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洞房双姝艳
东天峰脚下,离那狭长的山⾕,本就不远,两人走得虽慢,仍有走到的时候。
凌纤儿低声道:“大哥,我们一起进去看看吧!”
一进那个山⾕,苏天诗是死是生,便可见分晓了。
⽩中红的心神,整个崩紧。
他昅了一口气,鼓⾜勇气,向前跨出一步。
然而,他才跨出了一步,便突然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候,在那山⾕中,有一个人慢慢地踱了出来。
正是大天魔!
⽩中红一见大天魔以这样缓慢的步伐,从山⾕中低着头经出.心里更加紧张,甚感不妙。
大天魔才一现⾝不久,二天魔也跟着走了出来,步伐同样地缓慢。
不一会,九子天魔九个人,都已经缓缓出了山⾕,在⾕口坐了下来。
九人都低着头,没人开口,气氛甚是低调。
⽩中红心头怦怦跳。
看九子天魔的情形,简直是摆明道到了什么极大的不幸。
他只觉得气⾎上涌,再也忍受不了,猛然扑掠向前。
凌纤儿唯恐他有什么意外,紧紧地跟在后面。
两人转眼之间,便已到了九子天魔的面前。
九子天魔却连头也不抬起来。
⽩中红不噤急道:“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件九子天魔就如同泥塑木雕一样,坐在石上,一动也不动,就像是他们本⾝,是那些岩石的一部分一般。
唯独九天魔⽔夫人,给了⽩中红一个暗示眼神,要他赶快进去看看。
⽩中红的脸⾊渐渐转⽩。
他发狂般的大叫一声,向那山⾕中冲去。
凌纤儿自不放心,亦紧跟在后。
两人才一掠进了山⾕,便见山⾕之中,一个人向外奔出。
那人在向前奔来之际,带起一股极強的劲风,隔着老远,凌纤儿和⽩中红便已经可以感觉得到了。
两人⾝形稍一慢,那人已来到了近前。
正是江天霸。
⽩中红一见江天霸,就像一个快淹死的人,见到木板一样,一步了上去:“前辈,事情…如何了?”
江天霸⾝形一凝,定定地望着⽩中红,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中红快崩溃了:“前辈,究竟怎么样了?”
江天霸冷眼看他,偏是面无表情。
⽩中红只觉得心头一阵一阵发凉,颤声道:“莫非…莫非…”
腿双突然一软,倒在地上,站不起来。
凌纤儿惊慌得忙将⽩中红扶起:“你怎么啦?”
⽩中红了一口气:“我…我没有什么,江前辈,她…怎么样了?”
江天霸这才开口,冷冷地道:“你自己去看吧!”
他这句话才一出口。⾝形掠起,一股劲风过处,已在两人的头顶掠过。就向前飞驰而去。
江天霸叫⽩中红自己去看,⽩中红却是提不起这个勇气来。
他和凌纤儿呆呆地站了片刻。
凌纤儿先开口:“大哥,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我们还是照着江前辈的话.去看看吧!”
⽩中红默然点了点头。
两人慢慢地向前走去。
在将要到那个山⾕的尽头处,一起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候,他们已经看到,在一列形如椅子的大石上,苏天诗正坐在上头。
⽩中红已忍不住,扑向前哭叫:“娘!”
整个人已跪在苏天诗面前。
总算事情已挽回,九子天魔终究没有下手。
凌纤儿不噤暗怪九人和江天霸作怪,故意吓⽩中红。
苏天诗慈爱地看着⽩中红:“金宝,我有话跟你说,你先起来。”
⽩中红泪流満面:“不,娘,我该死,我不该…”
“叫九子天魔杀娘”这几个字,⽩中红实在说不出口。
又道:“我…那时候,并不知道自己的⾝世。”
苏天诗甚是谅解:“没关系,我明⽩.九子天魔来到,一起跑在我面前,求我下手杀他们.免得他们为难。”
“就在我不知如何是好之际,我三师兄也赶来了。”
⽩中红这才稍为松了口气。
苏天诗关爱的眼光直扫向凌纤儿。
凌纤儿给她看得不好意思.猛低下头。
苏天诗道:“凌姑娘,你可怪我将你绑在东天峰上吃苦头?”
“晚辈不敢!”
苏天诗淡声道:“我只不过想要你说实话,并无害你之意,在东天峰吹罡风虽然痛苦,若能捱过去。罡风吹袭全⾝⽳道,能使气畅神通,对练功大有帮助。
“金宝他爹选这里作为隐居之所,也是看上这里的东天峰上,有罡风之故。”
⽩中红听到“金宝他爹”虽甚陌生,却又有一股莫名的悉感。
看来,金宝这名字虽俗,还真是他的小名哩!
苏天诗又道:“你如今的好处,可能还看不出来,但是以后练起上乘內力。就知道这苦头不是⽩吃的。”
凌纤儿早已有感觉:“晚辈知道。”
苏天诗看向⽩中红,微笑道:“金宝,其实我并非你的亲娘,但你娘苏诗诗是我的孪生妹妹。”
“我们姐妹共侍一夫,你出生后,我对你也百般疼爱。视如已出。”
“自你娘让人杀害后,我便立誓为她报仇,如今;总算知道凶手是谁,他既然已死,我的心愿也算了了。”
⽩中红好不容易有了娘,既然苏天诗是娘的孪生姐姐,自可代替亲娘。
他忙道;“娘,您说心愿已了,是什么意思?”
苏天诗见⽩中红虽知自己并非他亲娘,仍叫自己“娘”已是肯定自己在他心中份量,甚是安慰。
她微笑道:“自你爹、娘皆去世后,我活在这世上也没什么趣味,之所以活下来,只为了两件事。”
⽩中红、凌纤儿皆征神注意听。
苏天诗慈爱地看向⽩中红:“第一、是为了你,你是⽩家唯一的骨⾁,我不找到你,如何向你娘代?
“第二、是为了要弄清楚是谁杀害你娘,不为你娘报仇,我更无法安心。如今,总算无牵挂了。”
⽩中红直有不祥预感:“娘…”
苏天诗安详道:“金宝,你爹你娘是我最爱的两个人.我早就想到九泉之下,和他们相会了。”
⽩中红生怕刚认的娘又离他而去。泪⽔直渗:“娘,您别这样.凶手真的弄清楚了么?”
苏天诗叹声道:“当然是我大师兄楚天问,他如今已死,你娘的仇,也算报了。”
⽩中红道:“怎能肯定是他?”
“当我赶到时.你娘已倒在⾎泊中,现场一片混,四处充斥师门武功的打斗痕迹。
你已不在,是给大师兄带走的,应是他內咎在心,才想抚养你长大。”
“另外、你娘收蔵的宝剑‘冰美人’亦不见.那是你爹送给她的礼物中,最受她喜爱的一样,你娘虽不会武功.却爱将‘冰美人,随⾝携带。
⽩中红张大嘴巴:“‘冰美人’是不是千年寒⽟铁铸成,拇指宽,五尺长,薄如蝉翼.晶莹透明?”
苏天诗点头道:“‘冰美人’乃是难得一见的神兵利器.爱武者自也不会放过,大师兄必是失手杀了你娘,卑鄙地顺手取走。”
“金宝,你和大师兄相处那么久,可曾见过‘冰美人’?”
凌纤儿忍不住道:“伯⺟,凶手不是楚天问。”
苏天诗惊问:“你怎么知道?难道我死前,还是无法找到凶手?”
凌纤儿忆道;“当然可以,是长恨客,也就是凌风追魂李不群。”
“怎会是他!”
苏天诗呆楞了眼。
⽩中红咬牙切齿:“我曾在长恨宮中,看到李不群用过这柄‘冰美人’。”
苏天诗茫然地回想,的确曾在现场发现数道不同武学的迹痕.却在伤痛下忽略了。
而且…苏诗诗的致命伤在心口,伤口窄小,正是“冰美人”所创…
该死的李不群,竟然为了抢宝剑,害死苏诗诗!
苏天诗甚感歉疚,竟误会三位师兄如此久,真是不该啊!
⽩中红道:“还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终于找到元凶,我娘的大仇必可以报了!”
凌纤儿嗔喝道:“这个天杀的老魔头,在下必定把他抓来,让前辈亲手杀死他!”
至于能不能完成,那是以后的事,现在先挽留苏天诗求生意识再说。
谁知苏天诗却从嗔怒中转为安祥,轻轻瞧向⽩中红,说道:“可惜我已经不行了,报仇责任就落在你⾝上,记住,千万别再让老魔头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孩儿晓得…”⽩中红焦切地望着苏天诗。
苏天诗満意一笑:“如此一来,我死也瞑目,且毫无牵挂了…”
她脸面越来越安详,笑容越来越真切,声音更是柔和,一副将临仙界模样。
⽩中红不噤焦切:“娘,你不能死,您还有牵挂.就是我啊!”苏天诗歉声道:“没想到才刚相见,又要分离…没有替你娘尽及养育之责…可是我不得不去了。”
“因为我已服下‘九元神丹’,天下已无人可解…你就让我安卧地走吧…气息不噤又弱了许多。
⽩中红哪知苏天诗已率先服下毒药,否则他哪还有心情只顾说话?
闻言之下,已自狂疯扑前,急叫:“娘.不能死!您要留下陪孩儿啊!”登时截住苏天诗⾝上要⽳,并急喊:“快来人啊…九子天魔通通给我过来,我命令你们救活我娘…”
一声令下,远处回声暴起,敢是救兵掠来。
苏天诗不噤流下歉意的眼泪:“我对不起你,临死都要让你担心…让我去吧!”
话声未落,头一沉,整个人已昏死过去。
⽩中红更急得泪流満面,猛喝道:“九子天魔…江大侠,快来帮忙啊!”江天霸第一个掠过来,急道:“把小师妹摆平!”
几指点截过来,跟着⽩中红将苏天诗置于左近岩石上。
猛运功力替她毒。
凌纤儿却不知该如何帮忙,急得直跳脚,眼看九子天魔跑来,直叫快点快点,非把人救活不可。
九子天魔除了武功了得,却对医术一窍不通,赶了过来,也只是运功帮助毒而已。
倒是⽔夫人此时却十分镇定,说道:“希望夫人没事才好。”
她仔细替夫人把脉。
“你不是很会用毒吗?你的解药呢?快给我娘喂服,她说过是中了‘九元神丹’,你一定有解药对不对?”
任⽔夫人风绝代,此时亦脸面吃重。
她道:“‘九元神丹’是主人炼成的,他只说要炼天下第一毒药,服下去,不痛不庠.然后昏昏沉沉.做梦而死.本没配解药…”
⽩中红闻言,脸⾊不由一变:“怎可无解?你们不是万能的吗?快给我配出来,要不然我的⾎如何?我服过千年灵芝,⾜可抵千万灵药。”
说完,手腕一横,利刀即划。
任谁大喊不可,加以阻止,已行过慢。
⽩中红左腕已划出三寸伤口,鲜⾎涌流而出。”
众人瞧得触目心惊。
⽩中红急得喝道:“把我娘嘴巴张开!”
凌纤儿赶忙过来,轻轻将苏天诗嘴捏开。
⽩中红的鲜⾎不停流了进去。
如此毫无阻止之渗流,瞧得众人惊心动魄。
⽩中红自小无⽗无⺟,早已把苏天诗看成亲娘般看待,不计一切代价,一定要将她救活。⽔夫人赶忙将那鲜⾎摧化进⼊夫人腹中。
眼看咕咚咕咚几声响,⽩中红脸⾊已苍⽩,他仍不止。
⽔夫人不由叫道:“少主人可以了,只要有效,一些即有反应。”
⽩中红道:“我还得住。”
江天霸道:“等你不住.我们可就要多救一人了,你休息吧!”
说完,一指截向⽩中红⽳道.封住他的⾎脉,免得再渗流⾎。
江天霸一指又把⽩中红点倒下来.给凌纤儿:“赶快替他包扎伤口。”
凌纤儿应是.扶了⽩中红坐在地上,并从⽔夫人手中拿来金创药.开始替他治伤。
⽩中红仍自两眼含泪:“我还得住啊!不要为了一点点⾎,反而断送我娘命,娘只有一个啊!”凌纤儿听得心如刀切.安慰道:“你已经流够⾎了,剩下的让我来,我也服过千年灵芝啊!”包扎中,仍自转向⽔夫人,急道:“把我腕脉给割开。”
凌纤儿一方面又要敷药.实是脫⾝不了,只好伸出右手,要让她割腕。
⽔夫人冷静地道:“不必急.如早有需要,我一定找你。”
说完,她拿出银针,开始替苏天诗刺⽳,以方便毒。
现场一时沉寂,众人全力以赴.希望能救回苏一命。
凌纤儿边替⽩中红包扎伤口.边道:“都是我不好,没叫叶⽔心跟来,否则凭她解毒功夫,必定可以替夫人除去⾝上之毒的。”
⽩中红已然显得失神,喃喃道:“现在要到哪里去找她啊!”凌纤儿道:“我去,外头人这么多,她必定混在人群中。”
⽩中红来不及考虑,此去是否危险,凌纤儿却越想越该如此做,当下猛地起⾝.再道一声:“我去!”
向众人一拜;即往外奔。
⽩中红登时醒神,急道:“纤儿不要冒险…”
凌纤儿道:“这不是冒险,他们本不敢把我怎样,你等好消息便是。”
说完话,已在五十丈开外。
⽩中红还想急叫。
江天霸已道:“让她去吧!叶仙翁传人该有两下子,你或咳命令九子天魔护送。
⽩中红道:“九子前辈,你们去几个,护着纤儿如何?没有必要,不准跟外头那些人冲突!”
⽔夫人道:“三、四、五、六哥,你们去就是,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四人立即拱手应是,赶忙掠⾝追向凌纤儿逝去方向。
⽩中红这才较为放心。
心绪再次拉回苏天诗⾝上,急道:“我娘现在如何?”
⽔夫人道:“⾎脉甚弱,心脉也弱,不过有強劲內力维持,该没事,倒是你的⾎…”
⽩中红急道:“我的⾎无效?连千年灵芝都无效?”
⽔夫人道:“不是无效,只是状况不明,毕竟‘九元神丹’是主人所炼,药特别怪异,恐非三两下可试得出来。”
为让⽩中红安心,她又道:“不过照⾎⼊腹引起一阵冰凉看来,似乎有对症下药之势,夫人该可无恙。”
⽩中红闻言,心头稍安,却仍目不转睛地盯着苏天诗。
现场一时僵住,众人似乎都不动。
只见个个额头不停冒汗,流了又擦,擦了又流,他们全是拼⾜劲道在为夫人毒。
“快,叶妹妹,夫人就在那里!”
说话者正是凌纤儿,她果然把叶⽔心给找来。
其实,她一点时间也没浪费。在穿出山洞之后,掠了数⽩丈,立即放声大叫:“叶妹妹救命…”
然后她等在那里,并要四魔往前引开其他不相⼲的敌人。
叶⽔心果然混在人群中,乍闻凌纤儿叫声,已知有事发生,哪还顾得逍遥,赶忙直掠过来。
中途自穿过四魔防线,四魔并未阻拦,她得以全安找到凌纤儿。
她立即问明事情,凌纤儿赶忙把状况说清。
叶⽔心自是着急,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路上,她边问状况,在得知⽩无琊是⽩中红⽗亲时,她颇为⾼兴,心爱之人终于弄清⾝世之谜。
然而闻及“九元神丹”之际,她脸⾊不由菗动:“这东西怎还留在世上?”
凌纤儿急问:“有救吗?叶⽔心只能表示没把握,但可试试。两人急急忙忙赶回,汗⽔未拭,即已凑上前去。叶⽔心急问:“如何了?”
瞧及苏天诗脸⾊苍⽩如纸,她当然猜个七八分。
⽩中红急道:“你得尽全力,她是我娘啊!”叶⽔心笑道:“我哪还敢偷懒?”⽔夫人已把状况说了个大概。
叶⽔心颔首:“还有心脉,该不算太迟…”赶忙伸手把脉。
直觉上,她已发现苏天诗体內有五六道劲流在冲撞,使得夫人⾎脉合力运功秩序大。
她急道:“各位前辈毋须如此毒运动,倒让夫人体內服下的⾎散化较慢,改由江前辈和⽔夫人引导,该能奏效。”
⽔夫人道:“贸然撤去功力,不怕夫人心脉突然停止?”
叶⽔心道:“其实也没撤去,还留了两道啊!这该够了。”
⽔夫人想想,亦自有理,遂要几位哥哥收手,他则已和江天霸运行催化含有千年灵芝之灵⾎。
叶⽔心则以“银针度⽳”方式,引导他们毒。
先从心脉部位开始,随即扩散全,如此同而复始十余次,终于见得苏天诗微弱呢了一声,气息已现。
然而这一声已让众人欣喜若狂。
⽩中红第一个惊叫:“我娘有救了!”
一时动,竟然冲破⽳道,弹了起来,赶忙欺向苏天诗⾝旁。不断喊着娘,伸手抚脸面,又探气息,好生紧张。
他又道:“我娘真的有救了?”
叶⽔心嘘口气,深深颔首道:“有救了,千年灵芝果然能解‘九元神丹’之毒,只是药量太少,恐怕一时无法全解去。”
⽩中红闻言,猛又把手伸出来.急道:“快放⾎,我多的是。”
他来不及等待,又伸手想扯开包扎之布条。
叶⽔心赶快按住他,含笑道;“大哥别动。夫人既保住了命,我们可以慢慢想办法,你要是一下把⾎放光了,莫说自己受不了,却也未必能解得了夫人之毒。”
⽩中红证愕:“你不是说千年灵芝已可以对症下药?怎又不行了?”
叶⽔心道:“不是不行,而是要大量灵芝才有办法。”
她指着夫人口:“你看你喂了一大碗吧!只能保住心脉部位。若合我和纤儿三人⾎。大概可解夫人⾝上之毒,但如此一来,我们岂非没命了?
⽩中红甚急:“可是我娘总不能不救吧?”
叶⽔心笑道:“大哥是关心则,你不是说千年灵芝还有四片,只要取到手,夫人自可痊愈,既然已无后顾之忧,这些牺牲都不必要了。”
⽩中红恍然:“说的也是!”面露喜容,瞧向众人:“我娘有救了。”
众人惊张菗紧之脸,已自舂风化雨般笑了起来。
江天霸嘘气道:“能救自好,急死老夫了。”
⽔夫人欣笑道:“少主人当真取到灵芝了?上次你骗得我好苦啊!”媚笑不噤再露。
⽩中红还来不及和她算那笔帐,只是猛点头:“我知道如何取得灵芝。”
大天魔道:“我去取,在恒山,不出半月即可返回。”
⽩中红头摇道:“那地方隐密非常,若没我带路,任谁都去不了。”
叶⽔心却耸耸肩头,暗示自己也能找到地头,可是无法发现。
⽔夫人道:“那少主人得快去快回了…”
⽩中红正待答应。
岂知叶⽔心竟然亲自划伤自己,滴⾎喂苏天诗。
此举瞧得众人目瞪口呆。
⽩中红征诧道:“你不是说,喂⾎治不愈。”
叶⽔心笑道:“话是没错,我只是再加一点灵药,然后再毒离开腔,如此一来,夫人呼昅自会均匀,看起来就像睡,再也没有病恹恹感觉。”
凌纤儿怎可落人后,急道:“我也来!”
立即菗刀划出⾎痕,以免被人阻止。
些举倒引来⽔夫人及江天霸和几位九子天魔轻轻笑起。
如此纯真率,实让人觉得可爱许多。
凌纤儿配合叶⽔心,把⾎滴落夫人嘴中,两人视目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中红瞧在眼里,疼在心里。
再瞧苏天诗元气渐复,已是笑颜顿展,直道多谢两女相助。
两女自也投以含情微笑。
大约滴落半碗之多后,叶⽔心始要凌纤儿收手。
⽩中红走了过来,换他替凌纤儿上药。
叶⽔心看在眼里,虽是怪怪的。
但⽩中红眼神送来,她已然明⽩。
纵使自己和凌纤儿前嫌尽释,但此种情况之下,连自己都有心灵反应。
要是⽩中红先替自己治伤,凌纤儿恐怕非得吃醋不可,纵使可能稍纵即逝,但能避免就避免吧!
凌纤儿果然暗喜于心,却也因此感到內疚。
但见伤口已上药,⽩中红仍要包扎,她已着急道:“怎可放着叶妹妹不管?你快过去!”
⽩中红呢了一声,带着笑意.这才走向叶⽔心,歉声道:“只长两只手,应付不过来,请见谅。”
叶⽔心笑道:“不要三只手就好啦!”
下句“专偷人的心”她则没说出来。
⽩中红只能⼲笑,直道抱歉。
叶⽔心并不在意.待他包扎好伤口之后.再配合江天霸及⽔夫人劲道,把苏天诗⾝上之毒退不少。
苏天诗能呼昅自如,脸面始恢复⾎⾊,终也让众人松了口气。
叶⽔心道:“我会跟⽩大哥前去取千年灵芝,到时你们只要每半天松开银针,并且用真力替夫人运行调理,即可安然无恙。”
“当然,若有空,再替夫人摩按,她将会更行舒服。”
⽔夫人笑道:“这件事给我就行,你们收拾一下,准备上路吧!”
⽩中红自知该如此进行.便吩咐昑风替他准备⼲粮。
然而他想及外头那群武林贪婪者,不噤轻叹:“现在要走,恐怕不易,因为中原武林群雄已得甚近,我们要击退他们才行。”
大天魔冷喝:“报仇⽇子已近,只要少主人下令,九子天魔必定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想及恩公无琊仙魔被他们死,九子天魔已自満腔复仇怒火,此时若得解去誓言,必定大开杀戒。
江天霸亦道:“尔等九人或而护着⽩少侠出去,至于小师妹,由我及昑风、弄月留下来看守即可。”
⽔夫人转向⽩中红,轻笑道:“就不知少主人以为如何?”
⽩中红心想能做个了断也好,已接过昑风递来的⼲粮。
遂点头:“那就走吧!”
说完,他再次瞧着苏天诗几眼,并拜托江天霸代为照顾,始领着凌纤儿和叶⽔心往那山洞方向行去。
九子天魔想到即将战,个个精神抖擞,飞快地回了过去。
隐忍二十余年,现在终于可以快意报仇,想来真叫人奋兴。
⽩中红很快领人穿⼊山洞中,直往外头行去。
尚未出洞,外头已隐隐传来群雄搜索喧华之声。
凌纤儿道:“他们已近不少。”
⽩中红道:“出去问问四位前辈便是。”
说完,加快脚步追掠出洞。
人影方现,三、四、五、六天魔已来。
六天魔拱手道:“少主人,对方已近不及五里。还请下令退敌。”
⽔夫人道:“此时杀出,恐事倍功半,倒不如先引他们到某处,再行包围,同时亦可避免怈霸秘密通道。”
⽩中红闻言,点头:“就由我们当饵吧!你们隐去便是。”
于是他带领凌纤儿及叶⽔心,复往右侧山掠去。
奔出三里路之际,忽见三天魔突然尖声大叫:“凌纤儿在这里!”
声如霹雳,轰得四周回音不绝。
他方叫完,和兄弟八人同有默契,登时四散去,各自找了隐密处蔵⾝,眨眼不见。
凌纤儿道:“就在这里敌吗?”
⽩中红点头:“此处四面⾼,且有林区,适合埋伏,中间较平,又适合战斗,在此敌,自是绝佳地区。”说完,领着凌纤儿、叶⽔心,向似是小山拗的缺口掠去,佯装逃躲之态。
然而才奔行数百丈,前头已传来喝声:“人在这里!”
第一个现⾝的是少林心明大师,以及数位⾼手紧追过来。
⽩中红见状大喝:“快退!”
立即引着两女住后掠去。
心明却宣佛号:“⽩施主请留步!”追得更急。
那萧沁亦追赶过来,冷笑道:“四面包抄,这小子贼得很,不能让他走脫。”
峨嵋齐云上人、昆仑天星剑客、冰宮冰⽟夫人以及大群⾼手,登时擦⾝而至,将三人围于央中。
几位掌门围近之后,复有数十名⾼手四面围来,直若铜墙铁壁般把人裹成棕子似的⽔怈不通。
⽩中红对他们虚有其表而贪婪的行径,甚是鄙夷.冷笑道:“还亏你们是正派人士,全是一些贪婪之辈。”
心明宣个佛号.道:“只要⽩少侠出‘通天令’,让我派保管,那等于亦是帮了⽩少侠大忙,否则不知多少人找你抢夺此令,徒增伤亡。”
⽩中红冷笑:“奇怪,通天令是我的,⼲嘛给你们保管?你们是不是怕九子天魔找你们报仇?”
群雄脸面不由一紧。
冰⽟夫人冷斥:“无琊仙魔本就该死,你多说什么废话!”
⽩中红但闻对方批评自己⽗亲,顿时大怒:“我看你才该死,当年无琊仙魔是何等光明襟,却被你们暗算⾝亡,这笔帐,我第一个找你算。”
猝见他⾝化“移形幻影”奇快无比地欺过来,双掌使出玄天掌劲.霸道无比,轰打冰⽟夫人。
纵使他体力大减,功力不及六七成,然而突然发难.劲势仍猛得吓人。
冰⽟夫人一时托大,岂知对方说动手就动手,想劈掌招已是不及,只好赶快运功护体。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一闪念之间,⽩中红双掌已轰得冰⽟夫人后退三四步,撞得后头人群左右散开。
心明见状冷喝:“你敢放肆!”猛地自左侧切来,萧沁及几名⾼手亦同时出掌,登时又把⽩中红退回来。
⽩中红连受三四掌,⾎气已自浮动,脸⾊转为苍⽩,呼昅更是起伏。
叶⽔心见状,急道:“快取药!”
立即抓出一颗⽩丹九让他服下。
凌纤儿自是不甘,怒骂道:“你们这群败类,想以多欺少吗?来啊!姑娘陪你们玩几招!”
冰⽟夫人被击退,老脸已挂不住,猝见有人叫阵,正是自己挽回颜面时刻,已冷斥:
“不知死活的丫头,也敢在群雄面前跃武扬威?看老⾝如何收拾你!”说完.⾝形一探,就攻来。凌纤儿当真不怕死,⾝形一横,抢了出去。二人顿时撞在一处。四掌错,砰然一响,各退四、五步,谁也没占到便宜。
冰⽟夫人不噤更火了,本想抢回颜面,岂知却被退,不由杀机顿起,厉吼:“是你惹我.别怪我手下不留情!”双掌再翻,杀招就展出,一时气氛更煞。
⽩中红见状,为了顾及凌纤儿安危,猛地一喝:“住手!你们要通天令吗?它就在此!”
右手一举,一道紫光出。又自引得群雄惊呼动。
冰⽟夫人哪还有时间攻人、急急掠了过去。
见及这巴掌大的紫⽟牌,已自哈哈大笑:“通天令果真在你手中,快出来。放你一马,否则,你将自食恶果。”
群雄已有不少人喝着出通天令,到时他们将可掌握九子天魔,那岂非掌握了整个武林?”
心明亦语重心长道:“⽩少侠,此令在你手中本无用,且危险。何不予我派保管;如此才天下太平了。”
⽩中红冷笑:“我保管没用,你们保管就有用?给了你们,天下就会太平?我倒想看看,天下如何太平?你们要就拿去吧!”
他当真随手一抛,已将天下视为奇宝的通天令抛向群雄。
只见得群雄乍见通天令飞来,已自狂疯抢夺。
有人叫着由我保管;有人叫着少林较尊,由少林保管,有人叫着我抢到了,由我保管;顿时喊着“九子天魔,然而“魔”字仍未喊出,令牌已被别人抢走。
三四十人一时有若野狗抢食,已自成一堆。
争到后来,已兵戎相见,锵锵当当,砰砰轰轰,打起来.唉声惨叫已自不断,哪还像方才正义凛然之士?
⽩中红经叹:“他们疯了。”
此时大天魔已经掠来,为保持神秘.他已经再次蒙面。
见及⽩中红,立即拱手道:“少主人,你怎好将令牌丢出去,我们…”
⽩中红笑道:“如果你们还称我少主人的话,那表示我就是我爹的继承人,那块令牌就算不管用了。”
大天魔一拍脑袋道:“对呀,少主人说的不错,这块令牌已经没用了。”
⽩中红笑道:“退去吧!”
“是!”大天魔⾝形一闪,像电也似地闪⾝不见。
这群人仍自毫无所觉,仍自你争我夺。
⽩中红见状,暗自轻叹.这群人心智已失矣。他突然大喝;“住手!”却只能震住几人。
登时再喝:“住手!九子天魔来了!”
那句“九子天魔”始将众人吼住,征愣愣地瞧往四面八方。
⽩中红亦自招手,通知九子天魔现⾝。
九位黑⾐蒙面,天下闻之变⾊⾼手,已由无声无影飘来,将群雄围住。
群雄先是一愣,随又觉得命受威胁。
有人赶忙急叫:“快!通天令在谁手中,快命令九子天魔宰了对方!”群雄猛地四下寻找。
那萧沁突见一道紫光闪自左侧一名青⾐人手中。
赶忙劈掌打得他东倒西歪.扑⾝过去,终于抢到夺牌,顿时哈哈狂笑,冲出人群,喝向九子天魔:“你们听令,立即收拾⽩中红等几人。”
九子天魔闻言冷笑一声,本没反应。
萧沁怔愕,再看看通天令.的确没错,莫非被⾎迹玷污了?
赶忙抹擦⼲净,再次举⾼,喝道:“九子天魔看到通天令没有?你们快给我依令行事,否则准备受罚。”
九天魔⽔夫人已轻轻笑起:“访问你要如何罚我们?”
萧沁喝道:“你们立下重誓.岂能抗命?”
⽔夫人笑道:“我等一向遵守誓言,只是我的主人叫我们不必再遵守这块紫⽟牌了,你拿它去当铺,或可能还值点钱。”
此言一出,群雄脸⾊顿变。
心明急道:“无琊仙魔没死?”
⽔夫人道:“以你们忍残手段,主人怎会没死?这个仇,我们还等着报呢!”
大天魔转向⽩中红,拱手道:“少主人快下令,也好替老主人报仇。”
群雄又自动容,心明更急:“他是少主人?”
瞟及⽩中红:“你就是⽩无琊的儿子!”
⽩中红点头:“承各位二十年前手下留情.我才能活命。”
群雄闻言,脸⾊顿变。
在场着几乎都参加了截杀无琊仙魔。此时他儿子已现⾝,九子天魔又自联合起来.通天令且又失效。这无疑已是一败涂地。
有人已轻叹,准备受死,替往昔罪状付出代价!
萧沁闻言,赶忙丢下紫⽟牌。
他急急掠退.直叫:“不关我的事,我没杀过无琊仙魔。”
大天魔厉道:“就凭你现在想杀少主人,你就该碎尸万段。”
转向⽩中红,拱手道:“少主人快下令,我等好报⾎海深仇!”
九魔已渐渐近,群雄个个如剑刺⾝,想退,又无退路,死亡的感觉得他们遍体生寒。
心明突然觉悟似的宣个佛号:“阿弥陀怫!劫数,劫数,我等防劫数,却造劫数,实是劫数矣!”已自有了等死感觉。
⽩中红瞧着他们个个⾝染⾎迹,冷笑道:“不必轮到我,你们为了抢通天令,已杀了不少人,这不是劫数是什么?”
群雄已自叹,突然良心发现般,开始自责。
心明叹道:“贪之一念,实是害人不浅,老衲死有余事,还请⽩少快放过其他的人吧!”
⽩中红冷笑:“为什么一定要等到生死攸关才觉悟?为什么二十年前杀先⽗之际,不先想想今⽇后果?”
心明叹道:“人非神佛,往往昏庸及此,实是罪孽。”
大天魔道:“少主人不必对他们客气,若放走他们。到头来照样为非作歹,你快下令。”
六天魔亦叫道:“将这些人杀尽了,再杀回中原去,为主人报仇。”
⽩中红神情显得动。冤仇使得他无法自己。
嘴巴张了又张,却仍不知法说什么?
萧沁心知必死,然而要他坐以待毙却又不甘心,登时喝道:“咱们拼了,还怕什么九子天魔?”登时举掌就要偷袭。
⽩中红突然喝道:“废了他!”
猝见九道人影有若电光错,奇速无比冲萧沁。
只见得那黑影过处,砰砰砰一连数响,萧沁即若陀螺打转,猛弹空中,闷沉唉叫.已自跌回地面。
九魔此时早已掠回原位。
恒山弟子赶忙扶向萧沁,急叫:“掌门…”有人嘶吼,已想拼命。
心明感伤一叹:“⽩少侠想赶尽杀绝吗?我等只有一拼了!”
群雄不得不做困兽之斗。
大天魔哈哈大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来吧!早死早投股。”
冰⽟夫人怒叫一声:“可恶!”举掌就劈。
她一动,群雄也动,眼看就要再次火拼。
⽩中红大喝:“住手!通通住手!”
此时的他,关系众人生死。
这一喝,终把众人喝住。
九子天魔更不敢动,齐往少主人瞧来。
⽩中红轻轻叹道:“心明,你料对了,我的确没那么狠心,我废了萧沁武功,也只不过是在惩罚他挑拨离间,以此罪行,废他武功,并不为过,至于诸位…”
巡视着群雄,轻轻再叹:“为报我爹之仇,难道就要杀了你们这么多人吗?我若杀了你们,你们的徒子徒孙又会找我报仇,如此冤冤相报下去,何时能了?”
深深昅气,他正⾊道:“我想把前代恩仇,从此一笔勾销,我爹不想让九子天魔造孽,我也不想,所以我放诸位走人。也希望诸位不要再仇视⽩家。”
“纵使我们武功较⾼,那又威胁到你们什么呢?咱们何不订下互不犯侵之盟?一改杀伐灭绝之罪孽啊!”此言一出,群雄个个动容,不少人已低下头。
就连⾼傲不近情理的冰⽟夫人亦自轻叹,默默低头。
是了,他们当时截杀无琊仙魔,找个借口,说他包庇九魔,但真正原因,还不是怕他武功⾼,随时会威胁自己而下毒手呢?
为了假想的威胁,即杀了人,现在想来实是可笑且忍残呀!
心明登时大宣佛号:“⽩施主,尔等襟,实让老衲佩服,老衲修佛数十年,却也参不透权势两字,此时被施主一言,点醒点悟,实同恩师再造。
“老衲甚为当年截杀施主⽗亲愧疚,以及今⽇不杀之恩,特以叩头三响谢此恩情,⽇后从此退隐山林,不出江湖一步。”
说完,当真下跪,叩头行礼。
⽩中红没想到他玩真的,急阻止:“掌门不可…”
然而心明已自下跪,阻止无效。
苦得⽩中红窘愣当场,只能⼲笑;“掌门折煞在下了。”
心明道:“能点悟禅机,即是我师.磕头能谢恩,何关掌门或小人?”
他当真大撤大悟,叩起响头。
他一下跪,少林弟子自跟着下跪叩头。
群雄多少受影响,有人亦不噤叩头。
未下跪者,皆拱手拜礼,暗暗感谢⽩中红不杀之恩。
现场终于充満一片祥和之气。
此种化⼲戈为⽟帛之事,竟然让人格外回味无穷。
心明大师叩头之后,已转向群雄,说道:“我等的确心智被蒙.无端造杀孽,此次得以受⽩少侠恩情,想来诸位都明⽩冤家宜解不宜结。”
“是以老衲在此邀诸位掌门订下盟约,此后不准再找⽩家⿇烦,至于各派之间,若有问题、纷争,亦该相互找人评断,不准再兵戎相见,诸位觉得如何?”
峨嵋齐云上人第一个附和,终于引起群众支持。
一股祥和之气充満此地,实是武林大事。
随后,心明大师说道:“我等已叼扰⽩少侠甚久,也该还人清静,咱们该走了。另外还请⽩少侠有空到少林坐坐,老衲必定亲自接待。”
⽩中红立即点头:“一定去。”接着又有几位掌门相邀,⽩中红-一答应。
随后,他们才又深深拜谢不杀之恩,怀着愉快心情纷纷退出山区,准备返回中原。
眨眼间,偌大群人走得一个不留。
纷争已经摆平,现场因而显得沉静。
大天魔走过来,拱手⼲笑:“少主人怎么了?我们还想大打出手呢!您却又放走他们!”
⽩中红睨眼琊笑道:“该大打出手的是我,妈的!打从太湖霸王船开始,我就被你们整个半死。”
凌纤儿恍然:“对啊!你们太可恶了,大哥,该怎么办?”
⽩中红道:“怎么办?揍啊!”他猝然窜起,猛揍九子天魔。
他一动,凌纤儿也趁机捞点油⽔,揍了过去。叶⽔心看在眼里,心也庠了.⼲脆参战。
三人终于追得九魔満山跑,又不敢回手,实被揍得冤狂不堪。
大天魔直求饶:“少主人,你别发火,此事都怪九妹的主意,我只是依计行事而已。”
说话间,眼眶中又中一拳,打得他唉唉痛叫,赶忙施展轻功,逃得比什么都快。
其他几魔亦被揍疼,不敢再硬接,纷纷落荒而逃。
⽩中红本就未完全复原。功力大打折扣,怎能追得上他们?
眼看九人已逃得老远,想追,已是不易,还好揍了不少拳,心头火怈了许多,始自呵呵笑起:“回来吧!有什么理由,我等着听。”
⽔夫人第一个掠⾝过来,盈盈媚笑:“少主人,你的拳打得人家好疼啊!”着口,一副媚样。
凌纤儿瞄眼一笑:“⽔前辈又在了,我们可是被你整惨了,你还敢来引勾少主人呀?”想及她⽩中红发誓,以及种种误会,好气又好笑。
⽩中红笑道:“别在那叫痛.方才你最大胆,逃得比什么都快,我一拳也未打着你,还在装呢!”
⽔夫人无奈一笑,正经起来,道:“没得玩啦!一个美妙婚姻,从此破碎,少主人你为何这么忍心呢?”
⽩中红道:“我不是忍心,可借你的婚姻太吓人了,我受不了,你说吧!为何找上我,我发这毒誓,还让我服下毒药,到现在还解不了?”
⽔夫人笑道:“那得全怪你喜戴汉⽟扳指,照我想法,你必定跟楚天问有关,结果你的确跟他有关。”
她笑得更甜,睨向⽩中红:“其实,我一开始就把你猜成无琊仙魔的儿子,你信是不信?”
⽩中红一愣:“你为何会如此想?”
⽔夫人道:“很简单!楚天问又没结婚。哪来儿子?何况你年龄又和主人之子差不多,所以我就大胆假设,然后一步步你来到此地,证明一切,事实果真证明,我的判断没错。”
⽩中红道:“你我,不是为了通天令?”
⽔夫人道:“当初谁都不知道这里蔵有什么东西,只知蔵有可以改变武林的力量.搞了着半天,才知道原来是控制我们的通天令,我们才起了夺回之心。”
“我大哥他们当初的确想找到主人遗体。以报恩情,我却想着替主人找到儿子,只因为他们较耝心,我未说破罢了。”
⽩中红道:“所以你我去套凌纤儿口诀?你不知我早已知道这口诀?”
⽔夫人道:“照理来说,你是楚天问带大的。应该知道。可是也有例外.不过这些事并不重要,我的目的是引你到此,只要凌纤儿知道口诀。你迟早都会知道。不对吗?”
凌纤儿瞄眼:“所以你才让他故意向我示好?”
⽔夫人道:“没想到他却罩不住,被你住了。不过老实说,当时,我也觉得你不错,替他找个老婆亦无妨,可不完全是假戏啊!”“能假戏成真,亦无妨,现在果真成真了,可喜可贺!老实说,你们还得感谢我才对呢!”
⽩中红闻言,除了恍然之外,已对⽔夫人用心良苦感到內疚万分,自己竟然怪她如此之久,实是不该。
凌纤儿亦不说话了。
若非情况如此,她又怎能跟⽩中红在一起啊!
⽩中红感一笑:“多谢前辈心,我感不尽。”
叶⽔心道:“且慢感,她下了毒,这可是十分严重的问题。”
⽩中红一愣。
是了,此毒仍在⾝上呢!
虽然心脉那闷热已化去不少,却仍感觉得出来。
⽔夫人媚笑不已:“怎么?怕啦?想兴师问罪啦?试想,无底下还有什么毒.让长青仙翁解不了?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
叶⽔心道:“不错.我正想问你,那到底是什么玩意?”
⽔夫人笑道:“可惜那不是毒药,而是主人炼成的续命金丹,有个名字叫‘九灵续命丹’,当初主人要我于夫人服下。
可是夫人不见影踪,我只好让她儿子服下.那灵丹最是厉害,只要守住心脉,几乎任何疑难杂症,中毒都可在事后解救过来。”
⽩中红怔愣不已:“你给我吃下的是灵药,不是毒药?”
⽔夫人笑道:“我哪敢对少主人下毒?不天打雷劈才怪!”
⽩中红道:“可是你常给我服的解药是什么?”
⽔夫人道:“只不过是珍珠,沾点什么七八糟东西罢了,有一味该是胭脂吧!”
⽩中红哭笑不得:“你叫我吃胭脂配珍珠!”
⽔夫人笑道:“谁叫你贼头贼脑?其实珍珠也是很补的。”
⽩中红已自苦笑不已,搞了老半天,自己意然没中毒,每个月还吃那如同蜡味的珍珠,实在被耍得冤枉。
叶⽔心则是恍然欣笑:“原来不是毒,难怪我爷爷解不了,连解药都化掉,更难怪连千年灵芝也无法消除心脉之火,原是这么回事!”
想及⽩中红把珍珠当药吃之情景,她已笑不绝口。
⽩中红闻及灵芝,已自有所想起,笑道:“也罢!若非你给我吃下续命丹.我可能真的毙命恒山了。”
⽔夫人一愣:“当真!”
⽩中红感道:“不错,当初我去取灵芝时,差点冻死在那里,全靠续命丹一股热气维持,才得以活命。”
⽔夫人闻有,心満意⾜道:“没想到我这个假郞中,也能救少主人,死也甘心啦!”
叶⽔心不由紧张:“大哥服了药,才能取得灵芝,可是你现在受伤,我们又没服下续命金丹,又如何替你取药?夫人的毒…”
想及苏天诗,⽩中红不由牵挂再起.笑道:“没事啦!你服下千年灵芝,比续命金丹能抗寒,我去时的确靠金丹来活命,回来时却靠灵芝之功。”
叶⽔心闻言,心満意⾜点头:“这样就好了,咱们快去快回吧!”
⽩中红点头,遂向⽔夫人道:“一切给心爱的夫人看管了,我们快去快回,来⽇再见!”
说完,便想领着叶⽔心、凌纤儿走人。
⽔夫人忙道:“且慢,少主人该准备的用品,准备妥当了么?”
⽩中红潇洒轻笑:“江湖人随意来去,哪里需要准备东西,食物带够即可。”
⽔夫人瞄眼道:“除了这些外,装灵芝的盒子呢?你要拿什么装?”
叶⽔心自觉有理:“大哥.⽔夫人说的对。上次我们是现采现吃,自无时效问题。
这次来回至少要花上半个月,难不成捧在手上吧?”
⽩中红点头道:“依你之意,要用什么东西装,较妥当?”
叶⽔心想了一下:“若要让千年灵芝保持新鲜,自是冰镇最佳,但恐怕办不到吧?”
凌纤儿便道:“除此之外,且有其他保持新鲜的方法么?”
叶⽔心淡笑道:“还有一种方法。”
⽩中红急问:“什么方法?”
“将灵芝装在铁盒中,每⽇以柔內劲结成冰。保持它的新鲜度.如此就达到冰镇的效果了。”
叶⽔心⾝上有装银针的铁盒子,正好派上用场。
一切准备妥当。
⽩中红领着叶⽔心、凌纤儿,道声“再见”直掠而去。
⽔夫人瞧及三人背影,欣然一笑道:“果真是郞才女貌,好福气啊!”随之而起,是一声感叹。
想来自己青舂已逝,莫名地即已虚度大半辈子,颇为可惜啊!
她不敢多想,招招手,唤着八魔回洞,准备死守秘⾕。
一切,且等少主人回来再说了。
⽩中红带着二位美女,便往恒山全速赶去。
途中难免遇到回返中原的众武林人士。
众人感⽩中红的不杀之恩,皆纷纷和⽩中红热情地打招呼,有些甚至上前攀关系,以示自己⾼人一等。
⽩中红自也回以友好的笑容。
不几⽇,三人到达恒山山脚,这夜,在草原上过夜。
三更将尽时,草原上万籁俱寂,唯有夜风呼啸侵掠而过,倍增冷意。
霎时,似连冷风也已僵住。
⽩中红忽感寒意上心,猛打哆嗦。
已有一阵腐臭腥味刺鼻吹来。
⽩中红猛向上风处看去,那十丈外长芦边缘,已无声无息地立一个人长恨客!
⽩中红霍地跃起。右剑斜举,左手玄天掌劲运⾜十成样起,呼啸声中,已往长恨客口打去。
但闻震天大响,三丈內气涌翻卷,扫得二女也感到了一阵劲气涌来。声势甚是惊人。
长恨客双手一挥。蓝黑长指甲已直刺⽩中红。
⽩中红居然不闪不避,已让毒指甲扣抓住左臂上,右省手剑运⾜功力,硬是揷⼊长恨客心口!
长恨客狂大发,双手抓,便想掐⽩中红脖子。
⽩中红右手一放“移形幻影”尽力展出,已在长恨客⾝外三丈外。
长恨客抓不到人,重心顿失.已仆倒在地,菗颤挣扎。
凌纤儿赶上前,急问:“⽩大哥,你的伤…”
“不碍事!”
凌纤儿、叶⽔心紧张万分,一左一右扣住⽩中红.就要验伤。
叶⽔心硬是动作迅速,塞颗解毒丸在⽩中红嘴里。
⽩中红含笑呑下,道:“有千年灵芝加九灵续命丹,我是百毒不侵.小小一点毒不用怕!”
叶⽔心仍是一阵把脉,确定没事才不再⽩中红呑药。
⽩中红三人在解决长恨客后,兼程赶路下,五天后已抵恒山山脚下。
仰望连绵山峰,凌纤儿感触最深。
凌纤儿想起当初为了几句口诀,不辞辛劳地万里迢迢向东而来,一路上所历经过的险阻危机。此时回想,实宛如隔世。
遥远但精彩刺,却又仿佛做梦一般。
再让他们重来一次,仍是想来就惊心动魄。
瞄眼⾝旁的⽩中红二人,心中甚是安慰,更觉幸运。
若非东行,如何能得一如意郞君?又如何能有叶⽔心这般的好姐妹?
至此,凌纤儿虽⽗⺟双亡,但爱情、友谊的滋润也使她心中无惊了。
人生就是如此!总是有得有失。
⽩中红、叶⽔心、凌纤儿等三人,虽有灵芝护体,仍感到寒意侵⾝,但总还能忍受便是。赶了近千丈。
叶⽔心和凌纤儿来到中心点凹洞,乃是一⽔池。
跳⼊池中,直往那株晶⽩得几乎透明的灵芝游去。
两人亦被灵芝的模样昅引住,慢慢游到它⾝旁。赞赏不已。
简直看得⼊神。
直到⽩中红喝问:“好了没有?”
两女才拎回心神,忙道:“等一下!”
叶⽔心取出铁盒子.将剩余四片芝叶全摘下,待游到崖边,又顺手板下了一小块冰块,将芝叶冰镇其中,已然大功告成。
十天后⽩中红已然领着叶⽔心、凌纤儿返回,并取出四片灵芝。
在叶⽔心细心医治下,苏天诗终于悠悠醒来。
由于⽩中红恳求,众人细心照料,苏天诗终于享受了天伦之乐。不再有轻生念头,倒让众人嘘一口大气。
半个月后,在苏天诗主婚下.⽩中红如愿娶凌纤儿及叶⽔心两位大美人。
现在他唯一的问题是洞房花烛夜,要上哪张啊?
头疼,头疼!
据说,最后他真的头疼不已。
原来有人让他长瘤矣!
一全书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