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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哭泣的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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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蒋老大不是坏人。”赵金哥忍不住道。

  “金哥儿, 你是没瞧见, 连官爷他都敢又打又骂。”赵刘氏道。

  “那是因为人家要抓他。”赵金哥道:“他之前闹得那么厉害,最后不是还没对人做什么?”之前看蒋震打人, 他也觉得不太好,但事后想想, 蒋震其实也没把蒋家人怎么样, 便是要粮食要银子…

  他以前在蒋家的日子,可是过得比他这个给人当长工的还要苦的,他们这些长工, 主家就算吝啬一点, 该给的也会给他们,他要不是要养家, 肯定能天天吃肚子, 蒋震呢?他几时吃过?农忙的时候他们这些长工也是能敞开了吃甚至吃点鱼的,他却总瞧见蒋老大饿狠了啃地里的生莴笋或者萝卜黄瓜吃。

  赵刘氏一想也是, 那蒋老太虽然哭天抢地好几天, 但其实也就花掉了一点银子,之前给蒋成祥成亲花掉的更多,可没见她心疼过。

  不过那蒋震到底还是让人看了害怕的…“不管怎么样, 咱们还是远着他一点好, 金哥儿你打不过他。”

  赵金哥嘴拙, 不太会说话, 到了这时候只能沉默下来。

  他其实有心把自己和蒋震的事情告诉母亲, 但怕母亲会被气到,也就没敢说——他这样大晚上的去和蒋震见面,到底是不对的。

  赵金哥觉得晚上跟人幽会不对,但这天晚上,他到底还是去了蒋震那儿,然后,他就看到蒋震点了火盆和蜡烛,正拿着布料和旧衣服研究。

  “你要做衣服?”赵金哥问道。

  “是啊,你会吗?教教我?”蒋震看向赵金哥,他看过蒋成祥的衣服了,合的地方针脚也没太细密,他完全能,就是裁剪要小心一点。

  “我给你做。”赵金哥口而出。他长这么大从没见过男人做衣服,就算家里没婆娘的光,也是几条鱼让村里的老太太帮着做衣服的。

  而蒋震…似乎没人能帮他?

  “你教我就行,这几天我反正有空。”蒋震道,别看他之前打人厉害,其实身体就没养好。

  蒋老大以前一直都在超负荷地劳作,他现在要是不注意一点,恐怕这辈子只能活到四十来岁就要没命了。

  所以,虽然想着要去赚钱,但蒋震还是决定先缓上半个月,顺便想想自己都能做点什么。

  赵金哥是会做衣服的,乡下人衣服子基本都自家做,也就都会一点,不过他已经很久没拿针线的,因而多少有些不熟练。

  不过,他好歹教会了蒋震怎么裁剪,临走的时候,还又道:“蒋震,我帮你做一点?我在自己屋里坐,我爹娘不会知道。”

  蒋震就是怕赵金哥的爹娘发现,才不敢让赵金哥做,但说实话,他还真有点想穿赵金哥做的衣服…

  “你帮我做条子吧。”蒋震道,子裁剪好之后要的地方比衣服要少很多,也好很多。

  赵金哥的手一抖,这做子…子…

  赵金哥一咬牙,到底还是接过布料走了,而等他走了,蒋震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很喜欢看赵金哥害羞的样子,甚至都有反应了。

  在解决了蒋家的烦心事,蒋老大又从这身体里离开之后,他就有点忍不住了,恨不得马上把赵金哥才好。

  这晚上,蒋震自己解决了一下自己的生理问题,然后便忍不住有些可惜——这具身体某方面的能力,实在比不上他原先的身体。

  不过他好好锻炼,想来也能有所提高。

  这个晚上蒋震睡得极好,第二天一大早,他先给自己了点吃的,然后便出了门。

  如今村里人见到蒋震都是绕道走的,但外村的人显然还不知道他的威名,这不,一个挑了两担子货来何西村贩卖的人,就招呼起蒋震来。

  “这位大哥,要不要来买点香烛纸钱?”蒋震如今穿的不错,气质看着跟普通农人更是完全不同,那人招呼的也就非常热情。

  “香烛纸钱?”蒋震有些惊讶地看过去。

  “是啊,这不就要清明了吗?肯定家家户户都要备一点!”那人道。

  蒋震算了算时间,才发现明天竟然就是清明了。

  他在这个世界暂时孑然一身,就没什么需要祭拜的…蒋震正想离开,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最后花二十文钱买了点。

  回家一趟将香烛纸钱放在家里之后,蒋震才拎着个竹篓再次出了门,然后到处寻摸小鱼小虾,路过那艘停在河边的渔船的时候,他还和那个在船上忙活的男人打了个招呼。第二天就是清明。

  蒋震这天起来的时候,就发现外面下雨了,他连忙穿好衣服,就先去看了看自己的那只

  那茅草屋虽然漏雨了,但也不是每个地方都漏的,那只躲在一个角落里不仅没有淋到雨,还下了一个蛋,看着精神不错,蒋震也就没想着把它到自己屋里去。

  这可是会随地大小便的,有些人家为了不让冻到晚上会把关在屋里,蒋震却不太乐意。

  不过…自己有空的话,这茅草屋最好还是改建一下。

  这天下雨,蒋震也就没有出去捉鱼,上午他用来修茅草屋了,到了下午,则做起了衣服。

  他是不耐烦仔仔细细慢针的,做衣服的时候一双手动的飞快,倒是一下午就把一件衣服做的差不多了,当然,这衣服毫不意外地很丑。

  不过在这个很多人衣服上全是补丁的地方,他穿个这样的衣服倒也算不上什么。

  而这天蒋震除了干活之外,还找机会去那个茅草屋里,把自己买的香烛纸钱全都烧了。

  这些东西,他是烧给蒋老大的。

  蒋震原本还想着过了清明就一边养身体一边四处看看,也好找个能做的营生,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快。

  清明之后,连着七八天天天下雨,好不容易停了一天,隔天又下起雨来了。

  蒋震在家里闷了好几天,将家里要做的活儿全都做的一干二净,结果雨还是没停。

  他其实也是穿了蓑衣出去过的,但下雨天抓鱼很难抓,在外头淋雨还伤身体,他也就没那么拼,每天都靠腌好的猪下饭。

  只是蒋震可以在家好好休息,赵金哥却是不行的,就算下雨,该干的活儿他还是要干。

  下雨天干农活很累人,常常一天下来,赵金哥就已经疲力尽了,蒋震晚上也就不把赵金哥叫出来了,而是跟以前那样,中午去给他送点吃的。

  大约是因为吃的好,往年梅雨季总会瘦上很多的赵金哥,今年倒是脸色红润精神极好。

  这天,蒋震穿了蓑衣,又出门去了。

  最近天天下雨,地里的蚯蚓就都爬了出来,泥路上时不时地就能看到很多蚯蚓在攀爬,蒋震一路走一路抓,到了赵金哥那里的时候,已经抓了二十多条蚯蚓,都够赵刘氏精细地养在家里的那五只小鸭子吃一顿了。

  蒋震天天来送饭,赵金哥一开始还很不自在老想推辞,如今却已经学会接受了,但他每天都会给蒋震也带点东西,比如今儿个,他就给了蒋震一篮子各蔬菜,还有几只泥鳅。

  “就抓到了四五只泥鳅,但你放在蒸架上蒸一下,也能吃了。”赵金哥道,对自己只能给蒋震送泥鳅这事,颇有些不好意思。

  “嗯。”蒋震应了一声,又道:“你过来点。”

  “怎么了?”赵金哥走向蒋震,然后,便感到蒋震凑了过来,找准自己的嘴亲了一口。

  赵金哥愣了愣,却很快冷静下来。起初被蒋震亲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不对劲了,但现在被蒋震亲的多了,他对着这一切却习惯了起来。

  蒋震喜欢亲,就亲吧…他长这么丑蒋震还能亲的下去,也算是厉害了。

  正这么想着,赵金哥突然感到自己的上有滑滑的东西滑过。

  蒋震竟然用舌头了他的嘴巴!

  这…这…蒋震就不嫌脏吗?

  从来不知道还有法式热吻这回事的赵金哥,只是被了一下嘴,就又懵了。

  蒋震看到他这样子,忍不住笑起来,然后拎起赵金哥给他准备的蔬菜,便飞快地离开了。

  蒋震回去的时候心情极好,然而他才走到半路,便听到了男人极力压制的哭声。

  今天的雨下的不大,不过是蒙蒙细雨而已,在这样的雨声里,那个男人的哭声显得格外悲凉,其中的痛苦也被放大了很多。

  蒋震本不想管闲事,突然却发现这哭声有点熟悉…他往传来哭声的地方走去,然后便瞧见当初用鱼换了自己的刺猬的那个渔民正蹲在一颗香樟树下哭,他的衣服头发全都了,却毫无所觉。

  这渔民蒋震也接触过几次,是个沉默寡言的,现在看到对方哭得这么伤心,蒋震倒是有些意外。

  “你怎么了?”蒋震皱着眉头问道。

  那渔民抬头看了蒋震一眼,擦擦脸站了起来:“没什么。”

  “到底遇到什么事了?”蒋震又问。

  “我…”那男人的声音哽咽起来:“我的婆娘,怕是要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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