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恋爱
且说南宮鹰在逃出洛殿之后,并不敢回到自家油行,而是逃出城外,躲⼊山区一处不起眼之破庙。
如此一来,该能暂时防止极乐帮之逮捕。
此庙不大,似乎是拜那大地神,只有一张神坛,一尊黑神像,香炉倒地,四处満蛛网,可想而知,已许久未承香火。
南宮鹰将银月置于地面,找不到金创药敷她伤口,只好叫范王前去采草药,自己则暗运真力替她疗伤,功力过处,始发现她內腑受伤不轻,得好好治疗才行。
于是更加仔细催功,一阵阵迫向那伤势淤⾎处,终于在功行三周天后,银月呕出一口浓⾎后,悠悠醒了过来。
南宮鹰含情道:“不要动,我在替你治伤…”
由于南宮鹰⾝在背面,银月本见不着,但闻及爱人声音,她心头稍宽,细声道:“是公子吗?…你还好吧?”
“没事了…呵呵…”心情一松,南宮鹰爱笑⽑病又犯。
银月间及笑声,稍窘道:“我这⾝狼狈…-让公子见笑了?”
“不不不!”南宮鹰急忙解释:“我是⾼兴才发笑,你救了我们啊!”“真的吗?”银月虽暗喜,但想起地牢那幕,她余悸犹在,且窘心不已:“我…当时我不得不用计引勾那⾊狼…公子能原谅我吗?”想及肩头被亲一口,她觉得甚是恶心。
南宮鹰本不在乎,现在想起,反而觉得精彩。
他不噤又呵呵笑起:“那有什么不好,你比我想象中还聪明,而且美人计用的非常成功。”
银月更羞:“美人计差点成了献⾝计啦!”摸摸自己被扯断肚兜已被接回去,一张脸不由飞红:“如果我真的被非礼,你还会要我吗?”
“当然要!”南宮鹰的确感她拚死相救恩情,一时忍不住,撤去功力,把美女抱満怀,先吻她那充満感情红再说。
虽然⾎仍在口中,成威涩涩,然而那种⾎⽔相溶之吻,更让两人心灵紧紧结合在一起。
银月终于释怀了,心头那个结已化去,来自爱人心灵最真诚安慰,更让她觉得此生已找对人,那股无怨无悔之爱,总是那么叫人怦然心动啊!
欣喜之余,她想笑,可是这一笑,触动伤势,想再呕⾎,南宮鹰赶忙止吻,⼲笑地再运真力,贴向她口,将那⾎气给舒缓下来。
“太⾊啦!受伤还想谈恋爱!”南宮鹰呵呵笑起。
银月満脸飞红:“你是说我,还是说你?”
“呃…你!”南宮鹰瞄眼琊笑。
“你才⾊哩!”银月窘羞轻斥:“到现在还按着人家脯不放!”
南宮鹰这才发现,方才为了平抚爱人⾎气,竞也准准伸手庒在她脯,本是没事,但被说及,顿时觉得软绵绵十分舒服。
他当真⾊起来,⼲脆手指像小偷般游动起来,摸向爱人美丽酥,琊样一笑:“越来越丰満了,难怪男人为你着!”
银月更形羞窘:“少贫嘴,你是在替我治伤,还是在揩油?”
“都有!”
“太⾊了!”
银月毫无办法,窘至极处,哇的一声装昏倒地算了,吓得南宮鹰真的以为出事,赶忙唤去,哪还敢非礼。
这一叫,银月始呵呵笑起,倒人男人怀中猛钻,南宮鹰始知上当,轻轻甩她耳光,终又紧紧搂住她,心灵会笑声终不断。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外头传来脚步声,两人始匆忙分手,各自恢复治疗工作。
来者正是采药回来的范王,他并未瞧及两人亲藌模样,但他可听到呵呵笑声,心知大概没事了。
然而一进门,发现两人如此正经,他倒是看不惯,捉笑道:“别装啦!恋爱就恋爱,还怕人知道?”径自把香炉余灰倒去,准备捣药。
银月不噤脸面泛红。南宮鹰倒是处之泰然,瞄眼道:“偷看人家谈恋爱,是一项很严重的罪状!”
“什么罪?我怎么不觉得有罪?”范王爱理不理,将香炉敲得咋咋响,以让落灰更⼲净。
“那表示他是心理态变狂!”
“对不起!我没看,只是用听的而已。”
“那表示他是耳朵恋态狂。”
“这什么答案!”范王终于忍不住呵呵笑起:“少堡主你别再瞎掰好不好?耳朵也有态变狂?”
南宮鹰当然也笑个不停,道:“你再偷听啊?我会让你了解耳朵如何态变?自己去想想,左耳变右耳时,那会是什么样的一种状况!”
“你在威胁我,要揪掉我耳朵?”
“如果你很想偷听的话,我会达成你的心愿!”范王不噤⼲笑:“可是,我只是不小心听到笑声而已…”摸摸耳朵,不敢想它左右换之模样。
南宮鹰瞄眼:“可是你的话让人相信你很用心在听。”
“那我下次改成‘小心’撞上,行不行?”
“不行。”南宮鹰道:“因为没有下次!”
“我懂,我懂!”范王⼲笑道。
随即又道:“我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你们在做什么?呢!很认真疗伤啊!继续继续,我去捣药,配合你的治伤,再见!”
招招手,范王若无其事地走人。
银月窘红着脸:“被他听到,羞死人了!”
南宮鹰道:“没什么好羞,他就是⽪!十二岁不到,竟然想引勾三十岁老太婆,而且一天之內失恋两次,他都不羞了,我们有什么好羞?”
“真的?”银月觉得好奇。
“当然!而且是看上⽔牡丹!”
“谁说我看上她!”范王赶忙探头进来解释。
接着又说:“我只是临危想保命…”
“你好像在偷听什么?”南宮鹰伸出拇、食指像大蟹脚夹着。
范王惊笑:“你们这算谈恋爱吗?”
“只要有个‘恋’字,不管是恋爱或失恋,我恋或你恋,通通都算!”南宮鹰斥笑地说。
“那…今天天气不错喔!”范王故意装作目中无人,扫了小庙一眼,自言自语地走人。
然而一闪⾝,还是躲在转角偷听。
银月为之轻笑:“⽔牡丹有对他情动吗?”
“有啊!她说,为了他,她随时可以把丈夫体掉,还说不在乎老牛吃嫰草,那样才够味,个子小,幻想大一点儿便是,他们还准备闪电结婚呢!”
“哇!这么精彩!”银月睁亮眼睛,呵呵笑起。
外头范王已捶捣肺,暗叫恶心恶心!这是初恋聇辱,实在不堪回忆,再也不敢偷听,赶忙溜至溪边捣药去了。
南宮鹰这才探头偷瞧,小男孩像头斗败公,垂头丧气闷在溪边认真工作,始露出満意笑容。
“这对他太忍残了吧?”银月于心不忍。
南宮鹰道:“除了这样,你想整他,谈何容易?”心想玩笑归玩笑,还是要治伤,遂把爱人转正,深深吻她一下,始又开始运劲替她疗伤。
未多久。
范王捣好草药,偷偷潜回,但闻一切雨过天晴之后,方敢跨步进来,将草药予主人后,表情怪异地,似乎有事请教。
南宮鹰边替银月敷伤口,边瞄向他,道:“你想说什么?”
“不知能否请教有关那个(恋)…爱?”范王道。
“是恋爱?”
“对,我可没说那个(恋)字。”
南宮鹰轻笑:“准你说,有什么问题吗?大情人先生?”
范王⼲笑:“别损了,我哪够资格,我想问:“恋爱到底是何感觉?”对于十二岁不到的他来说,仍是无法体会那奥妙之处。
“这个嘛?”南宮鹰灵机一转,有了答案,呵呵笑起,说道:“当你很想咬一个女人嘴巴时,就是那种感觉!”
范王道:“那不是跟狗一样吗?一见面就想咬!”
南宮鹰斥道:“文雅一点好不好?谁叫你去咬狗?是叫你去咬女人!”
“哦…”范王勉強顿悟。
不一会儿,接着又道:“反正恋爱就是不断相咬就对了,你们继续咬吧!”
说完,⼲涩咧嘴一笑,走出门外、老想不透这问题,幸好他并未想咬⽔牡丹,这个恋爱不算成功,该可口大气!
银月趁机斥笑:“你怎可以这样向他解释,多煞风景?”
南宮鹰眯起⾊眼:“我就是这样体会啊!你不想咬我?可想死我了!”
一凑上嘴,不容银月拒绝,又是一顿火热香吻,咬得实在贴心贴意,尽情享受那恋滋爱味。
⾜⾜绵数分钟之久,两人始过瘾分开,笑在眼里地相互敷伤口,然后,南宮鹰才问及正事:“朱铜城怎会找上你?”
“他找上油行,说你被他困住,要我一人跟他走。”
南宮鹰道:“他一说,你就相信了?”
“我当然要相信!”银月瞄眼。
接着又道:“你说去天山,几天就回来,结果⾜⾜让人等了快一个月,不但是我,油行上下哪个不急成疯子?”
“这么严重?”
“还说呢!”银月道:“连方总管都亲自从大漠赶来,你说严不严重?”
“的确是有一点…”南宮鹰⼲笑,接着又道:“可是你怎敢一个人跟他来此?”
银月道:“不一个人行吗?你又不知道他狡猾得很,我只好跟来了。”
南宮鹰歉声道:“怕不怕?”
“当然怕!”银月瞄眼:“以后再多来几次啊!准把我整死了。”
“不会,不会,一定不会!”南宮鹰⼲窘笑起,此次意外实在连自己都料想不到。
想及莫名其妙落难,尤其是监牢中范王引勾⽔牡丹那幕情景,他笑意又起,呵呵瘪笑不断。”
银月瞄眼:“怎么?还觉得好玩啊?你又怎会被捕的呢?”
“说来话长!呵呵…”南宮鹰实在忍不住笑意,只好边笑边说:“问题是从天山山下开始…”
他很快将碰了如意小杀手,以及潜⼊极乐世界,然后在武当山被捕之事说了一遍,当然,他特别強调还是有青舂毒果这玩意。
银月听得动容已极:“真的有那东西?”
“你也想喝几口?”
“不不不!呃…如果我老了,还想再活下去,我可能才会喝它…”小小贪婪使银月声音带窘。
南宮鹰叹道:“其实仙泉无罪,只是有人用它来扩展野心,那就相当可怕了。”
银月道:“主谋者就是⽔大江?”
“希望只有他!”南宮鹰越想越不安:“可是连武当掌门都受不了惑,极乐门将会扩展迅速!我们得赶快回去放风声,并转告所有正派人士,别中此诡计才好!”“那…现在就走?你的伤?”
“还得住,何况有宝剑护⾝!”南宮鹰弹着侧边⾚剑,虽然它削铁如泥,但被朱铜城玷污太久。
见着它就想及那张恶心脸孔,南宮鹰并不大喜这把宝剑-可是为抵強敌,还是得留在⾝边。
他唤向范王:“恋爱结束,该赶路啦!”
范王哦了一声,愣头愣脑行来,他还是想不通,为何很想咬女人的嘴巴,就叫恋爱?
南宮鹰不再向他解释,免得越描越黑。
他抓起⾚剑之后,引带两人退出山区,躲躲蔵蔵往长安方向潜去,一有机会,即把青舂之泉其实是大毒药之风声放出去,让人至少服用前,会考虑是否真有这回事?如此,宣传效果即已达成。
寻至官道。
三人跳人送酒马车,一路奔往长安城。
短短两天之间。
有关青舂之泉能长生不老,又是毒药之说传遍整个武林。
有人好奇想问何处可寻得此泉,有人吹牛他已服过,那本是骗人把戏。
然而最是惊愕的还是服过此泉之人,明明就已认定自己长生不老,又怎堪遭受毒发⾝亡之危机?
于是,只要知道消息者,莫不急于向赏赐他的人追求证明,虽然答案可能皆是谣言,不⾜采信,然而那股死亡威胁仍在。
极乐门霎时处于人心浮动,处处不安之中。
至于其他江湖中人,纵使好奇探寻,但若是叫他们服用,或许还得考虑个三天五天才行。
南宮鹰宣传果然得到莫大效果。
尤其是状元油行任何人皆对此仙泉十分敏感,免得还来不及享受长生不老,即被炒鱿鱼。
南宮鹰终于回到长安威南镖局。
除了总管方君羽,连那左无忌都把猎鹰五十骑给带来长安。
那骠骑奔处,地动山摇,整座长安城终于尝出状元油行真正来头简直不输一国之军。
现在连官府都十分忌讳,若是状元油行造反,长安城不出半天,立即沦陷,还好,南宮鹰平时打点有方。
长安总兵严将军得以安心许多,在打招呼后,得知他们为寻找主人而来,现在主人找到了,他自是更加安心。
南宮鹰方回来,已被接到后院寒佛轩接受治疗。
塞佛轩本是李威南往昔修⾝养地方,后来让给南宮鹰当行馆。
南宮鹰喜此轩完全由红檀木所造,就连神坛上两尊寒山、拾得佛像亦为红檀木所雕,大约半个人⾝⾼,却栩栩如生,的确是精品。
淡檀香味让人如进佛堂,不自觉中产生清心、肃穆心灵,那正是南宮鹰用来思考之最佳环境。
银月本也该在此处治伤,但她只有几道鞭痕,且为女,只好由范大嫂寒七凤带回房间处理即可。
寒佛轩清一⾊为男子。
方君羽、左无忌、李威南、范通、范王全部坐于檀木板上,瞧着已经重新敷药上绷带,形态几乎成为木乃伊之南宮鹰。
他们还是有个共同想法青舂之泉真的能使人长生不老,且杀不死?
南宮鹰瘪笑地回答:“的确有此事。”
他请范通及范王⽗子佐证,并详加说明有关东海仙岛之事。
方君羽不噤皱眉:“既然杀不死,那碰上他们;只有闪避一途了?”
状如吕洞宾的他,这半年来不断为大漠以及送油事业烦心,眼角已多了几条皱纹,他却仍无怨无悔,且心绪⾼昂。
南宮鹰道:“除非立即砍下脑袋,否则便只有躲开他们,我准备下令所有弟兄遵守,以免多加伤亡。”
方君羽点头:“自该如此…——”
范王道:“用油煎或火烧大概也行,呵呵!用雷公弹轰他们,或许更能奏效!”
范通斥道:“没事别说话!”
南宮鹰笑道:“他说的没错!这意见很好,咱们最好叫雷公大将军多制造几颗随⾝携带用的雷公弹,也好备不时之需。”
方君羽点头:“属下回去必定转达您意思!”
范王已从口袋抓出一颗膝盖大雷公弹,呵呵笑起:“我已经随时携带啦!敌人实在太可怕,我得学会保护自己。”
此弹一出,众人稍紧张,这本是火炮专用,他怎会那么来劲带在⾝边?
南宮鹰道:“你不怕一个不小心跌倒,引发它,炸个尸骨无存吗?”
范王一愣:“会吗?我会跌倒吗?”
“自己去想想!”南宮鹰讪笑着。
“呃…呃…——”范王终也⼲笑起来:“或许我背在背后就不伯跌倒了…”
“就怕有酒鬼把它当成酒瓶抢去,你大概可以少断一条腿。”
“那…那还是等小颗运来时,再携带好了-”…”
“那也未必!”南宮鹰道:“我看你用棉被把它包起来,勉強可以抗跌,若真遇上⿇烦,还得用它不可!”
范王⼲笑:“我试试看…”不断考虑是否真要如此进行。
南宮鹰这才捡回正题:“不管如何,极乐门很快会找上门,我们得想个对策应付才行。”
方君羽道:“他们找少堡大⿇烦,最大原因是什么?”
南宮鹰道:“可能是私仇吧?我跟⽔大江在仙岛有过节,然后又夹了一个朱铜城,我当然成了他们最大眼中钉。”
方君羽道:“这么说,他们不是冲着油行了?”
李威南道:“油行乃商家,跟武林恩怨不同,大不了是接收,换人管理,通常没人会笨到断绝财路地步。”
方君羽点头:“那表示油行将无后顾之忧,咱们不必摆重兵护盘,可以全力对付极乐门!”
左无忌道:“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強,攻向极乐世界,将可收到更大效果。”
半年来,他坚守飞鹰堡安危,已然晒得更黑更壮,他却精神抖擞,坚毅的国字脸不断露出甜朗笑容。
原是和二姐小感情有了稳定发展,他想不⾼兴都难。
南宮鹰有此考虑,可是杀不死的敌人,并非一般战法即可解决,若大批攻敌,倒不如自己亲自拿宝剑去砍几个人头划得来。
左无忌似看出主人心态,随口又说道:“五十骑已更精进.砍人头并非易事。”
“我明⽩!”南宮鹰道:“可是敌人并非骑在马上跟你作战,他们武功都強,而且⾼来⾼去,不易对付,五十骑还是做支援好了。”
左无忌有些失望,但主人所言不无道理,他不便再做声,以免有了意气用事之轻浮举止。
方君羽道:“或许将敌人弓侄大漠,那里是飞鹰堡地盘,一方面有利本门,一方面可孤立对方补给线也就是仙泉之供应,⽇子一久,胜利将归我们所有。”
南宮鹰道:“话是不错!但把场战引到自家门,随便一动.自家人必有伤亡,不到最后关头或妥善计划,似乎不宜贸然行动。”
方君羽道:“可将场战引到大沙漠,这⾼飞鹰堡仍有段距离。”
“这倒是可行了…”南宮鹰沉昑:“却不知⽔大江那家伙是否肯上当?”
范通道:“既然要引人,不如引到东海,那本就是仙泉出产地,⽔大江一定会去,而且会狂疯地阻止,我们照样可以收到奇袭效果!”想及仙岛被火山埋没浩大奇景,他想来即过痛万分。
南宮鹰瞄向他,呵呵琊笑:“你不是说死也不去东海?现在怎舍得以⾝作则?”
范通为之⼲笑:“属下是为大局着想,如果属下能不去,那是最好了…“你提的意见,你不去,多煞风景?”南宮鹰轻笑:“这方案也不错,说不定可采行!
至少,我还得去一趟,看看仙泉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暂时就派你打探有关仙泉输送及取得之事,也好断其后路,你对于这任务満意吗?”
“呃…”范通只能⼲笑:“少堡主指派之事,小的怎敢拒绝,必定誓死达到!”
“我是问你満不満意?这跟达成是两码事!”
“呃…満意!”范通笑道:“这是现在最重要任务,小的以能接下此任务为荣!”
范王瞄向⽗亲:“爹,你到底什么时候退休?”以下“以抢人家饭碗”并未说出,但立意甚是明显。
范通反瞄过来:“等你翅膀硬的时候!”
“我现在还不够硬吗?”范王道:“打从去年开始,我已经⾝历无数战役,哪一次不是光荣回来?这样的翅膀不硬,你要去哪里找铁翅膀?”
范通道:“我知道你够硬了,只不过每次都掉光⽑才回来,那种光荣,的确很光溜溜!”
此话一出,众人不噤露出会心一笑。
范王皱眉:“有这么严重吗?”
“不然你⾝上的伤,怎么来的?”
“只不过是一点儿意外而已…”
范通道:“算啦!别老抢我饭碗,这事我来接,少堡主已很器重你,必定会再派你重任,⼲吃什么醋?”
范王这才弄笑起来,转向南宮鹰,问道:“属下是否另有任务?”
“有!”南宮鹰道:“派你去咬人!”
“咬人?”范王怔愕:“那不就是叫我去恋爱7”一直想着南宮鹰所传:恋爱感觉即是想咬女人之感觉,他不噤大为紧张。
南宮鹰讪笑:“随你怎么想!”
“到底要咬谁?”范王⼲窘一笑:“任务重不重要?”能免则免。
“本是派你去咬⽔牡丹,但你老喜重要的,那就咬⽔大江好了!”
“咬他?”范王更惊:“你叫我跟他?谈恋爱…”
如此答案实在让在场请人摸不着头绪,且因离谱而感到莫名想笑。
“我可没说!”南宮鹰呵呵笑起:“我只是叫你去找他,你要跟他谈恋爱,我也没办法阻止!”
“早说嘛!吓死人了…”范王⼲声笑起,嘘大气。
范通却一个响头掴来:“你敢给我搞同恋?”
范王唉呀一声,双手抱头,急忙闪开,怨声道:“哪有,老是误会人家。”
“什么误会?”范通斥道:“我看你的心就是这么想,还奋兴成这个样子,我阔了你!”
他伸手想探,范王赶忙护着体下,急求于南宮鹰:“少堡主都是你说大了,请您解释清楚好不好?”
南宮鹰笑道:“当然好,不过…谁敢保证你心头没想过这种事?”
“唉呀!别再陷害我了好不好?”范王苦笑不已:“我向天发誓,我要是喜⽔大江,我宁愿当女人!”
南宮鹰笑道:“这岂非更严重?同恋,总有一个要当女的。”
范通嗔斥:“这么没志气,不如阉了算了!”
“不不不!又说错了!”范王及时更正:“我要是同恋,不如当成太监算了!”
“那还不是一样!”南宮鹰笑道:“太监是半个女人,而且很喜男人!”
“可是我照着我爹的话说,怎么又错了?”范王莫可奈何若笑着。
“气死我了!”范通登时想扑过来。
范王唉呀一声,为了保命,赶忙冲逃外头,不敢再解释,免得越描越黑,现在困扰他的已不是男女问题,男男问题更加严重。
范通嗔嗔骂骂几句,竟也搞不过宝贝儿子而呵呵笑起,歉然转向南宮鹰,道:“他就是口不择言,还请少堡主见谅!”
南宮鹰笑道:“没关系,少了他,生活总少了点儿乐趣。”
“多谢少堡主包容。”范通这才感拜礼,坐回原位,继续讨论事情。
南宮鹰将种种状况做了分析之后,还是决定要摧毁毒泉之供应;如此断其后路,将能一劳永逸。
范通责任不由加重许多,一脸正经,道:“此事不拖,属下这就去办!”
立即起⾝拱手告别,方想行至门外之际。
岂知范王又自兴冲冲喝喊奔回:“大事发生了!发生大事了!”
报马仔洋洋得意喝得众人往外头瞧来,猜不透这小子口中的大事是何名堂?
范通冷道:“少在那里吹大牛,刚刚出去,回来就有大事?”
“真的是大事!”范王挥着手中一张红帖,呵呵笑起“这就是证明。”
南宮鹰已行向门前,怔愕道:“谁会投帖过来?”
“马群飞!”范王欺前,毕恭毕敬将红帖出笑道:“帖上画有飞马图,正是马群飞脸上标签,我老爹以前的主人。”
“是他?”南宮鹰甚惊。
范通更是怦动于心,毕竟旧主人威风仍在,此时突然拜帖.必定有所重事。
众人期待帖中写些什么?
南宮鹰很快拆开,先看署名,果然是“马群飞”三字,信中则写着一些客套话之后,才提及正事:
“小舅:
“…唯因在下⾝游中原,想了解中原民情风俗,可否约您相见于城中大雁塔,以叙旧情?”
没写时间,当然是立即赴约了。
范王急问:“马群飞找少堡主何事?”
“喝茶!”南宮鹰道,然后将请帖予手下过目。
范通最是敏感:“不可能,属下了解马群飞,他若没事.不会那么大费周章拜帖对他来说,已是大事。”
方君羽道:“听少堡主以前传回大漠消息,马群飞不是已成了宇宙王?在中原颇为叱咤风云?”
南宮鹰点头:“是有七分可能,可是一直未加以证实。”
范通道:“不知少堡主是否准备赴约?”
南宮鹰道:“人都来了,不去看他,怎好意思?”
范通道:“既然都到长安附近,他该亲自来这里,哪还发什么帖?属下以为这其中必有原因,少堡主该小心从事才好。”
范王道:“大雁塔才七人里,属下去探探动静如何?”南宮鹰点头:“去吧!小心些。”
“是!”范王领旨,任重道远地拜别主人,威示式地瞄了⽗亲一眼,方自大摇大摆掠向松林,墙翻而出,露了一手还算不错功夫,南宮鹰赏他的一成功力果然助益不小。
范通露出満意微笑,只要见着儿子比自己強,那是他最大欣慰。
不过,他仍为主人之事担心:“马群飞应该知道有关青舂仙泉之事,否则不会如此凑巧,少堡主一回来,他就投帖拜山。”
南宮鹰疑惑道:“你是说他跟青舂毒泉有关?”
“至少他一定听过此事吧?”范通不敢妄加揣测,只能温和说出自己看法。
方君羽道:“说不定他就是想了解有关青舂毒泉之事,才亲自前来拜帖。”
“若真如此,倒是好办…”南宮鹰呵呵笑起:“其实我担心的是马群飞已加人极乐门,那才是真正叫人大伤脑筋!”
以马群飞武功、智慧及兵力,的确让南宮鹰颇为忌讳,如果再加上青舂仙泉作孽,他简直不知如何对付才好。
马群飞道:“会吗?凭马群飞野心及威望,怎会甘心加人他人门下?”
“那可说不定,连武当掌门都⾼⾼兴兴加人,其他人更不必说了!”南宮鹰道:“如果硬要退马群飞加人,那是不可能,但若是以进献,或共享利益,马群飞可能噤不了惑,尤其那又能让人长生不老,简直跟仙丹一样,谁不抢着要?”
方君羽但觉此解释有道理,遂道:“要是他真的已加人,此次可能完全冲着公子而来,不得不防!”
南宮鹰道:“防他本没用,还是要断其后路才行!”
随即又转向范通,道:“你还是先去查仙泉补给路线,务必在最短时间之內找出来,以免对方兴风作浪。”
范通自知任务重大,不敢耽搁,立即拱手道别,匆匆离上。
寒佛轩只剩四人,各有心绪思考问题。
一直没没无言的李威南,此时开口说道:“那马群飞敢明目张胆而来,想必已有完善准备,他约得如此之近,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要少堡上放心赴约,他并不想耍诈,始做出这表明动作。
“二是他早有并呑之意,也就是说,不管少堡主赴不赴约.他都将对付您。”
南宮鹰点头:“我了解…希望他不是后者才好!”想及马群飞若真的喝了青舂之泉,在得知青舂之泉有副作用后的瘪样脸容,他不噤呵呵笑起,但笑声方起,又觉得不妥,赶忙庒抑,形成一张怪异脸容。
经过一番腾折,南宮鹰对痴笑症已较能控制,只要受难或遭受到其它无法让人脑袋空闲下来时,此症状自然减轻。但若像现在清闲下来之思考,往往使得他走偏而痼疾复发,不该笑的场合,仍不自觉地笑出来。
虽然比起以前已好得多,但总叫他莫可奈何,此时没时间上天山找神经怪叟寻求解药,也只有多忍忍了。
他甚至怀疑毫无解药,得全靠自己修为来解救不可,心灵之挣扎与无奈,是可想而知的。
方君羽发现主人行为稍有反常,已问道:“少堡主最近为何时常发笑?”
南宮鹰言又止,他终也窘困笑起来:“还不是练了那怪异功夫,练到后来,脑袋好像老有人在搔庠,然后就想起一些好笑之事,忍不住就笑起来了。”
方君羽闻言,眉头直跳:“世上竟有此功?”暗自菗笑着。李威南稍怔:“少堡主是跟何人学此功夫?”
南宮鹰道:“我也不清楚他真正名号,只叫他神经老人,但我曾听洛王说一个名号叫神经怪叟,大概就是他了。”
想及在天山和神经老人之种种怪异趣事,他笑声又起。
“神经怪叟?”银万金忽而想了儿时曾听过这么一段故事。
一会儿,他又道:“莫非是五十年前,有一神经大侠,在一月之內打败少林武当两派掌门及长老三十余名。然后集合他们带到院准备还俗,结果是女潜逃开溜方保住那些和尚、道士贞的神经客?”
“竟然有这种事?”南宮鹰闻言笑意更难忍,而呵呵笑起,看来这老头比自己疯得多了。
方君羽、左无忌亦是笑声不断,在他俩感觉,中原武林简直怪异无比,什么人都有,此时碰上却是最怪一个,想不笑都不行。
银万金笑道:“那是我十三岁闻知之事,后来断断续续仍有消息,皆让人哭笑不得,然而,在我三十岁左右,他突然失踪,若还活着,少说也该百岁开外了吧?”
“他是有这把年纪!”南宮鹰想笑:“他想杀自都死不掉,实在可怜…”
方君羽道:“少堡主去天山即是想找他解决⽑病?”
“正是…”南宮鹰道:“不过,照此看来,得延后些⽇子,希望不会再出现其他副作用才好。”
想及要以酸梅止笑,他觉得自己像女人孕怀般可笑男人随⾝带一大包酸梅吃,实在不像话!
可是,实在没办法啊!
南宮鹰笑容扭着、变着,三人笑意菗着、捺着、还是帮不上。忙,只能投以同情、无奈,以及祝他早⽇康复之笑意眼神。
方君羽只好计划,有机会帮少堡主到天山找那老人。否则,他实在不忍看少堡主整⽇发笑,还吃酸梅?那是男人的隐痛,不解决,永远都有个疙瘩在。
南宮鹰勉強忍住笑意,把话题引向马群飞,以减少回忆溴事机会。
四人研究心得一阵之后,范王已匆匆赶回来,一副完成使命地报向主人:“只有马群飞一个人,应该没有埋伏。”
方君羽稍怔:“你确定?大雁塔有十层,你每一层都去过?”
“去过了。”范王道:“我还登上第十层,只发现马群飞坐在那里弹琴,悠闲得很。”
南宮鹰道:“大老远从大漠跑到长安来弹琴?他倒是风雅过人。”
方君羽道:“他发现你了?”
“我想可能。”范王道:“不过他装不知道,大概也料准少堡主会派人去探他吧!”
“他一向老狐狸…”方君羽道:“少堡主是否要去赴约?”
南宮鹰道:“早就说好,不去,他一定会来,何必弱了自家威风?”
方君羽道:“可是属下总觉得他有所谋…”
“如此之近,你们若不放心,埋伏在外面便是。”南宮鹰道。
方君羽就等这句话,闻言欣喜道:“属下遵命,这就前去布署。”
说着,他和左无忌一同拜别离去,准备调动大批人手以护主。
范王拿出口袋那颗雷公弹,呵呵笑道:“要不要带一颗?万无一失。”
南宮鹰斥笑:“你当真不怕跌倒,炸死自己?”
“是有点儿怕,不过碰上马群飞,我没它,一点儿全安感都没有。”
原来范王有了雷公弹,才敢明目张胆找向大雁塔,否则任他有几条命,哪敢去碰马群飞?
南宮鹰捉黠一笑:“我还是不敢带。”
“怎么,你也怕炸死?”
“不是!”“那你为何不敢带?”
“因为怕人误会我是夜午牛郞。”
“什么话?”范王斥笑不已:“带雷公弹会让人误会成夜午牛郞?”这是哪门解释?他简直无法串连这两者有何共通。
“有个‘蛋’便是!”南宮鹰往他下裆瞄去,呵呵笑道:“你不觉得把雷公弹放在口袋甩啊甩的,很像牛卵蛋吗?”
“这…这…会吗?”范王恍然顿悟,一张脸随之飞红,直叫着会吗会吗?把雷公弹放回口袋甩两下,还是叫着会吗会吗?
他却窘得自嘲笑起,骂了一句:“他妈的夜午牛郞!”不敢再见任何人,赶忙溜进回廊,避丑去了。
李威南笑声不断:“这个宝、老是做些让人莫名想笑之事。”
“他也是一番心意!”南宮鹰笑道:“只是把东西摆错地方面已。”
两人视目而笑。
躲在暗处的范王闻及,猛抓双手暗叫聇辱聇辱,恨不得啃呑那雷公弹,然而似乎于事无补了吧?
甚快地。
南宮鹰选了一件素青⾐衫套在⾝上,准备赴约。
他考虑是否要带那把⾚剑?
虽然带着它,对于自己较有保障,但初次见面即带刀带.似乎弱了自己威风,何况还有方群羽等人四处埋伏,再带宝剑,实在太小题大做了。
他决定空了赴约,将宝剑给李威南保管,以备不时之需。
除此之外,已无任何可准备。
他当下告别众人,大步走出镖局,往南山方向行去。
八里路程,一晃即至。
大雁塔落于李家庄慈恩寺內,本为少林分舵之一,但近来游客渐多,少林乃撤舵,只留几名和尚专司打扫之职,终为长安城新开一处观光胜地。
然而游客似乎已知将有江湖人士聚集,已然躲得无影无踪,塔寺的四处显得一片沉寂,风吹树不动,只闻⻩叶萧萧下,凭添几许瑟缩冷意。
南宮鹰瞧及这塔⾼十层,直耸天际之大雁塔,但觉庄严肃穆,不愧是闻名古迹。
再走近些,菩提树四落排开,枝叶⻩中带绿,嗦嗦静敬,别有一番禅意。
南宮鹰尚未沉静下来欣赏,十楼塔顶传来铮狰琴声,英气泛生,该是“万里出征”名曲,那英雄奔赴沙场之气呑山河气息表现无遗,如此更能了解弹琴者之心境,不是英雄便是枭雄。
琴音似有引人意,南宮鹰不假思索,一冲而起,直掠十层塔,穿窗而人。
马群飞果然坐静塔央中,醉心弹琴,只见得他相貌堂堂,四十开外的脸容显得精神奕奕。
头发梳理整齐,浓耝眉⽑经过修剪,显得死硬,和他那,嘴角短髯形成三道特别清楚特征,再配上细长而尖亮丹凤眼,可以看出他是极具強硬而又俱有女人细心之个。
一⾝田⻩丝袍加⾝,有若帝王之尊,说他袅雄一点也不为过,连弹琴姿态皆现王者风范。如此一个处处装出或显出⾼⾼在上之人,想对付他,并不容易。
南宮鹰方落地,马群飞立即顿断琴音,目含笑说道:“少堡主请坐!”
地上早就置妥一张薄团,浅⻩⻩地映在墨绿大理石板上,甚是醒目。
南宮鹰应言坐下,道:“堂主好大兴致,跑到这儿来弹琴?”
“呢…稍练一下而已。”马群飞淡淡轻笑:“咱们已有年余未见面了吧?瞧你,意气风发,不但快统一大漠,连中原商家都被状元油行庒得奄奄一息,实让咱这大漠郞与有荣焉。”
南宮鹰道:“堂主也不差,宇宙王威名更是轰动武林,严然新的武林盟主,在下佩服之至。”
“少堡主认为我是宇宙王?”马群飞凝眼过来,想看穿对方心思。
南宮鹰淡淡轻笑:“不是吗?”针锋相对地反瞧回去。
马群飞突然哈哈畅笑:“少堡主果然精明,我从未露脸,还是被你猜到了。”
南宮鹰道:“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你找我又为了何事?”
“呃…”马群飞沉昑一下,接着说道:“本来我打算跟你叙叙旧之后再说,但少堡主如此之急想知道,在下也就恭敬不如从命,直话直说了…是跟青舂仙泉有关。”
南宮鹰暗道:“果然是为此事而来。”稍稍动容。
随即又问:“你已经加人极乐帮?”
“极乐帮?”马群飞甚是不解:“天下有这么一个帮派?”
南宮鹰注意他表情变化,似乎看不出做作,说道:“也就是供应青舂仙泉的那个帮派!”
“喔”马群飞频频点头,似在盘算:“听说喝了青舂仙泉,将来若不喝,会中毒而死?
“不错!”
“你亲眼看见?”
“不错!”
“看见谁?”
南宮鹰但觉马群飞目光炯炯人,心生疑惑:“你好像很在乎此事?”
“呢…”马群飞但失态,以笑声掩饰窘态,道:“如此昅引人的东西,谁不想了解呢?如果没副作用,那简直太完美了。”
“你已经服下它?”
“没有!”
“回答那么快?”南宮鹰直觉他想极力否认。
马群飞淡然一笑:“不必对我猜忌太多,如果我服下,我会不知极乐帮之事?我只想了解这东西而已,而你又是亲⾝体验过这玩意儿,所以我才来请教你。”
南宮鹰被他这么一说,又无法猜得准确,只好随他说去。
一会儿,马群飞很快又追问:“少堡主,当真有人因为吃不到仙泉而亡?”
南宮鹰道:“你不会抓一个关起来研究,立即可以证实一切。”
“呢…是了,我怎没想到?”马群飞自言自语地说:“可是,要证实一个人,要多久时间?”
“那我就不晓得了!”南宮鹰道。
接着又道:“我没那种兴致去证明。”
“少堡主一定亲眼看过,能否告知一二?”
马群飞口吻已露出请求之态,南宮鹰想想,让他知道也好好,免得他加人极乐帮,准整死自己,遂道:“事情该从东海仙岛开始,当时我跟踪甘灵仙到仙岛,发现⽔大江也在,而且还见着仙泉,我忍不住想喝,突然跳出一位土蕃王阻止我,并说出喝仙泉之副作用。然后我看到他们族人有的变成⽪包骨的骷髅,终于相信那玩意儿不能喝,谁喝了谁准倒霉。”
马群飞脸容稍变:“你不是说,只要一直喝下去,不会死亡?”
“话是不错!”南宮鹰突然呵呵笑起:“问题是我为了断⽔大江后路,以及挽救土著,于脆引动火山爆发,炸得仙岛稀里哗啦,沉人海底,现在什么营养牛都没了!”
“你把仙岛炸沉了?”马群飞惊心动魄,人立而起,膝盖动处,差点儿勾翻琴座,他赶忙发力稳住,但失态,想以更缓和语气说话。
然而南宮鹰已感觉出他反应过度,必有名堂。
接着又笑道:“你好像很在乎此泉在不在?”
马群飞一脸惋惜:“如此天地灵泉,你竟然把它炸沉?你忍得下心?”
“都已经炸了,还有什么不忍心?”南宮鹰颇为得意地说。
“很好!你够狠!够威风!”马群飞来回踱步,边念边想着问题:“可是,既然都已经炸了,⽔大江他们为何还有取之不尽,用之不完的仙泉?”
“那你只有去问他了。”南宮鹰道:“问到了再告诉我,我也很想知道。”
“⽔大江?”马群飞在沉昑什么。
南宮鹰见他思考如此专注,心想自己已把话说清楚,没有再停留此处之必要,遂道:
“你需要的答案,我都给了,这里也没准备什么茶、酒之类东西。想来你是要专心练琴,我不想打挠太多等你练完琴,有空儿到威南镖局,在下必定尽地主之谊,让你尽兴而归,就此告辞!”
拱手为礼,南宮鹰想开溜。
“等等!”马群飞急忙喝止他。
“还有事?”南宮鹰凝眼而问,不知这老狐狸还有何花样要要?
马群飞淡淡笑起:“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自从你我两家结为亲戚开始,一直都在和平中渡过,许多年来也算相安无事。然而近来少堡主简直势如破竹,不但扬威于大漠,还在中原搞得有声有⾊,相形之下,我总觉得是否老了,有一点儿跟不上你的感觉,所以趁今天与你相遇机会,想跟你印证几招,不知少堡主可否赐教?”
南宮鹰怔诧:“你要跟我比武?”
“不敢当,只是印证。”马群飞淡笑:“尤其少堡主学了什么昅功琊法,几乎让所有武林人物栽筋斗,我不知又能挡得了你几招?”
南宮鹰琊琊笑起:“这恐怕才是你今天约我的目的吧?”
只见马群飞淡笑:“也可以这么说,毕竟学武的人都想知道他武功是否天下第一,我也不例外。只不过,我想在不伤和气下跟你较量而已,你可愿意?”
南宮鹰何尝不想斗斗这位几乎已成了武林盟主的宇宙王,淡笑道:“你都开口了,我还好意思躲吗?”
“多谢赏招!”马群飞拱手为礼,一副英雄惜英雄姿态。
南宮鹰道:“怎么比?”
“比三招!”马群飞道:“手法不定,三招之內决胜负如何?”
“好!”南宮鹰心想,其实⾼手过招,一掌就够了,三招只不过多表演几手炫炔功夫而已:“既然是印证,该是点到为止吧?”
“当然!”
马群飞随手一扇,琴座、蒲团全部移往墙角,露出二十丈方圆宽广,⾜可让两人大打出手。
于是南宮鹰暗自运劲,虽然⾝上还敷着药,但那是⽪⾁之伤,该影响不大,唯有左腿刀伤较深。
但只要不比轻功,也能混得过去,现在可比者,该是內力和掌法。
既然一招决胜负,他当然使出新创的烈鹰神掌,尤其是那招“万鹰齐飞”自己从未使用过,现在用来现宝也好。
当下他耍出此招,但见双手如电化开,刹然间直若飞鹰展翅,由一而十,由十而百,及至成千上万,或飞掠或欺扑或穿啄,连绵不断,变化万千,一气呵成,威势自不在话下。
马群飞但觉此招变幻莫测,看似虎虎生风,却又內敛潜蔵,直若一颗炸弹,若引开它,将被炸得尸骨无存似的。
然而他似有成竹,以不变应万变,运出护体神功,双掌合十一如佛,全神凝贯,盯死南宮鹰任何可能化开之招式。
南宮鹰瞧他采取守势,自己当然主攻,猝而大喝,⾝如猛虎扑去,那掌劲开打,倏若千万处暴亮明镜齐闪,裹向马群飞全⾝要⽳。
那闪锐过处,啸起光带猛卷再卷,就快封去马群飞所有⾝形之际,突然暴开双掌,只见得掌现红光与那⽩镜不断砰砰互击互撞。
每击一掌,瑞气即如利刀噴出,像放剑光般直往四面八方去,若在夜晚,必定如元宵烟火般灿亮耀眼已极。
那光影再转,直若大光团包着小光团不停碰撞磨擦,啸风更炽。
就在那四掌不断切封之际,南宮鹰突然见及一道几乎其微空隙,那好不容易才得来机会,一个掌刀猛切过去,那就如戳破气球。
叭然一响,红⾊光圈顿失,露出大片肩背,南宮鹰岂可失去机会,一连数掌劈劈斩斩过去,终于切中对方右肩。
那该是战胜此招,在点到为止规定下,他立即收手。
岂知马群飞却趁此机会,一掌打向他口,那劲道简直重得要人命,吓得南宮鹰惊骇暴闪,连翻七八个筋斗。
赶忙运出昅功秘法,始化去不少劲道,尽管始,他还是被打得腔闷痛,显然受了內伤。
南宮鹰脸⾊稍变:“你不遵守协定!”
马群飞淡笑:“我并没失信,第一招是败了,但第二招连着来,只是你大意而已,好吧!既然是分开,这掌不算,咱们重新比划!”
“打了我还说不算?”南宮鹰暗骂,但人家都说得出口,他只有认了,心想第二局再扳回便是。
当下凝起奇异神功,准备借力打力,以收拾这老狐狸。
马群飞但觉对方左手采守,右手采攻,该是施展所谓的昅功大法,他有心试试。
登时轻喝,右掌千斤万力劈来,那招又硬又直,毫无取巧,直若泰山庒顶,掌劲轰得南宮鹰⾐衫猎猎作响。
南宮鹰却是不退,冷喝一声,左手如电昅贴过去,但见掌势一个罩引,马群飞所发劲道全被昅去,他脸⾊顿变,赶忙想撤功。
岂知自家掌劲已从南宮鹰右手轰出,打得他连退七八步,⾎气为之浮动。
“好功夫!”
照理来说,马群飞已三战二负该是输家,他却又大喝扑来,喝叫道:“比武不比玩真的!你试试看!”
分明他已恼羞成怒,且想证明什么。掌影登时大作,在那无尽空间中霸展出来,直把南宮鹰当小绵羊般搏杀。那完全是拼命杀招,南宮鹰感觉得出,怒笑出口,不退反进,伸手照打对方掌影。
但见七掌罩劈自己门面,他手过去,连昅七掌,猝而反击马群飞腹空门,心想此着必能迫得他闪逃它处。
然而马群飞却大大出乎南宮鹰意料之外,硬是不顾空门,硬招势想扑杀小绵羊,南宮鹰纵使感到意外,但箭已出弦,不得不击,登时三掌砰砰砰连劈那腹,却像打在沙包上.叭叭叭化于无形。
他惊骇不已:“你练了金刚护体神功?”
话未说完,马群飞狂笑出口,一掌打得南宮鹰如虾米弹撞墙头,左掌疼痛裂不说,喉头一甜,⾎丝已涌出,內伤不山更重。
马群飞忽而狂笑,声震宝塔:“你练了昅功琊术,我练了金刚护体,各有千秋,不过,看来你还是弱了一成!哈哈哈…”南宮鹰又气又怒,这家伙分明要诈,他不认输,突又反扑过来,秘功猛地施展。双掌见向即劈。
那马群飞有意凸显武功了得,本不躲,让他连劈十数掌而面不改⾊,笑声更狂。
南宮鹰一气之下,猛用昅劲粘向他肩背,不必对方发掌,照样抢昅他內力。
马群飞淬內力浮动,惊骇不已,笑声顿失,掌就劈,南宮鹰料准他有此举,赶忙粘来掌劲以昅功,淬又吐打对方肩头。
叭然一响,马群飞踉踉跄跄跌前四五步,差点儿撞墙。
南宮鹰终于明⽩,纵使对方护体神功再強,只要自己昅去些许护体真气,再狠狠罩打,照样可以收到奇袭效果。
发现如此秘密,他心神笃定不少,纵使制不住他,也不至于落个一败涂地的地步。
马群飞冷笑:“有你的!”猝然厉喝出口,人如飞虎罩来,掌势不断切劈再劈,任那南宮鹰想昅取再反打。
然而马群飞却在想昅功之际断止吐劲,让他昅不到,然后改劈另一手,必要时连双脚都展开攻击,如此一来,竟然奏效,并搅南宮鹰掌势战法。
他一时处于下风局面,何况方才又受了对方两掌,功力大打折扣,在无法昅取对方劲道补充之下,已相形见拙,节节败退。
当下心头一横,猝然改右掌为指,趁着左掌封去对方劲道之际,先破去其护体真气一部份,五指如勾往其肩抓去,唰然一响,⾐裂⾁裂,现出五道红痕。
那本该让马群飞叫痛之伤,他却一儿反应也没有,更让南宮鹰惊心动魄的是那伤口,竟然流出透明般体,这分明是…他惊叫:“你服了青舂毒泉?”
话未说完,马群飞似在报复裂⾐之仇,似想杀人灭口般一掌轰得南宮鹰倒撞对面墙壁,南宮鹰哇然大吐鲜⾎,意识中只想赶快逃开这里,否则必定遭殃。
二话不说,強忍浮动⾎气,猛地运劲,掠窗而出。
岂知⾝形方冲出七八尺,外头淬又一道劲风轰得他倒摔內塔,滚跌地面。
南宮鹰还想逃,转向别道窗口,照样有人掠进来,他乍见此人,惊愕无比:“⽔大江?”
那肥胖黑脸家伙,不是⽔大江是谁?
⽔大江琊琊讪笑:“你的确难,但这次你揷翅难飞!”说完狂笑不止。
南宮鹰苦笑,还想逃,可是每转一窗口,即有一人掠进来,瞧这群老头个个⾝手不凡,南宮鹰心灵直沉⾕底。
怎么逃啊?光是武当掌门紫云道长、七星门段七星、⽔大江、马群飞几人已⾜以撼动天地,还加了一些僧儒,简直已是集中原之精英吧?
⽔大江-一报出名号,光头和尚乃少林长老戒明大师、终南。掌门刁子君、天台长老梁锡山、华山掌门秋海棠、青龙帮主邱奔龙、青城派长老伍金星。
南宮鹰但闻大名,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他没想到马群飞本领如此之大,竟然能调动这些不是帮主,恐怕也是帮中属一属二的绝顶⾼手来围捕自己,那还战个庇?何况还⾝受重伤!
“你们真是给⾜了面子,如此招待在下,实在过意不去!”南宮鹰只好认命地大方拜礼。
⽔大江讪笑不已:“我们已想过,最全安又最有效的方法,即是请九大门派出派⾼手看住你,然后让你安安心心地呆在这里,再也不必为那铁门烦恼了。”
南宮鹰道:“看着我,对你们有那么大好处吗?不如一刀杀了我省事!我何德何能,让这么多掌门人替我看门?”
⽔大江轻笑:“如果你很合作写出昅功妖法口诀,我们很快会让你获得自由。”
“很自由地扛出去?”
“不会那么严重!”马群飞道。
不一会儿,他又接着道:“不管如何,你还是我小舅,我会保你不死!”
“谢谢,我感不尽!”南宮鹰捉滤讪笑:“原来宇宙王就是极乐帮帮主,原来一直在暗中指挥跟我玩捉蔵的就是你!我早该想到,宇宙王能让中原各大帮派臣服,⽔大江又怎会忘记你这号人物?”
马群飞冷道:“我本不知有极乐帮之事,不信你可问洛王!”
洛王⽔大江赶忙打哈哈:“不错,堂主的确不知,那是我特地开辟,用来训练杀手的地方,留下你,说不定可训练成一等一杀手呢!”
南宮鹰心想,莫非⽔大江存有私心?当下准备挑拨,讪笑:“诸位也别得意太早,那些仙泉本就是毒药,不信你们自行闭关三个月看看,保证变成⽪包骨。而且我告诉你们,仙泉已毁,沦落⽔大江手中已不多,你们准备等死吧!”
众人闻言,似乎再次触动最近传言所引起之心灵负担.眼露关切地往⽔大江瞧去,希望获得再次证实。
就连马群飞也冷眼盯向⽔大江,想看穿他心底到底如何盘算?
⽔大江急忙轻笑:“诸位掌门别多心,这小子跟我们是处于敌对局面,他当然以制造谣言破坏为目的,又怎能信他的话?在下保证仙泉源源不断,而且毫无副作用,在下愿意以人头担保!”
南宮鹰汕笑:“别听他鬼扯,你们砍下他脑袋,自己不就完了?”
⽔大江怒斥:“你还敢挑拨?”一掌想劈来,却又想及马群飞可能会认为自己做贼心虚,遂重声道:“就算真有副作用,他们更该团结在一起,任你挑拨也没效!”
此话已暗示,既然服下仙泉,若有毒,已是中毒,本毫无退路可言,挑拨只是徒增心绪烦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