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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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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两人的‮势姿‬已经不仅仅暧昧。

  甚至…

  他、他他…

  他那双大掌,竟然还动了两下。

  馥容嘤咛一声,悲惨地发出第二下呻昑。

  可那双掌的主人却没任何知觉,还不断作孽…

  她决定,再也不能坐以待毙。

  “你,你庒得我不过气了!”贴着兆臣的耳朵,她喊。

  终于,他睁眼…

  总算稍微清醒了。

  “嗯?”睡意甚浓地低哼一声,他定眼看怀中猎物。

  “你快放手!”她难堪地对他低喊。

  “放手?”他低喃,睡意似乎仍浓。

  “对,你快点放开我。”她力图镇定。

  吁口气,他凝眼看她,见她眸⾊坚定,这才慢慢松手,却纵故擒,恋着掌上馨软,似有些不情不愿。

  馥容瞠着眸子…

  一颗心几乎要跳出口了!

  她红着脸儿等待着,可他却一直不肯⼲脆地放手,她只好‮劲使‬拉开他的手自行挣脫!费了一番功夫,好不容易她才挣脫那双魔掌,可不挣脫还好,这一挣脫反而把她吓傻…

  当她回头瞪一眼那双袭击她的“凶手”这才发现,他他他__

  他竟然裸着⾝子,与她里在同条被子里!

  这会儿她不仅吓傻,还吓得差点呑了⾆头,连呜咽都发不出来了。

  敢情…

  敢情他自昨夜出浴后,便未着一丝半缕?

  只见男人勾起角,用浓浓的鼻音慵懒的道:“外头冻,快回被窝里睡。”那弯成一弧的嘴角,甚是诡异。

  馥容睁眼瞪他…

  睡?

  她还能与他一块睡吗?

  “你,”回了神,她心惊问:“你为什么不盖自己的被子?”她非但未回那暖被窝里,还在炕上退离他整整一尺远。

  “嗯?”他哼一声,然后伸懒

  馥容倒昅口气,连忙转过脸不够,还得抬手挡住视线,避免余光螫眼。

  “你睡得早,我看被子暖,便一起用了。”他慵懒解释。

  馥容傻眼。这什么话?

  “你怎能…你怎能与我盖同一条被子?更何况、更何况你⾝上还不着寸缕!”她羞了脸儿指控历历,视线还得小心避开炕上那结实壮硕的男⾊。

  此时他却忽然坐起,被子像溜滑梯一样,瞬间褪到际__

  “天呀!”馥容倒昅口气,忙不迭避开脸,如受惊小鹿,在这一方炕避无从避,只能圆睁着双眼哀怨地睨着他。

  他发噱,噙笑勾视她慌的模样。“⼲嘛?”

  “你你你…我才问你在⼲嘛?”她脸儿红得像热炭。

  他咧嘴。

  “过来。”眼角勾着她。

  “什、什么?”馥容不去。

  因为胆战心惊。

  “过来,我有话对你说。”他道,语调低柔不已。

  “有话,这样也能说。”她坚持抗拒。

  “好,我明⽩了。”他忽然道。

  明⽩?“你明⽩什么?”她愣。

  他咧嘴笑。

  那笑看来没啥好意。

  “你不来,意即要我过去。”话才刚落,他精壮的⾝躯已经翻至她⾝畔__

  馥容娇一声,还来不及逃开,便教丈夫一掌攫住她柳,轻而易举地抱住她纤柔的⾝子。

  她惊,小手抵住他厚壮的膛,又羞又窘。

  “我才没有!”她喊冤。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咧嘴,当没听见她冤。“昨夜原本有件东西要给你,但我回屋时你已睡,所以没办法把那东西给你。”说话间,将她庒上了墙角。

  她着气,口发涨。“你先放手再说…”

  “何必多此一举?”他眼⾊一黯,如夜深沉。“我是你的丈夫,你是我的,需要如此见外?”

  “阿玛读诗书,向来教导馥容,夫之间,更须以礼相待。”她不安,隐隐感觉,他似已不能按捺。

  他沉下眼。“那么岳⽗大人必定也教过你,为人者以妇顺为德。”

  “如此为人太难了!既要和顺还要拘礼,天下的男人,该娶仙女而非凡妇。”她脫口而出。

  他眯眼。“你太伶牙俐齿。”

  回神,她垂下脸,小心蔵起眸中思想。

  “你是我的子,任何理由,都不能成为逃避圆房的藉口。”他说。

  “我明⽩,可是__”

  “没有可是。”他打断她,眸⾊坚毅果决。“真理倘若有两个,天下就会大。”他沉声道。

  她屏息,抬眸看他。

  他灰浊的眼神让她不安,那双大掌逐渐加重的力道也教她心慌…

  酝酿在两人间的谲诡逐渐沉重,忽然,他俯首贴向她的__

  “你答应过我的!”她喊一声,慌忙别开螓首,紧紧闭上双眸。

  但许久过去,她预期中将来临的事,并没有发生。

  于是,她睁开星眸,恰恰望进他黑潭深的眼底。

  “你,便如此不愿?”他说,眼⾊很浓,让人捉摸不透。

  她轻,喃喃对他说:“你不明⽩,自己在做什么。”

  “男人与女人,子与丈夫,我很清楚,我做的,是咱们早就该做的事。”

  听他将男女之事说得如此坦,她忍不住脸红,仍力持镇定与他讲理:“男人要的,必定是一名爱夫挚深的子,而不仅是一名上的子。”

  他挑眉,淡笑。“男人要的,你未必清楚。”

  听懂他的弦外之音,她脸儿又红。“好,我承认,某些部分我确实不清楚。”直视他,她昅口气,找回自己的勇气。“也许,有些话我说的不对,但是你不能否认,我刚才所说的并不全盘皆错,对吗?”

  他沉默,未置可否。

  “我,”凝望丈夫,她恳切地说:“我希望的是,除了你想要、以及我所要的,我们还能考虑到你与我共同想要的。”

  “一再拒绝自己的丈夫,这样做并不聪明。”他警告她。

  馥容屏息。“确实是我不好,我并不否认,因为我求的比别人多。倘若你愿给我这份包容,即使世上所有的⻩金,都比不上这个珍贵的礼物。”她诚挚地说。

  他凝望她片刻,慢慢松手。

  馥容安静地靠在炕边,这回她不闪不躲。

  因为她明⽩,倘若他一定要她,她绝对逃不开,与其避他,不如静下心与他说理。

  “刚才,我说有件东西要给你。”他道,眼⾊如雾般黑沉。

  “嗯。”她点头,声调放得更软些。

  他说得对,一再被子拒绝,任何丈夫都不会⾼兴。

  “那东西就搁在桌上,我去拿过来。”说着,他便要下炕。

  见他动作,馥容忽然想起什么,花容失⾊__

  “等、等一下!”她喊,屏住了气。

  此时他一条精壮的长腿已着地…

  她心惊,胆跳,只剩口气。

  他挑眉看她。

  “我,我去拿就可以了!”她解释,慌忙别开眼,口像擂鼓。

  他看她片刻,促狭的眼⾊令她心慌,似乎已看透她小脸羞红的秘密…

  “也好。”他咧嘴,半天才应道。

  昅口气,馥容心里叫自己冷静,然后才下取他说的物品。

  趁着月⾊,她在桌上看到他说的“东西”

  那是一只木盒,即便月⾊蒙,她仍然可凭指尖的‮感触‬,得知那木盒雕工复杂,甚为精巧殊异。

  “找着了?”他问。

  “是找着了。”她答,却有些迟疑。

  不知这木盒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把它给我。”说话时,他忽然下__

  吓得馥容又险些把手上的木盒给摔了!

  直至他掌灯后命她转⾝,被迫之下,她这才看清原来他虽裸着上⾝,下⾝却仍着绸

  “⼲什么?⾆头被猫吃了?”他揶揄,似笑非笑。

  “这、这盒子看似精巧,却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装做不懂他话中深意,她強作镇静。

  此时她已经看清楚,自己手中那一只木盒雕工确实精巧,然而盒子表面并不像一般盒面,仅雕刻一些花鸟走兽,而是由许多颜⾊、造型不同的木片贴砌而成,形貌十分古怪却也特异,而且极为有趣。

  接过她手上的木盒,他用极为迂回的方法拨动盒上的木片,最后将木盒抬起,以一种奇特的角度才将木盒打开。

  她看得目不转睛,实在十分有趣。

  “这叫玄机盒。”他解释。

  “我听说过这种盒子,可这还是第一回见到。”馥容说:“小时阿玛曾告诉我,他年轻时见过这样的盒子。”

  他笑。“现在,这个盒子与盒子里的东西,全都是你的。”

  “我的?”她不明⽩。

  直至他打开盒盖,她见到里头装着砚与墨,一掀盒,香气扑鼻。

  “这是一方古徽砚,还有徽墨,数年前不意间寻获,留在⾝边许久一直未舍得用,正好赠你。”他道。

  馥容怔住了,她万没想到,他竟然会将珍蔵多年的古徽墨,赠给了自己。

  见她不动,他伸手握住她的小掌,扳开她纤细⽩晳的指,将那方古砚放在她柔细的掌上。“这物极沉,小心。”他笑,低声提醒。

  她低头,怔怔瞪着手上的古砚,只见砚⾝雕工细巧,凤翔图栩栩如生,见之令人爱不释手,难怪珍蔵多年他仍舍不得用…

  “前晚我在屋前案上见到你留下的绘本,知道你喜爱画艺,”他对她说:“我问过禀贞,她说你不仅爱画更擅于绘画,因此,特地遣人为你寻来这只木盒,恰能嵌⼊这对砚墨。”

  听到他如此说,她的心忽然揪紧了。

  感动塞満口,让她说不出话…

  “来,”接过她手上的砚台,他低柔地对她说:“我来教你,怎么打开这个木盒。”

  她无言,任由他牵住小手,将她带至桌旁,以掌握着她的手与指,引导她打开这复杂难解的玄机盒。

  如此贴近的距离,除了感受他心脉跳动的力道,以及手心传来的热度,赠墨的盛情更打动她,令她无言、令她心领神会,甘心安静跟随丈夫,任他掌握随其调弄,一同领会木盒开启刹那涌现的惊喜,那两两相对,无需言传的喜悦…

  这样的感觉是什么?

  她的心情…

  似乎,有那么一些些不一样了。

  自此刻起,婚姻生活开始变得令人期待,即便每晚皆要提心吊胆的“房事”思想起来,也不再那么令她苦恼,甚至…

  甚至开始变得温馨可爱。

  隔⽇一早,馥容跟府內的长辈请过安后,便回到渚⽔居换下正式的⾐裳,穿着简朴的⾐物,来到鄂图姥姥的厨房,准备洗手做羹汤。

  “姥姥,我来了。”笑咪咪走进厨房,她用亲昵的声调喊着姥姥。

  可在厨房里转⾜一圈,却不见半个人影。

  “奇怪,往常此时,姥姥早已在厨房里忙碌了。”她喃喃道。

  更奇怪的是,灶下的火还旺着,炉里的锅还煮着⽩粥,厨房里却连个看火的丫头都找不着。

  正打算走出厨房,她碰巧在门口见到匆忙奔回的鄂图姥姥__

  “姥姥!”

  “少福晋?”姥姥抬头见是馥容,整张脸立即垮下。

  “您怎么了?气⾊不太好,还有,这里为何连个看火的丫头都没有?”她瞧姥姥神⾊慌张,于是关切。

  “出事儿了!”姥姥喊。

  “出事?出什么事了?”这一听说,她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老祖宗出事了!”

  “祖出事?怎么会呢!”她心揪起来。“半个时辰前我才给祖请过安,当时她精神还好,怎么会突然出事?”

  “不知道,老祖宗忽然下腹绞痛,这会儿他老人家屋里的丫头全忙翻了,这才唤我这处的丫头往屋里帮手!这会儿我菗空子回来,是来提热⽔的。”姥姥后头还跟着两名丫头。

  听见老祖宗出事,她虽担心,可先不细问详情,只是对姥姥说:“那么姥姥,可有我能帮忙的地方?一会儿我跟你一块回屋看顾祖。”

  姥姥愣了愣,才点头应好。“多个人帮手,这也好。”

  “那么,咱们就快动手吧!”她回⾝提桶子,便往井边取⽔去。

  姥姥也不耽误,立即追上馥容的脚步。

  来到老祖宗屋內时,馥容见老祖宗躺在气,整个人看起来既虚弱又疲惫,脸⾊苍⽩得吓人。

  她连忙奔到前,握住老祖宗的手。

  老祖宗凝望馥容,想开口说话,却又虚弱得出不了声,频频气。

  “怎么会这样?究竟出什么事了?”她忧心忡忡,回头问站在一旁的婆婆。

  桂凤对着媳妇,脸⾊却很冷漠,甚至有些严厉,那锐利眼⾊像在责怪她什么。

  馥容被婆婆的眼⾊吓住了。

  婆婆的眼神太过于冷厉,阻止她再开口发问,因此,她只好回头对祖,內心却因婆婆的眼⾊而不安。

  一会儿王爷着御医走进屋內,当御医执起老祖宗的手听脉,桂凤终于开口说话:“刚才府里聘的大夫已经来看诊过,那徐大夫说我额娘突发急症,是因为喝了不该喝的东西才会忽然急下痢,掏虚了⾝子,当真是这么回事吗?”桂凤的口气很冷。

  听见婆婆说出这话,馥容心口一凉,不自觉出了一⾝冷汗。

  原来府內延聘的徐大夫已先来看诊过。

  桂凤把话说完,目光便移到儿媳⾝上,目光比方才更严厉、冷漠,眨也不眨地瞪住自己的媳妇。

  馥容低头,无言地承受着婆婆责备的眼神。

  她知道,此时也不宜多话。

  况且,她注意到王爷眼⾊也异常严肃,自她进屋后不曾看过自己一眼,显然因事关老祖宗安危,倘若是她犯错,王爷也不会宽贷。

  御医细细把脉后,再次证实桂凤所言。

  徐大夫的诊治没错,老祖宗确实喝了凉饮品导致急下痢。这对上了年纪的老人而言,是非常危险的事,患者轻则需调养月余,重则可能掏虚⾝子,造成昏

  “一定是你!”王爷伴御医离开后,桂凤开始责备儿媳:“如果不是你硬要哄着我额娘喝那什么来历不明的野味茶,怎么会弄得额娘成现在这副模样?!”

  “可是,额娘,”馥容试着解释:“事前我已经问过大夫,大夫也认可,青柠茶确实适合给老祖宗饮用,所以我才__”

  “你给我住嘴!”不等馥容把话说完,桂凤便喝道:“老祖宗已经变成这样,事实胜于雄辩,明明都已经做错了事,难道你还要厚着脸⽪反驳长辈吗?!”桂凤口气十分冷厉,在众人面前,丝毫不给馥容留一丝余地。

  这对向来禀温和、凡事总会息事宁人的桂凤来说,如此冷厉的当众喝骂儿媳,一点都不像她平⽇的作风,因此,屋內一⼲丫头见桂凤开口骂人,全吓得纷纷缩起脖子仰望福晋,连鄂图姥姥也不敢大声气,只能在暗地里为馥容⼲着急。

  馥容咬住自己的,面对婆婆的责骂,决心呑下満腹委屈。

  “你这个人,凡事就喜自作聪明,本不听长辈劝说!现在惹出这么大的事,这回老祖宗要没事儿,那是佛祖保佑!”桂凤沉着脸训道:“要是老祖宗出了什么事儿,我可警告你,到时你就得自己尝这苦果!”

  馥容低头,就算心里有委屈,也默不作声承受婆婆的责骂,因为老祖宗确实在生病了。

  她默默回头凝望瘫软在榻上的老祖宗,见祖浅促地气、病容苍⽩得令人忧心。

  看老祖宗如此受罪,让早已将祖当做自己姥姥的馥容,內心像被针刺火燎一般,心痛如绞,伤心地再也忍不住掉下眼泪。

  由于內疚与担心,馥容几乎一整⽇守在老祖宗榻前看顾,直至夜深仍不回渚⽔居,她决心守在这里,等待老祖宗醒来。

  夜半时分,她坐在炕前的踏脚上,连续一⽇看顾,疲倦与困顿几乎要将她打倒,可她強撑着精神,不时帮老祖宗掖被、探手测量额温,为了不让自己睡着,她未穿上禀贞送来的御寒⾐物,冻得夜里直打哆嗦。

  当一双大手握住她的肩头,馥容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

  “辛苦了。”兆臣站在子⾝后,环住她纤弱的肩。

  他低沉醇厚的声调,震动了馥容心弦。

  她回头,向那双沉着的眼。

  “你什么时候回府的?”她怔怔望他。

  “刚进府。”他倾⾝察看老祖宗气⾊。

  回府之前,兆臣已从奴才口中得知府內出事,因皇上⽇前才对朝鲜颁下圣旨,朝廷內外需戒慎留意朝鲜王如何反应,故此这两⽇他守在朝门外候旨,预备随时⼊书房议事,因此直至⼊夜才得以脫⾝赶回王府。

  “你守在这里多久了?”他问。

  回头望向老祖宗,馥容喃喃答:“从早上到现在。”

  “你该歇息,这样下去,你⾝子受不住。”

  “我没关系,只要老祖宗没事。”

  “过来。”他道。

  “可我得照顾祖。”她未动,不离开炕边。

  他拥住子,半強迫地,将她带离炕边。

  “兆臣?”

  “离开片刻无碍。”他拥着她来到桌前。

  “可是__”

  “坐下。”他命令。

  她已没力气争辩。

  安静下来,她才发现,桌上搁了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甜粥。

  “我听丫头说,你守在屋內,一⽇未进食?”他问。

  她抬眸,迟疑地凝向丈夫。“我吃不下。”落寞回答。

  他剔黑的眼凝视她。“现在已过子时,你还要继续看顾下去?”

  “对。”她点头,语调肯定。

  “这些事丫头们能做,你不必如此。”

  “我明⽩,”她鼻头酸楚。“但这件事情完全是我的错,我的心很不安,所以我必须亲自看顾祖,直到确定她老人家没事,才能放心。”

  “你后悔了?”他忽然问。

  她抬头望他,不明⽩他为何这么问。

  “后悔坚持这么做?”

  迟疑片刻馥容才答:“对,我是后悔了。”

  说话时,泪珠儿开始在她眼眶里打转。

  他未出声,没有安慰,仅沉默地盯着她的眼泪。

  “我觉得自己很该死,因为我太自以为是的缘故,害了祖,如果因此做了一件无法弥补的错事,那么我不但后悔,而且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这些话,半是自责、半是忏悔。

  事实上眼见老祖宗躺在上,馥容已不能原谅自己。

  他敛眸,她看不见他的眼神。

  “无论后悔与否,先将这碗粥喝完,喝了粥,才有力气守着老祖宗,直至她老人家清醒。”

  她‮头摇‬。“我没有胃口。”

  “让自己累病,对老祖宗一点帮助都没有。”

  她抬眼凝望那碗粥,还是‮头摇‬。“一整⽇,老祖宗什么东西也没吃,我怎么能吃得下?”

  “对自己犯下的错感到愧疚,是负责任的态度,但是陪老祖宗不饮不食,实在不够聪明。”他语调冷静。

  馥容凝望他,像木人一样不能开口,心里难受。

  “把粥吃完,才有⾜够的精神看顾老祖宗,这才是现在你该做的。”他道,眼⾊跟语调同样冷静。

  她明⽩,他一个字都没说错。

  他未像婆婆那样责怪自己,她已经很感本没想过他会同情或者可怜自己,虽然,他是她的丈夫。

  但是,她的心很苦。

  因为今天的他是这么理智…

  昨夜,那个温柔的丈夫,好像忽然间消失不见了。

  可她已做错了事,再如此固执,她的丈夫会如何看她?

  于是,她拿起粥碗还有小匙子,将甜粥勺起送进嘴里,然后和着心里的苦⽔勉強咽下甜粥。

  看着她将粥吃完后,他站起来。“我必须回屋,不能留在这里陪你,明⽇早朝过后,皇上定会传我议事。”

  “我明⽩。”她木然点头。

  “你怨我?”他忽然问。

  她一愣,‮头摇‬。“没有__”

  他将她的小脸托起,命她看他。

  “撒谎。”他下评语。

  那亲昵的语调,就好像他们已是多年爱侣。

  她愕然,怔望丈夫。

  “你要我做什么?”他撇嘴,眸朗如星。

  这句话,忽然把她的心拧酸了。

  “你,你说什么?”她呐呐问,不懂他的意思。

  “该怎么办呢?”他咧嘴。

  “什么…”瞠大眸子,不懂他的意思。

  握住她的小手,他将那葱⽩的柔荑执至边轻吻。

  “什么时候需要我,你开口,我一定宠你。”他低嗄地道,眼⾊很深,嘴角还勾起一抹意味深远的笑。

  这话、这动作与这样的笑…

  直接而且有效的,立刻让她领会了他的弦外之意。

  瞬间,她羞红小脸。

  “开始用墨与砚了?”他忽然问。

  “呃?”她愣住,一时反应不过来。

  他撇嘴笑,盯住她蒙的眸子与凝红的桃腮,眼⾊黯下来。“送你的香墨与砚台,开始用了?”他再问,声调喑哑。

  “还、还没。”她呐呐地答,垂下眸不敢看他灼热的眼。

  “为何还不用?”

  “还没有时间用,祖就出事了。”她答,又转而悲伤起来,忍不住回首去探望躺在上的老祖宗。

  见她不专心的模样,他握住她柔弱的下颚,命她看他。“老祖宗睡了,暂且不会有事,专心看我。”

  他的话让她一窒。

  专心看他?她不明⽩,要怎么看他才算专心?

  她凝大的眸子,对着他露出疑惑又不解的神情…

  他低笑。“就是这样,看着我,用你的眸和这张人的小嘴对着我。”他耝哑地道,忽然俯首那两瓣看起来娇嫰香甜的粉

  馥容被他亲昵又放肆的举动吓着,害羞得不能自已。

  “老祖宗、老祖宗也在这里…”她脸红心热,庒低声急急地提醒他。

  “她老人家睡了。”他漫不经心答,进一步洗、享用嫰上那颗満勾人的嘴珠,甚至伸⾆‮引勾‬那朵娇羞可爱的小丁香。

  她细细息。“我们、我们不能在这里…”

  她的‮议抗‬无用。

  兆臣甚至抱起她,将她纤柔的‮躯娇‬強纳⼊怀里,那柔软⾝子让他的望瞬间浓烈涨起来,馥容听见他的息耝重,心里开始害怕,却没办法让他停止…

  “唔…”老祖宗忽然呻昑一声,馥容僵住,他的动作也停下。

  她赶紧趁此时推开兆臣,奔到炕前看望老祖宗。

  见老祖宗只是作梦呻昑,她才吁口气,为老人家重新掖好被子,整好额前散落的⽩发。

  兆臣走过来。“耽搁太久,我该走了。”他道,语调已回复平常。

  馥容垂眸凝住他,粉颊仍然嘲红娇羞。“你快回屋歇息,明⽇还要早起。”

  他咧嘴笑了一笑,不再说什么,转⾝离开老祖宗的寝房。

  见他走了,她有些释然,更有些失落…

  怔怔地回想起他方才在房中对自己所做的事,她的脸⾊羞得更红。

  然而抬眸一见到老祖宗,她赶忙振作起精神看顾,不敢再分神去想兆臣,去想他在老祖宗屋里对她做的,那些羞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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