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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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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个头目又答应著,转过身,一下?哨,大树后转出许多人来。那两个头目点拨著,又牵著一匹马,来到了霍文渊的身前。

  潜龙帮在武林中触来独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再加他们干的,只是盗掘古墓的勾当,与江湖上其他的帮会,河水不把井水,也不受别人的注意。潜龙帮众纪律如此严明,那是许多人想不到的。

  一行人马,向前疾驰而出,留在古墓前的潜龙帮众,同古墓的那个入口望了一眼,一个头目指挥著几个人,守在口,蹄声渐远,霍文渊已驰远去了。

  如今暂且按下徐虎子和霍文渊不表,却说李青花,她跟著那两人。疾驰进了鱼家庄之后,那两个人带著她,绕过了鱼家庄的大堂,直向庄后驰去。

  李青花当时,虽然觉得有些意外,但是却也没有疑惑什么。及至驰到了一坐院子之前,她才暗吃了一惊,只见那院子大门紧闭,在门外,少说也有四五十人,站成了两排,马儿就在那两排人之中驰过,那四五十人,个个手中,都抱著雪亮的钢刀,神情旅肃,凝立不动,看这阵仗,像是如临大敌一样。

  那两人将李青花带到了院子的大门前,勒住了马,道:“李姑娘请下马!”

  李青花翻身下了马,总觉得事情十分不对头,她问了一句。道:“鱼庄主呢?”

  可是,带李青花进来的那两个人,却是答非所问,只是道:“李姑娘请进去,已有人在相侯了。”

  李青花人也十分细心,她听出有点不对头,追问了一句。道:“可是鱼庄主在里面么?”

  那两个人却没有再说什么,勒转马头。已然疾驰而出,李青花心中大是疑惑,可是她转念一想,如今自己身在鱼家花中,鱼庄主是父亲的好友,总不会有什么意外的,她略呆了一某,便去推那院子的门,门虽然关著。但是却一堆就开。李青花也走了进去。

  她才走进两步,便听得身后。传来“砰”地一声抖。那门已关上。门关上并不出奇,奇的是在门关上了之后,门外还传来了落栓之声,那两扇门,竟被在外面反掩上了!

  李青花呆了一呆。转过头去,直到此际,她才发现,那院子的围墙,高得出奇。

  而且,出墙上下两截,白垩的颜色。也显然不同,两女来高的围墙,有一丈多。看来是新建上去的!

  李青花了一口气,大声问道:“你们为什么在外面将门反栓了?”

  她连问了两遍,没有人回答,只好怀思疑,转回身来,她才一转回身来,又是陡地一惊!

  刚才,她一走进了院子,院子的大门便传来了关上的声音,她也转回头去,并未曾看清院子中的情形,直到此际,她转回头来,才发现那院子荒凉无比,有几座假山,早已倾塌,一个池子,也干得没有了水,长了野草,有一条小径,两旁的野草,高及人的际!

  向前望去,前面是四五间房屋.也是东倒西塌,只有最左首的那间,似乎还是完整的!

  看这情形,这个院子,荒废了至少有四五年之久!

  那么,何以这两个人将自己带到了这样的一个院子来,又何以院子外有那么多人防守,院子的出墙,又是新近加高的?

  李青花这时,自然仍然知道她自己是身在鱼家庄之中,可是她的心中,如也感到了一股寒意。

  她呆了一呆朗声道:“鱼庄主,你可在么?”

  这时,李青花虽是疑窦丛生,但她还想,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行-要保持秘密,是以鱼庄主才特意作了那样的安排的!

  她连问了两声,才听得前面那一列破屋之中,传出了一个十分难听的声音来,道:“你过来!”

  那声音听来,就像是发话的人,喉咙上被人割了一刀一样!

  李青花旋地呆了一呆,那绝不是鱼庄主的声音,她和鱼庄主见面的次数虽然不多,但最近一次,就是三年前水陆英雄大会,她的父亲曾特地带她去见识一下,在那里,她见到了许多武林高手,鱼庄主也在其中,这时若叫她说出鱼庄主的声音是什么样的,她或者说不上来。但是,那种难听之极,破锣也似的声音。决不是鱼庄主所发,她却是可以肯定的!

  是以,她在呆了一呆之后便道:“你是谁?”

  可是,那难听之极的声音。讲的却还是这三个字.道:“你过来!”

  李青花深深地了一口气,她已然觉得事情有说不出的诡异,这时候,她真希望徐虎子就在自己的身边,那么至少可以有一个人和自己商量一下。

  当李青花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她回头望了一下,可是一望之下,她却不苦笑起来,那院子的围墙是如此之高,门又紧闭看,徐虎子不知在什么地方?

  而且,她也想到自己一进了鱼家庄,遭遇便如此奇特,徐虎子一定也发生了不寻常的事!但是李青花却再也料不到,徐虎子已和人动起手来!

  李青花呆了寸刻,心忖,若是不见到鱼家庄的人,自己一个人。不论怎样思疑。也是想不出一个究竟来的,不如前去,见了那人再讲!是以,她便急步向前走去,来到了门前,只见门虚掩著,她伸手一推,那门“哎呀”一声。被她推了开来。

  门一推开之后,只见屋内,阴暗无比,李青花了呆了一某,陡然之间,就在门后,条地伸出了一只手来,那只手的来势,又快又诡异,而且一伸出来之后,五指一紧,便已抓住了李青花的手腕!

  李青花家传武功,也极其不弱,决不是泛泛之辈。可是那只手一伸出来,便扣住了她的脉门要害,她简直连一点抵抗的余地也没有,因为那一只手的动作,实在太快,简直如鬼似魅!

  李青花大吃了一沅,急忙叫道:“你”””

  但她只叫出了一个字,只觉得一股大力,向前曳去,她已不由自主,被拉得向前跌出了两步,紧接著“砰”地一声。那门已被四上,屋内立时变得漆一般黑!

  当门还没有关上之际。李青花还可以藉著门外的光芒。清楚地看到那一只突然自门后伸出来,抓住了她手腕的手,干枯得如同干柴一样,手背之上,三条青筋突出高,看来实在不像是生人的手!

  及至眼前突然变得一片漆黑。李青花的心中,实是骇然之极,她手腕被那只手抓住,想反抗也无从反抗起,她张大了口想叫。可是那一下变化,实在来得太突然了,以致她根本叫不出来。

  而也就在她骇然绝之际,只听得那难听之极的声音,就在她身边响起,道:“你别怕,我只不过想看看你,但却又不想你看到我!”

  那人的声音,虽然一样难听,但是他决不会有什么恶意,那倒是可以肯定的李青花略走了定神,看气道:“你放开我!”

  她话才出口,便觉出手腕上一松,李青花忙向后退了两步,这时眼前漆黑一片,她心中慌乱太甚,也不知道门在何处。

  只听得那声音叹了一声道:“你已经那么大了,唉,真想不到,真想不到,你…真像她。”

  李青花虽然已想到,那人对自己未必有恶意,但是她心中仍是骇然之极,道:“你…你看得到我?”

  那人发出了一连串苦涩的笑声来。他声音本就难听,这时,更听得人骨悚然!

  那人笑了几声,才又道:“我在黑暗中住惯了。倒觉得在暗中还好,在暗中,至少有黑暗包著你,总比较安全一些!”

  李青花也不知道那人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她道:“你…究竟是什么人?鱼庄主在哪里?”

  那人却并不回答,屋子中登时又静了下来,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连那人的呼吸璧也听不到,李青花在后退了几步,反手摸到了墙。打横轻轻走着。她才走了几步,就听得那人道:“李伯祺已经死了。黄英杰想将你送到外去,打的不是好主意。你跟我走吧!”

  李青花心中忐忑地跳动著,道:“你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到什么地方去?”

  那人又叹了两声,忽然又自言自语地道:“我也实在太不济事了,杀了李伯祺之后,我就该等她回来,也不会生出那么多事来了!”

  那人虽然是在自言自语,但是他说的话,李青花却句句听得清清楚楚,当李青花听到了那人的话后,心中的骇然,实是难以形容!

  她那回家途中,便被黄英杰著向北走,一直有人护送著她,若不是徐虎子告诉她,她的父亲已死,她还根本不知道家中已生出了那么大的变故,而徐虎子却告诉她,她父亲是自戕的,而如今这个人,却又自己承认杀了她的父亲,李青花虽然还不知道事情的内幕,究竟如同,但是那人自认杀了人,总是不会错的,刹那之间,李青花只觉得气血上涌,愤怒之极!

  刚才她打横走着,只想走到门口,夺门而走,再也不想和那个诡异之极的人在一起,但这时,她却不想走了,她手一探,已握住了剑柄,沉声道:“你说什么?”

  那人道:“我说,那天,我杀了李伯祺。就该等你回来,若是我那天就见到了你,黄英杰就没有什么花样”””

  那人的话还未曾讲完,李青花只觉得耳际“嗡”地一声响,那人已一再如此说,实在再没有什么可以怀疑的了,她手臂一振,已将她那柄短,掣在手中,向前循声,疾刺而出!

  这一。刺得快绝。一剌出,她人也向前疾窜而出,只听得“扑”地一声叫,已刺进了什么物事,可是自那声音听来,实在不像是刺进了一个人的身体之中。而她又绝未听到任何声息,表示那人曾避了开去,那情形,就像是在她的前面,根本就没有人一样!

  李青花这一惊,实是非同小可!

  她知道那人如此行动诡异,一定武功极高,是以她那一,实是全力以赴,可是一剌出。那人却像是无影无-谎,李青花呆住了,不知如何才好。也就在此际,只听得那破锣也似的声音,陡地变得恼怒之极,喝道:“你作什么?”

  那怒喝声就在李青花的身后飨起,李青花手臂一缩。拔出了刺进墙中的短

  疾转过身来,厉声道:“你杀了我爹。我要报仇!”

  那人又怒喝道:“放!”

  随著那人的一下怒喝声,李青花只觉得一股劲风,扑面而来,李青花已经知道不妙。立时想退后时,却已然迟了一步“叭”地一声响,面上已重重地中了一掌,那一掌,直掴得李青花眼前金星冒!

  李青花从懂事起,几乎连重话也未曾有人对她说过一句,李伯祺对她,更是百依百顺,徐虎子一路上,对她只不过是独断触行些,已令得她心中大是不。几时曾被人那样打过?

  刹那之间,她只觉得又惊又怒,尖声叫了起来,一面叫,一面抖向前,怒溯刺。接连几。刺在墙上,最后。“扑”地一声响,一刺在门上,她立时又抖臂收回,转过身来。

  那屋子中,本来是漆也似黑的,她曾有好几搠在墙上,但是那屋子的墙很厚,未能将之搠穿,这时。刺在门上,就不同了,她一将门刺了一个,再转过身来,一道光线,自那小了进来,李青花才一转过身,本来还想发刺的,可是她旋地看到。那道自门上小进来的光线,正照在一个人的脸上。她不吓得呆了,已然向前,却无法刺得出去!

  那是因为这张脸实在太恐怖了!

  那简直不是一个人的脸!

  但是,那又实实在在是人的脸,那人站著,他的身子在黑暗中,看不见,他的捡在那道光线下,苍白得像是一团灰,他的脸上,布了疤痕,每一道疤痕,都有一种鲜的淡红色,像是随时会有血水渗出来一样,休的双眼翻著白,像是根本没有眼珠一样,更令人恶心的,是那张脸的下巴,被削去一半,难怪他发出的声音,是那么难听!

  李青花站著发呆间,只见那张险上的口。牵动了起来,接著,便是那难听之极的声音,自参差不齐的牙齿中,透了出来。

  那张脸在不开口已然恐怖,一开口,更是难看到了极点,只听得他道:“你终于看到我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了,我很可怕。是不是?”

  当李青花才一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她只觉待全身发僵,这时,那张脸虽然开了口,李青花也知道了那就是那出声难听之极的人,可知那张脸虽然恐怖之极,但总是人而不是鬼怪。

  然而李青花虽然明白了这一点。她心头骇然,仍然难以形容,她又尖叫一声,手背一振,对准那张脸,疾刺了过去,那一,她看得十分清楚,正是对准了那人的西门疾刺而出的,但是,就在她一剌出之际,那张脸突然消失了!

  李青花的那一,仍然向前疾刺而出,身子也跟看冲向前。“扑”地一声,一又刺在墙上,她是笔也似直剌出那一的,是以当那一,刺到了墙上之后,自门上十进来的那道光线,也恰好投在墙上,李青花的那一,就刺在那圆形的光环之中。

  墙上涂著白圣,颜色和刚才的怪脸脸色一样。而那一道光线投在墙上的形状,也像是一张人脸,那情形,就像是突然之间。那人脸上的耳目口鼻,忽然齐皆消失,变成了一张平平板板什么也没有的脸一样。真是诡异可怖,到了极点!

  李青花实在再也无法忍受那样的恐怖,她又发出了一下尖叫.而随著那一下尖叫声,她已然吓昏了过去,只不过她虽然昏了过去,她的手仍然紧握著那支刺在墙上,是以她的人也没有跌倒。

  在她昏了过去之后。屋中又静得出奇,除了自门上破进来的那道光线之外,整间屋子中,仍然是漆也似黑,寂静维持了约有半盏茶时,只见那道光线。突然被遮住,遮住了道光线的。是一个又高又瘦,显得十分伛偻的人影。

  那人渐渐向前走来。他走得十分慢,而在他移动的时候,也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简直就如同鬼魅一样,那人来到了李青花的身前,略停了一停,然后,才伸出鸟爪也似的手,将李青花的头,托了起来。

  李青花的头一被托起,那道光线,便照在她的脸上,只见她双紧闭,面色苍白,虽然昏不醒,但是脸上仍带著骇然绝的神情!

  那人托著她的头,口中则不断在喃喃地道:“真像她,真和她当年。完全一样!”

  霍文渊率著潜龙帮的帮众,到了通向鱼家庄的直路口,他扬了扬手。一行人进了路边比人还高的草丛之中,不一会,一行人已离开了草丛,然而,他们自草丛中出来之后,情形多少有点不同了!

  本来。是霍文渊文士打扮,骑著骏马,驰在最前面的,而这时,骑在最而回的,已换成了一个身形魁伟,貌相庄严,衣饰华丽的大汉,而霍文渊则换了普通帮众的衣服,戴著一张浅薄的人皮面具,混在帮众之中。看来。那鲜衣怒马的人,才是一帮之主。在那冒充帮主的人身旁,另有一名帮众,手中执著一面锦旗,那锦旗上,绣若“潜龙”两字,当一行人向前驰去之际,锦旗招展“刷刷”有声。看来十分气派。

  一行人马上了直路,才驰出了里许,路边的杯中,一盘梆子声,两旁各奔出八个汉子来,十六人一字排开,阻住了他们的去路。

  那十六个大汉中。有一个向前踏出了一步,大声喝道:“什么人?”

  持旗的那帮众朗声道:“潜龙帮主,久仰鱼庄主大名,特来拜谒!”

  那持旗的帮众这两句话,说得十分得体,鱼家庄既然名驰江湖,武林中人,慕名前来的,自然不少,那也不是什么出奇之事。

  当那持旗的帮众答话之际,冒充帮主的那人,昂著头,望着前面,看来也确有一帮之主的气派。

  那大汉听了,略呆了一某,冷冷地道:“鱼家庄和贵帮素无往来。尊驾还是请回吧!”

  那执旗的帮众,是早经霍文渊教定了的,是以闻言立时道:“敝帮帮主。有些微薄礼。要进呈鱼庄主,也有事要与鱼庄主相商,鱼庄主名扬四海。武林中人慕名来谒,若拒人于千里之外,未免得虚名了!”

  那大汉一听。这几句话实是不好应付之极,只见他双眉略蹙,道:“各位只管前去,但是鱼庄主见与不见,我们却作不得主!”

  执旗的帮众笑道:“这个自然,各位辛苦,请去买些酒吃!”

  他说著,衣袖一抖,自他的衣袖之中“飕飕”连声。料出了十六个金锭子来,每个约有一两来重,阳光之下,金光闪闪,好看之极。

  那十六个金锭子,一字撒开“拍拍”连声,一起落在那十六个大汉的身前那执旗的帮众,一手执著大旗,另一手随便一抖,便抖出了十六个金锭子来,而且每一个,不偏不倚,恰好落在每一个人的身前,一时之间,鱼家庄的那十六个壮丁,不呆住了,他们所以发呆,倒不是因为对方出手之豪阔,而是那人的功夫之佳,令人咋舌!

  他们自然不知道,那执旗的帮众,其他一无所能,会的就是这一手“刘海酒金钱”的暗器功夫,他毕生练这一门功夫,一使出来,自然有惊世骇俗之感,潜龙帮中,这一类奇人颇多,表过不提。

  当下,那十六人一齐散了开来,潜龙帮一行人,又百驰向前去。

  当他们驰出了两三丈之后,霍文渊回头看了看,只见那十六人,已各将地上的金锭子拾了起来,面上仍然充了讶异的神色!

  霍文渊明知他们,必定信鸽传讯,通知前面的人,是以也小再多看,一直向前驰去,没有多久。已到了鱼家庄的大门口。

  鱼家庄的大门口,和他上次来的时候一样,守卫森严。仍由那执旗的帮众,上前道了来历,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这一次,居然十分顺利,一个庄丁道:“鱼庄主有请,各位请进!”

  接著,便有人将大门推了开来,一行人又驰了进去,直到了大堂之前,才纷纷下马。

  他们才一下马。就看到彭副总管,了出来。那假充帮主的,向他拱了拱手,道:“冒昧来访,得罪得很!”

  彭副总管也客气了几句,让他们一行人,进了大堂。一进了大堂,霍文渊便旋地一呆,只见大堂之中,坐著两个人,那两个人,一个坐著,比人站著还高。另一个。则又肥得出奇。挤在一张紫檀木的太师椅中,肥还挤得那张椅子,格吱格吱响,像是要将椅子的扶手,挤得裂了开来一样!

  这两人,正是道上的一高手,长肥二魔!

  长肥二魔居然也会在鱼家庄上,那实是大大出乎霍文渊意料之外的事情!

  这时,只听得彭副总管道:“霍帮主请坐!”

  彭副总管认不出那帮主是假冒的,但潜龙帮帮主是姓霍,却是天下皆知。是以他加此称呼。那帮众大模大样,生了下来,霍文渊等人,侍立在后,一个帮众。出一只锦盒来,道:“些微薄礼,请鱼庄主笑纳!”

  他一面说,一面打开了那锦盒的食盖来。

  那锦盒的盒盖一打开,人人都觉得眼前,陡地一亮,长魔伸长了颈,令他显得更长,肥魔的双眼突出,看来样子,更其古怪。连彭副总管,也不大吃了一惊,只见那锦盒之中,用黑色的缎子,衬的是六颗浑圆的珍珠,每一颗。径足有一寸!

  这种径寸的明珠,出了银子未必买得到,如今一出手便是六颗之多,怎不令人惊愕?只听得长、肥二魔齐齐了一口气,肥魔道:“长子。你看看,外人财发得过啊!”长魔森森地道:“是啊,改天咱们哥兜俩,也去找一座古墓刨刨!”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分明是在损潜龙帮,各帮众立时面有怒容,对两人怒目而视。

  彭副总管接过了锦盒来,沉声道:“各位在鱼家庄中,全是贵客,莫伤了和气,叫主人为难!”

  长肥二唬连声冷笑,不再言语,彭副总管走了进去,不久,只听得沉重的脚步声,传了出来,彭副总管首先走出,在他的身后,跟著鱼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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