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七章 浩然威气
浩然威气无情反噬,万字圣壁就像千山万壑倒卷而回,古往今来诸字成印,连连扣在⽟真子⾝上,強**力自伤自损,⽟真子顿时形神俱伤,仰头倒下。
明府门人慌之际,尘霾飞沙之中传来重光的声音:“明宗⽟典所发人道浩然气,在于御器之人要有护持人道、靖平祸之心,若其心有偏、作琊祟,如何能驾驭浩然威气?当年云霄前辈所赐六艺之宝,便是希望**明府莫再受龙霄佩蛊惑作。
以六艺修⾝自省,云霄前辈此等良苦用心,你等尚且不能领悟,还要以六艺之宝行祸世之举,与御器心法有偏,強催法力自受反噬!⽟真子自食其果,你等众人束手就擒,以免⾝死道消!”
⽟真子倒下,其余弟子也无⾼人主持阵势,况且在重光与马道成威势之下,也再无胜算,一些弟子赶紧收起法力求饶,一下子便再无反抗能力。
尘霾飞沙散去,这才得见阵外有数十名九州盟修行人各持法器,其中修行⾼人便有四名,显然是早就做好对付**明府的准备,只待眼下一战定鼎。
其实这批九州盟修行人并不是早早在九曲岩溪之外埋伏,而是利用云霁所展开的穿行门户,直接调动几处分坛驻地的⾼人能手,一下子聚集起来,然后联手结阵,以最快的速度击溃⽟真子为首的明府门人。
经过一轮简单的审问,九州盟这才了解到**明府的情况。自从双霄一战过后,府尊殒灭,**明府顿失指引。门中以掌门⽟真子为首的一批门人,一向对龙霄佩极为忠诚,与云海仙宗不共戴天。
奈何在云霁经营手段下,九州盟⽇益壮大,云海仙宗盟友众多,在修行界基愈加稳固。而**明府內部,也因为龙霄佩的殒灭开始反思过往作为,不少门人觉得,就算没有龙霄佩,**明府也依旧是九州修行界一大宗门传承,云海仙宗既然只追究没有整个**明府,那不妨重新与各派建立关系、表达善意。
因此,**明府內部陷⼊了长期的內斗,⽟真子这个掌门在几十年前就被基本架空,六部首座与众弟子大多不从其号令,只有少数死忠弟子。
当然,如今这批死忠弟子面对九州盟主,个个痛哭流涕,痛诉⽟真子胁迫他们参与此番逆举,更是暗中在奇岩⾕道场设伏,引其他门人被困噤制,然后伺机夺走六艺之宝。此前**明府道场封山一事,其实就是⽟真子谋夺权之举。
⽟真子之所以有此番谋划,在更早之前还是婆娑罗先找上他。婆娑罗察觉到⽟真子与云海仙宗的仇恨,认为他是一个可以撬动九州盟內部矛盾的棋子,而且有这么一个潜伏对方內部的⾼人,也能方便掩盖⽩莲教一些大大小小的行动。
而且比起⽩莲教众大举进攻天衍⽟锁噤地,让九州盟的成员出手,更能出其不意,只要动摇天衍⽟锁,九州噤制出现裂痕,八部天众降临九州之后,便能更好地改变天地玄理,化九州世界为⽩莲净土。
只可惜婆娑罗算得再妙,也忘却了⽟真子的狂妄和愚昧。⽟真子只知六艺之宝的強大,却不知御器心法正是云霄对君子德行的参悟,⽟真子尚且知晓自己所为有违人道常理,又怎么可能发挥六艺之宝的全部力量?封山设阵夺宝之举,恰恰是⽟真子此局败笔所在。
等众人找到⽟真子时,他早已奄奄一息,连同十翼指南车一同滚落溪涧,⾐衫褴褛、发冠散、神容萎靡,更重要的是一⾝修为尽废,可见人道浩然气的堂皇之威,对琊祟之辈毫不留情。
如今的⽟真子已经是个彻彻底底的废人了,不仅半点修为法力也无,而且神智失常,如同⽩痴,就算审问也问不出什么,元神已散,眼前的**明府掌门只是一具空的⾁⾝,待得生机枯竭,自然寿终。
⽟真子落得这样的下场,也不知道是幸或不幸了。重光没有杀他,毕竟⽟真子还是**明府的掌门,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关于**明府的后续处理还要他这个盟主处理。
毕竟**明府这一门派,先有龙霄佩、后有⽟真子,更别说过去与之牵连或明或暗的各路派系人马。尊长有过失,门人弟子怎么可能毫无影响?若是弟子犯错,师辈尊长也要承其责。**明府上至宗门耄耋,下至门人徒众,恐怕都需要反省思过,乃至于重新审慎立派主旨,否则**明府一门,恐也要从九州修行界除名。
九州盟主重光是亲自经历过宗门覆灭的,他与云霁的关系并不是外人看来这么单纯,恩恩怨怨难以了断清楚。如果没有云霁的揷手,说不定虚神⾕如今也会与**明府一同作,但过去的事情无法假设。以重光如今修为境界和地位,都没有复兴虚神⾕的想法与作为,可见他对旧⽇师门持何态度。
押送着⽟真子等人回转奇岩⾕,重光等人在路上便已得到消息,四方异界门户的战斗已经结束,降临九州世界的八部天众皆被消灭,其中自然是少不得云霁的功劳。
而⽩莲教位于九州各地的大小分坛,也都被云海仙宗门人消灭,那些没有修为法力的教众,不过是随他人言语蛊惑便躁动作的凡夫俗子,其中不乏市井地痞,真要教训他们还用不着修行人出手施为,自有世俗衙署秋后算账。
受到这些消息,九州盟众人自是欣鼓舞,在九州同道戮力并肩之下,⾎⽇魔嘲终究难越雷池一步,护世之举非是空谈虚言,众人皆是出力践行。
此刻的襄州城中,双⽇同天奇景,怀明运化一面圆光镜,如同旭⽇旷照大地,九州各方战况随言化境不断扰地底深处的婆娑罗,意图攻破他最后一丝心防。
婆娑罗此刻心境大,早已不复⽩莲教主那庄严法相,他运起最后一丝法力,却发现大山庒顶的状况突然退去,而自己则是被一股不可抗拒之力所摄出地底。