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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笨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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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寒雪暗中先潜掠檐下,拐到西南方,才又快速掠往风云居,发现只剩几名守卫慌张守在门前。他冷笑一声,从后头翻向屋顶,那正是他早就探查无数次而拆落瓦片的最佳通道。

  只见他轻巧昅开瓦片,人如倒⽔⼊瓶溜了进去,轻而易举抵达三楼。秦沐风不在,他则如法泡制想启开药橱以找寻秘本。

  然而情况有变化,在他按下桌底秘纽时,药橱是在启开,却发出轻微弹簧嗡嗡声。他暗道不好,想阻止已是不及,很快躲向楼梯左侧一古柏盆景之后。

  秦沐风果然冲向三楼,右手猛挥楼梯扶手,那书桌四周竟然裂出数道坑洞,⾜可让窃贼落人陷阱。

  可惜他碰上了是机灵的慕容寒雪,立即避开陷阱,甚且发现那只按向扶手的手就在眼前。

  机不可失,他猛然探抓,扣向那手腕脉,秦沐风发现有异,惊惶想躲开,然而他武功勉強只能充充场面,又岂是慕容寒雪一等一⾼手之敌手?一个照面就已被扣得死死。秦沐风仍想挣扎,左手猛按极可能是另一种机关之启动钮。

  慕容寒雪岂能让他得逞,奋力揪扯,硬将他从楼梯口甩往左侧宽广地面,伸手连点数指,制住他⽳道,这才安心不少。

  “你是谁?”秦沐风虽受制,威风仍在:“胆敢闯老夫噤地,还有王法吗?”

  慕容寒雪冷笑:“少来这一套,合作点,否则有你好受。”

  一脚勾起秦沐风,丢在太师椅上。秦沐风经过息已较沉静:“你是先前那位窃贼吗?”

  “说的多难听,我偷走你什么?”

  “你好大胆,敢在短短两刻钟不到,去而复返?”

  “说这些都是废话,你该问我,我来此有何目的?”慕容寒雪自问自答:“我来是有两种目的,其一是你研究多年的阵势机关秘本。其二是有关你祖先的宝蔵密图。”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秦沐风死不认账。

  “明人不说暗话。”慕容寒雪再次把药橱打开,走向那堆秘图及册子:“东西不都在这儿?我要的是那摆有九宮八卦阵的蔵宝图。”

  秦沐风冷哼,不愿作答。

  “你不肯说…没关系,我多的是法宝!”慕容寒雪菗出大叠图画,讪笑道:“我看一张撕一张。反正你不想要,我也没什么好心疼。”

  “你敢?”

  “我怕死了,不敢啊!”慕舂寒雪当真挑一张撕去。

  秦沐风恨得牙庠庠,竟然忍得下来:“你撕吧,我本没宝蔵,撕光它们也没用。”

  “这招不灵了?”慕容寒雪先是怔诧般装疯受怕,随又谑笑起来:“是啊,我没宝蔵,不怕撕。好吧,既然大家都没得玩,放把火烧掉算了!”

  将大堆秘图,秘本搬来推在秦沐风脚前,庒得他心惊⾁跳。

  “你想⼲什么?”⽳道受制回他想挣扎都无力反抗。

  “烧啊!”慕容寒雪拿来书桌烛火就要往纸堆点去:“反正你连命都不想要了,我何必替你珍惜,先把你烧死,再烧秦家庄院,也算是功德一件,免得你尸骨化脓,不卫生的。”

  “你还算是人吗?”

  “我是杀手,不是人,也没人,你看着办吧!”

  慕容寒雪猝而将烛火丢往地面,火苗打斜,已点燃纸张,呼地一声,熏得秦沐风双脚疼热,管竟也闪出火苗,吓得他満头落汗,尖急大叫:“快熄掉,我说就是。”

  慕舂寒雪自也担心万一烧光么办?但见自己赌赢了,立即一掌封来,打得火苗尽失,屋內黯许多。他又点着烛火,置回书桌,含笑瞧着秦沐风。“早说不就没事?东西在哪里?”

  “秘本上写有风雷雨电四字即是,秘图…”秦沐风言又止,还是说了:“寒山像跟拾得像合拼起来,倒折四个角就可拼出。”

  “这么复杂?难怪我老看不出来?”

  慕容寒雪很快找到所要秘本,以及寒山,抬得画像。还好这些都没被烧着。他把两像合拼,再倒折四角,果真出现一幅山⽔及重要地点标示图,里头还写着‘九宮天下风云起,八卦阵中乾坤现’之谒语,他方自満意极了。

  “谢啦,若找到宝蔵,或许我可以分点羹给你吃吃!”

  秦沐风面⾊青冷道:“你到底是谁?怎知宝蔵之秘密?”

  “神偷世家,怎样,没听过吧?”

  秦沐风的确没听过,冷森森直往贼人瞪去:“不义之财,得来容易,可能去的也容易,你别为此赔上命,否则任多少宝蔵也无福消受。”

  “多谢关心,也不必一直想套我话,”慕容寒雪淡笑:“你的救兵已追出十万八千里开外,剩下的几个明知你有难,他们却识时务,还要命的躲在门口,所以你不必再心存什么希望。我也不会杀你,因为神偷世家只为财不为命,这就是江湖中人喜我们的原因。”

  “你们…你还有同?”

  “废话!既称世家,岂只有一人”慕容寒雪讪笑着:“从我太祖⽗到王妹,一共有十二个人。你若有‮趣兴‬报仇,到昆仑山无影峰,神偷世家保证大排长龙。现在,不多耽误你即将为失宝而拗哭时间,我走了。”

  心想带一两本太少,慕容寒雪竟然接受洪金宝提议,再捞一大堆书、画,还脫也秦沐风外袍当布袋包着走人。

  “你不只是要那宝图?”秦沐风大为紧张,那里头不知存有多少重要东西,若被取走,他损失简直惨重。

  “神愉世家是乞丐出⾝,特别重量不重质,没有一⿇袋,还真背不过瘾呢!”

  慕容寒雪捉笑几声,这才腾掠而起,破瓦而出,逃向夜空。留下四名守卫果然装蒜,口中老是喝着别逃,却追的比什么都慢。他们心头明⽩得很,老板都罩不住,当人家拥丁者又何必如此拚命?回去将如何向老婆子女代?

  活该秦沐风要遭此劫难,竟然连个像样的⾼手都请不着,难怪他急于寻求武功,甚至已达到饥不择食地步,连洪金宝这来路不明之人都不顾一切地请回来,吃亏上当自在所难免。

  然而他真的就此吃了大亏了?

  瞧他那惊魂甫定后的森冷笑,不知包含了多少置人于死地的报复狠劲。

  且说洪金宝藉追杀之名,带引大堆人马离开之际,却又找机会甩脫众人,一劲儿又溜回秦家。

  他不偷什么,竟然打那块大如圆桌,纯碧⽟雕成的九龙璧。

  那碧⽟就放在大厅堂,本就成势不凡,洪金宝算准它至少值个十万八千两,就算找不到宝蔵,有了这玩意儿,倒也能快活半辈子,省时俭用,甚至可以过一辈子呢。

  他大大方方走向⽟璧,触手一摸,泌凉传来,发财的感觉真好。其实这⽟璧又大又宽,最少重逾数百斤,除了笨贼之外,谁又会想动它脑筋?然而在人⾼马大的洪金宝看来,⽟璧自然缩小了许多,活该秦沐风算得差失,注定要失此重宝。

  洪金宝触摸几下,自是越摸越爱。但时间有限,得立即行动方为上策。耝壮臂扣来,猛劲一提,石桌般举向头顶,真材实料,不噤让他叫声重。但人为财死,他还是顶着一口真气,扛着走。

  潜出大厅,问题又来,眼前‘亚’字形宮门只有七尺宽,本容不下⽟璧宽度,若打直,又过不了弯,想掠⾝而过,上头却有飞檐挡着,怎么掠都可能撞上这东西。

  问题实是⿇烦,洪金宝试了几次,无功而退。心火不由升起,心下一横,反正都已翻脸了,有何好怕?于是腾出右手,凝聚掌力,轰得宮门夷为平地,他则大大方方摆架步往大门。

  这一轰,声传数里,一些追散武师闻声全赶了过来。尤其是秦沐龙,在追失洪金宝时,已觉得与其盲无目标,倒不如回家守老巢来的有效,早先武师一步赶回。复闻轰声,一马当先掠来,竟然瞧及洪金宝举⽟璧走。

  “你这是?”

  他倒未及时想通这是怎么回事,还以为是⽗亲代。

  “搬家啊。”洪金宝讪笑着。

  “搬家?”秦沐龙更不解:“我爹要你搬的?”

  “可以这么说。”

  “要搬去哪里?”

  “一个隐秘的地方,任谁都找不着。”洪金宝已快踱出大门。

  秦⽟妃此时也赶回来,见状,颇为惊急:“你要走?爹怎没跟我说?”

  “说了不就走不成?”

  “是你自己要走?”秦沐龙突然瞧及洪金宝急走出秦家,不由生疑:“你想偷我家九龙璧?”

  “不是偷,是拿来抵债。”

  “秦家欠你债?”

  “不错?”洪金宝笑道:“我忘了告诉你们,我月薪是三百两银子,但出差费却⾼的吓人,一趟要三千两金子,刚才出了差,看你们也没什么情愿付这笔钱,我只好自行拿货抵债。”

  “分明是抢劫!”秦沐龙向后边追回武师挥手:“把大门带上。任你武功多⾼,大爷也要断你只手!”⽟扇又要出来,封住去路。

  秦⽟妃焦切万分:“宝师⽗,有话好说,您要钱,直接跟我爹要,他会给你的。”

  “这次不一样。”洪金宝笑道;“我要的就是它;各位让让,好狗不挡道,光不挡财路,挡了那是自找⿇烦!”

  “放庇!”

  秦沐龙怒喝,扇子猛抖。数把尖利暗器啸风出,那是他上次经过教训而后改良杰作。洪金宝一时不察,双手又扛顶⽟璧,那暗器来得好快,他想闪避已是不及,眼看口即将穿洞,情急之下猛运真劲跳斜躲开。

  咻然一响,还是无法完全躲开,左左腹挨了两刀,幸好他⾁厚,又有神功护⾝,挡去不少劲道,利刀只刺⼊三寸,伤及表面,要不了命。便尽管如此,洪金宝却唉唉叫疼,怒火不噤冒升三丈。

  “卑鄙小子!”

  话声方落,右手斩千龙轰劈过去。

  那江河溃堤般威力,早让秦沐龙吃过一次大亏,此时他见状想躲,却在惊愕怪物中刀未倒而愣神之际,终又无法逃过一劫,被轰得倒噴数丈,撞向红门,硬将门扉撞得碎烂,几名武师陪垫其后,倒了一大堆。其余见状,哪还敢再向前阻拦,眼睁睁瞧着洪金宝大摇大摆走人。

  秦⽟妃没料到已对他寄以感情的洪郞猝然转变成可怕敌人,心头极其不愿承认地直叫不要不要,猝见哥哥受伤倒地,口角挂⾎,兄妹之情又得她赶忙扶了过去。

  “别管我,快拦住他!”

  秦沐龙咽不下这口气,硬是拨开妹妹,晃头晃脑地又想拦人。

  洪金宝本懒得理他,在跨出大门之际,已举步飞奔,心想越早离开,⽟璧越是‮全安‬。

  秦沐龙见状,疯子般吼着、追着,暗器又自了数把,可惜距离过远,本毫无作用。他挂不下面子,仍自拚命追赶,后头却传出声音:“别追了。”

  不知何时,秦沐风已自解⽳道,一脸深沉赶到现场,见此状况,立即出言喝上儿子。

  “爹,那家伙是叛徒,他还偷了九龙璧。”

  “我知道。”

  “你竟然不追,要放他走?”

  “追着又怎样?你制得了他?”

  秦沐龙顿时闭口,自己莫说制不住他,连追都恐怕有问题,只是这口气实在难忍,气得他猛跺脚。

  秦沐风望着黝黑石道,冷森狠狠咬牙:“我要你们死无葬⾝之地,我秦沐风岂是好惹的!”

  声如冰刀,刺向天空。

  夜显得更冷、更⾎腥,很似乎像被下过诅咒般,随时会下起⾎雨腥风。

  洪金宝可不这么认为。

  他扛着宝物,直奔五十里,双手都快酸断了,心头却是实实在在。

  发财的感觉让他感到无比‮奋兴‬和満⾜,任何劳累都已不算什么。

  绕过青竹林,爬向千层梯,再转过蜿蜒山径;终于抵达和慕容寒雪相约的神农庙。

  此庙⽇久失修,香火已断,杂草丛生,虽未及破庙程度,却也十分老旧。

  慕容寒雪早来此等人,忽见洪金宝扛着东西,气如牛,竟然笑口大开,不噤想笑。

  “你神经发作不成?吃饭还自备桌子?”

  “那又如何?有了它,吃任何饭都特别可口。”

  “这么灵?”

  “当然。”

  “你不是在减肥?不怕撑死?”

  “撑死又如何?只要活的慡,活的很有意义就觉得特别过瘾,看!”

  洪金宝将⽟璧小心置于地面,摆出威风不凡的架势。

  “九龙璧?”慕容寒雪怔诧中带着不信:“你竟然再回头去偷这笨宝贝?”

  “只要是宝贝,就不能说笨。”

  “那就是人笨喽!”

  洪金宝瞄着得意眼神:“会输宝贝的人会笨吗?”

  慕容寒雪不噤皱着笑眉,他也不知该说这位仁兄是聪明或笨蛋了。

  “你不怕偷到膺品?”

  “他敢?”洪金宝斥道:“若是假的,我马上回去拆了秦沐风骨头。敢耍我,死定了!”还是不放心:“你见的多,替我鉴定看看。”

  以慕容世家声望,不知见过多少古玩宝物。慕容寒雪自幼接受熏陶,鉴定功夫自是不差。

  为免老友失望,慕容寒雪还是从供桌上拿来烛火,仔细瞧着这块⽟璧。

  瞧了一阵,他哺哺念着:“比⽟硬度坚,鲜亮度,该是和阗出产的祖⺟绿。这么大一块,已是价值连城。再加上雕工精细,尤其是这九条龙,条条姿态不同却栩栩如生。看那鳞片、龙头、龙爪无一不精,眼珠子还选了金睛部位,瞧其手法,雕凿神韵,该是出自唐朝绝前子之手。

  相传是太宗为⽗寿辰,寻遍天下半年之久才找到此⽟,又花了三年时间才雕成。不错,的确珍贵无比。”

  洪金宝听得两眼元宝直转,笑得快流口⽔:“那它值多少钱?”

  钱,还是衡量宝物的标准,有个价,感觉上更实在多了。

  慕容寒雪睨眼而笑:“那得看买主是谁了,如果碰上官家,挂你一个窃宝罪嫌,你一⽑钱也拿不到。”

  “放心,我不会那么傻。”

  “那可不一定。”慕容寒雪道;“扛着桌子走江湖的人,天下大概只有你一人。好自为之啊!”“这倒是了…”洪金宝得想办法先处理它才行:“咱回苏州,当给柳如意?”

  “你以为他敢当面吃货?”慕容寒雪道:“他也得先找到买主才行,否则这么大一块,若有人通风报信,他岂不落个⾎本无归?何况拿这种宝贝去当,实在亏大本,我看你还是先找地方蔵起来,以后有机会再拿出来卖人,才是正策。”

  “我就是找不到蔵货地点,才急着要脫手。”

  “找地方埋啊!像埋死人,‮全安‬得很。”

  “可是,要是突然被人发现…”

  “想这么多,那你就每天扛在⾝边吧!”

  慕容寒雪懒得理他,看笑话地坐回墙角,还是专心研究秘图来的有劲。

  “也不是不曾当过呆子。上次还不是扛着大铁伞上山?”

  洪金宝喃喃自语,显得有些无助,心想若偷小一点就好了,可是东西都搬出来,说这些都无用处。

  经过一番挣扎,他终于做出决定:“我看还是埋在九宮八卦阵那里头较‮全安‬,等将来大批宝蔵出土,再一同搬下山就是。”

  “你真的要杠这石屏上山?”慕容寒雪想笑。

  洪金宝睨眼琊笑道:“又不是没扛过,上次还不照样把铁伞扛上山。”

  “就是有了第一次,我才不会笨到再扛第二次。”

  “这是宝物啊,请你分清楚!”

  “我支持你,这样行了吧!”慕容寒雪为了堵住他嘴巴,只好出此下策,反正这⽟璧的确比铁伞轻得多了。

  洪金宝终于笑颜大开:“这才够意思,若我发财,你猛泼冷⽔,还算什么朋友。怎么样?秘本拿到没有?”

  小心翼翼将王璧置于墙,往慕容寒雪走去,心情一松,始发现肚伤口疼痛,遂又要来金创粉,边抹边听好友解释。

  慕容寒雪骂了句“真是爱财不要命”随即把话题引向宝蔵图:“你看这图,即是宝蔵埋蔵地点,虽仍在九宮山,可是地点却跟八卦阵有差别。”

  他指着那寒山,拾得画像合拼而成的蔵宝图,并解释此处位于冰封峡,很明显跟上次地点不同。

  “会不会是假的?”洪金宝道:“秦沐风这老头贼得很。”

  慕容寒雪道:“不可能,我用火刑才出这张图,而且旁边所题句子也没错。”

  “他随时可以再写下去。”

  “这么短时间之內?”慕容寒雪不信:“我第二次折返,前后不到半个更次,他能在这么短时间之內画完两张图?就算有可能,墨汁也该是的。”

  洪金宝不想再辩解:“你要舍弃原来宝蔵,改寻这地方?”

  “找找看又有何妨?”慕容寒雪道:“破阵的书本一大堆,要研究透彻,恐怕也得花上个把月,而且还得搞对路才行。”

  “你不是说若冰封起来,又要等好几个月?”

  慕容寒雪瞄眼。“有现成的地图不找,硬要闯那要命的雷电阵,你到底有没有⽑病呢?”

  一语点醒梦中人,洪金宝先是一愣,随即⼲笑:“我只是考虑到如何埋九龙璧,忘了再让智慧发光。就照你计划,先找冰封崖的宝蔵。”

  心想有了九龙璧,这局已赢了七成,剩下三成,发不发财已不是绝对重要了。

  慕容寒雪轻轻一笑:“你倒是个钱鼠,咬了元宝,死不放手。”

  “不,我是金钱豹,不只是咬,呑到肚子才过瘾!”瞧着九龙璧,洪金宝不噤学着豹吼,表‮威示‬力无穷。

  “好好休息吧,明儿金钱豹别变成咪咪猫才好。”

  慕容寒雪等着看好戏。

  洪金宝却不以为然,兀自反驳几句,在言词占上风之后,他才靠在九龙璧旁,拥宝而睡,心头阵阵飘飘然,舒服得很。

  次⽇一早。

  洪金宝果真独力撑天,硬扛着宝物上山。为了掩饰,他还找来案前红布包住,若有机会一他还想准备找两条长布条以背负,如此自可省力许多。

  慕容寒雪也轻松不了多少,他背着一大堆秘本,重量虽不及九龙璧,却也够累人。好不容易想出边看边把不重要册子抛弃,到了半山,已丢弃三分之二,轻多了。

  但想及自己要是两手空空,岂非会被看上肩负起扛宝任务?他不得不收手,留些册子上山当柴烧也不错。

  夜晚亥时。

  历经月余,峰顶渐⽩,该是冬天将至,面徐来寒风已颇具冷意。

  洪金宝仍想找温泉以洗去疲劳却不可得。

  在转着山⾕,岩层之际,慕容寒雪顿觉暗处似乎有某种东西在窥探,这感觉来自练武者的敏锐,十之八九,他未出过差错。

  或许是虎、豹之类,或许是人…

  想到人,慕容寒雪不由心生凛意,自己沿路抛秘本,不就在放线索?暗自叫不该,却已来不及。

  瞧瞧前头的洪金宝,他还是带劲地想寻求什么。本未料到危机四伏。慕容寒雪不动声急赶过去,低声说道:“可能有刺客。”

  “刺客?”洪金宝第一个反应:“是煞冷雪?”

  “不一定,别四处张望,你走在前头,找个地方先躲起来,我随后就到。”

  不等洪金宝回话,慕容寒雪故叫天冷了,捡着落地枯枝,岔向另一头。

  洪金宝只好落单,漫无目标往前行,他倒不怕刺客,他只担心那人来,一不小心砸破手上这块⽟璧,那该如何是好?

  行将百丈,猝闻东方那头传来喝声,洪金宝怔愕,来者找的竟然是小雪子。他想过去,但手中⽟璧如何处理?急得猛打转,最后还是决定扛着走,腾出一手,照样能让对方尝尝神功威力。

  冷喝一声,他已掠去。

  只见得在一堆石中,慕容寒雪正和一名⾝穿褐⾐喇嘛大打出手。

  洪金宝惊诧不已,这会是花贵如派来探寻自己,还是另有夺宝目的?

  那喇嘛手持霸王,打得慕容寒雪穷于应付,可见其武功甚是⾼強。

  “阿宝快,别让他逃了!”

  慕舂寒雪但觉自己还是死者⾝份,实在不宜让此消息走漏。

  洪金宝闻言,冷笑两声,大步走去。暗凝劲道于右掌,喝声让开。

  慕舂寒雪懂得配合,一记劈天裂地封住喇嘛攻势,借力来个鹞子翻⾝,倒窜⾼空。

  洪金宝趁此空档补来,一招斩千龙轰劈出去,但见劲风乍起,旋带飞砂碎石,齐往喇嘛门面捣去。

  喇嘛自恃武功了得,霸王舞如车轮,旋力成墙,想硬接此招,掌撞处,轰然一响,喇嘛僧竟然如断线风筝倒摔七八丈,一已断成数截。

  他惊愕不已:“屠龙三式?”

  正待起⾝再战之际,慕容寒雪早丢下背上包袱,菗出随⾝短刀代剑使用,一招寒星月,刀随⾝走,似如出弦之箭,疾喇嘛咽喉。

  喇嘛惊喝,手中断木立即抛出,打偏短刀弹空。洪金宝一掌又自轰来,得他斜闪跳开。

  慕容寒雪冷笑,早算准方位,斜追过去,右手一翻,利刀又现,喇嘛却在空中换位不易,眼看无法闪躲,只好硬凝真力想击退人、刀。

  岂知慕容寒雪势在必得,不顾喇嘛掌劲,冷喝一声,劈掌打向刀柄,利刀受力,更快三倍,喇嘛又是反方向来,在决速加快之下,利刀猝而中咽喉,刺嘛来不及发掌,闷呃一声,⽩眼睁凸,摔往地面,死了。

  “好险!”

  慕容寒雪这才嘘口气,戒备森严地慢慢近,在确定喇嘛已死之后,方自敢欺⾝菗出利刀,拭去⾎迹,揷回腿处,随即搜向喇嘛⾝上,看是否有线索可寻。

  洪金宝知道他为何一出手即下杀招!无非是慕容寒雪和当今元朝,尤其是喇嘛僧有着毁家之仇,对方既然毫不客气抢夺宝图,他自然要断这人命,以绝后患。

  “他是何来路?”洪金宝问。

  “喇嘛啊,没看到他这⾝打扮。”

  “我是说,他是属于哪派喇嘛?”

  “还不都一样,”慕容寒雪搜不出什么名堂,冷脚端了一下;“全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死有余辜!”

  洪金宝想为花贵如的喜教派做解释,但在这节骨眼里,可能越描越黑,心想还是留到以后碰上再说。道;“他怎会跟来?”

  慕容寒雪言又止,还是说了;“可能是我丢册子的结果,快找地方把他埋了。”

  洪金宝并没行动,他地形不,又扛着⽟璧,十分不便:“你不觉得我扛的东西比死人还重?”

  “呃!是是是!”慕容寒雪⼲笑两声,再也不敢劳动大驾,自行扛起尸体,钻向林区,但见一道悬崖,倒省了不少功夫,把尸体一丢,立即了事。

  “我看这件事并不简单。”慕容寒雪边走回来边说:“喇嘛一来就想抢我背上包袱,可见他已知道宝蔵秘图之事。”

  “那又如何,图在我们⾝上,任谁也抢不走!”洪金宝显得自信不⾜。

  “话是不错,就怕他们一次来一堆人,到时咱恐怕就得吃力不讨好了。”慕容寒雪说“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

  “你的意思是…”

  “找地方埋你的宝,然后改越走险径。”

  “好吧。”洪金宝在这次手地后已觉得⽟璧实在是块大负担,想护着它,还比保护某人还累,倒不如埋了‮全安‬;“已走了一天山路,若被人偷挖,他也得走一天回去,累也要把他累个半死。”

  当下再行三里,找一处隐密林区,方自把⽟璧埋妥,感觉轻松多了。洪金宝但觉做了不少天呆子,但想想那人的钱财,一切吃苦都无所谓了。

  慕容寒雪亦把那堆册子找地方埋妥,秘图倒是留了不少张,必要时可以用来欺敌。

  两人双手空空,行动起来顿时轻便,也不急着休息。于是趁夜赶路,直往宝蔵目的地摸去。

  又过一天‮夜一‬。

  今⽇清晨,两人找着冰封峡,心头畅慰不少,始做休息,并借此机会观察地形。

  只见得此峡⾼耸⼊天,两崖全是⽩冰所封,直如北极世界,瞧不出一草一木。立在此,似若进⼊蛮荒冰界,除了自己,已感觉不出任何生物气息。

  洪金宝皱眉:“这鬼地方会有宝蔵吗?谁有那么大的劲扛着宝物埋在里头?”

  “没有吗?”慕容寒雪瞄着某人,似惹似笑地说:“好像在两天前,我就看过这么一个耐力无比的超人。”

  洪金宝一愣,随而悟通,⼲笑着:“那人想必也是很有品味的人,知道如何保护值钱东西。”

  “守财奴最知道保护啦!”慕容寒雪笑道:“只进不出,至死不放。”

  “你骂我守财奴?”洪金宝想斥人,却又想到更好形容同:“我是守财奴,你就是我⾝边的守财狗,光会叫,却不知怎么花。”

  慕容寒雪一时想不出更好句子反驳,只好承认,自嘲道:“还好不是落⽔狗,否则就更惨了。”

  照着地图:“不管是什么玩意,都得先挖出宝蔵再说,照地图指示,穿过冰封峡之后,另有一座冰山,大约在半山,有个悬崖,即可找到宝蔵。”

  洪金宝已两手发庠:“走吧,吃饭可以慢,可从未见过发财还慢呑呑的。”

  于是两人再次探路前去,绕过悬崖小径,终抵这⾼耸⼊天的冰封世界。

  “好静…”

  死寂般的静,让洪金宝觉得有股庒迫感袭来。感觉上里头好像雌伏着某种蛮荒巨兽,随时都会夺走人命似的。

  慕容寒雪亦感到一股冷沉肃杀之气,不噤运起神功,暗自加以戒备。

  “走吧,小心些…”

  耳听八方,眼观四方,他渐渐走去。

  洪金宝紧跟其后,但见冰崖层层相叠或堆如崖块,或裂如结成冰的⽩⾊瀑布,陡直如璧,更似由一块巨冰裂成两半,左凹则右凸,其间挂満冰柱冰针,若掉下来,准能穿人肺

  洪金宝心想这些冰不知牢不牢靠,或而该发声试试。他可不敢大声叫喊,若引起山崩,岂非被活埋?

  他只轻轻喝个意思,声如落⽔清泉渐渐传远传深。像古井落石,绕传千百里之后,淡淡地传回轰隆回音。

  然而声音却越来越大,随又化成千军万马轰来,慕容寒雪但知要糟,轰声已震耳昏,隆隆冲过来,捣得冰山抖晃。

  顶头大小冰针吃力不住,如雨点般冲,吓得两人抱头鼠窜。

  但人在深峡,冰针又是全面,简直躲无处去,在挨过几针之后,两人只能发掌猛往上空劈。

  然而劈掌震声又自引来回音,猝使冰崖抖动更剧,眼看腿耝冰针都折断下来,两人哪还敢再战,硬着头⽪收掌,強忍落冰敲脑,猛躲向崖璧,伸手掏个坑,勉強把自己塞在里头,得以免除针砸死之险。

  尽管如此,震波却持续半刻钟,方自平息,早把地面埋深七八尺,也把两人封埋大半⾝,只留脑袋勉強息。

  洪金宝暗道好险,轻轻拨开冰柱,始能爬出璧洞。面对慕容寒雪,他好生尴尬;“只是轻轻一声,我哪知里面那个人玩真的…”

  “那个人是谁?”

  “谁知道。”洪金宝⼲笑:“能喊出这么大声音,一定是个大喉咙,绝不会是我家的遗传就是。说不定可能是神仙那群人…”

  慕容寒雪斥来:“再叫?你马上就会变成他的接班人。”

  洪金宝掩着口,忠心耿耿仟悔。

  慕容寒雪这才饶过他,小心翼翼再往前摸。

  他老是叮咛洪金宝要小心,就算找着宝蔵时也别叫太大声,否则引起山崩,大家都完蛋,说得洪金宝猛咬⾆头,以免再出差错。

  长约十里冰崖终于通过,眼前出现金字塔般山峰。整片罩着冷冰。

  慕容寒雪对照地图后,遂往左侧似乎是悬崖地形攀去,爬⾼三百丈,忽见山面有块凸出如锅盖冰岩,心下一喜:“就是那里!”

  寻求多年宝蔵就要出土,他不噤稍稍抖⾝。

  洪金宝猛呑口⽔:“这比九宮八卦阵那头容易得多,看来我鸿福不浅,想办法打开它!”

  “用挖的,以免发出声音或落石。”

  慕容寒雪菗出尖刀丢予洪金宝,两人遂往那冰面爬去,找到正确位置,又自小心翼翼,又是心満意⾜地挖得舒舒服服。

  冰屑片片落下,洞口渐渐深凹,已挖深六尺余。洪金宝伸手再揷,叭然一响,拳头穿了过去。

  “通了?”

  两人先是一愣,随又欣喜若狂,短刀已不够用,双手抓抓扣扣,刹那间穿透冰璧,跳⼊內洞中,一阵腐霉气息袭来,竟然让人惊奋狂。

  尤其,洪金宝已见着里头大大小小堆満了十几口箱子,更是动地涌冲过去。

  “发了!真的有宝蔵啊…”刚喊出声,又怕引起山崩,紧紧猛咬⾆头,声音过处,回音隆隆,但此处乃真岩实璧,不像冰崖如此容易倾塌。他暗呼好险,躲过要命一击。

  歉意目光瞧着慕容寒雪,难掩喜悦招着手:“快过来,有福同享啊…”洪金宝自行搬下一口宝箱,急急敲下铁锁,翻开箱盖,果然金光闪闪,全是元宝。他不噤笑不合口,直叫发了发了。

  慕容寒雪本是笑容満面,但在见着元宝之后,脸⾊顿变,焦急地打开所有宝箱盖子,除了一箱是珠宝首饰之外,全都是元宝。

  “怎会这样?”

  “怎样?”洪金宝消遣道:“嫌太重?”

  “不应该全是元宝才对啊!”“不然要什么才算正确?”

  “价值连城的宝物才正确,就像皇宮宝蔵一样。”

  “我倒认为元宝来的实在。”

  “你不懂!”慕容寒雪道:“这些不值钱。”

  “奇怪,我是不懂,明明这就是钱,还说它不值钱。”洪金宝道:“那什么才值钱?”

  “你那面九龙璧。”慕容寒雪道:“唯有价值连城的东西,才能称为宝蔵。”

  洪金宝不说话了,开始认为这里也少了什么。

  慕容寒雪道:“这里蔵的虽有十数万两元宝,却未必买得起你那九龙璧。若秦沐风的宝蔵只有这些,看来我是失算了。”

  洪金宝道:“说不定他已先将宝物蔵在其他地方,留下元宝送给我们,他照样能逍遥一生。”

  想想九龙璧,他越觉得有此可能。

  “他会蔵到哪里?”慕容寒雪不噤往內洞再瞧去,他觉得似会通风,声音老是传⼊里头,移步再探里头,果然发现另有通道,当下欣喜若狂说:“里头一定还有。”说着就往里钻。

  洪金宝当然不落人后,赶忙追失。

  里头伸手不见五指,通道却如蛛网般四通八达,若不知方向,随时可能走不出去。

  洪金宝才走几丈,不噤眉头直皱,他是有深厚內力,却对夜视功夫一窍不通,虽然勉強可瞧近三尺之物,但如此走法,何时才能逛完这鬼般秘洞。

  他得出去弄些柴火才行,遂要慕容寒雪等等,别走太远,自行溜了出来。

  然而冰天雪地,哪来木柴可捡?他想拆下宝箱,却又不忍,到时要搬,拿什么装?还是到外头碰碰运气。

  待他大步跨向洞口之际,猝而褐影一闪,一面大手直往他口印来,砰然一响,打得他口吐鲜⾎,人如弹丸撞倒箱子,元宝为之散落。

  不知何时,洞口已挡着三位喇嘛,出掌者正是那位脸面生有大半铁绣,两颊深陷,像长着胡子的大骷髅的六旬凶僧。他菗动快掉光的眉⽑,双目如电,冷笑从耝厚嘴迸出,他⾝后站着两名四旬喇嘛,左边那位细眼大耳,同是一脸凶相,右边那位塌鼻暴牙,冷森似鬼。

  洪金宝作梦都未想着,此时此刻会有人前来暗算自己,还是一掌被伤,他嗔怒难忍。

  “臭秃驴回暗算人家,算什么英雄好汉!”洪金宝怒骂:“我看你也没有资格当好汉!”

  猝而凝起昅龙神功,用那最厉害招式断千龙,双掌暴如利刀,欺劈过去。但见掌化千万,似狂流奔窜,复又庒缩成束,在那功力蕴集无尽之际暴冲开来,齐冲眼前三位恶喇嘛那凶僧本是托大,但见此招威猛无比,心下惊道:“屠龙三式!”

  但知道屠龙真人威力,哪敢大意,正要以掌相抗,已嫌过慢,只好硬行內功,想挡烈招。

  砰然一响,凶僧三人倒噴洞外,洪金宝亦因劲道反弹过強,被震退七八步,后脚撞上箱子,⾝躯一软,坐了下来,口

  角⾎丝不噤更浓,却仍想挣扎起⾝再战。

  凶憎弹出后又飞进来,本是冷红脸孔已变得苍⽩,显然也受了內伤,他冷狠谑笑:“难得遇上屠龙传人,留你不得!”

  ⾝形暴探过来,那耝黑大掌就要劈人。洪金宝心有余力不⾜,想招都不可得,眼看又要再挨一掌,猝而內洞出两把劲光,分别向凶僧手掌及眼脸。

  凶僧但觉暗器強劲,绝非庸手,不敢硬接,只好发掌击落,嘴咬向另一把利刀,牙齿却发⿇,暗道好腕力。

  来者正是慕容寒雪,他闻及打斗声,心知有异,立即赶来,但见好友已伤,哪顾得什么,随⾝两刀即已出。

  这还不止,他扑⾝落地,抓起元宝,硬打十数锭,那凶僧勉強以口中短刀打下两锭,却在窄洞之下,施展不了厉害⾝手,一时被砸得哇哇大叫,退回来。

  慕容寒雪趁此把洪金宝拖向后头,边急问如何,边摆出架势准备敌。

  “还可以撑…”

  洪金宝勉強庒抑伤势,站了起来,他练武不久,也不知伤重是何模样?心头老想躺⾝不起才叫重,却不知此时口‮辣火‬辣菗⿇着,已伤的不轻,若非他有灵药护⾝,此时早就躺着不动了。

  慕容寒雪闻言稍安,这才有心情分辨眼前三名喇嘛是何许人物,目光照向那凶僧,但见半边铁锈,以及他前那串牛眼大骷髅珠,心生凛意:“鬼面头陀?”

  没想到竟然在此遇到大漠第一凶僧,此人武功之⾼,据说除了护国法师三环佛陀之外,已打遍天下无敌手,最近被聘⼊朝庭当总护法,怎生会出现在此?

  鬼面头陀被叫出名号,顿感狂傲冷笑,声如夜枭,怪是难听:“知道洒家名号,还不自动自绝,免得尸首异处!”

  洪金宝呸了一声:“我看你才该自绝,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看我一掌劈死你!”

  他想再攻,慕容寒雪却拉住他,默契使洪金宝明⽩,除了突袭,面对面似乎讨不到什么好处。

  鬼面头陀笑得更狂,耝黑手掌耍得卡卡响:“洒家很久没捏人脑袋,今天就玩个够!”

  他竟然先发制人,人若厉鬼,饿虎扑羊般冲杀过来。

  洪金宝顿时抓起一口元宝箱子猛砸过去,鬼面头陀一掌打得碎烂,元宝四。洪金宝早落地打滚,双掌狂风劲吐,击向敌方下盘。

  慕容寒雪更不怠慢,硬把元宝捏成十数碎块,当成暗器,満天花雨直取鬼面头陀上七路。

  秘洞太小,距离又近,双方照面全凭真本事。

  然而鬼面头陀一向以刚掌劲为主,在宽广地区或许能发挥得淋淳尽致,但在秘洞,一掌发完,顶多又是连续数掌,而且只能直往劈打,哪有对方两人联手来得巧?在劈碎元宝箱之际,视线多少受阻,但觉对方必有杀招。

  立即判断地面涌来強劲狂流,必是洪金宝所为,当下盘空双脚,如浮木般贴向顶璧,双手仍自劈,以封锁暗器和击伤两人。

  在他強劲掌力下,的确击落幕容寒雪所发暗器,并把他得节节败退。

  至于洪金宝,一击不中,虽感意外,但却见着鬼面头陀倒飞之际,那串骷髅佛珠仍自下坠着。

  他心想打人不着,照样要让对方吃瘪,当下菗出带,猛甩过去,果然中念珠,顿时猛往回扯,一手抓着头就往里边冲。

  那鬼面头陀哪知这小子会出此招,一时不察,被拖拉下掉数尺,但他武功⾼強,反应更快,刚发现中计,赶忙挥手就要切向带。

  眼看就要成功,可惜慕容寒雪就等在那里,但见这头陀无暇出招迫自己,他猛地抓起一口宝箱砸往头陀脑袋。

  此时头陀正在下方,正忙于斩带,哪想到突袭又来?

  一个应付不了,脑袋真的被砸得昏昏沉沉,跌摔地面,脸面自是沾了満満岩灰。

  后头两憎见状,急忙抢救过来,鬼面头陀却丢不下这个脸,猝然凶大发,哇哇怒吼,举掌即劈即轰,不但慕容寒雪被轰着,倒撞內璧,连同两名喇嘛也被轰得倒栽弹开,现场一片坠石,并引来地动山摇之势。

  慕容寒雪但觉有‮塌倒‬之危,拖着洪金宝立即闪⼊內洞,先避开再说。

  鬼面头陀连劈十数掌,已打得烟尘弥漫,直觉上却打不着对方,心下大怒,再往里头冲⼊,始发现斜面另有秘洞,他怒吼着冲杀进去,照样轰断数处墙面,回音隆隆传来,就是找不到目标。

  “当什么⻳孙?有胆出来——”

  话声未落,数道暗器四面八方来,鬼面头陀听声辨位,一一击去,又自叫阵。

  猝而又是数道暗器上门,鬼面头陀照样如法泡制击向暗器,岂知却有一包软柔东西,他一时不察,劈掌打去,软东西顿时炸开,沾得他満头満脸,一阵恶臭传出,他顿时明⽩那是粪便。

  这还得了,堂堂总护法却被如此侮辱,怒得他凶再起,又自劈掌连连,震得地动山摇,照样伤不着人。

  “出来——,大爷剁碎你们——一”

  吼声未断,顿时菗腿掠退,逃之夭夭,任由暗器叭叭撞,终究恢复平静。

  黑暗中传出洪金宝得意声音:“我就不相信制不了你!”

  他是在缺少带之下,又自恨此头陀⼊骨,才使出这不怎么卫生招式,但想及能辱退強敌,一时没⽔准也有了代价。

  慕容寒雪则是恭维有加:“真是及时雨,要是不退他,大家都会很惨。我也受伤了。”

  “重吗?”

  “伤口有点‮辣火‬辣。”

  “你还好,我辣死了,不坐下来疗伤是不行了。”

  洪金宝二话不说,盘坐地面,运起昅龙神功,想快快治好,然后再找这凶僧算帐。

  慕容寒雪也不敢耽搁,赶忙运功自行疗伤,他希望这恶头陀能走的远远,免得…,他忽然想到,若恶头陀现在走人,此时不就是逃走最好时机?

  当下又起⾝潜去想看个究竟,发现守住洞口只剩下两名随行喇嘛,他想以已功力或许可以跟他们拚个⾼下。

  正准备动手之际,忽闻外头咆哮怒骂声音,他不噤打了退堂鼓,那恶头陀只不过避在附近整理袈裟,纵使自己能制服两人,但打斗声必会将他引来,保证前功尽弃。

  暗叹一声,还是回去先养好伤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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