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竟选帮主
见着紫竹轩,众人更是动,尽喝着帮主下台。
冷秋魂不得已,找向君小心,冷道:“地头已到,你们叫声也够响,还请多多控制众人,否则将流⾎相见了。”
君小心只想出帮主,并不想制造流⾎冲突,遂答应,转向众人:“叫啊!尽量叫,把帮主叫出来,他要是不出来,咱们就把他抓出来。”
众人一阵附和,叫的更响,脚步却已慢下来,手中青竹杖不停地往地面打去,叭叭巨响掀天地。
“帮主请出来,没劲请下台!”
“丐帮要新人,帮主要换人!”
君小心喝叫:“帮主请出门。”
众人应喝:“不出赶出门。”
“帮主不让位。”
“你没得住!”
“帮主请下台!”
“叫你没人抬!”
愈叫愈顺口,反倒唱起莲花落,情绪更⾼昂了。
此时君小心若手势一指,叫声“冲”恐怕偌大紫竹轩会被夷为平地。
叫喝声不断,冷秋魂无计可施,困守竹轩,心想做困兽之斗之际,竹轩已走出几名老翁。一名是⽩天所见的执法堂主徐空雁,另一名则是満头⽩发,⽩须及的清癯老人,他⾝轩前台阶,众人一时摄于他威凛气势,喝声渐弱,登时停顿。
冷秋魂立时拱手拜礼,叫声师⽗。原来此人正是丐帮硕果仅存的九袋长老降龙神杖冷月生。
君小心瞧他威谋隐生,相貌虽平凡,两道眼光却如利刀,不怒而威,內功修为该是⾼人一等。
冷月生目光也落于君小心,乍见他只是十来岁不到小孩,顿时怔愕,猜不透这娃儿竟然有那么大的能耐,叱喝千百人于股掌之中?
他似也认出君小心非丐帮弟子,问道:“阁下是…”
君小心道:“天下第一当,外加无所不报记者。”
冷月生眉头一缩:“你会是第一当传人?”
“误会啦!我是开当铺的!”
“不知阁下来此,有何目的?”
“跟他们一样,要请帮主出来,想问他为何不吃狗⾁,不理帮中事?”
冷月生面有难⾊:“帮主不在,你们要失望了。”
君小心瞪眼:“岂有此理?躲了十几年,还不出面,难道帮主真的见不得人?”
冷月生斥道:“不准你出言不逊,冒犯帮主。”
“嘿嘿这倒好了,帮主不在,说他几句,还有人不服?这算是什么规矩?”君小心转向众人,喝声道:“帮主不见啦!你们说该怎么办?”
众人虽慑于冷月生威凛,现在已被君小心气势冲淡,登时有人应喝:“帮主不见,另选帮主。”
君小心霎时拍手叫好:“对对对,帮主不见,另选帮主!喊啊!吼啊!吼不出来,就另选别人啦!”
众人立时咆哮,青竹杖又敲打不停。
“帮主不见,另选帮主。”
“帮主不露面,弟子不退轩!”
夹着众人威势,君小心更是嚣张:“大长老,我看你还是去请帮主,否则⼲脆罢免他算了,哼哼,不吃狗⾁,还当什么帮主?”
冷月生沉喝:“帮主确实不在,就算在,也容不得你们如此造反!”
君小心斥笑:“什么造反?如果造反,早拆下紫竹轩,咱们只想见帮主,还不快去请人?”
众人喝声:“快请帮主,不请帮主,死不回头!”
又有人喝道:“推翻无用的帮主…”
“不吃狗⾁,全⾝发臭!帮主快下台…”
冷月生老脸发⽩:“反了,反了,简直无法无天。”突然⾼声喝道:“本长老代理帮主下令,即刻退出十丈,不准吆喝,否则以抗命论罪!”
君小心喝在前头:“少来,你又不是真帮主,下何令?要人不说话?难道想憋死人不成?”
有人吭声,众人自是不理会冷月生,喝声更响,有意唱反凋。
冷月生怒不可遏:“秋魂,把那小鬼拿下!”
冷秋魂心知要糟,低声道:“师⽗…”
他知道现在拿人,必定引起众人怒而一发不可收拾。
然而冷月生并不知君小心在众人心目中号召力如此之大,以为擒贼先擒王即能控制大局,仍自下令:“拿下他!”
“是!”冷秋魂拱手谢礼,转⾝向君小心,心头十分无奈。
君小心见状,尖喝:“造反啦!长者杀人,无法无天,我命休矣!”
几名拥护君小心乞丐已横杖前头,厉吼:“你敢上来一步,我跟你拼了!”
君小心视死如归:“我不⼊地狱,谁⼊地狱!”
他挂然冲向冷秋魂,众人岂能平⽩见他受损,举杖砸来,又自冲向南派弟子。
冷月生见状已知情势不妙,想阻止已是不及,急得満头大汗,眼看双方已大打出手,领着几名长老也加人战团,一时你来我往,打得难分难解。
君小心并未真的想⼊地狱,只是作势冲去,见着背后跟来不少人,又自开打,他刚放缓脚步,让人冲前对阵,已和金王⽟用⾼嗓子,不停吆喝叫喊。
“不吃狗⾁帮主决下台啦…否则君山就要被拆了喽…”
叫声不断,打斗不止,双方人手都已见⾎,齐出,渐渐打得烈,如此下去,恐怕伤亡将十分惨重。
君小心并未想及此,他只想出帮主。
“帮主不出门,弟子抬进门!喂…来帮主,你再不出来,你的帮众就要死光啦…
喝喝!不吃狗⾁,全⾝发臭…”
声音吼至一半,他忽而见及签分轩中,轻轻飘来⽩影,那⾝形竟是如此悉,轻风掠向她,罗裙轻飞,宛若仙女下凡。
君小心乍见她绝美慈祥脸容,尤其是她那双下巴,如此清晰地呈现眼帘。君小心看呆了:“会是⽔中仙子?”
金王⽟也认出她就是七巧仙子的师⽗,上次在七巧轩还多亏她解危,甚是惊诧道:
“仙子怎会来此?”
君小心远远地朝她招手,仙子已注意到他,想露笑意,却被眼前一片混厮杀景象给弄得心事深沉,一脸茫然。
她默然站在轩梯前,默默注视众人,终于众人也发现她,在惊慑中,已停止动手。
不论南派或北派弟子,如此从近而远,现场终于回归沉静,落针可闻。
君小心正感不解,这仙子为何对丐帮有如此大的慑服力?
南派弟子却全部跪下,齐呼帮主两字。
君小心诧愣了眼:“仙子会是丐帮帮主?帮主会是女的?”
金王⽟也是张大嘴巴,久久不能合拢。
李巨偷偷潜来,说道:“她就是帮主,不吃狗⾁的帮主。”
君小心登时敲他响头:“他妈的!你怎不早说帮主是女的?害我替你们造反?可恶,可恶!”
他和金王⽟猛敲李巨,⼲脆把他按在地上,痛揍一顿。
李巨唉唉病叫:“就是女帮主才不管事,也不吃狗⾁…”
“吃你的头!这么漂亮的仙子,你叫她吃狗⾁则你有没有良心?妈的!你竟敢坑我!”
君小心揍得更凶。李巨没命痛叫:“原谅我啊!我只知帮主是女的,哪见得她长得这么漂亮,否则我也不敢叫她吃狗⾁了…”
“都是你,害我喊了口号,什么不吃狗⾁,全⾝发臭,我看吃了才有臭味呢!”
拳头落个不停,李巨叫的更惨,金王⽟忽而发现不对,赶忙伸肘往君小心推去,君小心也有了察觉,抬头四面瞧去,千万只眼睛全瞧向他,他困窘瘪笑,偷瞄仙子一眼,她也瞧着自己,君小心心更形困窘了。
他细声说道:“小金蛋…咱们快溜啊…糗大啦…”
两人头也不敢抬⾼,爬向人群,躲了起来。
李巨莫名被揍了一顿,只有自叹倒霉,实是想不透君小心为何如此“畏惧”女帮主?
他哪想过帮主曾挂两人解危?被揍得鼻青眼肿,也不敢待在此地,摸摸鼻眼,还是跟着君小心后头,爬潜人群之中。
一切又归于静默。
⽩⾐帮主感伤瞧向南北弟子,最后目光落于北派弟子⾝上。谈声说道:“帮主无能,让你们失望了,这就出碧⽟青竹杖,于冷长老,一月之內,另选新帮主,希望你们不要再自相残杀了…”
北派弟子闻言,似乎觉得不该对如此仁慈帮主,出此下策,已纷纷下跪,也不知自己威示 行游是对亦是错了?
女帮主已出碧⽟青竹杖:“冷长老你收下吧!”
冷月生満脸愧疚:“帮主…您无须如此…”
“事已至此,我没法再替丐帮尽力了…还是另选新帮主,这对丐帮有利…”
“可是,要是左长老接任,将如何是好?”
“唉!一切都是天命,十余年来,又何曾除去他的影?你好自为之,需要我帮忙,我会回来…”
说完,女帮主轻叹,远远地瞥寻君小心,却见不着人,终究感伤离去。
君小心见她如此的怨,心头实是不忍,早知道她就是丐帮帮主,打死他,也不敢领头威示,把她弄得如此可怜兮兮。
帮主已走远,众人仍沉默。
过了盏茶光景,冷月生才走向众人,语重声长说道:“丐帮不幸,南北裂分,帮主为挽回丐帮命运,已然挂杖远去,本长老特遵指示,一月之內,再选出新帮主,传令下去,一月之內,若再有南北纷争,一律处死!”
北派弟子闻言,哗然大叫,个个欣喜情,终于达到了威示目的。有的人想找君小心,致谢他带头奏功,但君小心自觉对不起女帮主,已躲得远远,不敢再沾此事。
纷争已然解除,南北弟子不再冲突,各领各队,讨论着如何选出下任新帮主。
官震也已赶来,他挽袖遮头,吆喝放出胡平,对峙已失,冷月生没有再囚噤胡平必要,也下令放人。
胡平出牢笼,得知消息,自觉光荣万分,急于通报北派领袖左天虎,和官震带领几名亲信,赶回北方。
剩余非属于哪派君山弟子,在情过后,也慢慢退出君山,直到五更,一切又都归于平静。
君小心和金王⽟、李巨则行至岸边,见着那艘冲出⽔面船⾝,君小心感触良多,猜不透事情怎会如此结局。
君小心又瞪向李巨,冷道:“你怎么不早说,帮主是女的?”
李巨呐呐道:“你没问,我就没说了…”
“她叫何名字?”
“不清楚。”
“你怎连帮主名字都不知道?”
“不但是我,丐帮天下弟子,除了长老以外,恐拍没有人知道,见都见不着了,哪还能知过她是何名?”
君小心満头雾⽔:“看她那模样,也不怎么想当帮主,又怎会占着位置不让人呢?”
李臣道:“你想不通,我也甭想知道。”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秘密…”君小心问:“现在要你选她当帮主,你会吗?”
李臣道:“大概会,她好像不如传言,是难看的老太婆…其实不吃狗⾁也没关系,丐帮还是有很多人不吃狗⾁的。”
君小心道:“你不怕下任帮主再不吃狗⾁,君山竹子又长不出来,累得你四处去采竹杖?”
李巨⼲笑:“谁知道传言是真是假,反正都已经完了,再秃几代,也没关系。”
“既然女帮主不想当了,你会选谁?”
“当然是北派长老左天虎,现在就只有他最有资格接任帮主一职啦!”
“所以你才帮他威示?”
李巨⼲笑:“就差在女帮主未曾露面,大家还以为她死了,由冷长者私自掌权,发号施令呢!”
“这果然是她最大伤害。”君小心道:“不管如何,她救过我的命,总得把事情弄清楚,免得遗憾终⾝。”
金王⽟道:“我也觉得对不起她,不如再把她找来当帮主,也好替她争些面子。”
君小心道:“她恐怕不想当了,否则也不会当众让出碧⽟青竹杖,我只是想问清她为何当了帮主,竟然十几年未露面,这很不简单。”
李巨道:“你们不走了?”
君小心瞄眼:“走去哪里?你决定帮南派,还是帮北派?”
“我能帮什么?”李巨憨然一笑:“我决定帮你。”
君小心终于露了笑意:“你不怕被我揍惨了?”
“怕啊!”“怕,还敢跟来?”
“我…我骨头嘛!欠人揍,总可以了吧?”
君小心一脚端向他庇股,呵呵笑起:“真是骨头!”
三人会心直笑,前嫌尽弃。
腾折 夜一,也够累了,三人送爬上甲板,四平八稳地摆平了。
一觉醒来,已过午时,冷秋魂又立在⾝旁。
君小心逗遇道:“你是不是有窥偷别人觉睡的习惯?而且还是对男的特别有趣兴?”
冷秋魂拱手道:“在下冒犯了,请见谅.只因长老有请,在下才又打扰。”
君小心征愕:“你师⽗想请我去?为啥?想剁了我不成?”
冷秋魂道:“丐帮已无纷争,谈不上仇恨,至于师⽗为何找你,在下并不知。”
“这就奇了…昨晚还杀了个半死,今天就来请人?也罢,我也有事想问他,带路便是。”
冷秋魂没想到他答应会如此⼲脆,心头总是不大习惯,昨夜一战,知道他是分难,现在仍然处之泰然,一时也愣在那里。
君小心瞄着他,捉笑道:“有什么不对吗?难道还要上绳索,绑着去?”
冷秋魂顿觉失态,稍困窘道:“不必了,在下恭少侠。”
再次拱手,不敢再待头,掠往地面,等着君小心三人落地,才引至內山。
虽然外头竹枝枯⻩一片,內山中仍是翠绿人,耸立清泉流⽔之间,一股世外桃源气息隐隐现出,竹林间、清泉旁,筑有八角亭,古木所造,时⽇已久,支柱长起青苔,更有蕨类寄生其中,甚至顶面,平添几许幽情。
亭內还有八仙桌,坐着三人,即是冷月生、徐空雁和刑堂长者梁战,他年约六旬,⾝材矮壮,头发快秃光,只落两耳上方几摄灰发,圆脸无⽑,连眉⽑都快掉光,有若长不大而老去的娃娃脸。
冷秋魂将人带来,拱手后,立即退去。
冷月生介绍徐空雁和梁战让君小心、金王⽟认识,随即要两人坐下。李巨辈分最低,只能靠边站。
君小心和金王⽟也不客气,大方坐下,夜一未进食,君小心遂讨吃饭菜。冷月生立即吩咐送来酒菜,还让出位置,和二位长者避去远方,得以让三人吃顿大餐。
碗盘收去后,君小心才唤回三人.李巨自然又站向旁边。
君小心问道:“不知大长老找我来,有何用意?”
冷月生轻叹:“昨夜之事,希望少侠别见怪,当时情况紧急,老夫不得不如此做。”
君小心瘪笑:“怪你们,我就不来啦!要是知道你家帮主是她,我也不敢来此凑热闹了。”
冷月生叹息不已:“难为帮主多年了…”他问:“少快就是上次在飞神峰主持不死丹争斗大会,后来又用摄心术整得天下群雄落荒而逃的人?”
君小心笑道:“快一年啦!你还记得那么清楚。”
冷月生含笑:“实不相瞒,请你来,是帮主透露的旨意。”
“美仙子要你找我?”君小心甚是奋兴:“她找我,为了何事?”
“她并未找你,不过她说你有可能帮助丐帮立新帮主。”
“这就是间接找我了,她还说了什么?”君小心仍自奋兴不已。
“她说你有一股超能力,能摄人心思,借此力量,或可说服北派弟子,使丐帮不再裂分。”
“她说对了,我有这本领,你可告诉我,要如何做。”
冷月生见得君小心神经分今,表现如此热情,一时对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奈小孩情绪,不知是否靠得住。
君小心摄得他想法,敛去不少疯态,⼲笑道:“我一定靠得住,因为她救过我的命,所以我才会那么动,吓着你们了吧?”
冷月生没想到只一对眼,心思拉被摄去。一时难以自处,⼲笑者,不知该如何回答。
君小心来不及解释,又追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仙子怎会当上丐帮帮主?你能说清楚?”
有了话题,冷月生心头稍安,整理一番思绪,已说进:“仙子乃是由任帮主的义女,在帮主临终前,传位于她。所以她才接掌新任帮立职位。”
“原是⽗传女,这该名正言顺,后来呢?仙子好像很不愿意接这帮主职位?”
“没错…”冷月生轻叹不已,沉默一阵,方说道:“当初前任帮主突然得病,临终时,匆匆传位仙子,帮主也知道仙子不好武林事,遂代老夫在短期內,替她找来接任帮主,将职位传给别人。老夫当时一口答应,几位长者也在场。帮主因又说及他师弟,也就是现在的北派领袖,左天虎长老,该是最佳接班人,只因左长老当时还在关外,没法赶回来,只好由仙子接任。”
君小心道:“前任帮主,怎会说左天虎是最佳接班人?”
冷月生道:“因为左天虎当时武功和气度都不错,最重要是他师⽗原本届传位于他,但碍于帮主是师兄,人品武功也不差,才照规矩传位大师兄。此事老一辈者都知道,当时左天虎也未表现不満,帮主对他总有一份內疚存在,所以在临终时,才会传下此话。”
“后来呢?你们为何不照他的意思,替他子卸下重担,把职位传给他?”
冷月生轻叹:“这是丐帮不幸。当各长者准备将职位传给左天成时,那死命活医不救却赶来,说什么要曾帮主看病,我们告知帮主已去世,他自是不信,说明帮主和天地双热打斗,虽受了毒伤,他刚好碰上,特地伸手相救,还代疗毒圣药给左天虎,要他按时让帮主服用,他事情办完,再来菗尽最后毒素,帮主岂会如此即丧命?长老明⽩此事之后,遂追问左天虎,他说早已让帮主服用。神医不相信服用他的药,还会断命,遂要开棺验尸。左天虎脸⾊大变,说是此举会犯忌帮主,硬是不肯。长老们深怕帮主含冤而去,还是答应开棺验尸。棺盖一开,发现尸体仍青紫未腐,分明余毒未去,神医大为震怒,责怪左天虎为何未让帮主服下解蓟。左天虎则声称代小厮照料,他有急事出关,回来已赶不及。我们又把小厮叫来,他也说明左天虎曾拿药给他,他也按时让帮生服下。左天虎遂嘲笑神医假医之名,误人生命,神医一气之下,丢出话来‘你是最毒心,连亲师兄也要谋害,’他也忿忿离去。”
君小心道:“我爷爷当然不会诊断错误的。”
“你爷爷是…是神医?”
“答对了。”
冷月生赶忙拱手:“原是名师⾼⾜,老夫失敬了。”
君小心摆摆手:“不客气啦!后来呢?我爷爷有没有再回来?”
冷月生一头摇:“没有,不过老夫却找过他.方间出原因,他说帮生之死,是服药时间不对所造成,他也不愿再多说什么。老夫把此事告知其他长老,他们都不再信任左天虎,因而一直让仙子掌职帮主,左天虎一气之下,独自请调北方,十余年来,未再踏⼊君山一步,不知不觉中,大家对此事也就淡忘了。倒是仙子不善掌理带中事务。恐怕误了大事,不断向老夫反应,要找接班人,老夫深怕一有异动,左天虎将会找借口夺去帮主职位,这将对丐帮十分不利。”
君小心终于明⽩:“谁怪仙子当得不怎么快活,原来是早就不想⼲了,后来又如何?
是不是由你代掌帮中事?又怎么弄得君山竹子全秃了;弄得传言是帮主不吃狗⾁所造成?”
冷月生轻叹:“仙子不善理事,只有几位长老代劳对几年;也算是相安无事,谁知道三年前开始,君山竹子陆续枯萎。起先还以为是竹枝老死,自然淘汰,遂也不在意,但后来光秃一大片,才引起老夫注意,又引来新苗栽种,仍自不能生,然而这绿竹居附近竹子却完好如初,老夫觉得有异,遂找来专家鉴定,方知君山整片土地,早被人下了強酸之类化合物,腐蚀了部,竹子自是不能生长.而绿竹居附近,得自山泉之赐,冲淡不少酸毒,方能生长,那谣言自是有人故意中伤。”
君小心瞄向李巨,他已困窘地低下头,神情甚是尴尬。
“你该说出,那语言是谁传出的吧?”
李巨窘困道:“是在开封分舵听的,当时北派人都知道了。”
君小心轻轻喝道:“很明显,那是左天虎的伎俩,你想通了没有?”
李巨猛点头:“知道啦!冷长老这么一说,我都清楚了。”
冷月生叹息:“老夫自也明⽩可能是左天虎所弄的诡计,却苦无证据,又不敢将此事公开,免得全帮上下相互猜忌,谁知道事情愈演愈烈,许多不明原因弟子,全被惑,而甘心为左天虎所用,直到演变成今天局面。”
君小心道:“你明知左天虎是这种人,为何不早些把他给收拾掉?”
冷月生叹道:“虽然几位长老都知道,他可能谋杀前帮主,但那也只是他不愿伸援手,并不能责他谋杀之罪,何况证据一直无法寻得,就如君山枯竹一事,谁又敢当面指认是他所为?而事实上,近十余年,他也确实在北派之中,做了不少有益丐帮之事,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拥护他。”
君小心道;“这种人倒是十分难,说他不是,恐怕还会被他反咬一口呢!”
冷月生道:“所以老夫才想请少侠帮忙,希望能阻止他登上帮主宝座,否则丐帮将要大难临头。”
君小心道:“你们不准备收拾他?”
“难处就在此,他是大奷,却非大恶,他想夺帮主职位,却也认真管丐帮做事,他斗争的只是丐帮几位长老.对外却是一股正派。为他卖命的人,实在不少,杀了他,恐怕也得引起一场大风暴。”
“可是不杀他,你们睡得着?”
冷月生苦叹:“不瞒你说,几位长老的确寝食难安。”
君小心道:“既然一时不能宰了他,不如让他当上帮主,迟早人会现出原形,到时就有理由收拾他了。”
冷月生叹道:“然而那时,局面恐怕难以收拾了,牺牲的人,或而不计其数。”
“那你们找我来,是何用意?”
“希望你帮忙,支持南派弟子接任新帮主。”
“可是帮主产生,不是你们长老们选决定的吗?”
“老夫准备接受北派条件,公开投票,否则恐怕无法平息北派弟子心火。”
君小心点头:“是了,你们长老席位多,除非是左天虎当选,否则他们一定会说不公平,恐怕又要再次威示 议抗,你们推派谁出来在选?”
“见位长老开会决议,还是推派老夫徒弟冷秋魂,他武功不弱,人品还算好。”
“他和左天虎比起来,辈分似乎低一节,恐怕占不了上风。”
“然而除了他,几位长者又何尝能占得了上风?老夫已年迈,徐长老得罪不少人,梁长老口才又不好。最重要原因是仙子辈分比我们低,是我们见着她当上帮主,如果又从她手上接位,老脸总是挂不住,更落人口⾆,眷恋帮主职位不放…因为北派弟子早将老夫喻为假帮主,又怎能再落他们口⾆?”
君小心呵呵笑道:“反正是处于下风,谁参选都差不多,就冷秋魂吧!他知道此事了没有?”
“还不知。”
“那快告诉他啊!别到时愣在台上,一句话说不出来,岂不糗大了?”
他已觉得这事似乎很好玩,帮忙质反而比兴致低了许多。
冷月生道;“老夫立即去找人,有了少侠帮忙,局势该不会太差。”
他想着要是君小心能用摄心术,把投票之人,临时改变其心态,冷秋魂自有可能当选,遂赶忙起⾝,前去寻找冷秋魂。
君小心则走向李巨,哧哧琊笑道:“小巨人,你现在是北派密探,你做何打算?”
金王⽟也围上来,准备大打出手,防他脫逃。
李巨一脸惊苦:“我不想当北派弟子了,我决心投诚,扭你们并肩作战。”
“你这话难能相信?”
“我可以对天发誓…”
“少来,发誓?我可以发誓一百遍,大不了死一次,却可以骗上一百人,所以我不能相信。”
“那…你耍如何,才能相信我?”
“这倒是难事…”
金王⽟喝道:“先让我揍二十下庇股!”
李巨哭丧着脸:“这样就能相信?”
君小心琊笑:“还早,这只是相信以后,怕你被人抓去供招出来,所以要先训练你的忍耐功夫。”
“好嘛…你揍好了。”
李巨一脸惊痛。金王⽟可不客气,猛狠揍出,李巨唉呀尖叫,双手抓向臋部,逃得好远:“你当真揍人?”
金王⽟咬牙切齿:“还假得了?敌人揍的可比我凶,快回来!”
君小心道:“揍几下,算你有眼无珠,投错主人,这还事小,害我差点被你陷害,这才严重,你得负起这罪行!”
李巨无奈,又走回来:“我下次再也不敢投君主了,别太用力,我已经悔过啦…”
金王⽟又揍了六拳,君小心踢了三脚,打得李巨唉唉痛叫,却未再逃走,泪⽔都快流出来了。
君小心这才呵呵笑起:“算你够诚意,今天揍到此为止,准许你加⼊南派竟选总部,你要是敢走漏风声,你知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他张牙獠爪,一副恶鬼相。
李巨瞧来⽑骨悚然:“会有何后果?”
君小心装出鬼脸,从凶相变成吊死鬼,⾆头伸得长长,随后已呵呵笑起:“会有什么后果?我会死得很惨而已,你则安然无恙。”
李巨闻言已想笑:“你在开玩笑吧?”
“谁跟你开玩笑?要是竞选失败,我还有面子见江东⽗老、丐帮弟子、阿花阿珠、所有认识我的人?除了死得很惨,又能如何?连报复你的时间都没有了。”
李巨瘪笑:“那你又何必吓我?”
“谁吓你?”君小心凶相又露:“为了防止报复时间不够,我决定先报复,也就是想到你有背叛可能,就把你作了!呵呵,我现在就有这种感觉…”出手又想揍人。
李巨脸⾊大变:“我没有,我不敢,饶命啊!”他吓得満脸铁青,没命逃去。
君小心这才哧哧笑道:“知道怕就好,你现在可还敢加⼊本组织?随时接受我可能的事先报复?”
李巨惊悍不安:“要是你感觉错误呢?”
“那你只好成为牺牲品了。”
李巨心头发⽑。
金王⽟却处之泰然,喝声:“怕什么?我为君大侠,早就把命给他,为他牺牲,有何好怕?胆小鬼。”
李巨心一横:“好吧!我也决定为君大侠牺牲一切。”
君小心瞄眼:“真的?”
“当然真的。”李巨视死如归。
“那好,你现在先把亭中两位长老,给我做了!”
君小心抓起亭前冷月生所用青竹杖,丢给李巨,一副认真模样。
徐空雁和梁战闻言,心头亦是一顿,两人却末行动,仍自坐静亭中。
李巨接过青竹枝,浑⾝发抖,望着视若神明的长老,他如何出得了手?
君小心冷道:“牺牲就是不顾一切,不是说说而已,你行吗?”
“我…我…我行!我就是不顾一切!”
李巨心一横,举杖就往两位长老砸去,没命吼着:“堂主,原谅我了!”
他当真砸向两人脑袋,咋咋两响,这是李巨狠力一击,徐空雁、架战顿觉疼痛,却未出手阻拦。李巨却呆愣当场,浑⾝发抖,突然陷⼊狂疯:“你们不死,为何不死?我打你们…”
哇地猛哭出声,竹杖落个不停,整个人有若疯子。
君小心见状急叫:“小混蛋你疯了不成?”
赶忙冲前,抓过竹杖,紧紧抱住他。李巨哇哇扬哭:“我不是故意的,我没办法啊…”毕竟他还小.又怎能忍受如此庒力,一时无法发怈,只能陷⼊狂疯,号啕大哭了。
余空雁和梁战并未因此责备他,反而对他特别好感。
梁战叹息:“丐帮弟子,又有多少如此⾎汉子?一说牺牲,命都可以不要?”
徐空雁道:“可惜他还小,⽇后必是丐帮栋梁之材!”
君小心见及李巨猛哭不止,猝然两个耳光刮下,喝道:“你静静行不行?兄弟在叫你了!”
李巨登时煞住哭声,一脸茫然地瞧着君小心。
君小心立即替他擦去泪痕,笑道:“当我兄弟是不能哭的,快去向两位长老赔罪。”
李巨茫然中已有所觉,菗搐中仍忍住泪⽔,朝着徐空雁、梁战,双膝下跪,哽咽说道:“弟子冒犯长老,请长老治罪。”
徐空雁轻声道:“有罪,却不一定要罚,你是何时⼊帮,何处生?”
“弟子从小⼊门,在凤分舵生。”
“可有拜师?”
“没有…”
徐空雁満意笑道:“可愿拜我为师?”
“这…”李巨突闻长老收徒,一时呆愣,不知如何回答。
梁战哈哈大笑:“不但徐老有份,俺也算上一份!”
李巨愣昏了,突如其来,让他措手不及。
君小心喝叫:“还不磕头?你以为长老是说着玩的?”
还是他说话最够劲道,李巨闻言,想也不想,即已磕头谢恩:“多谢师⽗收容,师⽗…师⽗有两人…”
他却不知如何称呼。梁战道:“徐长老大俺三岁,你就称他大师⽗,我就当二师⽗好了。”
李巨连忙尊恭直呼大、二师⽗抬爱收容,心喜之余,早已破涕为笑,忘了方才窘困局面。
徐空雁和梁战哈哈大笑,临时收徒,却也另有一番喜悦。
君小心呵呵笑道:“这算是因祸得福吗?不,该是因瘤得福,小巨人,以后可千万别再拿竹杖敲,否则又敲出千百名师⽗,那如何是好?”
李巨望着两位师⽗脑袋,虽未长出大瘤,却也肿红数块,甚是困窘,又自认罪:
“弟子冒犯,请师⽗赐罪。”
梁战笑道:“算啦!就算是见面礼吧!”往脑袋模去,自嘲一笑:“还真特别。”
徐空雁道:“这杖敲醒了师⽗眼光,该是喜事一件,你以后要好好练功,免得师⽗⽩挨了。”
李巨猛叩头,谢恩不止;“弟子必定好好练功,以谢师恩!”
徐空雁、梁战笑声不断,要李巨起⾝,量他筋骨,还算学武材料,放心不小。
金王⽟看在眼里,窃笑不已:“这种拜师方式,倒是很少见呐…”
君小心道:“岂只少见,是本未见,呵呵,将来我收徒弟,可没那么笨,让敲脑袋,还得敲得他,如释佛,満头元宝不可。”
全王⽟指着脑袋満头瘤,⼲笑:“我不知有无资格?”
君小心瞄服,呵呵笑着:“瘤是够大了,不过大小不一,火候差了点,你若愿意,等它消失,我再重新敲瘤,保证要它三两大,它绝不会的五两大,那才合乎标准。”
“要是你火候不够,敲的不均呢?”
“那你只有多忍耐,终有一天,奇迹会出现的。”
金王⽟瘪笑:“我还是考虑考成,这是一项很艰苦的工作。”
“拜我为师,当然不简单啦!”
君小心笑的促狭,金王⽟刚头摇苦笑,还是别打这主意才好。
笑声中,冷月生已将冷秋魂找来。徐空雁立即将收徒之事说明,冷月生不断恭喜,徐、梁两位长老。李巨也向冷长老行大礼,遂和冷秋魂以师哥、师弟称呼。随后冷长老将冷秋魂代表南派竞选主席之事说明。
冷秋魂大为惊诧:“师⽗,您要弟子参选?弟子恐怕不能胜任。”
冷长者说道:“除了你,南派已无其他适当人选了。”
“可是弟子辈分不⾼,恐怕冒犯众长老…”
君小心道:“既然是公开参选,还管他什么辈分,以前仙子接掌帮主,还不是年纪轻轻,难道你还想让你师⽗出马,累个半死不成?”
“可是我…我实在没把握,恐怕误了丐帮大事。”
冷月生轻叹:“你尽力即是,成不成,还得由安天排。”
冷秋魂仍犹豫不决。
君小心道:“别拖拖拉拉,要当掌门人,第一个就是要精明果断,既然长老都指定要你参选,他们早就考虑千百遍啦!你也不必客气,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把你最好的一面表现出来,纵使失败,你也要表现出英雄气概,虽败犹荣。”
冷秋魂心想,事情似乎没转回余地,遂也接受了,向二位长者拜礼:“既然如此,弟子只有从命,全力以赴了。”
两位长者频频点头叫好。
冷月生含笑说道:“为师也不善此道,倒是这位君少侠,对于众人,特别有号召力,是为师请来帮忙的,你不妨跟他多多学习,或而能得到多数人支持。自能顺利当选。”
冷秋魂对君小心自不陌生,心服道:“君少侠得以号令千百弟子攻⼊君山,在下早已衷心佩服,却不知这参选一事,将从何处着手?”
君小心眉头跳了跳,⼲笑:“我也是第一次搞这玩意儿,还想不出名堂.不过时代不同啦!你既然要选帮主,就要表现帮主英雄气概.对啦!就如老王卖瓜,尽量说出自己长处就差不多啦!”
丐帮风气一向保守,而以谦虚为美德,冷秋魂闻官,倒有些不自在,稍窘道:“要夸自己,这…我实在夸不出来…”
“你总会说你才智双全、武功⾼強吧?”
“这些话…”冷秋魂窘笑着,说不也来。
君小心弄笑:“不要急,慢慢来,一时夸不出,我帮你夸,不过,你千万不能表现窝囊,至少那股气势要唬得了人才行!”
冷秋魂深深昅气,起膛,窘笑:“这该威武不少吧?”
君小心瞄了几眼,笑道;“形象是有了,但笑容大嫰,也多少有点装模作样,你应该想着,如何让众人觉得你甚威凛而不做作,⾜以信任你,还要表现和蔼可亲,甚有自主能力,说话要亲切,还要有幽默感,知道没有?”
冷秋魂苦笑:“这似乎很难…”
“竞选本来就不容易。”君小心道:“不过你别灰心,我说了那么多,那是完美的标准,你差几样也没关系,剩下的,我们这些抬轿子的,再替你臭盖、宣传,该没什么问题啦!”
冷秋魂窘然一笑:“我试着去做便是。”
“不能试着做,而是一定要做。”
“好,我一定做到。”
“不一定要全做到,那就不自然,人说是有缺点,我是说你可以做不到,却不能不做,让人知道你一直在努力做,呵呵,人总喜上进的人。”
冷秋魂受教,钦服拱手:“少侠一语破醒梦中人,在下将受用不尽。”
君小心大言不惭:“小事一桩,那王胖胖,我都有办法把她弄得中原姐小宝座,何况你不用减肥,必定马到成功!”
冷月生立即拱手:“还请少侠鼎力相助。”
“没问题啦!现在不只是丐帮南派弟子问题,也牵扯到天下第一当的名声,要是搞砸了,我的当铺也就开不成啦!”
金王⽟一脸忠诚而逗趣:“本金蛋必定支持奋战到底,不达任务,暂不终止。”
李巨也跳出来:“还有我啦!我现在是南派弟子,也该助师哥一臂之力,我还有很多伙伴,他们都会支持我的。”
君小心灵机一动:“访问冷长老,你要如何公开投票?是不是所有丐帮弟子都有资格投票?”
冷月生道:“原则上应该如此,这还得南北两派共同商量,才能决定,否则要让北派不満,将来难免落人口实。”
君小心道:“我是说,若是所有弟子皆有资格投票,那小巨人就有用处了,小丐帮弟子总是喜小头目,呵呵,小孩的心,是大人所不能了解的。”
李巨自得笑道:“我的那一群,他们都听我的,有了他们,又多好多人哩!”
冷月生点头:“老夫一定全力争取。”
君小心道:“如此甚好,不过此事先别说出,免得北派弟子有所防范。”
“老夫自会注意。”
接着众人讨论一些如何宣布帮主公开竞选,以及如何参选细节,方自各司其事。
君小心和金王⽟也就留在君山,和冷秋魂不断研究方针,然而冷秋魂总是不大习惯吹嘘自己,君小心只好先从他形象开始训练,虽未必要达到百分之百偶像,却也看得过去才行。
这期间,君小心也想瞧瞧仙子,却不得其门面⼊,他甚至感觉出仙子已走远,心头不免有些失望。
三⽇后。
丐帮宣布下任帮主公开竞选,在君小心无所不报宣传之下,举国震惊,创下有帮派以来,第一个民选帮主。
天下群雄议论纷纷,皆想瞧瞧是何名堂。
六⽇后。
丐帮南北长老进行会商,决定公平选举方法。
凡是丐帮弟子皆有投票权,而以⿇袋多寡,来决定他能投几票,以示长老地位较⾼,决定权也愈大。
君小心想想,虽然长老票数增多,但小乞丐也有投票权,衡量之下.仍是占了便宜,毕竟长老不如小乞丐多,李巨自然发挥了他的作用,多拉几人,目能弥补差额,还有赚头。
这是冷长者极力争取结果,只要是丐帮弟子,自是⾎⾁情,何忍弃他们于不顾,说得北派长老无话可说而答应了。
投选⽇则订在二月十五、十六、十七三天。地点则南北各设一处,分别借了南北休刀评,并请七巧轩和金⽟楼,以及各大门派派人监督,以示公正。
南派则以冷秋魂代表竞选。
北派果然是左天虎自行参选。
论辈分、人面,冷秋魂都相差一大截,未投票,许多人都看好左天虎,甚至相信他稳定当选。
然而有些人却不这么想,尤其是金⽟楼和七巧轩弟子,以及曾经参加君小心种种盛会的各路江湖人士,则认为南派胜其也不少,因为有了这神奇的天下第一当,超级小孩助选,势必出奇制胜。
形势已成,双方各自绞尽脑汁,准备击败对手。
十⽇已过。
君小心正想整装待发。
不救却大老远赶来,不由分说,已冲向在清心居凉亭纳凉品茗的君小心。
他从来没有如此紧张过,见人即喝叫:“小混蛋,你做了啥事?敢罢免帮主?”
事中除了君小心,还有金王⽟和李巨,闻言皆吓了一跳,不明就里,他为何如此惊怒,喝声人。
君小心见着爷爷,见他満⾝风尘,知道必是⽇夜赶路,何事让他如此焦急?
不救又斥道:“你说,你何来胆子,带领人马攻占君山,走帮主?”
君小心瘪着脸:“这是…好玩嘛…”
“好玩?也容得你如此玩法?还不快跪下!”
这是君小心第一次闻及爷爷生怒罚跪,也起了惧意,双膝为之落地,他一跪,金王⽟和李巨也都下跪,似乎已知事情不妙。
不救怒道:“别的事不做,你敢迫帮主下台,你不怕天打雷劈?”
君小心哨响过:“君儿知错了…”
“知错、知错,一错就是大错,帮主一生已够可怜,你还给她添⿇烦?”
“我没有…是帮主自己也不想⼲了,她才辞职。”
“若非你来,她岂会辞职?”
这倒是实话,君小心不敢多言,头垂得更低。
不救怒道:“还不负荆自缚,跟我去向帮主谢罪?”
君小心不敢抗命,转向李巨:“去拿绳子来。”
李巨犹豫一下,还是起⾝,拜礼不救,赶忙奔去。
君小心低声道:“君儿知错了,爷爷您别生气…那样会坏了⾝体…”
不救何尝忍心责备爱孙,感伤长叹:“你啊!又何知世间悲苦事?人家帮主当的好好,为何要如此做?叫爷爷如何向她代?”
君小心默然不语,别说爷爷没办法代,连自己也代不过去,想找人道歉,都不知从何寻起。
李巨已匆匆赶回,不仅拿了绳索,也把冷月生、徐空雁和梁战也请来。
三长者见着不救,立即拱手问候,不救一一回礼。
“孽孙冒犯贵派,老夫特来访罪。”
冷月生急道:“神医误会了,帮主并非被今孙下台,她早已萌生退意,此刻正好适时辞职而已,怪不得他。”
“不怪他,怪谁?他不来,没事,一来就出事,这又如何说。”
“那只是近因,神医也该知晓,敝帮主一向只是替⽗代职,她并不眷恋帮主职位,甚至感到困苦,全是老朽因留她,此次有机会,说来还是令孙帮了她的忙呢!”
不救轻叹:“不管如何,由他出面,总是不对,他必须向帮主负荆请罪。”
“神医坚持,老朽也不敢⼲预,只是帮主辞职后,已暂时走避他处,神医恐怕一时见不到她了。”
不救盯向君小心,半晌才叹息:“我该想到她不在此,实是罪过,你也别庆幸,爷爷仍要你负荆,直到找及帮主为止。”
这罪罚更重了,君小心虽有道歉意,不噤愁容満面。
冷月生立即说道:“神医请息怒,其实令孙留在此,全是帮主旨意,她要命孙留下来,替丐帮竞选帮主。”
不救征道:“帮主要他留下?这是何原因?”
“帮主似知令孙有摄心术之类功夫,所以要他帮忙此次竞选活动。”
“她知道了?她为何知道君儿有超脑力?”
“老朽并不知…”
不救茫然一阵,感伤道:“或而她也有此能力吧?唉!既然是帮主代,老夫也只有听她旨意,等事情办完,再带他向帮主谢罪了。”转向君小心:“还不快向冷长老道谢,若非他求情,爷爷今⽇绝不放你。”
君小心赶忙拜谢冷月生,不救才准他起⾝,并询及参选事。冷月生大略说了一通。
不救道:“你要好好表现,要是让帮主失望.就有你罪受了。”
君小心战战兢兢:“君儿省得…”
不救道:“帮主虽然走了,我也得先将此事说明,免得她常⽇郁闷不乐,负荆一事既然不能行,老夫只有先行告退,免因误了诸位竞选之事。”
冷月生道:“帮主⽇后可能会回来,神医何妨多待些时⽇?”
“不了,我跟左天虎有仇,要是他知道我在君山,必定兴风作浪,还是避开好。”
冷月生知道他不愿涉⼊丐帮帮主之争,遂也不便留难,不救来去匆匆,即想告退。
君小心却叫住他,急问:“君儿有事请教,就是君山竹中了酸毒,竹子尽枯,可有解药,使酸毒解去,立即青绿茂盛?”
不救瞪眼:“你以为爷爷是神仙?说变就变?再说竹子要再生,也得一年半载,来不及啦!”
他知晓君小心想以此做宣传,增加冷秋魂参选力量。
君小心道:“我是想移植…只要土质酸已除,自能移植不枯。”
“你疯了?大片君山,要移植多久?”
君小心得意一笑:“若非大片,怎能叫奇迹?”
这话又打动不救,实在对爱孙又疼又恨,笑骂道:“若非你冒犯帮主,爷爷怎会寅罪于你?”
君小心瘪笑:“下次不敢啦!以后碰到她。我躲起来便是,一句话也不吭地,总行了吧?”
不救始放心不少:“早就该如此了,至于那酸毒,通常用⽔淋洗,将可冲去,若酸度太重,可以拌着石灰翻土,不过你要立即移植,用石灰或任何物药去酸毒,都不适合,只有把泥土一起移来,始能有效。”
“这可是大工程了…”君小心反而觉得有劲,似乎愈困难,他愈有趣兴。
冷月生和徐空雁、梁战也为此事皱眉,说实在,他们自觉也无此魄力办此事,否则怎会让君山秃到现在?
不救知道孙子是玩真的,逐道:“移植前,先把旧土翻耕三尺深,下面泥土酸较弱,自能使用。”
君小心轻笑;“知道啦!没事了。”
随后他问及七音城之事,音不救回答,并未找到神秘妖人。君小心本想告知鬼菩萨之事,但因选举较为重要,以免爷爷多心,他只好另选时间再说了。
不救问及未再有事,也匆匆告退。
众人送他坐船离去。
君小心却不解爷爷为何对仙子如此尊重?急得他从大老远亲自赶来,要押着自己向仙子谢罪?这到底有何原因?
他问过冷月生,仙子从未结婚,否则他还以为自己就是仙子的儿子呢!
从小失去⺟亲的他,总喜把心目中理想的女人幻想成自己的⺟亲,先前有⽟情萧,但既是幻想,多几位梦中⺟亲,又有何妨?
他猜不透爷爷用意,只好把事情往上一代推,也许前任帮主有恩于爷爷,他才会如此尊敬仙子,又怎能叫自己冒犯恩人之女?
但觉这理由十分充⾜,他也就暂时放下此问题,思维转向选举工作上面。
他转向冷月生,含笑道:“你老该听到,我和爷爷谈及再造竹林之事吧?”
冷月生正为竹林头痛,皱眉道:“你当真要如此做?”
“嗯,很难吗?”
“有一点。”
“请问丐帮弟子有多少人?”
“…南北两派.大约有十万名。”
“访问君山竹有几株?”
“有百顷宽,也差不多此数。”
君小心満意一笑:“如果动用一万名弟子,要多久时间?”
“一人十株,若我得到竹苗,不必一天时间即可栽种完成。”
君小心笑道:“如此听来,只是做与不做的问题,你知不知道,有时,愚公移山,效果反而更好。你不做,得等到酸毒全去,再植竹苗,少则一年,多则十年八年.你忍心看着君山光秃十年?要是我,我一刻都持不下去,不见翠竹,何异君山命脉为之⼲萎?”
冷月生心神一凛,随即钦服轻叹:“老夫竟然老来糊涂,明知君山竹对丐帮之重要,却无计可施,连愚公都不如了。”
徐空雁叹道:“我竟然也认为此法不妥,原是偷懒、怕⿇烦所造成,惭愧。”
梁战轻叹:“老来不如年少,只想等待,不尝硬功夫,我也觉得惭愧。”
他除向李巨,似也要他明⽩,练功虽可取巧,但硬功夫还是最基本重要着。李巨似懂非懂笑着。
君小心道:“工程听来虽然浩大,做起来也非难事,但现在不做,明天即将后悔,不知长老意见如何?”
冷月生想都不想:“做了,任由少侠调派人手。”
君小心満意笑道:“既然答应,那就是奇迹出现啦!其实重要还是在于寒冬将过,找来绿竹并不容易…”
李巨笑道:“放心,这两年,我和帮中弟子,找遍大江南北,早知哪里有绿竹可寻。”
梁战赞赏道:“徒弟一收,即有用处,还不赖啊!”摸摸李巨脑袋,两人会心一笑。
君小心笑道:“别的没有,你对打狗,贡献倒是不少,我看建议长老,哪天封你打狗堂主,让你实至名归。”
李巨窘笑:“这不太好听吧?”
金王⽟接口道:“还有更过浪的,把你小巨人绰号,从此改成小巨狗,保证名闻天下。”
李巨更形困窘:“这…很危险的…要是有人把我当狗⾁吃了,那如何是好?”
君小心讪笑:“物尽其用,你将是最好榜样,可称一代狗王,受丐帮永世膜拜。”
“那我岂非永世不能正⾝变人?好惨呐!”
君小心弄笑:“何必一定要变人?你不觉得二郞神⾝边那只天狗,很威风吗?”
李巨窘笑:“我不是怕那些.我是说.要是你也回到天堂.我这狗王命,必定⽇⽇夜夜受到威胁,我受不了。”
此话逗得众人一笑,君小心更是笑得哈:“没想到你顾虑还真不少,不过你大可放心,我死了,不准备上天堂,天堂太挤啦!我要到地狱去,天天跟阎王爷喝老酒,岂不逍遥自在?”
李巨还是不安:“你该不会偷偷潜⼊天堂,偷抓狗吧?”
“去你的!胆小鬼!”君小心敲他一个脑袋,呵呵笑斥:“那时你的⾁已老酸掉了,谁还对你有胃口?真是狗难改,一辈子怕死了人。”
李巨抚头,未敢再多言。
君小心再消遣几句,才转⼊正题:“小巨人既然知道绿竹出处,长老应即刻调派人手前去挖苗,以便移植。倒是此事,最好别走侵风声,免得北派知道我们用意。”
冷月生道:“竹枝⾼长,想掩饰恐怕不容易。”
君小心道:“既然不易掩饰,则行动时间愈短愈好,咱们只好先找人挖松君山泥土,届时立即可栽植。”
“就照少侠指示理办。”
君小心忽有一计:“有一事,必先进行,即是找来万匹快马,那是行动主力。”
冷月生道:“用马匹来运送竹苗?”
“那只是其中一部分,反正掌握马匹,自有好处,此事也绝对不可怈露出去。”
冷月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何药,仍答应照办,反正只有一个月,再困难也要熬过去。
“绿竹在参选前七天栽种完成,马匹则在前三天,一定要找齐。”
冷月生答应没问题。
君小心満是得意:“接下来该是新帮主表演了,咱们带他到北派去拉票。”
“南派呢?”
“给你们啦!你不觉得南派对长老忠心耿耿?”
冷月生含笑点头:“南派就由老夫前去招呼,该没有什么问题才对。”
君小心道:“那就好啦!无后顾之忧,新帮主方可全心全力对抗左天虎。”
事情已有了目标,众人再商讨一阵,随即各自行动。
君小心带领冷秋魂,和金王⽟、李巨等人,可说单匹马,行向北武林,向势力雄浑的左天虎挑战。
他们找来马车,挂満布条,除了冷秋魂候选布条,也接着天下第一当招牌,和“无所不报”字样,威风八面,直捣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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