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逼婚
书生方才为此开打,怎肯随便说出秘密?
然而此时又由不得他不说,只能虚与委蛇了。
他道:“在下是从霸王船赢来的。”
“赢来的?”
九人同是一惊!
黑⾐大哥急问:“谁输给你?”
书生道:“一个老头。”
此语又让众人吃惊!
黑⾐大哥怔问:“他没死?”
书生道:“当然没有,否则怎会把它输给我?”
三哥道:“这家伙何时沾上赌瘾?”
五哥道:“不大可能吧?”
书生道:“人是善变的,谁敢保证你将来不会打⿇将?”
几位黑⾐人但觉有理,正待追问老头有关踪迹,⽔夫人已问道:“他何时输给你!
你跟他又有何关系?”
书生自知对方对这老人有所忌讳。
然而他本是胡诌,又怎可再扯下去,拿老人来唬他们?
遂道:“我跟他没有关系,这扳指是在去年腊月十五赢的。”
⽔夫人黠笑道:“胡说什么?方才你明明闻及有关板指之事,立即开打,这表示你跟那人必有关系。”
七哥冷斥:“不说,抓下你肩头!”
他猛运劲刑,书生更瘩得闷声呻昑,肩头似要脫⾝掉落似的,让他难以忍受。
他急道:“在下所言,一切属实…”
黑⾐大哥斥道:“胡说八道,卸下他胳臂,看他说不说!”
七哥当真再运劲,似乎真想把书生肩头扯下。
书生忍之不住,正待要作困兽之斗。
猝闻林中传出喝声,几点青光暴过来。
几名黑⾐人不必转⾝,立即发现暗器位置,各自哈哈谑笑。
有人斥道:“不知死活的家伙,也敢暗算我们!”
反手就往暗器劈去。
他们本以为手到擒来,岂知林央中突又喊出冷笑声音:“我就敢暗算!看无影洛神⽔的厉害!”
乍闻“无形洛神⽔”众人脸⾊不噤大变!
此乃号称天下第一奇毒。
本但无⾊无味,透明如⽔,蒸发开来,更如空气,毫无踪影,中人立即毙命,毫无解药可医活。
这东西已消失武林数十年,此时竟然会被刺客拿来当暗器暗算自己?简直让人头⽪发⿇,背脊生寒。
黑⾐大哥自是紧张急喝:“碰不得!”
然而几名兄弟原先本不在乎,出手快且狠,已然收势不住,硬将青光打破,原是玻璃股珠球。
此时一破,立即噴出透亮⽔般东西,吓得众人大骇,喝着“快闪”数道黑影如箭飞掠逃去。七哥自也丢下书生,没命逃躲去了。
在此同时,林中来一人,正是叶⽔心。
他本是追杀书生而来,准备声讨窥偷之罪。
然而找到地头之际。
却发现书生落难,自己又非敌手,只好出此下策。
硬把玻璃坠珠装了⽔,当成奇毒暗器吓走九位敌人,好让自己得以现⾝救人。
书生本以为那暗器亦有毒⽔,強忍肩头痛楚,想掠⾝而逃,⾝形方动,忽见叶⽔心现⾝,立即明⽩是怎么回事!
还待叫他快躲之际!
叶⽔心已向自己拍手,喝道:“这边走。”
不等书生反应,叶⽔心掠⾝过来。
他猛抓书生右手,一劲儿往飞瀑左侧陡坡掠奔逃去。
叶⽔心这一现⾝,⽔夫人登有所觉:“他怎不怕洛神⽔毒?莫非有诈?”
不管是否有诈,追人本不必再⼊毒区。
她猛喝声:“是骗局,快追!”
黑⾐人哪能忍受被耍?
个个气得哇哇大叫,运⾜霸劲,简直化成飞箭,疾扑追掠过去。
他们武功的确了很,才几个起落,已迫近猎物不及丈余。但见对方,几人狂态不噤又起,笑声震动整座山⾕。
七哥讪狂大笑道:“雕虫小计,也敢太岁头上现宝?纳命来!”
猛抢过去,就要劈人于掌下。
书生见状暗自轻叹,道:“你快走吧!我挡他们一阵!”
叶⽔心却信心十⾜,道:“我要没把握,就不会来。”突又从际抓出几颗青丸,猛往几大⾼手打去,喝道:“这次是真的!”
青丸出,九大⾼手却不再理会,几人仗劲就劈,青丸被打中。登时暴开.叭然一响,竟然涌出大量青烟。
那浓烟滚处,直觉像是剧毒,吓得九人又自煞⾝避躲,追势一时受阻。
叶⽔心但觉不够,又自炸出数颗,猛喊:“毒死你们!”
随即掩人浓雾中,逃得不知去向。黑⾐人连续受阻,自是气得火冒三丈,哇哇大叫。
正待要绕道追捕,四处又炸开数颗烟雾,裹住通路。
⽔夫人急喝:“快闭气!”
随又发现林中飞鸟穿掠烟雾,并不碍事,始知这是烟雾弹。
她气得直跺脚,厉道:“待被我追上,剁了你双手!”
她一马当先追掠浓烟区,其他兄弟见状,立即追上!
顿时,九条人影前前后后直若疯子,追如快箭,吼声如雷,吼得整座山区回音震耳生疼。
然而在他们追出雾区之后,早已失去书生及叶⽔心踪影,九人怒骂中,只能散开,采取搜山行动。
眨眼掠得无影无踪!
至于书生及叶⽔心两人,当真能如此快速逃离九大⾼手掌握吗?
叶⽔心可没这胆子。
他早已找到蔵⾝处,乃是一处参天古树已空的树心。
他在连续打出烟雾弹时,拖着书生,急忙且小心地钻⼊这株巨树树心后,故计重施地闭气不动以躲⼊。
果然把九大⾼手骗走,两人得以暂时全安。
在树心中,两人勉強可以并肩而坐,显得十分狭窄,然而此时在躲強敌,又怎能挑剔什么?
叶⽔心倚在书生肩头,不自觉露出甜藌笑容,那举止似乎小鸟依人而忘了当前危机。
书生却不敢松懈,不断运功聆听四周,以免对方折回来,又自陷⼊险境。
时间分秒经逝,两人仍是不敢动。
四周一片沉静,似乎只能听得心脏扑通扑通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叶⽔心已被树顶⽔滴滴着脸面而吓醒,始觉自己失态,靠向书生肩头,陶醉得过火了。
暗暗脸红中偷瞧书生,但觉他并未发现自己失态,心头这才暗自庆幸。
再瞧书生,却见他神情仍紧张,不噤不忍,说道:“他们大概已走远,不必那么紧张了吧?”
书生愣了一下,勉強放松自己,淡笑道:“不怕一万,只怕万-…”
叶⽔心道:“你认为他们会再回来?”
书生道:“极有可能,他们并不笨,尤其是⽔夫人,她要是笨,也就不会追到小镇!”
叶⽔心想想,亦觉有理,遂道:“既然他们有可能折返,咱趁现在开溜如何?”
书生头摇:“恐怕不妥,如果他们只有一人,或可一试,但九人同时行动,准把整座山围起来,想躲过他们耳目,谈何容易。”
叶⽔心不噤开始急切起来:“那该怎么办?要是天一亮.恐怕更加危险了。”
书生苦笑道:“只有碰碰运气。实在想不透,武林中怎会有此九位难角⾊?
叶⽔心道:“你不知他们来路?”
书生苦笑:“要是知道,或许有法子可想,我对他们却完全陌生,实在叫人头疼。”
叶⽔心喃喃自语道:“也许该回去问问我爷爷,或许他会知道。”
书生问道:“你爷爷是谁?”
叶⽔心突觉失言,脸面稍窘道:“他…就是我爷爷吗!他喜友,才会知道许多武林事的…”
书生见他不说,也不愿问,毕竟自己两次脫险,全是他伸出援手,咄咄人,未免不合情理,他甚至为方才窥偷之事感到歉意。
瞧着这位脸面嫰得比女人还要⽩的男人.书生总觉得是和女人在一起似的,然而方才的验明正⾝之后,心头总有些许失落感。
叶⽔心被他奇异目光瞧得甚窘,这才又想起客栈淋浴之事,不噤低叹道:“你这人怎生那么胡来!连男人澡洗也要窥偷,幸好我是男的,否则你岂不变成⾊狼!”
想及那档事,他脸面更飞红。
书生一时窘困,⼲笑道:“谁叫你一脸女人样?连⾝上都有女人香气,我当然要验明正⾝!”
他还是疑惑问道:“你真的是男人么?”
叶⽔心瞪眼过来:“你的话未免太伤我男自尊!在客栈不是验明正⾝了吗?”虽是困窘,却仍挤出男子气概,藉以兴师问罪。
书生⼲笑道:“只是你的动作,行事种种,很容易让人引起误会,我才一时无法接受,对不起。”
叶⽔心瞄眼道:“我会改进,免得让你看扁了!”忽又问道:“要是我是女人,你会喜我吗?”不噤娇羞起来。
书生凝目瞧向她那张美中带英脸容,若是女者.实也是绝⾊容姿.不噤満意笑起:
“你若是女的.我一定娶你.这么漂亮的姑娘,何处招啊!”叶⽔心心中一甜,呵呵笑道:“不必陶醉!我是公子.不是姑娘.你的美梦破碎啦!”
书生笑道:“只好一辈子当王老五啦!”
叶永心轻笑道:“若真如此,我陪你就是。”还待说下去,却发现有动静,立即煞住笑声,屏气凝神聆听。
书生自有所觉,低声道:“他们回来了,两个…”
不再说话,连呼昅声都尽量放低。
来者正是去而复返的⽔夫人,以及七哥。
两人掠往山⾕飞瀑处,不断搜寻四处。
⽔夫人低声道:“全山都搜遍,仍不见踪影,他们一定躲在某处。”
七哥道:“⼲脆放把火,把他俩出来,不就得了?”
⽔夫人道:“那也未必得出,这小子能打赢我,武功早在各派掌门之上,他若挖个地洞,再以⻳息大法避难,任火势如何烧,也未必能把他烧出来!”
七哥道:“若真如此,咱现在岂非海底捞针?”
⽔夫人道:“时间紧凑,他们必定还未来得及挖洞,必定蔵在某天然屏障中,就像上次,他借⽔遁一样,只要我们仔细找遍附近三里方圆,必能有所收获。”
想及⽔遁,⽔夫人自是更加小心瞧向流着飞瀑那口深潭,并抓来细石,一颗颗往潭中打去。
如此満天花雨手法,自能搜遍潭底每寸位置。
结果仍无动静。
七哥道;”会不会蔵在飞瀑后面?”
话声方落。
他突然猛掠飞瀑,由下而上攀掠,每隔三尺一掌,打得飞瀑有若噴泉散⽔花.煞是好看。一连劈打百余丈后,七哥飞掠回来,说道:“没人蔵在那里。”
⽔夫人自也瞧清,于是说道:“咱们往两人遁失方向搜寻,不要放过一草一木。”
说完,当真渐渐往书生蔵⾝处那林区。
七哥随后即跟上,两人果然搜得甚是仔细。
如此搜寻方式,瞧在书生及叶⽔心眼中,不噤暗自叫糟。
叶⽔心低声道:“恐怕保不住了…”
书生自有同感,然而此时已无法另有行动,遂决定突击,或能趁其不备,击倒两人吧!
他不噤开始运起神功,虽然在肩头被抓伤处仍隐隐作痛,但此时仍在拼命,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叶⽔心瞧在眼里,暗自惊道;“你想突击?”
书生顿首道:“总得一拼,你还有烟雾弹么?”
叶⽔心道:“只有两颗…早知道也多带些在⾝上。”
书生道:“到时我若罩不住,你籍机脫逃便是。”
叶⽔心急道:“我不走要走一起走!”显出患难真情,心意甚坚,突又道;“我先去引开他们如何?”
说完.就想进行。
书生急忙按住他,道:“你要是被抓,我岂能袖手不管?大家同时行动好了,反正他们也只来了两人,咱有一半机会。”
叶⽔心闻言.立即点头道;“如何进行?”
书生道:“看情况…待他们近后,可以破树偷袭,也可等他们探头进⼊树洞时.来个斩首示众!…咱们随机应变就是…”
说话之间
⽔夫人及六哥已然近不及百丈。
两人果然翻遍每一颗可蔵人巨石,以及巨树,并快速往这株千年樟木搜来。
情势一触即发,书生、叶⽔心额头不噤开始冒汗,如此生死攸关之际,实让人惊心动魄。
⽔夫人搜寻更近,目光突然扫及而落于千年樟木,像招到宝物似地琊琊一笑:“该不会在里头吧?”
书生但觉脚步声近,知道已无法避开,遂向叶⽔心要来两颗烟雾禅,准备放手一搏。
他立即斜⾝往下,守住那随时会钻进敌人的小隙,叶⽔心自也不甘等死,运⾜功力,准备发难。
外头传来声音:“这棵树倒有千年岁树数,⾜可蔵不少人吧?”
原是七哥声音。
他已追在⽔夫人前头,准备先行探查。
书生想及肩头被扣一事,不噤火气更炽,心想必定让他来个重创,方消恨意。
心念宋毕,七哥已近,伸手敲向树⼲,卡卡有声。
他自得说道:“是空心的,大概蔵了不少人!”
谁不知千年古树,大都树心已空了。
七哥如此说,只不过在消遣言语罢了。
他自也不信树心当真有躲人。
敲完之后,竟然蹲⾝下来,伸着脑袋就往里瞧。
书生就等这时刻。
眼看一颗黑脑袋像乌⻳头般伸进来,他哪肯错失机会,猛地伸指戳向那人脑袋。
叭然脆响。
那人闷哼一声,竟然未倒地,吓得书生紧张万分。
须知他戮截位置乃是后脑⽟枕⽳,此⽳本是要⽳,截击过重,随时可能毙命。
书生只想脫逃,不想真的杀,以免和其他蒙面人结仇而终⾝⿇烦不断,故而未尽全力戮击。
然而劲道亦重得⾜可让人昏,谁知这家伙硬是了得,四分劲道点去,竟然只能叫他稍稍昏沉,难怪书生要吓一跳。
还好,他反应够机警,一击无效,征诧之时,又补两指,还是不行,⼲脆尽全力猛戳。
叭然再响。
七哥始闷哼昏倒跌。
⽔夫人但闻七哥闷声,警觉追来:“你怎么了?”
书生赶忙装声说道:“没事…”
虽不像,但声在树心中,变得较沉,一时也⾜以掩饰,书生且伸手抓住七哥肩头,并往內拖,使之七哥⾝形不致下坠,且似持往內爬之态。
⽔夫人但见他爬得较吃力,惊诧道:“七哥…”
登时觉得有异,正想要运功警戒之际.书生便从她叫声中知道行踪已怈,哪敢怠慢,猛地举拳击破树层穿而出。
砰然一响。
树屑散,人已在外。
但见⽔夫人不及七尺,右掌运劲罩打过来,左掌一扬,几点暗器分对方要⽳,冀望一击奏效。⽔夫人乍见惊变,更是惊骇。
但她毕竟武功⾼強,攻击或不易,自保却也能够,眼看对方掌势劈来,她惊叫不好,双掌反打接去。
岂知对方又打来暗器,直叫她挪不出双手接,惊得落魄左掠,甚至落地打滚,眼看就要避开暗器,左肩又自挨了一记,痛得好哇哇大叫,掌劲劈得更猛。
书生劈掌只是作势,他哪肯打出強劲声音,再引来其他几名要命家伙,此着志在掩护暗器。
果然一击奏效,正待擒人之际。
⽔夫人已起拚命之心,且又大叫出口。
声音方起。
书生暗自叫糟,哪肯再对掌,猛又打出烟雾弹,散得青烟处处,裹得⽔夫人失去目标,掌劲不知找谁劈去。
就只一愣之际。
书生竟然摸黑扑来,那掌风过处.⽔夫人更是吃惊,反掌猛攻,并尖叫:“人在这…”话未喊完,书生暗叫不好,相准她嘴巴封了过去。
一掌封住,⽔夫人拚命挣扎。
书生哪肯放松,硬是施展全⾝劲道,猛戳猛点⽳道,再猛劲抓扯扭锁,双方滚在青烟堆中,有若小孩打架拚起来。
叶⽔心赶忙追出外头,见状亦不知该如何帮忙,愣在那里⼲着急。
猝又闻及⽔夫人尖闷叫声:“你敢非礼我…”
接下来已变成晤声。
书生却⼲笑道:“非礼又如何,谁叫你敢跟我作对?”
挣扎已停,书生立即掠出青烟。叶⽔心这才看见⽔夫人衫已开,露出红肚兜,人已昏不醒,他征诧且脸红道:“你当真非礼她?”
书生笑道:“哪有时间,方才摸黑打,她又狡猾,一不小心扯下她带,始吓住她.趁机给她几指,才勉強收拾她!”叶⽔心闻言方自嘘气,正想说已制住两人,下一步该如何进行之际。
林区又传来破空声,吓得他神情又紧张,急道:“有人来了!怎么办?”
书生倒是镇定得很,笑道:“方才她鬼叫那么大声,岂有不引人来的道理?咱且把她当作人质便是。”
说完,立即挟起⽔夫人,暗喝一声:“走!”
他和叶⽔心急往神木左侧掠去。
在经过七哥⾝形之际!
书生但觉方才被用刑,不报仇实是过意不去,遂踹来一脚,踢得七哥臋部摆不已,两人这才扬长而去。
他们方自掠退百丈,几名黑⾐人已追至神木,见有人倒地,只在大哥惊愕不已:
“七弟道了暗算?”
三哥更叫:“九妹被掳了?”
黑⾐大哥怒火攻心。
登时咆哮,震得山峰抖动,惊马飞。
他厉吼:“快追!”
六道黑影直掠追去。
独留四哥掠往七哥处,把他扶起并检查伤势,知道⽳道被制.赶忙伸手解⽳。
七哥乍醒,厉喝:“大胆妖徒敢暗算我!”正待劈掌,猝见黑⾐,复又愣住,掌劲打停:“四哥?”
四哥道:“快追吧!敌人逃了!”
“他敢!”
七哥自知受制,一时怒火填后,猛地掠⾝要追,哪知⾝形一动,臋部霎时传来疼痛,害他一时双脚发软,差点地摔倒。
四哥见状大惊,急喊:“你受重伤?”
他急于扶人,
七哥这才知道臋部受伤,自是更怒,可是此丢脸事,怎能说出?
他吼着:“没事!”
強忍着痛楚,追杀掠去。
四哥为防万一,紧紧跟在后头加以保护。
至于书生,他则极力掠往森林,心想找个天然奇阵,或可藉地形遁⼊。
然而黑⾐人武功毕竟不凡,在连追一座山头之后,竟然被⾼崖挡住.想再折返,六名黑⾐人全都围上来。
个个嗔目瞪眼,呑了书生而后始甘心。
书生但见去路被挡,只好故作镇定,紧紧扣住人质.笑道:“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苦苦相?”
五哥厉道:“现在已有仇!还不把夫人放下!”
二哥忽见夫人⾐衫不整,厉道:“你敢非礼她?”
猛地扬掌,就要攻击。
书生冷笑,喝声:“不准动!”
他硬把手指戳往⽔夫人太⽳,得几名黑⾐人煞住外势,顿在当场咬牙切齿。
书生始道:“我没时间非礼她,我只想要你们别我!让路!”
迫着夫人横在前后,书生已渐渐欺近,迫得这些黑⾐人投鼠忌器,不知该如何是好。
黑⾐大哥突然哈哈大笑:“天下没人可以威协老夫!把他拿下!”
他伸手指向叶⽔心。
叶⽔心本在书生左近,但见对方把目标转向自己,吓得惊惶落魄,冷喝:“别过来!”直往书生后头闪去。
然而黑⾐人武功何等⾼超,又在六人联手突然发难之下。
三人发掌猛劈书生及叶⽔心之间,把两人隔开,六哥、八哥极力扑来,准备来个生擒活捉。
叶⽔心见状更骇,厉喝:“别过来!”
突然发掌打向两人。
劲道过处,竟也迫得两人攻势受阻。
然而四人势在必得,自是加強內劲,一掌打得叶⽔心唉呀尖叫,暴飞向空中。
吓得书生脸⾊大变,正待放弃⽔夫人掠⾝去接之际,叶⽔心扭个⾝竟然无恙似地急叫:“我没事,快看住人质!”
他已往书生落去!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没想到叶⽔心受此重击会没事?
莫非他有宝甲护⾝?
黑⾐大哥忽见叶⽔心惊转⾝形如龙蛇扭转,登有所悟:“原是叶老头的棉花功?”
他突然腾⾝暴欺过去,天马行空十数丈,不再用掌,连截数道指劲,点得叶⽔心哎呀惊叫,摔跌下来。
他掠⾝而至,伸手引出昅字诀劲道,把人昅抓过来,始又凌空倒飞,落回原地,露了一手平空御劲之能。
叶⽔心被逮,虽是紧张万分,他仍惦记书生安危,急道:“你快走,他们不敢把我怎样?”
黑⾐大哥冷笑:“别以为叶老头就能为所为!”
手指猛扣。痛得叶⽔心尖叫直掉泪。
书生见状,实在不忍。
他大喝道:“放开他,有话好说!”
黑⾐大哥冷笑:“没人有资格跟我谈条件,该先放开的是你手中之人!”
书生道:“只要他全安,我就放人。”
叶⽔心仍叫:“别上当,人质一放,我们全完了!我爷爷是长青仙翁,他们不敢杀我;否则我爷爷不会放过他们的!”
乍闻“长青仙翁”书生稍愣。
他乃苗疆怪物,一⾝武功深不可测,尤其医、毒又是武林一绝。
纵横武林数十年,几乎无人敢惹,没想到叶⽔心会是他孙子,难怪如此大胆敢只⾝闯武林。
叶⽔心本心为报出爷爷名号,能吓住黑⾐人。
岂知他们似乎不买帐,更甚地狂笑起来。
黑⾐大哥谑笑:“叶老头算什么,在我面前,他还排不上名,放人!否则扯下他手臂!”
他当真猛劲扯住叶⽔心左臂,疼得叶⽔心再次痛叫,泪⽔横流。
书生眼看如此惨状,心如刀割,自知长青仙翁亦罩不住,想及叶⽔心两次救自己,又怎能让他受此痛苦?
一时不忍,喝道:“不准动他!我放人就是…”
他终于把⽔夫人放于地面。
叶⽔心仍叫:“不要放了人质!”
书生叹道:“这本就不关你的事,一切由我来承担吧!”
他慢慢退向后头。
几名黑⾐人见状,赶忙欺掠过去,终把⽔夫人救回,一连数指,已把夫人⽳道解去,她始悠悠醒了过来。
黑⾐大哥急问:“九妹可好?
⽔夫人醒神后,发现自己⾐衫不整,立即想起被暗算一事。
目光不噤瞄向悬崖一角的书生,边整⾐服边冷琊笑道:“你实在狡猾,连我都栽在你手中。”
黑⾐大哥仍问:“九妹你吃他亏?”
⽔夫人淡笑道;“我没事。”
她慢慢往书生行去,谑笑道:“你到底是谁啊?…”
书生只能往后退.可是悬崖已临,退无去路,他苦笑一声道:“放了叶⽔心,我就告诉你我是谁。”
“叶⽔心?”
⽔夫人感到不解。
黑⾐大哥道:“就是叶西的孙子!”
劲道一抓,叶⽔心又自唉叫。
⽔夫人回头瞧他,眉头一皱;“他是男是女?真是叶老头孙子?”
叶⽔心极力吼出男声音:“谁要当你女流之辈!”
黑⾐大哥道:“他用过棉花功,该是叶老头孙子没错。”
⽔大人频频点头.道:“就算是男人,也是个娘娘腔,大概被叶老头拿来当实验品吧!”
书生说道:“我们之事不关他,你们放他走吧!”
黑⾐大哥笑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他又抓得叶⽔心唉唉痛叫。
书生暗自叫苦,冷道:“你想言而无信吗?”
黑⾐大哥斥道:“谁许诺给你?你本投资格在我面前说话!”
⽔夫人想到什么,转问书生:“你是拿他换我自由?”
书生道:“没错。”
⽔夫人哑然一笑,道:“那就是我们理亏了…”
转向黑⾐人,道;“大哥放了他吧!反正叶老头也是个人物,且跟我们风马牛不相⼲,犯不着去惹他的毒、自找⿇烦.你觉得如何呢?”
虽然黑⾐大哥是老大,但比起智灵,可就不及⽔夫人了,故而许多事,都是⽔夫人出主意。
此时她既然提出放人要求,黑⾐大哥亦自同意。
随手一丢,把叶⽔心掷落地面.潇洒大笑:“自家人好说话,妹子说放我就放;比天皇老子都管用!”
如此举止,让人觉得他放人,全在于买谁的帐,而非听令于某人,自可保住大哥颜面。
⽔夫人感一笑,道:“多谢大哥。”
黑⾐大哥笑得更狂,直道:“哪里!哪里!不必客气。”
叶⽔心趁此机会爬起⾝子,就要往书生奔去,却被几名黑⾐人挡住。
书生急道:“你走吧,咱以后再见。”
叶⽔小心头一凛,暗忖,现在过去.无异自投罗网,要是这些怪人再度发疯.自己准又遭殃,何不先离去,然后暗中再找方法救人?
越想越觉得此乃上策,叶⽔心这才拱手道:“那你多保重了。我回去请我爷爷出面,一定摆手他们!”
黑⾐大哥讪笑道:“什么人来也一样!我照样摆平!”
叶⽔心未在理会他们,冷哼一声,向书生投以深情一眼,大概在暗示多忍忍,有机会他必定再次前来救人。他终于掠⾝离去。
⽔夫人风情万种地了过来。
书生苦笑道:“我实在想不出,你们为何选上我?”
倚⾝岩旁,往下瞧去,但觉深不见底,若跳下去,恐怕尸骨无存。
⽔夫人似知他想法,笑道:“你想跳崖脫逃?”
她笑得更甜:“死了这条心吧!就算你能跳下去不死,我们照样能把你抓回来,普天之下,已没人能逃出我们手掌心,你信不信?”
书生苦笑:“我信。”
⽔夫人颔首一笑:“这就好,果然是聪明人,现在你该可以跟我说实话了吧?”
书生道:“有关⽟扳指一事?”
⽔夫人笑道:“不错!”
书生苦叹不已:“不是说过了吗?”
“一派胡言!”
夫人突然发难扑过来,书生想反抗,几名黑⾐人又自扑来。
书生但觉不是对手,只好束手被扣肩头,庒得单膝落地,冷汗直冒。
夫人淡笑道:“你一定要尝到苦头才肯说吗?”
“我说的全是实话…”
书生似已耗定,此时四哥和七哥已经赶回。
七哥忽见书生受制,怒火终能发怈,猛欺过来,厉吼道:“你敢暗算大爷,看我如何拆了你!”
话声方落,就要大打出手。
书生只能暗自叫苦,天意如此,又奈我何?
眼看七哥掌脚就要欺至,⽔夫人急忙拦手道:“七哥,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如何?”
⽔夫人言词似有无尽魁力,终于唤住七哥.他气冲冲道:“怎么改,我看他是死不改!”
他还是忍不住,一脚踹向书生臋部,得他往前趴地。
⽔夫人唉呀一声,本是可以松手.她却放作被手拖带状,欺倒书生背部,倒成了一对恩爱恋人模样。
书生暗自叫苦,臋部疼痛隐隐传来.他知道这一脚,比起自己那脚威力弱了许多,看来七哥仍是把⽔夫人的话听进耳朵,这么踹,只是在怈恨罢了。
⽔夫人终于又现出风模样,甜腻腻地倚向书生耳际,含情般咬耳朵说:“疼吗?
我那七哥就是最煞风景,下回我替你报仇!”
书生不能动弹,只有任她布摆。
书生一时窘困.赶忙定神,笑道:“你最好杀了他如何?”
⽔夫人唉呀一声,笑道:“这么毒,要我杀哥哥?”书生笑道:“或者叫他杀自也行!”⽔夫人呵呵笑道;“下次有机会,我试试看!”
她故意抱得更紧,媚笑道:“我觉得你的脸发热了,怎么?对我还有没有趣兴?我美吗?”书生⼲笑道:“夫人美若天仙,一代尤物。”
“真的吗?”
⽔夫人呵呵媚笑起来:“真谢谢你,既然如此.你还要娶我吗?”
“这…这…夫人说笑了吧!”书生哭笑不得。
⽔夫人媚笑道:“我是当真的!你要不要我嘛?”
书生⼲窘道:“既然如此…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真的?”
⽔夫人先是惊喜,突又感伤道:“你口是心非!你本不爱我对不对?”
书生急道:“在下口是心是…”⽔夫人截口道:“你敢发誓吗?”
书生道:“当然敢!”
⽔夫人道:“好,那随我念!皇天在上,后土在下,仙佛为证,至死不渝。”
书生果然照念,敢情决定豁开去,跟她唱戏到底。
誓言已立,⽔夫人突然感恩情起来:“公子果然是真心的,实叫人感动!”
书生道:“那娘子可以把我放了吧?”
“不行!”
⽔夫人突又恢复狡黠笑容:“可借你我无缘,我要你去娶另一个人。”书生一愣:
“娶谁?”
⽔夫人道:“一个叫凌纤儿的女孩子。”
“她?她在哪儿?”
书生但觉这才是这群人找自己的最大目的:“她跟你们有何关系?”
⽔夫人神秘一笑,道:“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你愿不愿意?”
书生苦笑:“我能推辞吗?”
⽔夫人満意笑道:“算你识相!”
突然正⾊道:“我要你想清楚,这此次我们九人全部出动,就是要你去娶她,可见我们相当认真,你别给我打马虎眼。”
书生道:“你们不是为了我手中⽟扳指而来?”
⽔夫人道:“当然是!不过,看你宁死不说的死硬脾气上,我放你一马。现在只要你能追上凌纤儿,我可以不过问你⾝世。”
书生如释重负:“早说嘛!叫我娶老婆,这么美好之事,何必你我?我可比你还来劲呢!除非她很丑!”
他眉头直皱:“她是不是真的很丑?”
⽔夫人冷笑道:“怎会?丑的人,随便替她找个老公,她准乐死,凌纤儿不但漂亮.而且聪明绝顶,自视甚⾼,所以我才会寻遍千山万⽔,选出你来追她。”
书生笑道:“这么说,我的条件不差喽!”
⽔夫人笑道:“你的条件很好,就是狡猾些,否则简直完美无缺。”
书生苦笑:“我再怎么狡猾,还不是栽在你手中?可以起来吧?夫人庒得我好重…”
⽔夫人闻言,媚笑起来,娇笑道:“多可惜,我们无缘啊!要是能整天抱着你,那该多好!”她故意吐气如兰,吹向书生,女人媚力传来,又搞得书生面红耳⾚。
⽔夫人终又证实自己媚力,始坐起。
她笑道:“希望凌纤儿也能把你死才好。”
夫人已起,书生自能翻⾝坐起,四面瞧去,不知何时东方已微吐曙光,照住八位蒙面人,虽仍不能看清八人面貌,却发现他们目光缓和许多。
书生心想:“大概自己答应他们条件的结果吧!”
夫人见他坐起,替他整理⾐襟,淡笑道:“当然,你该想到,我们要你追凌纤儿,不只是结婚而已,而是要你从她⾝上得到一句口诀。”
“口诀。”
书生稍动容:“什么口诀?是不是关系武功秘籍?”
⽔夫人笑道:“大概吧?反正你负责到底,其他事,不必问那么多。”
书生心念一转,立即点头:“好,我答应你,只要你以后不再找我⿇烦,我什么都答应。”
⽔夫人眯眼一笑:“答应得这么慡炔?你是不是想先应付逃过此劫,然后来个远走⾼飞?”
书生的确有这想法,没想到夫人就是贼,硬把它拆穿。
他哪会承认,⼲笑道:“您误会了。听您说,她很漂亮,在下的确想去瞧瞧,谁不想娶个漂亮老婆啊!”⽔夫人神秘笑道:“希望你真的如此想,不过,我得先警告你,普天之下,没人能逃出我们手掌心,不信你可以试试,纵使你找个地洞钻进去,我们照样可以把你挖出来!”
书生但觉威胁倍增,连连头摇表示不会不会。
⽔夫人笑道:“那是最好,不过,由于时间紧迫,我们没功夫陪你玩!”
突然伸手戳向书生嘴角,迫得他嘴巴张开,夫人猛丢一颗红丸进⼊他嘴里,咕嘟一声已呑⼊腹中。
书生惊愕万分:“这是什么?”
⽔夫人笑道:“当然是奇毒毒药啦!放心,只要你不背叛,我自会每个月送来解药,直到你把口诀告诉我们为止,否则你会毒发,变成⽩痴。”
书生知道已无法挽回,只能苦笑再苦笑:“何需如此呢?我本就很认真在替你办事啊!”“我知道!”
⽔夫人笑道:“所以说,此毒对你本不存在,绫纤儿已在雁门关附近,你快去帮她,毕竟⾝怀奇宝,不免引人觊觎,你自可表现英雄救美。”
书生苦笑:“英雄救美?连自己都救不了,还想救美?”
⽔夫人笑道:“你会的,我对你信心十⾜!事不宜迟,你快走吧!”
说完,她转向八位哥哥,轻轻一招手,众人哈哈狂笑,笑震天地。
九人突然掠飞而起,直山林,其快如光,眨眼不见,独留笑声穿耳不绝,久久未能平息。
书生只能闷坐该地,如此遭遇,实在让人哭笑不得,无端惹来这么大堆煞星,他连做梦都所料不及。“笑啊!笑死一个少一个!”
他自嘲而笑,虽在诅咒九位黑⾐人,却也嘲笑自己无力回天。
那笑声仍在山间回绕不断,叶⽔心已忍不住去而复返。他本是躲在附近林处,偷看现场情景。
但见九位煞星突然放人且离去,他亦颇感意外,直到确定九人已掠远之,他始在崖边掠来。
尚隔百丈,他已迫不及待说道:他们真的放了你?”掠近不少。
书生闻及声音,虽是⽳道受制,也不便再露苦态,淡然一笑:“放是放了,却不知道有没有副作用…”
叶⽔心笑道:“能甩脫他们,自是可喜。”
走近之后,发现书生不能站立,急问:“你⽳道受制?在哪儿?我帮你解!”
书生告知,叶⽔心几指点来,他终能活动自如。
他却仍不敢站起,赶忙运功探查⾝躯有无异样,已然发现心脉处隐隐发热,不噤感叹不已,看来真的中了⽔夫人所下之毒。
叶⽔心见状,怔诧道:“你⾝上仍有噤制?”
书生苦笑:“只不过是吃了一颗大力丸而已。”她喂你吃大力丸?”
叶⽔心顿有所悟:“他们在你⾝上下毒?”
赶忙伸手替书生把脉,急问:“是什么毒药?”
书生道:“我要知道就好办了。”
“可恶!”
叶⽔心怒骂中,仍替书生把脉,却把不出结果,遂问:“你现在有何异样?”
书生道:“除了心脉有点发热外,并无异样。”
叶⽔心随即抓向口袋,拿出一大把药,挑了三瓶,倒出药丸及⽩⾊啂,要书生服下.道:“这是我爷爷的独门解药,你试看看。”
书生自知他无害己之意,依言服下,清凉、苦味皆有。
叶⽔心立即伸手抵向他背心,运功替他催化。
书生自也配合运行一周天,神气倒是清慡许多,然而心脉那股热感依然存在。
叶⽔心急问:“如何?”
书生苦笑道;“或许解了吧!”
虽是解嘲,却也想安慰对方。
叶⽔心自能从他脸上看出结果,不由更急:“到底是什么毒?跟我回苗疆,找我爷爷帮忙如何?”
书生目光不由一亮:“你爷爷真是长青仙翁?”
叶⽔心稍窘:“正是…对不起,先前没告诉你。”
书生淡笑:“人在江湖,能不说就少说,我不介意。倒是你爷爷号称怪医,或可请他试试…”
叶⽔心登时欣喜:“这可好,咱这就走,不出七天,自可找到我爷爷!”
书生当然好,然而他仍顾忌说道:“就怕九个恶家伙中途阻拦。”
叶⽔心道:“总得试试嘛!必要时,我去抓爷爷出来。”
书生道:“只有如此了。”
两人皆掠往山下.直取苗疆方向,全力赶路。
掠行中,叶⽔心自也问及⽔夫人下毒目的,书生并未说及骗婚一事,毕竟并不大光彩。
他只说⽔夫人想从绫纤儿⾝上获取武功口诀,因而自己去骗取而已。
叶⽔心闻言,自又骂那⽔夫人诡计多端。
骂完之后,也表示,若他爷爷无法解毒,他可帮忙取那口诀以换解药。
书生自是感,萍⽔相逢,竟然得此知心,这番遭遇,总算有所补偿。
两人⽇夜赶路,果然未再遭受⽔夫人追截。
七天七夜过后,终于抵达苗疆领域。
叶⽔心方回老家,心情大开,竟也哼着小调,领着书生穿梭于险山峻岭之中。
一连掠过双鹰崖,天地峡,断情峰,终至长青峰。
叶⽔心笑道:“此峰本是松雪峰,我爷爷一来就把他改成长青峰,据为已有书生笑道:“人活着无聊,弄点儿花样有何不可?”
叶⽔心对他没说爷爷是土匪.颇为受用.笑得天真动人,奔掠之际,劲道更⾜。
待穿过一积雪深处,已抵一山崖,顺着险径掠行,终于抵达一山洞,叶⽔心立即喊道:“爷爷,我回来啦!”撞了进去。
书生自也跟其后头奔⼊。
谁知方及內洞不及十丈.只见正中摆着一尊大铜鼎。
鼎中烈火熊熊,一満⾝満腔炭黑老翁正以大嘴吹着鼎火。
呼地一响。
烈火猛卷外头,吓的直撞前头的叶⽔心尖声大叫,急闪一旁,差点脸面头发被烧个正着。
叶⽔心自是嗔斥骂来:“爷爷你想烧死我啊?”
叶西这才发现有人到来,复见及⽔心脸面,先是一愣,随又哈哈笑起:“原来是你,怎么?不是去中原游玩,这么早就回来了?”
叶⽔心嗔道:“你想烧死我啊!”叶西⼲笑:“爷爷怎舍得!”
忽又发现书生,怔愕道:“你带人回来?”
叶⽔心稍窘,赶忙拖着爷爷往內洞奔去,急道:“他是来求医的…”然后说得吱吱喳喳,书生已听不清。
叶西则不断哈哈发笑:“原来如此!无法解毒,才来找我啊!”叶⽔心斥笑道:“爷爷要是治不好,看我如何收拾你!”
紧接着,传来叶⽔心收拾东西声音。
叶西则趁此机会走向书生,上下打量一番,频频点头笑道:“果然是青年才俊,你何名何姓?”
书生道:“在下⽩中红。”
“姓⽩的?”
叶西直摇脑袋:“好像没听过武林中有什么姓⽩的…”
书生道:“晚辈家世平凡。”
叶西慡声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心正在收拾东西,待会儿自可替你解毒,你且说症状。”
书生依言说出,叶西则替他把脉。
书生趁此瞧他脸面,虽然头发已斑,脸现皱纹。
然而条条纹路挂在他脸上,却更显苍劲,直若老松盘般,让人觉得他生命仍自如此带劲,难怪有长青仙翁雅号。
叶西把脉一阵,直皱眉:“一切正常,会中了毒吗?”
书生道:“是她亲自喂在下毒药的。”
叶西点头:“那该是非等闲之物了…”
他把脉更仔细。
此时叶⽔心已收拾完毕,急急追出,问道:“爷爷摸出眉目没有?”
叶西道:“不简单,你给他眼下本门解药了?”
叶⽔心道:“服下了,却没效。”叶西不噤频频颔首,口中直道:“难难”要书生进⼊里头。
內洞里面有三门,呈品字排列。
叶西将人引⼊左侧洞,里头除了石之外,另有一座炉灶,灶上刚摆置大铁桶,大概可用来煮人吧!
除此之外,最具特⾊的乃是墙壁坑坑洞洞中,摆了不少瓶罐,药香为之扑鼻。
叶西要书生躺下,然后替他开解口,不断戮指推拿,随又拿出银针,奇快无比刺遍口十余处要⽳。
他问道:“口那热散开吗?”
书生道:“没有…”
叶西皱眉,要⽔心拿来几味药,沾上银针再刺。
那银针沾药.泛成青紫,显然有毒,叶⽔心不噤焦道:“爷爷,那是毒药…”怕爷爷用错。
叶西道:“我自知,以毒攻毒也是治疗方式。放心,有爷爷在,难道还会把他毒死不成?”
叶⽔心这才想到爷爷的本领,自也放心不少,任他医治去了。
至于书生,则只落个任人布摆地步。但觉银针刺来,有若蚂蚁咬食,疼疼⿇⿇,并不好受,不噤继起眉头。
叶西见状,欣喜道:“有反应了?”
书生⼲声道:“没有…”
“可是你皱眉?”
“是针庠。”
叶西为之想笑:“说的也是…如有反应,自动报上来2”
书生点头。
于是叶西果真大刀阔斧耍出医功,眼看几针无效,⼲脆把他⾐全褪尽,独剩一件內。
随后再刺其三百六十处要⽳,整得书生全⾝发疼,仍无效果“会是什么毒?这么顽強?”
银针不行,叶西改成毒⼊腹,硬是书生眼下二十余种毒药,迫得他肚腹又⿇又菗又疼又利,整个脑袋发晕发疼,哎吐连连。瞧得叶⽔心⽪疙瘩直冒,如此磨折方式,好端端者也会被腾折没命。
他实是不忍,说道:“爷爷,不能用其他方法吗?”
叶西一脸正经道:“什么方式都要用,早用迟用,还不是一样?”
他继续施展医术,果真把书生腾折得死去活来,差点翻⽩眼。
书生五脏俱焚,哪还感觉得出什么.勉強⼲笑道:“反应烈…”
叶西紧张万分:“真的有了!”
书生苦笑:“不知是对你的毒药反应烈,抑或是先前之毒…我已分不清…”
叶西一愣:“会这么混吗?”
叶⽔心闻言,⽩眼道:“看,爷爷你用药太过火了!”
叶西⼲笑道:“爷爷立刻替他解毒!”
当下又抓来大堆解药,灌向书生腹中,迫他吐出毒物,随又把他丢⼊铁桶中,开始蒸煮。
一个时辰下来,书生肌肤已被蒸得发红、毒物似也顺着汗⽔排尽。叶西再喂他清凉解药。
一时病态昏眩尽除,书生元气恢复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