，伸手向他一摊“话说回来，我的礼物呢？”
没道理焱焱有，我没有。
我掌心上立刻被放上一只小巧的盒子。
我比了比焱焱礼物的大小“为什么我这么小的？”
康聿仍然搂着我，没有松手的打算，又和以前一样，在我耳边搔庠“含金量不同！”
含金量！？
我臭着脸打开盒子，顿时眼前一亮，尖叫道“施华洛世奇的⽔晶小狗吊坠！”
我想要很久了，不过海上的专卖店买得好贵。
“你怎么知道我喜
这个！”我喜滋滋的问。
康聿也瞥了我一眼“只要是和狗有关的关系，你有哪一样不喜，不想要的。”
果然了解我。
“那你送淼淼什么东西？”这个小狗挂件说贵，也贵不到哪里去，既然说含金量不同，就是说焱焱的礼物一定没我贵。
康聿咳了一声“公司免费发放的德国原产零食…若⼲…”
“…”那么大的包装，原来就是门面功夫。
“你小心焱焱叛变！”想他以前为了追我，花了多大的心思讨好她。
“不怕！”
我疑惑的看着他。
他眸⾊暗了暗“今时不同往⽇，该是过河拆桥的时候了！”
“…”心黑宇宙人，还是人星球的果然一点没变。
恐怖！
“淼淼，快两点了，睡吧！”他突然在我耳边低喃。
我脸一红，心肝脾肺肾皆是一紧“好…我先…先澡洗！”
我低垂着头，往浴室冲，关上浴室的门，我蹲在地上，捂住发红发烫的脸，我留下来过夜可不是为了和他嘿咻嘿咻的，绝对不是，只是三年不见了，我想多看看他，多陪陪他。
他…应该也不会有那啥…想法吧。
万一…
我脸红得开始冒烟。
“淼淼，穿我的睡⾐，可以吗？”门外康聿敲了敲门。
“哦，可…可以！”我打开门，将他递来的睡⾐接过，然后又迅速关上门，差点把他的手都夹了。
不能胡思
想了，康聿不会的。
我赶紧打开⽔龙头澡洗，也不知道怎么的，全⾝还是发烫，⼲脆冲冷⽔澡。
但即使是冷⽔，也冲不掉我脑海里狂飙的桃⾊画面。
我又蹲在地上，捂着脸，还狂抓自己的头发。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內心尖叫不已。
欧
淼淼，你是头小⺟狼！
我洗了半个小时，洗完了也不敢走出浴室，在浴室里来回踱步，想着该怎么面对康聿。
不…不想了。
再想去，我可能直接从浴室的窗户跳下去，然后逃回家。
我已经成年了，可以那…那啥了！
然后，我突然想到了，我洗⼲净了没？洗⼲净了没？
脑子一秀逗，又脫了⾐服，重新洗一遍。
洗得⼲⼲净净又香噴噴的，然后鼓⾜勇气，打开浴室的门，垂着头，一步步挪向
。
“洗好了？”头顶陡然响起康聿的声音。
“嗯！”我紧张的不敢看他。
“过来，坐下，我给你吹⼲头发！”他拉着我坐到椅子上。
吹风机的轰隆声，让我暂时停止了胡思想。
康聿帮我把头发吹⼲后，问道“淼淼，睡里面，还是睡外面！”
“啊！？”我回神。
“睡里面，还是睡外面？”康聿竟然已经上了。
我看着靠墙的，陡然觉得他这算不算在引勾我。
再看看这张，怎么看起来那么小咧。
“淼淼？”康聿又叫我。
“哦，里…不对，外面！”外面容易逃跑。
他挪了进去，将外头的部分留给我，我呑了呑口⽔，像个机器人一样，机械的走到边，然后又呑了呑口⽔，爬…爬了上去。
躺好，我连话都不敢说，直接闭上眼睛。
觉睡是最全安的。
我感觉到康聿在我⾝边躺了下来，心顿时紧张的狂跳。
脑子里却是两个字——来吧，来吧，来吧！
但，康聿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倏地张开眼睛，向旁边看去。
他竟然背对着我睡了。
我有点抓狂。
这什么情况？
忍不住，我推了推他“聿，睡了？”
“嗯！”他用鼻音回我。
我是不知道该失望，还是该松口气，这可是我和他第一次同共枕耶。
好吧，我承认失望更多点。
我气馁的闭上眼睛，可就是睡不着，万般无奈之下，我又推了推他“聿，我睡不着，我们聊天。”
康聿沉默了一会儿才答道“不聊！”
“聊嘛，怪无聊的，说说你在德国培训的事情。”我不放弃的又推他。
他大概被我闹得不耐烦了，噌的起⾝，转过头狠瞪着我。
我心里一阵咯噔，他这是怎么了！？
他搔了搔脑袋，把头发都弄，却多了一分野
的感。
“要你和我聊天，很为难吗？”
他眼珠子都噴火了“淼淼，你太过分了，我一个正常的男人，⾝边躺着自己最喜的女人，却只⼲盖着棉被纯聊天的事情，有多伤自尊。”
呃…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别扭呢？
可是想深了…
我脸迅速发红，这么说…他也有那…啥的意思。
我揪着他的⾐摆，嗫嚅道“我又没说不愿意让你那啥…”
他却严词拒绝“不行！”
我愣住了，我自己送上门了，他还说不行，还说我伤他自尊，他伤我自尊伤得更厉害。
“我有原则，那种事，一定要婚后才行！”
我眼珠子都瞪凸了，哇靠，这年头竟然还有这种一本正经的男人，并且还让我遇上了。
“所以，觉睡，也不聊天，别伤我自尊，否则我跟你急！”他喝道，然后倒头又背对着我。
我无语，傻傻的看着他宽阔的背。
滚泪…
睡吧，睡吧，他让我睡，我⼲嘛不睡。
我赌气的也背过⾝，闭上眼睛。
过不多久，康聿又起来了，推了推我“淼淼…”
我耸了他一膀子，没好气的说道“⼲嘛！”
他不是滋味的说道“你在我⾝旁，我睡不着！”
“…”我不理，装睡，给过你机会，谁让你不珍惜。
哼唧！
*
第二天早上，我和康聿正睡得很
的时候，不知道我留宿下来的沈伯伯兴⾼采烈买了油条和⾖浆上楼来，门一开，看到我和康聿像⿇花一样楼在一起觉睡。
哐当一声，⾖浆和油条全掉在了地上。
我和康聿被吵醒了，
着惺忪的眼睛看着被惊到的沈伯伯。
“你们…”沈伯伯抖着手指，一口气没提上来。
我估摸着他看着我和康聿从小早恋，记忆还停留在我和他未成年的时候，就算他再开放，再会教康聿一些成人的事情，那时都保有一定的底线，所以冷不丁看见我和他暧昧的睡在一起，记忆混了，顿时吓到了！
不仅我了解，康聿也明⽩“我和淼淼成年了！”
沈伯伯终于回过神了，老脸一红，倒着往门口退，嘴里还抱歉道“你们睡，你们睡，继续，继续！”
他快速把门关上，噔噔往楼下跑。
继续什么呀，我们庒
啥都没做。
气死人了。
我掀开被子起⾝，用他的牙刷，撒气的刷牙，然后洗脸，换⾐服。
出浴室的时候，我还狠瞪了他一眼，头一扭，抄起焱焱和我的礼物，直接回家。
回到家，焱焱流着口⽔
接我，我将礼物扔给她，她立刻躲进房间拆包装纸，我则闷的坐在上摔枕头。
突然，焱焱房里一声惨叫，然后是她急促的脚步声。
“姐，不带这么玩人的。”她哭喊着。
“什么？”
“你看看，你看看，这都是些什么？”她拿着一包零食举起来给我看。
“你不是喜吃吗，零食不是很好吗，还是进口的，很贵的！”我再气也会帮着康聿。
“很贵！？”焱焱气得都头顶冒烟“他分明是想过河拆桥！你看看，包装袋上写着什么？”她指了指零食左下角一小排英文字。
翻译过来就是——机飞餐专用。
比公司免费发放的说法——更狠！
我脑门立刻挂上三条黑线…
这招过河拆桥做得真是绝到姥姥家了。
康聿的黑，真是有增无减。
*
7月下旬，我去了一次大学，专门邀请从老家赶回来的伶俐去见康聿，见面会自然少不了廖佳颖和孙玲，顺便我得和伶俐打声招呼，要是开学后，我妈来送换洗⾐服的时候，问她怎么没回家过暑假，她可千万别穿帮。
她暧昧的看了我一眼，了然的点头。
孙玲和佳颖更是追问我，感觉怎么样？
我顿时一阵热燥，追着她们，澄清我和康聿之间是清⽩的。
所谓越描越黑，和我初中时的绯闻事件一样，本没人相信。
我的娘唉，这世界的人思想都太琊恶了。
康聿虽然是见习机飞师，但从培训开始就有了薪资，所以请伶俐他们去了延安西路上的凌泷阁吃饭，这家店老贵的，全部都是包厢的格局，吃得是中餐，有几道菜我特别喜。
伶俐整顿饭都在流口⽔，问了康聿很多问题，连我谎称那天和她在一起的晚上，我和他⼲了什么，都问了。
康聿却回答的模棱两可，气得我狂喝酸梅汤。
一群女人叽叽喳喳的没完，康聿也没有不耐烦的表情，从始至终都表现的很绅士，很礼貌，甚至还特别为她们三个准备了礼物。
比焱焱的好。
我估摸着这顿饭后，她们全都成了康聿的奴仆。
晚饭吃了三个小时，她们都心満意⾜的回去了。
康聿则送我回家，
通工具已不再是自行车，他回国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为沈伯伯买了一辆1。8T的帕萨特，除了报恩，也是为了今后去哪都方便。
他的驾照是外国的，暂时可以在国內使用一段时间，他准备下个月重新试考，换领国中的驾照。
“淼淼，想不想跟我出去旅行？”他正打着方向倒车。
“旅行？”
“嗯，我8月下旬就要开始见习飞行任务，你也要开学，趁着你暑假，我们去旅行，我们还没有单独旅行过！”
我想想也是，我们往也快7年了，还真没有一起出去旅行的记录，学校的舂秋游活动例外。
“好是好，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妈说。”
他笑了笑“放心，你那三个室友一定会帮你！”
果然，他做任何事都是有理由的。
他清楚焱焱这座桥，暂时是不能用了，所以早就准备好搭起另外三座更方便的桥。
我叹了一口气，要不是我还没毕业，老妈不许我谈恋爱，否则早让他见家长了，还用得着那么偷偷摸摸的吗。
虽然，老妈那关他能不能过，我还没有十分的把握。
“好吧，你安排！”我答应。
*
我答应了，可当机飞降落抚顺机场，上了出租车，康聿说要带我去见他娘的时候，我就后悔了。
“不要，放我下去，司机叔叔，停车！”我敲打着玻璃，我还没有心理准备。
“淼淼！”康聿抓住我的手。
“你！你！混蛋，你说来旅行，我才来的，没说要见你妈妈！”开玩笑，我一⾝运动装，头发也没好好打理，去见他妈，不就是见光死吗。
“旅行是其中一件，看我妈也是其中一件。”他说得理所当然。
“不，你不是这么说的，你光说了旅行两个字！”连地点都没说，机票又不是我拿的，登机牌也是他换的，我光是跟着他走，到了机飞上，他还说什么怕我第一次坐机飞会紧张，特地帮我带了旅游三件宝——耳塞，充气头枕，眼罩，让我戴上睡一觉，我也就糊里糊涂真那么做了。
到了下机飞，我才知道，我到抚顺了。
他的老家！
这个混蛋，黑别人，别人也就算了，⼲嘛还算计我。
我是他未来的老婆耶。
“不这么说，你会上机飞吗？”他狠狠的用眼神戳了我一把。
呃…好吧，我承认，要是他明说是见他娘，我真的不会来，因为我有点怕。
但是…现在来了，我更怕了。
我怕的都哭了。
康聿拍着我的背，开始哄我“淼淼，我妈很和蔼，你不要怕，她不会吃了你，见了你，她肯定喜都来不及！”
她憋着泪在眼眶里打转，怎么能不怕。
这世上有一种最难相处的关系就是婆媳关系。
“不要！不要！”我歇斯底里的叫。
康聿也不甩我了，吩咐司机叔叔车门上好险保锁，他开他的车，我闹我的。
车子一路飞驰，也不知道到了哪了，等我闹累了，车也停了，康聿付了钱，拖着我下车。
我想都这地步了，逃是没用了，乍见他两手空空的，我紧张的问“你不是见你妈吗，怎么都不买点东西！”
“我妈不缺东西。”
“你不买，你也告诉我一下，我买啊，这么两手空空的去，多丢人！”我拖着他的手，制止他前进的脚步。
他抚了抚我的脸“你就是最好的礼，我妈见了你保证比看到金山银山还⾼兴！”
“真的！？你真的这么认为？”我心里很不安呐。
“真的！我不骗你！走吧，这时候我妈应该在老年活动中心扭秧歌！”他领着我进⼊一个小区。
小区很新，绿化也做得很好，平整的步道砖尽头是一排排的健⾝器材，住宅楼是小⾼层的设计，用了上⽩下绿的油漆颜⾊，两旁则是一坛坛鲜花美景，楼道口是崭新的防盗门和铁工艺围栏。
这就是国中二线城市的住宅小区！？我觉着比我住的小区好太多了。
康聿领着我往活动中心去，到后，我站在门口，腿都在发抖。
突然门口有个大娘看到了我和康聿，对着门內嚷道“老福晋呐，看看这是谁回来了！”
老福晋！？
“你是小福晋，我妈当然是老福晋！”康聿解释道“都是街坊邻居好玩，取得外号！”
这么说，老福晋就是他娘喽。
我腿更抖了。
“谁回来了？”我听到了一个很慈祥的声音。
“妈！”康聿松开我的手，了上去。
“聿儿！”慈祥的声音立刻提⾼八度，哭腔似的响起。
“妈，你⾝体好吗？”康聿将矮他两个头左右的亲妈抱在怀里。
“好，好得很，吃得好，睡得好，让娘好好看看你！”她踮起脚，两只手在康聿脸上胡摸着“长⾼了，也壮了，你怎么要回来都没和娘说一声，现在几点了，都下午四点了，你先回家，娘去菜场买菜，给你做饺子吃。”
“妈，别忙了，上馆子吃就行了。”
“那多浪费，很快的，不碍事，张大妈，我儿子回来了，我不跳了，你们跳吧。”康聿他娘的嗓门很大，看得出⾝子骨硬朗的很。
“老福晋，你急什么，也不看看你儿子⾝后有个小媳妇呢？”张家大妈体形很魁梧，嗓门更大得地表都在颤。
小媳妇是指我吧。
我一直低着头，时不时偷瞧康聿和他娘，就是康聿太⾼太壮了，挡住了视线，我都没好好看看未来婆婆长啥样。
听闻，康聿的娘立刻伸出个脑袋往我这里瞧。
我俩视线正对上，我终于知道康聿为啥那么帅了，他简直和他娘一个模子里出来，她娘大概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中年妇女。
什么叫风韵犹存，什么叫老来俏，什么叫文静端庄，他娘全体现了。
康聿不是说她娘是农民出⾝吗。
不是我看不起农民，而是他娘完全没有农民的气息，若真是在清朝，他娘绝对就是一个老福晋。
康聿的娘见到我，立刻眼睛放光，好像我是奇珍异兽一般。
“妈，她是…”康聿刚想介绍，他娘就开口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每年都会寄照片给我看，我认得，我认得，欧淼淼，我未来的媳妇！”
我被口⽔呛到了。
康聿他娘行动矫健的来到我⾝边，抓起我的手拍着“瞧这孩子长得多圆润，多俊呐！”说完，还回头朝着张大妈呼喊道“你说是不是！”
张大妈也走了过来，来回的看我“可不是，长得一副旺夫的模样！”
我又被口⽔呛到了。
我是不是穿越了！
活动室门口突然热闹了起来，估计都是被张大妈的嗓门昅引的，全都围着我看。
“不是说海上姑娘吗，怎么不像！”
“我看着像我们东北的！”
“你哪里看出来的？”有人问了。
“这⾝段一看就是，你看她的庇股！”
庇股！
我的庇股怎么了，我紧张了。
“一定生儿子！”
我开始咳嗽了，口⽔呛得我不行。
大妈，我就不相信东北的姑娘就没瘦的，伶俐就瘦得跟⽪包骨头似的，再说了，我大学里的那些同学，凡是东北三省的一个比一个长的⾼挑，一个比一个长得像妖精。
这都是些什么人呐。
“怎么咳嗽了？南方姑娘就是⾝子弱！”有个大妈嚷嚷道。
我是被吓得，一群人当我动物一样的围观，我吓到咳嗽了。
“别吓她，我们家聿儿追她追得可辛苦了，别把她吓跑了！”
咳嗽，继续咳嗽。
“聿儿，赶紧的，领媳妇回家，我去买菜做饺子给你们吃！”
“妈，说了，别忙了，等行李放回家，上馆子去吃！”康聿拉住他娘，又牵着我的手，将我们两个带出重重包围。
到了他家，这是我真正第一次到他家。
房子不大，两室一厅，但布置的很古⾊古香，康聿的娘像怕我热着，赶紧开空调，过了一会儿就去厨房倒⽔，切⽔果。
我突然感叹道，东北民人真热情。
我坐在沙发上，没之前那么紧张了，想起自己还没叫过人呢。
一时想不起来，该喊她什么。
我扯了扯康聿“我该叫你妈什么？”
康聿眼珠子骨碌一转“我叫我妈什么？”
我⽩了他一眼“妈啊！”说完，康聿也大嗓门喊了起来“妈，淼淼叫你呢！”
他娘正端着⽔果走过来，
动的看着我“啥？我…我没听到！”
“淼淼，再叫一声！”康聿催我。
我都傻住了，我都没嫁给他呢。
“你早晚都得叫，趁着现在，叫悉了，以后就不生分了。”康聿在我耳边嘀咕道。
我脸一红，瞅着正満怀期望看着我的未来婆婆，羞怯的叫了声“妈！”
“哎——！”他妈奋兴的回我“乖孩子，快快，吃⽔果，吃⽔果！”
晚上，康聿带着我和他娘去了抚顺很有名的饭店吃饭，是家相当具有満族特⾊的饭店，就是菜名让我有点抖。
什么努尔哈⾚⻩金⾁、什么乾隆⾖腐波菜、什么慈禧小窝头，我怎么觉着这不是在吃菜，而是吃人呢！
康聿也点了几个粘食，据说満人都喜吃粘食，点了一个粘耗子，就是苏子叶饽饽，还有粘⾖包。
最后他还叫了一个汤——天下第一汤。
我正好奇什么汤才叫天下第一汤。
端上来一看，傻了。
这不就是红萝卜汤嘛！
我又咳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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