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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初试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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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男人很特别!

  银月如此想,甚至开始欣赏南宮鹰翻箱倒柜寻宝之耝俗模样--就像贪婪盗贼.哪像一帮之少主人?

  朱铜城一直保持风度,虽然风头先被抢去,但见及南宮鹰耝俗举止之后,他又信心大增,暗道:“狗改不了吃屎!”胜利将属于自己,乃叫手下找来椅子,先让银万金⽗女坐下,自己也落落大方坐在椅子上,以欣赏态度,直瞧南宮鹰贪婪模样。

  其实南宮鹰贪婪岂能相提并论,就像练武者痴于⾼深武功秘籍一样,那是一种深陷不能自拔之喜爱。

  银万金已经看出南宮鹰非但不土,而且道行⾼深得几乎要让自己佩服,他所挑者竟然都是自己喜爱之精品,尤其那只看似散红花般的⽟环,乍看之下,比翠⽟环何等差上十万八千里,毕竟翠中见红点,已有瑕疵,他偏偏瞧得仔细而频频称奇。

  银万金暗道:“千万别放⼊口袋里!”只怪自己一时心急,连这宝物都丢⼊宝箱而沦落此处,害得他额头冒汗,猛擦仍不止。

  南宮鹰意识到他紧张动作,转头过来,瞧瞧他,瞧瞧坐在椅子,冷眼看人的朱铜城,以及美貌的银月姑娘。

  “怎么?没看过盗匪打劫啊?”南宮鹰表现的比他们还自在。

  银月姑娘立即应声道:“有两箱是我爹的,你想劫吗?”

  “劫?’南宮鹰弄笑:“有没有搞错,这是你爹用来孝敬李铁头,换回你的婚姻,现在你没得嫁,那表示万幸之极,你还敢要回它?”

  银万金登时陪笑:“少堡主误会了,小女无知,小的早就想拜见堡主,带些礼物也是应该,小的还怕堡主不收呢。”

  发现坐在椅子上,颇为失礼,急忙拉起女儿,想谢罪。

  南宮鹰起⾝而笑:“坐,坐,不必客气,我妹婿赏座,你们又何必拂他美意,姑娘说的也对,我现在倒像在抢劫。这样好了,你跟你⽗亲商量,珠宝是否要拿回去.你⽗亲大概不在意,不过你胆子不小,你也可能自行决定。”

  “算你还有良心!”银月姑娘嫣然一笑,终和⽗亲商量,银万金本是坚决送人,但拗不过女儿,终于表示想要回那只⽟环。

  “只要那⽟环?”银月莫名盯向南宮鹰手中不起眼东西。

  朱铜城亦冷目盯来,他自认品味不差.却也瞧不出此环奇特之处。

  银万金一时窘困:“它是你娘遗物,所以才…”

  南宮鹰凝眼:“真是如此?”

  银万金做贼心虚,只好稍作改口:“是她娘找到的东西…’”

  南宮鹰会意直笑,心照不宣,说道:“既然如此,就还给你…你女儿吧!”

  亲自走向银月姑娘,抓起她⽟手,轻易将此环套向手腕。

  银月稍羞,却落落大方接受,待⽟环套上,觉得耝糙晦光,还是看不出奇特处,她甚至觉得不舒服想摘下。

  银万金登时急叫:“不要摘它…”

  南宮鹰笑出声音:“银老头,别再瞒你女儿啦.要是她真的看不上眼,胡拆拆裁戴.迟早有一天会掉在地上,到时你准哭无泪!”转向银月.笑道:“别小看这玩意,它有个名堂,叫冷月飞花雪,雪跟⾎通用。因为⽟环红点部份亮红如⾎的缘故,尤其是在月光下,那晶莹剔透的碧⽟绽亮其光彩之际,即可见及朵朵红⾊雪花浮现,就像天上星星般闪亮,让人爱不释手。相传已在王昭君出寨时失落,十几年前曾出现在中原慕容侠女手中,现在却套在你手上。”

  银月突然惊心动魄,她怎料到这东西如此贵重?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

  朱铜城虽惊诧这传言,但他老是看不出⽟环独特处,总认为南宮鹰大有胡诌之态。

  南宮鹰道:“⽟是滑的,它却耝得可以,原是被你爹动了手脚,将其外表抹上一层东西,如果将它除去,准可现形。”

  银万金无奈,拿出一瓶药⽔抹往⽟环,只见得一层薄膜软化而撕殆尽,但见碧⽟绿如深⽔,红花清澈⾎,就如绿天空里面的闪亮红星星,竟然如此剔透得让人惊心动魄。

  银月愣住了,那感觉,好像真的把星星抓在平上一样,简直难以形容。

  朱铜城终于看出奥妙,却慢了半拍,在脸面受损之际,总想扳回,立即赞言:“好宝物,配给银姑娘,最好不过,至于夜晚冷月之⽟的奥妙,还得姑娘赏个光,让大家见识见识,我看不如晚上来个赏月诗会,也好庆祝今⽇胜仗如何?”

  “好啊!”只能有得玩,银月姑娘从不放过。

  “南宮兄呢?”

  南宮鹰本不在乎,闻言立即点头:“有何不可,到时大家都来凑兴,还有一批比珠宝可奖赏呢!”

  这是士兵们最喜听者,虽然他们忠心主人,但若能领赏回上照顾⽗⺟、女,何尝不是更计人欣?

  呼中,飞鹰堡弟兄已准备庆祝诗会,铜城派也在朱铜城命令之下,配合准备东西,但那份喜悦比起飞鹰堡可少了几分。

  在众人皆喜中,唯独银万金紧张万分,心想一大堆全是男人,唯有自己一个女儿赴宴,简直是不像话,硬把女儿拉到旁边要她装病,她就是不听,大方得让人咋⾆。银万金只好请她举止端庄些,免得出差错。

  就在众人兴⾼采烈之际,墙头跳进一散发狂人,正是南宮豹去而复返。

  他怒叫着:“他娘的!混蛋!瘪三!烂和尚!”双掌凝力见着就打,几个倒楣鬼受击,当场毙命。

  一时起动,众人急闪一边。

  南宮鹰急忙跳掠过来,冷道:“爹怎能滥杀无辜!”

  “都是你.谁叫你放走那秃僧!”

  南宮豹一连数掌,打得儿子闷哼,节节落退,南宮鹰却暗喜⽗亲掌力弱了四五成,该是药发作,计划又接近成功一步。他仍装出受伤模样,闷红脸面:“我去抓他回来便是!”说着就想‮墙翻‬出去。

  “给我回来!”南宮豹突然大喝,他之所以放弃追逐李铁头。

  最终原因还是怕儿子走脫,坏了他大计,是以才折回看管,如今又怎能让南宮鹰前去追人,要是在马群飞起来抓人之前没回来,一切计划不就泡汤。

  “李铁头准溜到红灯教,不必你找人,我自会找他算帐!”

  南宮鹰心念一闪,莫非李铁头往北走?自该投⼊红灯教势力范围,看来⽗亲疯而未疯.倒还有几分智慧,他转过⾝,冷道:“朱铜城在那里,今晚要开庆祝诗会!”说完转头离去。

  “凭你,也敢跟人昑诗作乐?”南宮豹斥笑几声,转瞧朱铜城,传来慡朗笑意:“你来得正好,这座山寨以后就由你代管!”

  分明是赏给朱铜城,他虽不屑,但在美女面前,也得表现⾼雅风度,遂频频道谢。

  两人嘘寒问暖之后,南宮豹为等马群飞人马,而且想避开嫌疑,遂领着人马直登另一处山头,也好利于办事。

  不多时,山头已布置妥临时桌椅,供南宮豹休息之际,银万金已拜山求见。

  南宮豹一眼认出这胖老头.哇哇斥叫道:“你这家伙,好几年都没带珠宝到飞鹰堡拜山,敢情吃了能心豹子胆!”

  银万金呐呐道:“小的转朱公子,想必他已给堡主了吧!”

  “有这回事?”南宮豹疑惑:“他敢独呑?”但想及朱铜城那把剑,进贡已算不了什么,当下摆摆手:“随你去,要给他就给他,我懒得理你,下去吧!”

  “多谢堡主!”银万金感直拜礼。“小的还有一事相求…”

  “哪有这么多烦事?”南宮豹斥道:“快说!”

  “有关小女之事…”银万金道:“她是一个⻩花闺女,怎好单⾝出现男人诗会,还请堡主做主…”

  南宮豹一时想起山寨所见那名长发野女人,那尖耸啂房抓起来实在够味,不噤也有染指之心,急道:“她就是你女儿?”

  “正是…”

  “既然不让她参加诗会,那就留在我⾝边好了!”

  银万金顿觉不妙,南宮豹琊样眼神,分明不怀好意,他暗恨自己越弄越糟,现在又将如何回绝这老⾊狼?

  “怎么?你不敢把你女儿带来此?”

  “不,不是如此…只是…”银万金实在找不出理由。

  就在为难之际,跟着南宮豹一起来此参战的方君羽已现⾝,拱手即退:“禀堡主,有急事。”

  “急事?”南宮豹斥道:“什么时候不来,偏偏此时出事?”不敢大意,还是喝退银万金,要他将女儿带来。

  银万金支吾应声后,庆幸退下,心想堡主若为事离去,将一切太平,若仍找⿇烦,自己只有带女儿去求南宮鹰了。

  南宮豹转瞪方君羽:“快说,有何急事?”

  方君羽道:“北方有消息传来,红灯教人马巴绕道伏龙山东侧,大有近飞鹰堡之态。”

  “他们敢?”南宮豹脸⾊大变:“他们敢攻打飞鹰堡?”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虽然方君羽知道红灯教徒众可能志在接收李铁头等人,并非想攻击飞鹰堡否则不会只‮出派‬十数人。自己说及一大票,乃是想骗得南宮豹稍作调头,毕竟从怒马堂到此,非得七天以上行程,何不引军返行以缩短时间,而且还可避开朱铜城,免得分生枝节。是以,他才撤此谎言。

  南宮豹虽骂声不停,却仍传命众人,立即拔营,准备截住红灯教人马。

  “顺便把银万金女儿带来!”他仍念念不忘这够味女人。

  “堡主要带走她?”方君羽凝视南宮豹。

  “她受人扰,我把她护在⾝边有何不可!”南宮豹显得心虚。

  方君羽道:“照银万金意思,是不想让她参加诗会,如今拔营,诗会也没了,她本不会受人扰,而且以堡主⾝份,护着一个妙龄少女去作战,总是格格不⼊。或许堡主基于爱心,但看在部下眼里,他们会怎么想?”

  “怎么想?他们敢!”南宮豹金怒斥,随又心如⿇,怒挥双手:“去去去,叫银万金⽗女快滚,拔营拔营!烦死了!”

  方君羽这才恭敬告退,前去传令。

  南宮豹却两眼失神,似乎仍念念不忘野女人,想至深处,一掌打烂桌子,狂笑吼着迟早要弄到她,拣上马匹,追杀下山。士兵早知他嗜杀成,赶忙躲向两旁,免得遭殃!

  当拔营消息传开之际,士兵们不噤感到失望,然而在南宮鹰犒赏珠宝之下,才勉強提起劲,收拾东西,准备转进他处。

  其实,谁不因失去晚上这场宴会而感到可惜?毕竟像银月这般出⾊女子并不多。能多看两眼,自是过瘾许多。

  尤其是朱铜城,本想借此奚落南宮鹰,可惜机会已失,他怎甘心?报复不成,仍想表现才气,他还是找机会写首诗,送给银月姑娘,这消息当然很快传⼊南宮鹰耳朵,他冷斥这家伙原来一副‮心花‬,娶了妹妹还作怪。

  然而写首诗也没什么大不了,他也不愿小题大做,落个争风吃醋闲话,于是装作没那回事,驭马飞奔,追向⽗亲前头,执行开路先锋责任。

  对于银月姑娘,他是觉得不错,但比起阿灵,总是自己老婆好。

  想起阿灵那张含带病容的脸,南宮鹰不噤心头浮动,尤其阿灵曾在不自觉中说出让人惊心话。“说不定,我们很快就要分开了…”

  那副认真模样,直叫人牵肠挂肚。

  一股不祥预感掠向南宮鹰心头,他极力驱逐,直道不会不会,不愿相信地策马狂奔,不自觉已奔出数十里,天⾊渐暗,西天彩霞已沉⼊山头,换来一片褚红,今夜该会下场大雨吧?

  南宮鹰喃喃自语,转瞧背后,已不见石刀、石木两忠心护卫,或许该等等他们。

  南宮鹰于是找个小山丘,立马独仰,显得一副傲岸。不久,忽见一道黑影伏掠而来。

  “范通!”南宮鹰一眼即已认出来人。

  他正是被派去打探朱铜城秘密的范通大侠。只见他一⾝黑⾐,⾝手矫捷奔来。但觉站在丘顶,容易透光,遂在凹处招手:“少堡主,有事相告。”

  南宮鹰自知重要,立即掠⾝过来,留着宝马当警戒,落于凹处道:“何事?”

  “有关于朱铜城!”范通道:“他之所以围着李铁头不攻,原是串通好了。”

  “他跟李铁头有勾结?”南宮鹰简直不敢相信。

  范通很快拿出一张灰⽩绢纸:“这是垫在正式宣纸下边昅墨的纸张.淡淡还可看出几字。”

  南宮鹰摊开纸张,淡淡墨痕中见及李铁头名衔和准备攻打字样,他不噤脸面菗紧:“他敢!”

  “或许暂时不敢.但朱铜城是个野心家。”范通道:“他炼了大批武器,而且,在秘室设下飞鹰堡、怒马堂、七星门、青龙和红灯教地形模型。他故意摆得散散,但小的一眼即看穿。”

  南宮鹰冷冷笑起:“好一个野心家,连老丈人的主意,他都敢动脑筋。”拍拍范通肩头:“谢谢你,这该是大功一件,哪天一定好好赏你!”

  主人鼓励,最是受用,范通为之笑不合口,直道是本分。

  “难怪他围困伏龙山那么久,李铁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南宮鹰串连一些事件,以获得合理解释,随后又道:“你再替找办件事如何?”

  “只要少堡主代,小的在所不辞。”

  “你连夜赶回怒马堂告知马群飞,说可以派人前来接人了。”

  “接谁?”范通道。

  “你只要照此说即可。”南宮鹰心想此事还是保密些好。

  范通不敢再问,他想,这该是两面间谍的后果吧,节骨眼里两个主人都会防着点,然而,信任是慢慢获得的,他二话不说,立即点头:“属下这就去通知。”

  “难为你了。”南宮鹰歉意拍拍他肩头,范通感受一股真诚,不再那么责怪主人,打起精神,立即奔走下山。

  南宮鹰暗自盘算,以他⾝手,连夜赶路,该在三⽇內可抵达怒马堂,对方‮出派‬人马,也该是七天后之事,自己还得想办法拖上几天。

  幸好红灯教徒出现北山区,他只搜而不捕,‮腾折‬了三天,始在南宮豹宣布放弃之下,撤兵调头回返。

  南宮鹰但觉奇怪,已往⽗亲完全赶尽杀绝,如今怎会自动放弃?莫非他另有重事?最近他又不时冷眼对自己猛琊笑,看来主意打到自己⾝上了?

  “难道他也想摆道?”

  南宮鹰忽而想起,⽗亲也有可能通知某人前来将自己抓走,如此他自能⾼枕无忧,而这人会是谁呢?朱铜城?或是马群飞?

  瞧那朱铜城最近总是假张笑脸,若即若离靠近自己想刺探什么?倒是个有心人,得多多提防他才是。至于马群飞,都已暗自说妥,他会临时倒戈?

  南宮鹰不愿多想,这事将等范通回报再说。

  他招集石刀、石木、左无忌等人,尽量靠近自己,以应付随时可能发生之突变。

  又过两天。

  钢城十八村地盘已近,看来明天朱铜城将告别回家,若有状况,该是今夜了。

  南宮鹰特别提防,但来者竟是去而复返的范通。

  他全⾝汗酸臭味,敢情为了赶路而没时间‮澡洗‬,他已经打扮成商人模样,若非在路旁示意,南宮鹰几乎认不出。

  两人约定路边隐秘处相谈。

  “马群飞答应前来接人了?”南宮鹰最想知对方动作。

  “答应了,并‮出派‬百位⾼手,由总管带队,可能这两天即可赶来。”范通低声道。

  “还有其他消息吗?”

  “没了,就这些。”范通低下头,似有意避开南宮鹰眼神。

  这并非他正常反应,照理说,这是大功一件,而且表现出秘探独到之处,范通应该邀功或精神抖擞才对。然而他此时却是一副心事重重而想极力装出不在乎模样,虽只是一点点不同,南宮鹰已感受出不对劲。

  “他一定隐瞒了什么事!”

  南宮鹰冷静瞧着范通,他虽低着头,但似乎意识到,这是逃避行为,遂也触向主人目光。他⼲笑,表示只弄得这些消息,有违主人意思。

  “能带消息回来已是大功一件,我还得感你呢!”南官鹰道:“看你是累了,回去休息吧,改天我们好好庆祝一番。”

  范通拜礼退去,心头却越显沉闷,直觉南宮鹰已看穿自己心意,然而,又能如何?马群飞毕竟是自己真正主人,而且自己儿子女都在怒马堂,当马群飞问及有关飞鹰堡之事,自己又怎可隐瞒什么呢?

  他知道,他已渐渐喜南宮鹰,否则此时不会觉得如此痛苦。

  “南宮鹰似乎是个角⾊!”

  马群飞听得范通通知飞鹰堡消息后,说出这句话。他已猜出,南宮鹰此次出征,虽为解决⽗亲⿇烦,但另一个目的该是试试朱铜城的野心吧?如此天⾐无的计划,叫人颇为不安。

  而且,南宮鹰在飞鹰堡声望之⾼,简直一把抓揽所有大权。

  他的智慧又⾼出南宮豹甚多,将来威胁怒马堂的人不就是他?

  马群飞不断思考,万一局面真的如此演变,倒不如现在把南宮鹰抓来,好让他弟弟接掌飞鹰堡,如此一来,怒马堂将⾼枕无忧。

  至于南宮豹,他已是个发疯老头,迟早都会报应,不⾜为恃。

  想通此点,马群飞于是答应范通‮出派‬一百名精英前去接人。

  其中还包括总管这位得力助手,再加上南宮豹的助阵,要拿下南宮鹰并不难。

  范通从马群飞眼神中已猜出他意图,他挣扎着是否要告知南宮鹰。然而南宮鹰已走远,他还未挣出一个结果,或而该希望南宮鹰也是敏感之人,已看穿种种谋转变吧?

  南宮鹰当然想及种种可能,尤其,他在认为马群飞也是老狐狸一只之后,已下命手下:“分散方圆五十里,发现任何可疑之人,立刻逮捕搜⾝!”

  他想,对方若和⽗亲串通,必定先设下埋伏,这埋伏还得先让⽗亲知道才行。唯一方法,该是派秘探传送吧!

  本来范通是最佳人选,但马群飞已叫他投靠自己,自不肯将此重要消息代予他,必会另派他人。

  果然,在第二天傍晚,石刀、石木兄弟已抓到一名百姓模样的中年人,他自称是铜城十八村村民,但却无一张耝糙双手十八村民大都挖矿为业,且口音不对。

  石刀逮捕他,在抓往觐见南宮鹰途中,他已承认是替马群飞送信-一毕竟信在⾝上,迟早会被搜出,倒不如事先承认算了。

  南宮鹰在一处隐秘小山⾕中接见这秘探,并将秘信拆阅,终于证明马群飞暗中倒戈,竟然准备计算自己。

  “这老狐狸不守信用,哪天看我拆了他老窝!”

  骂归骂,南宮鹰还得处理危机。

  “把这家伙捆妥,丢在小村,明天一早,自有人发现,然后招集方总管。”

  石刀应声,立即办事,在捆及秘探时,他冷道:“算你造化,少堡主放你一条生路,别不识相玩花招,到时命怎么丢的都不知道!”

  那秘探哪敢玩命,频频说道知恩知恩,不敢来。

  石刀这才扛起他,和石⽔合力,将人送往小村丢弃,并将左无忌、方君羽找来,和南宮鹰会合于村外送亭內。

  “马群飞临时背信,准备抓我回去,将有一场变数!”南宮鹰把事情概略说明,并公开信件。

  方君羽冷冷道:“老狐狸可能感到少堡主⽇后必将对他产生威胁,始想趁早断你双翼!”

  “恐怕他已来不及了!”南宮鹰冷笑:“是他先背信,将来莫怪我无情,现在该先处理怒马堂总管胡不归,他要是不肯配合,事情必定棘手。”

  方君羽道:“胡不归素有怒马堂第一⾼手之称,凭他武功,必定自视甚⾼,而且可能不买帐,因为马群飞派他前来,大概已料到要用他押您回去,也就是说,他将以武力制服公子。”

  南宮鹰冷笑:“谁制谁,还不知道,如果他真的不肯接受计划,只有先下手为強。”

  左无忌道:“不如杀一敬百,以免怒马堂气焰⾼涨!”

  南宮鹰凝目盯来,在考虑这句话,左无忌一向忠心耿耿,也不喜多话。

  方君羽道:“左护法说的不错,不除胡不归,怒马堂弟兄必定不把本门放在眼里,他们很可能半途变卦,也就是说,带走老堡主之后,随时可能将人再放回。虽然杀了胡不归,有点儿得罪马群飞,但这也是在他背信之后。”

  南宮鹰点头:“我来处理,拿把利刀给我!”从石刀⾝上抓来一把防⾝短刀,准备亲自解决胡不归,他冷笑:“看我如何一招打败怒马堂第一⾼手!”

  冷笑中传着自信,那股劲道使得方君羽、左无忌等人心神凛然。自看着少堡主长大到现在,方君羽从未见过他狠命斗武之局面,也不知他武功⾼到何种程度,如今,他竟然说出一招之內打败胡不归,那分明已是绝顶⾼手之林,很可能连马群飞都难以抵挡。

  然而少堡主能办到吗?胡不归号称怒马堂第一⾼手,曾经一刀砍下北虎七寇而声名大躁,十余年来未曾逢过敌手,如此厉害角⾊,岂是容易对付?

  秘函指出胡不归隐伏于五克坡,大约尚有一天行程。

  南宮鹰虽急于处理此事,却也不能行踪过快,以引起⽗亲疑心。

  倒是朱铜城但见自家已近,遂向岳⽗大人告辞,南宮豹此时只想计算儿子,无心理他,只道过几天再去走走,朱铜城一口,也就带着千元喇嘛及手下分道而去。

  此行,他唯一遗憾的是没整着南宮鹰,好让他在银月姑娘面前出丑,还好银姑娘和⽗亲离去时,投来那含情笑意,使他受用无穷,心想大概是情诗发挥作用了吧?这让他回味无穷。

  千元喇嘛却唤住他:“你不觉得南宮鹰最近行径不大正常?”

  朱铜城凝视过来:“怎么说?”

  千元道:“南宮鹰引马作先锋,他却不断奔快,走慢,有时还遣人,抓人。据手下回报,他还抓过一名好细,虽然他可能对本村有所防备,但如此小心翼翼的,似乎过过于特殊吧。”

  朱铜城本是不屑,且満脑子银月影子,倒忽略此状况,如今经和尚一提,终有所觉,急道:“他在耍何花招?”

  “不清楚,不过,跟下去,必能了解一切。”

  “可是,我们已撤军…”朱铜城心念一转,或许可改为暗中监视,这和千元喇嘛意思相通。当下又将人马分成两队,只留了十名跟班,其他照样取道回家,如此将可避人怀疑。

  南宮鹰无暇理会朱铜城,⽇夜赶到五鬼坡。

  及抵目标时,已是次⽇傍晚时刻。

  此坡山丘起伏连绵,又如堆难坟墓雌伏,尤其⼊夜,暗笼罩之下,远远观来,更形真,或而风吹过,树摇草动,嗦嗦苦泣,飞情景油然而生。

  起伏山凹处,蔵匿千万伏兵,亦不为人知。

  南宮鹰人马方抵山区,胡不归自动上来。

  瞧他一副冷眼森森,虽是一⾝总管打扮,却也掩不了目空一切之态。

  南宮鹰早见过这位中年人,头发微⽩,⾝材适中,留了两撇八字胡的黑⽪厚脸总管。他觉得,除了犀利的眼光之外,这家伙怎么看都不像一流⾼手,但人不可貌相,他还是小心应付。

  “阁下该是胡不归总管吧?”

  南宮鹰下马拜礼,跟班一同下马。

  胡不归冷口回话:“不错!”连礼数都免了,在他眼中,南宮鹰无异已成阶下囚:“怒马堂堂主要我接你回去。”

  “不是说好接我爹的?”

  “就是接你!”胡不归冷眼肥来,更形⾼傲,一字字说清楚:“是接你,不是别人。”

  “我还是希望总管改变心意。”

  南宮鹰对他态度已起反感,话声放得甚冷。

  胡不归突然冷笑:“你敢抗命不去?”

  “笑话,我堂堂飞鹰堡,凭什么要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

  “好,够狂!够狂的下场就是死!”

  胡不归碎然发难,但见他⾝如电光石火扑杀过来,那移形幻影之快速,简直已达心动意至之妙,就只一触眼,已扑至南宮鹰⾝前不及三尺,手掌更前七八寸。

  眼看就要手到擒来,后头方君羽、左无忌想拼命救人之际,南宮鹰却在毫不可能角度里闪向左侧。对方手掌切发而过,只差半分,脑袋必定穿。

  “好功夫!”

  胡不归冷喝,一招抓空,他并未发怒,只道是自己托大,未展全力,现今测出对方斤两,再次出手已是全力以赴。他也想一刀收拾目标.端看那两尺利刀似若遭受魔鬼诅咒,猛劈而出,寒光大作,早拖开视线追踪,见之不着,瞧之无物,唯感受那股锋利刀锋快得匪夷所思切向南宮鹰左大臂,要是一刀砍落一南宮鹰只有投降命运。

  局势猝变,南宮鹰顿陷断臂之危,眼看刀锋已不及三寸,除非他化成烟雾散去,否则任他如何闪掠,挨刀准是免不了,又哪还能施展一招击败对方功夫?瞧得众人惊呼,想挽救都来不及。

  岂知南宮鹰不避反挡,不退反进,硬将⾝躯欺前,右手猛刺利刃。如此打法,唯有比对方快速,方能转败为胜,但可能吗?胡不归手中利刀已快切上那条手臂,南宮鹰却才刚刺刀反攻,两者相差数尺,但⾼手相争,这无异已相隔十万八千里。

  胡不归但见胜利已定,一段谑气正想叫着躺下之际,顿觉南宮鹰手中那把刀竟然着了魔般,似若流星撞地而弹出那道烈光,快得莫名奇妙让人不敢相信地戳向自己心窝。他震惊更是抢快砍。但刀却像砍在硬铁板上,咔地一声,砍不下去。

  他还怀疑,还想再砍,还喊出:“你耍诈…”

  话声未喊完,目光余角已发现口揷着一把刀,一张脸为之变⾊,嘴角直抖着不可能,若真是受击,为何一点痛苦都没有?

  难道对方刀法已快得连让自己感觉痛苦机会都没有?目光往下拖,真的,一把刀揷在口,直没刀柄。但是,怎可能?怎么不会痛?

  他全⾝发抖,这一抖,原凉感觉渗向口,真的流⾎了!他一张股已扭曲:“你…你用何方法?…你…不是人…”

  遭遇魔鬼感觉使他更形抖颤,手中利刀已掉落地面。双手抓向匕首,不敢相信地菗出来,鲜⾎渐渐渗出,心窝都被戳破,他还能说话:“你的刀法竟然比我快!”

  “不清楚!”南宮鹰冷道:“我只知道,要杀你,一招就够了!”

  双手负于背后,冷漠瞧着这位不可一世的家伙。

  此话引得怒马堂弟兄脸⾊大变,南宮鹰武功简直莫测⾼深,与他为敌,无异是自寻死路。

  胡不归两眼充⾎,他仍不信,一手拎刀,一手抚住了口,急忙幻想着这只不过是一道细小刀伤,要不了命。他急于逃开.但逃不了七八步,终于呕出浓⾎,倒地不起,一命归

  “如你所说,够狂,就得死!”南宮鹰冷漠瞧向怒马堂弟兄:“他的死,是因为对我侮辱,和你们没有关系,也请你们回去转告贵堂主,从今而后,飞鹰堡由我掌管,请他不必再多心,现在请你们帮忙,把我爹带到怒马堂,谢谢!”

  怒马堂弟子齐声应是,毕竟王者之争,跟他们扯不上关系,他们只要依命行事便是。

  此事方了。后头已传来奔马声,该是方才胡不归狂声引得南宮豹注意,策马前来,想看个究竟。

  他已奔上山丘,目标甚是明显。

  “我爹就在那里!”

  南宮鹰赴忙掠上马匹,另找一座山丘站去,如此⽗子遥遥相望,大有各据山头为王之态。

  南宮豹对儿子没什么‮趣兴‬,远远直盯游动的⻩⾊队伍,两眼突然放光:“那不是怒马堂人马?马群飞在哪里?”动得哇哇大叫:“一定是来抓南宮鹰的,你们快退开!让他们把人带走!”

  他不断喝向附近军队,甚至发现方君羽而命令他。

  “道命!”

  方君羽遥遥拱手,立即引领手下,直往南宮豹撤退。如此听话手下,使得南宮豹更形狂妄,笑声震天,直觉儿子这次准是永难翻⾝了。

  “快过来,靠近一点,别碍着怒马堂抓人!”

  南宮豹不停向手下招手,果然把士兵全部招来,然而尖全指着自己,未免刺眼,又喝道:“口向外,不准向內!”

  士兵一动不动,仍盯死老头。

  “你们想造反不成?”南宮豹怒喝着,忽见怒马堂人马渐渐来,哪像在逮捕对头那混蛋儿子,他不噤冷心而发狂:“你们敢?我是大堡主,你们敢造反?方君羽给我出来”

  人影窜,哪还见得着方君羽⾝形?

  他一时狂怒,猛地欺⾝下马,直扑士兵,笑的更狂:“造反者死!不要命就给我反叛!”

  每以为一掌下去,必定死伤遍处,哪知却被左无忌给挡下,甚至方君羽都拦过来。

  “还请堡主息怒,暂前去修⾝养如何?”方君羽道。

  “原来你们早就串通好谋反!”南宮豹龄牙咧嘴想呑人。

  方君羽轻叹:“堡主心胜已,属下不得不出此下策,以维飞鹰堡基业。”

  “谁心神错!”南宮豹厉吼:“叛徒该死!”两掌奋命劈杀,直若疯豹,杀红了眼,还抢来来手下长猛戳猛刺。

  南宮鹰见状,轻叹一声,策马过来,尚五十丈已腾掠而起,落⾝战区,一手抢过⽗亲手中长挤出笑意道:“为了让爹及早悟通生死玄关,只好将您送去太极洞参佛,希望爹能答应。”

  “叛徒,逆子,该死,通通该杀!”南宮豹本不听,照样猛攻烂打。

  南宮鹰无奈,说道:“为了爹您幸福,孩儿只好施展昅功大法,将您功力昅去,待您悟通佛理,自能恢复。”

  突然要出钟馗降妖模样,气势十⾜。

  南宮豹忽闻昅功大法,心头一愣:“你当真学过此功?”突又觉得不可能,怒吼不信劈尽全力想一掌杀死儿子。

  南宮鹰相准对方手掌,硬贴过去,还装出猛抖猛昅模样,由于南宮豹內力早失大半,怎是儿子敌手,在悬殊差距下只能任其‮布摆‬地跟着菗抖。

  而那南宮豹又怎知內力早失,在突然受制而挣脫不得之下,方自感觉出功力大不如前,而且似乎真的被儿子昅去。

  这一惊非同小可,从未惊骇的脸,此时亦吓得苍⽩,冷汗直冒:“你敢?你敢昅光你爹內力?放手,放手”

  他猛甩,却甩不掉,南宮鹰那只手简直已生似地粘在手掌心,他更恐慌,竟然张嘴咬来。

  南宮鹰唉呀急叫,赶忙撤掌,害得南宮豹倾⾝过猛,为之落地打滚。南宮鹰不想再拖,登时欺前,凌空数指,戳中⽗亲数处要⽳,封住其功力。始淡声说道:“爹您就多忍忍,挣扎已无用,我已昅去您七成內力,你现在连一个武士都打不过,还是束手吧!我如此做,也是希望您有时间修练大乘金刚经,如此不但可以修⾝养,也可以增強功力,以达到最⾼境界。”

  南宮豹已使不出劲道,困坐地上,两眼怒火通红,一句话都不吭。

  “爹,您可知道您最近做些什么事?连‮孕怀‬妇女,您都想杀啊!”南宮鹰沉痛说出此话。

  或而扬威发狂不了,南宮豹突闻此话,不由心头一颤,怀疑自己真的做过此事!

  他轻轻一叹,満眼怒火转成感伤,如斗败公,锐气尽失。

  “只要爹能恢复本,孩儿随时会接您回来…”南宮鹰感触良多,亲手将⽗亲放逐,滋味并不好受。

  南宮豹默默起⾝,默默注视在场诸人,虎死余威在,瞧得众人低头避开目光。然后,默默等着怒马堂人马将他带走。虽然他不吭一声,但瞒珊步伐的背后,不知充満多少英雄末路之悲凉。

  这和一时辰前的耀武扬威,何止差上十万八千里?

  如梦人生,莫过于如此。

  南宮鹰瞧着⽗亲渐逝⾝形,暗自轻叹,虽是战胜此局,但认真说来,又是谁赢了?

  方君羽走来,想说些安慰的话,然而触及南宮鹰目光,他已觉得此时此景,说任何安慰的话都毫无济事。

  “走吧,就当我⽗亲闭关修道去了,如此一来,大家心情会好过些!”

  还是南宮鹰打破沉闷气氛,引着人马离开这不怎么顺心的五鬼坡。

  待众人渐渐放开心情之际,方君羽始又说道:“听消息传来,朱铜城去而复返,似乎在刺探本军之事。”

  “他本就是个野心家。”南宮鹰道。

  “他会对飞鹰堡下手?”

  “最好不要!”南宮鹰冷笑:“否则,倒媚的一定是他!”

  方君羽想及他一招击败胡不归之事,不噤对他敬佩有加:“公子武功竟然如此之⾼,看来飞鹰堡有福了。”

  南宮鹰暗自叹笑:“我动了手脚…”从左手臂衫內抓下一块铁蹄般铁条。“我是用此挡去胡不归一刀,否则手臂准不保!”

  方君羽恍然,接过铁条,果然见及一道深深刀痕,虽然,这表示南宮鹰武功可能较弱些,但相对的,他的智慧却可弥补一切。

  “不管如何,公子那一刀,和应变事情之能力,仍是让属下心服口服。”方君羽仍相信,就算不用铁条,少堡主照样可以打败胡不归,毕竟那刀刺得太漂亮了。

  南宮鹰自嘲一笑:“希望把把成功,否则怎能对付四面強敌呢!”

  他又补了一句:“若能将五大门派武功混合,想必能独霸天下吧!”

  方君羽不噤想起老堡主利用鹰爪功和弥陀神功以打败李铁头那幕,当知少堡主用心良苦。暗暗期盼有这么一天到来。

  三天后。

  人马已回到飞鹰堡势力范围。

  一路上,传来不少百姓呼相

  南宮鹰却啼笑皆非,放逐⽗亲,本就担待一股不孝罪名,这群老百姓却把它当成光荣事?或而⽗亲真的把人欺太过,可是自己又怎能任意招摇呢?

  他将此事予方君羽处理,绕着山道,暗中潜回⽩石居。

  空空庭园,似乎已长出杂草,而且落花处处,一副苍凉景象,又岂是往昔住处?

  一股空虚袭上心头,这并非因为⽗亲之事,而是那股不祥预兆⽩石居似乎出了什么事?怎会丝毫不见笑声,甚至人气?

  自己征战回来,或许⽔牡丹莫不关心,但阿灵一定不会!照她善良温柔个.自该倚门而望,等待如意郞君早⽇归来才对。此时怎会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难道她出事了?”

  不祥预兆更浓,南宮鹰马上推门而⼊,急叫着阿灵,回答只是空旷回音。他更焦急,找遍所有房间,就连女仆阿月都不见了。

  准是肥胖猪搞的鬼!

  南宮鹰怒喝:“肥牡丹给我出来!”

  等不及,直奔牡丹居,一脚端开⽔门。

  肥牡丹已打扮得光鲜夺目在等丈夫回来,她摆出稍减肥⾁‮势姿‬,想赢得丈夫不同眼光,但青‮丝黑‬袍下的肥⾁纵使减肥成功,可惜一百斤减成九十斤,照样胖得吓人,若非特别在意者,又怎会发现t!

  南宮鹰本不吃这套,怒道:“你把阿灵蔵到哪儿去了?”

  ⽔牡丹对于丈夫正眼不瞄一下,话头又是别个女人,一把怒火又被勾起,冷斥道:“她又不是我的女人,我管她死到哪儿去!”

  “你敢把她走?”南宮鹰欺⾝过来。

  ⽔牡丹感觉他真的会揍人,急忙缩至一角,泪⽔不由滚落:“你这是什么心?就算找丑,也是明煤正娶过门的子,你连问声好都吝于开口,还大吼大叫地想揍我,我算什么?

  你打死我算了!”哭得更伤心。

  南宮鹰一时怔愕,自己倒是做得过火,勉強敛起怒气,冷声道:“对不起,我只是关心阿灵为何突然失踪?”

  “她哪失踪,她得了肺痨,搬到后山天泉池养病去了。”

  “阿灵真的生病?”

  “自己不会去看!”

  ⽔牡丹还想奚落.但抹去泪痕抬头之际.哪见得着丈夫⾝形?气得她満脸通红,怒吼着全部去死算了!一件罗裙被撕个稀烂,又自蒙头大哭。

  南宮鹰很快掠往后山那天泉池。

  只见得热气蒙,温泉清澈见底,本该是休息养病最佳地方,却见不着阿灵、阿月主仆。

  南宮鹰急声叫着,泉边木屋果然应出声音。

  “是少堡主回来了…”夺门而出是阿月女仆,她竟然也是一脸病容,一个月不到已瘦得不成人形。

  “怎会?你也得了肺痨?”

  南宮鹰心头滴⾎,撞⼊木屋。

  简单棉被铺罩瘦成⽪包骨的阿灵,她还想挤出笑容,却哪噤得了病痛,猛咳出声。

  “不要动,我来…”

  南宮鹰难忍心头苦,泪⽔滚落双腮,立即伸手抵住阿灵口,源源真气去。

  “怎会如此?没找大夫吗?”

  阿月感伤:“有啊…可是越看越糟…大夫说…说没救了…”悲由心起,她也泣不成声。

  “哪有这回事?是哪个笨大夫?他一定看错了!”

  南宮鹰哪肯相信,急忙奔出木屋,仰天长啸,准备唤人前来,随即返回,照样运功替阿灵疗伤。

  “一定会好的,就算再糟,我亲自上少林要来九转续命金丹,一定可以治好你们的病。”

  阿灵经过推拿,觉得舒服许多,始笑出甜藌:“其实.只要能见公子一面,阿灵已心満意⾜了。对不起,阿灵没化好妆,让公子看到丑样了…”

  自责之下,泪⽔源源渗出,又急忙想抹去,想挤笑脸。

  南宮鹰何曾见过如此善良至女子,一时动,悲心更疼,急拥阿灵不放,直道:“你不丑,不化妆也漂亮…”

  哽咽难声,泪⽔直落。

  阿灵轻轻推开文夫,轻轻抹去丈夫泪痕,南宮鹰勉強挤出笑意:“等你好转,我们还想遨游中原,别忘了喔!”

  阿灵含笑点头,泪⽔盈眶,却不敢眨眼,免得渗出,一个強忍,牵动病情,猛咳不停,呕出鲜⾎,急得南宮鹰和阿月抓来绢巾拭个不停。

  “怎么搞的,人还不来!”

  南宮鹰急忙大叫,山传出回话,方君羽和师爷杜九奇,连同南宮剑十余人急惊风似地奔掠过来。

  他们以为少堡主出事,但见‮实真‬状况,始嘘口气,然而,却也为两女子病容所吓。

  “怎会如此?”方君羽道:“二夫人怎会如此严重?”急忙蹲⾝替阿灵把脉。

  他虽⾝为总管,但平⽇喜阅读,且又喜爱花木,对药花药草颇有研究,二十余年下来,倒成了飞鹰堡准大夫,只要病情不太糟,找他抓个药,倒也能药到病除。南宮鹰目的也是想唤他前来替阿灵治病。

  南宮创见状,一脸自责:“怎会?嫂子您生病,怎不告诉我一声?没找医生吗?”待在家里,让哥哥疼爱的女人病成这副德行,他简直比自己中毒还难过。

  杜九奇亦是叹声:“老朽只顾防范可能敌人而忘了夫人病情,实在不该。”

  南宮鹰来不及责怪两人,因为方君羽说出莫名话:“怎会?夫人虽有疾病,但也不可能严重到五脏尽弱地步啊!”常人要是坏了肺部即能夺命,何必五脏全坏?其严重可想而知。

  南宮鹰心如针刺:“不管多严重,快想办法医治!”

  “我是在想…”方君羽却一脸难处:“属下却诊断不出是什么病,夫人似乎连⾎都坏去…”

  “那就换⾎啊!”南宮鹰催得更急。

  “属下得找我师⽗前来才行!”

  方君羽很快吩咐外头守卫前去请人。

  阿灵此时开口了:“公子别为小妾担心,我现在觉得好多了,大概可以复原吧…”虽是一⾝疼痛,她还是尽量隐瞒.然而技术却不⾼明,让人瞧得心酸。

  南宮鹰不想再让她难过,极力装笑,安慰道:“当然会好,在飞鹰堡没有治不好的病,就算情况再差,我也会上少林寺找得续命金丹救你!”

  “多谢公子…”阿灵难得泛起些许‮晕红‬。这么多人,她似乎害臊,南宮鹰立即把弟弟和师爷请出去,只留总管替她及女仆阿月治伤。

  方君羽也替阿月把脉,照样疑惑不解:“怎会?阿月五脏六腑并无病状,怎会消瘦如此?你何时觉得不舒服?”

  阿月道:“大约一月前开始吧,为了照顾夫人,我想大概被传染了。”

  她稍有怨言,毕竟她只是临时聘来,和阿灵感情并未深厚到生死与共地步。然而,以此情,且碰上此状况,她仍寸步下离,那忠仆心说其伟大而让人尊敬也不为过。

  “没有医生看过吗?”方君羽问。阿月道:“看啊,大夫人叫来的,先是说风寒,洗个温泉即会痊愈,几天后又说肺炎,后来都不说话了,只给药…”泣出声:“看来是治不好了!”

  方君羽急忙说道:“没那么严重,一定治得好,你们好好休层,待老大夫诊断过后,自能对症下药。”

  这话给了两女子莫大希望,南宮鹰更不停替两人推拿,期能减轻两人痛苦。

  方君羽诊察许久,一直找不出病因,眼看半时辰已过,外头起了动,紧跟着一名⽩发苍苍,年近百岁老大夫抓着木箱匆匆赶来,方君羽立即拱手叫师⽗,老大夫却一脸正经:

  “先看病再说。”

  他想徒弟看不了的病,自是相当棘手,不能耽搁时间,立即放下木箱,一手一抓,替阿灵和阿月把脉。

  南宮鹰素知老大夫为大漠神医,虽然不懂武功,但医术却是大漠之冠,一生救人无数,且行踪不明,若非方总管偶然机会和他有了师徒之缘,想要临时请来,恐怕难如登天。

  如今他来了,再棘手的病,他都有办法治,南宮鹰心情不噤宽慰许多。

  神医把着双脉,眉头不停跳动,时而做沉思状,或而疑惑状,却是越诊越皱眉,甚至动容。

  方君羽自知师⽗反应,急道:“她们两人…”

  神医伸手制止,放弃把脉,打开木箱,拿出三小瓶东西及金针一支,刺破两人指头,挤出⾎滴落三瓶中,摇了又摇,闻了又闻,但见三瓶渐渐变成红、绿、紫三⾊,神医将三⾊混为一瓶,顿时发出三⾊烟雾。

  神医脸⾊大变:“快避开!’种手拦退南宮鹰及方君羽,直喝:“果然是冰花⽟雪露!”

  方君羽怔愕:“夫人是中毒?”

  “不错!”神医道:“中的是无⾊无味的冰花⽟雪露,此毒乃是收集十数种毒物之调配而成,然后养在冰天雪地里头一种叫冰花的毒花部,让它昅收之后,再从它‮瓣花‬淬取出来的毒露,毒温和却难。”

  南宮鹰惊心动魄道:“阿灵本没有仇人,谁会对她下毒?”

  忽而想及⽔牡丹这胖肥猪,不噤脸⾊菗⽩,几乎快病狂尖叫:“死肥猪你这毒女人…”

  忍不住一把心头火,直冲外面,想找肥猪算帐。

  南宮剑早闻及此事,非常內疚,拦向哥哥:“你留在此陪阿灵,我去抓她。”

  南宮鹰这才止步,怒道:“她敢反抗,绑过来,什么洛王,照样打得你变落⽔狗!”

  南宮剑自知哥哥怒意,当下快马加鞭直追下山,以逮泼妇。

  “死了算了,这毒女人!”南宮鹰做梦都没想到⽔牡丹心肠如此狠毒,一时怒火攻心,竟也咳嗽连连。

  神医和方君羽快步行出,见及南宮鹰咳嗽,神医赶忙拿出红⾊药丸要他服下。

  南宮鹰脸⾊更变:“难道我也中毒?”

  神医点点头:“可能吧,尤其,你替夫人运过功,行过气,那毒可能因此而传⼊你⾝体。”

  “这毒女人!’南宮鹰气得脑门发涨。

  方君羽怕他中毒太深,急着催他服下药丸,急问师⽗:“如何解此毒?”

  “无解!”

  “什么?无解?”这话如刀捅得方君羽全⾝发寒,少堡主是飞鹰堡新希望,怎能让他就此…

  南宮鹰更形动:“不可能,一定有解,阿灵怎会如此不幸,一定有解,少林续命金丹一定可解!”

  为着阿灵,他忘了自⾝可能也无解。

  他多么希望神医说出有解两字!

  神医叹声道:“老夫行医多年,从未碰上解去此毒病历,且有三人因中此毒而毙命…”

  方君羽急道:“或许他们来不及找到解药即亡,却不能因此说此毒无解。”

  神医点头:“不错,无解有三种,一种是真的无药可救,一种是不知何药可救.另一种是找不到药可解!”

  方君羽道:“一定是后两者,若用少林续命丹,能解吗?”

  神医道:“或许能,或许不能,没试过,谁也不敢保证,可惜夫人可能挨不到那时候了。”

  “阿灵还能活多久?”南宮鹰急问。

  神医道:“她⾎全被毒破坏,老夫顶多能维持她七天到十天命。”

  南宮鹰一颗心直往下沉,从此处到少林,光是前往就得半月以上,再加上返程,除了孙悟空斤斗云,谁有此能耐:“我背她去少林求药!”

  他不得不舍命一搏。

  神医叹道:“可能来不及,你本⾝亦中此毒,连夜奔命,必定加快发作,这不是最佳方法。”

  “我有⽇行千里宝马!”

  “不要作此想法。”神医道:“纵使你行,夫人也噤不了‮腾折‬!”

  “我不能眼睁睁见死不救啊!”绝望之余,南宮鹰快急出泪⽔。

  神医叹息:“或许你可能到天山雪地碰碰运气,若能找到雪莲,抑或是冰花,或许能挽回夫人命,照老夫听得传言,雪莲乃冰中至温,可解至寒之毒,冰花乃至寒,又是⽟雪露制造者,该可以毒攻毒,除此两味,老夫已想不出何药可解。”

  此去天山,⽇夜赶路,七天自可来回。南宮鹰不噤升起一丝希望:“我这就去!”急于向阿灵告别,急于赶时间。

  神医道:“大概在天山北麓,月光⾼照时,可见冰花踪迹,它若郁金香,只是通体透⽩。”忽而想到什么:“或许制此毒药者知道何处可采吧?老夫发现冰花踪迹已是十几年前之事,本是想采,却滑了一跤,跌得过远,回过头已不知去向,大概被雪给掩埋了吧。”

  南宮鹰急又想追下山问⽔牡丹,却见弟弟冲冲返回,他急怒地道:“胖猪逃了,我已‮出派‬三十骑前去追人。”

  南宮鹰急忙道:“务必逮着,我得赶去天山求药!”

  南宮剑心知耽误不得,立即拱手转⾝离去,早将文弱书生形象抛向九天外,隐露武将风范。

  南宮鹰怀着沉痛心情转⼊屋內,装出笑脸,倚向阿灵头,欣笑道:“已知解药,我这就去取,务必等我回来!”

  阿灵含笑,苍⽩脸面现出纯真:“我等你…好好照顾自己…”双手却不自噤紧抓丈夫,深怕这一别就再也见太着了,她极力忍着盈眶泪⽔。

  “一定要撑下去,我一定回来!”南宮鹰深深吻向阿灵额头.虽不舍,终得离去:“还有阿月,你也要照顾自己。”

  阿月感恩而泣。

  南宮鹰再次抓紧阿灵双手,终于夺门而出。阿灵泪⽔滚落,她多么希望自己完好没病,免得丈夫如此奔波啊!

  方君羽见南宮鹰冲出房门,忙道:“属下率人护送少堡主前往天山。”

  “看着办,我得先去!”

  南宮鹰等不及人马,他得以自⾝轻功先行奔至天山。拱手面对神医,说声“多帮忙”已掠⾝山区,疾而去,看是采直线奔驰以缩短时间。

  神医轻叹:“世间多情男子莫过如此,希望来得及!”转⾝⼊內,专心照顾两病人。

  方君羽找来手下,将两人移往⽩石居,换个较舒服环境,并拜托师爷杜九奇掌理飞鹰堡诸事,他亲自领着二十名手下,追往南宮鹰,一方面是代寻灵药,一方面也可照顾可能中途毒发的少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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