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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海水火焰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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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海市温州商会在杜鹏程八方奔走、坚苦卓绝的努力下终于宣告成了。杜鹏程作为会长,通达集团作为会长单位牵头组织了商会成立的大会。大会以酒会的形式,在黄海市最豪华的宾馆:昆仑饭店召开。金光璀璨的巨型大厅里,横纵各十排摆放着每张可以坐下十五个人的大圆桌,圆桌上座无虚席,嘉宾均为资产总额超过千万的民营企业的老板。他们全部来自温州,前佩带鲜花,各个神采奕奕,早已经没有了浙江小老板委委琐琐的神态。靠近发言台的中间一桌上,坐着杜鹏程,今天的他一身深蓝色的西服,系着一条鲜红的领导,与前后左右的黄海市领导寒暄交谈着。

  晚上七点整,大会的主持人,杜鹏程的秘书方小姐,走上了讲演台。她首先代表会长杜鹏程介绍了出席今晚大会的首要嘉宾,其中还有黄海市银监局局长王洪。之后,方秘书隆重推出黄海市温州商会会长杜鹏程,并由杜鹏程做商会成立讲话。

  杜鹏程一边与大家挥手致意,一边快步走上主席台,他拿出讲话稿,望一望黑的来宾,用洪亮的声音开始讲话了:

  “浙江温州,中国东南沿海的一个小城镇,却缔造了一个关于地区人群的财富神话。长期以来,温州民间资本的活跃程度为外界所乐道,随之传的数据更是众说纷纭。温州人手里到底有多少钱?一直是个众所纷纭的未知数。在很多地方,我们都能感受到温州民间资金的巨大身影,从席卷各地楼市的“炒房团”到征战山西、新疆的“炒煤团”、“炒棉团”再到出击股市的“炒股团”温州热钱的动向这些年始终牵动着大家的视线。可以用这几个数据来说明温州资金整体的规模,在民间的老百姓手里的民间动资本大致有6000亿元的人民币,温州估计投资在房地产上的资本就达到了2000多亿,光在上海和北京两个城市,就几乎达到1000个亿的民间资本。

  温州人很善于抱团,温州的资本也是分散的,但是温州形成一个非常灵活的一种民间的机制,它可以小资本,大积聚,可以在迅速之间围绕着利润,围绕着投资的商机,迅速地积聚起来,我们温州人到了哪个地方,它都组建自己的商会,商会就是一个资本积聚的一个核心,一个组织者,那么哪有好的项目,商会一发号召,马上资本积聚,共同去投资,共同去创造利润。我们温州人现在是蚂蚁进京城,我们这些都是外出的蚂蚁,在找食,一旦找准了,后面大蚂蚁群就过来了…”

  杜鹏程的话刚讲完,他的手机收到了一个短信。这是一条e_mail邮件提醒短信:“您刚刚收到一封冯卉的邮件!”

  “冯卉?”杜鹏程想不到那个海归的大美女会主动联系自己。他赶紧坐到餐桌旁,和四周的人寒暄几句之后,直接打开了手机的邮件阅读功能,悄悄地读起来。

  …

  杜鹏程摇摇头,憨态可鞠地笑笑,用手机回复了一个电子邮件:我依然不明白,你是一个海归,一个博士,一个美女,居然还存在找不到老公的问题?”

  等温州商会的成立大会结束之后,杜鹏程刚一坐进自己的汽车,冯卉的第二封e_mail就来了。

  …

  杜鹏程被冯卉的率直和幽默逗笑了,也被深深地打动了。他立刻回了一个短信e_mail:“我的通达公司,随时你的到来。工资的问题,好商量;企业文化的问题,你自己消化!”

  冯卉的e_mail立刻发回来:“你和娜娜到底怎么样了?”

  杜鹏程玩笑地发了个e_mail:“你的到来不会要和叶娜娜与我杜鹏程的婚姻关系挂钩吧?”

  冯卉立刻e_mail回了一个似真似假的句子,只是这个句子没有文字:“…”杜鹏程事业的辉煌并没有阻挡住叶娜娜的心离他越来越远。她的心情记就记录着这渐行渐远的步伐。在作为商会会长的杜鹏程威风八面,风光无限的时候,叶娜娜竟然恬不知地在她的博客里贴了一篇心情记,对中国男人口诛笔伐,对欧美白种男人无端赞美。

  …

  叶娜娜此篇记一贴出,立刻一石起千重怒了中国的男人和女人们,博得了数十万条骂语。骂语千奇百怪,以“B”、“SB女人”、“没事儿找”最多,但全部不堪入目。

  被“黄海银行虚假报表事件”亮出屎股的张秉京按照与田晴的约定,正马不停蹄、一丝不苟地进行着他们的自救行动。

  此时的张秉京正从一辆豪华面包车的副驾驶位置上下来,快步赶到车后排,打开客座车门,必恭必敬地请几个西服革履的客人出来,等穿着整齐的客人全部出来了,他迅速地关上车门。带队往银行里面走。他神采奕奕地走在楼道里,主动而热情地与每一个面走来的员工打着招呼。他直接把客人带进会议室。而后,寒暄着关门出来了。

  此时的陈静正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对面坐着于欣。她们都把胳膊搭在陈静的办公桌上。桌子上放着厚厚的贷款材料。

  于欣正焦急地汇报着:“我找到崔师傅家里了,他家人说,他上午出去之后,一直没回来。”

  陈静疑虑着问:“之后,他的手机一直没开?”

  于欣点点。而后,仿佛想起什么:“不会是杀人灭口吧?”

  陈静立刻睁大了镜片后那一对大大的丹凤眼,反问:“杀人灭口?啥子人杀他?我看,问题没化到这个地步。”

  于欣不安地思索着:“如果崔师傅真的从此消失了,我们该怎么办呢?”

  陈静站起身,来到窗前,望着窗外:“你倒把我问住了!”

  门口有敲门声,张秉京不等陈静说请进,就自己个儿推门进来了:“陈行,总行何主任来了!”

  陈静诧异起来:“总行来人,为啥子不通知我呢?”

  张秉京故做神秘地笑笑:“是来考察你的,人家咋能通知你呢?背靠背,这是组织原则呀!”

  张秉京见于欣坐在这里,感觉颇为不自在,便嗽嗽嗓子,对于欣吩咐着:“小于,你现在就去会议室,与何主任谈谈对陈行的印像。你谈完了,再找另外的人去谈。”

  于欣望着陈静,征求陈静的意见。陈静轻松地笑笑:“去吧。有啥子说啥子,只说好不说坏,反而害了我喽!”

  张秉京等于欣出去并关上门,又走到门口,把门重新推了推,以确信门已经关严实了。张秉京表情严肃地走到陈静面前,在陈静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陈静不解地望着张秉京:“为啥子神经兮兮地,你有啥子事情要说?”

  张秉京等陈静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之后,点点桌子上的贷款报告:“老同学,‘黄海银行虚假报表事件’让中国股市翻了天!都这节骨眼儿上了,绿色农科集团公司的贷款,您赶紧批吧?”

  陈静一副故做糊涂的样子:“啥子节骨眼儿上?就单纯是为了‘黄海银行虚假报表事件’?”

  张秉京急不可耐了:“陈静呀,这还用我明说吗?现如今哪,我们要一致对外,给绿色农科集团贷款,让他们自己个儿把‘黄海银行虚假报表事件’抹平了!这就像抗战争时期的中国人不打中国人一样了!”

  陈静的脸上依然平静:“是呀,现在的局势的确错综复杂。我上次跟你说了,希望你张秉京不要对不起我们全班女同学节衣缩食的捐款情分。现在,你,张秉京,作为一个男子汉,要告诉我的还有啥子?”

  张秉京站起,又坐下,坐下,又站起。而后,索在办公室里来回走:“总行的何主任名义上是提前来考察你,实际上就是督促你给绿色农科及时审批贷款的!支行的股支行抹,这是总行的意思!”

  陈静毫不客气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一个人事部主任,就能代表总行精神?他一个人事部主任,为啥子对企业贷款的事情这样上心!?”

  张秉京急得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哎呦喂,我的陈行长,您也不是生活在真空里面呀!?就算人家人事部主任代表不了总行精神,那人家代表他自己个儿行了吧?谁不能有个三亲六故呀!人家何主任就因为应该关心绿色农科贷款,所以才对绿色农科贷款上心,这有啥不对吗?”

  陈静把眼光盯在张秉京的眼睛上:“张秉京,许多话是不好说透的。但我陈静依然想问一句,何主任的来,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张秉京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但是他的嘴硬:“没有,我敢向主席保证,没有!”而后,他掩饰不住焦急万分的样子“陈静同志,他何主任能为绿色农科集团公司的事儿来,就说明他与企业关系不一般。你的提干问题,现如今哪,正纂在人家何主任手上呢!现在的谈话都是背对背的,万一人家何主任,给您来一个报忧不报喜,您琢磨琢磨,您在黄海银行还有前途吗?”

  “张秉京,你这是威胁!”陈静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几步“只是我想晓得,你这威胁是代表何主任,还是代表田晴,或者儿就是代表你自己!?”

  张秉京在陈静面前停下脚步,与陈静面对面的站立着。用自己个儿的一双老眼直视美女行长依然很清澈的眼睛,穷凶极恶地叫嚣道:“既然你陈静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那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绿色农科集团公司就还不上马上到期的10亿元贷款,而且这个企业已经资不抵债!‘黄海银行虚假报表事件’是千真万缺的事实,如果我们不马上给企业追加贷款,我和你,整个上桥支行,甚至整个黄海银行,就统统完蛋啦!”

  张秉京的叫嚣怒了一直平静的陈静,她愤怒地快步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一下子从抽屉里拿出于欣写的揭发材料“啪”地一把摔在张秉京面前,睁大镜片后那一对大大的丹凤眼,愤怒地说:“有道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送了卿卿性命!”

  张秉京拿起桌子上的揭发材料,急速地翻阅着。此时此刻的他,惊慌失措的神情难以掩饰:“没…琢磨着,我这只老家贼,倒让这个小小的母家雀儿玩了!”

  但是,张秉京从与田晴沆瀣一气的那一天起,在他的内心世界里就仿佛已经看到过现在的此情此景,他曾经幻想出的此情此景不断地折磨过他,同时,也无数次地磨砺了他,他很快便从惊慌中苏醒过来,仿佛自己给自己打了强心针,一张脸上重新挂起了微笑:“常在河边走,哪儿能不鞋。我张秉京,当了十年的信用社主任,两三年的银行副行长,咋可能不放瞎一两笔贷款呢?”

  见张秉京依然死不改毁的狡辩,陈静越发地愤怒了,她镜片后那一对本来就大的丹凤眼,也越来越大,她指着他的鼻子质问道:“你说,崔大卫一个下岗的老信贷员凭啥子追着你要钱呢?现在,崔大卫他人在啥子地方?”

  张秉京没回答陈静的质问,反而不慌不忙地在陈静的办公桌前重新坐下,把桌上的贷款合同重新拿起来,再在办公桌上放下来。怪气地说:“绿色农科集团公司的老贷款,只有于欣得了干系,可你和我,却谁也摘不掉责任呐!‘黄海银行虚假报表事件’就是我的救命草,如果不给绿色农科集团公司新增贷款,恐怕美国佬,还有政府,都会让你和我,身败名裂!”

  “我陈静充其量是一个失职查办,最多开除工职了事。而你张秉京却不同。”陈静平静地反相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张秉京冷笑起来:“我‘为’啥了?不就是错放一笔贷款吗?我看,最多和你陈静一起,要么下岗清收,要么开除工职!”

  张秉京说着用手指头点点贷款合同:“这是我准备给绿色农科发放贷款的合同,支行审贷会已经通过了,我已经签好字了。你就赶紧在上面签字吧。你何必跟‘黄海银行虚假报表事件’拧着干呢?总行、政府哪个不希望‘黄海银行虚假报表事件’平息?”望一眼依然沉思和无动于衷的陈静,他终于沉不住气了,换成了哀求的语气说“或者,你直接给我一个授权书,我代你签字,我一个人把责任全都背走!贷款一到企业的帐户,我可以扣收那10个亿贷款的本息。用新贷款还上旧贷款。‘黄海银行虚假报表事件’也就平息了!现如今哪,绿色农科的真实情况,只有你知、我知、小于知,美国佬是瞎忽悠,这样一来…”

  陈静从自己的办公桌前站起来,她冷冷地瞥了一脸苦相的张秉京一眼,冷笑着一字一顿地说:“这样一来,你和我都不用下岗清收了?我们银行的帐上,就可以抹去这笔不良贷款了?平息了‘黄海银行虚假报表事件’,你和我或许还能捞一点好处?”

  张秉京赶紧谗笑着应和:“就是这么回事!这样一来,年报的问题也蒙过去了?!美国鬼子爱咋炒就咋炒,跟我们没一点关系!”见陈静似有动心之意,他的脸上有出几分得意之:“你应该比我更聪明、更懂得厉害、更明白轻重缓急!”

  陈静突然愤怒地把合同摔在张秉京的一张老脸上,用手指指着张秉京的鼻子,再次睁大了镜片后那一对大大的丹凤眼,大声喝道:“你不仅仅是虚作假,还是金融诈骗!这是国家的资产,这也是老百姓的存款啊,10个亿没有了,还要再仍10个亿!难道你的良心不颤,你签字的手不抖吗?”

  张秉京立刻把脸阴沉下来,嘴边上的肌也在不知不觉地颤抖起来,他恶狠狠地威胁道:“如果绿色农科的事儿再次被捅出去,‘黄海银行虚假报表事件’就无法挽回,那完蛋的不光是我张秉京,对你、对黄海银行、甚至对中国股市都是一场灾难!你琢磨过吗?你真敢投鼠击器吗?”

  陈静没有回答,背过身,沉默良久。透过窗户,她看到了外面耸立的高楼大厦和川不息的车水马龙。她仍然背对着张秉京,此时她的语气低沉但已经很平和了:“我晓得了,看来,你我的德行,就像这林立的高楼,已经铸就得无法改变了。”

  张秉京快步走到陈静身边,张开嘴还想说啥,没想到,此时,陈静突然转过身来,对着张秉京像狮子对狼一样地咆哮起来:“你…张秉京,傍着你的何主任,都滚出去吧!”

  张秉京只得狠狠地离开。刚走到办公室的门口,又回过身来,瞥一眼扔在地上的那已经有些发皱的贷款合同,重新走回办公桌旁,检起来那份合同,再重新放到美女行长的办公桌上。他冷笑着威胁道:“这张纸,瞬间就可以让你和我们,还有中国股市,化险为夷,你瞧着办!”

  张秉京通过总行何主任对陈静实施的下计划没直接奏效之后,他立刻就马不停蹄地开始了迂回路线,来进行他和田晴的自救行动,一是启动美女叶娜娜,二是搬动老友杜鹏程。

  这是位于黄海市郊区的别墅区。小区三面环水,一面靠高速路,可谓风景优美,空气清新。

  此时的杜鹏程,正悠闲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新闻。客厅很高大,楼层跳空高度足有七八米。

  今天的叶娜娜异常勤快,没有了往日的娇骄,也没有了往日的哀怨,真的宛如一个家庭主妇。她穿着居家的套服,在开放式的大厨房里忙忙碌碌的。灶台旁边摆着菜谱,她看到油热了,就赶紧把菜放到锅里。由于菜放得太猛,油溅了出来,她也被溅出的油烫到了。叶娜娜立刻跳着闪开,惊声尖叫:“哎呦,烫死我了!”

  杜鹏程闻声赶到厨房,看了看她的手:“没什么事儿。我看,你就别在这儿瞎逞能了,又做什么湖南菜了!咱们出去吃,不就行了。”

  叶娜娜用那一对仿佛永远睁不开的朦朦胧胧的眼睛,嗔怪地白了杜鹏程一眼:“人家不是想做点你喜欢吃的东西嘛!”

  杜鹏程走回客厅,重新坐在沙发上:“好了,我心领了,就有什么吃什么吧。”

  “好吧,你再等会儿就好。”叶娜娜又在厨房里忙活了一阵,拿出碗筷,拉杜鹏程坐在了桌子旁。

  杜鹏程望着叶娜娜那一对美丽的单眼皮的眼睛和一副言又止的模样:“我说娜娜,你这一反常态的勤快起来,不是有什么目的吧?”

  叶娜娜娇嗔地撇撇嘴:“老张貌似出了点啥子事情。”

  “哪个老张?”杜鹏程头也没抬。

  “张秉京,张行长呀!”叶娜娜把自己轻巧的股坐在了沙发的扶手上。

  杜鹏程诧异了:“‘黄海银行虚假报表事件’?美国佬瞎咧咧,股市庄家借机砸盘,跟他没什么直接关系吧?”

  叶娜娜把小巧的嘴巴贴在杜鹏程耳朵上:“貌似是啥子公司真的没还上贷款,10个亿呢!”

  “没还上贷款,直接起诉企业就是了!”

  “貌似企业啥子东西都没有了!”

  杜鹏程有些震惊:“是吗?你听谁忽悠的?”

  “他打电话告诉我的,貌似棘手!”

  “难怪这小子能开奔驰车、还敢到法国买家具!没经济问题才怪呢!”杜鹏程警惕起来“他为什么把这种屎股亮给你看?你不是说你已经不跟他来往了吗?”

  叶娜娜有些支支吾吾了:“嗯,就是…但他找了我,我能咋办呢?还是普通朋友嘛!”

  “他的目的是什么?让我帮他还贷款?10个亿?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他可没奢求这样高!”

  杜鹏程更诧异了:“那他想干什么?”

  叶娜娜娇滴滴地一笑:“想让你帮他说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呗。”

  “找谁说情?”杜鹏程思索片刻之后,朗地笑了“如果我去找人民银行的老同事,那不是等于去检举揭发他张秉京吗?老同事找不了,就只有找前老婆!可她陈静,是个眼里不沙子的主儿,我杜鹏程只是一个弃夫,怎么可能有这个面子?不好倒巧成拙了!我看他张秉京是有病投医,是狗急跳墙了!这个忙,我可是帮不了!”

  “他说,如果陈静不能赶紧批贷款,就还请你去见个人!”

  “见个人?是谁?”

  “欠了贷款的女老板!据说,他们关系可铁啦!他想让你帮助这个女老板贷款呢!”叶娜娜撒娇地偎依在杜鹏程怀里:“你就想法子帮他一把嘛!怎么说,他也是我们的红娘嘛!”

  杜鹏程:“这是大事,天大的事,不是儿戏,你得容我好好想想。”

  张秉京趴在办公桌上,聚会神地看着计算机的荧光屏。荧屏上显示的是黄海银行的股票。计算机里播放着股市歌曲。

  张秉京轻点鼠标,在卖出栏目上,熟练地填了5万股,毫不犹豫地点击了卖出键。计算机核对道:股票名称:黄海银行股份。委托方式:卖出。金额:5万股,单价元。确认,请点继续键。否则,请点返回键。

  突然张秉京的手机响了。

  对面的田晴歪坐在沙发上,一边抽烟,一边打电话,一副没打采的德行:“老崔的事儿,两个小尕贝儿的已经帮我办了。”

  张秉京急赤白脸:“咋不和我商量一下?”

  田晴:“商量个!那老小子本就是个无底,钱惦记着要,黑材料就没寻思着出来!他算是真的黑上咱们了!再商量,咱就都先变穷光蛋,后进公安局了!”

  张秉京感觉诧异地问:“给一百万,他还不知足?”

  田晴长叹一口气:“本来寻思着这次就能做他个死无对证,可半途杀出个银行小美女!”

  张秉京大惊失的样子:“你说崔大卫让于欣给救了?”

  计算机催促起来:股票名称:黄海银行股份。委托方式:卖出。金额:一十万股,单价元。确认,请点继续键。否则,请点返回键。

  张秉京毫不迟疑地点了卖出键。而后,深深的口气,索关了计算机。

  田晴又叹了口气:“是呀,事没办成,钱却让那老小子拿走了。不过,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两个小尕贝儿的还准备帮我,再办那姓崔的呢。”

  张秉京心惊跳地追问:“他们没察觉吧?”

  “还没咋着呢,于欣就来了!他们能察觉啥呀?!”田晴见张秉京这副耸头屎脑的劲头,自己也没了好气,而后她没好气地问:“杜老板兼并我们公司的事情有点谱了没有?”

  张秉京的情绪也是越来越坏,他也带着怨气回答:“我是把雷锋做到底了,求爷爷告的,人家通达集团才安排和你见面谈了!”

  在叶娜娜的面子和张秉京的撮合之下,杜鹏程与田晴终于坐到了一起。

  在一间豪华的餐厅里,杜鹏程与田晴对坐着,旁边坐着方秘书和中间人张秉京。张秉京像个霜打的茄子,没有一点气神儿。他见双方要深谈了,谄笑一下,索转身出去了。

  杜鹏程带着明显的虚情假意恭维着对面的女人:“没想到大名鼎鼎、引发一场国际‘黄海银行虚假报表事件’的田总,原来是个女同志!”

  田晴没有寒暄的兴趣:“做生意与别无关吧?”

  听了田晴直来直去、没半点幽默与风趣的话,杜鹏程望一眼自己的女秘书,自嘲地笑笑,言归正传:“好,看来田总是个痛快人!”杜鹏程品了一大口咖啡“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张行是我的老朋友,他现在有了难处,而且难处大。的政策田总想必也知道,对于经济案件,损失大判得重,损失小判得轻或者不判。同时,‘黄海银行虚假报表事件’是一个对我们中国人都不利的坏事,因此,作为中国人和老朋友的我,想帮他这个忙。方式简单,我最近私募了10亿元人民币的浙商基金,钱全部来自温州的民营企业。用我的基金对你的公司进行整体收购,我帮助他把银行的窟窿堵上,而后,在你的废墟上建一个荒原影视城。”

  田晴狡黠地笑了:“您这荒原影视城恐怕不光是为了张秉京吧?或许还为了叶娜娜小姐以后的影视生涯?可这两点,忽悠给谁听,谁也不信!你杜总就真没寻思着也拉陷在‘黄海银行虚假报表事件’正中心的美女行长一把?”

  杜鹏程仿佛被田晴点到了心窝,片刻尴尬之后,冷笑几声:“美女行长?前!我为前花10个亿?田总也太女人了吧?您见过有为前赴汤蹈火的男人吗?”

  田晴尴尬地笑笑:“不为前,还要为你们共同的孩子吗?”

  杜鹏程哈哈大笑起来:“陈静没从你田总那里得好处吧?据我所知,他张秉京放出这10个亿的时候,陈静还在总行,还没这行长的位子呢!这一笔不良贷款,即便是引发了‘黄海银行虚假报表事件’,又能给她个人带来什么损失呢?我看,充其量是平调回总行了事,短时间不再提升而已!恐怕是落一个开除工职,像你我一样作为自由人下海混生活的机会都没有呢!”

  田晴没有从心理上倒杜鹏程,自己个儿从心理反而低头认输了。她没心思再和杜鹏程斗心眼儿了,只得附和道:“那是那是,还是杜总分析得透彻,不愧是老银行啦!那我们就只谈生意吧。”

  程鹏程用稳健的声音,一板一眼地说:“我为了帮张行的忙,好心并购你们绿色农科集团公司。你开个价,我听听?”

  田晴没有回答,而是伸出了双手,再翻了一翻。

  杜鹏程没有理解:“四千万?可据我所知,除了银行贷款,你田总的自有资金投入充其量不过2000万人民币呀!”

  田晴冷笑一下:“现如今哪,我绿色农科的商标就评估了10个亿!我还有几块签了约的地皮,您估摸估摸,应该是个啥价位?”

  杜鹏程有一点不耐烦了:“到底多少?”

  田晴依然没有说话,伸出了双手,再翻了一翻,而后又把两个小而胖的手伸给杜鹏程,拇指和实指,形成两个零。

  杜鹏程惊谔了:“2个亿?”

  田晴坚定的点点头。

  杜鹏程气愤地起身,向方秘书摆摆手,示意离开。杜鹏程一边收拾衣、包,一边冷冷地说:“你田总这是在打劫呀!可惜,我这里不是银行!”

  田晴在杜鹏程和方秘书的身后喊:“黄海银行是已经被我套死的蚂蟑,如果你同意收购,他们银行为了自己个儿的年报,一定会给你贷款的。你甭动啥浙商基金,让银行贷给你10个亿,再填我的窟窿,没问题的!”

  杜鹏程头也不回地摆摆手,方秘书则摆动着修长的腿,快步跟在杜鹏程的身边。

  田晴继续喊:“你拿银行10个亿,归还了贷款。你给我两个亿,算是贷款的好处费吧!你和我,还有银行都平帐了!你再考虑考虑!我们再商量商量!机会难得呀!”

  方秘书等田晴的身影已经在视线中消失的时候,试探着问杜鹏程:“我们真的就此放弃吗?”

  杜鹏程对方秘书微笑一下:“这个女老板,是个生意场上的老手,不晾着她,她就不会把绿色农科卖出地板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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