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麦⾼在小河边洗马,他自己也顶便洗了个澡。
失去了武功,人也老了,像普通老迈之人完全一样。
他就是骑马,走二三十里都要下马休息一下。
任何人到此境地,都会心灰意冷,生意黯然。
澡还没洗好,马竟然跑了,他急忙穿上⾐服追赶。
马跑得本不决,却就是迫不上。
一个普通老人又怎能追上马呢?
麦⾼累得牛,仆在地上,几乎瘫痪。
那知不一会传来了奔马声,抬头望去,他的马已在他的面前五七步外,这的确是他的马。
甚至这是一匹汗⾎宝马。
所谓汗⾎宝马,是因为出的汗是红粉⾊的,能⽇行千里见⽇,夜行八百不明。
麦⾼再往上看,马上坐定一人,神采飞扬,洋洋得意,居然是李双喜,上次被他制住⽳道,而他又被苗奎制住了⽳道。
都是为了一个⽩芝,后来⽩芝似被李悔所救。
麦⾼心想,遇上这小子可真要倒媚了。
人类的命运不同,当然,同样的机会,就算麦⾼对两老客气点,由于麦的名声不佳,也未必会为他复功。
“老麦,咱们又在此相见了!”
麦⾼仍在地上气。
上次相见和这次邂逅,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老麦,咱们个朋友吧!虽然你以前是马士英的人,我是李闯的义子,这都没有什么关系了!”
麦⾼仍不出声,因为他知道,自己已无资格和他朋友了。
他当然不知道李双喜也曾一度失去了武功。
“老麦,咱们二人目前也等于是耗子过街,人人喊打,不如合作,还能造成一种气势。”
麦⾼道:“小李,你难道看不出来,老夫的武功已经不在了吗,你和我这废物合作有什么用?”
“怎么?你的武功被废了?是谁⼲的?”
“这又有什么分别?”
“不妨,只要你肯与我合咋,我可以为你复功。”
麦⾼心头一动,道:“真的?”
“当然。”
“你的功力能办得到?”
“我以为能!”
麦⾼摇头摇,道:“只怕是⽩费力气,如有人能使我恢复半月前的功力,老夫愿意把我的所有都送给他。”
李双喜道:“老麦,你的所有是多少?”
“⻩金万两?”
这数字和李闯的金饼比起来,自然不成比例。可是现在,一万两⻩金也是个可观的数目了。
当然,麦⾼也许并未全部说出。
李双喜道:“老麦,我能!”
“不论是谁,只要能为我复功,一万两就是他的了!”
“一万两在什么地方?”
“不远,但目前不能说。”
“为你恢复武功之旨,怎知你不会反悔?”
麦⾼道:“在我来说,⻩金万两本不如武功重要,也可以说,复功后还可以活上二三十年,反之,大约活不了五年。”
“好!咱们就一言为定。”
“你真行?”
李双喜道:“反正行不行一试便知,就算不成,对你也没有什么害处,死马当活马医嘛!”
麦⾼当然愿意。
他也知道,小李有两套,功力不弱、
只不过有没有到达可以为他恢复功力的程度呢?
于是他们在附近深山中找了个十分隐秘的石⽳,这石⽳不但隐秘,⽳內还有几条出路。
所以,一旦在危险,还可以脫⾝,
李双喜尽了最大的努力,大约费了一整夜的时间才办到,两人都十分萎顿,各自打坐运功调息。
大约是到了第二天午时过后,麦⾼睁开眼来,见李双喜还在调息。
李双喜为他复功,并不是用车秀的倒立之法,他真是以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的。
这老贼轻轻举手,双掌在前轻轻一翻一绞,然后向石⽳外缓缓推出,只见⽳外的一株碗口耝的树上的叶子几乎全部随风而去,却又没有发出声音。
老贼大喜,居然完全复原了。
同时他也大为惊奇,为何李双喜有这么深的功力?
这不是一般⾼手能做得到的。
几乎有一半以上的一流⾼手,他们不会为别人恢复武功。
这不但要有潜力,还要有这方面的实地心得和经验。
李双喜刚刚被别人为他恢复武功,自然知之甚详。
⻩金万两对他实在不是什么太了不起的事。
最使他忌讳的是,他是被这小伙子为他恢复功力的。
因此,恶贪顿生。
他居然恩将仇报,想杀他灭口。
此念一起,立刻力贯双臂,双掌翻向李双喜的前推出,双方相跑不过三步,而由此跑⽳外小树却在二十步以上。
小树上的绿叶能全部被掌风吹掉而无声音,三步內的力道就可想而知了。
那知就在这瞬间,李双喜突然睁开眼,双掌一错,也推出一股掌力。
两人力道一接“噗嗤”一声,⽳內石屑、石粉溅,弥漫全⽳,几乎难以视物。
同时二人跃起,接了三掌。
这三掌似乎也没有分出胜负。
石粉氤氲中,突然传来了麦⾼的敞笑声。
“麦⾼,你…”“小李,成了!老夫不过是试探一下你到底有多⾼?”
“试探我?”
“对!咱们要合作,⾝手不能相差太多。”
“合作什么?”
“去发大财,然后以⻩金百亿两的无数财富,收买天下一流⾼手为咱们卖命。”
“为咱们卖命⼲啥?”
“对,咱们到西域去自立一个王国,作一国之王,即使这家国不大,也总是一国之王对不对?咱们不能像李闯,一发如雷,一败如灰。”
李双喜心中一噱,以前他的宝蔵未被⽩芝骗去时,他也曾想过这念头,居然这老贼也有志一同。
李双喜当然也不能不想,设若刚才他没有准备,对方这一记臂空掌会不会发出?
一旦发出击中他的前,此刻还会有命吗?”
但他也不揭穿,道:“有什么发财的路子?”
麦⾼道:“有个金窟,四壁及顶上和地上全是九成以上的⻩金,你随便俯⾝捡起一块石头,都全是金子。”
“世上那有这种地方?人所共知,金砂石还要提炼。”
“老弟,纯金矿是极少数金矿中的特殊例子,有的甚至有九五成金,最少的是八五成金。”
“在什么地方?”
“甘肃河流域。”
河流域的确以产金名闻于世。
李双喜道:“那么远?”
“京北和金陵不远,那儿有⻩金还等我们去采?”
“我对采矿没趣兴。”
“错了!那不是采而是大搬,只要进⼊金窟,随便搬一块就有几百两甚至几千两,事实上我说的几亿两不过是个⽑数,几兆亿两也不止。”
“那么多的金子没有主儿?”
“这话就对了,当然有个主儿?”
“是什么人物守那金窟?”
“⽩⽑女邝真。”
李双喜一惊,道:“听说⽩⽑女邝真是个妖女,能含沙影。”
“传说如此,未必是真。况且以你我二人的⾝手,当今顶尖⾼手谅也不是我们的敌手吧?怕十么?”
“你知道地址?”
“有个指示图,只要找到河中游,按图索骥,一定能找到的。”
李双喜想想,和这老贼同行,等于与狼虎同行。
但人为财死,鸟为死亡,这是人的弱点;例外的很少。
这么一来,鱼得⽔等人自然暂时无法在中原找到李双喜了,他们当然也想不到他们去了西方边陲。
⽩芝在清军⾼级人员中大施媚术。
加上有求必应,来者不拒,被她传染“唐疮”的人甚多。
不久,她也就待不住了。
因为被感染的人都知道是她传给他们的。
而且由于乔圣及金燕等人知道⽩芝的来历,立刻下令捉拿⽩芝,只不过被她传染的人却又不便告人。
⽩芝目的已达,逃出了清兵管辖区。
她早已削发,却戴了个假发,而且还易了容。
巧的是她又遇上了苗奎“火神”苗奎。
他和“⽩袍老祖”麦⾼差不多,有的是钱,有了钱找女人就很容易,所以一大把年纪还离不开女人。
苗奎一搭讪,⽩芝就顺着竿往上爬。
苗奎是吴三桂的心腹,如今当然也是清廷的人了。
她要打击清廷的人,这一类人自是最可恨的汉奷。
⽩芝道:“这位大侠贵姓?”
“我就是‘火神’苗奎。”
“噢!真是失敬了!一位火器专家在此居然不知。”
“好说!如果姑娘愿学,在下就教你使火器。”
“我一个女人学火器⼲什么?”
“当然有用,年轻女人用火器防⾝,那就再好也不过了!”
“真的呀?”
“当然,我能使姑娘一夕成名!不知姑娘贵姓?是那一派的?”
“我只是一位设馆授徒的武师之女,家⽗在武林中很少走动,自然是藉藉无名的,我叫周莲。”
于是,二人一拍即合。
苗奎不遗余力教她火器。
⽩芝就大施狐媚手段,得他晕头转向,倾囊相授,甚至还教她配制火器的方法。
这当然是大秘密,因为制造火器最重要的是配制火药方法,连这个也教了⽩芝,只是为了她的奉献。
他绝未想到,换来的是几乎无法治的“唐疮”
为什么“杨梅”叫做‘唐疮”呢?这是有原因的,国中人到琉球和扶桑去,把“杨梅”
带到国外,于是扶人称这种病为“唐疮”
⽩芝估计,苗奎的⽑病要发作出来了,她学的火器也差不多了,于是偷了大量的火器逃走了。
苗奎当然是想不到的。
⽩芝逃出百里外,把大量的火器蔵好,那是一座破尼庵,已无人照料,把火器埋了,一出门竟又遇上了任大清。
任大清更⾊,正是所谓,狼到天边吃⾁,狗到天边吃屎。
⽩芝的姿⾊是够标准的,易容之下,另有一种风韵。
任大清居然也认不出来,当然要上前搭汕了。
“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地方?”
“了路,本想在此避夜一的。”
一个人在这破庵中怎么成,还是和老夫在一起比较可靠些,我可以保护你,没有人敢欺负你!”
“真的吗?贵姓啊?”
“在下‘云中龙’任大清。”
“噢!真是有限不识泰山,原来是武林名宿!”
任大清晕飘飘地,十分受用。
⽩芝道:“小女子原藉鲁南,今年大旱,只好出来谋生,如今已经是山穷⽔尽了!”
任大清掏出一大把银票,往她手中一塞,道:“拿去用就是了,⾝外之物算不了什么的。”
⽩芝大致一看,一共五张,每张是一千两。
这算是很大的了,一般三五年也赚不了这么多。
“任大侠,这怎么好意思?”
“姑娘别客气,我忘了问姑娘的芳名?”
“我叫孙兰!”
于是二人来到附近镇上,包了个偏院。任大清尝了甜头,真正是如获至宝,一天到晚腻在一起。
这老⾊鬼比苗奎还⾊,素⽇吝啬,对⽩芝却十分大方,带她上街买⾐衫及首饰,一掷千金。
这天上街买胭脂花粉,巧的是遇上了鱼得⽔等人。
李悔眼尖,道:“得⽔,看,那是不是⽩芝?”
鱼得⽔向一家绸缎庄內望去,果然是⽩芝。
李悔道:“另一人好陈任大清。”
小熊道:“他们怎么会走在一起?”
小郭道:“任大清的⾎媚还没有倒完。”
李悔道:“咱们看看他门二人要⼲什么?”
鱼得⽔道:“还会⼲什么?⽩芝不过是将计就汁,把‘唐疮’传染给这些昧节不保,投靠清廷的人。”
李悔道:“看到没有?⽩芝易过容了。”
鱼得⽔道:“任大清居然未认出来。”
四人暗暗跟到那家客栈,他们也住了进去。
他们就住在东偏院,门对门,要监视很方便。
小熊道:“我和小郭去探探看。”
鱼得⽔道:“小心点!任大清不简单。”
小郭道:“一个不简单的人一旦上了,他就简单了。”
鱼得⽔以为这话也对。
小熊和小郭潜⼊西偏院,这时正是晚膳时刻,由于任、⽩二人已在外吃了饭,此刻已经上了。
反正任大清所要求的就是这个。
他肯花大钱,也要尽情地玩才够本。
⽩芝是海奇花,个中能手,不到盏茶工夫就把他给摆平了,任大清道:“孙兰,你真行!”
⽩芝道:“我当然行!”
“你一个良家妇女,怎么会这一套‘房中术’?”
⽇芝道:“那是因为你不认识我!”
“你不是叫孙兰,一个武师的女儿?”
“我就是⽩芝…”“
任大清“格”地一声,被点住了两处⽳道。
⽩芝,果然是⽩芝,任大清此刻才看清。
可是他想不通,⽩芝乃是“四绝”之后,为何自贬⾝价和他这半老的男人上,而且很有一套?
为什么?他目前当然想不通。
“你…你是⽩芝…为什么你要…”
“目的有二,第一是想要你⾝上所有的银票…”
“你…”“其次还要送你点回扣!”⽩芝道:“你这老贼一生中不知蹋糟了多少良家妇女,玩过就往勾栏中一送,伤天害理,罪大恶极,你这种人自然不得好报!”
任大清大惊,这工夫⽩芝穿上⾐衫,把任大清⾐袋內所有的银票都搜了出来。
另外还在他的⾐领夹层中搜出另外二十张银票。
总计七百多万两。
其中有三张银票,每张都赶过六十万两。
“⽩芝…你不会杀我吧?”
“不会,因为从此以后,你的⿇烦已经够大的了。”
“什么⿇烦?”
“十天后你会感觉出来。”
“莫非你有什么怪病传染给我了?”
⽩发咯咯”笑道:“不久自知,任大清,我不必说个‘谢’字,你也不必谢我,咱们是各取所需!”
扬扬手中一大把银票走了。
任大清被制住了两⽳,在上⼲焦急。
他现在是庆幸玩过⽩芝,还是痛惜所有的家当都失去了呢?
老贼很快就定下来,无沦如何,还是先解了⽳道再说。
当他闭上眼解⽳时,屋中“卜”地一声。
他睁眼一看,灯已熄,屋中漆黑一片。
这是因为今夜天,窗子又闭着。
他知道,有人来了,却不知是谁?
他相信不会是⽩芝去而复返。
他猜不出是谁,要是自己人也不会吹熄了灯。
那知就在此刻,忽然听到“丝”地一声。
接着,他被一股臭气熏坏了,几乎窒息。
任大清知道这是庇,似乎正好对准了他的鼻孔,他不能动,也不能不呼昅,全部昅了进去。
接着又是“补鸟”一声,又是一个臭庇。
任大清气炸了肺,但却不能动。
接着“蓬蓬”又是两声,然后下发出一阵爆笑,他一听就知道是谁了?
因为他恨透了这两个人。
这当然正是小熊和小郭二人。
⽩芝不杀任大清,两小知道,她把“唐疮”传染给他了。
两小自然也不会杀他,因为“唐疮”治很难。
他们要用一切方式侮辱他,粉碎他的自尊。
“是你们两个…”
“怎么样?刚刚你嗅到的味道如何,这是八宝五香庇,专为你任大清准备的,闻一次能延年益寿,”
任大清內心猛咬牙,却道:“小友,杀人不过头点地…”
“对,所以我们也不会杀你。”
“那就请解了在下的⽳道。”
“你还是自己慢慢地解吧!”
此刻⽩芝正在和鱼、李二人谈话,把七百万两银票出,也说出了制造火器之法和大量火器的蔵匿地点,道:“这一次我是决定要远走了。”
鱼得⽔道:“非出家不可吗?
“对,只有在空门中,才能使我定下来,彻底改造自己,一心向道。”
李悔道:“古人有‘大隐隐于市’的说法,要出家也不一定要远行。”
“中原树敌太多,不得清净。”
鱼得⽔道:“我对令尊有责任,至少该照料你。”
“你已经尽到责任了,我走了,祝你们⽩头偕老。”
⽩芝不要他们送,逞自离去。
鱼得⽔道:“她是真的彻语了!”
李悔道:“的确!”
任大清的流年不利,大概两小正在腾折他。”
这工夫两小回来,说了一切。
李悔大笑,上气不接下气,道:“任大清怎么这么倒媚?”
“活该!谁叫他好⾊爱占便宜!”
鱼得⽔摇头摇道:“你们两个永远也长不大。”
小郭道:“⽩芝这女人也绝,弄了七百多万两走了。”
李悔道:“喏!不是在这儿!”
两小一怔,道:“⽩芝来过?”
李悔道:“刚走!”
“她把银票全出来,又去出家了?”
鱼得⽔点点头,道:“她是叫已独特的女人。”
小熊道:“固然她把‘唐疮’传给了对方,可是我总是以为一个女人来这一手,太不⾼明了!”
小郭道:“反正她有自知之明,已经烂了,还差那么一次两次吗?”
稍后,他们去那破尼庵掘出了火器。
河流域很长,但麦⾼的指示图很详细。
麦、李二人找了十六八天就找到了地点。
这是一个十分⾼峻的山崖。
尽管这山崖并不十分陡峻,一般的猎人或庸手却不敢经过其上,就在这山崖上有一个石。
这石很隐秘,在下面看不到,在上面也看不到。
一定要到了石旁边才能看到。
甚至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此石的奥妙。
二人看过指示图,证明就是这儿,石边生了些藤蔓,真是太难找了,若非详细的指示图,一辈子也找不到。
二人小心翼翼地住里走,转过七道小弯,忽然听到了虎啸声,二人立刻戒备。
以他们二人的⾝后,自然不怕虎豹。
只不过在窄洞中遇上猛兽,施展不开,又当别论。
果然,当他们转⼊较宽的洞径中时,两头斑斓巨虎凌空扑来。
两人的功力⾜以撕虎裂豹,但这势道也很惊人。
这两头虎都像牛犊一样大小,虎未到腥风先到。
麦、李二人各自施展上乘轻功,先闪过这一扑,然后各自发掌,击中巨虎,但巨虎似乎并未受伤。
他们的臂空掌都很了得,怎奈巨虎⽪厚⾁耝,十分耐打,连连中掌,还能发威。
直到二人亮了兵刃,才宰了二虎。
继续前行近半里之遥,才豁然开朗。
二人大为惊喜,甚至呼。因为这儿洞壁上有光人,金光闪闪,耀目生辉,洞顶、洞壁以及地上,都是一大块一大块的⻩金。
所谓一大块一大块,每一块都在三五尺见方以上。
有的长达数丈,而且一看即知是九五成金以上。
两人大肆呼、跳跃,他们真的办到了,真的致富了。
他们不但立刻暴富,而且必将成为世上最富的人了。
这洞窟中的⻩金蔵量并不是亿万两所以形容的。
应该以斤甚至以吨来衡量的。
可以千万吨甚至亿吨来衡量。
大自然之奇,真令人惊服,居然有如此纯金巨窟。
显然这儿早已被开采过,却好像突然中断。
就在他们大叫大喊,四壁回应时,忽然背后传来了一声怪笑,二人凛然回⾝,不由大骇。
他们看到一个长了一⾝⽩⽑的女人,⾝子贴在三丈⾼的金壁上,她⾝上只有树叶遮住了隐秘处。⾝上奇⽩,长了半寸长的⽩⽑,头发及眉⽑也是⽩的。
所以在全⾝⽩⾊,眼珠却是黑的情况下,看来十分醒目刺眼。
由此女背贴光滑的金壁看来,此女功力已人化境,这是蝎子倒爬墙玄功,一般⾼手望尘莫及。
麦⾼道:“你就是⽩⽑女邝真?”
这女人看来三十多岁,或者四十左右。
由于她的⽪肤太⽩,又没有皱纹,很难估计她的正确年轻。
⽩⽑女说:“我就是邝真。”声音很怪,也很含精,大概是久不说话之故。
人类的口⾆是说话用的,如果数年或数十年不说话(没有说话的对象),就会退化,像人类的腿双一样,若不常走胳,也会退化。
李双喜道:“你在此住了多少年?”
“你们问这个⼲什么?”贴在壁上居然还能说话。
李双喜道:“姑娘守着这金窟却不开采,不是太可惜了吗?”
“怎么?你们是为⻩金而来的?”
“不…不!”麦⾼道:“李小弟久仰邝姑娘的技艺超群,特来拜访,如姑娘不弃,他愿留下来侍侯姑娘。”
⽑女邝真看了李双喜一会,面有怒⾊,只是二人未看出。
人是有念的,也许⽳居生活的人更甚。
麦⾼急忙使个眼⾊,李双喜道:“在下愿意留下来陪姑娘。”
邝真这才自壁上滑下,落地无声。
二人看得心头暗惊,这⽑女的武功,只怕要比他们⾼得太多了,她问过中原大势,二人也未保留他说了大明垂危局面。
邝真似乎很震惊,然后走近,打量李双喜,还捏捏他的⾝子。
就像到市场上去买牛马一样,要看清楚。
看了一会点点头,就指着那边的石道:“试试看,能不能用。”
李双喜打心底不愿,因为这个⽑女不美,且怪模怪样地。
两个子像布袋一样垂下,可能撩到肩上,让小孩子在她背后吃。
可是麦⾼连连向李双喜使眼⾊。
李双喜恨麦⾼,叫他来做这件事。
麦⾼的意思他也明⽩,他老了,这⽩⽑不会喜他。
李双喜走到石庆边,发现这块平坦大石上溜光⽔滑地,可知她在上面睡了多少年,都磨光了。
李双喜以为,和这⽑女就和一头猜猴上没有什么分别。
但为了大局,他満心委屈,在边上把⾐衫脫光了。
只不过、⽑女并没有看他一眼,却对麦⾼道:“你也脫!”
麦⾼心头一噱,心想:“好大的胃口,居然连我这老家伙也不嫌,要以一对二,一马变鞍哪!”
麦⾼无所胃,⽑女虽不美,尝尝异味也不错。
于是他也开始脫。
他一边脫,一边向李双喜愉偷眨眼,意思好像在说:“她可真是好大的胃口,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还够呢!”
两人都脫光,⽑女背向石道:“开始吧!”
两人一怔,李双喜道:“姑娘不上如何开始?”
⽑女冷冷地道:“娘老做你的祖⺟都有资格了,你居然敢作此想,可恶的东西!看来你们两个绝对不是好货。”
两人互视一眼,麦⾼道:“在下以为,姑娘长久独居石⽳,必然十分寂寞,况且古人说…‘饮食男女,人之大存焉’…”
“放庇:你们马上开始!”
两人这才明⽩,她要二人作奷之事,这怎么能答应?
二人一眼⾊,就向⽑女扑去。
二人以为,这⽑女就算单挑比他门二人任何一个都厉害些,也未必能接下二人全力合击。
况且,李双喜又学了车秀的三招奇学。
这想法本也没有什么不对,但是,他们一接手,就知道这估计错得离谱了,这⽑女太厉害了。
她的臂力惊人,只要被她格上一臂,手臂就像裂开一样,她的动作也快如闪电,没见她举手投⾜,就被击中。
才十三四招二人开始挨打。
先是麦⾼中了两脚,李双喜施出车秀的绝招,把⽑女退了五步,但用完三招也开始挨打。
整二十招,二人被制住倒在地上。
两人正好对面躺在地上,麦⾼可以看出李的眼神。
那好像在说:“都是你这老贼出的馊主意。”
麦⾼则另有想法:“小李必有奇遇,刚才施出那三招虽然仍非敌手,必是因初学乍练,仍然非同小可。”
李双喜道:“前辈,我们错了!”
麦⾼也道:“女士,我们也是一份善意!”
⽩⽑女郞真道:“要活命就要照我的意思去做。”
麦⾼道:“女士,我这把子年纪,怎么可以…”
⽩⽑女道:“你作⺟一定成吧?”
李双喜一听,似乎只要做那事就可以活命,道:“对,你作⺟是可以的,”
麦⾼的自尊已经完全瓦解了。
不久前被李悔废了武功,当时他以为是奇聇大辱。
可是作了这件事之后,那才是平生无法洗刷的聇辱。
但是,要是不从,他们活命的机会就不多了。
因为⽑女不会使他们活着怈漏此处的秘密。
麦⾼道:“女士真宿貌我们一命吗?”
⽑女道:“只要依我的命令去做,就可以放生。”
两人不得不服从。
两个男人在女人面前玩这个,真是男人雄风然无存,一文钱也不值了。
如今二人又争执起来。
两人都要在上面作公。
李双喜以为,他年轻,说是他的攻击力绝不输李双喜。
⽑女道:“这样正好,我本就有意叫你们互为公,也互为⺟。快点,别让我改变了主意!”
两人也就害羞地上了石。
先是李双喜作公,麦⾼雌伏。
然后再由李双喜雌伏,麦⾼果然不逊于年轻人。
这种人的武功再⾼,还有什么人格及⾝分可言?
要是有志气的人,绝不会做这种事,宁愿自绝当场。
事毕,⽑女叫他们穿上⾐衫,叫他们面向墙壁,在他们每个人的“百汇⽳”上轻轻按了一会。
于是二人被逐出洞外,而且被两头大巨的狒狒送出五十里外放了。当然,他们的指示图已被留下来。
当两头狒狒离开他们之后,就了路,
他们已无法再循路回到⽑女门真之⽳窟。
他们也走不出山芍,直到第三天才遇上猎人,指示了方向,他们才扎到了出山之路,但他们的记忆已被作了手脚。
他们的记忆只能记得他们有过相互雌伏的事,也略记得去过河,见过了金窟,其余的就不清楚了——
幻想时代扫描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