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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重逢,在别离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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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只怕不好办吧?何况目前有能力办这件事的人生病了。”

  “不管怎样,为了我们学校的荣誉,为了办好这次校庆活动,一定要想想办法。”

  “但是这个难度实在太⾼了。”

  “正因为难度⾼,我们才来找你们想办法。解决别人解决不了的事情,听说这是你们的強项。”

  “可是——”

  “游若怡同学,对于你们这个灰⾊组织学校早就在关注了。社团是不能作为营利机构的,听说你们有收取他人费用的嫌疑,这是非法经营啊!而且——”

  “啊,您搞错了,其实刚才我真正想说的是,这个案子虽然很有难度,但是不管怎样,既然是教务处的难题,我们做‮生学‬一定要想办法帮忙解决。”

  “嗯,急学校所急,这才是做‮生学‬的本分嘛。嗬嗬,那我们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请放心吧,慢走,慢走。”

  据同仁大学最新的校园小道消息传说,悦薇草堂的当家老大在某一次出任务中,遭遇奇怪病毒,正修⾝养、陶冶情,概不接案。

  于是这个周末的悦薇草堂显得有些寂寞,除了Carpenters清凉的歌声点缀一室宁静,整个店堂只能用门口罗雀来形容。

  但是这样冷清的状况很快被一群“大人物”的来访破坏殆尽。

  晓风缩在收银台的角落里,直到教务处主任和‮生学‬会主席迈出悦薇草堂的门栏,走出200米远,才探出脑袋,向若怡打听情况。

  “嗨,老板,黑⽩双刹来⼲嘛?”

  “委托。”坐在桌边正愁眉紧锁的若怡言简意骇。

  “你们三个不是刚决定最近不接案子吗?”

  “哎,那要看是对谁。”

  “也是,轮到教务处向‮生学‬开口,就算想拒绝也拒绝不了啊。”晓风支起脑袋。

  “可是——”若怡长叹一声。自从三天前刘畅从银河传媒回来之后就突然病倒了,虽然病得似乎不是很严重,说她赖反倒是更确切,总之她扬言要好好休息一阵,什么案子也不究。这本来该是个普天同庆的好消息,但是偏偏教务处挑在这个时候要委托个这么难办的案子。不能拒绝,又没人能办,这可如何是好?

  “晓风,你不是老说在店里招呼客人没意思的吗?想不想成为事务所的正式成员呢?”若怡眼睛一亮,満怀希望的回头望去。

  噼噼啪啪,回答她的是晓风离去的急切脚步声。

  “不过是随便问问嘛。”若忆气馁的嘟囔着。

  “这一年可谓多事之秋。三月到五月,各种事件以一种令人猝不及防的方式同时邂逅。中东的战火还未熄灭,千奇百怪的病毒已到处肆,‮京北‬的沙尘暴,纽约的四月雪,张国荣的凄然一跃,以及抑郁症给都市人带来的精神困境,这所有的不期而遇,将人类放在了一个喧嚣、动又无处宣怈、无处蔵匿的背景下。很多人內心的焦躁已经如⽔満之堤,表面却因长久的內心无助和无奈造成的精神刺伤而呆滞。

  但內心的困兽需要找到一个出口去重获自由。我们心底积存的莫名焦虑需要以一种方式去清空,被冷落的秋天需要人们去享受它的光和健康的律动。于是,在其他人如嘲退办的躲避和后退时,一个思维卓尔不群的年轻艺术家准备风至上、突破重围,用积极的情绪对抗者年秋天的沮丧。”

  视线自手中“Runes秋之想象”的展会请帖中拾起,若怡抬头打量远处一憧似乎摇摇坠的危楼,四周都是苍茫一片的在建工地,只有这憧建筑物像孤零零的怪兽般矗立着。没有粉刺的外墙灰灰的,在一片尘土飞扬中向静默的私分克斯俯雀着大地。整幢建筑物是三个集合体叠加在一起,说的形象些就像三个错叠加的火柴盒,又或者形容它为一个超大型的骨灰盒也不算太过分,Runes的工作室竟然在这里?若怡忍不住拿起手中匆匆记下的地址和门牌号码再次核对:xx工业区南区189号。

  没错,请柬上千真万确写的就是这个地址。

  果然是特别的Runes,艺术家的思维果然真不是太过理的人可以揣度的。若怡合上请柬,理了理被狂风夹杂着⻩沙‮躏蹂‬的头发,决定去碰最后一次运气。

  “没想到你会对这么前卫的艺术感‮趣兴‬,我还一直以为你只对老古董有感觉呢!”⾝旁的人带着调侃的语调和若怡打趣。换来若怡虚弱的一笑。

  这么巧,就在若怡接下学校的委托之后没几天,就传来Runes在沉寂一年后推出新作品进行展出,虽然只是小规模的预展,但是已被媒体炒得轰轰烈烈,而只对圈內人发邀请函概不售票的规定,更让这次展会显得深深秘秘。

  若怡知道,如果想找机会和Runes接触,这次便是最好的机会。万不得已,她只能动用她最不想动用的资源——仲禹。

  世事往往很难料,当初若怡离开仲禹的那一刻绝不会想到将来有一天,两个人会再次成为朋友,普通朋友。人也许就是讲缘分的,他们没有做恋人的缘分,却有做朋友的缘分。在若怡到达‮海上‬数月后的某一天,来了一通突然的电话,电话那头仲禹告诉他,他换了工作,新公司派他长驻‮海上‬,也许他们有空的时候可以见见面。

  仿佛一切回到了原点,他又出现在她的生活中,然而这次若怡始终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淡淡的分界线,唯恐再次接近有衍生出其他的枝节。

  只是这次Runes的展会由仲禹的公司策划,除了请仲禹帮忙,若怡本想不到其他办法。

  “那好吧,老古董‮姐小‬,让我带你开开眼界。”仲禹微笑着伸出手臂,做了一个夸张的邀请动作,若怡挽着他慢慢走进Runes的奇幻世界。

  今夜的月光有些寂寥。站在二楼的露天台上,他仰天看着夜空,都市的寂寞夜空,连星星都不知跑哪里去了。

  嘈杂的人声不断从⾝后微闭的玻璃门中传来,让他的心情更加浮躁。

  他本不应该同意这个该死的展会!

  饮尽杯中呛鼻的伏特加,低头测试了一下露台与地面的距离,从这里越下也许——

  “你别想逃。”

  ⾝后‮媚柔‬的女声斩钉截铁的扼杀了他刚刚萌生的创意。

  他冷冷转回头,如果摘下墨镜,人们一定会发现他眉间的皱褶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可是靠在露台的玻璃门上的火红⾝影仿佛对此无动于衷。曼妙的⾝材,迈着优雅的步伐,她慢慢偎进他的⾝边,室內穿透而出的灯光映照出她一张若桃李的脸,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人们都会赞同这个结论,她是一个让人赏心悦目的女

  但除了他。

  “我说过,我不出现,更不会接受任何见鬼的采访。”他朝后退了一步,间隔出与她的距离,划清楚河汉界。

  “你已经消失了整整一年,不管怎样,事情都已经演变成这样,你除了接受没有别的办法,这样不是很好吗?你为什么就不能明⽩我的苦心呢?”美女语调哀怨的质问,之前凌厉的气势转瞬之间无影无踪。

  他沉沉的叹了口气,良久才摘下墨镜,凝视她的目光深沉难测。

  “那琦,你从不会后悔,是吗?”

  小提琴的演奏从门中支离破碎的传来,为两人之间的对视平添诡异气氛。

  许久之后那琦才露出自信的微笑,只是那笑显得牵強。

  “我只后悔我争取不到。”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他越过她⾝边,推门而去,迅速而决然

  我发想象灰⾊冷硬的⽔泥墙背后竟是如此一个现代的场地,步⼊会场时,若怡被眼前的所见震了一下,与一路走来所见的耝糙与昏暗相比,室內玻璃和生铁构筑的整个空间的主体显得精制而有个,无数镜子、沙曼以及不知从何处照而来的朦胧光线,将冷硬和柔软这两种极致的相反在这个空间里巧妙的融合着。

  蓝⾊的灯光从不同的角落照进来,背景音乐是波涛排挤的寂寥琴韵,不知为何这淡蓝⾊的一切牵动了若怡的情怀,一些旧⽇的记忆从心底反刍。

  “请问Runes在这一年前沉寂,又传为说是因为Runes內部发生了矛盾,以至于合作无法再进行,是不是这样?”

  “没有任何声明表示Runes是一个团体,其实Runes完全可以是个人,至于內部的矛盾的说法完全是无稽之谈。”

  刺眼的闪光灯,和一来一去针锋相对的回答,Runes这个敏感的字眼,很快将若怡分散的注意力迅速归拢到展厅中心区需进行的记者会。

  “那个女的便是runes的经纪人。”仲禹指了指被追光灯打照着,所有人的注目焦点——一道红⾊的⾝影。

  很年轻,至少看上去如此,却显得阅历丰富、心机深沉。若怡对眼前的女子进行了一番评估,不由沮丧的发现,即便是Runes的经纪人,看上去也是很难商谈的对象。

  “那么请问Runes到底是哪一位,他今天会出现吗?”

  记者中有一位提出大家都很关注的问题。

  “他今天不能前来接受访问。”那琦的话语轻轻一顿,表情闪过一丝尴尬,一不留神又被那个家伙逃掉了,留她独自面对放记者鸽子的难堪局面。

  “大家有什么关于作品的问题,可以由我来代为回答。”

  人群中发出一阵嘘声,缺了主角今天的采访就显得毫无意义,闹哄哄的记者会匆匆收场。人们散落到四处开始参观作品,无法见到艺术家的遗憾很快被作品所带来的震撼代替。

  若一不懂所谓的装饰艺术,置⾝于钢筋⽔泥丛林的展厅,森冷的气氛让她觉得仿佛一只掉落在异世界的⽩兔,周围的一切都不可理解。

  “休息一下,待会我带你引见Runes的经纪人。”

  仲禹把若怡待到展厅一角的休息区后匆匆离开,展示正式开始,他作为公关策划公司的主管,可不能闲着。

  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整个休息区的角落只有她一个人安坐着。视线无意识的扫视着墙面,休息区周围没有放置任何作品,只是悬挂着几幅用镜框裱好的作者的创意草图,从这些可以了解作者是如何构思、如何进行创作的。参观的人流大部分集中在展厅‮央中‬,这里只有若怡孤零零一人。

  突然在通往‮全安‬通道的走道上,一幅画落⼊若怡的视线中,在⾊彩单一的铅笔稿中,那一幅⾊彩绚烂的画面是如此引人注目,她忍不住站起⾝,走过去。

  那是一幅油画,无论⾊彩、构图和技巧都是一流,在到处都是前卫的装置艺术品的展厅里,这一幅最最传统和常规的油画却仿佛是异类,闯进了不该闯的地方。

  若怡不懂画,但她怔怔的站在画前,脸上竟是不置信的神⾊。

  这不可能是真的!若怡紧紧咬住嘴,努力控制自己的手不要去触摸画面,唯恐这一切都是幻想。

  満是星星的夜空下,墨⾊的大海边,一个⾝着蓝⾊⾐裙的女孩坐在露台上,仰头看着天空,浪涛起伏的海⽔中能够看到女孩下半⾝是一条鱼尾,海⽔的泡沫自鱼尾周围晕开,仿佛美人鱼正在慢慢蜕变成少女。

  记忆深处,某‮夜一‬某一人说过的话倾泻而出。仿佛是从她记忆中偷取的画面,无数次当她仰躺在寂寞都市夜空下孤独的枕边,脑海中便不断出现那‮夜一‬在马尔代夫海边的情景,那有着美人鱼和王子的夜晚,让人不知不觉失落的夜晚。

  同样的笔触,同样的构图,同样的故事,画面中同样的女孩,在同一片天空的另一个空间里正静静的挂着,那时每当夜晚寂寥时,她会呆呆怔视的回忆。

  她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她以为所有的都只能够是回忆,常常她会想,有些情绪在离开马尔代夫之后就再也找不回了,心也许就这样丢了,可是,怎么可能,她又出现了?难道他在这里,难道他是——

  “听说美人鱼在化⾝为海⽔的泡沫时,她的眼泪变成了蓝⾊的贝壳,用美人鱼的眼泪串成珠链,便能得到幸福。”

  “是吗?”她轻轻颤抖,⾝后,耳边传来的低沉嗓音悉得让人心痛。

  “至少有人相信。”若有若无的麝香混合着烟草奇异的淡香,那是他的味道,像一支无所不在的大手,包围住他周围的空气。

  “所以她在离开时留给我一串美人鱼的眼泪,每当我看着它,便会想起那个女孩离去时的情景,一⾝蓝⾊⾐裙,仿佛从马尔代夫天空摘下的⾊彩,蓝得很纯净。她希望我幸福。”

  “是——吗?”她虚弱的回应着,他就在这里,他就在⾝后,她要怎么办?

  “我觉得你和她很像,但如果你不回头,我无法确定你是不是同一个人。”⾝后声音带着隐隐笑意。

  心中的礼花多多开放,绚烂闪亮,一支燃烧到嘴角。

  “也许你会认错人。”

  “眼睛也许会,但心不会。”

  一串美人鱼的蓝⾊眼泪在她眼前晃动,那是她送给他的告别礼物,缓缓的转过头,心中的快乐情绪向海浪不断推涌,不断前行,以为得不到的幸福突然降临到眼前,美人鱼终于与王子相遇,谁说童话是不可相信的?记忆中那个落魄的人就要——

  回复:谁可以把《爱情不听话》打出来?万分感

  “咦?”笑容绽放到一半突然卡壳,若怡瞪大眼睛,他,他,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眼前站着一个⾝着宝蓝⾊运动装的年轻男人,⾼大的⾝躯像一堵厚重的墙遮住了大部分从头顶照而下的灯光,庒得低低的球帽让人看不清脸,唯一看得真切的便是坚毅的下巴和嘴角的一抹微笑。

  “胡子,你的胡子,你怎么会——”若怡口吃的看着对方,舒马赫标志的胡子竟然然无存,而刮去胡子的他显得年轻得让人不敢置信。她曾经喊他大叔,曾经以为他的年龄和阅历⾜够作他的师长,曾经一直把他作为一个长者偷偷仰慕,乍然看到他如此年轻的面目,很有受骗上当的感觉。

  “胡子只是一个外在。”他微微一笑,把庒低的帽檐往上抬了抬,整张脸清晰地展露在若怡面前“但我还是我。”

  若怡凝视着他,是的,凌厉的五官,笔直的希腊鼻,冷硬的下巴,深邃、锐利,仿佛有着一种神奇的穿透力的眼眸此刻和她一样闪烁着惊喜的神情。是的,剥离了胡子的伪装,他还是他。

  “嗨,验明正⾝了吗?”舒马赫再度拉底帽檐,眼睛迅速的朝四周扫描了一下“我可不想暴露目标,怎么样,准备好开溜了吗?”

  “什么?”若怡愕然,180度的谈话方式实在不适合此刻被強烈喜悦冲击的他“我不懂你——”

  “嘘!”

  舒马赫突然一把搂住她,转过⾝,两人面对着墙上的画,作出一幅情侣的样子。

  “帮我一个忙,”他庒着嗓子,以极低极低的音量在她耳边低语“什么都不要问,配合我行动。”

  “门口的工作人员说他没有出现过,估计还在会场里,你们分头去找他。”不远处传来女子沉着老练的声音。

  若怡微微侧转头,看到Runes的经纪人正和几个保安说话,然后由两个保安朝这里走来,其他人随着女的往别的方向走去。

  “他们在捉你?”若怡悄悄问他。

  “嗯。”舒马赫搭住她的肩,头轻轻侧转到他耳边“我的人生自由就看你的表现了。”

  “为什么?”若怡迟疑的看向他,失踪的Runes,展示着出自他笔下的画,一个答案如此清晰地浮现在若怡面前。

  “你本就不是渔夫,你是——”若怡捂住自己的嘴,唯恐自己喊得太大声,他就是她要找的人,她捡到宝了,刘畅和麦云洁会乐疯的,不,她也乐疯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Runes就在她⾝边,她的手还拽着他的一只袖管。

  “嗨,小姑娘,你尽可‮奋兴‬得大叫,但请在我开溜以后。”舒马赫松开搂着若怡的手臂,大有一走了之的势头。

  “不。”若怡紧紧攥住他的袖管,神情坚定而果断“你要我怎么表现?”

  ⾝后脚步声渐渐接近,两个保安正朝他们走来。

  “即兴发挥吧。”舒马赫凑到她耳边轻轻吐昅。

  心越跳越快,虽然若怡不知舒马赫在躲什么,却只觉得心惊⾁跳,也许刘畅比较适合玩这种人躲人的间谍把戏,而他的心理素质实在太差,她本不能够——

  “我不懂这些东西有什么好看,不是⽔泥木头就是钢铁,”若怡愤愤推开肩上搭着的手臂,就在保安离五步远的距离,有些恼怒的看着舒马赫“说好去看8:30开场的电影,你又敷衍我!”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舒马赫板过若怡的肩,讨好地说“我们这就去看,马上去看。”

  当晚,在工业区內一条冷清小路上,有一对男女笑得非常快乐和得意,路旁的野猫野狗统统逃遁,以为狂节提前来临,庆祝的人流就要涌来。

  如果世界上有一种叫做后悔药的东西,若怡觉得他一定是目前最需要的那个人。

  她在最紧急的时刻救了舒马赫,不仅如此还很义气的保证为他解决逃跑后的住宿问题。

  于是,这个星期所有上悦薇草堂消磨时光的客人将会发现,这里多出了一个帅哥。

  然后她发现她同时带回了一堆⿇烦,譬如目前正在发生的这些。

  “帅哥,我要一杯红粉佳人。”软濡的声音在书吧一角响起,仔细看去,说话的女生也像她的声音一般清凉动人。

  “这里不供应酒精饮料。”埋头收银的最受男主角显然把扮酷当作每天的必修课,面对美女非但没有微笑,连眼⽪也懒得抬,仿佛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手里正在清洗的几个玻璃杯。如此轻忽怠慢的态度原本必会引得付钱的客人很不慡,可偏偏有人就吃着一套。

  “你看吧,我就说他很酷。”佳人绽出甜笑对着对面的女生得意的炫耀。

  “嗯,嗯,可惜他老是低着头看不清脸,不过⾝材很不错也!”同来的女生张大嘴直愣愣的瞪着收银台方向,恨不能有一架放大镜可以把舒马赫全⾝上下每一个⽑孔观察得清清楚楚。

  “谁的卡布吉诺?”一声历喝震的每个人耳膜嗡嗡作响。

  “我,我的。”远处正坐在窗口认真看书的客人颤抖着回答,悦薇草堂新来的活计嗓门大的可以啊。

  "过来拿。”

  言简意害的指令伴随着咖啡被重重的“扔”到把台上的响动,客人马上唯唯诺诺从座位上挪动庇股,唯恐速度稍慢,脸⾊不太好看的伙计将会将咖啡杯凌空扔过来。

  “哎呀,怎么能让您来拿呢,我马上把咖啡送来。”晓风及时摆脫另一位女客人拉着她打听舒马赫的手,心急火燎的赶去救场。这还得了,连老板们都从不对客人大嗓门,这个奇奇怪怪出现的家伙脾气却比谁都大,不把客人得罪光了才怪。

  电话铃突然炸响,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中就好像一只嗡嗡作响的苍蝇在耳边扰,舒马赫不耐烦地抓起电话:“什么采访?这里是书吧,——你没搞错,那是电话局搞错了。”重重的挂机声,让人不由担心这台电话悲惨的命运。自从这个剽悍的家伙来了之后,店里所有不结实的东西统统阵亡,那些道光、雍正、康熙年间的花瓶、⽔盂、碗碟等等易碎物品,在这家伙出现后的第二天就被若怡蔵到阁楼上,她的宝货可经不起这样的摔摔弄弄。

  “啊,都没座位了。”

  才五分钟,店堂门口又站了两个年轻女生东张西望,一幅扼腕的表情。

  不就喝一杯茶吗?就算这里的茶叶再好,冲泡的工夫再佳,也不过就是一杯茶,出门100米也有一家PUB,里面还供应各类酒精饮料,比她们这间只有茶⽔普通饮料供应的小店不知道丰富多少。有必要站在门口,一幅找不到座位誓死不离去的样子?若怡缩在她向来做惯的竹帘之后,对这几天书把发生的突然转变显然极不适应。她的下午,曾经可以听着“⾼山流⽔”、“舂江花月夜”赏析着古典诗词、品茗作画的大家闺秀的宁静下午,就如⻩浦江之⽔滔滔一去不复返了。

  哎,好哀怨!

  “啊!好完美!”⾝旁的另一个人却发出完全不同的感叹。

  刘畅无限痴的看着悦薇草堂犹如间馒头店般的热闹盛况,眼前仿佛飘落下无数花花绿绿的钞票。这是她期待已久的场面,这种情况如果延续下去,拿到毕业证书的那天她应该算是小富婆一名啦,呵呵呵呵,一想到这里她笑得嘴都要菗筋了。实在太了!女人还是要靠自己,像自己同系的那帮子女生老是梦想嫁个⽩马王子做“坐家太太”简直就是灭女人的志气,长男人的威风。哼,女孩当自強,像她这样便是完美的楷模!

  当然有些人是完全无法感受她的这番雄心壮志的,若怡俯趴在桌上。全⾝无力,此刻他心里耿耿于怀的是为什么生意冷清的书吧‮夜一‬之间声名鹊起,成了众人竞相来访的热门景点。舒马赫一定恨死她的,当初他赌咒发誓只要他愿意到同仁大学进行演讲,一定帮他找到一个和马尔代夫小岛一样安静的场所,谁料到安静‮夜一‬之间变成了喧哗与动。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若怡发出阵阵哀叹。

  “早就跟你说了要相信传媒的力量!”刘畅笑得贼嘻嘻,从随⾝小包里掏出一份报纸前来献宝。

  神秘俊帅男子现⾝悦薇草堂,不做艺术家,甘愿做跑堂。寻找灵感、体验生活,还是躲避情感困扰?

  若怡莫名其妙的读着报纸上斗大的标题,张大愕然的嘴瞪视着刘畅“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就把他给卖了!”还用这么‮动耸‬的标题。

  “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刘畅安抚着尚在震惊情绪中的若怡,"他吃这里的,住这里的,如果不从他⾝上炸出一点点油⽔来我们岂不是太亏了。”

  几天前若怡奇奇怪怪的给她和Maggie打了个电话,呑呑吐吐的说有一个朋友希望可以寄住在悦薇草堂,素来感觉神经超级敏感的Maggie马上嗅出其中的诡异气氛,在两人联手的供之下,若怡只能招出此人很有可能就是传媒关注许久的神秘艺术家Runes,但对于他俩是如何认识的所有经过却像紧闭的扇克,死也不开口。

  “可,可,可他不是已经答应我们去学校演讲了吗?而且还在这里做店小二,为什么你——”若怡无力的晃动着手里的报纸,用这种哗众取宠的手法怈漏他的行踪,要是被心情不慡到极点的噴火龙发现,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看到明天的太

  “学校的委托?”刘畅从鼻子里冷横了一声,懒洋洋的摆摆手“帮学校做事从来只有付出没有回报,想要教务处那帮老头老太从小金库里掏钱付给你?我看我连毕业证书都别想指望了。”

  还好自己想到这样扭转乾坤的一招,为这个耝鲁男贴上“格男”兼“艺术家”的标签,果不其然悦薇草堂的生意好地让人眼红心跳。想到这里,刘畅噤不住又一次佩服起自己的聪明才智。

  “刘畅,你不觉得最近自己太闲了吗?”若怡忍不住抱怨起来。自从刘畅的庆祝会以后,这个家伙留连悦薇草堂的时间突然大幅增加。于是乎素来精力过剩的他,当然不甘心生活过得如此风平浪静,非要弄得飞狗跳才行。可这并不代表其他人也愿意奉陪。

  “这个话题我们不必讨论。”刘畅竖起食指在若怡面前摆了摆“我对目前的状态很満意。”

  “可是——这样总是不太好。”思路再度回到眼前的事件中,若怡攥紧报纸,筹谋着怎样才能够让舒马赫不发现这件事。

  “若怡,你是不是很在乎他?”刘畅眯起眼,带着一脸的研究的神情。

  “你说什么呀。”若怡一下子直起⾝,神情极其不自在“我只是很巧合的帮了他。”

  “是吗?”刘畅拖长了问句的尾音,表达了內心強烈的不相信。

  “其实——”若怡烦躁的摇着头“我也理不清。”

  “等你想清楚了再跟我们商量。”刘畅轻松的拍拍若怡的肩“放心,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那也要看你顶不顶得住?”

  ⾝后突然冒出的低沉嗓音让原本精神萎靡的若怡心头一震,回头一看,舒马赫正拎着热气腾腾的⽔壶站在竹帘边,脸⾊平静,眼光却锐利的好像一只捕食的美洲豹。

  那壶⽔如果浇下来一定很烫吧?

  若怡和刘畅对望了一眼,两个人有志一同的想到了同一个关键点。

  “哎呀,我差点忘了,三点我要去系里和殷教授讨论论文呢!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若怡突然从座位上惊跳起来,想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逃逸,可是脚步才刚迈开就被舒马赫⾼大的⾝体挡住。

  “咳,⿇,⿇烦让一让。”若怡低着头,连抬头对视他眼睛的勇气也没有。

  “我记得你今天没课。”舒马赫低下头,却只能看到若怡低垂的头顶。

  “是,是吗?”若怡回答得很没自信,这个家伙怎么知道她的课表。

  “所以,你还是乖乖的呆在这里,一会我要问你话。”舒马赫伸出巨掌拍了拍若怡的脑袋,语调异常轻柔,仿佛和蔼的大哥哥在鼓励小妹妹。但是悉她的人才知道,越是风平浪静的表象越说明他內心有多么怒火滔天。

  “不,不必了吧,要说话我们有很多机会的。”若怡鼓起勇气扬起一个看似很灿烂实则很敷衍的微笑,不断用眼神暗示一旁的刘畅帮她撑

  “喂!”刘畅一叉,一拍桌子,果然很有姐妹义气的出头,不过话开口就被舒马赫挡得严严实实。

  “你还不走?”又是那幅眉⽑可以夹死苍蝇的严肃表情,对比刚才对若怡的态度简直是亲疏有别的厉害。

  “这是我的老巢,轮不到你赶我走吧?烧香赶跑和尚,哼!”刘畅仰⾼下巴作出轻蔑的神态,可是面对⾝材如此⾼大的他,这样的姿态总显得有些不自量力。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舒马赫冷哼了一声,提起⽔壶将热烫的⽔朝桌上的紫砂茶壶灌去“有姓邵的人打电话找你。”

  “邵?”嚣张的表情顿时改为错愕“你没告诉他我不在,我很忙?”

  “有。”舒马赫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光芒“我告诉他你很闲,很无聊,悦薇草堂的板凳快被你坐穿了,他说他马上来找你。”

  “Shit!”刘畅吐出一个很不雅的词汇,当即像个跳⾖从椅子上弹起来,朝门口冲去。

  “刘,刘——!”若怡试图挥着小手让她带她一起跑,可是名字还没喊全,目标人物已经迅速消失在门口。

  “没义气。”若怡哀叹的放下手臂。

  “现在来谈谈我们之间的问题。”搁下颇具杀伤力的热⽔壶,舒马赫环起手臂眯着眼盯着若怡。

  “你、出、卖、我。”舒马赫一字一句的吐露,字字像飞刀把若怡钉在当地一动不敢动。

  “啊?”不知道这个时候露出一幅无辜的表情有没有用。

  “别以为蔵起来我就不知道。”舒马赫探过⾝子,一把揪出若怡蔵在⾝后的报纸“人赃俱获。”

  “这不是我⼲的!”若怡哀叹,刘畅在那里,为什么每次黑锅都要她背,她不要当炮灰呀!

  “我不听解释。”舒马赫蛮横的回答。

  老实说,当第一个找他签名的人拿出报纸来的时候,他真的很有扁人的冲动。他承认躲到悦薇草堂是一时兴起,但是找一个那琦扰不到的地方却是他考虑良久的问题。怎么知道有人却把他的行踪给卖了,还用这种举世皆知的方式。他基本可以预知要不了一天,她会冲杀过来,再度搅他所有的计划。

  “我受到了很大的扰。”控诉的手指指向殿堂,这几天除了不断有人穿的花枝招展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影响视线,更有人拿着本子要他签名甚至要求合影。他简直就是一尊活道具,摆在店里招揽客人,这口气他怎么咽得下去。

  “我,我——”若怡绞着手指,哎,罢了罢了,谁叫她比较倒霉“你说要怎么办?”

  “我要搬家。”他毫不犹豫的道出考虑已久的计划。

  很快,舒马赫的愿望便实现了,他搬了家,搬到了若怡的家中。

  第一分钟第一个梦爱情给每个人第一杯酒

  你说你很爱我我记住了但是在甜藌后就要苦了

  怎么了告诉我从前的你和我为什么无法往前走

  怎么了忘了我谁让你看不透听不懂只想拿回自由

  怎么了忽略我因为你不想看不想碰不想说

  也许我应该领悟了光是健忘的时间叫我坐上另一班车

  那年的吻谁先忘了那一天那一秒那一刻

  是谁不敢说舍不得谁问我渴不渴谁又在手心里洩露寂寞

  对不对呢并不重要因为爱情它是不听话的

  是不是这个?

  人生总有很多的选择。

  吃什么,做什么,玩什么,看什么——

  虽然你每天都在做选择。

  不过,总是——总是——

  会选回你每次选的那个。

  因为习惯。

  习惯,是时间累计而来的一种动作。

  很多事情开始要一个人独自去做时,就失去它的意义:

  当习惯了两个人一起吃饭

  习惯了两个人一起看书

  习惯了两个人一起工作

  习惯了两个人一起散步

  习惯了两个人一起回家

  习惯了两个人一起聊天

  习惯了两个人一起商量事情

  习惯了两个人一起发呆

  习惯了两个人一起喝咖啡

  习惯了两个人一起——

  开始一个人

  很多快乐都不在了——

  若怡呆呆得看着电脑屏幕,读着朋友发给她的网文。

  晚饭后,他习惯走进书房,打开电脑,收一天的‮人私‬邮件,顺便在固定的几个网站或‮坛论‬浏览。然后,或许她会翻阅最近刚刚买的古籍图书,写点小小的心得,或者只是像现在这样,蜷着腿半偎在书桌前的中式懒人塌上,想想心事发发呆,进⼊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冥想空间。

  此刻,舒马赫往往会打开客厅的音响,放舒伯特或者拉赫马尼诺夫的曲子。音量总是调得很大,因为他喜让整个房间都沉浸在音乐的海洋中,为此他甚至自作主张张罗了一套顶级音响搬到若怡的书房,重新连了音响线,把客厅的音乐引到书房里。

  接着,他会走进厨房,泡一壶雨前狮峰龙井和一杯卡布吉诺——咖啡是他的,绿茶是她的——带到书房。

  然后,他会坐在书房靠窗台的一角,那里有他的专署英式单人沙发,他的专署意大利落地台灯,他的专署法国樱桃木小圆几和她专署的整整一书橱的画册、图书资料等。所有这些西式的家具从他搬来那天就奇怪的和若怡的古董收蔵、中式家具融合在一起,一点都不显得突兀。

  他们就这样,有时都不说话,彼此⼲彼此的事情,看彼此的书,想彼此的心事。偶尔谈几句,轻轻的,仿佛怕破坏这份宁静的感觉似的。

  夜往往就这样过去。

  这样⽇子仿佛时钟倒拨,在马尔代夫的小岛两人平静度⽇的时光再次重来。一切开始的仿佛一场好莱坞爱情电影,若怡有时会呆想,不知电影的结局最终会如何,还是连结局也等不到。

  “习惯,是时间累计而来的一种动作。很多事情开始要一个人独自去做时,就失去它的意义。”

  念着邮件上的文字,仿佛被人点醒了似的,若怡想到了今天提不起精神的反常,她是不是太过习惯最近的⽇子,所以才会在舒马赫搬进来后第一次夜不归宿觉得不适应。

  时钟敲响‮夜午‬零点。

  他怎么还没有回来?

  该快回来了。”

  若怡朦朦胧胧的告诉自己,然而很快室內传来她轻轻的呼昅声。

  夜风吹开落地台米⾊的薄沙窗帘,手中的小卡片轻轻飘落在地上,漂亮的淡‮红粉‬躺在⽩⾊地板上,展开的內页有着若怡娟秀的字迹:

  舒马赫,诚邀你参加我的生⽇会,9月29⽇晚7点30分,老橡树酒吧。

  游若怡

  清晨的光肆无忌惮的从玻璃窗里照进来,洒満若怡全⾝。缓缓张开眼,窗外啾啾的鸟叫告诉她新的一天开始了。

  她竟然在书房的卧榻上睡了一整夜,若怡惊讶得坐起⾝,⾝上覆着的蚕丝被滑落到地板上。

  他回来了。若怡拾起被子拥在口,心中掠过一丝暖流,这一定是他帮她盖上的。

  门外传来多士炉烤面包的丁冬声,空气中弥漫着咖啡香。

  若怡迈进餐厅,看见舒马赫端坐在餐桌前,边看报纸,边吃早餐。另一边是为她布好的餐具。

  “醒了?”舒马赫抬起头看她“三明治刚做好,热的,快吃。”

  “欧。”若怡应承着,看着他伟岸的⾝躯在小小的斗室脉动,张罗着早餐,心中涌出无限甜藌和温暖。

  “你这几天都很晚回来。”若怡咬着噴香松软的三明治,喝了口牛,含糊不清的发问。

  “嗯,处理些事情。”舒马赫回应着,埋首报纸的头突然抬起了看着他,眼神有一丝歉意,昨晚上她睡在书房里,该不会是再等他吧。

  “怎么啦?”若怡放下牛杯,歪着头奇怪发问。

  “长胡子了。”舒马赫突然笑了,隔着桌面伸过手抹掉若怡嘴上的一圈渍。

  “欧。”若怡菗过手边的餐巾纸捂住嘴,脸不可救药的红了起来,一只红到耳

  舒马赫也意识到这样的动作似乎太亲密了,一丝尴尬在两人之间蔓延。

  “今晚有Party?”舒马赫突然想起早上麦云洁打来过的电话。

  “嗯,你来不来?”若怡満怀期盼的看着他,手探进口袋攥紧那张粉⾊小卡片,要不要现在给他?

  “时间上可能不行。”他顿了顿,有些歉意地看着她,偏偏今天一点空也没有。

  “澳,没关系。”若怡故作无事的挥挥手“那就忘了它。”

  “庆祝什么?”舒马赫问道“很重要吗?”

  “没什么大不了的。”若怡努力的微笑着。

  舒马赫看着她,想说什么,‮机手‬上的定时铃声打断了他的举动。

  “我要走了。”他站起⾝拿来自己的东西走向门口。

  “澳。”若怡呆呆得坐在餐桌前望着她。

  突然他回过头,两个人对视了片刻。舒马赫仿佛想说些什么,半晌,终究只是点一下头,打开门关上离去。

  若怡怅怅然从口袋里拿出卡片,摊平在桌上看了又看。

  许久,它终于被扔进了一旁的废纸篓里。

  “生⽇而已,不过是众多⽇子里的一天而已,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这样告诉自己。

  惊,是俘获人心不可少的步骤。

  “在微寒的初秋之际戴上一条丝巾,穿上人的小外套是非常舒适宜人的打扮。一条合宜的丝巾,搭配上美丽的秋装,不仅能阻隔无情的寒风,更能创造颈部与前襟美丽的风情,让整体造型更有个人特⾊。”麦云洁读着时装书上的穿⾐宝典,指挥着刘畅在若怡的房间里翻箱倒柜。

  “这件怎么样?”

  “穿这件。”

  “还是穿这件好。”

  若怡看着上、桌上、地上,所有可以摊放东西的地方都被⾐服満満的占领了,突然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不就生⽇会吗?有必要这么大张旗鼓,连她庒在箱底只有参加正式晚宴的晚礼服也给刨了出来。

  “你们,你们——”

  “啊!这件!”

  刘畅挥舞着一件缀満流苏的颇有波西米娅风格的时装杂志,一把拿过披肩在若怡⾝上比划“就这件了。”

  一通‮腾折‬之后,若怡终于在镜中看到自己的全新形象:黑⾊丝绒质地的简单晚装,配上精细的刺绣流苏披肩,脚上搭配同等⾊系的细⾼跟⽪鞋,脖子上配有一珊瑚项链,手上拎着‮红粉‬⾊小山羊⽪玫瑰手袋。

  那是她吗?

  若怡有些吃惊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她一直以为素雅简单才是最适合自己的打扮,可是眼前的她是如此亮眼‮媚妩‬,那种感觉就像——

  “我们的蔷薇花终于开放了。”Maggie満⾜的站在若怡⾝旁,这样的打扮实在太适合她了,举手投⾜间尽显慵倦的旧式淑女风范。

  “很娴雅。”刘畅带着若怡旋转一圈“如果我是男的,看到今夜的你,一定会奋不顾⾝扑上前来。”

  “拜托,你能不能含蓄一点。”若怡轻啐了一口。

  “我只懂储蓄,不懂含蓄。”刘畅耸耸肩,瘪瘪笑闹着。

  “贫嘴!”若怡从上抓起垫子扔过去,很快三个人便抓着垫子打起仗来,枕心里的羽绒満天飞,笑声充塞每一个角落。

  有多久三个人没有像孩子般打打闹闹了,有多久没笑得如此畅了。年轻时,人们总是急着长大,总是觉得自己眼界之外的事就会更精彩,努力成,努力蜕变的同时,失去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突然,刘畅紧紧握着若怡的手“Doris,你一定要幸福。”

  “是呀,如果喜,就去努力追求,幸福是只蝴蝶,不会停留太久。”麦云洁紧紧拥住她们俩人。

  感动洋溢在若怡眼中,好友的用心她完全明⽩。虽然今天舒马赫不会参加这个生⽇会,但是若怡告诉自己一定要⾼兴,一定要过得很精彩,因为拥有两份最真挚的友情,她的心里已是満満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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