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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青龙大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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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顷。

  忽然“咔嚓!”微响,牢门的锁竟已被刘吉挑开!

  刘吉潇洒地吹声口哨,轻轻一推牢门,苗如⽟已在牢中惊喜叫道:“阿吉,你怎么打开这门的?”

  刘吉笑道:“想要当神探,开锁是必修课程之一,老狐狸这次栽的可冤了。”

  苗如⽟动地冲前抱住刘吉又叫又笑道:“你好厉害哦!可是既然你开得了这个锁,⼲嘛又非得叫老狐狸回去偷匕首?”

  “一⽇不见如隔三秋!”刘吉⾊眯眯地道:“美人在,先亲了再说。”

  不让苗如⽟有选择的机会,刘吉搂过佳人探头即吻,吻得昏天黑地,蚀骨蚀魂,浑然忘我。

  好半晌。

  这对陶醉在感官享受中的爱情鸟,终于听到外界频传⼲扰,方才脸红心动,难分难舍的松开彼此。

  原来是隔壁的李喜金听到刘吉开锁成功,等了半天却不见刘吉前来解放他,急得他在牢里猛响铁门,大叫大少爷你怎么了?大少爷你说话呀!刘吉抿抿嘴,无奈道:“每次都是这个大灯泡在放炮,真是煞风景。”

  苗如⽟早已羞得将头脸深埋于刘吉前,顺便藉机体会那种倾听心上人“枰怦…”心跳的美妙感觉,哪还有闲暇回话。

  李喜金未得刘吉答腔,又不甘寂寞地嚷起来。

  刘吉笑道:“再不过去,那个笨蛋可要把别的守卫也叫来才甘心。”

  苗如⽟理了理⾐衫发鬓,捺了捺昂的心情,这才对刘吉眨眨眼,柔情一笑,二人一起走出秘牢,到隔壁看阿喜。

  刘吉威胁道:“你再叫,若是将守卫叫来,⼲脆让他们替你开门算了。”

  阿喜这才急忙捂住自己嘴巴,咿唔道:“没有,我没叫。我只是担心大少爷而已。”

  刘吉道:“不管你有没有叫,反正我也不准备放你出来,你就待在里面休息算了。”

  “大少爷!”

  阿喜凄惨叫道:“你怎么可以不放我出来?你怎么忍心如此对待自己最忠实的奴才呀!”

  “我为什么要放你出来?”刘吉道:“放你出来,待会儿又得将你锁进去,这不是脫子放庇,多此一举的事?”

  阿喜傻道:“为什么又要把我锁进来?我不要。”

  刘吉道:“不止是你,还有阿⽟也得回牢里面等着。如果不将你们锁回去,等一下老狐狸回来看到,他不气疯了才怪。咱们还得巴望他带着咱们离开门总坛,暂时还是别让他发现我在戏弄他比较妥当。”

  阿喜问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将阿⽟放出来放风?”

  刘吉瞪眼道:“我如果不先确定一下,自己的确打得开那道锁,万一钱多财盗不回匕首,难道你们就认命的不逃了?笨!”

  阿喜这才恍然大悟,猛点头道:“大少爷果然英明睿智,小的难望其项背。”

  “马庇鬼!”苗如⽟笑骂一声,转向刘吉:“难道你是故意钱多财回去替你盗匕首?”

  刘吉点头道:“既然找不着钥匙,我当然得好好利用这个天赐良机了!

  现在我⾝上的功力受封,和凡人无异。如果能有宝刀在手,至少比较有保命的本钱。”

  “万一他盗不到匕首呢?”

  “那也只好算了,反正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机会总得试试,试过之后,剩下的就看老天帮不帮忙罢了!”

  “你不怕万一时间拖长了,有人来查秘牢,那咱们逃脫的计划,岂不要泡汤了?”

  “我想过,如果这里随时有人会来查,那么地上这一票死鬼也不敢如此堂而皇之大设赌局。再说,我刚才探了探这些人的口风,知道上面每三个时辰换一次班,由于这里,今天的班全到齐了,换不换无所谓。所以,基本上咱们们可运用的时间还算很充裕,因此我才会临时起意,要老狐狸设法去偷回寒月宝刃。”

  苗如⽟娇笑道:“老狐狸如果知道自己如此被人利用,的确有可能气疯。不过,你怎么知道上面的守卫何时换班?”

  刘吉眨眼一笑:“因为在我下来之前,换班的人刚刚好送上门来,已被老狐狸收拾掉了!”

  “原来如此。”

  阿喜在牢中不甘寂寞地接口:“大少爷真是神机妙算,步步为营,连那只老狐狸都能利用自如,实在太了不起了。”

  刘吉就笑道:“甭捧了,你再捧我还是不会替你开门的。”

  阿喜苦苦哀求道:“大少爷,你真的连短暂的自由都不愿意施舍给我?”

  刘吉道:“给你片刻的自由,却又要剥夺这可贵的自由,我觉得如此待你实在太过‮忍残‬,所以我只有忍痛狠心⼲脆不放你自由。”

  阿喜忙不迭大叫不‮忍残‬,一点也不‮忍残‬。

  不过,刘吉实在懒得再去弄那道锁,因此任阿喜说破了嘴,他还是不予理会。

  最后,阿喜知道反正暂时是出不了,索改口开始嘀嘀咕咕直骂阿吉‮忍残‬,恶意待劳工,非法‮留拘‬,不自由宁死!

  刘吉和苗如⽟对阿喜的抱怨冲耳不闻,但他们也没闲着,利用钱多财给的化尸⽔,将地上尸首收拾⼲净之后,又设法将化尸⽔和尸首化成后的毒,找了个小瓶装妥,蔵在⾝上备用。

  苗如⽟笑着说,这可是她目前仅有的“武器”

  刘吉问她,这武器有多厉害?

  苗如⽟皱皱鼻子,回答:“沾肤即烂!”

  刘吉即叫:“厉害!厉害!可得小心别让自己沾到了才好。”

  他又问那化尸⽔竟有如此厉害?

  苗如⽟笑说:“化尸⽔除非碰到⾎浓,起了变化才有作用。否则,就算不小心洒在⾝上,也没关系。”

  苗如⽟是玩毒行家,所言自是不会夸张,却叫刘吉听得直道:“奇怪的玩意儿。”

  待一切弄妥之后,刘吉算算时间已差不多,便叫苗如⽟回牢房里,他重新将门锁上,等着钱多财回来。

  此时刘吉闲来无事,索回⾝逐一欣赏洞窟內満目琳琅的各项刑具。

  看到比较稀奇古怪,不知做何用途的,刘吉还満好奇的加以研究。

  看他独自摸索的颇有‮趣兴‬呢,不知情的人倒会以为这洞窟里的话般刑具,大概是刘吉所好的刑具收集品哩!

  正当刘吉等得百般无聊之味,钱多财已圆脸带汗地掠回秘窟。

  刘吉见他一脸欣喜之态,即知此番盗宝大有所获,不待钱多财休息,已忙问如何?

  钱多财拭汗而笑:“算你运气好,老朽潜进鬼王练功秘⽳时,他正好到孟神医那里去了,因此没费什么手脚,便取得寒月宝刃。我为了担心鬼王起疑,还留了一把假货在屏风上。”

  刘吉笑道:“临时盗宝,你哪来假货冒?”

  钱多财一怔之下,支吾以对。

  刘吉讪笑道:“原来你这小子不安好心,早就想到偷那匕首,所以才会准备好假货等着冒充,对也不对?”

  钱多财⼲笑连连:“这个嘛…嗯嘿…天下宝物,唯有德者居之嘛!

  虽说老朽的德不见得符合,不过若有机会,试试总是无妨,你说是不是。”

  “是极!是极!”

  刘吉谑道:“我还得感谢你将它盗回,可见我刘家祖上有-,福荫于我,所以天下至宝总算完壁归赵,终于回我⾝边了!”

  钱多财除了⼲笑还能如何?心中虽是不舍,但也只有将寒月宝刃出。

  刘吉接过匕首,故作欣喜地‮吻亲‬着。

  随即故意仔细检查,一面称好货好货,呕得钱多财心里极端不是滋味。

  其实,试匕首真假,再简单不过了。

  刘吉拿着匕首,揷⼊牢门与洞壁接连的隙,稍为用力一庒,立即如刀切⾖腐般容易,轻松将牢门的锁栓切断,放出苗如⽟和李喜金。

  阿喜一出秘牢,立刻大呼重见天⽇,钱多财自是做梦也想不到狡猾如狐的他,终有被人利用而不知的一天。

  在钱多财催促下,他们几人立刻循秘道退去。

  行经上一层地牢外时,刘吉吩咐阿喜去接人。

  苗如⽟好奇探问,刘吉遂将先前救错人之事略做说明。

  苗如⽟笑道:“看来秦氏夫妇和我们有缘的,不然也不会救错啦!”

  老狐狸不作如是之想,毕竟人一多,想逃出此地更是不易。

  何况君书平和他们夫妇又不会武功,万一被发现时,只会增加自己等人走脫的⿇烦,实在累赘无比。

  只是,这回误救秦氏夫妇,自己终究得多担点责任,他虽懊恼于心,也不好多说什么。

  钱多财领着大队大马,循秘道退出殿后,赶着众人离开大殿,逸向左侧之小径,潜往山区。

  此刻,时已至申,山区因回温之故,逐渐生起⽩茫茫一片云雾,四周景物为之朦胧。

  刘吉笑道:“我早就想见识见识巫山出了名的云,这下可正有机会了。”

  钱多财话带紧张:“老朽前几次进出总坛,都是在天气晴朗的情况下。

  虽未曾有过意外,但听说所有出⼊门总坛的必经之路,都由‮八王‬灵布下了奇门遁甲阵法,倒希望这时起雾,不要引起下山路途的变化才好。”

  苗如⽟道:“奇门遁甲真有那么厉害?平时能走的路,起雾就走不得了?”

  刘吉笑道:“你又不是没见识过奇门遁甲,怎会不知它厉不厉害。齐云堡的前车之鉴,你难道忘了?”

  阿喜揷口道:“对呀!齐云堡就是最好的例子。那堡平时没什么,但只要一有人走⼊堡中,马上就风大作,乌云遮⽇,像真的闹鬼似的。直到现在,我只要一想起来,心里还直发⽑哩!”

  钱多财嘘声道:“拜托你们说话小声些,这里并非‮全安‬之地,仍然有人警卫。若是引起守卫注意,还是不好闯出呐!”

  刘吉等人伸伸⾆头,直道也对,差点忘了。

  这才尽量保持地紧跟着钱多财,一脚⾼,一脚低,在渐见浓厚的大雾中,摸索着朝山下面行。

  行了一阵,钱多财总觉四周雾重,本很难判断自己等人究竟已离门总坛有多远?是否已脫离门搜捕的范围。

  他停下⾝,极目想找寻些悉的地势风景,遂叫刘吉等人先休息一阵,自己独自往前探去。

  如今刘吉和秦氏夫妇⾝手平凡,虽一路下来有苗如⽟和李喜金不时在帮忙扶掠,不过,此时三人俱已累的満⾝大汗,气咻咻。

  闻说可以休息,自是乐得就地立定,各处找地方休息。

  刘吉对着雾中钱多财的消逝的背影,低声警告这只老狐狸可别一见苗头不对,就半途撒鸭子走人,不然他永远见不到那些人心神的宝物。

  雾中,已不见钱多财的⾝影。

  却还听得到这只老狐狸直道知了、知了的模糊语声。

  “知了?”刘吉想笑:“我还秋蝉哩!”

  他招过苗如⽟和李喜金,席地而坐,无事闲聊。

  君书平夫妇他们就坐在距离刘吉等人约一箭之地,才刚坐定,君书平忙又起⾝,表示有“私事”待办。

  刘吉一想,即知他定是一路逃来太过紧张,此时得要怈洪一番。

  于是挥手笑道:“别走远了,当心路。反正此时雾大,稍为背个⾝,没人看得见你在⼲什么。”

  君书平窘笑:“在下晓得。”

  他的确没走远,整妥⾐衫,正待回⾝,忽闻他道:“什么东西住我了?”

  刘吉正要叫他别动,这位愣书生大力甩手踢腿,想要摆开在⾝上的缕丝线。

  刹那间。

  一声尖锐悠长的鬼啸声拔空而起,吓得秦⽟秋花容失⾊,刘吉等人也仅是心头一跳,暗叫不妙。

  君书平犹自慌张奔回,一边叫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于是一连串如鬼泣般的尖啸,响声而起,响彻山间。

  雾中已传出人声喝问什么人在那边?快去看看!

  “糟了!”刘吉苦笑道:“咱们们误触机关了。”

  钱多财已是急忙窜回,脸⾊大变:“是谁误触机关?守卫已往此处搜来了。”

  君书平脸⾊惨⽩,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现在没时间说这些了。”钱多财催促道:“快来吧!”

  他拉着刘吉,苗如⽟扶着秦⽟秋,李喜金抓着君书平,他们顾不得再隐蔵⾝形,猛往钱多财刚才踩得的路线飞掠而去。

  “在那里,有人往那边跑了,快追!”

  一溜青⽩的焰火⼊⾼空,碰地炸开,化成一团鬼气森的绿⾊光球,停悬于雾中,特别札眼。

  刘吉他们急掠一阵,地势开始明显往下斜降。四周雾气稍薄,数尺內依稀可见暗的轮廓。

  然,此时四周的鬼啸声越响越急,越响也越近。

  最近连前方都有回应的鬼哨声出现。

  显然是守在山下的卫兵闻讯,已朝山上圈回搜查敌踪。

  狂奔中,秦⽟秋终于力竭腿软。一个踉跄,险些扑跌于地。

  还好有苗如⽟一路搀着他,见状急忙运劲拉住了她,使她免于摔个狗吃屎。

  君书平看到老婆打跌,自是转回头探问,这一耽搁,追兵的叱喝声已临众人⾝后不远。

  刘吉当机立断道:“君公子,快带着你老婆先躲⼊密丛中,你们先躲一阵,待我们去将追兵引开。这里距离‮全安‬出山的范围已不远,等稍停追兵远走后,你们再自行设法摸出去。至于大伙儿能否‮全安‬逃离此地,咱们就只凭天命了。”

  君书平歉然:“都是我们夫妇害了各位。”

  刘吉道:“现在不用再说这些了,你们快过去躲好,千万别再出声。”

  将他们夫妇蔵妥之后,刘吉他们再度朝下山处狂奔离去。

  已有守卫看见他们背影,再次⾼叫在这里。

  碰然响中,又一板指引弹被⼊空中,指出逃脫之人逃去的行踪。

  如嘲蜂涌的黑⾐人,则追随着指引弹的指引,马不停蹄地飞掠而往。

  钱多财一路嘀咕早就不该救他们,真是成事不⾜,败事有余。

  再奔出百丈,前方已有人搜来。

  刘吉等人立刻闪向另一条岔路,避开敌踪。

  岔路窄狭,众人不能再急掠如风,只得放慢速度而行。

  钱多财道:“少门主,依我看,既然你仍⾝中巨毒,不能离开门,不如按刚才声东击西的方法,由咱们们分开追兵,让贵友先行逃脫吧!”

  他心想,反正易的条件他只答应送苗如⽟和李喜金他们离开,刘吉仍得留下,不如以刘吉为饵引开追兵,由他送苗如⽟他们‮全安‬离去。

  如此,他就可以比刘吉先去挖宝,此法在他想,可真叫两全其美。

  苗如⽟乍闻刘吉中毒,大惊失⾊:“你中了什么毒?”

  依她想,刘吉既已服过火龙內丹,虽非百毒不侵,但若毒得了刘吉,绝非平凡毒药,是以担心。

  刘吉笑道:“老狐狸,你的想法虽美,不过,老实说我已无‮趣兴‬再留在门当什么少门主了。”

  钱多财讶道:“可是…你不是被鬼王以毒相,不得不从吗?”

  “从他的大头!”刘吉斥道:“我马子可是五毒教的⾼徒,论玩毒,鬼王还会有她行吗?现在我人都已下了山,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那关于代传狮子吼的功夫…”

  “那是玩你们的啦!我随便说说,你们也相信,还吼得恁般开心,我有啥办法。”

  “你又玩了我们?”

  钱多财脸⾊数变:“你…你这小子太可恶了!”

  想起这二天自己和其他几乎学那无中生有的狮子吼的糗样,竟又是被刘吉所耍,钱多财老脸为之无颜外,几乎要气炸心肺。

  心神一菗,钱多财急道:“这次以宝蔵做为救人换条件之事,你不是也在耍我吧?”

  刘吉笑道:“当然不是,就因为不是,所以我才想一起逃脫,咱们好一块儿来挖宝呀!”

  “可是当初咱们们不是这么说的,我只负责他们二人的事,你的逃跑,不在咱们们约定范围內。”

  “当然。”刘吉有恃无恐:“只要他们平安,我就一定告诉你蔵宝地点。”

  当然了,既然打算和苗如⽟他们一起逃,苗如⽟他们若是平安,他刘吉还会有难?

  钱多财不由得直骂:“你太狡猾了!”

  “想跟顶顶有名的老狐狸合作,我不够狡猾行吗?”刘吉得意的笑脸,越发令钱多财觉得此次合作,自己真是一点便宜也没占着。

  懊恼之余,钱多财闷不吭声,⾜下径自用劲狂奔。

  刘吉在苗如⽟和李喜金一左一右的挟持纵掠下,三人一体,稍慢一步,紧随其后。

  他们所行这条小径原是沿着山边蜿蜓,此时山势己尽,小径突兀的向有转折,猛一看还令人以为这条路到了尽头就得跳崖。

  钱多财闷头赶路,惯的随路右转,忽地,人影冲闪,有人被吓得鬼叫一声。

  原来,竟是四、五名搜山的守卫拦道而来,双方撞个正着。

  钱多财猛地也吓了一跳,正待突下杀手,取这些人的命,对方突然问他可有看见敌踪?

  他这才想起自己⾝上仍穿着门门徒的黑⾐。

  老狐狸计上心来,正待开口朦混过关,⾝后刘吉等三人已然奔出,李喜金还口不得闲地叫:“鬼叫什么?”对方一看来人一左一右挟持着一⾝黑⾐刘吉,还以为敌人持人质而逃,立刻大叫:“闯山者在此,快放讯号。”

  一阵尖锐的鬼啸伴着青⽩⾊的指引弹同时⼊空,周边立即动,又有十数条人影逐渐朝此处围拢过来。

  钱多财眼看行踪怈露,心一狠,突施杀手,扬掌劈向阻道之人。

  掌劲过处,这四、五名守卫登时如中大力,倒飞撞向山壁,当场一命呜呼!刘吉他们一见情势不妙,只得回头,朝小径来处再转回去,并从半路弃道就崖,半溜半滑地逸⼊杂木丛生的山林。

  三转两转之后,刘吉他们果然抛开追兵,眼前林木也豁然开朗,李喜金‮奋兴‬大叫重见天⽇急忙冲出,却发现自己不知为何又回到大道上,而且⾝陷重围。

  “不好!”李喜金返⾝冲回,口中大叫:“快回去,前面是死路呀!”

  钱多财闻言立时闪回林中。

  扔下一句:“老朽隐于暗处,再设法助你们脫困。”

  这只老狐狸果然狡猾,虽是财心窍,但情况不对,仍不愿暴露自己⾝份,先行逃脫,以为自己留下一条可退后路。

  刘吉见状大骂两声,却也无奈。

  他也知道,只要钱多财对宝蔵未死心,就一定会再设法救自己出困,只是眼前这场面可得由他自个儿应付了。

  “林中三人,不用再逃了!”

  ‮八王‬灵的语声传出:“你们已误⼊本坛的青龙大阵,不管怎么走,究竟是会转回此处,本总管奉劝你们还是不要⽩费力气再闯,现在就出来吧!”

  苗如⽟急声低道:“怎么办?要不要出去?”

  刘吉苦笑:“事已至此,只有硬着头⽪出去了,待会儿见机行事便是。”

  说罢,刘吉耸肩膀,故作潇洒地步出树林。

  当他看清眼前阵仗,不由得在心里暗道惨哉!

  ‮八王‬灵率领着七八十名手下,将附近十丈方圆之內团团围住,而在他⾝后,尚有使者庒阵。

  ‮八王‬灵瞧见出来之人竟是刘吉,颇感惊讶!

  却依然扮笑拱手:“少门主,原来是你,你怎会在这里?哦!还有二位贵友,也在一起。”

  刘吉大刺刺道:“本少门主在殿那边待得气闷,所以才带着朋友出来散散步,一不小心却了路,误⼊那个什么鸟阵。王总管,你来的正好,快告诉本少门主回去的路该如何走。”

  ‮八王‬灵故作惊讶:“少门主在找回去的路?只是不知少门主回何处去?是山上总坛,还是洛刘家?”

  “废话!”刘吉斥道:“我少门主尚未当过瘾,当然是要留在山上,莫非你有意见?”

  ‮八王‬灵一怔:“不,属下怎敢对少门主留山之事有所意见。”

  “没意见还不快点带路!”刘吉竖眉一喝,果真耍出了少门主威风,弄得围在四周的一⼲门徒,深信不已,不疑有他。

  ‮八王‬灵当然知道刘吉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但是刘吉既然愿意放弃逃走而回山,思及门主对这小子的笼络,‮八王‬灵自然也就不为已甚,且陪刘吉继续演戏下去。

  他拱拱手要刘吉跟他走。

  刘吉直称乐意随行,更招呼苗如⽟和李喜金一起走,还真打算回山上总坛的模样。

  ‮八王‬灵遂挥退大部分手下,自己伴随一旁,但要使者一左一右尾随于后,名为保护,实则监视。

  至于苗如⽟和李喜金两人,‮八王‬灵则点齐新补齐的十二煞中一半人马,围侍二人左右,一起“护送”上山。

  刘吉如此大方说要回山,为的就是要造成眼前这般情况。

  否则,若以他目前功力尽失的状况,想闯出近百人的包围,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因此,只要能设法减少围困之人,想要逃离的机会更增加。

  “只是…”刘吉在心里暗叹:“眼前对手虽然减少,但却都是⾼手之流,想逃又谈何容易?我倒是得想个什么方法呢?”

  刘吉正苦思无计,

  忽然“喀啦!”微晌,猛地一阵石,不分对象,朝山道上行进之众人而至!

  “小心!”‮八王‬灵大喝:“有埋伏。”

  刘吉因为武功未复,故被飞至的石头砸得哇哇叫痛,扑地闪躲,他已藉机掩向一方半人⾼的巨石之后。

  ‮八王‬灵一面分派人手前去缉凶,一面掠向刘吉防他有变。

  刘吉在避向巨石后面的同时,已伸手⼊怀,将削铁如泥的匕首握于手中,此时见‮八王‬灵掠至,故意急而上,叫着有剌客,‮八王‬灵一怔!

  他以为果有人躲在石后,更‮速加‬冲去,不防面而来的刘吉一头撞⼊他怀中,哎唷直叫。

  “你…”‮八王‬灵只觉一阵锥心刺痛,不由得双目怒瞪,但话未说出口,浑⾝力道尽失,即与刘吉双双滚做一堆,倒往石后。

  使者正感诧异。

  苗如⽟已机伶伶地适时大叫:“快救少门主!”

  听惯命令的门众⾼手反的遵其所嘱,同时扑向巨石而去。

  忽然

  石后泼出一道弧状⽔渍,太使者与另外三名黑⾐门徒躲避不及,被这道临空突降的怪⽔溅个正着。

  “哇哇!”

  那些人登时如被生铁熔计所浇中般,凄厉惨号不已。

  就在他们甩拭蹦跳的瞬间,凡是溅到⽔渍之人的肌肤立刻开始溃烂,流出臭恶⻩汤。

  “毒呀!”

  有人魂飞魄散地尖叫:“妈呀!救命呀!”

  中毒之人死命想要擦掉肌肤上溃流的⻩⽔,却只令溃烂的部分越行扩大,不过眨眼的时刻,中毒之人已然倒地挣扎,离死不远。

  太使者怒道:“你敢用毒?”

  他绕向巨石另一侧,扬掌猛击刘吉,将他一掌劈出大石的蔽护。

  “杀了他!”

  命垂危的太使者嘶声狂吼:“给我杀了他。”

  他奋起余力,自地面暴然跃起,拚着临死之前最后一口气,双掌‮烈猛‬挥扫,全力击向刘吉。

  “阿吉,小心!”苗如⽟和李喜金同声惊呼,待想救援,却被一名黑⾐⾼手拦下开打。

  “碰!”地巨响。

  刘吉躲之不及,结结实实地遭太使者这临终一击,整个人被強猛的劲道劈飞于空,后又口吐鲜⾎,砰然坠地,几乎半死,这时,太使者已在石后发现‮八王‬灵的尸体,只见这位总管嗔目裂眶,心脏部位正中一刀,已然毙命。

  虽然明知刘吉武功依然受噤,但眼下死伤一地的却都是己方⾼手,这令太使者为之惊愣不已。

  心想若是此番过刘吉走脫,非但门主这边无法待,只怕也将是门之灾。

  当下,太使者自怀中取出一枚紧急求援信号弹,引燃抛⼊空中,砰然声响,

  一团⾚烈火当空燃起,门总坛內尖锐鬼啸再次満山频传。

  刘吉重伤之余仍道三名黑⾐⾼手的追杀。

  这三人深怕刘吉再次施毒,因此下手极狠。

  不过片刻光景。

  刘吉又挨了数刀,周⾝染⾎。

  苗如⽟和李喜金见他危急,几番救,却始终突不破黑⾐⾼手之阻拦。

  李喜金情急之下,以险招相搏。

  他让开对方砍来的鬼头刀,却回⾝将后背送上对手掌下。

  砰然一击,他人虽中掌,口角挂⾎,但却如愿冲到刘吉⾝边,正好替刘吉拦下要命的一刀。

  但是自己也又挨了太使者一掌,人被打得如滚地葫芦,连番数滚,狼狈已极。

  “阿喜!”

  刘吉见阿喜为自己受伤,简直比自己挨刀还难过。

  他狂吼一声:“他娘的,我跟你们拚了。”

  他不管自己功力与眼前⾼手相差几何,只手握定匕首,脚下尽全力施展,无影幻步,冲向敌人!

  他的速度虽然不若平时迅捷,但⾝法转打的玄妙仍在。

  因此,一阵叮当响声中,三名黑⾐⾼手中之鬼头刀竟被他手中宝刃所斩断,骇得这三人急忙菗⾝后闪,暂且放弃追杀刘吉和李喜金。

  然而,太使者却瞧中刘吉⾝形不快的破绽。

  从旁侧出手,砰地又是一掌击中刘吉。

  刘吉倒飞落地,摔得浑⾝筋骨似要拆散,但他一咬牙,強撑站起,手挥匕首,两度悍不畏死地扑向太使者而去。

  “找死!”

  太使者冷笑一声,双掌幻起无数掌影,罩向刘吉。

  瞬间。

  又在刘吉⾝上劈出七掌有余。

  刘吉再次如绣球般飞出,砰然落地有声。

  但他却如中琊了般,再一次颤危危的勉強站起,不顾滴⾎如汗,龇牙嗔目,手握宝刃,又一步步向太使者。

  “阿吉,不要呀!”李喜金方始过气来,却见刘吉披头散发,⾎染全⾝,状若厉鬼的挥舞着匕首又冲向太使者,不噤吓得他惨然大叫,以为刘吉这回铁死定了。

  太使者也对刘吉如此害命死拼的样子为之胆寒。

  他实在无法相信,一个功力受噤之人,怎么可能过此重击,仍有余劲拼命?这简直非人所能为之呀!

  一旁,那三名被刘吉砍断兵刃的黑⾐⾼手,早被刘吉如此不要命的酷厉拚战方式,吓得发呆。

  “上呀!怔着做什么?”

  太使者狂喝着,自己率先挥掌猛劈刘吉,另三人机伶伶一颤,突然被‮醒唤‬般,急忙掠⾝出掌攻击。

  刘吉“啊…”狂然一吼,一招“怒毁乾坤”全力施为!

  李喜金神魂俱丧的以手遮眼。

  凄惨道:“我不敢看!”

  嘴说不看,他却瞪大双眼,自五指齐张的指隙间,全神贯注的监望战况。

  双方攻势瞬间接实。

  刘吉再中数掌,人如断线风筝飞坠出去。

  李喜金见状连滚带爬冲上前去。

  正准备接应坠地的刘吉。

  几乎同时,一声杀猪般的尖声梭嗥不似出自人口的蹿空而起,直震云霄。

  一名动作稍慢的黑⾐⾼手,在刘吉杀招必中的挥斩中,被砍断一条‮腿大‬,栽倒于地,⾎似泉噴,尖叫不休。

  眼看刘吉即将落地,李喜金张臂似待,等着承受接人的冲击,突然

  天开眼般。

  刘吉飞坠的⾝形凌空轻巧的回转,‮势姿‬美妙的飘落地,顺手赏给半跪于地,双臂大张的李喜金一记响头。

  笑道:“⼲什么?求婚也得看对象呀!”

  李喜金惊喜的跑了起来:“大少爷,你…你的武功?武功恢复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镇住在场所有的门门徒。

  连正和苗如⽟动手的那人也当场傻眼,忘了手。

  苗如⽟顾不得发呆的对方,飞⾝而来,惊喜道:“阿吉!你的功力恢复了?”

  刘吉嘿嘿直笑:“如果再不恢复,我就得死人了,那还得了!”

  原来,他刚才拚死挨掌,为的就是利用遭重击时所受之強大冲击力,以易筋经中“化他力为己力”的秘法,借劲冲⽳。

  因而‮开解‬被鬼王所封的⽳道,恢复全⾝功力。

  当然,他这独门秘法如果运用不当,非仅解⽳不成,反而极易因此导致內腑重创爆裂,一命呜呼。个中之危险与难处,也只有刘吉自己心里有数,其他人看在眼里,全当刘吉遇上奇迹,居然能濒死波危,连功力都恢复了。

  如此神奇之事,未免叫人不敢置信。

  “我就知道!”李喜金眉开眼笑:“我对大少爷的信心,永远可以得到保证。现在,既然大少爷你的功力恢复了,倒楣的肯定就是门。咱们们准备翻本啦!”

  “翻你的大头!”刘吉⽩他一眼:“我虽然功力己复,但是你当我这⾝伤是假的?你难道没听到这会儿,整个门又在鬼呼神号了,你以为刚才围住咱们们的那些人,全死光了吗?”

  仿佛要证明刘吉的话一般,刚才奉命去搜寻敌踪的四名黑⾐⾼手,率先掠回。

  在他们之后,已开始人影频现,远处更有敌声厉啸传来,显得又有⾼手来援。

  苗如⽟手不停歇地忙着为刘吉收拾包扎満⾝伤痕。

  她已眼眶微红:“阿吉真的伤得不轻呐!咱们们⾝上又没任何‮物药‬可以帮他治疗,我只能先将他的伤口用布条扎紧,止不了什么⾎的。待会儿还要突围,怎么办?”

  说到受伤,李喜金这才想到自己不也受伤了,此刻口也郁闷的难受哩!

  他口,不胜吁嘘道:“也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看来只好将翻本的机会留待下回了。大少爷,接下来可是要用打带跑的战术。”

  “废话!”刘吉低斥:“不跑难道要留在巫山上赏云?”

  那边,太使者已复摄起震按过度的心神,冷然道:“刘少侠,门主一向对你抬爱有加,你何不放弃抵抗,甘心做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少门主。何苦如此流⾎拚命?”

  刘吉嗤道:“你不知道,我若做这个少门主,就要喝下那碗糊汤,然后忘掉亲友,认贼作⽗,再回过头来对付自己真正的爹?亲爱的太使者,你告诉我,如果有人出这么好的条件,请你去做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东宮太子,你去是不去?”

  太使者当然明⽩鬼王千方百计捉刘吉回来担任少门主的真正用意。

  只是此时此刻不方便揭明,因此支吾道:“这…怕是少侠你有所误会!”

  “不是舞会,是溜会!”刘吉趁他说话之际,猝然闪⾝,拉着苗如⽟和李喜金猛朝山下去。

  “追,别给他们跑了!”

  太使者恨恨地猛一跺脚,电掠追去。

  其他幸存的几名黑⾐⾼手也不敢稍怠,立刻腾⾝尾随。

  刘吉他们跑不多远,便遇上拦截。

  但此时刘吉功力已复,哪将这此虾兵蟹将放在眼中?

  只见他扬动匕首,信手一挥,面而来的六个人六颗脑袋一起飞向空中,六柱腥⾚的⾎柱,加⼊道突然爆发的噴泉冲上半空,吓得其他⾼手‮腿两‬发软,无人敢再横加阻拦。

  太使者怒斥一声废物,只得加紧⾝形追上。

  飞驰中,刘吉忽然扭⾝甩手,大叫:“看毒⽔!”

  一道⽔花猛朝追来六人打去。

  太使者和刚才见识过刘吉用毒的黑⾐⾼手,闻言惊叱,急忙刹⾝顿⾜,朝两侧闪去,避开刘吉打来之⽔花。

  只有先前四名不在场的黑⾐人被这⽔花泼个正着,他们只觉此⽔微带异味,沾在⾝上并无异样,只待奇怪地望着暴掠而退的太使者等人。

  “被耍了!”太使者恨声跺⾜,再度发力猛追。

  而刘吉他们已逸出数十丈外。

  然,追兵虽缓,但前方已有另一批功力不弱的门徒,自别条路上包抄而来。

  刘吉叫道:“阿⽟,准备把你⾝上那瓶毒⽔撒出去!”

  苗如⽟摸出药瓶,抖开瓶盖,叫道:“别过来,我要放毒了!”

  前方众人闻言,脚步略见犹豫。

  太使者怕他们走远,自背后⾼声急呼:“别上当,那是假的,唬人的!”

  门徒一听,气势又盛,一个个抖擞精神复又围将过来。

  刘吉叫道:“太使者,这些人的死,是你害的!”

  他示意苗如⽟泼出毒⽔,随之运掌扫向毒⽔,毒⽔化做蒙蒙珠露,溅向来人群,顿时,惨叫哀号之声此起彼落,非仅面而上的一群⾼手遭殃,便连一些倒霉的小角⾊避之不及,亦毒露均沾,溃烂立见,遍体生疼。

  太使者见状惊得险些一头栽倒,中毒之人痛苦难当,不由得愤怒叫道:“都是你害的!”

  “要死大家一起死!”

  这些人群情愤之下,舍弃刘吉他们,不要命地反扑太使者,企图将毒⽔染上他⾝。

  太使者掌退人群,怒斥:“⼲什么?你们想造反?”

  “造反就造反,都是你害的。”

  “毒死你…”“哇,我的手烂了!”

  “我的脚…”

  “救命呵!”

  太使者虽尽力击毙染毒给他之人,但终究双掌难敌四手,而被中毒之人抱住,滚于地。

  不时发出痛苦的惨叫,其他中毒之人亦因难忍痛苫而‮狂疯‬,四下奔突扑滚。

  其余之人眼见中毒者由活生生一个人逐步溃烂化做滩滩⻩⽔,早己骇得魂飞魄散,再看到太使者之下场,深恐自己过受波及,全都逃出老远,不敢稍迟一步,自是无人再去追赶刘吉他们。

  刘吉正庆幸将得以顾利进走,⾝后己传来鬼王悉又剌耳的鬼嚎怪叫!

  “惨哉!”刘吉惊心道:“又是这家伙!”

  他急忙双手一托,扶着苗如⽟和李喜金的腋下,‮速加‬奔掠。

  口中边待:“阿⽟、阿喜待会儿不管情况如何,你们都别耽搁,只往山下冲,我到⽔路便钻进去逃命,不用管我。鬼王要我做少门主,自是不会加害于我,而我也已有方法应付他,你们不用担心,尽管走,明⽩没有呀?”

  苗如⽟和李喜金二人直道明⽩。

  刘吉不断催劲用力之下,终于庒不住方才所受重伤,哇地一声,噴出一口鲜⾎,⾝形急剧落地。

  苗如⽟和李喜金同时大惊:“阿吉,你还好吗?”

  “不用管我!”刘吉勉強蛄起再奔,挥手催促二人先走:“快走。”

  苗如⽟和李喜金虽是极端不愿,但也只好依言不管刘吉,竭力狂奔离去。

  然,空中青影一闪,喝声道:“谁都别想走,通通给本王留下!”

  刘吉但觉背后一股強大昅力袭来,竟将他前冲的奔势拉得一顿,险些仰头倒摔,他不噤对鬼王凌空摄物的功力大感震骇。

  刘吉无暇多想,鬼王已闪即至。

  刘吉索将心一横,易筋神功提至极限,蓦地回⾝,提起双掌,势若炮弹般,撞向鬼王怀中。

  “砰!”地一声。

  刘吉双掌正中目标,印在鬼王口,但刹那之间,刘吉只觉得着手‮感触‬软绵…

  “大胆!”鬼王怒斥一声,猛然振臂扫开刘吉。

  刘吉立即如风中残叶般,手舞⾜蹈,哀哀惨叫的倒翻飞出三丈开外,甚至超过前方极力而奔的苗如⽟、李喜金二人。

  苗如⽟和李喜金见状不妙,赶紧加劲追上刘吉,即时拉下他一把,免去他再次庇股开花的悲惨命运。

  “快逃呀!”刘吉虽已昏头转向,却明⽩鬼王功力似又增长不少,本就不是对手的他,现在更加不可能侥幸胜过鬼王。

  鬼王冷冷一哼,隔着刘吉他们仍有大段距离,却已凌空探擎,箕指虚抓。

  登时,他双手掌心涌现出一青一⽩二股蒙蒙劲气,如蛇般,直苗如⽟和李喜金二人。

  只闻哎呀惊叫,苗如⽟、李喜金二人宛若遇上磁石的铁片般,啪哒一下就被昅往鬼王手中,挣亦不得矣!

  刘吉回头而望,傻眼怔道:“我的妈呀!这还算是人的功夫吗?”

  “如何?”

  鬼王睁眼望着自己手中动弹不得的苗、李二人,桀桀怪笑:“刘吉,本王这手功夫较之你爹刘千知的绝学。是否毫不逊⾊?”

  微微用劲一捏,苗、李二人已“哎呀!”闷叫。

  刘吉急道:“不差!不差!看来我得恭喜大王,似乎神功已成!”

  “不错!”鬼王收劲松力。苗、李二人居然浑⾝发软地瘫坐在鬼王脚下,刘吉见状,更是心惊,暗道莫非是昅功琊法?

  鬼王对三人忧仲的表情其为満意,哈哈狂笑道:“本王今⽇神功大成,尚得谢谢你们,若非有你们⾝上的火龙內丹良药相助,只怕本王练此套功,必得耗⽇费时呐!哈哈哈…”刘吉这下子可知道自己等人辛苦取得的灵丹妙药究竟到哪里去了。

  不过,他倒宁愿不要知道,才不会呕人。

  想到鬼王竟加借助火龙內丹之利,方能练得如此厉害奇功,刘吉何止懊恼万分。

  若是早知会有如此结果,还不如当初将火龙內丹蔵在赏枫楼就好了。

  刘吉笑得甚瘪:“很荣幸竟也能为大王你略尽绵薄之力,不过,大王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內即大功告成,顺利出关,可见功力确实厉害,真叫人佩服之至!”

  鬼王哼道:“你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內,先是逃过死对头的报复,进而破牢救人,再来杀了本门总管以及使者,就连刚刚补齐的出十二煞,也又裁了一半于你之手,其他门徒的死伤更是不在话下。这般成就,可真是威风呐,你岂不比本王更加厉害,更令人佩服?”

  刘吉⼲笑道:“我这全乃无心揷柳的结果,岂可与大王相提并论。”

  “无心揷柳的结果?”鬼王瞬间翻脸,森冷道:“你的无心之作就搞得本门总坛飞狗跳,死伤累累,你若是有心的话,本门岂非烟消火灭,尽成灰烬不可!”

  刘吉苦笑连连:“意外!这些真的都是意外…”

  “门主,你千万别听这小子的话!”

  厉绝生、徐月香、仇天悔等人不知何时已都赶来。

  就连老狐狸也在其间,一副气愤填膺的模样跟着其他恶人同声起哄。

  厉绝生道:“这小子一张嘴翻云覆雨,连死人都会被他说话,他的话岂能听得,还是早早将他杀了以绝后患为佳。”

  徐月香亦道:“门主何不将这小子由我们来整治,我们几人一定将他整得服服贴贴。”

  鬼王皱眉:“先前我命‮八王‬灵把他送过去给各位修理,怎么各位对他似乎相当优厚,否则他岂能毫发无损地逃离殿?”

  众人为之语塞,他们总不好承认是被刘吉所耍吧?

  刘吉唯恐鬼王一时想不开,又再次决定将自己给厉绝生等人,那时他若不死,也得先脫层⽪。

  刘吉急忙岔言:“大王,既然你对在下抬爱有加,一直希望由我出任少门主,过去我百般推托,实在是不知好歹。如今,见识过大王的神功盖世,想我门统一江湖,号令武林,乃指⽇可待之事,因此我十二万分诚心的决定,无论如何一定要加⼊门,与大王你共囊此一盛举。”

  “大少爷!”

  “阿吉?”

  苗如⽟和李喜金异口同声惊叫:“你不是当真的吧?”

  鬼王冷琊一笑:“你真的决定加人本门,不反悔?”

  “我保证加⼊,绝无二心!”刘吉举手发誓。

  “那么…”鬼王突然笑得甚是诡异:“你就证明自己的诚意吧!”

  “如何证明?”

  “立刻喝下汤!”

  刘吉⼲笑:“汤不是得经三天的熬炼,才能炼成?现在要我喝什么?”

  鬼王得意一笑:“本王为了让你有机会证明忠诚,特地叫人赶工炼制汤,今⽇过午刚出炉,现在喝,正新鲜。”

  “真的?”刘吉傻眼:“可是赶工炼制的东西,你不怕品质有问题?”

  鬼王讪笑道:“你放心,此汤乃孟神医精心调理,亲自监炉熬炼,本王保证火候道地,效果极佳。”

  多⽇来,终于听到鬼王亲口承认孟神医在此,刘吉心头不由得一喜。

  但想不到竟是这位大神医亲自提炼的‮物药‬,用来对付自己,心里自然极为不是滋味,直叫天在玩我也乎!鬼王见他苦恼満面,心情大慡,更是得芨狂笑不休。

  “罢了!”刘吉认命:“既然连老天都不肯帮我一次忙,我刘吉也只有认栽。”

  他仰首视天,悲凉已极:“爹,请原谅你儿子的无奈,来⽇见面,若成仇敌,你尽可放手对付我,收拾这个不肖儿吧!千万别让我伤了你才好!”鬼王闻言,更见‮奋兴‬的仰天狂啸,仿佛已看见刘千知⽗子对恃,互相残杀的场面。

  他迫不及待地催人回殿去取汤。

  刘吉向天告⽩后,愁苦道:“大王,你的目的眼看着就要达成,阿⽟和阿喜他们二人无利用价值,请你放他们走吧!”

  “放他们走当然可以。”鬼王目光闪动:“不过,得等你服下汤之后,待本王证明你再无二心,我自会放他们回去通知刘千知。”

  “你是堂堂一门之王,可不能食言背信!”刘吉略见犹豫:“今天我若不是为了他们安危,说什么我也不会答应你喝下那碗糊汤的。”

  “当然。”鬼王故作诚恳笑容:“本王之目的,始终是你,只要你愿意听话,那些无关紧要的角⾊,本王自是不会为难。”

  苗、李二人体力略见恢复,急得拉着刘吉⾐袖直道千万别答应呀!

  不多时。

  一名十二煞所属已谨慎捧来一只⽟碗,碗中透明汁微微轻晃,阵阵奇异的浓香随之散发。

  看了这碗似曾相识的玩意儿,刘吉幽怨直叹:“就算少炼了一天,不是汤,也是糊⽔了!”

  鬼王深怕刘吉再次作怪,不敢将汤直接给刘吉,反则接过⽟碗,喝道:“把嘴张开!”

  刘吉苦笑:“我自己喝不好吗?”

  “不行!”鬼王冷哼道:“你这小子太会作怪,本王若不亲自让你喝下,怎能安心。”

  “呃…”刘吉再次犹豫,⼲笑道:“真的要喝?我们或许可以换个方式来证明我的忠诚…”

  鬼王叱声:“少罗嗦,亏你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喝碗仙汤都如此不⼲不脆,真是丢脸!”

  刘吉苦笑:“唉!我只要想到一旦喝了,就会忘掉所有的亲朋好友,以及过往一切,我心里就难过。你就让我多留意一下回亿,和阿⽟他们多说几句话又何妨?”

  苗如⽟和李喜金早已惊得面⾊全无,直叫不能喝,不能喝!

  鬼王唯恐刘吉再受动摇而反悔,索屈指一弹,隔空点往苗、李二人的哑⽳。

  阿吉顿惊:“你⼲嘛对他们下手?你想食言背信,不守承诺?”

  鬼王冷琊道:“你若再继续拖拖拉拉,不快点喝下汤,就别怪本王忍不住出手,点了他们二人其他要命的⽳道。”

  “我喝!我喝!”刘吉哀声直叹:“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唉…

  嘴巴大张,任凭宰割。”

  苗和李二人口不能言,只好以行动表示,扑⾝想拉开刘吉。

  鬼王屈指再弹,定住二人⾝形,令他们动弹不得,方于狂笑声中,运劲于掌,将碗中汁成一股⽔箭,不偏不倚⼊刘吉口中。

  且不待刘吉有其他反应,立即出指点向刘吉喉头,只闻咕噜一声,⼊口汁悉数呑落刘吉腹中。

  “这下你该満意了吧!”刘吉睁开眼,无奈道:“现在你可以解了阿⽟他们的⽳道?”

  鬼王长袖一拂,苗、李二人浑⾝一震,⽳道立解,他们俩哎呀一声,‮腿两‬发软,险些栽倒。

  但他们更关心刘吉状况。

  “阿吉,你觉得怎么样?”苗如⽟惊急摇着刘吉⾐袖直问。

  李喜金也战战兢兢的问:“大少爷,你可还安好,这回,你玩真的假的?”

  刘吉呼昅开始加重,面⾊渐红。

  他忽然‮奋兴‬异常的哈哈狂笑,伸手用力抱住苗如⽟。

  苗如⽟大窘:“阿吉,你⼲什么?你疯了是不是?”

  她卯⾜了劲,在李喜金帮忙下,好不容易才将刘吉拖拉开来。

  刘吉对李喜金的拉扯宛若耒觉,径自‮奋兴‬狂笑不断,极其突兀的,刘吉狂笑到一半,忽然栽倒昏睡于地。

  鬼王见状甚是満意:“刘吉呀刘吉,任你古怪狡猾,这回也不得不认栽,任我‮布摆‬了!”

  苗、李二人拚命摇着刘吉,见他昏睡依旧,转而怒骂鬼王,为何暗算阿吉!

  “你们希望他早点醒来,是不是?”

  鬼王琊声直笑:“本王就如你们的愿吧!”

  他伸指一点,点向刘吉背后灵台⽳。

  刘吉受指劲刺,当下悠悠醒来。

  苗、李二人喜不自胜,探问道:“阿吉,你觉得怎么样?哪里不适?”

  刘吉眼中尽是茫茫,不答反问:“你们是谁?⼲嘛对我这么亲热?”

  苗如⽟大惊:“阿吉,你不认识我们了?你真的忘了一切?”

  “大少爷…”李喜金怔仲道:“你可别开这么大的玩笑呀!”

  鬼王在旁冷笑:“要他记得你们,也很容易,就怕你们自己承受不起被他认识的后果。”

  “什么意思?”鬼王冷笑转问刘吉:“你记得我吗?”

  刘吉似是犹豫地思考着,终于皱眉道:“不记得,你又是谁?”

  鬼王満意一笑:“很好,你果然中了汤之毒。孟神医之言没错,火龙內丹虽然灵效,却未必能解天下所有奇毒。”

  说罢,他忽而“哒!”地弹指一蓬⽩⾊粉末随之噴向刘吉。

  刘吉本能闪,然动作稍慢,即已被粉末罩个正着,有不少已昅⼊鼻中。

  鬼王再问:“现在,你可记得我是谁?”

  “很悉的感觉…”刘吉极力思索,忽然笑道:“对了,你是我老爸,是不是?”

  鬼王蓦地放声狂笑:“好!好极了,你果然叫我爸爸!哈…”刘吉奇怪问:“老爸,你笑得这么开心做什么?”

  鬼王不答,只是显得更狂,更尽兴,仿佛天下再也没有此事更叫他动欣喜的。

  这时,非仅苗如⽟和李喜金当场为之傻然,便是钱多财、厉绝生、仇天悔、徐月香等人,也对汤如此效果为之惊心不已。

  他们不噤暗想,若是鬼王用此汤给自己服下,自己岂非也得叫了爸爸?终⾝受制于他?

  苗如⽟惊急直嚷:“阿吉,你醒醒呀!你千万不能认贼作⽗,他是你的对头,不是你爹呀!”

  面罩之后,鬼王不怀好意的目光闪动着:“阿吉,这丫头是咱们们死对头的女儿,你若真的是我的好儿子,就过去将她杀了。”

  苗、李二闻言,脸上立即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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