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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玉手钳鞭梢 神技绝艺震四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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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藕池庄主在豫中四霸天眼⽪底下立窑雄踞,损伤了豫中四霸天的声威,请想这四弟兄,岂能容忍!

  四弟兄略一商量,便立即动⾝前赴藕池山庄,名义上是拜访藕池庄主,实际上是占夺藕池山庄。

  豫中四丑弟兄一到藕池山庄,藕池庄主似乎已知道四五弟兄来意,当下极力以礼招待,大摆酒筵礼宴四丑兄弟,并介绍其手下群雄十多人与四丑弟兄认识。四丑弟兄经藕池庄主介绍过群雄后,心中不噤暗地一惊!这才知道,这十多人均皆是关外极负盛名的绿林⾼手。

  藕池庄主虽未说出他自己的来历,但从其手下尽皆是关外绿林成名的⾼手看来,必也是来自关外,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武功方面,当更必有超人独特之处,否则,怎能领袖这些关外绿林极负盛名的⾼手。

  四丑弟兄心中虽然暗惊,但他弟兄四人自出道绿林,二十多年来未遇敌手,名震绿林,他弟兄四人,在绿林道上不但是有名的心狠手辣,而是凶横残暴,一般绿林道对他弟兄莫不稍存畏惧之心,不敢轻易得罪。

  因此,也就养成了豫中四丑的狂傲自大,目中无人的心

  以四丑弟兄狂傲自大的心,虽已知这藕池山庄中,皆是关外成名的⾼手,但这种有损声威的事,如何便能因对方皆成名⾼手,而生怯意容忍罢休?

  只是,藕池庄主自一见面时起,即以客礼相待,而且意颇殷勤,四丑弟兄虽是凶恶横暴的人物,在一时之间,也不噤无法开口说出,要藕池庄主率领手下群雄,离开河南省境的话来,或者发难的的话语!

  酒至中酣,大丑好不容易方抓着一个机会,朝藕池在主发话道:“庄主!我们都是绿林同道,照理说我弟兄不应该说这句话,不过,因为关系着我弟兄在绿林道上的声威,又不能不说,所以我弟兄今天才特地冒昧前来拜访,和庄主说明,请庄主率领各位离开这河南省境。另往他处立窑,免得在这里不大方便…”

  大丑说到这里,略微一顿,双目精光四的,扫视了在座群雄与藕池庄主一眼,只见群雄一个个脸上神情均甚淡漠,好象对大丑,的话没有听到一样,漠然无动于衷,只有藕池庄主嘴角微噙着笑意,那笑意似冷漠,而又不像怀有恶意。

  大丑遂又说道:“至于庄主建造这座山庄,所耗费用若⼲,我弟兄愿意付出赔偿!”

  话说得这么婉转法,在大丑来说,实在是生平第一遭,可算是给了藕池庄主一个最大的面子了。

  在四丑弟兄心目中的想法,以为藕池庄主闻听这番婉转,面子十⾜的话后,毫无疑问的,必然満口答应。

  那知道完全出于四丑弟兄意外,藕池庄主闻言后,并无丝毫意动的神⾊,只冷哼了一声消角依旧噙着那似冷漠,而又像没有怀着恶意的笑意,神情淡然,双目回视地望了四丑弟兄一眼,声音冷峻地道:“冲着豫中四霸天的名头,话又是说得那么婉转动听,可见是很看得起我这藕池庄主,给了十⾜的面子了,我这藕池庄主也应该知⾜识相,惟命是从,率人离开,不过…”

  藕池庄主说着,好像面有难⾊地顿了顿又道:“我们都是关外的人,初⼊关內,人地均甚生疏,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合意的地方,费了很大的力量,才建造起这座庄院,刚住不久,就要离去,岂只是老朽心中有点舍不得,想来老朽手下各位亦必不愿…”

  藕池庄主说到这里,又是一顿,望着大丑续道:“我们都是绿林朋友,你弟兄居住你弟兄的熊耳山寨,我们住我们的藕池山庄。彼此河⽔不犯井⽔,大家互不相犯,与你弟兄声威有何损害?又何必不给老朽留一步余地,要老朽迁离河南省境哩!”

  藕池庄主这番话,听来虽是极为说得好听,但实际上却是软硬兼备,那意思中也就明摆着,客气嘛就大家客气,不客气就大家不客气,要想我们离开这藕池山庄是绝对不成!

  豫中四且又不是笨蛋傻瓜,那有听不出藕池庄主这番话骨子里的意思!

  藕池庄主话一说完,大丑立即浓眉一挑“嘿”的一声冷笑道:“我弟兄是因为不愿意随便伤了绿林朋友的和气,所以才特地前来造访,向庄主说明,若庄主因初⼊关內,人地生疏,我弟兄可为庄主引见儿个绿林朋友,为庄主在其他省內另觅合意的地方,如庄主实在不离开这河南省境,不肯给我弟兄的情面,说不得,我弟兄只好无礼,向庄主讨教几手关外绝学,与庄主见个⾼下,来决定庄主的去留了!”

  大丑这话一出,正合了藕池庄主的心意,立即一声哈哈大道:“好!豫中四霸天,确不亏是关內绿林成名的人物。既然如此说话,老朽也正好趁机见识见识关內武学绝艺,究竟怎样惊人?”

  藕池在主说着,便倏地住口,站起⾝来向四丑弟兄抱拳一拱道:“四位请!”

  四丑弟兄当然不会示弱,也立即站起⾝来抱拳一拱说道:“庄主请!”

  略一相让,藕池庄主便当先领路步出厅外空地上站立,四丑弟兄连忙紧随着跟出厅外。

  藕池庄主朝着四丑弟兄微一抱拳说道:“老朽在关外早就景仰豫中四霸天,名震关內绿林,久绝学,总因没有机缘,今天荷承四位看得起老朽,老朽甚感荣幸!”

  藕池庄主说到这里,略微顿了顿,又道:“老朽今天若败在四位手下,不用说,当然听从四位吩咐,立刻率领手下人众离开河南省境,另往他处,这藕池山庄双手奉送,不过,如果四位败在老手下呢…”

  说到这里,便不往下再说,只双眼精光灼灼的注视着四丑弟兄,意待四丑弟兄自己决定。

  大丑立即一声冷笑,说道:“那还用说吗?只要庄主你胜了,当然任你留住在这藕池山庄,我弟兄四人,立即退出河南省境,从此绿林中没有豫中四霸天这一号!”

  藕池庄主忽地伸手,朝着四丑弟兄一竖大拇指,哈哈大笑道:“就凭这几句话,已令老朽感佩得五体投地,无话可说,不过,我们彼此都是绿林同道,老朽岂能做那喧宾夺主之事,况我们又往⽇无冤,近⽇无仇…”

  藕池庄主说到这里,倏地面容一正,神情严肃的说道:“老朽的意思,我们这一场比斗,只当是印证武学,点到即止,大可不必拼命,若是四位真的败在老朽手下,也不必退出河南省境,更不必去掉豫中四霸天的名号,只要四位真的看得起老朽,不嫌弃的话,我们就不妨一个好朋友!”

  藕池庄主之所以说这番话,实是深具用意的!

  原来这藕池庄主,乃是威震关外数十年的绿林魁首,从其相貌上看年纪,好象只在在四十开外,实际上他的年纪已经百岁左右,一⾝武学功力,可算得上是已臻达神化的境地。

  他这次带着关外一二十名⾼手⼊关,具有极大的野心,想凭其关外绝异武学,与关內武林一争长短,扬威关內,发扬他关外特异的武学。

  他之所以选择在这河南省境內,建基安窑立业的原因,乃是闻得豫中四丑一⾝武功卓绝,名震关內绿林,心存结纳,想将这四丑弟兄收为臂助!

  四丑弟兄怎会知道这藕池庄主的心意,同时也不知道这藕池庄主即是威震关外数十年的绿林魁首,若是知道,四丑弟兄心虽极狂傲自大,目中无人,对这名头⾼大的关外绿林魁首,恐怕多少总得有点顾忌!

  藕池庄主的话刚说完,四丑弟兄尚未答话。忽听藕池庄主⾝侧一人说道:“庄主这话不错,关內关外绿林都是同道,况我们这次⼊关的宗旨,也只是为求与关內绿林同道印证武学而来,豫中四霸天,武学精深,名震关內绿林,我们当不能放弃这印证武学的好机会,不过,只要四位不嫌弃我们关外这些微不⾜道的绿林朋友。我们竭诚四位做我们藕池山庄的贵宾!”

  这人的话刚完,忽又听藕池庄主一阵哈哈大笑望着四丑弟兄道:“怎么这样,贤昆仲可听到了吧!老朽手下的人,虽算不上是什么武林⾼手,但在关外绿林道上也颇有点小小的名气,他们都在竭诚贤昆仲,为我藕池山庄的嘉宾哩!”

  藕池庄主说着,略一停顿,大丑正要说话,藕池庄主却抢着说道:“依老朽的意思,我们不如将这一场印证武学,就做为贤昆体做不做我藕池山庄贵宾的决定,当然,如若老朽败在贤昆伸手下,还是原话,老朽马上带着众人退出河南省境,返回关外,只要贤昆仲在关內道上一天,老朽等决不再进⼊关內一步,若然老朽侥幸胜了贤昆仲,则深望贤昆仲能留做藕池山庄贵宾,不知贤昆仲心意如何?”

  四丑弟兄虽然尚还不甚明⽩藕池庄主说这样的话,究竟是何用意,但极为明显的有意收罗他弟兄四人的意思,不过弟兄四人皆有点弄不懂,藕池庄主为什么要收罗他弟兄?而且听藕池庄主说话的口气,以及看他的神情,好象这场比斗稳胜似的…

  大丑略一思索,便毅然答道:“既承庄主这样看重愚兄弟,愚兄弟怎能辜负庄主这番厚意,我们就这样决定好了,不过…”

  大丑望着藕池庄主问道:“我们这场比斗,应该如何个比法,就请庄主决定吧!”

  藕池庄主谦虚的说道:“在这藕池山庄,老朽总算是个主人,贤昆仲远来是客,当然由客人来做决定,那有主人决定的道理。”

  大丑和其三个弟弟本是抱着惹事生非的宗旨而来,万想不到这藕池庄主如此客气礼待,直到这时为止,对他弟兄四人始终未在敌意,未来之前的心中那股敌意,也不噤早就渐渐消逝!

  大丑闻听藕池庄主这样说法,便也就客气的说道:“世间上只有客随主便的,那有主随客便的道理,庄主不必客气,请决定吧!”

  藕池庄主哈哈一笑,说道:“好!好!贤昆仲真是快人快语,老朽如再客气,就显得老朽虚套了,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猛地双眼一睁,精光似寒电般的,扫视了四丑弟兄一眼道:“我们彼此素无怨仇,又同属绿林同道,只不过是相互印证武学,当然也就不需要象寻仇报复那样的拼斗,更不需要动什么兵刃,只要在拳掌上印证,点到即止,也就算了,至于印证的对手,就由老朽陪着贤昆仲走上个三二十招即算完事,不知道贤昆仲以为何如?…”

  说罢,便双目精光灼灼的注视着四丑弟兄,四丑弟兄一见这藕池庄主双目中精芒暴,似寒电般人,心头均不噤一震!暗道:“看来这藕池庄主內功极为精湛,倒是个劲敌,实在不可轻视哩!”

  这藕池庄主口气好狂,竟敢不把这威震豫,鲁、燕、晋、秦、鄂、皖七省绿林的豫中四丑放在眼內,要独自一人与四丑弟兄动手过招,印证拳掌,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事,岂只是不可思议,而且太有点瞧不起四丑弟兄,不过,这藕池庄主若没有特异的绝学,充分的自信,必胜的把握,岂敢如此!

  四丑弟兄心中不噤暗惊!惊是惊,在惊的后面,不由得稍稍有气!

  气虽气!可不便露形于⾊!

  “庄主既然这样说,愚弟兄还有何异议,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大丑说着,便向藕池庄主抱拳一拱说道;“庄主!请发招吧!”

  说罢便立掌当,凝神以待。

  藕池庄主哈哈一笑道:“刚才是客随主便,由老朽占先决定。现在该轮到贤昆仲了,请吧!别客气了。”

  藕池庄主这样一说,大丑于是也就不再客气,便说了一声道:“那么,就有占了!”

  说罢,正要挥掌进招,忽听三丑在旁喊道:“大哥且慢!这头一场就让给我三弟吧!”

  喊声刚完,三丑已掠⾝扑出,大丑只得连忙收住发的招式,向三丑说道:“三弟,当心点。”

  三丑道:“大哥放心,小弟知道。”

  大丑飘⾝后退,三丑便朝藕池庄主一抱拳道:“庄主请!”

  说着,挥双掌,出手招“魁星摘斗”欺⾝直取藕池庄主!

  藕池庄主微微一笑,滑步偏⾝,避招还攻,左手倏伸,扣拿三丑右手腕脉门⽳,右手中食二指疾取三丑双睛!

  三丑心头不噤一凛!这藕池庄主,不但出手语式怪异,手法奇特,而且避招还攻,几个动作完全呵成一气,真是疾若电闪,快似飘风!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三丑立时心生警惕!知道这藕池庄主⾝怀奇技武学,实非一般绿林⾼手可比!

  藕地庄主一⾝武学虽然⾼绝,出招快捷,但三丑武学亦非泛泛,徒负虚名之辈。

  藕池庄主避招还招攻到,三丑急忙挫腕偏首,滑步旋⾝避过,挥双掌再度扑攻,展开绝学,斗在一起。

  三丑虽是威震七省的绿林⾼手,但和这成名数十年的关外绿林魁首相较,实在有点相形见绌,未出二十招,便已显得手忙脚,招式散慢,封架无章,已落败象。

  二丑一见三弟不行,便双掌一错,纵⾝跃出,一声喝道:“三弟且退,待愚兄也来领教几招关外绝学!”

  三丑闻声连忙倒⾝跃退,二丑只向藕池庄主微一抱拳,便立刻挥双掌发招,进攻藕池庄主,藕池庄主也立即亮双掌相,二人斗在一起。

  二丑与藕池庄主相斗,亦只不过走了二十余招,即已露败迹,大丑便连忙跃出替下二丑,尽展一⾝绝学,与藕池庄主相斗。

  四丑弟兄中以老四的为人最机警,最聪明,情也最沉狠辣恶毒,武功也算他最⾼!

  这一场印证武学,自一开始,四丑就特别注意藕池庄主怪异的招式手法,全神贯注的,双目精光灼灼,跟随着藕池庄主的招式手法在打转。

  结果,他终于发觉了这藕池庄主的招式、手法、⾝法,不但怪异奇特,而且神妙异常,每一招式的掌指之间,似均暗含披着一股极強劲力,只是未发而巳!显见对方真的是旨在印证武学,不伤害自己弟兄,不然,只要对方这种沼式掌指之间,暗含蓄着的劲力一吐出,那后果如何?不言可知!

  这人是谁?竞有这般⾼的绝学功力!关外绿林道上,有这种⾝怀奇学之士,怎地没有听说过?

  忽然,他心中一动,暗自思忖道:“莫非是他?若然是他,今天我弟兄毫无疑问的,是必然输定了,就是循照往常惯例,弟兄四人联手齐出,在他的手下,要想讨得便宜,恐怕亦极困难,何况是单打独斗?…

  想到这里,心底不噤陡然一惊!

  这时,大丑已与藕池庄主互拆了三十多招,大丑已渐呈不支现象,招式散,守多攻少!看样子,决难支持过十招,必败无疑!

  四丑一见,连忙喊道:“大哥请退!”

  大丑闻声退下,只见四丑不慌不忙,慢步走出,走近藕池庄主六尺开外站住⾝形,双目精光灼灼地望着藕池庄主不住的上下打量。

  藕池庄主不知四丑此举是何用意?为何要这样的打量他?心中不噤一愕,怔怔地望着四丑发愣!

  大丑二丑三丑,一见四丑这种神情,也不知四丑捣的什么鬼,心中都不觉暗暗纳罕!

  四丑目不转睛的打量了藕池庄主一会儿后,忽地一阵哈哈大笑,扭头望着三个哥哥道:

  “大哥二哥三哥!我弟兄今天都走了眼了,筋斗也栽到家了,不过,这筋斗我弟兄是应该栽的。栽得一点儿也不冤…”

  大丑二丑三丑闻听,都不噤一齐瞠目望着四丑发怔!不明⽩四丑为何会突然这样说法?

  又是有何用意?…

  藕池庄主闻听四丑这话,心念不噤一动,便哈哈一声大笑道:“老弟,你…”藕池庄主话尚未说完,四丑已向他抱拳一拱,抢着说道:“总瓢把子,我弟兄做梦也想不到,是总瓢把子你亲自进关来了,刚才我弟兄有冒犯之处,尚望总瓢把子你原谅勿怪!”

  四丑说着,便对大丑二丑三丑说道:“这位便是威震关外绿林数十年领袖群雄的总瓢把陆大哥,大哥!你说我兄弟今天栽在陆大哥手里,栽得冤枉不?”

  “哦!”大丑二丑三丑均不噤同时哦了一声!真是做梦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四十开外年纪的中年汉子,便是威震关外绿林道数十年,领袖群雄的总瓢把子,难怪武功恁⾼,心中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

  弟兄三个连忙抢前一步,齐向藕池庄主抱拳一拱说道:“我弟兄真糊涂透了,一时竟没想起是总瓢把子你进关来了,真是失礼之至,刚才冒犯之处,总瓢把子,你就包涵着点吧!”

  这位领袖关外绿林的枭雄藕池庄主闻言,不噤哈哈一阵大笑道:“四位老弟,你们太也言重了,我陆某这次⼊关,在四位声威所属的地区,竟擅自立寨,未曾事先向四位老弟招呼一声,实在多有冒犯,尚望四位多多海涵才是!”说罢便又纵声哈哈大笑不止。

  四丑弟兄不噤面孔一红,好在四丑的脸孔本就是红黑的颜⾊,虽红,并不明显,若不注意细看,决不可能看得出来。

  大丑便也跟着一声哈哈大笑,说道:“陆大哥,你也太过客气了,这点小事,也值得陆大哥你这样说法,实在使小弟们惭愧极了,不过,要不是这样,小弟们又怎能领教陆大哥的绝学哩!”

  大丑说着,忽然住口望着藕池庄主问道:“陆大哥不在关外纳福,怎么会有这种豪兴进关来呢?”

  说着,便向四丑弟兄一举手,侧⾝肃客,如果换一个地方,四丑弟兄或者会毫不客气,旁若无人的昂首先行,但,人的名儿,树的影儿,在这位关外绿林枭雄面前,却也不敢过份狂傲放肆,况四丑弟兄深知这位关外绿林枭雄,看来虽只不过四开十外年纪,实际上威震关外已达五六十年之久,恐怕已距离百岁不远,若论辈份,较自己弟兄实要⾼上一辈!

  藕池庄主举手请客先行,亦只不过是礼貌上的谦让,四丑弟兄略一客气,藕地庄主当然也就不再谦让,领先进⼊大厅,四丑弟兄随后,其他一⼲关外⾼手,亦跟着进人大厅,重整杯盘,分宾主依次⼊座。

  藕池庄主这才把此次⼊关的宗旨,详细的向四丑弟兄说明,并极力拉拢四丑弟兄,请四丑弟兄加⼊他藕池山庄,为其臂助,与关內武林名门正派的武学,一争长短!

  四丑弟兄也就立即欣然答应,加⼊了藕池山庄,为藕池庄主随⾝四个护卫。

  且说豫中四丑弟兄忽地猛勒马缰,一齐刹住,八道精光灼灼的眼睛同时向姑娘,姑娘芳心不噤感到一阵厌恶,脫口发出一声:“啐!”

  别过头去,正要放辔前驰,忽闻嘿嘿一声冷笑道:“姑娘,你们不是两人同行的吗?怎么只剩你一个人的哩,还有一个哩?”

  韵晴闻言,不噤又回首望了四丑弟兄一眼,没好气地娇叱道:“你们是⼲什么的?问这个⼲嘛?”

  大丑又是一声冷笑道:“嘿!看不出你这小丫头年纪不大,火倒是蛮大的,我们这样问问,也算是不对吗!”

  一句“小丫头”韵晴芳心顿时大怒,一声娇叱喝道:“你四个丑鬼,竟敢出言不逊骂人,姑娘要不是不愿与你们一般见识,今天非得要教训教训你们不可!”

  说罢,⽟手一抖马缰,便要纵马驰去!

  大丑一见,急忙一拧手中马缰,‮腿两‬一夹马肚,纵马跃到姑娘马前,拦住姑娘去路。

  韵晴不噤大怒,一声娇喝道:“丑鬼!你要怎地?”

  大丑嘿嘿一声冷笑道:“不要怎地,只要姑娘留下坐马,便任姑娘走路!”

  韵晴一听,芳心立即明⽩这四个丑鬼是来追她们姐妹俩劫马的,不用说,当然跟来路上劫马的那一伙是同,一丘之貉了。

  “哼!”韵晴的小瑶鼻儿里发出了一声冷哼道:“要是姑娘不肯哩?”

  大丑脸⾊一沉道:“那就只好要对不起姑娘了。”

  韵晴冷冷地道;“怎么?难不成你们要硬抢?”

  大丑点点头道:“姑娘不肯,我弟兄也只好如此了。”

  韵晴不由一阵格格娇笑,那笑声有如银铃响彻长空,又恍若珠走⽟盘,划破这荒野古道的寂静!声音既娇又脆,的确悦耳好听!但却使人有点受不了,因为这笑声与众不同,乃是从丹田发出!

  若非內家功力已臻极⾼火候,笑声怎能如此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四丑闻这笑声,心头均不噤一震,暗道:“看不出这小丫头年纪不太,內功倒颇精湛!”

  “呸!”韵晴笑声一落,便“呸!”的一声,意颇不屑的道:“凭你们这四个三分不象人,七分倒像鬼的丑料,也敢来拦阻姑娘,妄想劫马,真是…”

  韵晴话还未说完,大丑即已忍不住一声暴喝道:“丫头住口!我豫中四霸天名震绿林二十余年,从来还没有人敢在爷们弟兄面前发过横,瞧不起爷们。你这丫头是何人门下,又有多大能耐,竟敢这样目中无人,狂傲自大!”

  韵晴又是一阵格格娇笑道:“没有人敢,现在姑娘不是敢了吗?你们这豫中四丑又怎样?姑娘就不相让,凭你们四个丑鬼这副样子,还能吃人不成!老实告诉你们吧!你们这点名头,也只能吓唬吓唬江湖上的⽑贼,要想吓唬住姑娘,那简直是作梦!”

  韵晴说着,小瑶鼻里发出一声冷哼道:“我看你们还是识相一点好,姑娘也不与你们一般见识,不然,惹恼了姑娘,可不管你们是什么四丑四鬼,废了你们,可别说姑娘心肠狠辣!”

  姑娘这番话说得实在有点嫌大狂,豫中四丑在绿林道中,虽算不得是顶尖儿的⾼手,但亦是一等脚⾊,岂可这样轻视!

  大丑不噤脸⾊一变,一声暴喝道:“丫头!你太狂了,大爷今天要不给你一点厉害,谅来你也不会知道天有多⾼,地有多厚呢!”

  说着,一抖手中长鞭,三尺多长的一软⽪鞭,立即笔直,力透鞭梢,直点姑娘面门。

  韵晴口中发出一声冷笑,鞭梢面点到,⾝形一丝不动,仍然端坐马上,神态从容,不闪不避,对这长鞭好象视若无睹!

  韵晴这种神态,真是大胆至极,不但大胆,而且欺人,换句话说,本就没有将对方看在眼里。

  大丑见状,心中不噤更为愤怒,嘿的一声冷笑,冷笑声中,暗运真力,贯透鞭梢,又增加了二成劲力,他是存心要一鞭将姑娘毁在鞭下!

  姑娘若不是⾝负绝学,没有克敌制胜的十分把握,怎敢如此大意!

  眼看长鞭鞭梢,只距离姑娘面门不过三寸左右,这才见姑娘倏抬⽟臂,伸食、中、⺟、三指,疾向长鞭鞭梢钳去!

  出手真是快逾飘风,疾若电闪,端的迅捷无比,不但迅捷,而且又准又稳!

  大丑心头不噤一震!暗道:“好丫头,你也太小瞧我豫中四丑了,我这条鞭虽只是一普通的⽪马鞭,但经我运起真力贯注鞭⾝,何异是一枝百练精钢的长鞭,我倒要试试你这丫头究竟有多大功力,胆敢这样欺人,一出手就抓鞭!”

  大丑心中刚在这样想,鞭梢已被韵晴⽟手三指钳住,别看只是有若笋葱般⽩嫰柔滑的三只⽟指,却比一把钢钳尤为‮硬坚‬厉害!

  在大丑是有心要让姑娘钳住,给姑娘一个大苦头吃,废掉姑娘一只⽟手,籍消姑娘瞧不起他的心中怒火!

  大丑这种想法,实在有点天真好笑,不!并不是天真好笑,是他自负太⾼,太狂,小瞧了姑娘,他不想想,姑娘若没有绝学奇技,怎敢一出手就抓对方手中的兵刃武器?怎敢!

  不过,话倒说回来,就是大丑没有这种天真想法,不存心让姑娘抓住鞭梢,只要姑娘出手安心要抓他的鞭梢,就是他不想让姑娘抓着,恐怕也是不行哩!

  姑娘三指刚一钳住鞭梢,大丑本是存心蓄势,立即吐气开声,一声暴喝道:“撒手!”

  运⾜八成功力,猛地一抖一震!

  这一抖一震,论力量不下千斤,在大丑心中満以为姑娘必然发出一声惨叫,一个‮躯娇‬定必被震得腾空飞起摔出去,一只手臂也必立废!

  怎知大出大丑意料之外,这一抖一震的力量,姑娘非但没有如他想象那样的发出惨呼,而且仍旧端坐马上,‮躯娇‬连晃也没有晃一下,神态依然是那么从容,不要说了,长鞭的鞭梢还是被姑娘的三只⽟指钳着。

  相反的,反而是大丑的⾝形微晃了晃,并且还感觉到口⾎气有点翻涌!

  大丑心中不噤大惊!连忙稳住⾝形,运气庒住口微感翻腾的⾎气!

  忽听姑娘一声冷笑道:“就凭这点功力,也想在姑娘面前发横,妄图抢夺姑娘的宝马…”

  姑娘话未说完,忽听有人朗声念颂道:

  负亲仇;

  埋首荒山十易寒暑!

  走天涯,踏海角!

  访仇踪;

  仇踪何处?…

  这是什么?即不是诗,又不只词,显系一个⾝负⾎海深仇的人信口念出,而这人正在天涯海角,寻访仇踪!

  韵晴姑娘芳心不噤一怔!

  这是什么人?但听这人的语调清朗铿锵,显然这人的中气极为充⾜,內家功力已臻极⾼境界!

  大丑运八成劲力一抖一震,不但未能伤得姑娘,自己反而感觉口有点⾎气翻涌,大惊之下,心中这才知道这小丫头年纪虽然不大,功力却已是⾼深难测。

  豫中四丑威震绿林二十余年,可算得从没有栽过筋头,落败过,想不到今天沟里翻了船,竟会栽在这么个小丫头的手里。

  旁立二丑三丑四丑虽告已看出苗头不对,心中甚急,可是谁也不敢冒然出手解救,原因是大丑手中长鞭的鞭梢,仍旧被对方五指钳着,旁观者清,三人心中均皆有数,姑娘的功力较大丑深厚,这时如果冒然出手解救,一个不好,大丑就得伤在姑娘手下,因此,心中虽是甚急,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徒自瞪眼看着。

  大丑明知功力不及对方深厚,要撒手丢鞭,势又不能,好在对方只是钳住鞭稍不放,并没有加劲透庒过来,但这样僵持着也不是事,何时才能了局,于是便在暗中潜运真力,蓄势待发,来个猛不防,一举夺回长鞭,然后再弟兄四个联手对付这小丫头。

  就在姑娘闻听朗颂之声,芳心微一怔神之间,齐巧大丑真力运调完毕,再度发动之际,只听得大丑猛然一声吼道:“撤手!”

  姑娘闻声警觉,连忙⽟指运劲,但已经慢了一步,只觉得三指微微一震,钳着的鞭梢已被夺了回去!

  姑娘顿时芳心大怒,右手长鞭一震一挥,立时幻现出一片如山的鞭影,挟狂飙,威势万钧的直向大丑上⾝数处要害攻去!

  这是什么鞭法?怎么一出手,招式就有这大的威力?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大丑心中不噤骤然!手中虽也有一枝长鞭,但未看清招式,怎敢随便挥鞭封架!

  因为在马上不易问避,忙不迭一仰⾝躯,双⾜一点马蹬,略一假力“金鲤倒穿波”由马股上向后平穿出一丈五六落地。

  大丑⾝形刚落地站稳,陡闻一声娇叱⼊耳。接着又是一片如山的鞭影。挟劲风狂飙攻到!

  也就在这时,陡闻有人一声喊道:“姑娘!且请住手!”

  喊声未落,一条人影已疾若流矢般地到,手中长鞭一挥,开姑娘的长鞭,解救了大丑的一鞭之危!

  姑娘本因妹妹犯了小儿,急驰而去,芳心就有点不大舒服,正要跟踵追去,偏巧豫中四丑赶来拦阻住姑娘,要抢夺姑娘的宝马,芳心就不噤生了气,大丑发招动手,后又趁她心神微分之际暗中运力突然夺回长鞭,就更为生气,乃才挥鞭施展绝学,要给大丑一道厉害!

  眼看大丑就要伤在这一鞭之下,突被来人挥鞭开长鞭,解救了大丑的危难,芳心这就不由的更是气上加气遂将心中所有的气怒,一古脑儿都转移到了这来人⾝上。

  凭着来人刚才挥鞭开她长鞭的这份劲力,虽也暗惊来人的功力武学⾼深,绝不在她之下,但这时姑娘是在气头上,那管那许多,来人是谁?连看也没有看一眼,便是一声娇叱,一抖手中长鞭,力透鞭梢,鞭直向来人前要⽳搠去!

  蓦然,姑娘的一双秀目,透过覆面黑纱,瞥见来人的一张英俊秀逸出俗的⽟面时,芳心里不噤倒菗了一口凉气,忙不迭猛提一口真气,挫腕撤鞭,硬收住暗含着无穷变化的这一招攻势,樱口中脫口发出一声娇声的惊呼道:“咦!原来是你…”来人朝着姑娘略一点头微笑道:“不错!姑娘!正是小生,想不到吧!”

  原来这来人非别,正是她一见难忘,芳心系念,也就是她和妹妹先前谈说的,在来路上遇到过的,妹妹也在想念着的文弱的少年书生。

  这时,韵晴姑娘的芳心中,说不出是惊?还是喜?…

  惊的是,原来他也是武林同道,不但是武林同道,而且武功极⾼!

  喜的是,刚才还在和妹妹谈论他,想念他,想不到他现在竞出现在眼前了,要是他早来一步多好!

  韵晴的一双秀目凝视着他的俊面问道:“你认识他们,和他们是朋友?”

  书生摇‮头摇‬道:“不认识,也不是朋友。”

  韵晴微觉诧异的道:“那你为什么要替他们解危哩?他们都是坏人,想夺我的宝马呢!”

  这时,豫中四丑都已下了马,并肩站立一侧,他们心中都在暗自盘算,必得将韵晴姑娘毁在这里,留下宝马!否则,从今后,豫中四丑在江湖上也不用见人了。

  书生侧首望了豫中四丑一眼,正答话,忽听姑娘口中响起银铃声音问道:“刚才那朗声念颂着什么的,是你吗?”

  书生点点头道:“正是小生一时心中有所感触,随口念出!”

  “哦!原来你⾝负⾎海深仇,你知道仇人是谁吗?”

  除了一声惊异的“哦”之外,语声不但温柔异常,而且虽然看不到她⽟面表情,但从她温柔的声调中,显示了对他的关怀!

  姑娘芳心本就有着一股难以抑上的怒气发,可是自一见着他呵!她发不出了,不知怎地?那股子怒气竟于不知不觉间消逝得一⼲二净!

  最奇怪的,她一知道他⾝负着⾎海深仇时,芳心不噤感觉得有点儿难过,而更加关心!

  这是为的什么啥?这件与她毫无相关的事,又是个与她没有一点关系的男人的事,她为什么要关心,感到难过呢?

  她自己也不噤有点莫名其妙,感觉到无法解释。假若一定要解释的话,那只好说是女人家的心肠软罢了!

  写到这里,著者也不噤对这世间的事理,发生怀疑?而感到莫名,难以解说了,如果一定要说“女人心软”那么俗语中的一句“最毒妇人心”那又该做何解释呢?这世界,真是个矛盾的世界,这种绝对相反不一致的理论,真是个矛盾的理论…

  呵!女人!女人的心,真令人难以捉摸、理解?…

  这种温柔而又充満着关怀的语凋,只令书生心头感觉一震!但淤积中十年有来的⾎海深仇,怎会为这甜美娇柔的声调震散忘记!

  只见书生⽟面倏地惨然一笑道:“姑娘,这也就是小生刚才要出手替他们解围,不让他们四兄弟伤在姑娘手底的原因。”

  韵晴芳心微微一动,问道:“相公的仇人难道就是…”

  书生又是惨然一笑道:“小生也尚不十分清楚,不过却知道与他们豫中四丑确有关连!”

  书生的两番惨笑,瞧在姑娘眼里,芳心不噤就连震了两次,小瑶鼻儿一酸,难过得几乎要掉下泪来。

  书生说罢,忽地望着豫中四丑仰天一阵朗声大笑,笑声中満溢悲惨的意味,宛若巫峡猿啼!

  豫中四丑闻听这笑声,心头均不觉为之一震,这少年书生好精湛的內功!

  从这书生刚才和姑娘极短的几句谈话中,豫中四丑已听出一点端倪,这少年书生好象是向他弟兄寻仇而来,于是四丑弟兄便暗中将这少年书生仔细的一打量,朦的月光下,只见这少年书生,生得面如团粉,目若朗星,两道剑眉。斜飞⼊鬓,红齿⽩,⾝着一袭青⾊儒衫,悬一支长剑,纹⾝站立,文质彬彬,宛若⽟树临风,神情潇洒脫俗,气度英俊秀逸,看年纪最多不过十八九岁,真是个翩翩美书生,绝世佳公子。

  豫中四丑心中暗觉诧异,既不认识这少年书生,也想不出来与他有何仇恨?不过四丑弟兄心底甚是有数,二十多年来,手底杀人无数,这少年书生定然是那些被杀害者,其中之一的后人。

  书生笑声一落便听得他朗声说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熊耳山中三进三出,未见豫中四丑踪迹,小生还以为四丑弟兄闻风遁迹,缩头蔵匿起来了呢?想不到今夜竟在这里幸遇!…

  说着,又是一阵哈哈朗声大笑。

  这书生真风雅得紧,也实在的酸得可以,在此时此际,还就这种心情酸溜溜的咬文嚼字,若不是这话意中还含着一自讽刺的意味,别人听了,恐怕要以为他是在做文章!

  豫中四丑成名江湖二十多年,威震七省绿林道,几曾受人轻视过!这少年书生明是寻仇而来,当着这种绿林道中,一等一的⾼手的仇人面前,竟然如此神情自若,说笑从容,好象本就没有把豫中四丑弟兄放在眼內,可谓是目中无人之极!

  少年书生的话虽是文绉绉,但这讽刺的意味,使人听了实在不好受,四丑弟兄那能忍受得住!不过,大丑因为这少年刚曾解了他一鞭之危,在究竟何仇?未弄清楚之前,尚觉得有点不大好意思发作,四丑素沉稳着,从刚才韵晴姑娘向大丑攻出的两招鞭法神奇的招式中,他已看出姑娘⾝怀盖世奇学,功力极⾼,远超出自已弟兄,再从少年书生挥鞭开姑娘长鞭,解救大丑一鞭之危中,虽然这少年书生来得突兀,出于姑娘意外,但也显见他的功力实在不弱,何况他的⾝形,挥鞭手法,皆是疾若闪电,其快捷准稳的程度,实属生平罕见!

  因此,四丑只是沉着脸⾊,冷冷的站着不出声,心底却在暗自盘算!

  二丑三丑皆是与大丑一样的暴燥脾气,见这少年书生语含讽刺,神态狂傲,三丑首先就忍不住一声暴喝道:“小子!你有好大能耐,敢来向爷们弟兄寻仇,还敢这么狂傲,目中无人,你且报出名号来,是何人‮弟子‬,与爷们是何怨仇?”

  少年书生朗声一笑,说道:“少爷名叫戈碧青,是何人‮弟子‬,你们可不必问,少爷也不会告诉你们,就是告诉你们也未必知道。”

  少年书生说到这里,双目忽地神光一闪,似寒电般地注视着四丑弟兄厉声喝问道:“我问你们,当年那神箭穿云戈大侠与你们何仇何怨,你弟兄四人竟率人前往戈大侠家中,下那样的毒手!”

  四丑弟兄闻言,这才恍然明自,原来是神箭穿云戈大侠的后人,来报仇来了。

  “哦!”大丑“哦”了一声,望着戈碧青问道:“这么说来,你便是那戈老头儿的儿子了?”

  戈碧青冷“哼”了一声道“既然已经知道,又何必多问。少爷今天要你们弟兄四个偿还这笔⾎债!”

  大丑忽地嘿嘿一声冷笑道:“你以为当年杀害你全家満门的事,是我弟兄所为的吗?”

  戈碧青不噤一怔!望着大卫瞠目问道:“怎么?不是你弟兄所为?…”

  大丑又是嘿嘿一声冷笑,正容说道:“好汉做事好汉当,是我弟兄做的,我弟兄决不会赖,不是我弟兄做的,我弟兄可也犯不着冒名顶替,代人承认这笔账呢!”

  戈碧青本待不信,但一看大丑一脸正容,而且语气真直,不噤有点犹豫起来,怀疑的问道:“那么究竟是什么人,下的那样的毒手呢,想来你兄弟当年在场,必定知道清楚,尚请明告,则小生当必感不忘!”

  大丑道:“这人是谁,我弟兄虽然知道,但却未便告诉少侠,再说,就是告诉你,凭你的功力,要想前去报仇,何异是自投罗网,⽩⽩送死!”

  戈碧青不噤一声朗笑,怒道;“你们都是同时前往下手之人,当然不便说出那人是谁,反正你弟兄也有着份儿,今天要不把你弟己留下,给你弟兄一点苦头吃吃,谅来你们是决不肯轻易说出的!”

  大丑嘿嘿一阵冷笑道:“不错!我弟兄那天是也去了,至于有没有份,我弟兄现在也不需要多说,以后你当会明⽩,不过,你这小子既然敢口出狂言,要留下我弟兄,我弟兄倒要看看,你究竞有多大功力,什么绝学,这样的目无尊长!”

  戈碧青一声朗笑道;“少爷虽没有什么绝学,但大概要留下你弟兄四个尚还不太难吧!”

  戈碧青这话实在有点嫌太狂了,豫中四丑名震绿林二十多年,功力岂是等闲,四丑弟兄在江嘲上,遇敌拼斗时,不管你人多人少,向例是一拥齐上,而四丑弟兄练就的一套四象阵法,威力至大,在这四象阵法上,二十多年来,也不知道毁掉了多少成名的⾼手。

  四丑弟兄闻话,脸⾊均不噤一变。

  只听得四丑一声桀桀怪笑道:“我们别光斗嘴了,还是在手底见胜负,领教少侠的⾼招吧!”

  说着,便朝三个哥哥一使眼⾊,四人立即各按方位站立,将戈碧青困在核心。

  戈碧青深知豫中四丑的一套四象阵法,威力颇大,不同凡响,一见四丑一开始就摆开了四象阵法,心中虽然不怕,却也不噤有点嘀咕!

  虽然嘀咕,但岂能形诸于⾊,稍示怯意?

  只见他目神光,对四人所立的方位略一打量,便剑眉倏地一挑,一声冷笑,霍地⾝形一旋,翻⾝出掌,掌心外吐,推出一股劲风,直向四丑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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