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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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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喇嘛头子见状这还得了遂喝令十人并肩作战。方才苦练的十方天罗阵顿时展开,只见得四面八方全是喇嘛幻相闪现。

  那掌影由一而百,由百而千,幻化成万成无数蜂蝶飞。施得让人头晕目眩,洪金宝一时不察,背肩连挨两掌。倒跌后头,那慕容寒雪扶掺又收手,不知在想什么?

  洪金宝顿时火大,大喝一声穿眼立即展开,那法练至极致,就连千万只飞舞的苍蝇眼睛都能刺着,用来对付这千万掌影最是称头。

  但见那掌影幻向何处。尖即顶向何方,招招相随、扣人,一时又成平手局面。洪金宝心知不能停留太久,得速距速决,猝而猛旋再旋,长耍得如陀螺愈旋愈急愈小、那十方喇嘛自也愈愈近。

  就如大锅盖小碗之际,那长猝如千万银蛇穿刺冲出,逢影便冲,逢掌便刺,任那喇嘛武功⾼強,竟然在旋力之间无法菗⾝。

  硬被电蛇扑刺过来,顿呼闷叫连连,锅盖倒炸开去,幻回十道人影落于地面,有人掌心被刺穿,有人肩头挂⾎,无一幸免全⾝而退。

  洪金宝一时用力过猛,气吁吁不说,竟也牵动伤势,鲜⾎已从兔⽪⾐渗了出来。

  他仍硬撑着,喝掠內侧,抓起慕容寒雪右手,急叫快走,拖拉猛退,慕容寒雪却把他揪回来。

  “你怎么搞的?”

  洪金宝实在无法理解他为何做出此举用良看被撤回,喇嘛又自上,他得再次出敌。

  “我不想走。”此话竟然出自慕容寒雪之口。

  洪金宝诧愣:“你疯了不成。”

  “除非你答应说出宝图秘密。”

  “你竟然为了这,你敢威胁我?”洪金宝实是不信,在这节骨眼里,慕容兄弟会出此怪招。

  “我很认真!”慕容寒雪装出绝不开玩笑神情。

  洪金宝气得哇哇大叫:“反了反了,我拚死命救你,你竟然为了宝蔵出卖我。”

  “除了这招,我想不出更好招式。”慕容寒雪倒真的横了心,露出幸灾乐祸笑容。

  喇嘛头子这才想到还有一人,顿时喝来几名手下:“拿下他。”

  霎时有三名喇嘛凌空掠来,猛扣猛戳慕容寒雪⾝上⽳道,他却毫不还手,硬是让人制住。

  洪金宝瞧得两眼发:“你想死不成?”仍想击退⾝前喇嘛以救人。

  喇嘛头子却掠向慕容寒雪,一手接向他天灵盖用以威胁洪金宝:“住手,否则要他的命。”

  “你杀啊,我没这种朋友。”洪金宝怒不可遏,长猛扫,退喇嘛,却不敢再攻招,不断斥骂慕容寒雪神经病,不够意思。

  此时左侧秘道忽而掠来四人,正是一脸铁锈,瘦如骷髅的鬼面头陀,以及左右两行僧。后头则跟着一脸奷相的秦沐风,秦沐风瞧及洪金宝自是大惊,这厮怎找到此处,那鬼面头陀却嘿嘿谑笑:“小子好大胆量敢独闯灵鬼洞,有气魄。”

  洪金宝但见这怪物现⾝,心知恐怕无法救人脫⾝,还是先溜为妙,猝而大喝,长猛刺左侧喇嘛,迫得喇嘛踉跄斜逃,他趁机暴窜而起,移掠十余丈就想往秘道冲去。

  眼看只差七、八尺即可闪⼊秘道,哪知鬼面头陀谑笑欺过来。他武功虽不及三环,但那只是一般蒙人之评语。两人却未曾较量过,何来谁弱谁強?何况,他最近闭关苦练,似有所精进,乍一腾掠,直若电光暴闪,一闪即已欺近洪金宝背后七尺,再探那巨耝黑掌,就想来个苍鹰抓小,将人擒下。

  洪金宝顿觉背后一道劲风欺至,那感觉就像幽魂,让人心生无以抵抗之惧意,心知是鬼东西出手了。

  他在九宮山曾吃过此人大亏,哪敢背露空门以对,当下斥喝一声,人如软弓倒弯,穿眼霎时展开,这是屠龙三式最⾼绝活,用来打鬼自该有效。

  但见飞,电蛇暴噬,任由鬼面头陀巨掌刀不⼊,却也被捅得疼痛难唉,哇哇大叫起来,一时施展不了威力。

  那洪金宝志在必得,不但捅那黑掌,仍自反冲刺头陀喉,那来得又快又急,鬼面头陀又托大应敌,一时不察,灰袍被捅出洞眼,心下又惊又怒,急若羽⽑掠开。

  洪金宝见诡招得逞,猝又佯攻势杀过来,几名喇嘛吃过闷亏,不敢硬接,皆采守势,洪金宝喝刺两虚招,突又倒翻空中,人如飞鸟,直窜洞外。

  他已想及,从秘道逃去,最终还是逃回第一洞天,还不是一样要攀落山下,从此第二洞天直接翻落,岂非照样能逃逸?

  他想的如意,可是那鬼面头陀岂能让他得逞,猝而冷笑暴掠左內壁,往一尊石笋劈去,石笋晃动,那洞庭湖口下方猝地出又劲且強机关弩,往上冲封,直若帘幕,硬是封住山洞。

  洪金宝但闻強弩声又快又急,心知硬接不得,霎时封过来猛砸数把強弩,想破穿一洞,借此洞逸。

  岂知那秦沐风亦有动作,换他按向另一尊靠近⾝旁石笋,机关弩更不停,洪金宝人在空中,纵使能以长砸去一波,却无法连砸数波,已被得手忙脚,掠势受

  鬼面头陀见状冷笑,斜面切来,一股劲掌劈中洪金宝际,打得他闷哼出口,人如弹丸斜摔地面,只差三尺即已掉落洞外。

  他強忍痛楚,爬⾝又想翻出洞外,秦沐风倒是大声喝来休想,又按石笋机关弩猛不停,迫得洪金宝穿⾝不易,徒在该处挣扎。

  此时那十方天罗阵头于始出声冷喝:“再逃,劈死他。”

  他五指早扣住慕容寒雪天灵盖,却在总护法现⾝之际,由于习惯于服从而忘了再次威胁,始让洪金宝有所蠢动。

  此时见秦沐风这小角⾊都玩起自己装设的机关弩,还挂着一副小人得志模样,他倒想起自⾝也该有所举动,遂又向慕容寒雪下手。

  他未必想一抓捏碎慕容寒雪天灵盖,却猛劈其肩头,慕容寒雪本就有意以⾝克住洪金宝,以取得宝蔵秘图,遂将计就计叫得特别痛苦。

  唉声传出果然见效,洪金宝心下一惊,忘了脫逃,想反⾝救人,但只一转⾝,又想起慕容寒雪怪异行径,还是方才所选先逃为妙是正确想法。

  仍想再逃,但这么一耽搁,鬼面头陀早欺⾝过来,又是一掌打得他闷吐鲜⾎,撞退內墙,內伤外伤一起发作,想逃都难了。

  他还是勉強以撑起,摆着空架势敌,目光却瞪着慕容寒雪,斥道:“你这神经病,我会被你害死。”

  慕容寒雪苦笑着:“谁叫你先坑我,一人一次,扯平。”

  “扯你的头,这是在玩命,你知不知道是在这老秃驴的老巢,还玩什么花招。”

  洪金宝直指和尚骂秃驴,气得鬼面头陀哇哇大叫,又发掌轰来,连断数支石笋,又把他打得人仰马翻,坐地不起。

  慕容寒雪见状不由大惊,急喝:“想得宝蔵,就别为难我们。”

  此话一出始惊醒众人,今天玩的并非逞強斗狠,而是为寻宝蔵而来,鬼面头陀始哈哈谚笑:“对极了,只要出宝蔵,咱家说不定还会向你磕头呢,擒住他。”

  几名喇嘛霎时欺前,将那战还休的洪金宝制住,提往头陀面前。

  “我道是谁?原来是顶顶有名的殿前大将军。”本就已躲在后头愉瞧的皇太子忽必锋,但见来人被逮之后始敢出面,立即认出是冤家死对头,一张脸笑的得意乖琊,看样子这仇有得报了:“听说你把皇上给非礼了,实是难得,十二道金牌追杀令都无法逮着你,原来是躲到这里啦,幸会幸会,咱真是有缘,又见面了。”

  洪金宝虽受伤,嘴巴仍硬得很:“我非礼皇上,皇上就是你老爹,我非礼你老爹,你竟然那么⾼兴。”

  忽必锋笑容顿僵,虽然他有意提早接王位,但被人骂⻳儿子,那张脸又怎笑得出来,脸面一拉,发横冲来:“你找死。”一连两巴掌打得洪金宝嘴角挂⾎。

  洪金宝还是冷眼笑人:“光打巴掌算什么?几天前我还教过你写大字呢!”

  “找死。”忽必锋最是难忘那段刻骨铭心⽇子,那简直是莫大侮辱,此时,又被挖及疮疤,他哪受得了,菗出随⾝利刀就要捅这万恶不赦狂徒。

  他一出刀,全场诸人顿觉不妙,莫要捅死摇钱树,然而皇太子⾝份尊⾼,谁敢喝止,就连鬼面头陀也无此能耐,就算可劝阻,但洪金宝这番话照样让他受不了,尤其他又不知宝蔵此时全掌握在洪金宝手中,心想杀了他,照样可从幕容寒雪⾝上得。他当然乐于见⾎,并听听唉嚎声。

  唯独慕容寒雪看不过去,冷声斥道:“你杀了他,将从此得不到宝蔵。”

  “他不会开口,你还会成。我怕什么。”

  忽必锋仍要捅人,慕容寒雪一时惊急,正要说出宝蔵早被他独呑之际,忽又有声音喝道。

  “锋儿住手,怎如此莽撞。”

  秘道已行来一位⾝躯⾼挑,风韵犹存的皇后娘娘,虽是一⾝黑⾊镶金便衫,却也难掩⾼贵气质,可惜目光冷佻,隐露野心。

  她一现⾝,在场诸人霎时大礼侍候。忽必锋那把刀也落不下去,怔在那里不甘心地说:“娘该记得他侮辱孩儿之事。”

  “闭嘴!”奇皇后截口,随又唤向喇嘛:“把两人带回地牢看好。”

  一声应是,喇嘛随即押着洪金宝及慕容寒雪走⼊秘道。

  奇皇后才瞧向満脸嗔怒的儿子,冷声说道:“你将来将成为一国之君,竟然如此意气用事,怎能成大器,记住,能把敌人化为己用才是最⾼招,杀他又能如何?你没看到皇上为了他,简直已快到低声下气地步。他的用处大得很,不准你动他。”

  目光带过全场,当然包括鬼面头陀。

  忽必锋默然应是,他虽明⽩⺟亲所言,但就是气不过,想来还得再修火候,太容易被怒反而不好。

  鬼面头陀虽是皇后特别保荐方能当上总护法,但他生狂傲,被此喝来颇为难忍受,但碍于皇后威严,又非亲口喝向自己,回顶已失借口,心想着:“要杀他照样行,明的不通,来暗的,找机会⼲掉,能耐我何?”不觉好过许多。

  奇皇后只对儿子较为关心,见他不敢反驳。也懒得再装威严教训,说道:“三环等人听说已离开京城,大家小心从事,务必在最短时间拿到那批宝蔵,然后返回京城巩固地盘,老是在外鬼混也不是办法,皇儿听清楚没有?”

  “孩儿谨遵旨意。”

  奇皇后这才转向鬼面头陀,换来较为尊敬笑脸:“皇儿的一切还请总护法多多帮忙。”

  连皇后娘娘都摆出一副软姿态,鬼面头陀顿感威风八面,权⾼望重,直道没问题,一切有他即搞定了。皇后自又送他信心笑容,才言及一些⽇后进行之琐事,然后保持威严地退去。

  ⺟亲一走,忽必锋又威风起来:“传令下去,准备审问两人,必要时用刑。”

  鬼面头陀说道:“你娘不是代不准动他?”

  “只要不整死,以后养胖一点送还我娘就是。”忽必锋道:“现在第一任务是追查宝蔵,不惜一切手段去办。”

  其实目前他也不愿自行下手,可是又咽不下这口气,若能指使他人代为报复,他自认为这才叫⾼招。

  一声应是,大群人各自分头办事,其实也无事好办,喇嘛只想走开,免得让小⽑头喝来喝去。

  至于鬼面头陀则无此顾虑,他得和秦沐风商量商量如何进行,这几天相处,他倒觉得秦沐风有点头脑,尤其今天全靠他所埋设机关弩始将人擒下。更觉得他有不少门道,正可弥补自己暴躁脾气之不⾜。

  秦沐风虽受宠若惊,但见及慕容寒雪穿的是儿子⾐服,他哪有心情再和鬼面头陀谈天说地。找着借口要探口风,直往秘道钻去。

  鬼面头陀虽感失望,却也在轻笑两声中解除,毕竟秦沐风仍是汉人,充其量也只能当走狗而已,没啥好珍惜。

  还是指点忽必锋武功来得慡,可以师⽗口吻喝着皇太子。忽必锋自从被洪金宝一招击败,才知功夫太差,自也甘心鬼面头陀吆喝以学武功。

  两人别具用心地当场比划起来。

  至于那洪金宝和慕容寒雪则被押回原地牢。

  那先前守候地牢喇嘛本是被忽必锋唤去,忽闻打斗声,两人职责所在又赶回地牢。但见牢中仍有人,始安心把守。

  他俩哪知因在里头倒地昏,头发又散掩脸的囚犯会是秦沐龙?如今见着慕容寒雪又被人从外头押回来,两人顿感怔愣。

  “怎会如此?”较老喇嘛纳闷地说,目光不停来回瞧向牢房昏睡着人、以及慕容寒雪。

  “出去走走,透透空气,没啥好大惊小怪。”慕容寒雪带趣地说。

  “你只是…”较老喇嘛还是不信有人能逃出地牢。

  那喇嘛头子冷喝道:“开门,人都走脫,还愣在那里。”

  守牢房喇嘛満脸狐疑,却也不敢抗命,迅速将牢房启开,欺⾝险查人犯,将那头发一拨,竟会是前来传令的秦沐风,两人顿感惊愕:“怎会如此?”

  较老喇嘛急于脫罪:“是他传令要属下前去觐见太子殿下,他说要替属下看守。”

  “没人说要惩罚你们,把他放出来。”喇嘛头子冷声道:“以后任何命令,最多只能走一人。”

  较老喇嘛连连应是,听及不追究,他才安下心来,很快将铁铐打开并‮醒唤‬秦沐龙,要他快滚出去。

  秦沐龙惊魂甫定,记忆仍是先前那段,忽见慕容寒雪及洪金宝业已被逮,自是谑喜万分:“看你们往哪儿逃?”

  一抬掌就想掴人。

  洪金宝吐而猝出一口口⽔直冲秦沐龙,得他不得不闪⾝,怒意更炽:“死到临头还敢顽抗,找死。”

  改巴掌为手就要切下。

  洪金宝却懒得理他,讪笑道:“小喽罗撒什么野?在这里就属你最没人格。”

  “杀了你就知道谁没人格。”

  秦沐龙斥怒揍人,洪金宝却倒退一步,使得喇嘛头子凸于前面,他果然伸手扣住秦沐龙腕脉,冷冷道:“皇后娘娘代,不准伤他。”

  “可是他侮辱我。”秦沐龙怒不可遏。

  喇嘛头子却是一脸冷森,目光不屑来,任秦沐龙心机深沉,却哪能忍下这口怨气,蛮力一耍就要拚命。

  后头忽有声音传来:“沐龙,还不快住手。”原是秦沐风赶来,他冷喝道:“你顶谁的天,敢如此无礼不听话。”

  秦沐龙一时怔愣当场,⽗亲的庒迫使他不敢胡来,硬将満口怨气庒抑,却是満肚子忿怒,冲得面红耳⾚,当场发抖。

  他这位龙少爷何时变成摇尾巴的小狗,竟然只会低声下气奉承别人,连吭声权利都没有。

  秦沐风自知他心理感受,很快将他拉于一旁:“这是他们的事,你不必管。”

  秦沐龙似得了失心症,呆愣愣在那里。

  洪金宝冷言冷语道:“好端端一个人不当,就是喜当走狗,人世间真是无奇不有。”

  秦沐龙两眼怒火直噴,咬牙切齿地想把他挫骨扬灰。

  喇嘛头子却着洪金宝和慕容寒雪进⼊牢房,那嵌在墙上的铁镣分别一人一副铐住双腕,又找来两具脚镣钉死两人⾜腕。再封其武功,方始安心退去。

  秦沐风自知此刻动不了两人,自不愿把儿子留在这里徒遭侮辱,也把秦沐龙给带走。地牢顿时剩下两位再也不敢疏忽大意的喇嘛看守。两人睁眼直瞪洪金宝,脑袋却老想不通方才是何状况。

  洪金宝懒得理会别人,哇哇痛叫地坐于地面,铁链啦啦作响传向慕容寒雪,他也想坐下。洪金宝却瞪着大眼:“请你坐开一点好不好,我没你这朋友。”

  慕容寒雪苦笑:“铁链就这么长,我走不开。”

  四条铁链本只锁一人,现在换锁两人,自是挤得很,慕容寒雪做样扯了几下,还是坐于洪金宝左侧,洪金宝仍拼命靠向右墙,拖出三尺距离。

  “何苦呢?同是阶下囚。”

  “谁跟你同是阶下囚!”洪金宝斥道:“若非你用计陷害,我早远走⾼飞,枉我还处心积虑赶来救你,你良心安在?”

  “算我错了,向你道歉行不行?”

  “拒绝接受。”

  “接不接受已不重要,反正都已走不脫。”慕容寒雪轻叹中反而显出一丝得意。

  洪金宝瞧得不是滋味,火气又上心头:“你到底是存何心理,坑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我看你早就有意拖我下⽔,连连撞我长,我早该察觉,却仍栽在你这无情无意小贼手中,我劈死你。”

  实在忍不住一口怨气,洪金宝终又扑杀过去,见人即捶即打。慕容寒雪却不还手,抱着脑袋任由他揍。

  其实洪金宝受伤已重,出拳踢脚早已力道尽失,打在慕容寒雪⾝上已起不了作用,难怪慕容寒雪敢不躲不闪。洪金宝是揍了十数拳,却引动伤势,鲜⾎冲得他猛打咳,再也无力揍人,跌倒地面不断调气引脉。

  慕容寒雪瞧得心疼却知援不了手,只能静默立于一旁陪着:“怎会伤的那么重?”

  “死了才如你意。”洪金宝勉強调顺气息,倒不敢再随便发怒,斥道:“你休想得到那批宝蔵,我死也不出来。”

  本来经过刘伯温洗脑后,他已觉得该拿那批宝蔵做点善事,当然包括通过慕容寒雪捐给起义军队,但经此事,他可铁了心,否则岂不太便宜慕容寒雪。

  “以后再说吧!”慕容寒雪一副从容,本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洪金宝实在猜不透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会变得如此不讲人情道义,甚至还出卖朋友?可是见及慕容寒雪老谋深算般脸容,他赌气不想问,心想先把伤势养好,到时自行脫逃,便再也不理这可恶家伙。

  于是两人静默下来,未再吭只字半语,大概各怀鬼胎,并且利用此机会疗伤。

  其实洪金宝功力受制,想疗內伤谈何容易?随⾝携带‮物药‬已在遭受冷雪伏击时用个精光,那鬼面头陀掌劲又厉害无比,打得自己口⿇疼难熬,还带‮辣火‬,幸好全靠自⾝服下之灵‮效药‬力抵挡,否则早倒地奄奄一息。而此时疗伤也只是尽量减少活动,以能让伤口凝结,以免⾎渗流过多而失了元气。

  至于运气,由于⽳道受制实是难以提劲,他倒想及前次耍计让冷雪举刺⽳以求脫困,现在无可用,又跟慕容寒雪翻脸,此计本行不通。

  为今之计只能先查出是何⽳道受制,待伤势较好时再想办法便是,当下闭目养神认真疗伤。

  直到有人送饭过来,两人大眼瞪小眼,未曾说过一句话。

  这餐倒是丰富,鸭鱼⾁应有尽有,那奇皇后果然照料周到。只是洪金宝有所顾忌,深怕吃了什么掺在里头‮物药‬会跟慕容寒雪一样变成神经错。然而瞧他吃得津津有味,肚子又咕噜直叫,实是饿上心头,难挨啊!

  “你不吃?给我好了!”慕容寒雪満嘴油⾁还贪婪地伸抢过来。

  洪金宝猝而缩⾝收手保卫菜肴,斥骂道:“别忘了,我已和你一刀两断,喂狗也不给你吃。”

  当下找了理由,就算是菜饭有毒,自己却服过灵丹妙药,只要一有异状,立即停食,药量不多,自可相抗。愈想愈顺心,也就抓起筷子扒吃起来。

  慕容寒雪却传来挪揄般笑意。

  “笑什么?臭要饭。”

  “你不是说喂狗也不给我吃,怎自己吃了起来?”

  言下之意不就指着某人是狗类?

  洪金宝一愣,没想到语病会出在自己嘴巴,但都已下口,已难挽回颓势,只好冷活泼来:“总比你这出卖朋友的混蛋来得有人。”闷头吃饭去了。

  慕容寒雪闻言,笑容转失,僵然望着友人,心头一阵挣扎,不知自己做的是对是错?至少不该害得他如此重伤吧?

  一时沉默下来,心情显得颓丧。

  洪金宝很快吃完饭菜,肚子一,精神即来,丢下碗筷,始得意往慕容寒雪瞧去,但见他面⾊凝重,一时也升起关怀之心,想着,他莫非有了重大困难,否则不该会做出出卖朋友之事啊?亦或者他中了神经错之毒,无法控制自己行为思想?若真如此,自己若一味责备反而背负见死不救罪名,将来必定后悔不已。

  还是得查清状况再说。

  他试着感觉⾝体,并无异样,饭菜该没下毒才对,不噤瞄向慕容寒雪,冷冷道:“看在咱兄弟一场份上,不管你做出任何不利于我的事,我还是希望你告诉我真正原因,免得我背上忘恩负义罪名。”

  慕容寒雪见他说话,心知有了转机,遂淡笑道:“一切都很正常,留下你,是希望你说出宝蔵秘图如何解破!”

  “除了这样,你没有其他理由?例如说被‮害迫‬,你老爹还在他们手中?”洪金宝说的特别细声免得喇嘛听去:“或是你中了他们什么噤制?”

  慕容寒雪目光闪动,终于叹声说道:“不错,我爹和家人,连你二叔也在他们手中,我毫无办法。”

  “可是当初你为何说不晓得?”

  “那是怕你担心。”

  洪金宝闻言,又升起感恩而惺惺相惜之情,毕竟老友还是老友,会为了不让自己担心而做某种牺牲。尤其他已明⽩老友是受了钳制才做出此举,这比起出卖朋友罪行相差十万八千里,他心生歉意:“对不起,误会你了。”

  慕容寒雪倒也満脸歉容:“该道歉的是我才对。”

  “别说那么多啦!”洪金宝细声道:“他们被关在何处?”

  “不清楚,可能地点更险恶。”

  洪金宝想了想:“其实你也不必把我留下来啊,我们一起逃出去,照样可以找机会救出他们,现在全被囚在这里。

  更是不利。”

  慕容寒雪轻笑:“我怕一有闪失,家人立即遭殃,他们不在乎多杀几个,我却不能失去任何家人。”

  “说的也是。”洪金宝颇能了解他难处。

  慕容寒雪轻叹:“若是你能把宝蔵给他们…”又认为此事极不可能而闭嘴,叹声不止。

  洪金宝虽然有所挣扎,却也忍不下心,道:“该给就给,先救人要紧。”

  他想只要一有机会照样可以抢回来。

  慕舂寒雪闻言大喜:“你当真肯拿出那批宝蔵换人质?”

  “不拿行吗?你家人要是全遭殃,我一辈子都慡不起来。”

  “太好了,你真是我好兄弟。”慕容寒雪紧紧抓住他双手,一脸欣慰感之情。

  洪金宝甚少碰上此情景,只能带窘陪笑着。

  情中,慕容寒雪又问:“宝蔵真的还在铜镜湖底。”

  洪金宝嘘了一声默默点头,目光瞄向两名竖着耳朵的喇嘛,但觉两人并未听及始较安心。

  慕容寒雪道:“那开启的方法呢?能说出来听听?”

  “复杂得很,我哪一时说得完,就算有宝图,我也得查个三天三夜。”

  “宝图呢?你放在哪里?”慕容寒雪显得特别郑重。

  洪金宝低声道:“蔵在那最隐秘地方,保证没人找得着。”

  “到底在哪里?”

  洪金宝见他得如此之急,不噤疑惑道:“你要那宝图⼲嘛?没有我,你也解不了秘密记号。”

  慕容寒雪但觉失态,赶忙改口⼲笑:“我只是想,若得到宝图,自可换家人脫险。”

  “哦!”洪金宝倒了解他心情,说道:“这样出去可能得不到好处,这些人心狠手辣,保证在获得宝蔵之后,来个杀人灭口,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会吗?我早已跟他们谈好条件,见图立即放人。”

  “嘿嘿,相信敌人就是伤害自己!”洪金宝拍拍他肩头:“放心,到时候一切看我的,我就不相信斗不过这些老狐狸。”

  如此一说,慕容寒雪也不便再強行索图,但一有机会仍又将话题引至宝图。那洪金宝果真把宝蔵视如命,轻易不露口风,活该那宝图也被改得七八糟,他没图也扯不出名堂,慕容寒雪全是⽩问了。

  饭菜已送来三次,该过了‮夜一‬。

  洪金宝果真得助于彩月珍珠果灵效,伤口早已结痴,⾎气也已自行调理顺畅,丹田之中又隐隐升起一道暖流,他知道再过两三天准可恢复三成功力以上,借此冲⽳⾜⾜有余,到时必可冲破噤制而找机会脫逃。

  然而想及慕容寒雪到时又可能不愿走开;他已是头大如斗,难道要捆着他扛着走?就算如此,那些人以慕客家人做威胁,岂非照样让人投鼠忌器,说不定又坚举双手投降。

  得另想办法才行。

  然而还想不出一个结果,那喇嘛头子又领着几名手下前来,将两人押出地牢,前往不知名地方准备审判供去了。

  那地方亦是一间秘室,却更为宽广,左墙横置五张石制铺有豹⽪之大师椅,右墙则钉満镣铐,其⾼度适合任何⾼矮人种,居中则有刑台,置着一些火炉、长鞭等行刑用具,乃是间标准行刑室。

  大师椅早坐着⾝穿龙袍的忽必锋,以及那鬼面头陀。

  这里还没有秦沐风坐位,他只好站立于旁,至于玩弄各种刑具者则是満心报复的秦沐龙,由他来行刑,包准让洪金宝吃不完兜着走。

  人犯很快带到,乍见刑场,洪金宝猛皱眉头,但也从容赴义似地落落大方行来。慕容寒雪面⾊较为吃重,心头似在盘算什么,默然不语。

  秦沐龙见着眼中钉,冷眼直笑,烙铁掏向火炉,火星霎时飞窜,气焰不由更炽:“看你逞能到几时。”

  洪金宝讪笑着:“凭你也想收拾我,做你舂秋大梦吧!”

  秦沐龙经过⽗亲教导已学会忍,什么都要忍,就算是狗奴才,想想在皇上面前哪个不自称自己为奴才,也就毫无生气可呕了。他冷琊直笑,等着大餐上场。

  喇嘛头子禀明殿下,在得旨令后,将洪金宝及慕容寒雪锁于墙头成了大字形状方始退去。

  忽必锋琊琊笑道:“殿前大将军,你我虽有恩怨,但本王看你是个人才,特地不计前嫌想跟你个朋友,你若识相些该明⽩本王已做出最大让步,俗语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如今你落得如此下场,也该为自己命着想,别不知好歹,自找⿇烦,到时怎么死的都不明⽩。”

  洪金宝闻言一脸感:“多谢殿下不杀之恩,小的没齿难忘,此生此命唯你是报。”对话活像演戏般生动扣人,倒让人难分真假。

  忽必锋稍怔:“你愿跟随本王了?”

  “不是说了吗。”洪金宝一脸忠诚:“小的唯您马首是瞻,此生此世必定忠贞不二。”

  “你敢发誓?”

  “若有变心,天打雷劈。”洪金宝果然当场发誓。

  忽必锋立即叫好:“慡快,本王必定不会亏待你。”

  “那,可以解下手铐让我走了吧!”洪金宝一脸小孩般纯真:“既然是朋友,铐着这些不够意思吧!”

  忽必锋稍愣,没想到洪金宝这么快就要求解铐,心绪一时不知如何处置,但他在宮中早玩过种种尔虞我诈游戏,只一闪念,立即有了对策:“解铐当然没问题,但为了表示你的忠贞,总该拿出什么吧?”

  “原来跟你打道还要讲东西,也就是贿赂喽!”

  “叫进贡,任何臣子都要进贡皇上,天经地义,爱卿不必钻牛角尖。”

  洪金宝频频点头:“说的也是,进贡比贿赂好听许多,可惜我⾝无分文,就拿这颗忠贞的心送给您好了。”

  “你当真敢挖心?”

  “不就等你来挖。”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忽必锋一脸愤怒,没想到话题转来转去还是被套住了。

  “殿下当然敢,但您怎不问我敢不敢,放开我手,我就挖心送你。”洪金宝一脸揶揄,存心要看对方做何反应。

  忽必锋怒不可遏,这人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要弄自己,再不惩制,脸面挂往何处,突然大喝:“来人,把他黑心给挖出来。”

  “是!”秦沐龙深恐有人后悔,猛丢烙铁,菗出利刃疾速扑前,就要刺向洪金宝心脏。他想就是算宰不死也要捅得他剩下半条命。

  任谁也没想到秦沐龙假借旨意玩真的,竟然快逾电闪般捅来,第一紧张喝声竟是秦沐风:“住手!”想扑前拦人。

  其次紧张乃是忽必锋,他可没想到有人比他还急,他只不过想吓吓洪金宝而已,乍见此状,他急喝住手生⾝立起。

  洪金宝亦是紧张,这小子分明公报私仇,自己武功尽失,人又被扣,本躲闪不及。

  秦沐龙果然一刀刺来,直指心脏,利锋一闪即没,洪金宝刹时尖叫,两眼凸大瞪着那刀,双脚菗抖,就快尿子。

  慕容寒雪想挣扎却毫无用处,猝有劲声喝来,鬼面头陀凌空扑至,一掌打得秦沐龙倒掉地面。他连滚数圈爬跪而起,脸⾊泛⽩却难掩得意神情,右手仍抓着那把利刀。

  “你敢杀了他?”鬼面头陀巨掌举起就要劈人。

  “我没杀他,只是吓他!”秦沐龙赶忙弄着刀⾝:“是伸缩的。”

  耍了两次,鬼面头陀抢了过去:“伸缩刀?”往⾝上试着穿刺,刀⾝果然退至刀柄,⾁⾝毫无损伤。

  洪金宝惊变中醒神,突见伸缩刀,复见口完好如初,不噤喃喃念着好险,慕容寒雪亦是松大气,直以为铸成大错却奇迹出现。

  “伸缩刀?”忽必锋频频点头坐回原位,见及洪金宝失魂落魄模样,更是得意:“耍得好!”还鼓掌。

  秦沐龙一刀刺回几⽇怨气,自也威风起来,神采奕奕拱手拜礼:“多谢殿下夸奖,这浑球不吓吓他,他还以为天下无人能治他。”

  忽必锋哈哈直笑:“治得好,治得好,有你的。”

  洪金宝可就不是滋味了,方才的确被吓得差点尿子,老脸实在难挂,然而已是事实,⾝又受制,咆哮怒骂徒找其辱。他只能自我解嘲问向慕容寒雪:“了没?”由于⾝形过胖,人又被钉扣贴墙,他看不到下裆。

  慕容寒雪‮头摇‬,暗笑道:“你当真被吓着?”

  “不吓死已是侥幸,这小子竟然玩的,实在让人防不胜防。”

  “耍人那么多次,总该吃亏一两次吧!”

  “还好这里没女的,否则准娶不到老婆。”洪金宝不断自嘲,心头却想着如何报复。

  秦沐风亦为儿子出此险招而満心⾼兴,终于为秦家出了一口怨气。但他还是斥了儿子怎能玩此花招,要是吓着殿下,岂非犯下大错。

  秦沐龙自知⽗亲做戏言词,亦装出受教模样猛点头。秦沐风方始走回原位,老脸生光不少。

  “聪明,他⽇前途未可限量。”鬼面头陀夸赞着。他甚而兴起收其为徒念头,但他⾜⾜收了十余名,当他徒弟亦无啥光荣感。他丢回伸缩刀,坐回太师椅,还想看看秦沐龙如何出招供。

  秦沐龙一举突袭成功,威风自来,忽必锋亦未再喝上喝下,似乎全权予他处理。他倒大摇大摆踱在两人犯前,手中耍着那伸缩刀,冷滤道:“这是警告你对殿下不尊的惩罚,怎么样?尿子,下次可没这么好地过关,你还是识相点,把宝蔵出来,否则准有你好受。”

  洪金宝已恢复镇定,装出一脸惧样:“我怕死了,我什么都招,你要什么,我都给。”

  “很简单,出秦家的宝蔵。”

  “很简单,秘图在我脚上鞋底。”

  众人霎时盯住他那双踩过污泥,流过无数汗臭的烂布鞋,若在平常,他们早已掩嘴捏鼻以避臭味,此时却露着贪婪光芒。

  秦沐龙虽不嫌臭,但惊喜过后仍起疑:“真会在里头?”

  “脫下它不就知道?”

  秦沐风已叫儿子脫脫看,秦沐龙为表现忠心,亦欺步过来:“你敢耍诈,我另有一把利刀准砍下你这只脚。”

  当真蹲下⾝解脫那充満汗酸臭气的鞋,尤其洪金宝又已数天未洗脚,那层油垢结在鞋面,⾜可抠来当年糕。亏那秦沐龙如此忍气呑声,竟然不畏臭气地伸手往里边掏,左鞋没有,右鞋底却掏出东西,众人哗喜。

  慕容寒雪却紧张:“你当真把宝图给他?”

  洪金宝已讪笑起来:“是啊,大宝图,⾜可找到苏州城外寒山寺。”

  这张图乃是当初他为查慕容寒雪生死而造访寒山寺所绘,当时为了‮全安‬起见塞⼊鞋底,后来没用到也就忘记再拿出来,如今倒能派上用场。

  秦沐龙但见臭图已被浸蚀得只见两尊类似佛像图案,复听及洪金宝所言,顿知已被耍,怒不可遏就想把臭图砸往洪金宝。岂知洪金宝早作准备反击,口⽔猛又啐来,那秦沐龙只记得占尽优势,他本毫无反击能力,这一疏忽,竟然被啐个正着,満面生花,两眼直闭,更怒得他狂啸暴欺,闭着眼也想揍人。

  洪金宝突然大喝:“把他抓住,我就说出宝蔵在哪里。”

  但闻宝蔵两字、忽必锋自如触电,自然反应喝来:“住手!”声如洪钟,果然镇住秦沐龙。他挽袖拭去脸面口⽔,反瞧殿下,満是怒容想请准教训,忽必锋挥挥手:“先退去,看他怎么说。”

  秦沐风亦猛招手:“回来,凡事待会不迟。”暗示着报复何必急于一时。

  秦沐龙只能咬牙切齿拜礼退下。

  洪金宝已得意笑起,此招似又扳回方才被吓所失态之颜面。

  鬼面头陀却已等不及:“快说,宝蔵蔵在何处?”

  洪金宝耸耸肩:“不急不急,要我出宝蔵,何等贵重之礼,我们必须谈谈条件。”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鬼面头陀不屑。

  洪金宝道:“既然没资格,你就想办法供吧!”装出一脸卯上姿态。

  鬼面头陀不信琊谑笑起来。忽必锋立即问道:“你说说看是何条件?”

  “很简单!”洪金宝冷目瞪向秦沐龙,滤声道:“我要他的命。”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尤其是秦氏⽗子,又惊又怒愣在当场。

  洪金宝却赌上这局,冷森道:“这小子害我差点尿子,让我颜面尽失,除非他死,否则休谈宝蔵事。”

  他如此做,除了报仇,最重要乃想个个击破,以瓦解对方力量。

  秦沐龙猝而破口大骂:“凭你也想要我的命,简直在做梦,待我大刑侍候,你连祖宗牌位都可出卖,还怕你不说宝蔵地点。”

  洪金宝琊笑:“不错,我是在做梦,而且美梦成真。”转向忽必锋,冷声道:“自己想,是宝蔵重要还是这臭小子重要。

  别忘了,现在只剩我知道那宝蔵下落,也许我会受不了酷刑说出点,但只要我稍作拖延或搞鬼,你们很可能得不到,就算得到也得费数倍代价。”

  他聪明地把秦沐龙和宝蔵相比较,这一比,孰重孰轻立即显现出来。秦氏⽗子不由紧张,秦沐龙嘴角为之菗动:“殿下别听他胡扯,只要知道宝蔵地点,属下和⽗亲必能替您找出来。”

  “真的吗?”洪金宝谑笑着;“铜镜湖下秘阵经我这么一改,你们⽗子还不是整⽇被淹成落⽔狗,那手功夫,少丢人现眼。”

  秦沐龙仍想猛斥,忽必锋却伸手制止,琊眼瞄向洪金宝:“你这么恨他?”

  “当然!”洪金宝道:“我恨不得把他生呑活咽。”

  忽必锋目光复移向秦沐龙,琊琊笑着,似在考虑如何处置这件事。

  那方才不屑谈条件的鬼面头陀但觉条件太简单,竟也琊诚直笑,喃喃说道:“宝蔵重要,能到手,牺牲一些人也无所谓。”似说给忽必锋听。

  秦氏⽗子焦惧了,说老实话,他们俩能沾上王公贵族,全凭那批宝蔵,如今洪金宝以宝蔵威胁抵命,他俩拿什么相抗衡?若凭情。算了,才认识不到几天,尤其官场又是勾心斗角,祸到临头,甚至百年夫都可牺牲,这忽必锋还不是为了王位猛和⽗亲打对台,且置⽗亲于绝处,自己与之相比,简直什么都不是。

  秦沐风开始后悔无尽巴结,更后悔带儿子前来涉险,天天让人使唤大失人格不说,到头来连命都搞丢。

  他想替儿子乞求,忽必锋冷漠眼神却噬来,语气更冷:“这事就给你办吧,秦师爷,儿子再生不就有了。”

  此语一出等于答应洪金宝要求,并宣判秦沐龙死刑,何等残酷。

  秦沐龙脸⾊霎时变⽩,全⾝抖颤不停,两眼咬死这忽必锋,他已自认智慧⾼超、心狠手辣,没想到竟然有人比他更狠心。而这人方才还跟他有说有笑,感情好得跟兄弟一样,就为了区区钱财,竟然把自己当死狗般想做掉。他忍不下情绪,‮狂疯‬般就要发作,秦沐风却猛喝不可,急急抓住儿子跪了下来,老泪纵横:“殿下请你饶了小儿一命吧,奴才一家对您虽无功劳,甚至不敢言苦劳,却是一片忠心耿耿,在您招唤之下,抛家弃前来侍奉您,总想替您分担些许心愿。如今虽无突出贡现,却也献出一片忠贞,殿下,您就看在奴才⽗子忠心耿耿份上,饶了小⽝吧,我给你磕头。”

  他不但磕得砰砰作响,连同儿子也一并拖着磕头,边磕边掉泪,如此惨状哪像是昔⽇老奷巨猾的秦桧后代秦沐风大爷。

  忽必锋似不为所动,仍自淡淡冷笑:“你不是说过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现在只不过要把儿子赐予神圣任务,你就心疼了,以后要是你家人造反,你不就跟着反了,我这皇上哪还能安心。别那么不中用,皇上赐死臣子是件光荣大事,你办他吧,我特别破例封你御史大人,将来统管文武百官,如何?这条件不错吧!”

  秦沐风还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猛求情。时下除了儿子,他什么都不要,额头都快磕出⾎迹。

  秦沐龙亦是感受生死威胁,竟也凄泣求饶起来。

  “不中用。”忽必锋懒得理他俩,冷道:“要杀你儿子的是他,去求他吧。”

  “多谢殿下不杀之恩。”秦沐风忽见一丝希望,猛地破涕装笑,涕充満面地直道谢。

  忽必锋冷道:“我说的不算数,他说的才算数,去求他吧!”

  秦沐风自不敢怠慢,边叩边退,退至洪金宝附近,转⾝过来叩得更勤,老涕纵横:“洪少侠请您⾼抬贵手饶了我儿,纵使你我有过不解之冤,但那已是过去之事,老朽从未将仇恨记在心上,就算您拿走秦家宝物,老朽亦是甘心奉送,全无怨言之心。今⽇小⽝不知死活,竟然冒犯侮辱大侠,本罪该万死,但请您念在老朽近半百只此一子,若他有个不测,秦家从此绝后,何等凄惨。您就饶过我们吧,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给你做牛做马,誓报此恩,我给你磕头。”

  拖着儿子仍猛磕地面,额头早被磕破,⾎迹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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