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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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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大龙目瞪着南光,咬牙切齿地道:“当然是这个狗头了,我恨不得一剑把他劈个两片。”

  南宫一雄大笑道:“好!我答应你,现在你就过去,我谅他也不敢反抗。”

  许大龙怔住了,望望南光,又望望易娇容,最后望着南宫一雄,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南宫一雄发声催促道:“大龙!你怎么了,难道你不相信我的话!”

  许大龙受他言语所挤,只得剑走过去,南光也怔住了,居然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望着易娇容等候着她的指示。

  可是易娇容一无所示。这时许大龙已走到南光身前丈许之处,他才急得对易娇容叫道:

  “掌门这…该怎么办!”

  易娇容冷笑道:“亏你还是派中的执事呢?会被一个脓包吓得没了主意。”

  南光征了一怔道:“属下自然不怕这个家伙,可是…”

  易娇容立刻厉声道:“可是什么?七绝剑门并没有宣布闭门收山,任何事情都有我呢!”

  南光神色一松道:“属下就是等候掌门这个指示!”

  说着他长剑出鞘,向许大龙,南宫一雄怕许大龙胆怯,连忙也发话道:“大龙!你尽管放心出手,我跟陈大侠伉俪都会支持你的。”

  许大龙也安心了,剑朝南光刺去,南光发剑架住了,两个立刻上手恶斗起来。

  南宫一雄走到陈剑身边低声道:“陈老弟,请你多费点心,万一发现许大龙有不支之状就加以援手。”

  陈剑眉头一皱,南宫一雄又低声道:“假如只为我收回剑城,自然不敢相烦,可是对方乃以七绝剑门自居,老弟可不能袖手不顾了吧!”

  陈剑只好点点头,专心注视着场中决斗的状况。

  许大龙的剑法偏重于力,发招虽不奇,每一剑都用足了气力,南光倒也不敢轻敌,遇招拆招,二人在片刻之间已换了二十多回合,战况进行虽烈,却没有什么采的演出,那是由于双方都存有戒心的原故。

  这边的陈剑夫妇与南宫一雄,对方的卓少夫与更名为易七绝的七王子都虎视耽耽地守在一侧。

  只要发现自己这边的人略有不支,他们立刻就会上前帮忙,而这些高手只要一伸手,生死立判。

  所以这两个人反而是在求败了,在这种情况下,胜利的人反而会倒霉,谁又愿意自己找死呢!”

  手到近五十回合时,两个人越打越不起劲,易娇容忍不住喝道:“南光,你怎么这么窝囊,连一个饭桶都打发不了,我再限你十招,假如你解决不了对方,你就不必在七绝剑门混了。”

  南光奋力一剑,将许大龙退了几步道:“启禀掌门人,属下胜这匹夫易如反掌,只是怕…”

  易娇容怒喝道:“怕什么?我已经给你保证难道还怕人家宰了你,你只管对付眼前的人,对方再参进来的人,用不着你费心。”

  南光得到了保证之后,剑势突厉,一连三、四招,将许大龙杀得手忙脚,陈剑忍不住就想过去替他下来。

  南宫一雄却将他拉住道:“陈老弟!不必忙,等他有了性命危险时,你再出手还不迟。”

  陈剑急道:“我看那个时候才出手,对方也出手了,依然解不了他的危机。”

  南宫一雄淡淡一笑道:“除非易老婆子亲自出手,其余的人只要敢多管一点闲事,我就要他好看。”

  易七绝连忙道:“岳母已经把七绝剑门交给我继承了,怎么能算管闲事呢?”

  南宫一雄轻轻一笑道:“你假如想娶玉梅,就得放弃七绝剑门,你也别把岳母叫得如此亲热,这门亲事并不是易老婆子答应了就成定局,玉梅在宫中住了半年多,她的脾气个性你应该很清楚。”

  易七绝怔了一怔,南光找到一个空隙,剑光如电,直向许大龙的前袭进。

  陈剑大惊失,飞快地补进一剑,原是想替他挡过这一招的,然而卓少夫也同时发动了,他的剑却是专对着陈剑而发。

  叮当的剑触声,啊呀的痛叫声,剑堕地声,以及一样东西落地的闷声,杂成一片…。

  战斗已经结束了,许大龙的前渗出了血迹,脸上却显出了无比的兴奋,而南光却如一尊石像似地愕然卓立。

  他的右臂齐肘处被砍断,血水直,长剑掉在一边,那条断臂落在另一边,身子摇摇倒。

  易娇容脸色突变,冷笑一声道:“许大龙,想不到您还藏有这一手好剑招,这大概是南宫一雄那个老鬼教的吧!你怎么忍得住到今天才用出来呢?”

  许大龙一手抚着前的剑创,朗然一笑道:“我们兄弟二人十年前遭受南光,卜铮与康希文三人围攻,几将不保,幸得城主解围相救,并许我们雪恨有。”

  易娇容冷笑道:“所以他传了你那一招剑法。

  许大龙点头道:“不错,城主在五年前将这招“抛砖引玉”相授。”

  南宫一雄笑问南光道:“你记得吗?五年前正是你们开始与易老婆子暗中勾结的开始,对于背判我的人,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

  易娇容怒道一声道:“南光!你到后边去,把伤口赶快止血包扎好,我答应你不出三个月,照样可以把许大龙的膀子砍下一条来。”

  南光摇摇晃晃地走了,南宫一雄微笑道:“易老婆子,你跟我们斗了这么多年了,虽然是你占上风的时候多,但是这一次我敢打赌说你输定了,三个月后,我不但不让你的诺言兑现,而且还要许大龙砍下他的另一条胳臂。”

  易娇容冷笑一声道:“到时候才知道谁输谁赢,现在说不嫌言之过早吗?”

  南宫一雄但笑不语,许大龙却对陈剑弯一躬道:“陈大侠!谢谢你的帮助。”

  陈剑微征道:“我的帮助?我一点也没有帮到忙。”

  许大龙摇摇道:“不!城主传我这一招剑法时,就声明过这只是一这险招,成功的可能极少,只有在对方极端疏忽下才有侥幸的机会,刚才我故意出破绽,应该是瞒不过他的,就因为您的出手,使他生了顾忌,更因为对方也有人出手,使他定了心,才给了我成功的机会。”

  陈剑回忆一下刚才的动手的情形才有所悟,他见许大龙身陷危境,立即出手相阻,使得南光的剑势缓了一级,刚好卓少夫也急时赶到了。

  南光以为没有后顾之忧,才放心继续进招,他就是因为这一缓的功夫,使得许大龙把剑硬撤了回来。

  南光的剑尖制进他的前半寸,他的剑则上去,以迅疾的手法创断了南光的胳臂。

  想通了前后的过程,陈剑不一征道:“许兄!你这一手太冒险了,简直是拿自己的生命作孤注一掷。”

  许大龙苦笑一下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为了报仇,我早就不把这条命放在心上了。”

  陈剑一怔道:“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许大龙轻轻一叹道:“不谈了,说起来只会令人气愤,反正我们之间的仇恨是永远解不开的。”

  南宫一雄一笑道:“许大龙有个姊姊,是大守贞的节妇,有一天归守省亲,刚好遇上大雨,在一所亭子里躲雨,碰到了南光,调戏了她几句,他姊姊回家后,含愤自尽,南光知道后,恐怕许家兄弟在江湖上宣扬这件事,使他混不下去,于是就约了卜铮与康希文三个人夜探灵宝,想要把他们一家杀尽灭口,刚好我遇上这件事…”

  陈剑一怔道:“城主既然知道了这件环,便应当伸张正义,将那几个败类严加制裁。”

  南宫一雄微笑道:“这也怪不得我,起先我并不知道原因,只是替他出头排解了纠纷,阻止他们行凶杀人,后来他们三个人又与纪有德手恶斗上了,刚好又被我碰上,硬替他们排解开了,这四个人因为见到我的剑法,自动表示投效剑城,他们来了两三年,许氏兄弟再度前来寻仇,我才知道内情。”

  陈剑道:“那时城主应该主持公道。”

  南宫一雄脸色有点羞,还是许大龙替他辩解道:“是我们兄弟要求城主让我们亲手解决的。”

  南宫一雄笑笑道:“是啊!我无法拒绝他们的要求,为给他们报仇的机会,于是将他们弟兄也留在堡中,那三个家伙就为了这件事做贼心虚,刚好易老婆子也找上他们,双方一拍即合,开始作了我的叛徒。”

  易娇容冷笑一声道:“南宫老鬼!听你说起来你倒是个大仁大义的侠客了。”

  南宫一雄脸色微变,但随即恢复正常笑道:“我虽然不敢以侠义自居,但是行事为人,还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易娇容哈哈大笑道:“你要是有良心,天下早就太平了。”

  南宫一雄沉声道:“易老婆子,你说话可得有根据,我那一件事做得有违道义?”

  易娇容冷笑道:“这就是你聪明的地方,每一件昧心的事,你都找到了一个正当的理由,使人无法抓住你的把柄,不过我警告你一句,亏心事不会永远瞒住人的,总有一天会让人们抓住你的狐狸尾巴。”

  南宫一雄打个哈哈,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易娇客却对陈剑正地道:“小伙子,你是个老实人,我劝你别跟那着滑头在一起,到临了总不会有好处的。”

  陈剑也正道:“我并不想管你们之间的闲事,只要你把七绝剑门解散,我立刻就走。”

  易七绝冷笑一声道:“陈大侠此举未免太过甚了,到门立派是正大光明的事,你为什么要强迫人家解散?”

  陈剑呆了一呆才道:“七绝剑门若是纯为发展武学而创,我自然是无权干涉,可是七绝剑门却通令各大门派归服投降,不然即以灭门为威胁,我就不能不管。”

  易七绝冷笑道:“过去的一切是家岳母之事,现在七绝剑门已由在下负责,陈大侠该等我有所表示之后,再做决定也来得及。”

  陈剑征了一怔才道:“好吧!现在你对我作个明确的表示,你作何打算?”

  易七绝笑笑道:“我不久之前才接下这个任务,还来不及作什么打算。”

  陈剑庄容道:“这并不需要考虑,你只要宣布今后七绝剑门不再以威胁为手段,与武林同道和平相处,我马上就离开。”

  易七绝哈哈一笑道:“陈大侠这句话说得可有意思极了,我从未闯过江湖,也不懂江湖规矩,不知道其它门派在创立之时,是否也作过类似的宣布,现在撇开别家不谈,就大侠出身的武当而言,贵派张三半祖师创派之始,是否也作过类似的宣布?”

  陈剑想了一下道:“自然有了,张祖师爷邀集天下武林同道中名重德高之士,公开宣称创派的目的,乃在阐扬武学,扶持正义。”

  易七绝大笑道:“那么今天对大侠一个人宣布就算定局了?大侠身为剑派盟主,足以为天下武林德高名重之代表了?”

  这句话相当厉害,陈剑一时无以为对,因为他当然不能承认自己足以为天下武林的代表。

  易七绝不肯放松,紧追着问道:“大侠怎么不说话了,只要大侠一句话,在下立刻表明七绝剑门的新立场。”

  陈剑讷讷地道:“这个我自然不足以代表。”

  易七绝冷笑一声道:“那大侠也无权要求我作什么宣布吧?”

  陈剑膛目不知所云,易七绝又笑道:“我把七绝剑派略事整顿后,一定柬邀各大门派前来观礼,届时大侠若是能赏光,我一定专程奉上一份请柬,今天就不多招待,大侠有事就请便吧。”

  他已经明白地下了逐客令。

  陈剑自然不能再赖在此地,只得回头对南宫一雄道:“城主还有什么事吗?”

  南宫一雄没想到易七绝会用这种手段来收场,苦笑了一下道:“今天我原是想借重贤伉俪之助,将七绝剑门的势力一举扫平,收回剑城的,现在人家抓住了大题目,我当然只好作罢了。”

  易娇容冷笑一下道:“南宫老鬼,你也尝到厉害了,这不是你常用的手段吗?在正当的理由下,逐行你自私利已的阴谋,想不到你自己也会领略到这个滋味。”

  南宫一雄轻叹一声道:“易娇容,你把七绝剑门交给这个年轻人,很可能是你一生中做得最大错事,他无非是想利用这个组织作为从事争夺王位的工具,那个时候,江湖的纠纷牵入了官方政争的漩涡,掀起了滔天杀劫,我看你如何对得起易家的祖宗?”

  易娇容协由况:“老鬼,不用你危言耸听,也不用你抬出易家的祖宗来找,易家只有我一个人了,我高兴怎么做都不关你的事。”

  南宫一推轻轻一叹道:“你独意孤行,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华容并没有死。”

  易娇容一怔道:“什么?她还活着?”

  南宫一雄点头道:“是的,因此你并不是易家唯一的后人,她一定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

  易娇容变冷笑道:“我不管,就算她还活着,她已经嫁给你了,不能再算是易家的人,她也管不了我。”

  南宫一雄几度言又止,最后还是轻叹一声道:“好吧!我不管你,易家的事由你们易家人自己来处理吧,剑城我也暂时不收回。”

  易娇容冷笑道:“这一片地方原是易家的产业,你凭什么说出收回的话?我让你占据那么多年,已经算是很客气了,现在你滚不滚!”

  南宫一雄忍不住愤怒道:“大龙!我们走!”

  许大龙迟疑地道:“我们就这么走了?”

  南宫一雄怒声道:“不走还等什么?难道你在这儿还能混得下去?你的仇已经报了一半,卜铮和康希文两个人迟早都会落到我们手中的。”

  许大龙征然道:“报仇的事属下并不放在心上,只是小姐与我弟弟…”

  南宫一雄连忙道:“他们绝对死不了。”

  易娇容却神色微动道:“慢来!你说玉梅的确经来到此地了!”

  南宫一雄顿了一顿道:“来是来了,不过你没见到她,也许她经走了。”

  易娇容冷笑一声道:“她无原无故地进来,又无原无故地走了!南宫老鬼!你这句话骗谁!”

  南宫一雄连忙道:“我骗你干吗!事实本是如此。”

  易娇容却冷冷一笑道:“我相信她来了,却不相信她走了,老鬼!你少玩花样,我相信她一定是到…”

  南宫一雄忙叫道:“娇容!你别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是不可能的,要是我能找到那个地方,还会受你这些闲气吗?”

  易娇容呆然不再作声了,歇了半晌才道:“你走吧!我相信你还没找到,不过我相信华容一定知道那个地方!我父亲死的时候,一定不会不作代…”

  南宫一雄苦笑一声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你们易家的事与我无关…”

  易娇容冷笑道:“你娶我姊姊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吗?你别说得那么好听,假如玉梅真的是到那个地方去了,我倒是很高兴,她毕竟是我们易家的骨,易家的绝世剑法倒底没有传到外姓手中去…”

  南宫一雄微微一笑道:“我也衷心希望玉梅能找到那个地方…大龙!走吧!”

  许大龙莫名其妙,但是他不敢违背南宫一雄的命令,顺从地跟在他后面去了。”

  卓少夫忍不住道:“老夫人,就这样放他们走了吗!”

  易娇容怒声道:“要你多管什么闲事,不放他们走,你有本事留下他们吗?”

  卓少夫躬身道:“老夫人允许的话,小人颇想一试,也许办得到…”

  易娇容神色微动道:“你若是真心有这个把握,我倒是不反对。”

  卓少夫剑赶了上去。

  南宫一雄愤而回身,二人即将手。

  陈剑也身过去道:“卓少夫!我不想管闲事,可是你这样不讲道理,我就要参加一份了…”

  卓少夫凌然不惧道:“陈大侠想一起上的话,我倒是很,把你们两位都搁在此地,天下大事定矣。”

  陈剑愤然劈出一剑,卓少夫轻轻地架开了,剑光突盛,分袭向两人,威势之强,大出二人意外。

  南宫一雄退了两步,避开了正锋,陈剑却展开了恨天四式中的“云弥六合”硬架住他的攻势,反手演出第三式“风生树下”攻了过去,剑气弥漫啸声烈烈,卓少夫一剑平刺,集劲力于一点居然也挡住了。

  攻守之间,两人都感到对方不可轻敌,因此下一招谁都没有轻易发出,疑神对视着。

  云天凤走过来,见南宫一雄居然退出了战圈,心中大为不,冷笑一声道:“南宫城主,拙夫为了你而出手,你到轻松得很,居然不管了。”

  南宫一雄微笑道:“假如对方不放我们离开,那他们的对象绝不仅止我一人而已。”

  云天凤微怒道:“可是人家先找的是你。”

  南宫一雄笑笑道:“话虽不错,然而陈老弟出手太快了一点,现在我想替他下来也没办法,除非我也上去两打一,这样不仅我做不到,陈老弟也不会愿意…”

  云天凤没有话说了,以陈剑现在的身份,的确不能以多为胜,而且照两人的情势来看,他也无法身而退。

  因为卓少夫在剑上的造诣,已至炉火纯青之境,只要一个疏神,立即将为他所乘,只好由陈剑硬下去了。

  两人对峙了一会儿,卓少夫又踏步进招,剑中宫,势沉而稳。同时在招式上预藏无穷变化。

  南宫一雄神色忽变,连忙叫道:“陈老弟快退,这一招接不得。”

  可是他的喊声太迟了,陈剑已划出一剑,径直朝对方剑上磕去,卓少夫冷冷一笑,手腕突地一翻,不等陈剑的剑碰实,即已变招,以极快速的手法,接连地攻向他身上各处要害大

  陈剑也大喝一声,在紧急时撤回了自己的长剑,唯闻一片叮当的急响,剑尖迸出流星似的火花。

  卓少夫三十六手急攻,居然都被陈剑挡了回去。

  “住手!你这招式是从哪儿学来的?”

  易娇容与南宫一雄几乎同时喊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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