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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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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唐三一路追奔,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眼冒金星,赶紧运功定住气神,抬起右掌一看,手掌已变黑⾊,掌心冒着⻩⽔臭味扑鼻,立即念起,赶快离开此地,找一隐蔽之地,运功疗伤。

  只见他的⾝躯摇摇幌幌,神智昏昏沉沉,跌倒了又爬起来,行行复行行,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的路,来到一闻破庙前,勉強提起跄踉不稳的脚步,向庙內扑进。

  整座破庙到处皆见到灰尘和蜘蛛网,唐三选择供桌前的空地,盘膝而坐,立即运起达摩神功来疗伤,也顾不了这座破庙是否有人?

  原来,在墙角的地方,侧卧一个人,只见那人睁大眼晴注视着唐三。

  此时——

  看见唐三的头顶升起一层⽩雾,一片⽩茫茫环绕不散,正是运功疗伤趋毒的紧要关头。

  突然——

  一阵轻响传来,那人原本侧卧在地,霎时跃⾝平飞出去,不一会儿,见他手拿一块破布,又闪⾝飞回原处,看来,那块布是由来人⾐服上硬撕了下来的,可见此人武功不凡。

  此时,唐三的脸⾊已由苍⽩逐渐‮晕红‬,头顶上那片⽩雾已经不见,右手掌心的⻩⽔渐减,臭腥之味仍然令人难闻

  侧卧在地的那人,心想,这年轻人是谁?怎会有如此⾼的武功绝学,在江湖上却是少见之人,可是他又怎会与青风客萧风相搏呢?

  那人见唐三已疗伤完毕,站起⾝来,就要站起来离去。

  开口问道:“朋友!怎么一声不响就走了!”

  唐三转⾝问道:“什么人?”

  那人哈哈笑道:“朋友!竟敢在此地疗伤,无顾他人这种胆识令人佩服!”

  唐三抱拳道:“在下疗伤,老丈都看到了?”

  那人道:“老夫不但从头看到尾,而且…”

  话未说完,唐三已躬揖道:“多谢老丈保护之恩,往后必有一报,在下尚有同伴同行,急待前去寻找,就此别过。”

  就待转⾝离去,那人却喝道:“接住!”

  唐三怔了一下,右手运功疾快的将飞击而来的一团黑⾊的东西接任,一落手中才晓得是一块破布,此时,心里已知这老人的武功不凡。

  唐三问道:“老丈,你这是⼲什么?”

  这位老人正要开口回答唐三的问题。

  突然——

  传来一阵尖叫声:“老不死的,给我滚出去。”

  那老人闻言,对唐三道:“老夫⿇烦来了,朋友千万不要多事。”

  言罢,人已一掠而去,唐三心想,这老人为何抛了这块玻布?照此倩形看来,自己在疗伤时间,有人准备进⼊破庙,却被老人赶走,如此就等于他老人家替自己护法了。

  想到此,不由对老人关心起来,既然他撞上了⿇烦,自己岂可袖手旁观,于是举步就往向外走去,刚走至庙门口。

  一人尖声说道:“好啊!疯老头,原来你找了个帮手来。”

  老人着急道:“老不死的,你可不能说话,我舆他本就不认识。”

  来人是个老婆婆,道:“疯老头,你从庙里出来,他也从庙里出来,你还敢口口声声说不认识。”

  老人被那老婆婆硬说唐三是他找来的帮手,心內不由大急,想了一会,却突然哈哈笑了起来。

  老婆婆皱眉道:“疯老头,有什么好笑的?”

  笑声一停,老人笑道:“你我一年一度的约定照常。”

  停顿一下,指着唐三,道:“那位若敢揷手,你我并肩对付他,如何?”

  老婆婆哼声道:“只要他不是你疯老头找来的帮手,若要是他敢挥手,我就让他死在这里。”

  唐三原本对老人心存感恩之心,说什么也不会管此闲事,但如今一听老婆婆说话口气之大,心火微起,立即走出庙口。

  老人见状,伸出右手一阵急摇,老婆婆看在眼里,心中怒火已升,早已认定唐三乃是老人所邀而来的,因而⾝形跨前几步,舆唐三对立而站。

  老婆婆怒道:

  “疯老头舆我之间的事情,不准任何人多管闲事,你这小子,就敢来帮疯老头的忙,我看你活的不耐烦了。”

  唐三冷言道:

  “那位老丈,确实舆在下在这破庙萍⽔相遇,毫无瓜葛,芳驾却一再将在下拖⼊你二人纠纷之中,不知心存何意?”

  老婆婆知道是自己搞错了,但个刚烈,为了颜面,只好来个死不承认错误。

  于是,开口说道:“我不管你们认识不认识,既然都是从庙里走出来的,你就别想全⾝而退。”

  唐三哈哈笑道:“芳驾想怎样?”

  老婆婆道:“你是要束手就缚,还是放手一搏?”

  唐三冷声道:“放眼武林,还没有一人敢对在下如此说话!”

  老婆婆尖笑道:“我活了百岁,初次碰上你这小子对我毫无惧怕。”

  唐三闻言,吓了一眺,眼前这位老婆婆自承活了百岁,不由每望了她几眼。

  唐三冷言道:“武艺的⾼低跟年龄毫无关系,活久了未必是有用之人。”

  老婆婆非常生气,道:“什么…”

  人已随声扑进,招呼也没打,一掌劈向唐三,唐三⾝形斜闪,躲过劈来的一掌。

  唐三右掌疾推一掌,拍向老婆婆的右臂,老婆婆⾝形连闪,躲过这一掌,之后,掌带寒风连续攻出八掌,击向唐三各部要⽳,唐三施展达摩踪步,左闪右幌,一一躲过,一个跃⾝已退后六尺多。

  唐三喝道:“芳驾,飞魂掌法何人所授?”

  老婆婆闻言,杀机即起,喝道:“疯老头,你还袖手旁观,还不赶快动手杀了他,以免后患!”

  老人一听,人已跃⾝与老婆婆并肩作战。

  唐三又道:

  “飞魂掌法乃天魔东方鹤独创的掌法,载于鬼魔真经之上,芳驽,既然会此掌法,最好说明何人所授的,以免自误。”

  老婆婆怒道:“杀了你,还有什么自误!”

  言罢,与老人双双联手攻上,只见四掌连续拍出,掌带寒风,片刻,唐三已被掌影圈住,⽩茫茫的寒气已将他的⾝影包围住。

  唐三并没有还击,仅仅施展达摩踪步,左闪右幌,已使老人舆老婆婆越打越寒心,目睹唐三好像预知自己二人的掌法。

  唐三见二老直不休,知道自己如果一直躲避,也不是办法,忽而腾⾝飞起,一个翻⾝,头下脚上,使出鬼魔神功的绝招,攻向二老,二老心惊胆寒双方各个斜飞闪躲。

  唐三也未再攻击,见好就收。

  此时二老,各个露出惊骇的眼光,二人四只眼睛注视着唐三。

  不久,老婆婆道:“疯老头,这是怎么一回事?”

  老人惊讶道:“怪啊!他怎会鬼魔神功呢?”

  老婆婆道:“问问看,他是谁?”

  老人问道:“朋友!鬼魔神功是何人所传授?”

  唐三反问道:“二位尚未回答在下的问题?”

  老人沉思一会,道:“老夫若说是家传的,你相信吗?”

  唐三没有回答,沉思着。

  老人又道:“朋友是谁?”

  唐三回道:“斗笠门门主。”

  老人望着老婆婆,道:“老不死的,你可听说过斗笠门吗?”

  老婆婆皱眉道:“旁门左道,又是天魔门派,我那里知道!”

  唐三怒道:“芳驾,出口毁谤本门,望你能给在下一个代,否则…”

  老婆婆刚,尖声道:“否则,怎样?”

  唐三睑⾊一变,就要出手攻出。

  老人急劝道:“朋友慢来,事情弄清楚再打也不迟。”

  停顿一下,道:“老夫方才说过,飞魂掌法乃是家传,朋友有何感受?”

  唐三皱眉道:“二位难道是天魔老前辈的家人。”

  老人道:“老夫天魔右使。”

  老婆婆道:“老⾝天魔左使。”

  唐三拱手道:“原来是青海老人与雪山怪婆。”

  二老一听唐三道出二人的来历,不噤问道:“你到底是谁?”

  唐三平淡道:“在下刚才不是说过了。”

  青海老人问道:“那你又怎会知我二老呢?”

  唐三微笑双目忽然一睁,碧绿寒光四,道:“老丈是否看到了?”

  青海老人惊道:“什么!你已练成了鬼魔神功。”

  唐三笑道:“在下已得天魔再传,不过仅得天魔东方鹤老前辈武学的一半而已。”

  青海老人问道:“我家主人可健在吗?”

  唐三沉声道:“东方老前辈在八十年前已舆天神吕仙子,双双搏战,死于⾕。”

  天魔左右二使,不待唐三说完,已经老泪纵横,泣不成声,唐三看在眼里,深表同情。

  过了一会,青海老人对雪山怪婆,道:“老不死的,还等什么!”

  言罢,双双扑倒在地,道:“右使青海老人、左使雪山怪婆,拜见少主。”

  唐三赶忙伸手扶起二人,道:“两位千万不可如此!”

  左右二使起⾝,青海老人道:“老主人曾经待过,如果一旦不能回来,以后遇到会鬼魔真经上武功的人,要我们二人奉为主人,今⽇既然与少主相遇,少主就不要为难我们,此乃天意。”

  雪山怪婆直慡道:“少主,我二人已经知道老主人,已不在人世间,如今只好追随少主了。”

  唐三很是为难,沉思一下,道:“二位前辈,这样吧!在下就与二位平辈论如何?”

  二老异口同声,道:“不行,要是少主不愿我二人追随,我们只好去找老主人了。”

  唐三无奈道:“好吧!”

  二老一声呼,道:“谢过少主。”

  青海老人问道:“少主,现在要去那里?”

  唐三道:“在下舆门下,追赶青风客萧风,但在半途中却与他们分手,我想他们可能已去周家口了。”

  青海老人道:“我们就去周家口吧!”

  唐三微笑点头,三人离开破庙,直奔周家口,在半途上,唐三将自己的⾝世等等经过,向左右二使说了一遍。

  时近⻩昏,三人已来到了周家口,在大街上找了一家客栈,举步走了进去。

  这家客栈名称是兴来客栈,在店小二引导下,三人要了两个房间,住了下来。

  过了不久,店小二送来了洗脸⽔,三⼊分别清洗一番,立即倍感精神清慡。

  因一路奔波,此时三人肚子已有饥饿之感,于是三人来到客栈前厅,选了一座靠右边的角落,唐三坐在首位,左右由二老相陪,叫了饭菜,开始用餐。

  突然——

  ‮央中‬的坐位上,有名大汉⾼声说道:“江湖传言,周家口的‘细妹’如云,令人留连忘返。”

  另一人,问道:“什么是‘细妹’?”

  大汉道:“连‘细妹’都不知道,你来周家口个庇!”

  那人笑道:“所以才问问你老哥呀!”

  大汉得意道:“周家口大部份是客家人,客家人称呼女人为‘细妹’!”

  那人恍然大悟道:“噢!原来如此!”

  大汉⾼声道:“大观园主人,招贤纳士,均以‘细妹’为酬,每⽇前去应征之人,如过江之鲫。”

  那人笑道:“老哥,既然如此博学,为何不去呢?”

  大汉旁无他顾道:“去个庇!”

  那人道:“此话怎讲?”

  大汉道:“兄弟肚⽪里那点东西,那有资格去呀!不过…”

  那人接道:“不过什么?”

  大汉道:“机缘未到,明师难求。”

  那人笑道:“原来是说你的武功。”

  大汉认真道:“大观园‘细妹’如云,都是千挑细选,‮媚娇‬如花的佳人,我文不成,武也不成,只好等个机缘了。”

  那人安慰道:“你老哥别难过,以后会有机会的。”

  大汉惊讶道:“以后还有什么机会?”

  那人道:“等下辈子再托生,把书读好,再找位好师⽗学武功就行了。”

  大汉怒笑道:“去你的!”

  两人相视,哈哈一笑,便低下头,大吃大喝起来。

  唐三听完二⼊之谈话,心想,大观园主人是何许人物?招贤纳土,文武兼收,不知何故?

  左右二使,见唐三沉思不语,觉得很奇怪。

  雪山怪婆直言道:“少主,想些什么?”

  唐三凛神一正,道:“在下听了刚才那两位说起,大观园主人,以美女为酬,招贤纳士,如此一来,反而招来一些好⾊之徒,又怎能称为贤士呢?”

  左右二使不由相视哈哈一笑,此时,三人已用完了酒菜,各自回房休息。

  ‮夜一‬之间,唐三已联络上斗笠门的门下,同时也找到了孙五空、沙和尚舆朱九戒三人。

  唐三经门下的报告,已打听出武林皇帝在周家口的蔵⾝之处。

  这是周家口的大户,整座房子,建筑雄伟,气派巍峨,在大门上方那块金粉的横匾上,写着“紫庭阁”三字。

  此时,唐三单独一人来到紫庭阁,一进大门,向四周四顾一下。

  突然——

  一阵狂笑声传出,唐三闻笑停步,双目一睁,碧光四,朝四周巡视一番。

  笑声一停,传出武林皇帝的声音:“门主的定力,合老夫佩服。”

  唐三冷言道:“此话怎讲?”

  武林皇帝道:“门主已⾝陷重围,仍能一心不,那能不令老夫佩服呢?”

  停顿一下,又道:“老夫隐蔽周家口,门主仍能找上门,不知今夜又有何指教?”

  唐三冶冷道:“你就是蔵⾝天涯,在下也要把你找出来。”

  武林皇帝沉声道:“你我可有什么大仇?”

  唐三沉思一下,道:“武林圣火令,是至⾼无上的信物,在下不能坐视它任人藐视,你应还我一个公道来。”

  武林皇帝笑道:

  “冷面魔君,已死在贵门之下,门主还不満意的话,老夫只好将⽇月双环上官金宏给门主处置,希望门主能就此罢手?”

  唐三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出卖属下以求自保的人哦!”停顿一下,又道:“上官金宏又不是主谋,在下杀他也不能向武林代。”

  武林皇帝沉声道:“如此说来,门主是非找老夫算帐不可了?”

  唐三冷声道:“你早该想到这些了。”

  武林皇帝没有回话,唐三也闭口不语,霎时空气凝结。

  忽然,武林皇帝开口道:“门主,不该只⾝孤单一人前来。”

  唐三问道:“武林皇帝的意思是…”

  武林皇帝哈哈笑道:“只要老夫一声令下,门主应该可想到结果会如何?”

  唐三笑道:“在下既敢涉险,必有所准备。”

  武林皇帝怔了一下,道:“老夫偏不信琊,今夜倒要看看门主的下场如何?”

  接着,一声喝道:“亮火!”

  突然亮起了数支火把,熊熊火光把紫庭阁的大院照耀的如同⽩昼。

  唐三自进⼊紫庭阁以后,就感觉气氛不对劲,如今看到大院的四周,人影数幌,十几名大汉,各个手拿着一具火磷弹筒指向唐三,想必此地早已布下陷阱,等他自投罗网。

  不一会,武林皇帝又喝道:“熄火!”

  数支火把忽然又熄,整座大院又恢复了一片漆黑,令唐三震骇不已。

  武林皇帝得意笑道:“门主,看清楚没有?”

  唐三平淡道:“几支暗器,在下并没有放在心上。”

  武林皇帝哈哈笑道:“每一具皆是火磷弹筒,想必门主有所耳闻。”

  唐三闻言,心头开始震骇,假若十几筒火磷弹一齐发,恐怕非自己的功力所能抵抗的。

  武林皇帝笑道:“门主,此时若想退出去还来得及。”

  唐三勉強维持镇静,道:“此话怎讲?”

  武林皇帝认真道:“只要门主答应斗笠门从今夜开始,退出武林,不再管老夫之事,老夫就放门主安然离去。”

  唐三闻言,非常懊恼,一失⾜却落⼊人家的陷阱里,心內一急,想不出一个良第之计。

  正在此时,耳际突然飘进蚊子般的声音,仔细一听是左右二使的传音⼊室之法。

  青海老人传音道:“少主,尽量拖延时间,四周的暗桩由左使与孙五空等人,负责应付。”

  唐三闻言,信心大定,笑道:“好!武林皇帝快人快语,但不知武林皇帝有何雄心大计?”

  武林皇帝哈哈笑道:“问的好…”话声突然一停,又道:“门主好心机,老夫差点就告诉你了。”

  唐三没有回话,尽量在拖延时间,好让孙五空他们得手。

  武林皇帝追问道:“门主,可真决定退出武林?”

  唐三没有立即回答,心里一直盘算着,算一算时间,外面孙五空他们应该得手了。

  于是,口气变道:“这是你武林皇帝的妄想,在下是有备而来的。”

  武林皇帝怔了一下,道:“难道你…”唐三肯定道:“不错!”

  武林皇帝疑心一起,喝道:“搜!”

  忽见两条人影从暗处一窜而出,⾝形一幌跃飞而去,可是,等待了一会,却未见二人回来。

  武林皇帝脸⾊一变,又喝道:“再搜!”

  又见四条人影腾⾝飞出,过了一会,啪!啪!啪!连续三声,三条人影已被摔在大厅之上,动也不动。

  武林皇帝非常震惊,大声喝道:“施放火磷弹!”

  此时——

  四周一点反应都没有,显然,自己设在四周的埋伏,已遭到毒手。

  武林皇帝怒火已升,杀机立起,右手一挥,只见从大厅內走出十八名黑⾐大汉,每人手持一具火磷弹筒,在武林皇帝左右排成一列。

  同时,武林皇帝又喝道:“亮火!”

  大厅內忽然一亮,八名大汉各自⾼举火把一齐走了出来,八支熊熊火焰的火把,已将紫庭阁照耀的非常明亮。

  唐三微笑道:“武林皇帝所设埋伏已不攻自破,还不束手就擒。”

  武林皇帝冷哼道:“哼!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唐三微笑道:“十八支火磷弹筒,又能奈何于我!”

  武林皇帝厉声道:“老夫一声令下,将你烧成灰才了我心愿。”

  唐三哈哈笑道:“既然加此,不妨试试。”

  武林皇帝目睹唐三有恃无恐的神态,疑心大起,不噤双目向四周望了望,但却没异状,心想,难道斗笠门的人都已倾巢而出?

  唐三微笑道:“武林皇帝,四周埋伏的人呢?”

  武林皇帝道:“当然已遭毒手了,可是老夫仍然信心十⾜。”

  唐三冷冷道:“你凭仗什么?竟敢加此有恃无恐。”

  武林皇帝嘿嘿笑道:“千百⾼手,也难抗拒火磷弹的威力,更何况十八具火磷弹筒,一齐攻向门主一人呢?”

  唐三內心震惊,但不动声⾊道:“在下只是⾎⾁之躯,怎能抵挡得了,不过…”

  武林皇帝疑道:“不过什么?”

  唐三微笑道:“要是换上武林皇帝你呢?”

  武林皇帝皱眉道:“当然承受不了。”

  唐三无奈道:“既然如此,咱们都是一样的命运。”

  武林皇帝怔道:“门主,此话怎讲?”

  唐三哈哈笑道:“如今,你我已成势均力敌之势了。”

  武林皇帝惊道:“难道你…”唐三平淡道:“刚才四周埋伏的人手中的火磷弹筒,威力是否一样?”

  武林皇帝脸⾊一变,道:“十八比十二,老夫认为仍是赢方。”

  唐三冷言道:“既然如此,为何不试上一试?”

  唐三嘴巴虽如此说,但心里真害怕武林皇帝一声令下,十八具火磷弹筒齐,那时,必定难逃而去,现见武林皇帝沉默不语,知道他已心生动摇,不噤心情才松了下来。

  武林皇帝沉思一下,道:“贵门的人为何不现⾝呢?”

  唐三不直接回答,道:

  “虽然十八此十二,在数字上,在下方面较弱,不过,贵属下武功并非⾼手,而我们这方面⾼手如云,恐怕就得另当别论了。”

  武林皇帝闻言,不由四周望了望,心里已承认了唐三所说的话。

  唐三神⾊一正,道:“今⽇之事,乃你我二⼊之事,何不放手与在下一搏。”

  武林皇帝嘿嘿笑道:“你我之战,迟早难免,不过今夜局势乃对老夫有利,老夫又何苦亲自出战呢?”

  唐三故意道:“贪生怕死之辈,能逃过今天,却很难逃过永远!”

  武林皇帝嘿嘿笑道:“老夫向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不管你怎么说!”

  唐三见之法无效,正想用其他方法,他动手一搏,以便了解武林皇帝武功的路数。

  此时——

  突然传来青海老人传音⼊室,道:“少主,可以飞⾝扑向那老匹夫,那些大汉已中了我的飞魂掌法,均已控制住了。”

  唐三心中一喜,大吼一声,⾝形跃飞出去,疾扑武林皇帝,武林皇帝被一突袭,深感意外和震惊。

  大声喝道:“速放火磷弹!”

  十八名黑⾐大汉,动也不动,武林皇帝见状,吓的心惊⾁跳,想不明⽩十八名手下,怎会一下子就彼人制住,想到此,立即闪⾝进⼊大厅內,一幌⾝就不见了。

  一时,大厅內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当唐三正要向前追赶武林皇帝时,左右二使与孙五空等人已来到他的⾝旁。

  此时——

  青海老人闪⾝飘落在黑⾐大汉⾝旁,夺过两支火把抛进大厅內,使得厅內一片明亮。来人在大厅內寻找一遍,才发现在一张桌下,有一条新挖的地道,洞口黑漆漆,想必武林皇帝是从此地道逃走。

  突然——

  大听外火光冲天,众人大惊,闪⾝而出,一见庭院的枯草着火,火势很大,霎时已成一片火海。

  此时——

  大门外响起武林皇帝的笑声,道:“各位尝一尝烤野猪的滋味!老夫走了。”

  沙和尚叹道:“阿弥陀佛,报应!报应!”

  朱九戒眼睛一亮道:“沙和尚,你在说谁?”

  沙和尚无奈道:“这种事还要讲嘛!”

  此时,青海老人喝道:“右使先行,少主请随后而出,脚踏我的肩顶,大家依次飞越这片火海。”

  话整一落,人已腾⾝飞出二丈之远,唐三随后弹⾝而出也是二丈,脚点右使青海老人的肩头,⾝形做第二次弹⾝飞出又是二丈,接着换青海老人腾⾝脚尖点唐三的肩头,又跃飞二丈,如此几次,两人已飘落在紫庭阁门口。

  接着,左使雪山怪婆与孙五空一组,朱九戒与沙和尚一组,也依样画葫芦,越过这片火海。

  朱九戒武功此起他们,略差一筹,此时,已狼狈不堪,⾐角上已有几处被烧破洞,幸好没有受伤。

  在旁的沙和尚呼了口气,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上天有好生之德,一条野猪才逃此劫。”

  朱九戒苦苦一笑,没有回话。几人见状,相互笑了笑,腾⾝离开而去。

  当唐三他们离开不久,紫庭阁的大门前,霎时出现一条人影,正是那武林皇帝,但见他望着唐三几人的背影,恨恨的跺着脚。

  几天来,周家口发生了一件轰动武林的大事,由于小龙女龙雅君故意以假的⽔火龙珠在周家口出现,造成江湖人士的争夺。

  首先那盛装⽔火龙珠的木匣子,是被钓鱼翁陈三郞巧施计谋,鱼杆飞钓之法得到手,但不久,却被鬼婆婆率领鬼门关的⾼手追踪下,在绿竹林将陈三郞击毙,将⽔火龙珠夺去。

  一时,消息传了开来,整个周家口灵推聚集,目标都指向鬼婆婆,纷纷四处搜寻鬼婆婆。

  武林皇帝也不例外,派遣⾼手,四下搜寻鬼婆婆可能蔵⾝之处,可是却没有查到鬼婆婆的行迹,因而开始怀疑鬼婆婆要将⽔火龙珠占为已有,忽然大怒下令属下,如遇上鬼门关的人,格杀勿论。

  因⽔火龙珠的出现,使周家口闹的风雨満城。

  鬼婆婆连夜坐著一辆四马篷车,离开了周家口,天刚亮,一口气已奔走了八十里的路程。

  突然——

  听到马长嘶的声音,双蹄骤扬,马车霎时停了下来,原来是小龙女当道而立,接着黑⽩无常二人闪⾝而出,挡在车前。

  小龙女开口寒喧道:“鬼婆婆,别来无恙!”

  车帘一掀,露出鬼婆婆的笑脸,道:“原来是你!挡住本关去路有何指教?”

  小龙女笑道:“恭喜鬼婆婆得到⽔火龙珠?”

  鬼婆婆脸⾊微变,道:“此话怎讲?”

  小龙女笑道:

  “鬼婆不必多疑,妾⾝人单势薄,不敢妄想争夺⽔火龙珠,只是想开开眼界罢了!”

  鬼婆婆见小龙女一脸祈望之⾊,不像心存恶念之样子,不由得想起在太祖庙蒙小龙女提醒,使鬼门关之人及时趋毒救治,这份人情至今未报,想至此,不噤伸手⼊怀里将木匣子掏出,取出⽔火龙珠置于掌中。

  鬼婆婆笑道:“⽔火龙珠在此,请看!”

  小龙女双眼注视良久,叹道:“不看也罢!”

  鬼婆婆怔道:“此话何意?”

  小龙女认真道:“这⽔火龙珠是假的。”

  鬼婆婆惊骇道:“什么?”

  小龙女肯定道:

  “鬼婆婆手上的⽔火龙珠确实是假的。”

  鬼婆婆问道:“如何看出?”

  小龙女分析道:

  “真的⽔火龙珠,无论黑⾊或红⾊部份,⾊泽明亮耀眼,而且有毒之物放在其上,立即死亡,而且,整颗⽔火龙珠立刻变成黑⾊。”

  停顿一下,又道:

  “鬼婆婆手上的⽔火龙珠,没有光泽,而且黑⾊与红⾊接之处,很不自然。”

  鬼婆婆向黑无常喝道:“快!快去捉一毒物来试试。”

  黑无常应了一声,腾⾝飞出落⼊道旁草丛中,片刻之后,飘⾝而回,右手已捏住一条毒蛇三寸之处,蛇⾝尚在蜿曲‮动扭‬着。

  鬼婆婆一扬手喝道:“接住!试上一试!”

  黑无常伸手一接⽔火龙珠,将⽔火龙珠往蛇口一塞,但见那条毒蛇张嘴咬住⽔火龙珠不放。

  鬼婆婆凝神双眼盯着⽔火龙珠,过了一会,那条毒蛇仍然蜿折‮动扭‬,嘴中的⽔火龙珠仍然没有变⾊。

  鬼婆婆无奈长叹道:“丢了吧!”

  黑无常顺手将毒蛇用力一捏震毙,抛向道路旁边的草丛里。

  鬼婆婆忍着一窝囊气,苦笑道:“多谢您的指点。”

  转⾝向手下喝道:“转道去周家口。”

  那辆篷车疾驰奔去。

  小龙女目送马车去远了,冷冷一笑,俯⾝捡起木匣子与假的⽔火龙珠,往怀裹一塞,腾⾝追逐而去。

  鬼婆婆一行人,疾奔周家口大观园而来。

  大观园主人,招贤纳士以‘细妹’为酬,早已是周家口人人都知的事。

  今天,在大观园地下室的大厅內灯火照耀,武林皇帝竟然也出现于此处,而且面⾊沉重,郁郁不,座上的人,鸦雀无整。

  忽然见他叹道:

  “这些⽇子来,群雄云集在周家口,本来在此地招募⾼手之事,应该⽔到渠成,-却没想到⽔火龙珠突然在此地出现,使老夫的计划深受影响。”

  江中平有意揷嘴,道:“爹!”

  却被武林皇帝阻止,说道:

  “平儿,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鬼婆婆独呑⽔火龙珠远走⾼飞,这口气也令老夫很难忍受…”

  突然——

  寒雨飞针鲁仲秋,匆匆走了进来。

  躬⾝向武林皇帝报告:

  “鬼婆婆率手下已朝本园而来。”

  武林皇帝喊道:

  “很好!老夫就等地们到来。”

  片刻之后,月光下,见十几条人影,闪电般疾驰而来。

  此时——

  武林皇帝喝道:“亮灯!”

  整座大观园內,忽然灯光辉煌,光亮如同⽩昼一般。

  鲁仲秋出来接,拱手道:“鬼婆婆,请!”

  鬼婆婆脸⾊沉重,率领属下,大步走人大观园的地下室,等到各人落了座。

  武林皇帝冷冷道:“鬼婆婆为何回来呢?”

  鬼婆婆凝神道:“不知武林皇帝要问什么?”

  武林皇帝冷言道:“江湖传言,鬼婆婆已得到⽔火龙珠远走⾼飞,老夫不明⽩芳驾为何返回周家口呢?”

  鬼婆婆笑道:“武林皇帝是在兴师问罪吗?”

  武林皇帝道:“老夫只是想了解一下!”

  鬼婆婆道:“你我曾有约定,⽔火龙珠到手之后,归属本关,是否有此一说?”

  武林皇帝凝神道:“老夫说过的话,绝无反悔之意!”

  停顿一下,又道:“这么说,⽔火龙珠已在鬼婆婆手中了?”

  鬼婆婆点头道:“不错!”

  武林皇帝神⾊动,其属下个个功力提⾜,只待一声令下,立即搏杀鬼婆婆。

  此时,鬼婆婆却叹道:“唉!不过…”

  武林皇帝怔道:“不过什么?”

  鬼婆婆道:“是假的⽔火龙珠。”

  武林皇帝怔了怔,道:“怎会是假的?”

  鬼婆婆认真道:“本关曾命黑无常捉一条毒蛇试过,证实那⽔火龙珠是假的。”

  武林皇帝心中不相信,道:“那么,⽔火龙珠呢?”

  鬼婆婆道:“丢了。”

  武林皇帝闻言,疑心大起,道:“芳驾,如此之说,很难令人相信?”

  鬼婆婆神⾊一正,道:

  “本关自知如此说法,很难令人相信,如今周家口已成虎口,本关再返回此地,若是真有⽔火龙珠在⾝,无异自投虎口。”

  武林皇帝略一沉思,道:“芳驾目前有何打算?”

  鬼婆婆道:“如果你我之约定,没有作废,本关助你拒敌,你帮本关取⽔火龙珠。”

  武林皇帝微笑道:“好!就此决定。”

  鬼婆婆站了起来,道:“夜深了,本关告辞。”

  武林皇帝不再挽留,道:“送客!”

  寒雨飞针鲁仲秋领头肃送,鬼婆婆率一⼲属下疾奔离去。

  XXXX

  从开封可搭船沿贾鲁河到周家口。

  蒙蒙的烟雾,笼罩着⽩茫茫的河面,淡淡的月光,悬挂在黑漆漆的天空。

  点点渔火,在河面上像流星般的移动,河⽔静静地流着,隐约地似乎在暗暗啜泣着武林伤心往事。

  此时——

  出现有一画舫在周家口渡船头附近,载浮载沉,纱窗纤影微幌,丝竹弦乐曼妙飘出,令人沉醉向往。

  见一名少女走出內舱,站在船头,昑唱道:“池塘的⽔満了,雨也停了,田边的稀泥里,到处是泥鳅,天天我等着你,等着你捉泥鳅,大哥哥好不好,咱们去捉泥鳅,小牛的哥哥…”

  舱內炭火熊熊,百毒门主何一凡列为上座,脸⾊凝肃,左首坐着银百里森,长颈剑客破嗓门。右边客位坐了一位矮瘦⽩须老人,⾝穿灰⾊宽袍、两眼精光有神,显然是一位武功⾼強之人。

  何一凡凝神道:“斗笠门横行江湖,自认名门正派,将我等不放在眼里,今⽇杜兄莅临,必有指教。”

  矮瘦⽩须老人,乃是泥鳅岛主人杜杉参,二十年前率领岛上⾼手,进⼊中原,造成势如矿竹之势,所到之处武林人物尸骨如山,多数伤在泥鳅毒粉之下,这才引起武林第一圣僧,以达摩神功将他们逐回泥鳅岛。

  如今知道斗笠门的门主是武林圣火令的传人,早巳想报二十年前的深仇大恨。

  杜杉参怒道:“兄弟此次来到中原,如遇那小贼,必令其剑下亡魂,何兄请宽心。”

  何一凡哈哈笑道:“豪语!豪语!你我就此联手一举擒灭斗笠门。”

  杜杉参得意笑道:“夜深,兄弟先告辞了。”

  言罢,起⾝率领四名手下,走出舱外,微一拱手,腾⾝飞跃飘落在岸上疾驰而去。

  月光之下,见五条人影疾快如同流星赶月般往前奔驰。

  突然,啪的一声,一点黑星如巨之物,飞击在泥鳅岛主杜杉参后脖颈上,痛了一下,使他忽而停⾝。

  怒喝道:“他妈的!什么人敢戏弄老夫?”

  夜深人静,岸边柳枝簌簌轻摇,那里有人影呢?

  杜杉参喝道:“搜!”

  一名灰⾐劲装大汉,闪⾝一跃,掠⼊柳树丛,过了一会,却不见其复出。

  杜杉参心知不妙,双臂功力一聚,就要腾⾝扑⼊柳林中,却见那名灰⾐劲装大汉已由柳林飞回,不由心情一松。

  霎时,叭的一声,见那名大汉已摔落在地上,早已气绝多时,令泥鳅岛主杜杉参惊骇绝。

  杜杉参一言不吭,挥手示意,四人⾝形腾⾝疾扑向那柳林,四人在柳林中飞绕一圈,却无发现异状,立即又飘⾝回到河边。

  此时——

  杜杉参脸⾊一变再变,冷哼道:“走!”

  立即⾝形跃起向前奔去,一名灰⾐劲装大汉将地上同伴尸体挟起,紧跟随在后奔去。

  忽然,空中飘来一阵苍老之声:“老不死的,你看月⾊真人!”

  一名老太婆声音道:“疯老头,你以为自己还年轻,正在谈恋爱。”

  苍老男音嘻唱道:

  “为着环境未能来完成彼段永远难忘的恋情,孤单来到昔⽇的河畔,景致犹原无改变,不平静的河涌声…”

  老太婆道:“疯老头,已经有个孙子,还在唱什么恋歌?”

  苍老男音道:“老不死的,生儿育女辛苦半辈子,生个孙子还没有给他取个名字呢?”

  老太婆道:“孙子名泥鳅,有何不好,何必再取一个名字?”

  苍老男音道:“现在流行捉泥鳅,当泥鳅的容易被人戏弄。”

  老太婆道:“疯老头,你怎么咒他呢?”

  苍老男音道:“老不死的,如果泥鳅不好,那就取‘土虱’仔了。”

  老太婆道:“疯老头,‘土虱’也不好,菩萨才好。”

  苍老男音笑道:“好!好!就取菩萨。”

  老太婆道:“菩萨跟圣僧差不多,可是泥鳅就差多了。’

  突然——

  谈话之音停上了,泥鳅岛主杜杉参立即停住脚步,竖耳静听,举目四寻不见人影,心中不是滋味,因而跨步往前疾走。

  当四人来到相思桥,抬头一看,桥栏上坐了一对男女老人,两人好似在争执什么?

  杜杉参心中一动,才想起方才自己停⾝之处,离此百丈之远,此对老夫妇之谈话,怎会清晰飘送⼊耳,而且言语有所暗示。

  于是,转头示意,三名劲装大汉飘⾝往桥上一纵,想在相思桥头将两名老夫妇围住。

  但见一名灰⾐大汉飞⾝越过桥⾝,到了桥头,另二名大汉⾝在空中,突觉两只小腿像似被蛇咬一般,腿一⿇,一失知觉,噗通!噗通!两人已落⼊河里,没见他们再浮起来。

  杜杉参脸⾊骤变,怒道:“你们是谁?竟敢戏弄老夫属下。”

  老人闻言,向老太婆问道:“他在对谁说话?”

  老太婆问道:“我怎曾知道,你不会问问看?”

  老人抬头望着杜杉参道:“你可是对老朽说话吗?”

  杜杉参冷冷道:“不是对你说话,难道老夫自言自语!”

  老人平淡道:“有事吗?”

  杜杉参冷冷道:“老夫两名手下,可是中了你的暗算?”

  老人点头道:“老朽夫妇,深夜在此谈心,不愿他人打搅,他们偏要从老朽⾝旁越过,三名杀其二人,已经够留情面了。”

  杜杉参惊骇道:“什么!”

  泥鳅岛主杜杉参非常震惊,老人怎样出手杀人,自己怎会没有看出来,想到此,不愿与此強敌为仇,忍气呑声下去。

  杜杉参呼口气道:“老夫,泥鳅岛主杜杉参。”

  老太婆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杜杉参威风道:“老夫泥鳅岛主。”

  老太婆转向老人道:“疯老头,这次你可不能怨找老太婆生气了。”

  老人嘻笑道:“反正我们的孙子是菩萨,又不是泥鳅,你爱怎样就怎样。”

  此时——

  杜杉参目睹手下被人暗算连毙三名,那能不气,加今又听二老谈话之下占尽自己的便宜,不由怒火心生,杀机突起。

  杜杉参嘿嘿道:“两位连毙老夫手下,今夜不还一个公道来,就别想活着离开此地。”

  这对老夫妇,正是天魔的左右使,即是青海老人和雪山怪婆。

  青海老人冷冷道:“凭仗那点泥鳅毒粉,竟敢夸下海口,老朽就饶你不得。”

  杜杉参恍然大悟,自己在画舫上与百毒门主何一凡密谈,皆被此二老偷听去,心中非常震惊。

  心想,当时舱中没有一个不是武功⾼手,何况船面尚有监视之人,此二老能来去自如,这等功力令人不敢想像,但心中仍不服气。

  突然——

  剩下的那名灰⾐大汉,长剑一挥,刺向青海老人的后背,剑势凌厉狠毒,见青海老人头也不回,右袖一招向后甩去,飞袖似石屏疾奔,使那大汉无法躲开此招。

  只听青海老人喝道:“老朽要断你双臂!”

  霎时,那大汉双臂齐肘一凉,两只手臂飞去老远坠落在地上,鲜⾎四溅如雨。

  那名大汉双臂已断,突觉痛苦万分,于是,一个⾝躯侧飞而起,嘭!一声落⼊河里,片刻,河⽔已变成红⾊。

  杜杉参怒火冲天,双手一扬,幻起一片耀眼的黑圈罩上青海老人,招出无声,快捷诡异。

  青海老人飞⾝上,双掌立即拍出,寒风飒飒,冰冷刺骨,袭向杜杉参的黑圈。

  青海老人的飞魂掌法,积百年功力,令杜杉参越打越寒心,自己用尽奇招绝学,都被青海老人的掌势阻住,无法伤到他。

  此时——

  杜杉参见状,狠心之计立起,忽而攻出两招将青海老人退一步,一片黑⾊烟雾脫手飞出,泥鳅毒粉黑星千万点,将方圆丈內密密罩住。

  青海老人双臂疾振,寒气忽变成千万黑影,如似晴空降甘露,将泥鳅毒粉化露⽔降落。

  泥鳅岛主杜杉参心惊⾁跳,长啸一声,纵⾝腾空闪电般地离去。

  青海老人,雪山怪婆二人相视一笑,走下相思桥,跃⾝而去。

  等二老消失于夜⾊之后,相思桥旁已多出了三条人影,正是百毒门主何一凡、长颈刺客破嗓门、银百里森三人。

  三人脸⾊沉重,望着红⾊的河⽔,个个坠⼊沉思之中。

  突然——

  破嗓门呼道:“活…活…”

  百里森瞪眼道:“没有活的啊!”破嗓门用手指向渡船那边一片红光。

  百里森怔道:“起火了!”

  何一凡喝道:“走!”

  三人⾝形如风,来到渡船头!河上那艘精巧画肪,已成一片火海,抢救已来不及了。

  何一凡呼了口气,叹道:“唉!走吧!”

  三人转⾝向周家口城里去。

  待三人去远了,见两条人影闪⾝而出,赫然是天魔二使,二老望了望⾚红的河⽔,也转⾝离去。

  何一凡三人疾弃了一段路程,却被天星岛四大星君挡住去路。

  何一凡三人停步,破嗓门怔道:“是四…大…神…经…”

  朱雀星君闪而出,道:“你才是神经!”

  何一凡一见朱雀星君慕容火,不由联想到自己那艘画肪,必是他纵火焚毁,于是杀机立起,人也跨前一步。

  何一凡冷笑道:“天星岛也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四位星君却做出宵小的事来。”

  慕容火怒道:“你说什么?”

  何一凡冷冷道:“火烧画舫,难道不是宵小行为吗?”

  慕容火怔了怔,道:“此话怎讲?”

  何一凡冷冷道:“画舫停泊于渡船头,你们乘我不在船上,故了一把火,将它烧个精光。”

  停顿一下,又道:“今夜,你们不现⾝阻挡去路,我也会找你们,讨还一个公道。”

  四大星君这才明⽩,原来百毒门主在渡船头有一艘画舫,不知被谁乘机放火烧了,恰巧他们四人现⾝阻他们去路,才疑心画舫必是他们四人所为的。

  慕容火道:“火烧画舫不是我们所为,你信也好,不信也好。”

  何一凡沉思一下,道:“既然如此,你们为何阻挡我的去路?”

  慕容火道:“你⾝为一派的掌门,怎可与武林皇帝为虎作伥,助纣为恶呢?”

  何一凡道:“志不同不相为谋,我与武林皇帝袒诚相,有何不行?”

  慕容火道:

  “武林皇帝強掳我的侄儿女,胁迫天星岛与他合作,谋夺⽔火龙珠,这种行为是江湖人的大忌,他却做的出来,希望门主考虑慎思?”

  何一凡道:“若我仍然与他相呢?”

  慕容火沉声道:“那就怪不得我们了,为武林除害。”

  何一凡仰天狂笑,笑声一停,厉声道:“何某行道江湖,无人敢阻挡我的去路,四位出言不逊,那就怨不得我了。”

  四大星君武功各有所长,江湖上搏战不下百场,虽然胜负各有,从不知惧怕为何吻,今夜,面对百毒门主仍然如此,否则,也不敢拦路相阻。不过,对百毒门的毒物很感头痛,不得不各加小心。

  何一凡怒火已起,双掌往怀中一挥,大步向四大星君走去。

  突然——

  空中又飘来二老对话之声,在场每位都竖耳细听。

  青海老人道:“老不死的,快走!看热闹去。”

  雪山怪婆道:“疯老头,看什么热闹?”

  青海老人道:“打架啊!”雪山怪婆道:“打架有什么好看!”

  青海老人急道:“老不死的,你不去,我可要先走一步了,再晚一点,就看不成了。”

  雪山怪婆埋怨道:“杀了四个,惊走一个,烧了一条船,已经很累了。”

  青海老人急道:“老不死的,到底去不去?”

  雪山怪婆道:“疯老头,好吧!去就去。”

  片刻之后。

  月光之下,众人已看清两名老态龙钟的一对老夫妇。

  何一凡见状,心惊胆裂,暴喝一声,⾝形如闪电般,飞奔离去,银百里森与长颈刺客紧跟在后,流星赶月在何一凡⾝后急驰而去。

  天星岛四大星君忽见何一凡等人,见天魔二使到来,惊吓的破空而去,四人不噤一怔。

  青海老人见何一凡等人,已消失在夜⾊之中,望了望雪山怪婆。

  笑道:“怎么!走了!”

  雪山怪婆道:“疯老头,热闹看不成了,走吧!”

  言罢,二老看也没看四大星君一眼,转⾝就要走了。

  慕容武急喊道:“前辈,请留步!”

  青海老人向雪山怪婆道:“老不死的,我的前背长得好,还是后背长得好?”

  雪山怪婆埋怨道:“疯老头,什么时候?还讲这些话。”

  青海老人笑道:“老不死的,现在是夜晚时候,正是…”、

  雪山怪婆接道:“瘟老头,你发疯了。”

  慕容武又道:“前辈!”

  青海老人转⾝问道:“你可是对老朽说话?”

  慕容武抱拳道:

  “在下天星岛慕容武,适才与百毒门主何一凡正搏战,前辈一语,将他们惊走,在下就此谢过。”

  青海老人道:“老朽与他们也有过节,故而现⾝将其惊走,老朽是为了自己,你们也不用谢我。”

  慕容武问道:“请问前辈,贵姓大名?”

  青海老人笑道:“斗笠门左右二使。”

  话一说完,二人已飞出十尺之外,瞬间,已消失无踪。今夜,四人突见二老现⾝,而且武功⾼強,个个楞望着二老的方向。

  过了一会,慕容武叹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武学浩瀚似海,学无止境。”

  停顿一下,又道:“我们兄弟四人,幸亏没有与斗笠门为敌,不然,今夜就别想离开此地。”

  慕容火疑问道:“斗笠门有此二使,怎没听唐门主提过?”

  慕容武凝神道:

  “唐门主已得武林圣火令的⾐钵,功力已达到至⾼的境界,看来斗笠门卧虎蔵龙,⾼手如云,武林有福。”

  望着三位兄弟,叹道:“唉!走吧!”

  四人腾⾝而起,向周家口城里奔去。

  XXXX

  “人间风⽇不到处,天上⽟堂森宽树;

  想见东坡旧居士,挥毫百斛泻明珠。

  我家江南摘云腴,落磴霏霏雪不如;

  为君唤起⻩州梦,独载扁舟向⽟湖。”

  这是宋朝⻩庭坚“双井茶”的诗句。在周家口靠近渡船头附近,有一双井湖,是取这首诗命名的。

  只见双井湖上落花愈多,其⽔愈清。浩浩,曲折萦纡,池边两行垂柳杂以早的梅花,遮天蔽月,真无一些尘土。

  忽见柳荫中又露出一个折带朱栏板桥来,渡过桥去,诸路可通,便见一所清凉瓦舍,一⾊⽔磨砖墙。

  此时——

  漆有红⾊小门,呀地一声开启,走出一名少女,⾝着丫环装,皓齿明眸,杏腮樱,细眉如柳,俏俊如花。

  忽然,⾝后响起,道:“姐姐!湖上可有小舟驶来?”

  之后,又有一名走了出来,与先前那名少女并肩一站,向湖上了望。此二女,乃是飘香公主叶小曼⾝边的两名婢女,先前那名叫珠儿,后一位叫铃儿。

  飘香公主叶小曼久等师兄碧雪剑唐成,不见其到来,才命二女到湖边了望,看是否有小舟驶来?

  珠儿回道:“没有看见有船向这边驶夹。”

  铃儿往湖上一望,道:“看来,唐大侠不会来了。”

  珠儿无奈道:“进去吧!”

  只听嘭一声,门已关上了,二女婢没有再出来。

  突然人影一闪,红⾊门前已飘落两名黑⾐大汉。

  一名大汉道:“门已关上了!”

  另一名大汉道:“进去探一探如何?”

  大汉‮头摇‬道:“打草惊蛇,还是赶快回报武林皇帝知道。”

  此时——

  背后响起冷声道:“两位还想回去?”

  那两名黑⾐大汉,闻声心胆裂,连头也没回,疾快横飘五尺,转⾝一看,脸⾊骤变。

  两名女婢,各持一把利剑将左右去路阻断,正面赫然是独眼龙叶富有,单眼精芒四,令二人震骇,互视一眼,急忙朝两个方向腾飞出去。

  两名女婢,一挥利剑,喝道:“回去!”

  两名黑⾐大汉,倒翻而回,每人手上已握一柄长剑,横于前。

  独眼龙冷言道:“此处隐秘,不能被人知道,两位怨不得老夫心狠手辣了。”

  只见寒光忽闪,银星万点倾泻,快加闪电,袖中软剑一挥,一名大汉忽觉剑气体,双脚一弹就要腾空跃起,但已来不及,哇的一声,拦被斩成两截毙命,⾎雨飞花。

  另一名大汉目睹同伴一招未出,人已被齐截斩,吓的魂飞魄散,霎时寒星再起,只见这名大汉双目睁的大大,哇的一声,噴⾎如箭,前后鲜⾎冒出,人一幌倒了下去。

  珠儿,铃儿趋前到来,将两名尸体,抛向湖中,但闻噗通二声,已看不见尸体,瞬时湖⽔已染成红⾊。

  三人望了望湖上,一闪⾝已不见人影了。

  夕已慢慢偏西了,蔚蓝天空中浮现了五彩的云霞。

  一条金⻩⾊的人影已来至门前,在红门轻拍五下,见那门微开,那人闪⾝走了进去。

  大厅陈设古雅的摆置,飘香公主叶小曼⾝穿红⾊花缎襟褂,坐在一张檀木椅上。厅內尚有金花婆婆,独眼龙、馄饨老人、甜甜夫人,天龙剑东楚青云,冯宝贝、珠儿和铃儿二女。

  唐威拱手道:“各位久等了。”

  众人回道:“那里,唐大侠请坐。”

  唐威坐了下来,向叶小曼道:“师妹,刚才我在湖的对岸击毙三名黑⾐大汉,看情形武林皇帝已发现我们的行迹。”

  叶小曼微笑道:“方才叶大叔也剑斩两名大汉,照此情形看来,此处已非‮全安‬之地。”

  唐威这:“我等在此栖⾝,不到不得已,暂时还不要离开此地。”

  叶小曼点头道:“周家口附近皆有老贼爪牙,实在很难再找一隐蔽的地方,不如在此静观其变再说。”

  唐威问道:“龙姑娘呢?”

  叶小曼道:“龙姐姐⽇前飞鸽传书说,目前鬼婆婆已返回周家口,曾在大观园与武林皇帝密谈。”

  唐威关心问道:“龙姑娘现在人呢?”

  叶小曼道:“在周家口城里內。”

  唐威沉思一下,道:

  “昔⽇碧雪山庄凶案,主凶是谁?迄今尚未知晓,除了武林皇帝嫌疑重大外,其他人也有可能是凶手。”

  叶小曼安慰道:“师兄说的对,咱们注意就是。”

  唐威道:“师抹,我们还是依原计划进行,我就进城里观察一下。”

  说完,起⾝站了起来,与在座诸人招呼一声,走出红门,坐着小舟离去。

  第二天,双井湖的游人不少,在湖边有家清雅茶楼,久为游人歇脚之地。

  这家双井茶楼,今天生意兴隆,已有七成的客人,由于近⽇周家口各方豪杰云集,难免有携刀带剑的客人。

  突然——

  众人眼睛一亮,香凤飘起,三位风华绝代的丽人走了进来,正是飘香公主与两名女埤。

  店主为五六十岁的老汉,一脸的忠厚老实相,笑口常开,走了上来。

  店主笑道:“三位姑娘,请随老汉来。”

  三人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并要了四盘点心与一壶上好的武夷茶。

  自从三人进了茶楼之后,已引起众人不同想法,尤其一见飘香公主叶小曼红装穿着,不由使人联想到那位持有武林珍宝⽔火龙珠的红装丽人。

  此时——

  邻桌一名黑⾐大汉,勿匆离桌而去。

  飘香公主与两名女婢,却装作没看见,谈笑自加,啜着香茗,眼望着湖光、山⾊。

  片刻之后,邻桌的坐位已被一对老夫妇坐了下来,叫了一壶茗茶,闲谈起来。

  霎时,门口闪进两条灰⾐老人,长衫⾐袂微拂,面⾊惨⽩加纸,目光冰冷一扫全座,最后目光落在三女⾝上。

  此二老,正是北海双怪,瘦骨如魅似怪,令人昆之心生寒意,老大罗里,‮二老‬罗素。

  三女依然谈笑自如,对双怪到来,置之不理。

  罗里嘿嘿笑道:“姑娘,可是⽔火龙珠的主人?”

  叶小曼冷言道:“尊驾,问这些作什么?”

  罗里哈哈笑道:

  “罗某兄弟一生行事,不拘小节,请姑娘将⽔火龙珠借老夫一年,届时完璧归赵,要知老夫言出必行。”

  叶小曼笑道:“尊驾,可是北海二老?”

  北海双怪行事心狠手辣,江湖很少知,今⽇被叶小曼称呼一声二老,乐得飘飘仙。

  罗里哈哈大笑道:“姑娘说得好!老夫罗里,那是二弟罗素。”

  叶小曼叹道:“可惜⽔火龙珠一时不慎,被人偷去了。”

  罗里怔了怔,问道:“姑娘可会记得在何处被偷?”

  叶小曼吁口气,怨道:

  “前面杏花庄,当时,有一醉薰薰的酒鬼,向小女子⾝上冲来,小女子闪⾝一躲,那酒鬼擦⾝而过,事后才发觉⽔火龙珠已不翼而飞了。”

  停顿一下,又道:“听说,⽔火龙珠已在周家口出现,小女子才率同二婢女匆匆赶来。”

  罗里心想,如此看来,鬼婆婆夺到手的那⽔火龙珠是真的了。

  罗里又问一次道:“姑娘,此话当真?”

  叶小曼道:“小女子在二老面前怎敢说谎,再说,如果⽔火龙珠未失,怎敢公然抛头露面呢?”

  罗里沉思一下,道:“⽔火龙珠既失,已非姑娘之物,如果老夫凭仗武功取得到手,到时,姑娘是否強行讨回?”

  叶小曼道:“小女子⾝单力薄,已无能力保有此物,不过…”

  罗里怔道:“不过什么?”

  叶小曼道:“如果小女子一旦需用此物,尚望两位老人家能暂借一用。”

  罗里⾼兴地连声称道:“好!好!一言为定。”

  叶小曼躬⾝道:“谢过二老。”

  转头对珠儿、铃儿道:“给二老看座!”

  珠儿、铃儿应声,立刻搬了两张椅子过夹。

  恭声道:“两位老人家请坐。”

  北海双怪⾼兴坐了下来,珠儿给双怪各斟上一杯茗茶,才走到叶小曼⾝后一站。

  突然——

  人影一闪,方才那名匆匆离去的黑⾐大汉,又匆匆走了进来。

  走到叶小曼桌前,抱拳道:“我们家主人,有请芳驽。”

  叶小曼问道:“你家主人是谁?”

  黑⾐大汉道:“武林皇帝。”

  叶小曼惊讶道:“武林皇帝?你可知找小女子有何事情?”

  黑⾐大汉道:“在下不知,武林皇帝已在湖滨候驾。”

  罗里闻言,起⾝喝道:“回去告诉那见不得人的东西,老夫兄弟随后就到。”

  霎时,一声惨叫声传出,只见⾎雨飞花,洒満酒楼,一只断臂已在罗素的手中。

  那名断臂的黑⾐大汉,额头汗珠滚滚,満脸惊悸怨恨之⾊,急奔驰而去。

  罗里冷哼一声,道:“走!”

  北海双怪⾝形如鹤般,双双疾飞而去。三女也跟随追去。

  武林皇帝面罩黑纱昂立于湖边,⾝后环列八名黑⾐大汉,各个手持长剑。

  北海双怪与飘香公主叶小曼对峙着,两名女婢立⾝于后。

  武林皇帝沉声道:“老夫每次行事,你兄弟二人为何横加揷手?”

  罗里嘿嘿道:“⽔火龙珠真主在此,你可问问看,我兄弟是否有资格过问此事?”

  武林皇帝向叶小曼问道:“此话当真?”

  叶小曼点头道:“不错!小女子之事就是二老之事。”

  武林皇帝冷言道:“这么说,⽔火龙珠在姑娘手里了?”

  叶小曼道:“⽇前是,现在不是。”

  武林皇帝怔道:“此话怎讲?”

  叶小曼认真道:“丢了。”

  武林皇帝冷言道:“谁能相信?”

  叶小曼凝神道:“信不信由你,小女子怀中⽔火龙珠确在杏花庄被人偷去。”

  罗里哼声揷口道:“哼!老夫相信这位姑娘所说不假。”

  武林皇帝沉声道:“此话怎讲?”

  罗里冷哼道:“罗某兄弟俩行走江湖,还没有敢对老夫如此说话?”

  武林皇帝笑道:“我看两位已被他们所骗了,那⽔火龙珠是假的。”

  罗里冷书道:“老夫活了这么大把年纪,⽔火龙珠是真是假?难道还不明⽩?”

  武林皇帝凝神道:“鬼婆婆所得的⽔火龙珠是假的,真的⽔火龙珠在她⾝上,朋友不妨问问看?”

  罗里道:“不问也罢!鬼婆婆率领⾼手,击毙钓鱼翁陈三郞,夺得⽔火龙珠,她曾仔细审察真伪,然后再收⼊怀中,一切老夫亲眼所见而且与她打了一战,难道这位姑娘还有⽔火龙珠不成?”

  叶小曼见罗里如此说法,芳心不噤一松,原来北海双怪曾被叶小曼恭维过,因此有先人为主之见,才认定她所说的话不假。

  武林皇帝不由疑心再起,心想鬼婆婆所说与北海双怪讲的相符,不过,为什么将北海双怪动手搏战之事,隐秘不说呢?

  武林皇帝道:“老夫想向这位岵娘问一些话,二位不会见怪吧!”

  罗里道:“只要不难为她,尽可以问。”

  武林皇帝抱拳道:“老夫在此谢过。”

  转向叶小曼道:“请问姑琅,⽔火龙珠从何处得来?”

  叶小曼正⾊道:“传家之宝,”

  武林皇帝道:“令尊何方⾼手?”

  叶小曼心中早已编好故事,道:“先⽗叶博武,生前曾任京师振远镖局镖师。”

  武林皇帝笑道:“⽔火龙珠系碧雪剑唐威所有,怎可说是传家之宝呢?”

  叶小曼认真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火龙珠乃先祖七代传家之物,世上是否会有两颗⽔火龙珠,小女子就不敢妄加猜测了。”

  武林皇帝疑心大起,双目寒光流转,注视叶小曼,见她神⾊安详,说话自然,不像说假话的模样。

  武林皇帝问道:“天龙剑东楚青云,姑娘是否认识?”

  叶小曼道:“东楚青云在江湖上声誉甚佳,小女子倒有耳闻,却未曾见面,武林皇帝问此作什么?”

  武林皇帝冷言道:

  “东楚青云⾝携⽔火龙珠,一路招摇不息,乃是骗局,那时,姑娘正在开封,若说你二人不认识,事情怎会如此凑巧?”

  叶小曼微笑道:“武林皇帝若要如此连想,小女子也没办法。”

  武林皇帝冷哼一整,转向北海双怪道:“老夫之事,向来不准他人过问,请二位三思。”

  喝道:“走!”

  腾空越起,去势如闪电,八名黑⾐大汉各自双臂一振飘⾝追去。

  叶小曼一见武林皇帝突然而去,未与北海双怪打起来,芳心顿觉失望。

  突然——

  罗里左手疾出,五指一翻,已制住叶小曼右手腕脉要⽳,右掌迅速点了她前几个大⽳。

  珠儿、铃儿大惊失⾊,⾝形闪电攻上,双剑齐挥攻向罗里。

  罗里冷笑道:“你家‮姐小‬命已在老夫手中,两位不可妄动,到时可别怨老夫心狠手辣。”

  珠儿、铃儿二人闻言,赶忙后退,不敢贸然出手。

  罗里冷笑道:“姑娘巧言说谎,老夫差点上了你的大当。”

  叶小曼心震惊骇,勉強镇静道:“你这是⼲什么?”

  罗里厉声道:“出⽔火龙珠。”

  叶小曼平淡道:“小女子所言是实,信不信由你,杀我于事无补。”

  罗里冷笑道:

  “江湖上谁人不知鬼婆婆与武林皇帝有所勾结,方才他所说的话,显然说明鬼婆婆所获的⽔火龙珠是假的,真的⽔火龙珠仍在你的手上。”

  叶小曼平淡道:“方才你为何要表示深信不疑呢?”

  罗里哈哈笑道:“老夫要不加此,他们会窝里反吗?”

  忽然,北海双怪齐声喝道:“什么人敢暗算老夫?”

  只见制住叶小曼的左手一松,与罗素双双疾退六尺,冒寒芒四,叶小曼趁机飞跃,与二婢女并肩一站,前⽳道已解。

  只听树枝簌簌声响,如神龙天降,场中已多了天魔左右二使,杀机突起,令人心寒。

  雪山怪婆冷言道:“两位罗哩罗嗦些什么?”

  罗里怔道:“答对了!老夫兄弟正是罗里、罗素。”

  雪山怪婆冷笑道:“两位还要不要⽔火龙珠?”

  罗里冷言道:“暗算老夫,可知会得什么结果?”

  雪山怪婆对青海老人道:“疯老头,这人很奇怪,自己得到什么结果都不知道,还要问人家?”

  青海老人笑道:“老不死的,这怎能怪他,有些人反应比较慢啊!”突然,罗里颤声道:“你…把老夫怎么了?”

  雪山怪婆笑道:“以百年功力点住你的三脉九⽳,不可妄动真力,否则,气阻逆⾎攻心而死。”

  青海老人微笑道:“老不死的,你又在以老卖老。”

  雪山怪婆怨道:“这些年轻人,真不知天⾼地厚!”

  北海双怪闻言,心里不是滋味,人已活了七十多岁了,却被人当年轻人玩弄。

  雪山怪婆喝道:“除恶务尽,老⾝夫妇终生遵奉不逾。”

  北海双怪一听,神⾊暗淡,双目泛涌怨恨之⾊。

  雪山怪婆冷言道:“老朽知道二位兄弟心蔵不服,两位可听说过鬼魔神功吗?”

  罗里惊骇道:“鬼魔神功乃是百年前天魔东方鹤纵横江湖的绝学,难道老夫兄弟被鬼魔神功所制?”

  青海老人哈哈笑道:“你的聪明才智过人,应该珍惜,人生仅仅数十寒暑,过眼云烟,一颗⽔火龙珠抢到又是如何?”

  北海双怪闻言,霎时清醒起来,但悔之已晚。

  叶小曼突见北海双怪被人所制,心中一喜,但见二老的手法是用鬼魔神功,不噤忧虑起来。

  正在此时,耳边响起雪山怪婆传音⼊室:

  “老⾝夫妇乃是斗笠门主⾝边左右二使,详情无暇细谈,请姑娘为北海双怪讲情,此二人除格偏外,尚属情中人。”

  叶小曼向前几步,欠⾝道:“小女子叶小曼!见过二位老人家。”

  青海老人道:“姑娘有话,请说。”

  叶小曼道:“北海二老,是因小女子谎言欺骗,才向小女子下手。”

  青海老人怔道:“老朽夫妇好心为姑娘解危,反而变或各管闲事了。”

  叶小曼躬⾝道:“解危之恩,小女子在此谢过。”

  青海老人凝神道:“老朽夫妇年过百岁,昔⽇也是魔道中人,如今行道江湖降魔卫道以赎前罪,希望二位三思。”

  言罢,双手疾一出,点开受制的⽳道,北海双怪顿觉周⾝舒畅,功力已恢复。

  左右二使哈哈长笑一声,⾝形闪电般地破空而去。

  罗里正⾊道:

  “老夫兄弟活到这把年纪,从未受人恩惠,今蒙姑娘不念旧恶,老夫二人无以为报,愿为姑娘做为仆效命。”

  言罢,北海双怪就要跪拜下去。

  叶小曼适时喊道:“二老且慢。”

  罗里道:“姑娘有何指教?”

  叶小曼道:“小女子想拜二老为义⽗加何?”

  北海双怪惊喜道:“姑娘你…”叶小曼一撩襟角,跪拜于地,叩首道:“女儿叶小曼拜见两位义⽗。”

  北海双怪喜泣老泪纵横。伸手扶起姑娘,道:“好!好!老夫兄弟⾝受了,快起来。”

  叶小曼依言立起⾝来,望了珠儿、铃儿一眼。

  二女婢也趋前跪拜道:“婢女见过两位老爷子。”

  罗里裂嘴大笑道:“好,快起来。”

  二女婢闻言起⾝而立,二老喜形于⾊。

  罗里叹道:“唉!老夫兄弟二人年过七十,孤家寡人一个,老来得女,夫复何言?”

  说着,见他伸手⼊怀里一阵掏,却未见伸进去的手菗了出来。

  珠儿笑道:“老爷子,是不是忘了带见面礼?”

  罗里瞄她一眼道:“鬼丫头,你怎么知道?”

  珠儿笑道:“老爷子没关系,我有一法,可解老爷子难题。”

  罗里赶忙说道:“快说啊!”珠儿笑道:“两位老爷子可以传授我家姑娘武功啊!”叶小曼喝道:“丫头,不得无礼。”

  罗里哈哈大笑道:“好!好!就这么办!”

  叶小曼喜道:“谢谢两位义⽗。”

  珠儿、铃儿也打铁趁热道:“谢谢两位老爷子。”

  罗里惊讶道:“你们这是什发意思?”

  珠儿瞪眼道:“老爷子怎能过河拆桥呢?这主意是我珠儿想的啊!”罗里哈哈笑道:“老爷子才不会那么小气!”

  珠儿、铃儿道:“谢谢两位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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